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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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公主不是女儿身 作者:蟹黄包

    第7节

    宁城交待完了去围猎场的事情,摆摆手让三人退下了。

    刚出殿门,丽香就一脸失望的看着丽水:“丽水姐姐,丽香也想去的啊,你干嘛不跟公主说你不去了啊。”

    丽水还没说话,碧桃就往丽香额头敲了一下:“你啊,怎么还说这事儿,公主不是已经做了决定了吗,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公主的话是一句也听不去了是不是?”

    “丽香没有嘛。”丽水委屈的摸摸自己的额头:“丽香也是想跟着去伺候公主嘛。”

    “我看你是想跟着去凑热闹吧。”碧桃毫不留情的拆穿丽香。

    丽香瘪瘪嘴,反驳道:“才不是呢!”接着,拉起丽水的手摇晃着:“我的好姐姐,就依了丽香这次吧,丽香会记着你的好的。”

    丽香站在殿门拐角的地方,殿内的灯火在这里被隔断,丽香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丽水冷冷清清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丽香,姐姐这次不能依着你了,你别生姐姐的气。”

    丽水说完,也不待丽香回答,自己转身回了房间,只留下一个消瘦的背影。

    “丽水姐姐,这是怎么了啊。”丽香看着她的背影,呆呆的说。

    自从上次宁城跟碧桃说,丽水是下毒案的参与者之一,纵然碧桃不愿意相信,不过心里到底是对丽水存了戒备之心,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她。不过令碧桃奇怪的是,丽水并没有什么动静。

    而这次去皇家围猎场,碧桃心里是其实更想宁城带丽香去的,只是宁城已经做了决定,碧桃也不能反驳。

    碧桃怀着心思,没有回答丽香的话,丽香看两个姐姐都奇奇怪怪的,也不再多问了,跟着碧桃回去休息了。

    在宁城和几个侍女各怀心思的时候,围猎的那天来了。

    第27章 围猎

    皇家围猎的这一天,宁城带着碧桃丽水两个侍女,坐上宽大舒适的马车,随着队伍,一路向云城郊外的皇家猎场而去。

    这时已经是五月初,正午时候的阳光显得有些火辣。

    “公主,要不要用些桂圆茶润润喉。”碧桃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器,小声询问道。

    宁城靠在软垫上,正读着一本传记,这传记语言生动,人物刻画栩栩如生,宁城看着看着便着了迷,听碧桃这么问的时候,只轻轻点点头,并未将目光从书上挪开。

    碧桃见宁城点头,拿出小巧的茶杯,倒上一杯桂圆茶,送到了宁城手边,宁城就着碧桃的手喝了几口,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忽然停下来了。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碧桃道。

    宁城漫不经心的道:“大概是到了吧。”

    沉默的丽水突然道:“还是让奴婢下去看看吧。”

    宁城听到丽水开口,抬眼看了她一下,只见丽水恭恭敬敬地垂着头,从这个角度,宁城并不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那你便去吧。”宁城道。

    “是,公主。”说着,丽水掀开车帘出去了。

    丽水刚一出去,碧桃便对宁城道:“公主,您这次为何偏生带上丽水呢,您不是说她是内应吗。这样留她在身边不怕出事吗?”

    碧桃这话一出,宁城就知道她现在是对丽水存了戒心了,在从小侍奉的主子和相处多年的姐妹之间,碧桃终究还是选择了从小侍奉的主子。

    “留她在身边自己看着,总比放任她在暗处做些小动作来的好些吧。”宁城这么解释道。

    碧桃听宁城这么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道:“公主说的是。”

    “其实,这次我带丽水来为的却不仅仅是看住她。”宁城叹了一口气。

    “公主的意思是……”碧桃不解。

    宁城从袖间拿出一封信笺,信笺封面上绘着几朵浅色的桃花,正是那日绿蕊替云歌送来的信笺。

    “这是?”碧桃脸上带着几分诧异。

    宁城将信笺放到碧桃手中,碧桃接过来看了,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可就是这几句话看的碧桃有些胆战心惊!

    “这是,这是……云公子的亲笔信,公主您不是早就和云公子断了联系了吗,这封信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碧桃也忘了尊卑。

    “这封信,是云歌托人送进宫来的。”宁城皱着眉说:“信里的内容你也看了,这次围猎云歌想必是会出现的。”

    ”可是云公子不是在明国吗,怎么会到大雍来?难道是为了公主您?可如今公主已是陛下的妃子,与云公子之间再无可能了。云公子冒这么大的险却是为何呢?莫非云公子……”

    “纵然现在我不是陛下的妃子,也不会再和云歌有什么瓜葛。”宁城打断碧桃的话,语气十分坚定的道。

    一个处心积虑接近原身,却又轻易地抛弃谋害原身的男人,以宁城的性子不去报复他就算是手下留情了,更别提和他有什么牵扯了。

    “可是这信笺?公主您这次这样坚持和陛下同来围猎场,难道不是存了和云公子见面的心思吗?”碧桃突然记起前些日子她苦心规劝公主为了身体着想勿来围猎场,却被一口回绝的事情来。

    碧桃将信笺一事和这事联系起来,难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宁城没有否认,而是说道:“和云歌见面确实是我有心为之,不过却不是像信笺中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和他再续前缘,碧桃,我和云歌的关系,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公主……”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宁城一脸正色:“碧桃,我有几件事需要你去做,你可要好好的听好了。”

    碧桃虽然内心十分不赞同宁城和云歌见面,不过宁城到底是主子,碧桃身为奴婢,劝不动的时候,只有尽力地为宁城遮掩了。

    “是,奴婢听公主的吩咐。”

    “很好。”宁城点头:“围猎三日,这三日里云歌定会遣人过来与我联系,你到了营地,记着多注意身边的人,指不定哪个就是云歌的人。若见到了可疑之人,别轻举妄动,先来通报于我,明白了吗?”

    “奴婢记下了。”

    “此外,等云歌亲自前来,碧桃你切记做好防范,别让任何人靠近我们。”宁城顿了顿,轻声道:“尤其是陛下。”

    “奴婢一定不负公主所托。”

    “至于丽水,碧桃你也无需避着她,必要的时候用用她也无妨,以她的立场这个时候是不会拖我们的后腿的。“宁城又道。

    碧桃虽然不懂宁城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头依了宁城的吩咐。

    宁城交待完碧桃一系列的事情,也没什么心思再看传记了,他将目光落在云歌的信笺上,这封信笺说是一块烫手山芋也不为过,若是叫别人看到了,宁城必会被按上个不贞不洁的罪名,到时候恐怕连卫臻也会对宁城失望的吧。

    可是,云歌是他中蛊一事的关键人物之一,宁城之前对如何找到种下摄心蛊的那对男女毫无头绪,云歌派绿蕊过来传信,让宁城找到了一点线索,现在云歌又主动的找上宁城,这让渴望解蛊的宁城无法拒绝。

    纵然是冒着被卫臻发现的风险,宁城也要试上一试。

    “公主,围猎的地方到了,张元公公让我们收拾收拾准备下去呢。”去了半刻钟的丽水回来了,将看到的情况悉数与宁城说了。

    宁城颔首,不动声色的将信笺收回袖中,整整衣饰,准备下车了。

    刚掀开车帘,宁城却看到卫臻面含微笑的站在马车前,卫臻看宁城弯着身子从马车里出来,向他伸出了手。

    宁城没有半刻迟疑地,将手递到了卫臻手中,卫臻一用力,宁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这一路,有没有什么不适?身子不舒服的话,朕便宣叶太医过来帮你瞧瞧”卫臻问。

    宁城摇摇头:“有碧桃和丽水伺候着,并无什么不妥。”

    “那便好,朕就怕你有个什么不适,既然无碍的话,待会陪朕一起去围场看看吧。”卫臻轻柔的道,看着宁城的目光尽是柔情:“这里的景色和宫中大有不同,不知你是不是会喜欢。”

    刘月怜一下马车,就开始四处寻找卫臻的身影,当看到卫臻满目温柔的将宁城从马车上扶下来,心中不免气恼,不过她此刻还记得刘太后的叮嘱,只跺了跺脚,并没有上去去打扰两人。

    “宁城遵旨。”

    “你跟朕,也要这般生疏吗?”卫臻突然凑到宁城耳边小声说道:“宁城莫不是忘记了,朕是你的夫君了?”

    宁城脸一红,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轻声的道:“陛下……”

    卫臻嘴角微扬,携着宁城一起进了围场营地,营地里扎满了帐篷,卫臻的帐篷自然是居中的那一个,宁城则被安排在卫臻右侧的帐篷,两个帐篷直接的距离不过数十步而已。

    碧桃和丽水进了帐篷将带来的一应用品摆放好了,又重新给床榻熏了香,然后才回到宁城身边伺候。

    卫臻觉得带着两个侍女不方便,将碧桃和丽水打发走了,自己带了十余个护卫,让张元牵了一匹上好的白马,拉着宁城上了马,一众侍卫为了保护两人的安全,也分骑了十几匹马儿,不紧不慢的跟在卫臻后面。

    “陛下今日不是来围猎的吗?这样跟宁城出来恐怕不妥吧。”宁城坐在马上,身前是缰绳,身后靠着的则是卫臻的胸膛。

    这样靠在一个男人胸膛上,是宁城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可是身后卫臻胸膛传来的暖意,让宁城觉得这种经历也不坏。

    卫臻将宁城的腰搂的更紧了些,轻叹一声,略带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些大臣平日里养尊处优,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早就撑不住了,现在让他们来围猎,朕恐怕这群大臣会哭天喊地的求朕饶了他们。”

    宁城微侧过身子,奇怪的道:“大雍,不是以武治国的吗?不过是坐两个时辰的马车,大臣们怎么会受不住,陛下莫不是为了宁城安心,才这般说的吧。”

    宁城早在碧桃口中得知,正是因为卫臻推行以武治国,大兴武治,才能在六年之中,迅速强大起来,战胜明国。

    这样的一个国家,大臣们的身体会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吗?

    卫臻沉默了一会儿,半响没说话,就在宁城以为卫臻不会回答的时候,卫臻突然道:“宁城,你把这些想的太简单了。”

    说完这句,卫臻却不再说话,两人骑着马,漫步在营地四周,卫臻原本是准备带宁城过来瞧瞧景致,只是刚刚的一番对话,似乎让卫臻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过了半刻钟,卫臻提出要送宁城回去。

    回到帐篷,卫臻吩咐碧桃和丽水好好照顾宁城,之后便带着张元离开了。

    卫臻这一走,让宁城不免多想,是不是他触到了卫臻的逆鳞。

    但大雍以武治国众所周知,卫臻为何是那样的反应呢?

    宁城虽然能够揣测到别人的心思,可是卫臻却和别人不一样,卫臻乃宁城心系之人,在遇到卫臻的事情的时候,宁城并不能像以往那样冷静,难免胡思乱想。

    晚间,卫臻也没有过来看宁城,宁城坐在帐篷里发呆,心脏微微发苦,后来随行的成妃过来陪宁城说了一会子话。

    宁城心不在焉的和成妃说这话,渐渐地有了困意,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才是辰时,宁城在碧桃的服侍下梳洗完毕,用过早膳,过了一会儿,张元便过来请宁城前去围场。

    皇家围猎,真正的拉开了帷幕。

    第28章 苏柳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苏家也曾大富过,只是后人不争气,以为靠着家族便能一辈子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一代一代的败光了前人积累下来的财富和声望。

    到了苏清贤这一代,苏家已经没落的差不多了,只是苏父好面子,宁可饿着肚子也不肯变卖家中仅有的几幅名贵字画。

    苏清贤从一出生,就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苦日子,好在苏母贤惠,靠着帮别人绣枕面衣物获得的银钱也能维持生计。苏清贤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日子,苏母房里的灯都是一夜未熄,为的也不过是早点能将绣品做出来换点银钱买米吧。

    而父亲那时,恐怕还在酒馆里赊着账喝酒,一边吹嘘着往日奢华的生活,一边感叹着现实的不公。

    这样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总归是能过下去的。苏清贤想,等他再长大一点,码头的老板能让他去做工的时候,他一定可以凭自己这双手给苏母好的生活。

    只是,苏清贤没有想到的是变故会来的这么快,因为常年在昏暗的灯光下做绣品,苏母看起人渐渐的模糊起来,加上苏父酗酒越来越厉害,之前做的绣品换来的银钱已经不够还债,苏母只能开始绣更多的东西,终于有一天支撑不住倒下了。

    “你娘这双眼若是再不治疗,恐怕今后就看不见了。”请来的老大夫诊过脉之后,出了门对苏清贤道。

    苏父此时并不在家,而妹妹清欢正在自己房里睡觉,对苏母的情况是不闻不问。

    “大夫,请您一定要治好我娘的眼睛,她,她不能看不见啊。”苏清贤听了老大夫的话,立马跪下,拽着老大夫的衣袖说道。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呢?”老大夫连忙伸手来扶苏清贤:“你娘是因为晚上做多了针线活才伤了眼睛,只要喝上几服药,别再这样拼命的做针线活了,日子久了会恢复的。”

    “那,那大夫您快开药吧。”

    “不过……”老大夫踌躇着,苏家的情况在闽南基本没人是不知道的,老大夫想到苏清贤的家境,再想到接下来所说的昂贵药材,也不知该不该开口。

    “不过什么?”苏清贤追问道。

    “这药要五两银子一副,得连续吃六副。大夫我在药堂干了这么多年,还有几分薄面,药堂能让价到四两一副。”说到这里,老大夫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小小的苏清贤身上:“孩子,你拿得出这么多银钱吗?”

    苏清贤听完老大夫说的,浑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别说二十四两,苏家连二十四文都没有。

    老大夫看苏清贤不说话,也只能摇摇头走开了,他虽然同情苏家小子,可这二十四两也不是他一个药堂大夫能拿出来的。

    即使十余年后,苏清贤这个名字在大雍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万人敬仰。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面对母亲即将失明的打击,只能红着眼眶却无能为力。

    不,不,苏清贤突然想到藏在苏父房里的那几幅字画,他曾不止一次的听到苏父跟别人吹嘘这些字画,只不过那些人看苏父穿的破破烂烂,喝杯酒还得赊账,因此并不相信他。

    可是,苏清贤知道,家里确实是有这么几幅画的。若这些画真的像苏父所说的那样,那娘亲的眼睛……

    苏清贤感觉身子又暖过来了,急忙跑到苏父房里去翻字画,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在床底下的暗格里找到了那几幅字画。

    苏清贤抱着画,一路跑到了闽南城中心的当铺。

    “老,老板,请您看看我的这些字画!”苏清贤将画一股脑儿的放在柜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靠在柜台上的掌柜懒洋洋的,看是个□□岁的孩子,也不想搭理:“一边儿去,一边儿去,我们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老板,我这画很值钱的,您就看看吧,我娘还等着用它还钱治病呢。”苏清贤恳求道。说着把画向前推了推。

    掌柜本是一脸不耐烦,觉得这小孩儿就是来添乱的,可是苏清贤的动作却让他看到了其中的一幅画,那是一幅墨梅图,在梅花之上,趁淡墨未干之时,用浓墨渲染,使浓墨淡墨相互辉映,绘成整幅梅花图,更嫌雅致。

    掌柜在当铺做了几十年,很容易就看出这幅画价值不菲,应该能值不少银子,不过拿着这画出来卖的是个孩子,掌柜的心思不免活络了起来。

    或许他能以低价从这孩子手中买来这幅画……

    这样想着,掌柜将苏清贤的画拿起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头道:“你这画让我收了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掌柜的故意停在了这里。

    “只不过什么!”苏清贤急急的问。

    “只不过嘛,我只能出二两银子一副,你这有四幅画,也就是八两银子。”掌柜摸摸胡子,一脸不想要的样子道:“若是你嫌低了,那这笔买卖就作罢。只是不知道你娘还等不等得及呢。”

    苏清贤现在十分为难,老大夫说六副药得二十四两,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银钱,苏清贤只能偷拿字画出来变卖,可是这当铺掌柜只愿意出二两银子一副,四副字画也才八两,离二十四两还差得远呢。

    苏清贤一咬牙:“二两太低了,四两,四两这几幅画就都归你了。”

    掌柜摇摇头:“二两,就二两,多了一分也不收。”

    掌柜就是看苏清贤急着用钱,才死咬着不肯松口。

    苏清贤捏紧了拳头:“三两,掌柜的,三两吧,求求您了,我娘真的很需要这笔银子。”

    “现在生意这么难做,我们当铺也不能做亏本买卖啊,二两已经是最高价了。”掌柜皮笑肉不笑的道,手里却紧紧地抓着字画。

    苏清贤看看掌柜手上的字画,他知道这字画用二两银子是绝不可能拿得到手的,只是当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苏清贤就算再换一家,恐怕价格也不会高多少。

    想着家中急需用药的娘亲,苏清贤有些绝望的道:“那就二两银子吧,麻烦掌柜的兑了现银给我,我急着去药堂抓药。”

    “好嘞。”掌柜的此刻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脸,喜滋滋地去拿字据,准备让苏清贤签字画押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楼梯上,却走下来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

    小娃娃蹭蹭蹭地抛下里,一路跌跌撞撞,跑到苏清贤身边,因为没注意看路,撞到了苏清贤身上,小娃娃才四岁的样子,这么一撞,就跌在了地上。

    苏清贤看到小娃娃跌坐在地上,连忙伸出手,将小娃娃抱起来。

    “你没事吧。哪里摔疼了吗?”苏清贤照顾惯了妹妹苏静欢,抱起小娃娃来也很顺手,更何况这小娃娃着实轻得很。

    “哥哥你抱得我好难受啊。”小娃娃皱着眉头,苏清贤十分清瘦,身上穿的料子也粗糙,这样贴身抱着小娃娃,让小娃娃略有些不舒服。

    “那我把你放下来吧。”苏清贤听小娃娃这么一说,就要松开他。

    小娃娃却搂住苏清贤的脖子:“可是哥哥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啊,就这样抱着宝宝吧。”

    苏清贤一边抱着小娃娃,一边等掌柜的拿字据回来。

    掌柜还没回来,楼梯上追下来一位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士:“莲生,莲生,是师兄错了,你别生气了,小心磕着。”

    “师兄赔我的小木剑!”小娃娃看到年轻的道士,气鼓鼓的说。

    “好好好,师兄等会就给你重新买一柄小木剑,现在随师兄上去吧,看完了账本待会还要回师门呢。”年轻修士哄道。

    “不,我要和这个哥哥一起!”小娃娃记恨师兄弄坏了小木剑的事情,一时之间不想跟他回去。

    年轻道士苦着脸:“师兄不是说待会再给你买一个嘛,莲生,跟师兄上去吧。”

    “不要,不要,不要!”小娃娃拼命摇头。

    掌柜拿了字据回来,却看到自家的少东家和少东家师门的小师弟都在柜台前,心中不免打起鼓来。

    这少东家最不喜欢的就是当铺死命压价了,这要是让他发现了,恐怕没好果子吃啊,掌柜此刻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苏清贤因为着急用银子,一直在看掌柜有没有回来,掌柜刚一露头,就被苏清贤瞧见了。

    苏清贤抱着小娃娃上前,问道:“现在能够签字画押了吗?”

    掌柜心虚的道:“好了,你签了就拿了银子走吧。”

    苏清贤因为要签字,必须放下小娃娃,小娃娃心里有点不高兴:“哥哥要签什么呀,莲生也想看。”

    “小少爷!您还是跟着少东家上去吃点心果子吧。”掌柜看小娃娃抱住苏清贤的大腿,一副想爬上来的样子,心里紧张起来,生怕待会少东家就过来拿着字据读给这小少爷听了。

    “不上去!要看哥哥写的东西!”小娃娃奶声奶气的道。

    苏清贤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写好了字据,正要交给掌柜,小娃娃扯住他的裤脚:“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哥哥。”

    看着小娃娃纯真的大眼睛,苏清贤柔声道:“这个你看不懂的。”

    “莲生有师兄!”小娃娃不服气:“师兄念给莲生听!”

    苏清贤急着给母亲治病,也没心思和小娃娃多做解释,将字据交给掌柜,准备拿了银子就去药堂。

    小娃娃今日因为被师兄弄坏了心爱的小木剑,心情很是不高兴,这时又被苏清贤拒绝,小小的心灵收到了创伤,开始不依不饶起来,吵着要看字据。

    年轻的道士平日里极是疼宠这小师弟,看他要字据,就让掌柜拿了过来。

    苏清贤带来的字画此时还在柜台上,年轻的道士看字据时,正好看到那几幅画,看副副是珍品,不免多看了苏清贤几眼。

    没想到这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子家里还会有这种字画呢。

    只是当年轻的道士看过字据,脸色马上不好看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年轻道士怒道。

    这几幅画少说也值百两,这掌柜却八两银子就收了过来,莫不是看这孩子小欺压于他?

    年轻道士一向瞧不惯这种事,没想到这掌柜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做,当下变了脸色。

    苏清贤看年轻道士突然发难,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小娃娃这时倒是很高兴,这个身上有好闻味道的哥哥现在不走了呢。

    掌柜看事情败露,只能如实的告知了年轻道士情况,年轻道士明白了始末,好生的骂了掌柜一顿,又以三十两的价格买下了苏清贤的一副字画。

    小娃娃的这一搅合让苏清贤筹到了给娘亲买药的钱,苏清贤十分感激,只是苏母的病不能耽搁,苏清贤不敢多留,拿了银钱就去了药堂。

    小娃娃自然很失望,后来苏清贤想来感谢小娃娃的时候,小娃娃已经随年轻道士回了师门,在路上年轻道士给小娃娃重新买了小木剑,得到了新玩意儿的小娃娃也将好闻的哥哥抛在了脑后。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多年之后,他们会在闽南再次相遇

    第29章 临别

    宁城到围猎场的时候,围猎场里已经坐满了大臣和诰命贵妇。

    偌大的围猎场中央摆着擂台,擂台的正前方三十步处放着御案,卫臻此刻正坐在御案后。

    宁城刚一进场,就有侍女过来为他带路,宁城在侍女的带领下,坐到了卫臻左首的位置,这个位置与右首的刘月怜正好是对着的,刘月怜见宁城来了,先是冷哼了一声,转而笑着对卫臻道:“陛下,德妃娘娘虽然身份尊贵,但今个儿是围猎的大日子,陛下您都早早的来了,德妃这么姗姗来迟,恐怕不妥吧。”

    其实宁城来的也并不算晚,只能说刚刚好罢了,不过卫臻和一众大臣却早早的便到了,宁城是最后一个到的,在场的诰命贵妇以宁城为首,宁城理当作为表率,绝不该是最后一个到的,这样看来确实不妥。

    只是一般人不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怎么说宁城现在也是宠妃,谁吃饱了没事儿干去和宁城过不去呢。可刘月怜是谁,刘太后的亲侄女,在后宫里横着走的人,和宁城最不对头,这抓住了宁城的错处,怎么会轻易地放过?

    宁城因为昨日卫臻的突然离去心中略为不安,这时刘月怜突然发难将矛头指向宁城,宁城却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成妃见这种情况,心中不免着急,她的位置在宁城旁边,此时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宁城的衣摆:“德妃娘娘……”

    宁城没有回应,将目光落在卫臻身上。

    卫臻手里拿着茶杯,听刘月怜开口,缓缓放下茶杯,也没有看宁城,低沉的声音从上位传来:“刘妃。”

    “怜儿在。”刘月怜低下头,声音虽然恭敬,却压抑不住带着几分惊喜,期待着卫臻在众人面前训斥宁城的失礼。

    “你为何总是要与德妃过不去呢。”卫臻的声音不大,只有坐在高台上的几人能够听到,高台下的众臣与诰命贵妇们只能看到皇帝正和得宠的德妃,以及同行的刘妃说着话,却无法得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在他们看来,陛下与这几位妃子似乎相谈甚欢呢。

    而事实上,刘月怜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但她还是勉强笑着对卫臻道:“陛下这是何意?怜儿只是,只是觉得德妃娘娘的行为不符礼法罢了,并不是有意针对德妃娘娘,陛下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怜儿了。”

    卫臻轻声道:“若朕说德妃姗姗来迟,朕不想追究呢。”

    刘月怜这下脸上血色顿失:“德妃娘娘身居四妃之首,这次围猎之行理应作后宫的表率,可德妃倦怠,姗姗来迟,让陛下在此枯等,显然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陛下您平时宠着她就算了,现在还如此袒护她,难道真的不顾礼法了吗?”

    “刘妃娘娘这话说的就太过了些,德妃娘娘虽然比陛下来得迟了些,但却没误了时辰,陛下不追究也无伤大雅,哪里扯得上不顾礼法呢。”成妃柔柔开口,为宁城推脱道。

    “成妃你居然……”刘月怜气急,刷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发髻上的金钗因为她过大的动作猛烈地颤抖起来。

    “刘妃娘娘还是坐下罢,底下的大臣都看着呢,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呢。”成妃依旧是那副轻柔的语气。

    高台下的大臣和诰命贵妇如成妃所说的那样正往刘月怜这个方向看过来,那些带着好奇和试探的目光,让她不甘的坐了回去。

    “陛下!当真要偏袒德妃到底?”

    卫臻轻轻地看了刘月怜一眼,不带一丝感情的波动:“德妃无甚过错,朕从何追究?”

    “好,既然陛下一心袒护德妃,怜儿是再怎么劝谏也没有用了。”刘月怜幽幽道:“不过,怜儿绝不会看着德妃就这么乱了礼法,此事回宫之后怜儿定当禀告太后,让太后做个决断。”

    “刘妃这是要拿太后来压朕了?”

    宁城离卫臻很近,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到卫臻在听到刘月怜搬出太后的时候,暗暗握紧了拳头。

    “怜儿不敢,只是陛下您实在是有失偏颇罢了。”刘月怜哀怨的道:“怜儿也是没有办法,才想着要太后来主持公道。”

    卫臻这时反而轻轻地笑了,但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有失偏颇?刘妃,朕记得早年你随行围猎场,到场的时间似乎比德妃更晚,甚至有一年连面都不曾露过,那么朕是不是该治你一个罔顾礼法的罪名?“

    “怜儿那是……那是身体不适,跟太后禀告了过得,望陛下明鉴。”刘月怜有些心慌的说:“这和德妃的情况不一样!”

    “哦?那么现在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德妃晚来也是朕亲口允了的!”卫臻眼底神情莫测,却带着不可错认的厉色:“还是说,刘妃你眼里只有太后,没有朕这个皇帝?”

    “怜儿……”

    “好了,你也不必再说了,等围猎结束后,自己回宫思过去吧。”卫臻轻飘飘的下了命令,刘月怜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卫臻神色之厉,令人生畏,让她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一次,刘太后的算盘又落空了,她原指望着侄女能够借着上次的教训,对卫臻温柔小意些,谁知道刘月怜看到宁城,仅仅压抑了一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生事,结果又触到卫臻的逆鳞,落得个思过的下场。

    刘太后放纵了刘月怜这么多年,这性子早就养成了,纵然能安分得了一时,哪能安分得了一世?

    卫臻刚刚下了命令,张元从高台的另一边上来,走到卫臻身边,弯身低语道:“陛下,时辰到了,请您上去击鼓宣布围猎开始吧。”

    卫臻点头起身,步伐沉稳地向高台走去,走到一半,卫臻突然停住了脚步。

    “陛下?”跟在一旁的张元奇怪的询问道。

    卫臻转身,向宁城伸出手:“宁城,过来朕身边。”

    刘月怜向宁城发难,卫臻虽然是站在宁城这边的,可是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却不曾落在宁城身上,这让宁城心中微微苦涩。

    可是没想到的是,卫臻这个时候却向他伸出手来……

    你……

    宁城看着卫臻心里有着很多疑问,可是卫臻看着他的目光那样温柔,让宁城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站起身来,将手递给卫臻。

    卫臻牵着宁城的手,两人一起上了擂台,擂台中央摆着大鼓,张元屈身奉上鼓槌,卫臻示意宁城和他一起握住鼓槌,随着张元的一声高喝,宁城随着卫臻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大鼓。

    鼓声结束,卫臻站在擂台中央,宣布围猎正式开始,这时已经有专人牵着马匹进了围猎场,卫臻今天来的时候穿的便是骑装,当马被牵过来的时候,卫臻一个翻身,动作利落的上了马。

    宁城站在马前,抬头看着卫臻。

    卫臻扯动缰绳,让马离宁城更近些:“今日是去外围打猎,林中野兽频出,带着你多有不便,还是留在帐篷里休息吧,若是闷了,让成妃陪着你骑马四处看看,只是别跑的太远,身边也不可少了侍卫保护。”

    “陛下您什么时候回来?宁城有几句话想和陛下说。”

    卫臻愣了一下,没想到宁城会这么问。卫臻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宁城,宁城这时也抬着头,目光直直地望着他。

    卫臻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貌美如花,可是无论是谁,都及不上眼前之人的一分一毫。

    卫臻年幼时出使明国,于宫道上结识明国长公主宁城,自从情根深种,一念九年,可是事实上卫臻对宁城公主的了解也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罢了。

    不过当宁城入宫,这个影子一点点地具体了起来,卫臻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爱着眼前的这个人的,他想好好地守护着这个人。

    只是,卫臻突然想起了昨日与宁城的对话。

    “陛下今日不是来围猎的吗?这样跟宁城出来恐怕不妥吧。”

    “这些大臣平日里养尊处优,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早就撑不住了,现在让他们来围猎,朕恐怕这群大臣会哭天喊地的求朕饶了他们。”

    “大雍,不是以武治国的吗?不过是坐两个时辰的马车,大臣们怎么会受不住,陛下莫不是为了宁城安心,才这般说的吧。”

    “宁城,你把这些想的太简单了。”

    大雍是以武治国不错,可是除了少数的武将,大多数文臣对卫臻推行的这种政策是很不满的,就连每年一次的围猎,这些大臣还要明里暗里地给卫臻使绊子。

    卫臻表面上说是这些大臣养尊处优,受不了车马颠簸,实际上是这群大臣在向卫臻表达自己的不满罢了。

    宁城那么一问,让卫臻觉得自己被拆穿了,卫臻一直希望他在宁城面前的形象是一个强大的帝王,而不是需要受臣子挟制的皇帝。

    说到底还是自尊心在作祟罢了。

    不过,卫臻因为自尊心作祟稍稍冷落了宁城,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宁城这时候的示好,让卫臻心中不免柔软一片。

    “朕会尽早赶回来的,宁城,等着朕。”卫臻这么承诺道。

    “那宁城就在这里等着陛下。”

    第30章 纸条

    卫臻带着一众大臣去外围狩猎,宁城和成妃以及诰命贵妇们留守在营地。这些诰命贵妇难得出门透透气,又有意和宁城打好关系,于是在镇国公夫人的撺掇下,众诰命贵妇开始劝说宁城一起骑马到内围游玩。

    宁城不擅长和女眷打交道,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应了。宁城早上来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绣了蝴蝶花的长裙,不是很方便骑马,于是在成妃的提议下,先回了帐篷换骑装。

    “公主,您刚能下床没多久,这三番两次的骑马,奴婢有些不放心。”帐篷里,碧桃不情不愿地将准备好的骑装从行李中拿出来,一边给宁城褪去身上的长裙,一边担心的说。

    “有专人在旁边伺候着,还有陛下派来的侍卫看着,想必不会出什么岔子。”宁城伸直双手,碧桃开始替他系上腰带。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公主还是要小心一点为上,终究是千金玉体马虎不得。”碧桃不忘叮嘱道。

    宁城放下手臂,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就不必再念念叨叨啦。”

    正当宁城和碧桃说话的时候,成妃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了,宁城看她穿了一身翠绿色的骑装,系着一条薄荷绿的腰带,衬托的腰身十分纤细。

    可是宁城瞧着成妃,却觉得哪里有一点不对劲儿。

    “碧桃见过成妃娘娘。”碧桃看成妃来了,连忙屈身行了个礼。

    成妃挥手示意碧桃起来,然后转身坐到了贵妃榻上。

    “德妃娘娘可准备好了?”成妃轻声询问道。

    碧桃正在为宁城做最后的打点,听到成妃这么问,忙道:“成妃娘娘再等一会儿吧,碧桃马上就给公主整理好了。”

    成妃点点头,端起丽水拿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开始等宁城装束好。

    碧桃的动作很利索,不到半刻便弄好了宁城衣服上的配饰,宁城一开始穿过来的时候,还不习惯碧桃每日这么费心心思的为他梳妆打扮,不过时间久了,宁城也就慢慢地习惯了,只是他本身对这些精美的衣服首饰实在不感兴趣,平日里都是任由碧桃几个捣鼓的。

    不过,原身姿容绝丽,纵然不靠修饰也是美艳不可方物,更何况碧桃在这上面花了大心思,因而每次宁城出现在众人面前都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今天碧桃给宁城准备的是一件月白色的骑装,袖口领口处绣了精致的蓝色桔梗花,盘扣则用了玛瑙,腰间是一条玉带,上面也雕刻着桔梗花,这么一件骑装,衬得宁城脸庞越发的清丽起来。

    “德妃娘娘穿这一身衣服,婉墨再站在德妃娘娘一旁,两相对比之下,真真有如云泥之别。”成妃拉着宁城的手,仔仔细细地将他瞧了一遍,不免感叹道。

    宁城对容貌什么的倒不是很在乎,原身这张脸和他前世的那张脸相差甚远,毕竟一个是女子的柔美脸孔,另一个是男子的俊美脸孔,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若让宁城选择的话,宁城还是更喜欢前世的那张脸。

    不过既然成妃这么说了,宁城也只能谦逊的道:“成妃谬赞了,时辰已经不早了,想必诰命夫人们已经等急了,成妃还是快随我出去吧。”

    宁城说着就岔开了话头,看样子并不想多和成妃在容貌上多作讨论。

    成妃也记起了此番前来的目的,起身离开贵妃榻,笑道:“德妃娘娘说的是,婉墨这就随德妃娘娘出去。”

    宁城走在前面,成妃温婉的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帐篷。

    用来给后妃及诰命贵妇们骑得马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这些给女眷用的马匹被驯养了多时,性子温顺,在女眷骑马的时候,更有专人为她们牵马,诰命贵妇们养在深闺里,大多数都是不擅长骑马的,为了她们的安危着想,配置专人牵马是很有必要的。

    宁城挑了一匹白马,跟昨日与卫臻同骑的那匹十分相像,宁城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挑了这匹白马。

    宁城和几个诰命贵妇骑在马上,缰绳有马夫们牵着,后面跟着一众侍卫,就这么慢悠悠地游走在外围,那几个诰命贵妇拼命地想和宁城套近乎,可惜的是她们说的都是一些后院之事,宁城听着不大感兴趣。

    更何况,宁城现在想着的都是晚上该如何跟卫臻开口……

    他现在还对卫臻昨日突然离去的原因云里雾里,毫无头绪,又不便对外人说,宁城只能自己憋在心里。可宁城于感情上又是白纸一张,完全应付不来这种事情。

    不过,宁城一向觉得坦诚是维持感情的基础,因而才下了决心晚上要和卫臻好好地谈一谈。

    成妃一直在宁城身侧,她一早便看出来宁城兴致不高,只是碍于这些个诰命贵妇才勉强出来骑马游景的,因此想了想对为首的镇国公夫人道:“成王府在这附近有一处庄子,庄子的景致很是不错,本宫听家弟说了几次,一直想去游玩一番,只是久在深宫不便出行,如今正好有了机会,不知道各位夫人可愿陪着本宫前去瞧瞧呢?”

    镇国公夫人笑道:“既然成妃娘娘有这个雅致,妾身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镇国公夫人看了一眼宁城:“不知道德妃娘娘是否会赏脸同去呢?”

    成妃微微一笑:“德妃娘娘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这才刚刚恢复便受到各位夫人邀约,德妃娘娘觉着实在是盛情难却,因而应了各位夫人的约,不过现在德妃娘娘倦了,是时候回帐篷休息了。接下来就由本宫陪各位夫人四处赏景,各位夫人意下如何?”

    说罢,成妃唤了几个侍卫过来,道:“那庄子就在这里的五里亭处,你且打听一下便知道了,你先带几个人前去打点一番,就说成妃娘娘带着各位诰命夫人过去赏景,让他们仔细打着点。”

    侍卫领了命,叫上几个同僚骑上马飞快的离开了,一路向成妃所说的庄子而去。

    成妃这时转过头对宁城道:“德妃娘娘您身子不适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婉墨呢。”

    宁城点点头,道:“有劳成妃了。”

    宁城喜欢卫臻,成妃是卫臻的妃子之一,按理说宁城不该和成妃走的这么近,可是成妃性子温婉,为人谦和,又那么善解人意,让宁城很难讨厌她。

    现下又是成妃帮宁城解了围。

    众位诰命贵妇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了声音,最后还是镇国公夫人出来道:“既然德妃娘娘倦了,自当回去好好歇着,妾身恭送德妃娘娘。”

    成妃带着一众诰命贵妇去了成王府的庄子赏景,宁城则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营地,到了营地门口,马夫在白马侧边摆了一张小凳,供宁城下马,只是不知道为何宁城要下来的时候,白马突然扬起了前蹄,宁城一惊,下意识地抓住缰绳,马夫见到这种情况,连忙上前安抚住白马,宁城这才没被摔下马背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马夫见宁城安然无恙之后,立刻下跪在地请罪。

    宁城惊魂未定,脸色苍白,不等宁城开口,一旁的侍卫就要把这马夫拖下去,让宠妃受惊这罪名可不小。

    马夫拼尽全力挣开侍卫,向前抱住了宁城的腿,不停哀求道:“娘娘,娘娘,饶了奴才这次吧,奴才上有老母,下有小儿,实在是不能死啊,娘娘求求您可怜可怜奴才吧。”

    宁城的腿被马夫紧紧抱着,侍卫见了大怒,上前一把扯开马夫:“大胆!竟敢冒犯娘娘,你这马夫死不足惜!”说着抽出剑来,就要结果了马夫。

    “慢着!”宁城出声,制止了侍卫。

    “娘娘?”侍卫一脸惊愕的停下:“这无知马夫冒犯了您,理应处死啊。娘娘您虽然宅心仁厚,也不该如此纵容这般刁蛮的奴才啊。”

    “这马夫也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宁城打断侍卫的话,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为了骑马,宁城今日穿的乃是骑装,脚下配套的则是马靴,马靴只到宁城小腿处,为了舒适着想,马靴设计的并不是很紧,有着一指的缝隙。

    宁城到底是主子,他既然开口了,侍卫也不好继续追究马夫,将马夫带下去训斥了一番,罚了银子就让他走了。

    宁城回到帐篷,第一件事不是换下身上的骑装,而是弯下身子脱下马靴。

    宁城将马靴倒着抖了抖,马靴里掉出一张纸条儿,正是刚刚马夫抱住他小腿,趁侍卫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进来的。

    宁城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清秀熟悉,正是云歌所书。宁城很快看完了纸条,盯着那蝇头小字,心思沉重的唤来了碧桃。

    第31章 故人

    “碧桃,你去请文太医过来,就说我身体不适。”宁城吩咐道。

    碧桃一听宁城说身体不舒服马上就急了:“公主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风,快让奴婢瞧瞧。”

    宁城这个时候也没法和碧桃多说什么,道:“你快些去请文太医,这是不可耽搁,至于其他的,等你带回文太医再说吧,”

    碧桃只得领命去了,很快带着文太医回来了。

    文太医进了帐篷,身后跟着个小医官,小医官一直低着脑袋,宁城奇怪的看了小医官几眼:“这是?”

    不待文太医回答,小医官自己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宁城极为熟悉的脸孔来。

    宁城看到小医官的脸,脱口道:“绿蕊!”

    绿蕊妖媚一笑:“正是奴婢。”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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