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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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腊神话]我是卡俄斯 作者:挽唐

    第5节

    小伙子的几个朋友在那里,似乎是在取笑这个同伴,也似乎是地鼓励他。几天之后,那个小伙子在朋友的陪同下,拉着一头牛来到了女孩儿家里。

    女孩从家里赶走了两头羊和小伙子一起走出家门,从此女孩成了妇人,生儿育女、两人相依相守。

    百年之后,一个土穴,两具尸体,两人的手还如当初两情正浓时一般,紧紧地握在一起。

    爱情只在神界荒凉,在人间却是生不灭、死不休。

    塔尔塔罗斯顺着卡俄斯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由问道:“你想去大地吗?”

    塔尔塔罗斯对于大地的勃勃生机早有耳闻,冯瑟斯已经在深渊里生活了太多年,现在就是想要出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他还是皱了皱眉头,不喜欢冯瑟斯离开深渊。

    卡俄斯倚靠在身后的岩壁上,几缕额发随意的垂下,挡住了他晦涩的眼神:“陪我出去看看吧,塔尔塔罗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被他说得柔情婉转。

    塔尔塔罗斯觉得对方一定是有什么力量在言语之间施展出来,不然为什么每次这个人一叫自己的名字,自己就觉得无法拒绝?就好像心脏被人用锁链缠缚而,明明是那该死的镣铐,可自己却偏偏甘之如饴。

    “好,什么时候?”,他听到自己这样答道。

    “现在”,卡俄斯抬起头,清冷的眉目挑了挑,黑色的眼睛里面倒映着距离两个人不远处金黄色的火光,仿佛是有冰冷的火焰在其中燃烧。

    乌瑞亚现在正在深渊深处最凶猛的兽类的巢穴里面,两只相貌凶恶的野兽垂着耳朵,并排伏在地上眼神飘忽,瑟瑟发抖。

    乌瑞亚抱着自己刚刚得到的战利品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两个平时凶猛强横的兽类。

    “怎么样?愿意吗?”,可手上却是丢了一只碗过去。雄性兽类委委曲曲、小心翼翼地把碗接到了手里。

    瞪着一双大眼睛无奈地看了自己身边的另一只,另一只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那只碗,又抬头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了看乌瑞亚。乌瑞亚回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母兽身子一抖,磨磨蹭蹭的到一边去了。

    看着拿着碗过来的雄兽,母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听说吃什么样子的东西对孩子的影响很大,乌瑞亚当然希望这孩子长大之后成为一方霸主,所以就专门来这边给达拿都斯找最凶猛的兽类——的奶水。

    乌瑞亚对于旁边断断续续地传过来的嚎叫声,充耳不闻,低头逗弄怀里的达拿都斯。怀里的孩子依旧瞪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可乌瑞亚却慢慢的笑了。

    赫墨拉和埃忒尔不知道尼克斯的孩子为什么会亲近自己,可乌瑞亚却是知道理由的。这是来自于冯瑟斯父神的力量,从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开始,深渊的生物就亲近自己。他本以为这是冯瑟斯父神是这些造物的创造者的缘故。后来发现就算是脾气再不好的人对自己也多一分难得的温柔,也就猜到了这和冯瑟斯父神的力量有关了。

    乌瑞亚所了解到的还不是全部,他现在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二代神,就算他是由初代神孕育出来的孩子,也不能改变他身体里面流淌着卡俄斯血液的事实。到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上乌瑞亚是唯一一个真正流淌着卡俄斯血液的人,这种最直接的血脉传承与初代神的孕育是不同的。

    有些东西只有通过最亲近的血缘才能够完整的传承下来,而这份力量的奥密只能等着乌瑞亚自己发现,若是永远都发现不了,乌瑞亚这一生大抵也就止步于二代神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残酷多于温情的,温柔的是父亲,而冷漠的则是

    ——天道法则。

    长出双腿又如何?只不过是海王的宠物而已。

    是因为海王喜欢有腿的生物?

    我们的王子会成为海王的妻子吗?情人都算不上!

    ……

    爱瑟罗恩从刚刚长出双腿开始这种传闻就出现了,时时刻刻,他都能听到。他只是鱼尾变成了双腿而已,还是一个正常的海洋生物,听力也是正常的很。所以就算这些人聚在一起用最小的声音交谈,他还是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的话。

    其实 ,他明白,这些人不过是嫉妒而已,但是,太寂寞了。在自己的家乡里面却没有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人,想来想去,他又回到了海王的宫殿里面。

    海王已经让自己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曾经自己在这个地方只能低着头看着房间的地面,现在倒是可以把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放在手心随心所欲把玩了。

    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爱瑟罗恩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颓废地靠坐在椅子上,拿出自己的琴轻轻拨弄,唯美动人的曲子飘出。女巫已经修好了自己的琴,托俄刻阿诺斯的福,他没有付出任何珍贵的东西给贪婪的女巫。

    俄刻阿诺斯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爱瑟罗恩的琴声,其实他还是很喜欢听这种琴声的,爱瑟罗恩弹得很好。爱瑟罗恩今天的这幅表情实在是说不上好看,愁眉苦脸的,不过,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怎么,不开心吗?”,深海里的传闻,俄刻阿诺斯自然是清楚地,但爱瑟罗恩在这里也不会久留,他也就没费心处理。

    爱瑟罗恩抬头看到俄刻阿诺斯,放下手里的竖琴,想要站起来,俄刻阿诺斯按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坐着就好。

    两个人明明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是爱瑟罗恩每次面对俄刻阿诺斯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想要摆出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这种习以为常的卑微让他在俄刻阿诺斯的眼里更加的识趣懂事了,因此也不介意给他一些其他的东西。

    “没有”,爱瑟罗恩低下头,还是一贯的姿态。

    俄刻阿诺斯也没有因为这句显而易见的谎言动怒,他坐到爱瑟罗恩对面:“我知道你喜欢赫墨拉,不过她可是一个二代神。你若是想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可以让你一生平安,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可以很快就消除。不过,你若是真的想要经常看到赫墨拉我也能给你创造机会。当然,不管到什么时候我的大海都是你的家乡,随时为你敞开怀抱。”

    最后一次,俄刻阿诺斯给了这个天真的人鱼一次机会。神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爱瑟罗恩若是真的去了,最后究竟会如何谁也说不清。而且,他若是真的选择走出大海怕是到那时自己也不会在意了,就算现在有了这么一点点的怜惜大概也消失殆尽了吧。

    爱瑟罗恩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有几分惊讶,眼睛中闪过几分坚决,还是摇头拒绝了。他还是选择了看似无望的爱情,人鱼的爱情本身就是最难以撼动的东西之一。

    他早就已经明白自己和海王所做的事情是什么了,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想起了赫墨拉,那个刚刚落入水中黑发像水藻,眼睛好似星辰的女神了。

    未来可以有无数种,但是爱情和爱人却只能有一个。在独一无二和千千万万之间自然是选择独一无二。自己已经不能成为一个忠贞的爱人了,在和俄刻阿诺斯发生这样的关系之后,但是还是希望可以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

    他愿意坦诚并且真心实意的爱上那个人,与爱人无关只忠于自己的心。

    俄刻阿诺斯也不意外,对于人鱼这种生物的天真和固执他早有耳闻,扬了扬眉,轻笑一声:“既然快要离开了,就好好陪陪我吧。”

    爱瑟罗恩抬头对上对方熠熠生辉的眼睛,眼睛眨了眨,脸上泛起了一层薄红。

    第24章

    埃忒耳和赫墨拉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每次来这里,俄刻阿诺斯都在做那档子事。两个人大张旗鼓的坐到了大厅里面,吃着桌子上的水果,喝着酒水,悠然处在地等着俄刻阿诺斯完事。

    要不是这次有事相求,他们早就不管不顾地把俄刻阿诺斯“请”出来了。

    “不”爱瑟罗恩伸手推拒着俄刻阿诺斯。哪个男人愿意在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一室之隔的时候被另一个男人压下来呢?

    “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停下来,乖,小点声,不会被听到的”,俄刻阿诺斯动作不停,轻言温语地诱哄道,到底是不想压抑自己。

    在这个过程里面爱瑟罗恩一直紧咬着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种爱情卑微,却也寂寞。隔着一道墙壁,他尽量忽视身体里面欲望的冲击,潮起潮落的爱欲翻腾之中,他屏住呼吸,咬紧嘴唇去细心的听一墙之外的呼吸声,就算是那个人举止之间衣料的摩擦声也让他觉得甜蜜快乐。

    俄刻阿诺斯因为外面还有两个混世魔王在等着,也不敢拖得用太多时间,让那两位久等了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搅乱了自己的大海呢。

    草草的解决之后俄刻阿诺斯起身整理好衣服,他站在床边上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被子里面的长着双腿的人鱼:“你不是想要和赫墨拉在一起吗?现在有机会了。”

    爱瑟罗恩楞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俄刻阿诺斯的背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咧了一下嘴角,别别扭扭的站起来,胡乱的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迈着两条发颤的腿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一直都知道俄刻阿诺斯从来都言而有信,至少他从来没听过俄刻阿诺斯说谎,虽然等的久了一点,但还是等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也快要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了。

    在大多数时候,在海洋里,俄刻阿诺斯看起来都是风度翩翩的,就算是在大多数人身上都会显得丑陋的欲望,在俄刻阿诺斯身上也只会让人觉得他坦率。

    在爱瑟罗恩眼中俄刻阿诺斯并算不上是多好的人,或者说整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几类人,你不能用好和坏来形容,若是真的非要说个好坏,也只能说俄刻阿诺斯他不坏。权利和欲望都不是罪恶,甚至是贪婪也不是罪恶,有罪的是自己。

    一直以来就算自己在不知情|欲的时候被拖上了床也没有怨恨过,俄刻阿诺斯永远都温柔体贴,面面俱到。只是这一切都更让人觉得,自己要服从、要温顺,他也是天生的领导者,当之无愧的大海之王。

    恐怕就算再有一次机会,让他知晓情|欲,他还是无法拒绝。

    也许,命运从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只不过,被锁在网里的鱼大概永远也学不会不挣扎。

    “那个,我们来这里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赫墨拉有些讪讪的开口,语气是少见的听起来不含恶意的温和,而其中有没有算计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俄刻阿诺斯听到这句话扬了扬眉,心里却是一点也没有放松。自己可是很少见到这两个人和自己客气,他可不觉得这两个人能有什么好事找自己。

    八成有是有什么鬼主意了……

    埃忒尔和赫墨拉对视一眼

    俄刻阿诺斯冷哼一声甩甩袖子,风声几乎就拍到了两个人的脸上,埃忒耳和赫墨拉同时皱了皱眉头。俄刻阿诺斯坐在首坐上,看上去傲慢的让人想要把他拽下来。埃忒尔笑容僵了僵,不用想都知道俄刻阿诺斯是故意的!

    心里咬牙切齿,脸上笑容却是更加温和了:“我们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了,要不先在海里随便走走、交流交流感情,顺便看看你的大海?”

    虽然知道这两个人不怀好意,但现在自己还有事需要这两个人帮忙,也不好一口回绝。

    几个人各怀鬼胎地开始了深海之行。

    在海面上极度危险的礁石在海底却是另一种美丽的颜色,几个人的蓝色的水里穿行,这大海也是真的很美,埃忒尔真诚的赞美了几句。

    “听说你在深海里建造了一座宫殿,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赫墨拉语气甜甜,在这个时候很难有人会拒绝她。

    但是俄刻阿诺斯本能地觉得这个要求不对劲,却是说:“跟我来吧”

    迪尤拉宫殿的建筑材料都取自于深海,建造宫殿的人是深海里的能工巧匠,这是独属于深海的瑰宝。

    俄刻阿诺斯本来以为这两个人看到这个宫殿就算是有什么鬼主意也是无计可施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目的正在于此。

    “想要这座宫殿?”

    两个人都知道,这座宫殿是俄刻阿诺斯为自己的妻子准备的东西,可是现在这个妻子连个影子都没有,神格都没有生出来,想来,就算是借给他们也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那是人家的聘礼!

    “不是我们想要,是乌瑞亚想要一座宫殿”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乌瑞亚要宫殿是做什么的,难道谁能想到,乌瑞亚是想要金屋藏娇?

    在深渊里的乌瑞亚坐在悬崖边上,把死神举到高处:“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乌瑞亚闭上眼睛轻轻地松开了手里的襁褓,在加速坠落的过程中达拿都斯受不了恐惧和刺激开始哭泣。深渊里长着双翼的野兽听从乌瑞亚的命令俯冲过去,在达拿都斯即将落地的时候用长着柔软羽毛的后背接下了这个孩子。

    被重新送到乌瑞亚怀里的孩子死鱼眼里面有淡淡的恐惧和依赖,乌瑞亚把孩子捧到自己面前轻轻的吻了吻孩子柔软的额头。小孩子不能一味宠溺纵容,虽然自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但是尼克斯家里的传统在那里,从孩子到大人都是喜欢恶作剧的。

    他还是喜欢乖孩子,自己一手教育出来的孩子总是不会错的……吧?

    大地。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穿着一件深蓝色衣服的卡俄斯和一身黑衣的塔尔塔罗斯并排行走。卡俄斯欣赏着周围的行人,神情怡然。他们是一对情侣,这一点没有谁看不出来,从塔尔塔罗斯的眼神上人们就可以确定。

    在人间,并不是只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合理的,人们也认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找到一个妻子,有的时候两个都找不到妻子的男人就在一起搭伴过个日子。

    甚至,在一些地方还有男妓,不过,最高等的男妓的价格还不及最下贱的妓|女。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还是会被人低看一等,却没谁好随便招惹。毕竟两个男人的力量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比一个女人要大,拼不过,还反对什么!

    明目张胆的歧视比你要强上很多的人不是在找抽吗?

    像卡俄斯和塔尔塔罗斯这样看上去就很不错的男人实在是不像是找不到妻子的男人,偶尔经过的女孩子还是会看两个人一眼,就算是已经成了婚的妇人也是会瞥上那么一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只要有人有意或者无意的碰了一下卡俄斯的衣角,塔尔塔罗斯就皱一下眉头,走了一会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了。他总是时不时地拉一下卡俄斯,尽量把卡俄斯与周围的人分开,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出了热闹的街道。

    卡俄斯似乎是没有看到塔尔塔罗斯的动作,有时候俄斯很难分清楚塔尔塔罗斯这种动作究竟是因为占有欲还是爱情。他创造的神明不懂爱,只知道掠夺和占有,但是现在卡俄斯却想要教会他什么是爱。

    告诉他,他的哪些行为是因为爱情,哪些是因为欲望……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真诚的人,自己不喜欢欺骗,但是对于揭露谎言这种事情却也不热衷,他只是想看一看爱着自己的人到底有多爱而已。

    一个人把占有欲当成一种爱情,这就是一种欺骗,被欺骗的人不只有其他人,还有他自己。卡俄斯是真的希望爱他的人是真的爱他,不然,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一直貌合神离的在一起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大概也不必在一起了吧,不,他们需要一个家。如果这次是自己被骗了,那就把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一下,让自己把这个人骗上一辈子吧。

    反正,他本来也是一个骗子……

    金箭的力量就算是真的解除了,也不会彻彻底底的消失一点残留都没有,一段时间的行为还是能够影响这个人的感情的,甚至是对这个人的感情造成某种程度的欺骗。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庙宇,在人间,寺庙几乎是随处可见的,只要是大一点的城邦都会有。就算是一些小地方也会建设出来,只不过小地方一般是没有主持的,大多是只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负责看守,还有就是负责传授一些知识的弟子。

    这种寺庙是被国家认同的,在大多数时候并不能所有人都能在国家的寺庙学习,到这里来当权者乐见其成,肯为国家分担这种教育也是好的。

    英明的当权者大多希望自己的臣民聪明一些,在这个正在发展的时代里面,在很多时候聪明的人为国家做的更多。

    第25章

    每个月寺庙里都会有三天的时间是公开教导的,不管是谁只要你愿意都可以来这里听上一堂课,学上一点知识。寺庙里讲学的大多是学生,也不会讲什么太深入的知识,只是教人认识几个常见的文字、一些常识性的知识,或者是一些生活上的技巧。

    而这里的讲师要么是想要在寺庙里面度过一生,要么就是想要投身朝堂、或者是做另一些其他的事业。

    不管怎么样,寺庙的每一堂课都是一个面对公众的机会,在这个时候讲师总是尽力让人记住自己。寺庙不算少,学子更是多如星子,寺里的人虽然能够因为学识而获得别人的尊重,但是实际上能够被人记住的实在是不多。

    惊才绝艳是一种、哗众取宠是另一种,还有一种是惊才绝艳的人甘心哗众取宠,今天,他们遇到的是第三种。

    埃罗德拉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这个人还很聪明的,他觉得在一个小乡镇里面做一辈子让人尊敬的长者不过是一场小胜,他身死之后还有多少人记得他,百年之后还不是一捧黄土?再过几年还有谁记得他?

    要是想要名流千古就必须做一番大事。在才学上面,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智慧,能够让他取得什么名流千古的成就。他自认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可以辅佐一位优秀的君主,做出一番大事被记载在史册上万古流芳。

    在很多年前他就开始拜德高望重的老师指导自己,只希望能够在寺庙里面积累足够的知识,如果在进入朝堂之前在得到一个好名声那就更好了。

    名流千古的人在有的时候会放弃这种留名千古,为的不过是一场注定会输掉的爱情。

    他用诙谐的句子不断地调侃自己,但是在言语之间,他自己还是一个好人,也许鲜少有人注意到,不管在那个故事公会里面这个人所扮演的角色都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那个人看上去有一点丑。

    很聪明的一个人,卡俄斯翘起嘴角,看到卡俄斯的这个表情塔尔塔罗斯本能的想要带她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卡俄斯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那边拉,塔尔塔罗斯无奈的跟过去。

    在几个和他请教问题的人都回家之后,他才淡下脸上的笑容,浑身的气质有刚才的热情讨喜变得略有清冷,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反射性的换了一副表情,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看到是这两个人,先落下了笑容,眉目之间有几分烦躁:“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反同这种人是从很早的时候就有的,埃罗德拉虽然不是一个反同分子,但是他对同性恋可没什么好感。

    再加上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来求学的,他也就不必非得给一个好脸色了。

    卡俄斯对对方这种很明显的不欢迎的态度恍若未见,塔尔塔罗斯却是皱起了眉头。

    “如果没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就先离开了”,卡俄斯走到他对面:“有事的不是我们,蒙特丽亚发生山洪,特洛伊王子在回宫的路上。”

    这是一块看起来非常不错不踏板,至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他怀疑这两个人是的戏弄他。

    他抬起头看着对方,卡俄斯笑容清浅,清冷的眉目却好像是由冰雪堆砌而成,有一种难言的冷漠和剔透,让人觉得就算是有人在他面前溺水而死,他也不会伸手救助。

    卡俄斯从来都不是一个坏人,而是真的很冷漠,不过也无可厚非。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在他眼里已经化成了两个轮回的流转穿越;活着的人是一捧土,而死了的人还是一捧土,在很多时候对卡尔斯来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早就已经看明白了这一点。

    而另一个塔尔塔罗斯就更加冷漠了,他的眼睛里面只有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厌恶任何一个触碰他爱人的人,哪怕是视线也让他不快。也同样不希望他的爱人和任何一个人说话,现在他也已经厌恶了自己,不,也许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他只看到了自家的爱人移开的视线,在他眼中自己和地上的黄土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但是如果真的被这两个人欺骗了自己不过是白跑一趟,若不是欺骗自己得到的东西自然不会少。

    他定定的看了两个人一眼,突然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向着蒙特利亚的方向奔过去,风吹散了桌面上的纸张。

    卡俄斯转过身:“你说,什么是爱情呢?”

    身后的塔尔塔罗斯难得的沉默了,什么是爱情,其实他真的不知道;就算有厄洛斯的金箭,他也还是不明白现在自己对冯瑟斯的感情是不是爱情。想起了两个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管是以前还是被金箭射中之后事情,塔尔塔罗斯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人,从出生开始直到现在,也同样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不算是甜言蜜语,塔尔塔罗斯口拙,只能把自己心里面想的不加修饰的说出来。但是这一句大实话确实让卡俄斯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知道对方没有爱,至少不会爱,不知道什么是爱,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的说出来。

    微微一笑,终究是自己太过苛责了,有些事情其实怪不得塔尔塔罗斯。他根本就没有教过他什么是爱情,又怎么能责怪他不知道什么是爱,该如何爱呢?

    轻叹一口气,“走吧,跟我过去看看热闹吧。”

    两个人踏出去一步,就已经到了蒙特丽亚山上 ,站在山峦之上看到那个埃德罗拉艰难的把昏迷的少年从泥石流里面拖出来,昔日锦衣华服的英俊王子现在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再狼狈不过的人。

    埃德罗拉最初的功利心到现在为止都变成了一种担忧,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

    卡俄斯的手指在空间里面轻轻勾画,两个人好似陷入在了一个独特的空间之中。

    他举步带着塔尔塔罗斯脚步缓缓涉入了两个人的一生,塔尔塔罗斯不明白卡俄斯此举何意,向对方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卡俄斯什么都没有说,倒是轻轻的笑了笑,示意塔尔塔罗斯仔细地看好这一切。

    塔尔塔罗斯不明所以,只当对方是想要看上一场戏,自然如他所愿。

    埃德罗拉如愿以偿,因为救了王子一命,被王子感激,王子为他铺路,他投身庙堂,也成了王子的老师。

    因为对王子的救命之恩,王子对他异常信任,有什么事情都和他商量,对他的建议全部都毫不怀疑的采纳。埃德罗拉因为这份信任感激着,愈发尽心尽力,但同时也隐隐觉得不安惶恐。

    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之下,他一直都谨慎的与王子相处着,而在王子有一个弱点,他害怕雷雨天。每次到了雷雨天王子都必须抱着一个人才能入睡,可是这个世界上王子信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每逢阴雨天,埃德蒙拉都撑着雨伞到王子的住所里面陪着王子入睡,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和衣而睡,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不过于拘谨了。天长日久,埃德蒙拉对于王子已经失去了最初的谨慎戒备,变成了一种信任和怜惜,他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幼弟怜惜。

    王子再有了什么稀奇的好东西的时候都会叫埃德蒙拉来分享,但是没有想到在一天自己喝下了一个小城邦进献的水酒之后,第二天居然在王子的床上起来了。这还不是最令他吃惊的,当看到自己旁边赤身裸|体的王子的时候埃德蒙拉是真的惶恐了。

    他也是男人,当然知道那个王子一身红痕和这满屋子的气味意味着什么了,埃德蒙拉不争气的仓皇逃走了。可他却不知道那个在他眼里一向天真烂漫的王子在他走出去之后就坐了起来,面色阴沉的把床上的被子摔了出去,又把屋子里的彩绘瓦罐都摔碎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

    而在王子走出房门的时候却听说埃德蒙拉已经率领军队为国王开疆拓土去了,他惨然笑了几声,周围的宫女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几天之后,特洛伊王朝就换了一个国王,王子登上王位第一件事就是把埃德蒙拉从疆场上召回来。远在战场的埃德蒙拉听到国家换了主人就是王子,在听到了这条命令心里面觉得吃惊、内心紧张,失魂落魄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中了敌军的埋伏。

    王子听到了下属的报告冷着脸拿着长剑上了战场,他去过很多国家,带着军队踏平了许多国家,特洛伊的版图扩张了将近一倍。但是他始终没有去过那个俘虏了埃德蒙拉的国家,就是怕哪个国家的人把埃德蒙拉杀死。

    后来那个国家的人毕恭毕敬的把埃德蒙拉送了回来,此时,已经过去三十年的时间了,当初年轻秀美的王子现在已经成长为五官刚毅,手腕铁血的君主了。

    第26章

    他在把那一个国家的使臣送走之后转身就命人把那个国家吞并了,其实他早就恨死那个国家了,若不是埃德蒙拉,他根本就不会忍气吞声。

    就如多年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国王在没有人的时候就依赖着埃德蒙拉。每逢阴雨天就和对方依靠在一起,好像埃德蒙拉最初看到的那个刚毅的君主不过是个错觉,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怒气看到对方这个样子也消了,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几天之后举国欢庆,国王终于要立皇后了,人们都不清楚这位皇后的来历,甚至连皇后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成了特洛伊的皇后,埃德蒙拉当然是拒绝的,可事到如今又如何拒绝得了。王子说,如果他再逃跑,逃到哪里,他就下令杀光那个城池的人。

    就这样,他留下来了,锦衣玉食、权力无双,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快乐。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就算是头上多了个头衔和以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久而久之,心中的不快渐渐被时间消磨得所剩无几了,两个人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埃德蒙拉心中还是有一些无论如何也化解不开的遗憾。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三年之后国王突然重病。原来,多年征战他的身体已经受了很多的暗伤,在医生治疗的时候埃德蒙拉看到了国王心口的伤痕,突然觉得心中苦涩。

    两个人,说不清是谁欠了谁,埃德蒙拉当初救了还不是国王的王子一命,而他却因为那一夜的错乱迷情狼狈逃离,受了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弥留之际,已经是国王的王子抓着埃德蒙拉的手说:“其实那天晚上是我,我一直都爱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我有时候想你既然想要一展抱负我把特洛伊的王位给你也是可以的,可是我又害怕有了权力你就会离开我,或者是干脆把我赶走。”

    现在的王子身上所有的凛冽气息都不见了,柔软的就好似是多年前那个在雷雨天气里赖在他身边的男孩子。埃德蒙拉握住了对方的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三十年的牢狱之灾他都没有觉得自己老了,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最后埃德蒙拉还是成了特洛伊的国王,国王说他欠他太多,能留给他的也只有一个王位了,心中无力拒绝,王座之上,他却好像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

    几年之后,他把王位让了出去,一个人回到了多年前的寺庙,成了一个主持,终生他都没有娶妻,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爱。

    卡俄斯轻轻地合上时间的缝隙,刚刚从泥石流里面被拖出来的王子睁开了眼,而埃德蒙拉如梦初醒的看了看怀里的人,可是眼角却掉下了一滴眼泪。

    “这次,你愿意爱我吗?”,王子紧紧地抓着埃德蒙拉的衣角:“你要什么都可以,我不逼你,你不逃,好不好。”

    埃德蒙拉把对方背到了后背上,过了很久才低声应了一声:好。

    有一个人肯花一生的时间来爱你,为你毁了自己,可最后却不肯伤你分毫,自己还是求仁得仁。

    卡俄斯望向身边的塔尔塔罗斯,塔尔塔罗斯的眼神动了动,就像是荡漾开来的黑夜,其实他还是不懂,既然是爱,就应该抓在手里。

    对上卡俄斯的眼神,他认真的说:“如果这就是爱,那我早就爱上你了。”是谁不愿意让对方走出深渊的?不愿让对方眼神离开自己一刻的?

    他的占有欲一直都不比那个王子少,可是卡俄斯听了塔尔塔罗斯的话却是笑了,塔尔塔罗斯才反应过来,对方根本就不是埃德蒙拉那样的人。如果卡俄斯想要逃离他根本就不会让他找到,更不会落入那样的窘境,而且卡俄斯根本就不需要逃跑,自己既没有能够让对方无法拒绝的地位,也没有压制对方的力量。

    可是,如果是这样这种感情还是爱情吗?或者说什么才是爱情?

    知道去想总比自作聪明要好……

    “走吧,我们先去找厄洛斯,用银箭解除了你身上金箭的力量”,卡俄斯向前走,却不见塔尔塔罗斯跟上来,不由得回头问:“怎么了。”

    “要不,我们还是迟一些在解除金箭的力量吧”,塔尔塔罗斯有些犹豫。

    卡俄斯却继续向前走,不在意地说:“随便你吧。”

    其实,金箭的力量解除与否对卡俄斯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少关系,倒是对塔尔塔罗斯有些影响。

    回到深渊之后塔尔塔罗斯还是再回了一次大地,他找到了那座寺庙。

    王子不再是王子,而成了一个寺庙的主持,而当时那个壮志踌躇的埃德蒙拉也留在了寺庙里面。

    他们并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在一起,曾经手腕凌厉铁血的王子好像又变回了天真笨拙的样子。每天看到对方就开开心心的,就好像看到对方开心,自己就已经拥有了欢乐一样。

    塔尔塔罗斯在一墙之隔的河边坐下,倾听着王子的心声……

    我也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此生我有一生的时间来和他相爱相守,再也不必像前世那样匆忙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想带他一起死掉的,可是我不知道人死了之后会不会更痛,或者是一切都烟消云散,如果真的烟消云散我倒是不必再固执了,也是省下了我的爱恨;而我却是不论如何也舍不得他忘了我。

    所以,他活着就好。

    若是那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梦呢?塔尔塔罗斯轻问。

    王子的动作顿了顿,低声叹了一句:“若是梦还不好吗,这样我们就从来没有分开过了,更没有谁痛苦过,而现在他这么简单就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了。是个梦才好呀!”

    塔尔塔罗斯凝视着被落日余辉染了一层金色的水面,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心里面有些迷茫。

    在回去的时候才走了几步就遇到了盖亚,她穿着人类的衣服站在人群里面捧着酒杯喝酒,看到塔尔塔罗斯,蓝色的眼睛似乎是有流光闪过,笑着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旁边的男人看向塔尔塔罗斯似是有几分起艳羡,盖亚和几个人告别了,几个人不舍地看了一眼,还是继续喝自己的酒。

    两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塔尔塔罗斯走到盖亚身边,看着盖亚身上的红色衣服皱了皱眉头。盖亚就好像没有见到过一样,她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软软的靠着身后的墙壁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盖亚似乎是有些感慨,接着又说道:“听说你生过一个孩子?”

    “嗯”,塔尔塔罗斯闷闷的应了一句,对于乌瑞亚这个孩子他很少提起是谁生下来的孩子,毕竟自己为一个男神孕育了子嗣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尴尬的。

    除了几个初代神,也没几个有胆子问他,盖亚还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呢!

    盖亚不以为意,听塔尔塔罗斯的话挑了挑眉,乌瑞亚曾经来过大地,她自然是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了。厄洛斯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从他那里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当时还笑了好久,现在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就算是塔尔塔罗斯没有伴侣也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和一个男神生下孩子,“那,他是初代神?”冯瑟斯是初代神的这件事虽然在整个神界都已经流传开了,但是碍于塔尔塔罗斯,倒是没有谁真正的确认过。

    “他是父神最小的孩子,晚于我们出生。”塔尔塔罗斯淡淡的回答盖亚,几万年的时间没有见面,却也没有什么想念与不想念的。

    他们的力量和领域就是筋骨的延伸,看到了大地就看到了盖亚。

    “也是力量最强大的的一个吧?”,盖亚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把里面的浊酒一饮而尽,眼神晦涩。

    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创造出那样一片大地,即使有乌拉诺斯帮忙还是很难做到。塔尔塔罗斯并不是大地的神明,也并不清楚创造一片大地的艰辛,可是盖亚却是清楚得很。

    这句话塔尔塔罗斯倒是没有接过来,他看了盖亚几眼,不一会儿突然皱起了眉头:“你又怀孕了?”

    盖亚摸摸肚子,望向远方,眉眼之间掠过一丝黯然,低叹一声,“是啊,又怀孕了。”从和乌拉诺斯在一起就一直在怀孕生子,本来以为不再和乌拉诺斯在一起就可以停止怀孕了。可是没有想到,在分开之后肚子倒是安静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是开始怀孕。甚至在一段时间里面都没有和人和人在一起,自己还是会怀孕。

    她怎么忘记了神明是可以独自孕育子嗣的,盖亚轻嘲一声:“我想回一趟混沌。”

    听了这句话塔尔塔罗斯又是皱紧了眉头:“你想让冯瑟斯帮忙,可他从来没有回过混沌。”

    第27章

    “这并不是说他不能过去不是吗?他明明没有神格但是实力却不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弱,这就说明他的力量和我们是不同的。父神肯给他这份不同,为什么不会给他重回混沌的力量?”盖亚定定的看着塔尔塔罗斯,双眼中的颜色化成一种浓郁的深蓝,锐气逼人。

    “你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到混沌不是吗?求求你了塔尔塔罗斯”,盖亚一声请求,宛若叹息,深蓝色的眼睛里面锐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虚弱的柔软。

    塔尔塔罗斯沉默了,看着眼前的盖亚,心中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怜惜,初代神之中只有盖亚在一直在生育之苦之中饱受折磨。他们毕竟是兄弟,能帮助的怎么会拒绝?

    盖亚看着塔尔塔罗斯没有什么反应以为他是不愿意答应,心中又是几分仓皇,咬了咬唇,继续说道:“塔尔塔罗斯,没有谁想要这样活着,这样活着太痛苦了。每次孕育子嗣的时候我都清楚的感受着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减弱,被肚子里的孩子吸收。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够因为孩子的出生感到喜悦,可是现在,这么久了,这么多的孩子,留给我的就只有惶恐了。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不断地把自己的力量分散出去!”盖亚的眼神清亮,却不断有眼泪涌出来。

    其实在很多神明眼中神界的繁荣是因为盖亚,在他们眼中盖亚应该是骄傲的,快乐的,在众神面前盖亚一直表现的风流不羁。

    但是谁能明白,盖亚她根本就不稀罕。盖亚一直不知道这样的厄运从何而来,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和惶恐,只希望父神能够帮助她。她害怕自己的力量被所有的子嗣瓜分,也许有朝一日在她生下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身上的神力一分也不剩了。

    想到那样的情况就觉得浑身发冷,在这种时候根本就是有一份希望就是一份希望,能不能从父神那里得到解脱其实她心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把握,甚至她都没有真正的见到过父神的长相,更没有看到父神施展神力。但是在这个时候除了父神她还能向谁求助呢?

    这种孤注一掷的心情除了她自己,大概没有谁能够明白。

    两个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塔尔塔罗斯退了一步,这也算是一种温柔吧:“我会去帮你问问的,但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怎样再次进入深渊”

    盖亚苦笑,若是冯瑟斯不知道父神所在何处大概也没人知晓了。希望这种东西,有一分是一分,绝望的人更是半分都不能丢。

    “谢谢”,盖亚起身离开,蒙蒙烟雨从天空飘下,在模糊的雨帘之中,盖亚身上的红衣被雨丝打湿,但是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般,一步一步向前。塔尔塔罗斯望着盖亚的背影,同样起身穿过雨幕,这这两日的心情平静下来,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冯瑟斯的场景,一个眼神就可以刺穿他的心神。

    说不清是为什么,不管过了多久自己都把那一慕记得清清楚楚,他是第一个看到冯瑟斯的人,而冯瑟斯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自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冯瑟斯的人生里也只自己。

    在那次离开混沌之后他再也没有过重新回到混沌的机会了,隐隐的,他也不想再回到混沌。

    他同样不想冯瑟斯回到混沌,说不清是为什么……

    但是这个样子的盖亚,他是真的不能拒绝,同胞兄弟,一同踏出混沌;万年不见,但相见之后没有一点的陌生和别扭。这种感情和对待子孙朋友的感情都是不同的,这个世界上不能少一个盖亚,而他自己也不能缺少这样一个兄弟。

    混沌,早晚还是要去的……

    大海

    俄刻阿诺斯嘲弄地看了自己对面的两个人一眼,这两个人说的轻巧,这可是他的老婆本。他等了海后神格这么多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宫殿送人,更何况,还是这么两个东西。

    “你是想把赫墨拉嫁给我吗?”,俄刻阿诺斯勾起嘴角,挑着眉尾问道,眼睛里面满是讥讽。

    “说什么鬼话!”他已经忍这个人很久了,现在这话居然越说越难听,自己又不是死了,怎么赫墨拉嫁给他!

    “你们也知道我是在说什么呀!”,俄刻阿诺斯似乎是恍然大悟,感叹了一句。然后收起故作姿态的夸张动作,一脸挑衅。

    对俄刻阿诺斯来说,埃忒耳和赫墨拉所谓的请求根本就是一种挑衅,他根本就不信这两个人是真的想要这座宫殿,就算是真的想要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座宫殿是可以被移动的呢?

    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来找事儿的!

    埃忒耳和俄刻阿诺斯两个人视线相交之间好像有火花在噼里啪啦的燃烧,赫墨拉看着两个人的对峙在一边急的跺脚,她害怕乌瑞亚已经把达拿都斯送回去了,这个时候父神肯定还在母神身边恳求谅解,如果乌瑞亚过去父神肯定又要怪罪自己和埃忒耳没有照顾好这个孩子了。

    赫墨拉伸手拉开两个人,对上俄刻阿诺斯几乎冒火的眼睛,干巴巴的说:“这件事情我们真的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伸手碰了一下埃忒耳,埃忒耳冷笑一声:“你是有多自恋才会以为我们两个是专程从地下跑到深海来戏弄你的?”

    “不是在开玩笑?”,俄刻阿诺斯挑了挑眉,脸上的神情喜怒莫辨。

    赫墨拉两个人摸不准俄刻阿诺斯现在的心情,却也明白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和埃忒耳有些勉强俄刻阿诺斯了。

    眼睛转了转,想出一个主意来,试探着说:“要不,你说说条件?”

    她可不觉得俄刻阿诺斯是个多有底线的人,一个可以为了海域在自己兄弟神王之位还没坐稳的时候,就先取得了海王神格的人,会有什么底线?

    “条件?”俄刻阿诺斯反问,一声冷哼!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能提出什么样让他心动的条件。

    赫墨拉眼神微动,既然没有直接拒绝就是还有戏。

    “没什么条件,就是不能给你们!”,俄刻阿诺斯毫不犹豫的出口,随后却是坐在了这个宫殿上的座椅上,伸手揪了一粒葡萄吞了下去,又不紧不慢地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放在手里摇晃,视线似乎在看着杯子里面的酒水。

    埃忒耳和赫墨拉看着俄刻阿诺斯这一连串的动作,先是安下心来,随后又是咬牙切齿。他们和提坦神之间好像永远都不会少了争斗,现在俄刻阿诺斯这副模样分明就是胜利者的姿态!

    这次确实是有求于他,这种事情从未有过,也难怪俄刻阿诺斯这么小人得志。

    “如果你答应我们,我们就一万年不来大海,怎么样?”,赫墨拉把埃忒尔拉到自己旁边,让他不要开口。

    “你们本来就不应该来大海,这算什么交易?难道你们以为我会傻的把这座宫殿白白送给你们?”

    两个人也听出来了,说什么不会送人,不过是嫌条件不够而已:“那你想怎么样?”

    “答应我三个条件,还要像你们说的那样一万年之内不要踏足大海”,俄刻阿诺斯喝下一口酒,心头愉快。其实宫殿什么的虽然说是为拥有海后神格的女神准备的,但也不过是他自己空闲的时候捯饬出来的小玩具罢了,能够因为这个东西勒索这对姐弟自己也算是一雪前耻了。

    埃忒尔和赫墨拉倒没说不答应,嘴上讽刺了一句:“俄刻阿诺斯,你现在谈生意的样子真像一个女人!而且你连数都不会算了吗,这根本就是四个条件!”

    不止像个女人,还很无耻,哪个男人这么善变?前一刻还是一幅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别人的坚贞姿态,现在却毫不脸红的和人开口|交易。

    对于这样的讽刺俄刻阿诺斯更愿意当成一种赞美,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失败者总是容易情绪激烈、口出恶语。

    这场谈判谁胜谁负一目了然,俄刻阿诺斯提出的条件根本就没有给谁拒绝的余地,两个人对俄刻阿诺斯的狡诈又有了新的认识,对视一眼,还是同意了这个让人牙酸胃痛的条件。

    所以说最大的坑货还是母神,母神生下一胎孩子,一下子就坑掉了好几个人,肯定不会只有两个……

    俄刻阿诺斯现在只提出了一个条件,让他的人鱼到地下去玩耍一段时间,什么时候人鱼想回来了,再帮他送回来,还要善待这条人鱼……

    真是罗嗦,不知道这条人鱼和他什么关系,两个人倒是没有打断他,不就是养条人鱼吗?

    第28章

    俄刻阿诺斯看得出,这两个人早就忘记了爱瑟罗恩,心里冷嘲一声也懒得提醒。把要交待的交待好,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爱瑟罗恩陪了他这么多年,感情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点的,只希望他过得不会太痛苦。

    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若是有心要做一件事,就必然要尽善尽美。

    在和埃忒耳和赫墨拉谈好条件之后俄刻阿诺斯来到了爱瑟罗恩住的地方,这里是人鱼的住处,有一些人鱼看到俄刻阿诺斯的身影,羡慕的瞄了两眼就离开了。

    爱瑟罗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面,竖琴被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面,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喜悦之情,看到俄刻阿诺斯进来没有丝毫的意外,脸上甚至还有几分喜悦和期待。

    俄刻阿诺斯坐了下来,也没有戏弄他,在对方焦急的目光之中开口:“收拾收拾准备走吧,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叫他们送你回来。”

    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宠物就要离开了,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真的吗?”听了俄刻阿诺斯这么说爱瑟罗恩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却还是有些喜不自胜。

    “谢谢您”,爱瑟罗恩弯腰行礼。

    “不用感谢我了,你自己多保重吧,地下是什么样的地方我都没有去过,你能在那里过得怎么样还是要看你自己。”俄刻阿诺斯扶起爱瑟罗恩,这一拜他受之有愧。

    在埃忒尔和赫墨拉走出大海的时候带走了一个长着双腿的人鱼,赫墨拉一点也没有想起爱瑟罗恩是谁。

    不能说是因为神明的记忆力不好只能说神明很少将自己不在心上的事情记住。

    但是还是有人记得爱瑟罗恩的,埃忒耳看到爱瑟罗恩皱皱眉,瞪俄刻阿诺斯一眼,他记得自己当初还摔了这条人鱼的琴。

    俄刻阿诺斯无辜的笑了笑,然后干脆的下了逐客令:“既然已经得到你们想要的了,就赶快离开吧,可是说好万年之内不要到我的大海来的,可不要刚刚说完就毁约。”

    两个人暗想,真是个小气鬼,懒得和他计较,然后和一条鱼走出了大海。

    俄刻阿诺斯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过头,视线里面是海域一片万载不变的宁静的蓝色,“母神,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盖亚从礁石后面走了出来,换了一身蓝衣,在深蓝色的大海里面明亮璀璨,一双蓝色的眼睛犹如大海之中最美的宝石。

    她软软的靠在礁石上面,笑意不明的对俄刻阿诺斯说:“怎么舍得把你的心肝宝贝送走了?”,一双美目里面顾盼生辉。

    俄刻阿诺斯和爱瑟罗恩的事情盖亚早就清楚,但是她和俄刻阿诺斯又不是伴侣,这件事情也就没什么好过问的。

    俄刻阿诺斯也不意外盖亚知道这件事情,走过去拉住盖亚的手,却没有先回答这句话:“母神今天去大地了。”

    盖亚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和俄刻阿诺斯一起走向海王宫殿。自从克洛诺斯成为神王,俄刻阿诺斯得到大海,大海就变成了她的栖身之地,平时没什么事也很少回到大地了。

    “母神的问题解决了吗?”,盖亚总是怀孕这件事情从初代神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后来俄刻阿诺斯和盖亚相处的久了,对这件事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两个人的关系不只是母子这么简单,俄刻阿诺斯对盖亚的身体状况还是很担心的。

    盖亚拍了拍这个孩子的手,眼神温柔了一些:“我拜托塔尔塔罗斯和冯瑟斯帮我去问问你祖父那里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俄刻阿诺斯疑惑的说:“祖父?”他从来都没有听过自己的祖父是谁,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祖父。

    盖亚轻轻笑了,眼神看向远处,似乎有些温柔和怀念:“是啊,你的祖父,我的父神;不然,你以为我是从哪里来的?”

    盖亚在说了这样一句解释和不解释也没有什么区别的话之后,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俄刻阿诺斯顺着盖亚的视线望了过去,那边是……深渊的方向?难道盖亚口中的祖父在深渊之中居住。

    “过几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是不怎么清楚,不过,到时候你要是惹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没办法帮你。”

    “我不会惹出什么事情的,对我你还不放心吗?”

    提坦神都是挺聪明的,俄刻阿诺斯更是小心谨慎,对于这一点盖亚还是比较放心的。更何况,孩子长大了,有些路是要自己走的,盖亚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两个人走回了寝殿,俄刻阿诺斯小心的拿出一瓶液体递给盖亚。盖亚看也不看,随手打开盖子就灌进了嘴里。

    盖亚本来红润的脸色,在咽下这两口药之后就变得有些苍白了,皱着眉头把手覆在小腹上面。

    俄刻阿诺斯一直都小心的观察着盖亚的状态,几刻之后看着盖亚已经平静下来的脸色将手中的一杯清茶递了过去,抬起手来用自己的衣袖轻轻地擦拭着盖亚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有些担忧。

    他看着盖亚用手轻轻覆盖着的小腹,皱着眉头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再这样下去,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是他还未出世的兄弟,他已经在母神的腹中待了很长时间了,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撑多久,而盖亚又能坚持多久。

    “反正只要不是弑神就没有关系,还是你觉得二代神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盖亚冷笑着说。

    既然她不好过,这个孩子为什么要好过,现在不过是限制这个孩子,不让这个孩子出生而已。

    自己若是一旦把这个孩子生出来还不知道会不会马上就怀孕呢!

    “在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这个孩子不能降生,就算这个孩子出生之后怨恨我我也无话可说”,盖亚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动作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斩钉截铁。

    俄刻阿诺斯自然是没有多在乎这个未出世的兄弟,他关心的是现在的盖亚,既然盖亚这样说,他自然也不会多言。

    爱瑟罗恩低着头,对身后的大海似乎是有几分不舍,从来他都没有离开过大海,但是看到自己面前的赫墨拉他就不想回头了。

    他望着赫墨拉笑容甜甜,满眼都是钦慕,毫不掩饰。有的时候男人的爱慕就是对女人的赞美,赫墨拉不讨厌这样的赞美。

    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女人爱美,女神也一样爱美,赫墨拉回以爱瑟罗恩一个友善的笑容。

    埃忒耳扶额,他刚刚看自己的这个姐姐的一番表现还以为她聪明了一些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老样子。

    拉拉对方的胳膊,“笑得真难看,快走!”被拽了一个踉跄,赫墨拉皱着眉头挣开了自己的胳膊。

    “你发什么疯,无事一身轻我当然开心”,送走一个爱哭鬼,留下一个只会睡觉的孩子谁不开心。

    埃忒耳沉默不语,眼神飘向爱瑟罗恩,爱瑟罗恩看着对方的眼神,微微侧过身避开了对方的视线。爱瑟罗恩有些紧张,这次自己的琴要是再被砸了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被免费修好了,而且离开了大海再去哪里修琴呢?

    埃忒耳冷哼一声,赫墨拉伸手拧了对方一下,看着埃忒耳回过神来阴阳怪气的说:“怎么,现在又看上人鱼了?”赫墨拉的眼神危险了几分。

    埃忒耳真是无辜又无奈:“拜托,我们孩子都快有了我怎么会喜欢男性?”这句话提高了声音,瞟了人鱼一眼。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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