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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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完美替身 作者:歌疏
第17节
凌哲宇看过来，没应。凌凡就当他是默认了。
前段时间，凌哲宇突然告诉他齐轩在巴孟生病了，让他去修复一下关系，以后也许用得着，当时，他就想，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他真的去了。
他此刻还记得凌哲宇对他说的话，“齐轩对你还有意思，生病的人最脆弱。反正家里也没事，你就留在那边好好照顾他。”
明明两个人明争暗斗，凌哲宇何时这样关心过齐轩，又何时真的需要拉拢齐轩了，现在，他才知道，因为苏洛也在巴孟。凌哲宇根本就不希望齐轩留在巴孟跟苏洛再擦出火花。或者，他更希望自己的存在让齐轩跟苏洛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事实证明，凌凡永远都猜不透凌哲宇的想法，比如，明知道自己故意跟老爷子亲近，寻找摆脱他的途径，而他还是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温柔，尤其在回到本家时，他甚至都有被捧在手心被宠爱的错觉，这时常令他毛骨悚然。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花园里溜达，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疯狗，见人就咬，是凌哲宇一把将他推开，脚踝上还被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想到这事，凌凡就心里直冒寒气。
“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苏洛？如果是这样，我会好好跟他和睦共处的。”
谁知凌哲宇突然站起来，一把捏起凌凡的下颌，吻了下去……
凌凡吓得背脊都直了。
而凌哲宇瞥了一眼突然隐没到门外的人，松开凌凡，“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过了两分钟不到，那个人重新走到门口，敲了门进来，正是老宅来的管家。
“凌少，今晚是中秋，凌老让我来接你们回本宅！”
在凌家人眼里，“凌少”只有一个，那就是凌哲宇，其他人，不管是凌凡，还是那个最可能上位的凌汛，都只用名而不用姓。
外人可能看不出差别，但本宅管家却对此分外清楚。
凌老爷子听完管家的汇报，沉吟了很久，“你说哲宇吻了凌凡？”
“我老眼昏花，不是看得太清楚。”管家和稀泥。
凌老爷子摸摸胡须，冷笑一声，“他倒是越来越大胆了。以为凌氏真的已经握在他手中了吗？”自己打压凌氏股份，再让心腹买入，试图架空他的董事会，呵呵，真当我死了吗？
以前，凌哲宇对凌凡好，那还在伦理道德压制内，现在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那个小妖精在一起，哼哼，没门儿！
“老刘，想办法让凌凡病一场，留在本宅养病！”
管家看了老爷子一眼，低头应了。
当晚赏月时，凌凡开始拉肚子，一拉就发烧，家庭医生过来看了，说没什么大碍，估计是受了凉，东西吃得太多太杂。
但第二天，凌凡还是病怏怏的，凌老爷子对凌哲宇说，“你去忙公司的事情吧，小凡，我来照顾！”
非常慈祥的口气，却只有凌哲宇才听得懂的威胁。
凌哲宇应了声是，便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凌老爷子又说，“爷爷老了，凌氏迟早要交给你们晚辈，你好好做，凌氏股价跌这么多，这会毁了凌氏的百年基业……”
凌哲宇转身，微微低头，又应了声“是”。
第054章
凌老爷子看着凌氏的股价终于回升了，对管家说，“给凌凡炖点补的。”这上吐下泻发高烧的，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了几天。
管家不但给凌凡炖了，也应老爷子的吩咐给凌哲宇送了一份去公司。
凌哲宇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那是苏洛带着一个小孩，在柜台买东西的场景，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后来，他才知道，那是h市徐家那位被赶出家门的继承人。
如今这个男人已经乖乖回到徐家，而苏洛身边又恢复到只有果子的日子。这样很好，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凌哲宇整理了相册，一边看，一边删，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些照片，要看那个人，随便打开网络，翻开报纸都用，哪里需要这些照片来埋下隐患。
凌哲宇删完苏洛的照片，相册里，便只剩得凌凡的，不过很可惜，只有几张，凌哲宇看了看，最后将凌凡午睡时的一张设置成了桌面。
——这也是最像曾经的苏洛的一张……
管家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个桌面图像慢慢黯淡下来。
“凌少，凡少爷的病已经好些了，老爷叫您不用担心。您也注意自己的身体。”
凌哲宇跟管家客气了一句，待人一走，叫特别助理进来。
“乔森，你管理的那个投资公司如今情况如何？”
“运营良好，如今已经买入了凌氏百分之二的股份。”
凌哲宇摆摆手说，“我想你以这个公司的名义去做一笔投资，对象是巴孟的贝贝服饰。”
“就是网上最火的那个？”
“嗯，就是他！”之前他还考虑从苏洛那里名正言顺地买些股份过来，但现在，他觉得，苏洛手里掌控的凌氏股份只能多，不能少，这是保护他的最好的方法！凌氏对老爷子比命还重要，他们这些儿孙，不过是他用来控制凌氏的棋子罢了。
可乔森还没去巴孟，齐轩已经出手了。
在巴孟，苏洛也在计算股份折算比例，他打算卖出凌氏千分之一，他正在考虑应该找谁作为购买对象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齐氏分红了！
按齐氏以往的操作，他们会在一年之中最后一个季度结算股息，然后进行股息派发，但这次，直接提前了近三个月。
有人说，这是齐氏再次推动股价建立信誉机制的有力措施，也有人说，齐氏今年的实体经济经营效益超越历史水平，这是对广大股东的馈赠。
管它是哪一种，对苏洛这个钱都被压进股市的有钱的穷光蛋来说，红利绝对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齐氏宣布这件事不到一周时间，他的账户便多了近两千万的钱，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果子也暗暗松了口气，这样，至少有了第一笔启动资金。否则，他都考虑砸锅卖铁先补上了。
张黎的经纪人一边替张黎化妆，一边抱怨，“果子还问我上次你出席x品牌活动时的出场费呢。我以为他们良心发现会给我们出场费，结果，这都快过去一周了，电话都没一个……”
这个圈子，人情归人情，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张黎看了一眼自己的经纪人，“别忘了，苏洛亲手给我做了一套衣服。”
“他一个还不知道红不红得起来的设计师，一套衣服能值几个钱？”
张黎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双姐，我出道就是你在带。以前我们被欺负的是够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希望我的经纪人眼界能够高一点，心胸能够宽一些。越往上，这条路越超出你想象的艰难，人和事均是如此。我希望，我们能够同心协力往上走，而不是计较这些蝇头小利。”
经纪人心眼倒是不坏，就是总觉得别人会欺负张黎心太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张黎比她聪明，也比她看人更准。否则，他们一没金主捧，二没导演潜，如何能走到这个位置？若天赋占三分，运气占三分，那剩下的四分，就是张黎审时度势换来的。
经纪人这边刚给张黎陪了个笑脸，就接到果子的电话。果子的话很简单，钱打过去了，让她查收一下。
经纪人一看，六十万，这可比她预期的四五十万还高出很多。
张黎看了一眼，经纪人一脸尴尬，“我承认，是我狗眼看人低了。”
张黎没说什么，“这次通告，就穿苏洛做的那套衣服吧。另外，在苏洛那里帮我定岁末电影节的礼服。”
岁末的电影周算是国内最盛大的电影节之一，《问风》就是要参加这个电影节，各路明星，不管有没有作品，都势必会去露一下脸。所以，这绝对是一个明星比拼时尚和品味的战场。
任何设计都是大师手笔，张黎却定了苏洛的……
经纪人本来想说点什么，可刚刚才“狗眼看人低”了，也就没好意思再开口。
所以，有些时候，钱这个东西，不是说每个人都在乎，这就像是一种礼仪，你给了人家足够的礼数和尊重，人家了解了这份心意便会回礼。
果子转完账，苏洛的定制单子又多了十几套。甚至有人多打了几十万回来，当成订单的钱。
苏洛看了看账单，笑了，“就这样吧，推来推去，倒显得生分，谁都不差这点。到时给他们定制一些首饰。”首饰的钱可大可小，苏洛没有让朋友吃亏的道理，其实，这些人都是他的活招牌，他也不亏。
贝贝服饰第一家店，没有选择巴孟，而是选择了s市。
刚好《问风》去s市宣传，苏洛这个大反派也去了。发布会举行完第二天，他就上街考察去了。萧涵帽子一压，墨镜一戴，穿着短袖t恤和马甲，就跟着他出门了。
苏洛忍不住问他，“你都到s市了，怎么还跟我们一起住酒店？”
萧涵也问他，“你不是在这里也有房子吗？怎么不去住？”
“我那几年没住人了，谁有时间去打扫？”
萧涵嘿嘿直笑，“要不，我给你打扫，让我去你家里住几天？”
“房租呢？”
萧涵睨了他一眼，“俗！大不了你的新店开张我当一天的营业员？”
“那好，就这样愉快地成交了！”
萧涵翻个白眼，苏洛怎么越来越世俗气了呢，不能忍！
s市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也算是国际性的大都市，各种商场也很多，为了能更快捷地融入本地市场，苏洛本来打算选择一个人流比较密集的中档品牌的商场。结果，却在附近步行街看到一间门面出售。
上下两层，一百来平，标价一千二百八十八万。老板是个香港人，本来打算在内地开茶餐厅，结果家里出了事，急着回去。
苏洛本来挺犹豫的，一看到楼上赠送的四十多平的露台，当即就动心了。
“这个客人今天早上才委托我们，您是第一个看房的人。”中介负责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还从眼镜框外时不时地打量苏洛和萧涵。
苏洛问萧涵，“你觉得怎么样？”
萧涵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么多钱吗？”
苏洛很实诚，“没有！”
萧涵看向中介负责人，那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两位先生，这个价格真不贵，这位老板两个月前买的这个店铺，用了一千三百万呢，何况他还赔了几十万的装修费……”
中介负责人没说的是，这个地段不算最好，但也绝对不差，商铺从来不缺人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最后苏洛还是决定买了。
他毕竟在s市住过几年，对这个地段也不算陌生，知道基本的客流情况。而且，这是步行街，不是吃喝就是购物，楼上的露台正好可以做成露天茶吧，把店里分隔一部分出来给果子做蛋糕和饮料，一举两得。
苏洛看着空掉的账户，尽管是分期付款，还是让他压力山大。
萧涵听到第三声叹息时，终于忍不住数落他，“出息？”
苏洛找了一家装修公司，还是当初给他装修房子的那家，设计师也是那个设计师，只是人家现在身价今非昔比。
见是苏洛，这位设计师非常热情，苏洛也相信，对方一定能在最低的预算里装修出最好的效果。
苏洛回家店休息时，人都已经累趴下了。
萧涵却接了个电话走了。
车库里已经有车等着他，直接开到齐沐阳的住处。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难得齐沐阳回来得早，萧涵到时，他已经穿着浴衣端着红酒杯在露台上装逼了。
萧涵脚下微微顿了一下，笑盈盈地走过去，对他说，“事情已经办好了。苏洛一点都没怀疑。快的话，这家店一个月内就能开业。”那家店已经有基础装修了，要开起来很快。这个时间也正好给苏洛工厂那边生产。
看到那家店的时候，萧涵就在想齐轩到底费了多大心思才能弄到这样一个店铺，不大不小，地段价格都很合理，很符合苏洛的理念。可萧涵也没忘记，三年多前，齐轩对苏洛，甚至没有给过一点实质性的帮助。所以，当初，齐沐阳处处为他铺路时，他还在想，金主就应该傍齐沐阳这样的，而如今……
齐沐阳看着在距他足有两米的位置停下的萧涵，剑眉微微挑起。萧涵身材本来就比较清瘦，人很白皙，穿着短袖马甲配休闲裤，浑身都是一种年轻爽朗的味道。
齐沐阳只觉得小腹骤然一紧，放下酒杯，冲萧涵招招手，“过来。”
萧涵笑容深了一分，很听话地走过去，齐沐阳勾住他的腰，萧涵低头捧住他的脸吻了下去。
但这个吻没落在唇上，而是落在额头上，也没有齐沐阳意想之中久违的缠绵，反而有种禁欲的味道。
齐沐阳还在愣神呢，萧涵已经抬头笑着说：“齐总，我这么听话，你难道不应该慰劳一下我吗？”
齐沐阳的孽根一下就翘了起来，萧涵却浑然未觉，继续说道：“白杨不过服侍了你一晚，你就给了他天悦的广告。”那本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就这样被你一句话就给弄没了。呵呵，有人知道他为这个合同付出了多少吗？
当然，没人知道！所有的人只知道，他萧涵的合约，都是齐沐阳给的，齐沐阳不给的，他萧涵再多努力也拿不到一份。
齐沐阳鼻子里全是萧涵的清新气息，可即便再意乱情迷，他依然清醒，“白杨已经签约了，我不能出尔反尔，其他的，你再选一个。”
萧涵勾起唇角，骤然退出齐沐阳的怀抱，依然笑得温柔，“不必了。苏洛也是我朋友，我也想帮他。我应该代他谢谢你们才对！”
说罢，潇洒转身，还冲后面挥了挥手。
齐沐阳眼睛都红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这个萧涵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转头，他就打了白杨的电话，萧涵在路口等经纪人的车时，白杨的车一下晃了进来，还故意摇低窗户，问他，“要不要我送你！”
萧涵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不用。齐总应该很急了，你去吧！”
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样淡定无波的，恐怕也只有这个萧涵了。虽然名义上大家都是被潜的，但凡有点羞耻心，都不可能对这件事不介怀，至少，让白杨调个个过来，他就做不到萧涵的淡漠。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句话大概最能诠释此刻萧涵的处境。
萧涵看着白杨的车消失，陡然生出这种感觉。齐沐阳厌弃他是迟早的事情，或者说，齐沐阳已经厌弃他了，只不过，他暂时还有点用，所以才勉强维持着这种关系。
萧涵已经懒得去计较自从他接拍《问风》在外地取景拍摄后，齐沐阳身边有多少过客了，也懒得计较他们之间除了上床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维系存在，回到酒店后，他直接钻进了苏洛的被窝。
苏洛睡觉也是一个不省心的，被他蹭得痒了，一脚就踹了过来，萧涵哪里经得起他这个莽夫踹，“噗”地一声就滚地上了。
萧涵被气笑了，骂骂咧咧站起来，扯了苏洛的被子，上自己床上睡，还故意将空调开到十几度，看着苏洛蜷缩起来，他恶意地笑起来，接着关掉空调，将被子重新给苏洛盖好。
关键是，被这样折腾，苏洛竟然也没醒。萧涵不禁骂了一句，“你是猪啊？！”
第055章
《问风》辗转几个城市宣传了一个多月，苏洛一边宣传，一边去考察那些城市，他想要从这些城市里挑选出适合开连锁店的地方。他跟剧组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可以一边设计，一边跟那几个主创商量设计方案和要求。
影片宣传时，很多记者对消失了近四年的苏洛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心，也对他做设计师办工厂给予了充分的关注。
这原本是一个很好的免费推介会，但所有宣传会上，苏洛绝口不提这件事，即便记者或者粉丝问及，他也是一句话带过，将所有问题都引回剧组和新片，充分尊重了剧组和主创人员。
齐轩看着镜头前苏洛的脸，那样的一道疤，在这个圈子里足够引起别人的关注。
几乎每个记者会，别人都会问，那个伤是怎样造成了？为什么不去掉？以现在的整容技术，要去这道疤应该不是很难。
苏洛的回答是：“这样，更有男人味儿！”说罢“邪魅”一笑，惹得粉丝们纷纷尖叫。
甚至有粉丝在苏洛的微博下留言说：杂揉着野性与优雅，像暗夜中的血族，时刻舔舐着人类颤栗的灵魂……
苏洛回了他一个自拍照，如墨的短发下，惨白的脸泛着冷光，舌头伸出，舔舐着指尖血迹，一双黑眸斜挑向上，定定地看着屏幕前的人……
齐轩的心脏陡然缩了一下，一下没缓过气来。
“……帮我定一套周年庆典的礼服！”
何晨放下文件，“还是巴蒂斯先生那里吗？”这位boss似乎习惯从巴蒂斯手里定制礼服。
“不！是苏洛！”
何晨看了一下齐轩的电脑屏幕，知趣地什么话也没说。
苏洛刚参加完宣传，坐飞机到s市再转机去巴孟，在换机时，接到何晨的电话。
何晨以为，至少得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苏洛接受这笔生意，没想到，苏洛只是思考了三秒，应了一声，“好！”
还跟他约了时间。
何晨打完电话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齐轩看着他，“被拒绝了？”
苏洛这个人，公私非常分明。只要他还持有了齐氏的股份，只要他要做高定，就注定脱离不了这个圈子，就注定会跟他有交集。如果苏洛真的拒绝，说明，苏洛在他身上还残留着感情用事的成分，换句话说，苏洛还在乎他。
齐轩的嘴角刚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何晨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不。苏先生答应了！而且非常爽快！”
齐轩的脸一下冰冷下来。
何晨怔愣住，这不正是你的意思吗？
苏洛那边挂断电话，就给果子去了电话。
电话一响，兜兜就扑了过来，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你什么时候到家？”
兜兜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兴奋，苏洛在外一个月，每天都跟他通话，每天都视频，他能感觉到小家伙心中强压的要爸爸回家的念头，但兜兜很懂事，从来不说，直到今天苏洛应该回家的日子。
“兜兜想爸爸了？”
兜兜赶紧点头，“爸爸你的飞机什么时候到？我跟果子爸爸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兜兜还拿着手机拍了一下桌子上的冷盘。
苏洛的鼻头一下就酸了，他突然说不出口了。
“让果子爸爸接电话好吗？”
不一会儿，果子过来，一开口就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回不来了？”
“果子，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也许是错误的。”也许，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坤园里，跟兜兜看看电视，跟老爷子们一起喝喝茶，混混日子，不管外面风起云涌。
“做设计师是你的梦想。你现在只是事业才起步，不急，步入正轨就好了。”果子安抚完又说，“我已经把蛋糕店改成服装店了，我还是当你的经纪人比较好。”无论苏洛是要做高定，还是要演戏，都需要一个贴身的人为他分担处理那些琐事，果子觉得，没有谁比自己更合适。
“果子……”
“明天，我就带兜兜去找你！一家人能够常在一起才像一家人！”如果再见不到爸爸，兜兜一定会哭的。
当晚苏洛觉都没睡，就在搞卫生，到凌晨一点时，门铃突然就响了，他一个恍惚还以为是果子带着兜兜提前来了，结果，门一开，萧涵站在他门口，冲他“嗨”了一声。
萧涵的嘴角还有一点血迹，唇瓣还是肿的，衣服虽然被他故意弄得很规整，但唯一剩下的那颗扣子还摇摇欲坠……
“你这是被人打劫了还是被人强x了？”
萧涵翻了个白眼，兀自进屋，“遇到一个变态。妈的，若不是老子跑得快，还真可能晚节不保了！”
苏洛刻意往外探了探头，确定没可疑人员跟来，才把门锁好。
“不会就是你说那个徐导吧？”
“不是徐导，是制片人带的投资商……”今天一下飞机，他就直奔酒店去谈新片了，最后竟然出了这种事。
“你的经纪人呢？”
萧涵摊摊手，“制片人让他提前走了。这事若是让他知道，就是间接地告诉了齐沐阳！齐沐阳这个人，不允许自己的玩物在丢弃之前跟别人鬼混！否则……”萧涵做了一个杀无赦的手势。
苏洛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来了，就别闲着。明天我儿子要过来。”
后面一句话直接带上了溢于言表的喜悦，萧涵眨巴了一下眼，这慈父光环是闹哪样？
两个人收拾到凌晨三点才睡下，连日在外奔波，苏洛趴下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他猛然惊醒，才想起齐轩那边的事情来。
迅速收拾了一翻，看到萧涵还在睡觉也没打扰了，留了字条就出门了。
来接他的是何晨，苏洛到楼下，就看见了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对不起。睡过头了。”
苏洛的笑容是温和的，毫无尘渍，仿佛他们就是单纯的设计师与顾客的关系。
何晨给苏洛打开后面车门，坐上车才说道：“苏先生昨天才回到s市吧？一定很累了。”
何晨给苏洛睡过头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苏洛也打开笔记本询问了一些齐轩这套礼服的用途和细节要求。
车没有去什么小别墅，也没有去齐轩的公司，而直接去了苏洛跟齐轩三年都没到过的齐轩的私宅，也就是第一次凌凡出现的地方，他的命运发生转折的地方。
到齐轩的住处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苏洛打电话把萧涵叫醒。告诉他果子和兜兜的航班号。
萧涵在那边支吾了一声，还有继续睡的架势，苏洛马上吼道：“你若错过了航班，小心我今晚就把你赶出去！”
萧涵一个激灵爬起来。
何晨一直在前面带路，默默听完苏洛的电话，转过头来说，“齐总现在胃不好，都是十一点半准时用餐。苏先生一个人用午餐，希望不要介意。”
苏洛本想说自己吃过了不用麻烦，结果何晨径直将他带入餐厅，与此同时饭菜也上桌了……
苏洛只好道谢。
厨房做的都是苏洛喜欢吃的，四菜一汤，不算多，对于招待一个客人还算不错。
齐轩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文，何晨看见他突然一下子手又不动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直到一声敲门声，保镖来禀报说“苏先生到了”，他的手指才象征性地滑动了一下鼠标，将显示器关掉，冲何晨做了一个手势。
苏洛进了书房，这算是他第一次进齐轩的书房。
齐轩一个书房比他的一套房子还大，其间分成办公区和休息区，还有一个商讨事情的地方。
苏洛也知道，一般这种财团当家人的书房绝对是秘密最多的地方，门口窗外都是有保镖明里暗里看着的。
苏洛自动将随身带来的东西放在洽谈区的茶几上，齐轩不得不“纡尊降贵”走过来，请苏洛在沙发入座。
单人沙发宽敞柔软，苏洛拿起纸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齐先生的身体数据方便告诉我吗？”
齐轩起身，脱掉外套，“我想，还是苏先生亲手量的比较准确。”
苏洛非常淡定地拿起尺子，齐轩站得笔挺，斜眼瞟着在他身后测量的苏洛，很体贴地问一句，“要不要再脱？我希望数据能更标准一点。”
苏洛转到他身前，拉起软尺，测齐轩前面肩宽，抬眼淡淡说道：“不用。我测的数据很标准。”
齐轩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苏洛继续测他的胸围和腰围，看着他的脑袋在下巴下面打转，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我有八块腹肌了……”
何晨送茶水过来时，听见这话，差点把茶杯打翻。
苏洛只是瞄了一眼，单薄的衬衫下，的确能隐约显现出八块腹肌的纹理。
他说，“齐先生腹肌有点松散，应该是长时间缺乏锻炼。如果肌肉反弹，腰身的尺寸会突变。”
齐轩的脸一下有点黑，若不是追你，若不是受伤又手术，我的身材明明能保持得很好的。
最后，齐轩说，“我会好好保持的。”
测量完，苏洛征询了齐轩的一些穿着和审美的要求，也说了一些自己的构想，达成统一意见，已经花了一个小时。初步设计构图，又花了两个小时。
期间齐轩处理了一堆公事，看了苏洛的效果图，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苏洛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的。完全掌控了他的个人审美和癖好，又不失自己的设计风格。
“五点半了，休息一下，吃完晚餐再继续。”
苏洛也看了看时间，的确已经到了齐轩的下班时间，收拾好东西，起身说道：“今晚我还有事，如果齐先生没意见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再度被拒绝，齐轩都习惯了，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和失落。
他掏出支票，写了一张给苏洛，“这是定金。”
苏洛看了一下，十万，差不多就是面料和定制纽扣的钱。一般干定制这一行，定金是不退的，不可能让设计师搭原料和配饰成本进去。所以，齐轩这个数目给得恰到好处。至于服装最后的价值，这就是苏洛对自己的估价了，齐轩不会干涉。
何晨把苏洛送回家，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除了这两个字，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今天的心情。
苏洛说，“是我应该谢谢你们照顾我的生意！”
何晨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苏洛是站在工作的角度跟齐轩合作，并没有任何私心。
但他还是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周年庆典拥有齐氏股权千万以上的股东都会参加，苏先生来吗？”
“只要有时间我一定去！”这可是他的摇钱树，购买这么多股份，可不是单纯钳制作用，他在齐氏也算是有了董事会的决策权，也有了更多分享齐氏利益的权力。
“那好，邀请函过些时间就会送过来。”
两人客套了两句，苏洛便回家了。
苏洛一进门就闻到菜香，还有兜兜嘻嘻哈哈的笑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我回来了……”声音响着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激起一点反应。
苏洛上楼的时候还在想，进门的时候一定有一个小家伙扑进他怀里，不停地蹭呀哭呀，表达一下一月不见爸爸的想念，结果，他那声“我回来了”，直接淹没在兜兜的笑声中。
客厅餐厅一个人都没有，厨房就是锅碗瓢盆的声音，兜兜的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苏洛有些失落地换掉鞋子，又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果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回来了就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脸上一点没有好久不见的激动表情，明明昨晚讲电话时，还那样深情款款。
果子也就罢了，兜兜还是不见人影。
苏洛郁闷了，噌噌上了楼，就看见兜兜和萧涵两个人滚在一起，一地的玩具，从毛绒的到熊出没，到变形金刚，还有一个让人无法直视的大城堡占了半个间房——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腾出来当兜兜卧室的。
苏洛直了眼，“你不会把商场搬空了吧？”
兜兜从城堡里爬出来，“爸爸，你看我的床！”
苏洛走到城堡双开的大门，有些无语地看着萧涵，“我怎么觉得这应该是宠物窝呢？”
萧涵冲他招招手，“里面空间可大了，我跟兜兜搭了两个小时才搭好！”
苏洛还真就好奇地钻进去看了，果然有床，还有窗户，有吊灯，十岁以下的孩子住里面非常合适。
苏洛冲萧涵竖了个大拇指，“有眼光！”
突然兜兜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把抱住苏洛的大腿，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说了一声，“爸爸，我想你了……”
苏洛一口口水噎在喉咙上，这熊孩子，怎么这样后知后觉的。
当天晚上，凌哲宇就接到苏洛拜访齐轩私宅的汇报。
若说乔森是替凌哲宇处理公事的特别助理，那么赵牧便是替他处理私事的最高助理，当年的事情，一直是赵牧在帮凌哲宇处理。
赵牧说，“虽然是做衣服，但很意外，苏先生竟然同意了。”
“我还怕他不同意。”以苏洛的性子，不同意才有问题。但是，这并不表示凌哲宇会放任齐轩。
“给我定一张去s市的机票。”
赵牧提醒道：“还有几份权力转让手续没有办妥。”
“两天时间。凌氏的股价撑不了多久了。”
第056章
s市和巴孟两家店是同时开的。开业当天，大小网络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凌晨三点，所有店员加班上货时，就有苏洛的影迷过来排队，等到八点的时候，那队伍已经相当壮观了。
果子突然问，“我们的货够吗？”
清点库存的时候，每一个款式至少有一百套，就算这些人不挑剔，也卖不完。
但事实说明，苏洛完全低估了年轻人的战斗力，尤其是萧涵这个混蛋所在区域，不到一个小时，库存都抢光了，管它大号小号，就拿粉丝们的话说，我穿不了，我闺蜜可以穿，我闺蜜穿不了，我男朋友可以穿。他们还真是大小不挑，男女不忌呢！
最后苏洛去看的时候，发现货架上连展示用的样品都没一件。
苏洛皱了眉，“我不是说至少得留件样品吗？”
萧涵依然淡定，“我也说了，可人家小姑娘欧巴欧巴地叫，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我身上蹭，你看我的袖子……”正常人都受不了这种小萝莉的攻势。
苏洛再看了一眼旁边的营业员，人家可一直都是微笑服务，就算美女抱大腿也绝不卖样品。
“来，我的大明星，你完全可以回家睡个觉！”
咦，这是要赶他走的意思吗？
萧涵出门时，还不忘跟果子说，“果子，午饭你一定要回来做！苏洛做的根本不能吃！就算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兜兜着想！”
果子在甜品屋里忙得脚不沾地，这些凌晨来排队的人，根本都没吃饭，这下抢完东西，终于心满意足地坐下来，敞开肚子大开朵颐。
苏洛送萧涵出的门，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就打算这样耐在我家里？”
“我还在想以后要不要跟你混呢！”
萧涵虽然在笑，眼神看起来却很认真。
苏洛说：“好！”
那一刹那，萧涵竟然觉得自己被慰藉到了。
“你啊，还养不起我！过两天我又要去试镜，你家里住着舒服，没那些烦人的事情，就让我多待几天。”
这个世上若还有齐沐阳不敢肆意妄为的地方，估计就是苏洛的窝了。
其实兜兜还蛮喜欢萧涵的，每天两个人都在家里捉迷藏，一个躲得兴奋得不得了，一个却手插口袋，优哉游哉的，还一抓一个准儿，丝毫不给兜兜留面子，可这样，兜兜玩得更起劲。
苏洛倒不是要赶人，就是每天看着萧涵嬉皮笑脸的，也不知道心事到底埋了多深，一点口风不透。
萧涵刚走出后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座驾。萧涵本想无视直接走过，结果司机打开门，站到他面前说，“萧先生，别让我为难。”
萧涵只好上车，车启动时，他刚好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苏洛，还冲他挥了挥手，笑容看起来干净平和。苏洛正端着一杯咖啡提神，这小子，不会跟那个渣和好了吧？
“苏洛，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这个。”果子拿着平板，这是一个网店，品牌正是之前刘家那个。
网店上写着硕大的宣传标语：苏洛亲手设计服装，本店独家销售。
“这刘非还真能借东风。”
“他这叫无耻！”
苏洛反而很淡定，“他们那次服装发布会花了不少钱，唐明安又不是冤大头，肯定要讨回来，这也算是一条出路吧！”
刘非做的本来就只是刘家的品牌，又不是高端定制，只需要持续模仿苏洛，就能够维持下去。
果然，连苏洛的粉丝都眼晕了，还在苏洛的微博下面询问这件事。
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
贝贝服饰开连锁店，数量都是定额，不会像网店上，款式泛滥。今天苏洛第一天开张，很多人都抢花了眼，这还只是满足了很小你小一部分人的需求。
刘非这个时候打出苏洛的牌子，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吃下剩余的大蛋糕。
如果苏洛承认那是他的设计，无疑，这就会成为刘家借他的名义销售的契机，刘家做好也就罢了，若是做烂，连苏洛的名声都会搞臭。
如果苏洛否认，刘家却有他的款式买断协议，他们依然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销售。而如果自己跟他们公开闹不合，刘家无所谓，但他是公众人物，别人想怎么黑他就怎么黑他。
苏洛正在想如何回复时，竟然已经有个所谓的知情人士站出来说，他记得苏洛本名叫罗启，到巴孟时到处找工作，是刘家雇佣了他，所以刘家手里有他的设计稿很正常。
还信誓旦旦地说，商会的很多大老板应该都是见过罗启代表刘家出席活动的。
我去！
苏洛若揭了刘家的短，岂不是变成了白眼狼？！
齐轩听到汇报时，正在看衣服。
他面前正摆放着一套衣服，是雇人从苏洛的店里抢出来的。尺码的确是他的尺码，一眼就知道是苏洛的风格，可是……
“裤裆这里是怎么回事？”他不信苏洛会卖这种次货。
何晨摸摸鬓角，佯装淡定，“人有点多，抢起来，也没注意是拉到一条裤腿还是两条……”
何晨还忍不住瞥了一眼裤腿上不知道谁的一点点小血迹，估计是哪位女中豪杰的指甲忘记剪了，就是不知道她的指甲还好吗？
齐轩紧锁着眉头，将衣服拿起来又放下，如是反复数次。
最后他将破掉的裤子丢给何晨，“洗干净缝好！”
何晨暗自松了口气。
正待他要走的时候，齐轩又问，“多少钱？”
“一千一百八。”
“这么便宜？不会亏本吧？”
何晨有些无语，似乎他家这位boss从小就是穿定制的，动辄就十几万甚至上百万，其实一千一套的衣服，还是夏秋薄款，并不算很便宜，当然，也真的不算贵，就跟苏洛当初承诺的一样，质量做工都有保障，款式更别提了，绝对物超所值。
“放心。初步估计，苏先生半天的营业额已经过百万了。”
“那明天继续抢！”
何晨：“……”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助理发来了刘家的消息。
齐轩沉思了一会儿，苏洛肯定会承认他跟刘家的合作关系，但是，在他之前若不造点事，还真容易被刘家摆一道。
“上次，你不是说有个财经记者想采访我吗？替我约一下，一个小时候到这里。”
何晨马上就意会到齐轩想做什么了。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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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凌哲宇看过来，没应。凌凡就当他是默认了。
前段时间，凌哲宇突然告诉他齐轩在巴孟生病了，让他去修复一下关系，以后也许用得着，当时，他就想，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他真的去了。
他此刻还记得凌哲宇对他说的话，“齐轩对你还有意思，生病的人最脆弱。反正家里也没事，你就留在那边好好照顾他。”
明明两个人明争暗斗，凌哲宇何时这样关心过齐轩，又何时真的需要拉拢齐轩了，现在，他才知道，因为苏洛也在巴孟。凌哲宇根本就不希望齐轩留在巴孟跟苏洛再擦出火花。或者，他更希望自己的存在让齐轩跟苏洛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事实证明，凌凡永远都猜不透凌哲宇的想法，比如，明知道自己故意跟老爷子亲近，寻找摆脱他的途径，而他还是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温柔，尤其在回到本家时，他甚至都有被捧在手心被宠爱的错觉，这时常令他毛骨悚然。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花园里溜达，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疯狗，见人就咬，是凌哲宇一把将他推开，脚踝上还被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想到这事，凌凡就心里直冒寒气。
“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苏洛？如果是这样，我会好好跟他和睦共处的。”
谁知凌哲宇突然站起来，一把捏起凌凡的下颌，吻了下去……
凌凡吓得背脊都直了。
而凌哲宇瞥了一眼突然隐没到门外的人，松开凌凡，“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过了两分钟不到，那个人重新走到门口，敲了门进来，正是老宅来的管家。
“凌少，今晚是中秋，凌老让我来接你们回本宅！”
在凌家人眼里，“凌少”只有一个，那就是凌哲宇，其他人，不管是凌凡，还是那个最可能上位的凌汛，都只用名而不用姓。
外人可能看不出差别，但本宅管家却对此分外清楚。
凌老爷子听完管家的汇报，沉吟了很久，“你说哲宇吻了凌凡？”
“我老眼昏花，不是看得太清楚。”管家和稀泥。
凌老爷子摸摸胡须，冷笑一声，“他倒是越来越大胆了。以为凌氏真的已经握在他手中了吗？”自己打压凌氏股份，再让心腹买入，试图架空他的董事会，呵呵，真当我死了吗？
以前，凌哲宇对凌凡好，那还在伦理道德压制内，现在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那个小妖精在一起，哼哼，没门儿！
“老刘，想办法让凌凡病一场，留在本宅养病！”
管家看了老爷子一眼，低头应了。
当晚赏月时，凌凡开始拉肚子，一拉就发烧，家庭医生过来看了，说没什么大碍，估计是受了凉，东西吃得太多太杂。
但第二天，凌凡还是病怏怏的，凌老爷子对凌哲宇说，“你去忙公司的事情吧，小凡，我来照顾！”
非常慈祥的口气，却只有凌哲宇才听得懂的威胁。
凌哲宇应了声是，便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凌老爷子又说，“爷爷老了，凌氏迟早要交给你们晚辈，你好好做，凌氏股价跌这么多，这会毁了凌氏的百年基业……”
凌哲宇转身，微微低头，又应了声“是”。
第054章
凌老爷子看着凌氏的股价终于回升了，对管家说，“给凌凡炖点补的。”这上吐下泻发高烧的，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了几天。
管家不但给凌凡炖了，也应老爷子的吩咐给凌哲宇送了一份去公司。
凌哲宇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那是苏洛带着一个小孩，在柜台买东西的场景，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后来，他才知道，那是h市徐家那位被赶出家门的继承人。
如今这个男人已经乖乖回到徐家，而苏洛身边又恢复到只有果子的日子。这样很好，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凌哲宇整理了相册，一边看，一边删，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些照片，要看那个人，随便打开网络，翻开报纸都用，哪里需要这些照片来埋下隐患。
凌哲宇删完苏洛的照片，相册里，便只剩得凌凡的，不过很可惜，只有几张，凌哲宇看了看，最后将凌凡午睡时的一张设置成了桌面。
——这也是最像曾经的苏洛的一张……
管家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个桌面图像慢慢黯淡下来。
“凌少，凡少爷的病已经好些了，老爷叫您不用担心。您也注意自己的身体。”
凌哲宇跟管家客气了一句，待人一走，叫特别助理进来。
“乔森，你管理的那个投资公司如今情况如何？”
“运营良好，如今已经买入了凌氏百分之二的股份。”
凌哲宇摆摆手说，“我想你以这个公司的名义去做一笔投资，对象是巴孟的贝贝服饰。”
“就是网上最火的那个？”
“嗯，就是他！”之前他还考虑从苏洛那里名正言顺地买些股份过来，但现在，他觉得，苏洛手里掌控的凌氏股份只能多，不能少，这是保护他的最好的方法！凌氏对老爷子比命还重要，他们这些儿孙，不过是他用来控制凌氏的棋子罢了。
可乔森还没去巴孟，齐轩已经出手了。
在巴孟，苏洛也在计算股份折算比例，他打算卖出凌氏千分之一，他正在考虑应该找谁作为购买对象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来——齐氏分红了！
按齐氏以往的操作，他们会在一年之中最后一个季度结算股息，然后进行股息派发，但这次，直接提前了近三个月。
有人说，这是齐氏再次推动股价建立信誉机制的有力措施，也有人说，齐氏今年的实体经济经营效益超越历史水平，这是对广大股东的馈赠。
管它是哪一种，对苏洛这个钱都被压进股市的有钱的穷光蛋来说，红利绝对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齐氏宣布这件事不到一周时间，他的账户便多了近两千万的钱，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果子也暗暗松了口气，这样，至少有了第一笔启动资金。否则，他都考虑砸锅卖铁先补上了。
张黎的经纪人一边替张黎化妆，一边抱怨，“果子还问我上次你出席x品牌活动时的出场费呢。我以为他们良心发现会给我们出场费，结果，这都快过去一周了，电话都没一个……”
这个圈子，人情归人情，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张黎看了一眼自己的经纪人，“别忘了，苏洛亲手给我做了一套衣服。”
“他一个还不知道红不红得起来的设计师，一套衣服能值几个钱？”
张黎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双姐，我出道就是你在带。以前我们被欺负的是够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希望我的经纪人眼界能够高一点，心胸能够宽一些。越往上，这条路越超出你想象的艰难，人和事均是如此。我希望，我们能够同心协力往上走，而不是计较这些蝇头小利。”
经纪人心眼倒是不坏，就是总觉得别人会欺负张黎心太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张黎比她聪明，也比她看人更准。否则，他们一没金主捧，二没导演潜，如何能走到这个位置？若天赋占三分，运气占三分，那剩下的四分，就是张黎审时度势换来的。
经纪人这边刚给张黎陪了个笑脸，就接到果子的电话。果子的话很简单，钱打过去了，让她查收一下。
经纪人一看，六十万，这可比她预期的四五十万还高出很多。
张黎看了一眼，经纪人一脸尴尬，“我承认，是我狗眼看人低了。”
张黎没说什么，“这次通告，就穿苏洛做的那套衣服吧。另外，在苏洛那里帮我定岁末电影节的礼服。”
岁末的电影周算是国内最盛大的电影节之一，《问风》就是要参加这个电影节，各路明星，不管有没有作品，都势必会去露一下脸。所以，这绝对是一个明星比拼时尚和品味的战场。
任何设计都是大师手笔，张黎却定了苏洛的……
经纪人本来想说点什么，可刚刚才“狗眼看人低”了，也就没好意思再开口。
所以，有些时候，钱这个东西，不是说每个人都在乎，这就像是一种礼仪，你给了人家足够的礼数和尊重，人家了解了这份心意便会回礼。
果子转完账，苏洛的定制单子又多了十几套。甚至有人多打了几十万回来，当成订单的钱。
苏洛看了看账单，笑了，“就这样吧，推来推去，倒显得生分，谁都不差这点。到时给他们定制一些首饰。”首饰的钱可大可小，苏洛没有让朋友吃亏的道理，其实，这些人都是他的活招牌，他也不亏。
贝贝服饰第一家店，没有选择巴孟，而是选择了s市。
刚好《问风》去s市宣传，苏洛这个大反派也去了。发布会举行完第二天，他就上街考察去了。萧涵帽子一压，墨镜一戴，穿着短袖t恤和马甲，就跟着他出门了。
苏洛忍不住问他，“你都到s市了，怎么还跟我们一起住酒店？”
萧涵也问他，“你不是在这里也有房子吗？怎么不去住？”
“我那几年没住人了，谁有时间去打扫？”
萧涵嘿嘿直笑，“要不，我给你打扫，让我去你家里住几天？”
“房租呢？”
萧涵睨了他一眼，“俗！大不了你的新店开张我当一天的营业员？”
“那好，就这样愉快地成交了！”
萧涵翻个白眼，苏洛怎么越来越世俗气了呢，不能忍！
s市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也算是国际性的大都市，各种商场也很多，为了能更快捷地融入本地市场，苏洛本来打算选择一个人流比较密集的中档品牌的商场。结果，却在附近步行街看到一间门面出售。
上下两层，一百来平，标价一千二百八十八万。老板是个香港人，本来打算在内地开茶餐厅，结果家里出了事，急着回去。
苏洛本来挺犹豫的，一看到楼上赠送的四十多平的露台，当即就动心了。
“这个客人今天早上才委托我们，您是第一个看房的人。”中介负责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还从眼镜框外时不时地打量苏洛和萧涵。
苏洛问萧涵，“你觉得怎么样？”
萧涵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么多钱吗？”
苏洛很实诚，“没有！”
萧涵看向中介负责人，那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两位先生，这个价格真不贵，这位老板两个月前买的这个店铺，用了一千三百万呢，何况他还赔了几十万的装修费……”
中介负责人没说的是，这个地段不算最好，但也绝对不差，商铺从来不缺人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最后苏洛还是决定买了。
他毕竟在s市住过几年，对这个地段也不算陌生，知道基本的客流情况。而且，这是步行街，不是吃喝就是购物，楼上的露台正好可以做成露天茶吧，把店里分隔一部分出来给果子做蛋糕和饮料，一举两得。
苏洛看着空掉的账户，尽管是分期付款，还是让他压力山大。
萧涵听到第三声叹息时，终于忍不住数落他，“出息？”
苏洛找了一家装修公司，还是当初给他装修房子的那家，设计师也是那个设计师，只是人家现在身价今非昔比。
见是苏洛，这位设计师非常热情，苏洛也相信，对方一定能在最低的预算里装修出最好的效果。
苏洛回家店休息时，人都已经累趴下了。
萧涵却接了个电话走了。
车库里已经有车等着他，直接开到齐沐阳的住处。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难得齐沐阳回来得早，萧涵到时，他已经穿着浴衣端着红酒杯在露台上装逼了。
萧涵脚下微微顿了一下，笑盈盈地走过去，对他说，“事情已经办好了。苏洛一点都没怀疑。快的话，这家店一个月内就能开业。”那家店已经有基础装修了，要开起来很快。这个时间也正好给苏洛工厂那边生产。
看到那家店的时候，萧涵就在想齐轩到底费了多大心思才能弄到这样一个店铺，不大不小，地段价格都很合理，很符合苏洛的理念。可萧涵也没忘记，三年多前，齐轩对苏洛，甚至没有给过一点实质性的帮助。所以，当初，齐沐阳处处为他铺路时，他还在想，金主就应该傍齐沐阳这样的，而如今……
齐沐阳看着在距他足有两米的位置停下的萧涵，剑眉微微挑起。萧涵身材本来就比较清瘦，人很白皙，穿着短袖马甲配休闲裤，浑身都是一种年轻爽朗的味道。
齐沐阳只觉得小腹骤然一紧，放下酒杯，冲萧涵招招手，“过来。”
萧涵笑容深了一分，很听话地走过去，齐沐阳勾住他的腰，萧涵低头捧住他的脸吻了下去。
但这个吻没落在唇上，而是落在额头上，也没有齐沐阳意想之中久违的缠绵，反而有种禁欲的味道。
齐沐阳还在愣神呢，萧涵已经抬头笑着说：“齐总，我这么听话，你难道不应该慰劳一下我吗？”
齐沐阳的孽根一下就翘了起来，萧涵却浑然未觉，继续说道：“白杨不过服侍了你一晚，你就给了他天悦的广告。”那本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就这样被你一句话就给弄没了。呵呵，有人知道他为这个合同付出了多少吗？
当然，没人知道！所有的人只知道，他萧涵的合约，都是齐沐阳给的，齐沐阳不给的，他萧涵再多努力也拿不到一份。
齐沐阳鼻子里全是萧涵的清新气息，可即便再意乱情迷，他依然清醒，“白杨已经签约了，我不能出尔反尔，其他的，你再选一个。”
萧涵勾起唇角，骤然退出齐沐阳的怀抱，依然笑得温柔，“不必了。苏洛也是我朋友，我也想帮他。我应该代他谢谢你们才对！”
说罢，潇洒转身，还冲后面挥了挥手。
齐沐阳眼睛都红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这个萧涵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转头，他就打了白杨的电话，萧涵在路口等经纪人的车时，白杨的车一下晃了进来，还故意摇低窗户，问他，“要不要我送你！”
萧涵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不用。齐总应该很急了，你去吧！”
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样淡定无波的，恐怕也只有这个萧涵了。虽然名义上大家都是被潜的，但凡有点羞耻心，都不可能对这件事不介怀，至少，让白杨调个个过来，他就做不到萧涵的淡漠。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句话大概最能诠释此刻萧涵的处境。
萧涵看着白杨的车消失，陡然生出这种感觉。齐沐阳厌弃他是迟早的事情，或者说，齐沐阳已经厌弃他了，只不过，他暂时还有点用，所以才勉强维持着这种关系。
萧涵已经懒得去计较自从他接拍《问风》在外地取景拍摄后，齐沐阳身边有多少过客了，也懒得计较他们之间除了上床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维系存在，回到酒店后，他直接钻进了苏洛的被窝。
苏洛睡觉也是一个不省心的，被他蹭得痒了，一脚就踹了过来，萧涵哪里经得起他这个莽夫踹，“噗”地一声就滚地上了。
萧涵被气笑了，骂骂咧咧站起来，扯了苏洛的被子，上自己床上睡，还故意将空调开到十几度，看着苏洛蜷缩起来，他恶意地笑起来，接着关掉空调，将被子重新给苏洛盖好。
关键是，被这样折腾，苏洛竟然也没醒。萧涵不禁骂了一句，“你是猪啊？！”
第055章
《问风》辗转几个城市宣传了一个多月，苏洛一边宣传，一边去考察那些城市，他想要从这些城市里挑选出适合开连锁店的地方。他跟剧组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可以一边设计，一边跟那几个主创商量设计方案和要求。
影片宣传时，很多记者对消失了近四年的苏洛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心，也对他做设计师办工厂给予了充分的关注。
这原本是一个很好的免费推介会，但所有宣传会上，苏洛绝口不提这件事，即便记者或者粉丝问及，他也是一句话带过，将所有问题都引回剧组和新片，充分尊重了剧组和主创人员。
齐轩看着镜头前苏洛的脸，那样的一道疤，在这个圈子里足够引起别人的关注。
几乎每个记者会，别人都会问，那个伤是怎样造成了？为什么不去掉？以现在的整容技术，要去这道疤应该不是很难。
苏洛的回答是：“这样，更有男人味儿！”说罢“邪魅”一笑，惹得粉丝们纷纷尖叫。
甚至有粉丝在苏洛的微博下留言说：杂揉着野性与优雅，像暗夜中的血族，时刻舔舐着人类颤栗的灵魂……
苏洛回了他一个自拍照，如墨的短发下，惨白的脸泛着冷光，舌头伸出，舔舐着指尖血迹，一双黑眸斜挑向上，定定地看着屏幕前的人……
齐轩的心脏陡然缩了一下，一下没缓过气来。
“……帮我定一套周年庆典的礼服！”
何晨放下文件，“还是巴蒂斯先生那里吗？”这位boss似乎习惯从巴蒂斯手里定制礼服。
“不！是苏洛！”
何晨看了一下齐轩的电脑屏幕，知趣地什么话也没说。
苏洛刚参加完宣传，坐飞机到s市再转机去巴孟，在换机时，接到何晨的电话。
何晨以为，至少得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苏洛接受这笔生意，没想到，苏洛只是思考了三秒，应了一声，“好！”
还跟他约了时间。
何晨打完电话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齐轩看着他，“被拒绝了？”
苏洛这个人，公私非常分明。只要他还持有了齐氏的股份，只要他要做高定，就注定脱离不了这个圈子，就注定会跟他有交集。如果苏洛真的拒绝，说明，苏洛在他身上还残留着感情用事的成分，换句话说，苏洛还在乎他。
齐轩的嘴角刚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何晨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不。苏先生答应了！而且非常爽快！”
齐轩的脸一下冰冷下来。
何晨怔愣住，这不正是你的意思吗？
苏洛那边挂断电话，就给果子去了电话。
电话一响，兜兜就扑了过来，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你什么时候到家？”
兜兜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兴奋，苏洛在外一个月，每天都跟他通话，每天都视频，他能感觉到小家伙心中强压的要爸爸回家的念头，但兜兜很懂事，从来不说，直到今天苏洛应该回家的日子。
“兜兜想爸爸了？”
兜兜赶紧点头，“爸爸你的飞机什么时候到？我跟果子爸爸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兜兜还拿着手机拍了一下桌子上的冷盘。
苏洛的鼻头一下就酸了，他突然说不出口了。
“让果子爸爸接电话好吗？”
不一会儿，果子过来，一开口就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回不来了？”
“果子，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也许是错误的。”也许，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坤园里，跟兜兜看看电视，跟老爷子们一起喝喝茶，混混日子，不管外面风起云涌。
“做设计师是你的梦想。你现在只是事业才起步，不急，步入正轨就好了。”果子安抚完又说，“我已经把蛋糕店改成服装店了，我还是当你的经纪人比较好。”无论苏洛是要做高定，还是要演戏，都需要一个贴身的人为他分担处理那些琐事，果子觉得，没有谁比自己更合适。
“果子……”
“明天，我就带兜兜去找你！一家人能够常在一起才像一家人！”如果再见不到爸爸，兜兜一定会哭的。
当晚苏洛觉都没睡，就在搞卫生，到凌晨一点时，门铃突然就响了，他一个恍惚还以为是果子带着兜兜提前来了，结果，门一开，萧涵站在他门口，冲他“嗨”了一声。
萧涵的嘴角还有一点血迹，唇瓣还是肿的，衣服虽然被他故意弄得很规整，但唯一剩下的那颗扣子还摇摇欲坠……
“你这是被人打劫了还是被人强x了？”
萧涵翻了个白眼，兀自进屋，“遇到一个变态。妈的，若不是老子跑得快，还真可能晚节不保了！”
苏洛刻意往外探了探头，确定没可疑人员跟来，才把门锁好。
“不会就是你说那个徐导吧？”
“不是徐导，是制片人带的投资商……”今天一下飞机，他就直奔酒店去谈新片了，最后竟然出了这种事。
“你的经纪人呢？”
萧涵摊摊手，“制片人让他提前走了。这事若是让他知道，就是间接地告诉了齐沐阳！齐沐阳这个人，不允许自己的玩物在丢弃之前跟别人鬼混！否则……”萧涵做了一个杀无赦的手势。
苏洛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来了，就别闲着。明天我儿子要过来。”
后面一句话直接带上了溢于言表的喜悦，萧涵眨巴了一下眼，这慈父光环是闹哪样？
两个人收拾到凌晨三点才睡下，连日在外奔波，苏洛趴下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他猛然惊醒，才想起齐轩那边的事情来。
迅速收拾了一翻，看到萧涵还在睡觉也没打扰了，留了字条就出门了。
来接他的是何晨，苏洛到楼下，就看见了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对不起。睡过头了。”
苏洛的笑容是温和的，毫无尘渍，仿佛他们就是单纯的设计师与顾客的关系。
何晨给苏洛打开后面车门，坐上车才说道：“苏先生昨天才回到s市吧？一定很累了。”
何晨给苏洛睡过头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苏洛也打开笔记本询问了一些齐轩这套礼服的用途和细节要求。
车没有去什么小别墅，也没有去齐轩的公司，而直接去了苏洛跟齐轩三年都没到过的齐轩的私宅，也就是第一次凌凡出现的地方，他的命运发生转折的地方。
到齐轩的住处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苏洛打电话把萧涵叫醒。告诉他果子和兜兜的航班号。
萧涵在那边支吾了一声，还有继续睡的架势，苏洛马上吼道：“你若错过了航班，小心我今晚就把你赶出去！”
萧涵一个激灵爬起来。
何晨一直在前面带路，默默听完苏洛的电话，转过头来说，“齐总现在胃不好，都是十一点半准时用餐。苏先生一个人用午餐，希望不要介意。”
苏洛本想说自己吃过了不用麻烦，结果何晨径直将他带入餐厅，与此同时饭菜也上桌了……
苏洛只好道谢。
厨房做的都是苏洛喜欢吃的，四菜一汤，不算多，对于招待一个客人还算不错。
齐轩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文，何晨看见他突然一下子手又不动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直到一声敲门声，保镖来禀报说“苏先生到了”，他的手指才象征性地滑动了一下鼠标，将显示器关掉，冲何晨做了一个手势。
苏洛进了书房，这算是他第一次进齐轩的书房。
齐轩一个书房比他的一套房子还大，其间分成办公区和休息区，还有一个商讨事情的地方。
苏洛也知道，一般这种财团当家人的书房绝对是秘密最多的地方，门口窗外都是有保镖明里暗里看着的。
苏洛自动将随身带来的东西放在洽谈区的茶几上，齐轩不得不“纡尊降贵”走过来，请苏洛在沙发入座。
单人沙发宽敞柔软，苏洛拿起纸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齐先生的身体数据方便告诉我吗？”
齐轩起身，脱掉外套，“我想，还是苏先生亲手量的比较准确。”
苏洛非常淡定地拿起尺子，齐轩站得笔挺，斜眼瞟着在他身后测量的苏洛，很体贴地问一句，“要不要再脱？我希望数据能更标准一点。”
苏洛转到他身前，拉起软尺，测齐轩前面肩宽，抬眼淡淡说道：“不用。我测的数据很标准。”
齐轩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苏洛继续测他的胸围和腰围，看着他的脑袋在下巴下面打转，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我有八块腹肌了……”
何晨送茶水过来时，听见这话，差点把茶杯打翻。
苏洛只是瞄了一眼，单薄的衬衫下，的确能隐约显现出八块腹肌的纹理。
他说，“齐先生腹肌有点松散，应该是长时间缺乏锻炼。如果肌肉反弹，腰身的尺寸会突变。”
齐轩的脸一下有点黑，若不是追你，若不是受伤又手术，我的身材明明能保持得很好的。
最后，齐轩说，“我会好好保持的。”
测量完，苏洛征询了齐轩的一些穿着和审美的要求，也说了一些自己的构想，达成统一意见，已经花了一个小时。初步设计构图，又花了两个小时。
期间齐轩处理了一堆公事，看了苏洛的效果图，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苏洛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的。完全掌控了他的个人审美和癖好，又不失自己的设计风格。
“五点半了，休息一下，吃完晚餐再继续。”
苏洛也看了看时间，的确已经到了齐轩的下班时间，收拾好东西，起身说道：“今晚我还有事，如果齐先生没意见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再度被拒绝，齐轩都习惯了，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和失落。
他掏出支票，写了一张给苏洛，“这是定金。”
苏洛看了一下，十万，差不多就是面料和定制纽扣的钱。一般干定制这一行，定金是不退的，不可能让设计师搭原料和配饰成本进去。所以，齐轩这个数目给得恰到好处。至于服装最后的价值，这就是苏洛对自己的估价了，齐轩不会干涉。
何晨把苏洛送回家，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除了这两个字，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今天的心情。
苏洛说，“是我应该谢谢你们照顾我的生意！”
何晨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苏洛是站在工作的角度跟齐轩合作，并没有任何私心。
但他还是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周年庆典拥有齐氏股权千万以上的股东都会参加，苏先生来吗？”
“只要有时间我一定去！”这可是他的摇钱树，购买这么多股份，可不是单纯钳制作用，他在齐氏也算是有了董事会的决策权，也有了更多分享齐氏利益的权力。
“那好，邀请函过些时间就会送过来。”
两人客套了两句，苏洛便回家了。
苏洛一进门就闻到菜香，还有兜兜嘻嘻哈哈的笑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我回来了……”声音响着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激起一点反应。
苏洛上楼的时候还在想，进门的时候一定有一个小家伙扑进他怀里，不停地蹭呀哭呀，表达一下一月不见爸爸的想念，结果，他那声“我回来了”，直接淹没在兜兜的笑声中。
客厅餐厅一个人都没有，厨房就是锅碗瓢盆的声音，兜兜的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苏洛有些失落地换掉鞋子，又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果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回来了就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脸上一点没有好久不见的激动表情，明明昨晚讲电话时，还那样深情款款。
果子也就罢了，兜兜还是不见人影。
苏洛郁闷了，噌噌上了楼，就看见兜兜和萧涵两个人滚在一起，一地的玩具，从毛绒的到熊出没，到变形金刚，还有一个让人无法直视的大城堡占了半个间房——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腾出来当兜兜卧室的。
苏洛直了眼，“你不会把商场搬空了吧？”
兜兜从城堡里爬出来，“爸爸，你看我的床！”
苏洛走到城堡双开的大门，有些无语地看着萧涵，“我怎么觉得这应该是宠物窝呢？”
萧涵冲他招招手，“里面空间可大了，我跟兜兜搭了两个小时才搭好！”
苏洛还真就好奇地钻进去看了，果然有床，还有窗户，有吊灯，十岁以下的孩子住里面非常合适。
苏洛冲萧涵竖了个大拇指，“有眼光！”
突然兜兜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把抱住苏洛的大腿，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说了一声，“爸爸，我想你了……”
苏洛一口口水噎在喉咙上，这熊孩子，怎么这样后知后觉的。
当天晚上，凌哲宇就接到苏洛拜访齐轩私宅的汇报。
若说乔森是替凌哲宇处理公事的特别助理，那么赵牧便是替他处理私事的最高助理，当年的事情，一直是赵牧在帮凌哲宇处理。
赵牧说，“虽然是做衣服，但很意外，苏先生竟然同意了。”
“我还怕他不同意。”以苏洛的性子，不同意才有问题。但是，这并不表示凌哲宇会放任齐轩。
“给我定一张去s市的机票。”
赵牧提醒道：“还有几份权力转让手续没有办妥。”
“两天时间。凌氏的股价撑不了多久了。”
第056章
s市和巴孟两家店是同时开的。开业当天，大小网络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凌晨三点，所有店员加班上货时，就有苏洛的影迷过来排队，等到八点的时候，那队伍已经相当壮观了。
果子突然问，“我们的货够吗？”
清点库存的时候，每一个款式至少有一百套，就算这些人不挑剔，也卖不完。
但事实说明，苏洛完全低估了年轻人的战斗力，尤其是萧涵这个混蛋所在区域，不到一个小时，库存都抢光了，管它大号小号，就拿粉丝们的话说，我穿不了，我闺蜜可以穿，我闺蜜穿不了，我男朋友可以穿。他们还真是大小不挑，男女不忌呢！
最后苏洛去看的时候，发现货架上连展示用的样品都没一件。
苏洛皱了眉，“我不是说至少得留件样品吗？”
萧涵依然淡定，“我也说了，可人家小姑娘欧巴欧巴地叫，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我身上蹭，你看我的袖子……”正常人都受不了这种小萝莉的攻势。
苏洛再看了一眼旁边的营业员，人家可一直都是微笑服务，就算美女抱大腿也绝不卖样品。
“来，我的大明星，你完全可以回家睡个觉！”
咦，这是要赶他走的意思吗？
萧涵出门时，还不忘跟果子说，“果子，午饭你一定要回来做！苏洛做的根本不能吃！就算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兜兜着想！”
果子在甜品屋里忙得脚不沾地，这些凌晨来排队的人，根本都没吃饭，这下抢完东西，终于心满意足地坐下来，敞开肚子大开朵颐。
苏洛送萧涵出的门，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就打算这样耐在我家里？”
“我还在想以后要不要跟你混呢！”
萧涵虽然在笑，眼神看起来却很认真。
苏洛说：“好！”
那一刹那，萧涵竟然觉得自己被慰藉到了。
“你啊，还养不起我！过两天我又要去试镜，你家里住着舒服，没那些烦人的事情，就让我多待几天。”
这个世上若还有齐沐阳不敢肆意妄为的地方，估计就是苏洛的窝了。
其实兜兜还蛮喜欢萧涵的，每天两个人都在家里捉迷藏，一个躲得兴奋得不得了，一个却手插口袋，优哉游哉的，还一抓一个准儿，丝毫不给兜兜留面子，可这样，兜兜玩得更起劲。
苏洛倒不是要赶人，就是每天看着萧涵嬉皮笑脸的，也不知道心事到底埋了多深，一点口风不透。
萧涵刚走出后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座驾。萧涵本想无视直接走过，结果司机打开门，站到他面前说，“萧先生，别让我为难。”
萧涵只好上车，车启动时，他刚好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苏洛，还冲他挥了挥手，笑容看起来干净平和。苏洛正端着一杯咖啡提神，这小子，不会跟那个渣和好了吧？
“苏洛，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这个。”果子拿着平板，这是一个网店，品牌正是之前刘家那个。
网店上写着硕大的宣传标语：苏洛亲手设计服装，本店独家销售。
“这刘非还真能借东风。”
“他这叫无耻！”
苏洛反而很淡定，“他们那次服装发布会花了不少钱，唐明安又不是冤大头，肯定要讨回来，这也算是一条出路吧！”
刘非做的本来就只是刘家的品牌，又不是高端定制，只需要持续模仿苏洛，就能够维持下去。
果然，连苏洛的粉丝都眼晕了，还在苏洛的微博下面询问这件事。
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
贝贝服饰开连锁店，数量都是定额，不会像网店上，款式泛滥。今天苏洛第一天开张，很多人都抢花了眼，这还只是满足了很小你小一部分人的需求。
刘非这个时候打出苏洛的牌子，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吃下剩余的大蛋糕。
如果苏洛承认那是他的设计，无疑，这就会成为刘家借他的名义销售的契机，刘家做好也就罢了，若是做烂，连苏洛的名声都会搞臭。
如果苏洛否认，刘家却有他的款式买断协议，他们依然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销售。而如果自己跟他们公开闹不合，刘家无所谓，但他是公众人物，别人想怎么黑他就怎么黑他。
苏洛正在想如何回复时，竟然已经有个所谓的知情人士站出来说，他记得苏洛本名叫罗启，到巴孟时到处找工作，是刘家雇佣了他，所以刘家手里有他的设计稿很正常。
还信誓旦旦地说，商会的很多大老板应该都是见过罗启代表刘家出席活动的。
我去！
苏洛若揭了刘家的短，岂不是变成了白眼狼？！
齐轩听到汇报时，正在看衣服。
他面前正摆放着一套衣服，是雇人从苏洛的店里抢出来的。尺码的确是他的尺码，一眼就知道是苏洛的风格，可是……
“裤裆这里是怎么回事？”他不信苏洛会卖这种次货。
何晨摸摸鬓角，佯装淡定，“人有点多，抢起来，也没注意是拉到一条裤腿还是两条……”
何晨还忍不住瞥了一眼裤腿上不知道谁的一点点小血迹，估计是哪位女中豪杰的指甲忘记剪了，就是不知道她的指甲还好吗？
齐轩紧锁着眉头，将衣服拿起来又放下，如是反复数次。
最后他将破掉的裤子丢给何晨，“洗干净缝好！”
何晨暗自松了口气。
正待他要走的时候，齐轩又问，“多少钱？”
“一千一百八。”
“这么便宜？不会亏本吧？”
何晨有些无语，似乎他家这位boss从小就是穿定制的，动辄就十几万甚至上百万，其实一千一套的衣服，还是夏秋薄款，并不算很便宜，当然，也真的不算贵，就跟苏洛当初承诺的一样，质量做工都有保障，款式更别提了，绝对物超所值。
“放心。初步估计，苏先生半天的营业额已经过百万了。”
“那明天继续抢！”
何晨：“……”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助理发来了刘家的消息。
齐轩沉思了一会儿，苏洛肯定会承认他跟刘家的合作关系，但是，在他之前若不造点事，还真容易被刘家摆一道。
“上次，你不是说有个财经记者想采访我吗？替我约一下，一个小时候到这里。”
何晨马上就意会到齐轩想做什么了。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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