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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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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修仙记 作者:兰尊

    第18节

    太渊悠然道:“父皇是真命天子,我怎会与天相对?”

    三皇子怒道:“我们若是死了,父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太渊奇道:“怎会?那时,我正在为父皇侍疾。你二人,明显是看父皇病重,再忍不得,不由同时出手,杀了对方。”

    三皇子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你这不是刺驾,又是什么?”父皇怎么会好端端生病,太子势必是要使些手段的。

    太渊笑道:“父皇年纪大了,怎么就不会生病了呢?照海,你实在太不关心父皇了。”

    三皇子不由地汗湿重衫。

    邢列缺抬起爪子,踢他一下,道:“醒醒,太渊明显是在逗你嘛。没影的事,也值得吓成这样。”

    左清泉也发出一声轻笑。

    三皇子恐惧地摇头:“不——”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

    真的会那样做的!

    他真的感觉到了太子眼里的杀意!

    ☆、第七十七章 谋逆(中)

    太渊笑道:“照海居然真的信了?我当然是在同你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你呢。”

    三皇子后退一步,警觉道:“你当然不会亲自杀我!你身边那么多人,哪还用你亲自动手?”

    ——也许,今日太子就会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来杀了他!

    太渊笑吟吟道:“我同样不会让别人去杀你。”

    三皇子待要反驳,忽然听到了外面甲胄摩擦的声音,和几声细微的,狗从嗓子眼中发出的声音。

    他悚然而惊,僵立在那里。

    ——追兵果然到了!

    一边挤在知客堂里,看着镜像中三皇子唱念做打,一边嗑瓜子的众人,也发现了上山的一众兵马。

    青云皱眉,起身便要出去。

    乐承运连忙拉住他,道:“又不是来索拿殿下的,我们且先看看。我们贸贸然出去,怕会弄巧成拙,影响太子与皇帝的父子之情。”

    花齐眉纳闷道:“怎么就影响父子之情了?”不就是拦住几个不速之客吗?

    青云坐回去,淡淡道:“承运的意思,是怕那皇帝会多想。”

    苏秀霜点头道:“是呀,我们这么厉害,皇帝要是知道了,心里一定不自在。”

    锦山抚着额头,道:“最主要的是,我们到底应不应该拦住那些人?”

    眼见得那伙人都快进院门了,这些人还在吃瓜子,真是令他无奈。

    白云老道悠哉悠哉地嗑瓜子,道:“依老道之见,最重要的事情,明明是我们这里急需一个看门的。”

    孙声丽道:“前些日子来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妖,什么都学不会,却有一身蛮力。不如我把他安排成门房?”

    燕映书道:“不错,省得人人都能夜闯空门?。”

    孙声丽羞涩一笑,能得燕前辈一声赞,心里实在是欢喜。

    青灵道:“我先去问问殿下。”

    她化成一片无人可见的水幕,进了太渊和三皇子的屋子。

    太渊对她轻轻摇摇头,她看见左清泉侍立在旁,面容尚且不急,便回了知客堂,对众人道:“没事。”

    花齐眉道:“若真打起来,咱们一人来一下子,他们保准不是对手。”

    燕映书轻笑道:“若是殿下需要,早就吩咐我们了。殿下难道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看着镜像吗?”

    花齐眉显然没想到这个,一听太渊知道他们在这里看热闹,差点被瓜子卡住。

    苏秀霜给他拍背,道:“你别自己吓自己,殿下才不会同我们计较呢。”

    三皇子扭头看向房门。

    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声。

    然后是一个男子有些沉重的声音——“太子殿下,末将奉命来请礼寿王进宫。”

    左清泉提声道:“还请将军稍等片刻。”

    统领焦急地看着门里,不敢擅自闯进去,他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礼寿王是不是已经劫持了太子?

    若礼寿王真的劫持了太子,他要如何应对?

    统领深吸口气,沉声道:“礼寿王,陛下命你即刻进宫。请您莫要为难末将,还是快快出来吧。”

    太渊对乐照海道:“你出去吧。父皇长命百岁,是不会杀你的。”

    一个知道自己长寿的帝王,是不会忍心让自己的手上沾上儿子的血迹的。

    皇帝,是一个想要名垂千古的人。

    三皇子惨然道:“那我就要等着,被他幽禁一辈子吗?!”

    ——像鹿召王那样,渐渐成为京城的一个笑话?

    ——直到死,或者被赐死?

    ——不!他即便是死,也不会让自己落到如丧家之犬一般!

    他忽然提起那柄锋利的剑,横在脖颈处,用力割下去。

    三皇子倒在地上,地面很快被血迹所污。

    他张着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上越来越冷。他看到太子依旧沉稳从容,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慌乱。太子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心中涌起一股狠绝——他后悔了!他不要死!他要活着!

    ——他要活着!看太子还如何得意!

    左清泉的声音似是从天边传来——“殿下?”

    他知道,左清泉这是在问太渊,他这样要如何处理。

    他想发笑——他死在这里,太子要如何对父皇去说?可是他笑不出,他很快也不想再笑。

    他忽然想到,太子是有多么的深藏不露!

    太子一定能应付得了父皇!

    他不能死,他不能让太子得逞。

    是了,太子为什么半夜里还不睡觉?他一定是在等他,他在等着自己主动死在他面前!

    三皇子的血越流越多,他眼里的不甘也越来越多。令人惊奇的是,他脖子上的伤痕正在渐渐愈合。

    他的大脑一阵轰鸣,然后他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

    太渊的笑声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这一死?可惜,你却死不了。也许,以后你真的会被父皇幽禁一生?”

    他浑身剧痛起来,他张嘴,却发出一阵令他自己都害怕的叫声。

    外面,统领越加焦躁,嗓音干涩地喊道:“太子殿下,末将要进去了!”

    统领凝神细听,里面终于传来太子的声音——“去叫父皇来吧,这事你无法处理。”

    统领听到太子声音沉稳,心中略微一安。他连忙派人回去禀告皇帝。

    有了解决的办法,统领才注意到,他们来这里也过了好一会儿了,这书院却静悄悄,好似无人一般。由此,越发衬托地里面的声音古怪之极。

    统领心里发憷,不敢再深想下去。

    三皇子忍着剧痛,挣扎着爬起来。

    他艰难道:“看来是我命不该绝。”

    太渊仔细打量他,道:“你已经死了,只不过,你现在又活了。”

    三皇子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低声道:“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半夜来这里?”

    太渊笑道:“自然是因为谋逆事泄。”

    三皇子的脸上似哭似笑,他道:“连你也这样想。你也以为是我谋逆,但我居然是被冤枉的!连我自己都以为,有一天我会反了父皇,结果……”

    结果,他还在犹豫未定,就已经被父皇知道了。

    邢列缺抬头看看他,问道:“你不疼吗?”

    三皇子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一般。

    邢列缺挥手,将一盏清茶化成一面大镜子,摆在三皇子身前,贴心道:“你还是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三皇子恍恍惚惚地抬头,镜子里是一个长着钩形嘴的怪物。

    他摇摇头,道:“这是什么?”

    太渊道:“是你。”

    三皇子仔细打量镜子里的人,半天才理解了太渊的意思,他吓得怪叫一声,向一旁躲去。

    镜子不偏不倚,自动挪到他的面前。

    三皇子扑上去,一拳就要捣毁镜子。

    他的拳头落在光可鉴人的镜子上,发出“啵”的一声轻响,镜子化为茶水,兜头淋了他一头一身。

    三皇子去抹自己脸上的水,一摸之下,立刻摸到自己脸上有一个像鸟嘴一样的东西。

    他惊惧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七十八章 谋逆(下)

    邢列缺看他实在害怕,就安慰他:“没事,是你外婆有妖的血脉,你只是是继承了而已。其实很好啊,要不然你刚才不就已经死了吗?”

    三皇子却不理他,只对太渊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妖!是不是?!”

    太渊只静静地看着他。

    邢列缺“哼”了一声,道:“不识好人心。”

    三皇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又痛起来:“你就一直在看我的笑话!是啊,一个妖,拿什么和你争!”

    太渊搂过邢列缺,揉揉他的耳朵,淡淡道:“你是妖与我何干,是人又与我何干?你若要抱怨,也该去找你外公外婆才是。”

    三皇子大叫起来,犹如发狂一般:“我不是妖!我不要做妖!”

    他的手臂忽然化作了巨大的翅膀,眼见就要扫落一旁的书柜。

    邢列缺尾巴一扫,三皇子就被困在墙角处,他的周身仿若被一面无形的墙困住,怎么也冲不出去。

    统领焦急地站在外面,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扑棱的声音,还有一种奇怪的鸟叫声。

    外面一众兵将冷汗津津,三皇子的声音怪异尖厉,一直在说着些妖不妖的话。

    统领将心提起来,脑子里转了一圈。此时后退显然不可能,若皇帝来了,看到他们躲得老远,怕不得大发雷霆,里面两个可都是皇子。统领心里长叹,他们也只得提着脑袋,在这里继续听了。

    他打消了进去的念头,早听说太子有神通,此时又听了三皇子说自己是妖,心里不免想到皇帝身上。

    难道,陛下有什么来历不成?

    那真龙天子的传说,或许是真的?

    皇帝来的时候,天边已经亮起一丝鱼肚白。他发现原本光秃秃的山,被种上了许多树木。

    有的因为在冬季,还是一树枯枝。但有不少梅花,却正在盛放。

    一种幽幽的清香弥漫在山间。

    左清泉将皇帝引到书房,恭谨道:“这便是三殿下如今的模样了。”

    皇帝见到三皇子,还没有来得及吃惊,三皇子便嘶吼道:“我没有!”

    皇帝自然听得懂他说的是哪件事,冷笑道:“没有?那你跑什么!”怕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做而已。

    三皇子已经独自在角落呆了一夜,焦虑困顿折磨得他难有片刻宁静,此时听到皇帝这句话,心里的一点希望不免都被浇熄了。

    ——一个涉及谋逆的儿子,还变成了妖,只怕任谁也不会再将他放在眼里了。

    皇帝问道:“他怎么成了这样?”

    太渊道:“可能是义安候夫人的原因。”义安候正是太后的大哥,三皇子的外公,同时也是苏秀霜的外公。义安候夫人是义安候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出身普通农户之家,不得太后喜爱。但此时看来,义安候夫人的农户出身,显然大有问题。

    皇帝诧异道:“她是妖?”

    太渊道:“不全算是,她有人类的血脉,也有狼妖和鹰妖的血脉。我见到她时,她就已经是一个普通的人了,想必那时她已将妖血散尽。”

    皇帝记起来,太渊最早见她的时候,她早就生了两个女儿。那她是在生下孩子后,才散尽妖血的?

    皇帝懒得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似乎一点不适应都没有,只问:“那宁妃呢?”

    太渊道:“她自然也有妖的血脉,不过她恐怕并不知道这件事。”

    皇帝点点头,沉默不语。

    太渊道:“父皇打算幽禁三弟吗?”

    皇帝看着三皇子变成一副鹰的样子,满脸复杂,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这样,朕要怎么才能将他弄回去?”他摇头轻叹一声。

    太渊道:“三弟不过是年少无知,不食人间疾苦,才会犯了这样大的错。父皇不如把三弟交给我,待我教导三弟一二,想必他就会乖巧听话了。”

    皇帝沉吟半晌,看着三皇子,道:“照海已经病殁,从今以后,他姓赵名海。就让他……留在你这里吧。”

    三皇子的鹰眼里顿时流出泪来。

    皇帝留下三皇子,便痛快地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据告密之人所说,原来归于鹿召王的人,现在都倒向了三皇子。皇帝必须先去解决这些隐患。

    还有义安候和宁妃的妹婿,他们是否知道三皇子所做的事情?

    邢列缺嫌弃地看着三皇子,道:“留着他能干什么?”

    太渊笑道:“收下他,当个座下童子也好。”

    邢列缺不满意:“他这么大一个,还童子呢。”

    太渊道:“那就充为坐骑吧。”

    三皇子越听越受不住,挣扎着要起来,忽而身上一轻,或许是因为他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妖力,竟缩小成了鹰崽子的模样。

    热闹看完,众人各自回房补觉。

    青云却发现小徒儿有些闷闷不乐。

    乐承运此时心情复杂——太渊明明是太子,却要躲到这深山里。乐承运同情太渊的处境,也佩服太渊的决定。他当年就是因为无法割舍宫中一切,才差一点被先帝所杀。

    他当初因怕先帝忌惮,便装成一副窝囊样子。但是他又受不了这种窝囊,因为一个没落的天才,似乎连世人都不能容忍。

    当天才不再是天才,人们对他的眼神态度都是那么的奇怪。

    直到先帝再忍不住,要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他才无可奈何,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出了皇宫。

    所以,在他看来,太渊当断则断,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这一切却何其不公!

    他明明没有什么歪心思,却要被害被忌惮。太渊明明心胸宽广,可为一代明君,却要在这深山之中隐世而居!

    当今的弟弟事涉谋反也不过是软禁,如今这三皇子又是参合了谋逆,皇帝对他却什么处置都没有!

    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青云走到他身边,道:“承运,你心不静。”

    乐承运苦笑道:“徒儿知错。”

    青云皱眉,知道这徒弟的心病,便道:“你何不换个角度想。当年的乐蘖,如今想死都死不成,你却活得好好的。那三皇子显然受不了自己是个妖,他又被皇帝除了名,如今想必心里痛苦异常。可是殿下呢,却逍遥自在,得享天地大道。这难道还不够吗?”

    乐承运叹一声,想了半天,道:“足够了。可是,徒儿终究有些意难平。”

    白云老道凑过来,插嘴道:“你多想想被你师父关在壶里,被逼着练功的时候,再琢磨琢磨如今过得好日子,是不是就平了?”

    乐承运想起那个伸手不见五指,寂静难忍的地方,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转头就看见自己师父沉着的脸,赶忙说道:“徒儿忽有所悟,这就去闭关。”

    白云老道笑呵呵道:“这不就想开了嘛。”

    青云低笑道:“是吗?那师父可有所悟?”

    白云老道一僵,左右顾盼道:“为师忽然想起一件事……”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青云一笑,道:“师父放心,徒儿再不会把您关到乾坤壶里去了。”

    白云老道听到这话,不禁跑得更快。

    第二天一早,太渊让苏秀霜去开导开导三皇子。

    于是,又在角落里窝了一天一夜的三皇子终于等来了人。

    苏秀霜蹲下身,看着羽毛乱蓬蓬的小鹰崽,笑道:“表哥,太子殿下让我来陪你说说话。”

    三皇子想起太渊要拿他当坐骑的话,炸着翅膀,冷笑道:“他这是要驯服畜生吗?你让他来!我不跟你说话。”

    苏秀霜闻言,立马收起了笑,不屑道:“当初我想与你联手,你不是拒绝得挺干脆么,还说我不成气候。呵,你现在倒是挺成大器的嘛。告诉你,若不是殿下好脾气,我可懒得搭理你!”

    三皇子怒道:“你以为凭借你或是向依依那点能耐,当初能让你单独“偶遇”老二那傻子?我一早就帮了你,是你自己蠢笨不堪,把握不住机会,又能怨得了谁?”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俱是一副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舒心了的模样。

    苏秀霜呵呵一笑,拎起三皇子的一双小爪子,倒提着他去找到青灵。

    三皇子扑棱着翅膀,恨恨问道:“你怎么就能穿透那个‘东西’?”

    他指的是邢列缺昨晚施术,设的那堵无形的墙。

    苏秀霜晃一晃他,嘲讽道:“那种小法术,只有你这样没本事的小妖怪才破不开呢。”

    三皇子被甩得昏头转向,一时也顾不得开口反驳。

    苏秀霜寻到青灵,摇了摇手里的小鹰崽子,道:“灵姐,他一点都不听我劝。”

    青灵正忙活着看孙声丽送过来的账本,闻言头也没抬,把乾坤造化壶拿出来,道:“那先把他关在壶里吧。”

    苏秀霜揭开壶盖,将三皇子一股脑塞了进去。

    她想了想,对着壶里说:“我听说乘云道长和白云道长当年在里面,都是熬不过去的。赵老三,你若认个错,我就放你出来,怎么样?”

    三皇子既不屑,又恼怒:“谁是赵老三!”

    苏秀霜嗤笑道:“皇帝说了,从此以后,你姓赵名海。你又是排行为三,那你就是赵老三啊!”

    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呸”了一声。

    苏秀霜二话不说,沉下脸,利落地盖上壶盖。

    壶里立刻漆黑一片。

    三皇子在里面受不了,横冲直撞地找出路,可是里面的世界好像漫无边际,他怎么也寻不到可以出去的地方。

    苏秀霜小声道:“哼,做妖有什么不好的?好像是在要你命一样。”

    青灵道:“先把他放在我这,过两天你记得来取。”

    苏秀霜连忙恭谨道:“麻烦灵姐了。”

    乐灵道早早起床,就被左清泉请了过来,他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先开口。

    太渊笑吟吟地看着乐灵道。

    乐灵道终于憋不住,摇头道:“你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做!”他顿了顿,小心地瞅一眼太渊,又说,“龙袍和石头是我放的,但是后来我就没管了,谁知道是二皇子和四皇子哪一个的手笔呢。反正不是我告密的!只要我外公好好的,我才懒得理他们呢。”

    ——若他外公当初果真遭遇不测,他才会搅得天下大乱呢。

    ——如今,他可真是老老实实的。

    太渊扬眉道:“我只是在好奇,昨天早晨你睡得很熟吗?连父皇来了,竟都不知道。”

    乐灵道叹口气,幽幽道:“外公非要留在宫里,我吃不下睡不好。熬了这几天,昨晚上好不容睡着,哪里会知道父皇来不来的事呢。”

    太渊笑道:“是吗?”

    乐灵道说的自己都信了,不由愤愤道:“外公非要在宫里陪她几天,真是人越老心越软。你说,她又看不见外公。他留在那儿有什么意思呢!”

    ——只把他一个孤零零扔在山上,都不挂念他!

    太渊食指一勾,一枚拇指大的瓷瓶飞到桌上,他道:“将里面的药丸给你母亲吃了,她自然就能看见你外公了。”

    乐灵道尴尬一笑,道:“外公不想让她知道,才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身形的。这药珍贵的很,你还是收好吧。”

    太渊轻轻弹了一下小瓷瓶,瓷瓶稳稳滑到乐灵道跟前。

    乐灵道忙拿起瓷瓶,摆回太渊面前,郑重道:“真的不需要。她……我是说,我娘她也不怎么想念外公。”

    ——他可不需要曲含舞来和他抢外公。

    太渊勾唇一笑,道:“那便算了。不过灵道过几天就要去边关,不知能不能受得了那里的气候呢?”

    乐灵道肃容道:“我身强体壮,肯定能适应!”

    太渊起身,将小瓶子摆回原位,道:“趁着还有几天的功夫,灵道去同翯儿玩一会儿吧。等你走后,小家伙定然是要想你的。”

    乐灵道一听,太渊没打算把他这趟美差给搅和了,别说陪乐翯玩,就是陪三皇子玩,也是没问题的。

    他顿时站起来,笑道:“我这就去。”他又补上一句,“翯儿乖巧可爱,我也是会想念他的。”

    ——虽然乐翯有点软,但是比起那几个蠢皇子,乐翯在他心里的印象,可真是顶顶好的了。

    到了正月十五这天,乐翯跑到太渊身边,央求道:“爹爹,带翯儿去看灯好不好?”

    太渊抱起他,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翯儿怎能总想着去人多的地方玩呢?前些天才刚刚带你去玩过,这就要再出去?上元灯节,晚上人潮似海。翯儿若被挤丢,爹爹要去哪里找你?”

    乐翯闻言,低着头,蔫蔫道:“那翯儿不要去了。”

    太渊道:“不过爹爹可以在白天带你去看看。”

    乐翯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问:“真的吗?”

    太渊笑道:“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乐翯欢呼一声,笑道:“那翯儿这就去换衣服!”

    邢列缺不解道:“咱们俩带着他,还会怕他丢了?”

    太渊叹道:“若是没有我呢?若翯儿觉得,他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才是麻烦。翯儿只是一个普通孩子,他做什么都该思量一二才对。”

    ——何况乐翯将来还是一国之君,如何能轻易出行呢?

    邢列缺想了想,点头道:“对,要是以后他也觉得带两个人就能出宫,那也是件麻烦事呢。”

    恰好孙声丽也要去山下的铺子里看看,便同太渊一起下山。

    她如今管着不少商铺,这些铺子大多是太渊出钱,她出力这样开起来的。如今铺子的出息甚多,即便不动用东宫名下的田庄,也足够九天书院一众人使用了。

    十五这天,有些地段游客众多,铺子为了盈利,便开张了不少。她就得去出面看看,免得那些掌柜没有多给活计工钱,或者因着年后第一天,有什么不趁手的事情,也能一并解决了。

    太渊抱着乐翯,邢列缺照旧化为小猫,趴在他肩头。

    乐翯带着一顶老虎帽子,紧紧抱着太渊的脖子,生怕有人会拐走他。

    太渊笑道:“爹爹会抱紧你的,翯儿想看什么尽管看。”

    乐翯便四处张望起来,因着是白天,虽然挂出来的灯不太多,又没有点燃,不过对于乐翯来说,只要是在街里,便足够新奇了。

    他指着一个卖灯的摊子,笑道:“爹爹,那个小老虎灯好好看啊。”

    孙声丽听到,立刻上前,买下了那盏灯,然后送到了乐翯手里。

    乐翯脸红红地说:“谢谢孙姨。”

    孙声丽再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听到小皇孙在谢自己,顿时软了一片慈母心肠,摆手道:“这不值什么,翯儿可不用谢我。”

    太渊笑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只声丽这片爱护之心,翯儿就该谢你。”

    孙声丽正要开口,忽然一个男子抢步赶上来,抓住孙声丽的胳膊,又惊又喜道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第七十九章 未婚夫

    孙声丽定睛看去,发现她是认识这个人的。

    这人便是她那当初主动退亲的未婚夫。

    退亲之后,这家人就匆忙离开了那座小镇。

    孙声丽暗想,可能他走得太急了,没有听说她自尽的事情。不然,他现在就该吓得逃跑了。

    那男子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当初的无可奈何,说他是被逼无奈,才举家搬迁,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惦念着孙声丽等诸多脉脉含情的话。

    孙声丽暗暗好笑,再无奈,当初连和她说一声的功夫都没有吗?当初,他可真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她,蒋家真是给了他不少钱呢。

    最为好笑的是,那蒋畜生要的人是自己,却把钱给了她的未婚夫家,给了她那祖母,就是不去理会她们母女三个。

    她轻叹一声,道:“不管当初如何,我们都已经退亲了。现在我们不过是陌路人,还请你让开吧。”

    男子凄然哀求道:“当初是我错了,可是我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呀。声丽,如今我可以不提从前,将你当做是我的亲妹妹。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孙声丽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却没有大难临头时,把我抛下的哥哥。”

    男子一副心痛欲绝的样子,道:“声丽,我当初真的是被父母逼得无法。”

    孙声丽道:“你说你一直在惦念我,那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看我呢?”

    男子吱吱呜呜,忽然他灵光一闪,道:“我回去找过你,可那时你已经不在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焦急,不想你也到了京城,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他刚才跟了她一路,看孙声丽如今的样子,显然是过得很好。她要么是那个看着就富贵的男子的妾,要么就是人家的贴身仆婢。总之,他或许能从她这里……

    孙声丽冷笑道:“你若回去过,就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出现你眼前的。”

    男子错愕,刚想问为什么。

    孙声丽笑道:“你既然不愿意走,那便留下来吧。”

    在男子眼中,面前貌美如昨昔的佳人,忽然间化为了一个满脸扭曲、僵硬、惨白的鬼模样,她的舌头甚至耷拉在外面。

    那苍白的嘴唇缓缓地,在他面前勾起。

    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

    男子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乐翯奇怪地问道:“爹爹,那个人怎么好像很害怕啊?”

    太渊笑道:“大概是发癔症了吧。”

    乐翯点点头,道:“那他应该去看看大夫了。”

    孙声丽收回目光,解释道:“他就是同我退亲的人。”

    太渊道:“此人心术不正,能够同他退亲,这是声丽的幸事。”

    孙声丽点点头,笑道:“正是,以我祖母的脾性,怎么可能给我说个好人家呢?若他没有退亲,我现在才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这样说来,我还真该感激他才对。”

    邢列缺趴在太渊耳朵边,小声笑道:“以后这个人看到孙声丽,是再不会凑上来了。”

    孙声丽道:“前面一点就有两间书院的铺面。”

    乐翯伸长了脖子看去,问道:“是那个卖包子的吗?”

    孙声丽笑道:“正是。顺着这条路,再往前一点,有一间药铺,也是咱们的呢。”

    袁记包子铺的生意特别好,几个小伙计忙着抬蒸笼、卖包子,等孙声丽快走进店面里时,才发现了他们,顿时笑着朝里面喊话:“东家大吉大利。掌柜的,东家来了!”

    在包子铺里坐镇的袁掌柜迎了出来,亦是笑语盈盈道:“东家来了?快些进来。”

    袁掌柜是一只猴子精,变成人形后,也是一个颇具风姿的美人。她看到太渊,便低头作揖道:“大东家,您也来了。”

    孙声丽笑道:“喝茶就不必了,你去取几个包子来吧。”她又对乐翯说,“这里的包子鲜香得很呢。”

    不一时,袁掌柜亲自取来一碟包子,另拿油纸包了一些,装在干净的食盒里,准备让孙声丽带着走。

    太渊拿起一个,递到猫儿嘴边,笑道:“这是允诺给你的肉包,吃不吃?”

    邢列缺斜睨他一眼,道:“吃!”

    乐翯羡慕地看着猫儿在爹爹手心里吃包子,道:“翯儿吃不下。”出来前他就饱饱得吃了一顿早饭,现在肚子里没有地方去放包子了。

    孙声丽一指桌上的食盒,笑道:“咱们带上它,什么时候翯儿饿了,再去寻个茶楼来吃。”

    乐翯小脸微红,对袁掌柜微微点一点头,笑道:“多谢袁姨。”

    袁掌柜趁势道:“不敢当小东家这声赞。不过咱们卖的包子实在,人人都爱买,保管待会儿小东家吃了满意。”

    乐翯笑眯眯点头,道:“闻着就很香呢。”

    袁掌柜看乐翯乖巧,壮着胆子道:“东家可能干的很,还一心为书院着想。这做包子的秘法,正是东家一点点交会我的。您看,那些普通人连东家一只脚后跟也比不上呢。”

    这话却是对太渊说的,她以为太渊来此或许是为了巡视一下店面,因她与孙声丽交好,便有心替她剖白一二,免得多生波折。

    孙声丽不好意思:“不过是商贾之事。比不上锦山和花齐眉务农来得好。”

    ——锦山和花齐眉在书院那一片寸草不生的山头,开了许多田地,等到明年,便定能够丰收了。

    太渊温声道:“若无商贾,百姓将大不方便。声丽不必自谦。”

    过后,孙声丽又带路去了一处药铺。

    药铺门口正在施一些驱寒的汤药。

    孙声丽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道:“这汤药用的还是白云道长的方子呢。”

    里面的掌柜跟着从门里挤出来,作揖道:“两位东家开春大吉。”

    这位掌柜却是一只蛇妖。

    乐翯闻了闻,道:“爹爹,这汤药的味道是甜丝丝的。”

    太渊笑道:“白云道长就是喜欢甜东西。”

    孙声丽见太渊没有让乐翯去喝的意思,把碗交到掌柜手上,道:“我们先去别处看看,掌柜的先忙。”

    午时,乐翯肚子饿了,孙声丽领着来到一处茶楼,道:“此处也是咱们的铺面。”

    一行人上了包房,稍作歇息。

    孙声丽道:“殿下,我去叫此处掌柜来见见您?他整日喜欢烹茶调香,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伙计是不敢去扰他的。”

    太渊点头,她便出去寻人。

    乐翯将他的小老虎灯放在桌子上,拿起一盏茶要喝。

    太渊轻轻拍他的小手一下,道:“外面的东西,能够随便吃吗?”

    乐翯疑惑道:“为什么不能?”

    第1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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