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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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搞基是为了毁灭世界 作者:尼兹
第28节
别说第二份的geass，就算是现在的第一份geass，鲁鲁修也未必还会用得到了。
“呐，尤菲你知道么，我其实是有特殊能力的。”鲁鲁修突然背对着尤菲米亚开口道，语气简直就像小时候两个人谈论超能力是否存在一样的让人忍俊不禁，“我拥有名为geass的特殊能力，通过使用geass的力量，我可以让别人强行执行我的命令……如何，厉害吧？”
虽然鲁鲁修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他那开玩笑似的语气显然让人无法认真相信他所说的话，因此尤菲米亚也只是渣渣眼睛感慨道：“哎，是这样吗？鲁鲁修果然好厉害，连强制命令他人的特殊能力都有，这不是比皇帝的权力都更加厉害了吗？”
“喂喂别不信啊，我真的有geass，给我这个能力的家伙都说这是王者之力呢。”鲁鲁修耸耸肩，边转过身来边说道，“只要有geass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跳广场大妈的秧歌舞，可以让你去把醋和酱油混在一起喝掉一大碗，甚至让你放弃特区日本的计划，去杀掉所有日本人也可以……”
在鲁鲁修所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左眼中已经无可控制地出现了geass的猩红色标识。而当鲁鲁修彻底转过头来与尤菲米亚四目相对的时候，刚好又是他将最后一句玩笑话脱口而出的时候……
“啊、哈？啊咧……怎么回事……头好晕。”被鲁鲁修的geass侵入意识之后，尤菲米亚捂着头难受地蹲在了地上，“日本人、杀死……不对，我是要建立特区日本……放弃、把日本人全部杀死……对了，要把日本人都杀……”
在尤菲米亚絮絮叨叨地将日本人和杀死这两个词语联系起来的时候，鲁鲁修便已经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之处。现在尤菲米亚的样子，和之前那些被他用geass控制着强行行动的人何其相似！
鲁鲁修慌忙找到了一处光滑的平面，从镜面中看到了自己那已经被geass所占满了的眼睛……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在无意之间对尤菲米亚下达了双方都不最不想见到的命令之后，鲁鲁修着急地扶着尤菲米亚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对视着，“把刚才的命令忘记掉！我命令你忘记掉！以geass命令你！”
闪烁着geass红光的左眼一次次地对尤菲米亚追加使用着geass，但是对同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geass的制约却使得后续命令全部失效了。面对着依然在喃喃自语着‘将日本人全部杀死’和‘不能破坏特区日本计划’这两个矛盾念头的尤菲米亚，鲁鲁修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之前伊格尼兹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你的geass是绝对命令，绝对遵从，让人绝对无法将其改变的力量。想要阻止一经发出的geass生效，这是连身为geass持有者的你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能够阻止geass的，只有geass本身。想要将已经发出了的geass无效，就必须借助另一份geass的力量……你明白吗，鲁鲁修？只保留了与契约的你是无法掌控geass的，只有与本王签订契约之后，你才可以真正控制geass的力量。”
对了！既然不小心使用了赋予的geass对尤菲下了命令，但是vv那家伙还留了两次geass的使用机会给他！就算没办法关闭掉左眼中暴走的geass，只要用右眼中的geass将其效力抵消的话，尤菲就可以从geass的咒缚中解脱出来了！
看着尤菲米亚不愿意破坏特区日本计划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心急如焚的鲁鲁修连忙闭上左眼催动了右眼中的geass，对着尤菲米亚大声命令道：“以此之言传我之命！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我命令你将之前的geass命令内容遗忘掉！将杀死日本人的命令遗忘掉！你今天是为了建立特区日本而来的，不是为了杀死日本人！”
“忘掉……我是要建立特区日本来的，不是要杀死日本人……不对，我是为了杀死日本人来的？”被两个互相冲突的geass所控制着，尤菲米亚陷入了深深困惑与迷茫之中，“杀死日本人……建立特区日本……杀死日本人然后建立特区日本？还是建立特区日本以后杀死日本人？”
看着尤菲米亚陷在两道geass的命令之中分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鲁鲁修心痛之余更是多出了对尤菲米亚的担忧。两厢徘徊犹豫好久之后，鲁鲁修最终还是咬牙决定将右眼中最后一次的geass使用机会用在这里，借助两次的geass命令的力量合力驱散掉第一次的geass！
但慌乱之中作出了如此决定的鲁鲁修尚不知道，在短短几秒之后这便成为了让他一生追悔莫及的，最为愚蠢的决定。
“尤菲，我命令你不准再想有关杀死日本人的事情！你今天是为了建立特区日本而来，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目的！”
“啊，原来是这样，我不能再想起有关杀死日本人的事情，我是为了建立特区日本而来的啊。”尤菲米亚歪着头，表情呆滞地重复着鲁鲁修的第三道命令。就在鲁鲁修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次飞来横祸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尤菲米亚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啊，不把日本人全部杀死就不行呢！”
“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尤菲米亚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鲁鲁修直接懵了，一下子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刚刚生效了的第三道geass会失去效力，甚至连之前让尤菲米亚产生了矛盾的第二道geass也一起失效了……
当鲁鲁修再看向自己镜中倒影的时候，愕然发现自己右眼之中由少年所赐予的geass印记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了左眼中给予的已经暴走失控无法关闭了的geass！
“你所剩的使用机会只有两次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本王必须要告诫你。试用状态下的geass效力会略逊于真正的geass，并且三次试用机会一旦用完，你与本王之间暂时的联系会立刻被切断，本王给予你的geass也会瞬间消失。请一定要将此牢牢记住，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三次、三次……少年说的三次，竟然是用完三次以后geass就消失，连之前的命令也一起失去效力的意思！
鲁鲁修试图拦下被第一个geass控制了的尤菲米亚，但是被geass控制状态下的尤菲米亚却不是鲁鲁修这个战五渣能挡下来的。尤菲米亚轻松地就将试图阻止自己的鲁鲁修给推倒在了地上，然后抢过了鲁鲁修手中的陶瓷枪，欢快地哼着小曲跑了出去。
“日本人~日本人~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被尤菲米亚一把推到地上摔了个头晕目眩的鲁鲁修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听着外面会场响起的枪声与惊呼声，眼神迷茫地颓然靠在了身后墙上。
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第077章 叛逆的鲁鲁修
从副总督尤菲米亚与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一起进入休息室开始,整个特区日本建成会场中都弥漫开了一股子凝重的气氛。随着尤菲米亚与鲁鲁修在休息室中商谈的时间越久,提出为了确保她安全必须要强行进去保护她这一意见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不止是作为尤菲米亚护卫兼维持会场秩序的布里塔尼亚军队出现了争议，就连为了加入特区日本不远千里步行来到富士山脚下的十一区人民们也陷入了疑云之中。这尤菲米亚副总督拉着zero进去会谈了这么久都没有个准信儿,该不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吧？
不可否认的是,在尤菲米亚露面的时候,会场中的所有人都有了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甚至连被尤菲米亚握在手里那把极度不和谐的陶瓷枪都给忽略掉了。但是当尤菲米亚微笑着将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了种自己产生幻听了的不真实感。
尤菲米亚是这样说的：“自称为日本人的诸位，我能否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呢？既然你们是日本人的话，那就麻烦你们——去、死、吧。”
眼看着在场的十一区人都在交头接耳不为所动的样子，尤菲米亚不由得皱起了眉毛,“我明明都已经这么诚心诚意地拜托你们去死了,为什么你们还死呢？日本人不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没办法,那就让我来杀死你们吧。”
尤菲米亚举起手中的陶瓷枪，在会场外的人山人海中非常随意地挑选出了一个不幸者，以响彻整个会场的枪声拉开了屠杀的帷幕。看着中枪缓缓倒下去的中年妇女，尤菲米亚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似是得到了心爱玩具一般的满足笑容，咯咯痴笑道：“对了，对了，就是这样，日本人都该去死！”
“撒，我的士兵们，你们到底还在等待着什么呢？以皇女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的身份命令你们，将场内所有自称为日本人的十一区劣等子民全部杀死！”
突然接受到了如此惊人的命令，面面相觑的士兵们无一不是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那个坚持要建立特区日本让十一区的人民也能享受到平等待遇的尤菲米亚副总督……怎么会突然声称要杀死日本人呢？
这根本一点都不科学啊！
“士兵，士兵！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见我的命令吗？！我命令你们把所有的日本人都杀死，杀死！”尤菲米亚眼看着周围的士兵都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响应自己的命令，随即抢走了一名士兵手上的轻机枪，对着会场周围已经开始四散逃走的民众们开始了扫射，“杀死日本人、杀死日本人、杀死日本人、杀死日本人……”
布里塔尼亚的士兵们眼看着皇女殿下已经陷入了洗脑循环根本停不下来之后，也终于如梦初醒般地才跟随着尤菲米亚一起开始了这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行为。如果说士兵们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们出手是屠杀的话，那么动用机甲来将四处逃跑的民众们杀死的行为，只能将其称之为是碾压了。
冰冷的机体与鲜活的血肉相接触，无情地将其践踏、压成肉泥……在机甲面前轻薄如此的人命，实在是让身为屠杀者的布里塔尼亚士兵们也不由得心寒。
尤菲米亚殿下，究竟是怎么了啊……
“杀死日本人！把所有的日本人都杀死！一个不要留全部杀死！”脸上荡开了疯狂笑意的尤菲米亚像是着了魔一样，举着手中的轻机枪对已经死去了的尸体们不停进行扫射，即使被溅开的血渍染上了脸颊，将她姣好的温婉容颜渲染得如同修罗一般可憎了也不在乎，“哈哈哈哈，杀死日本人！全部都要杀死！日本人杀死！杀死日本人！”
在这场皇女化身血修罗的屠杀中，身具着尤菲米亚的骑士与日本人双重身份的枢木朱雀毫无疑问成为了最受煎熬的人。朱雀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会带着和善笑容跟他说要建立特区日本让所有人和平相处的皇女殿下，竟然会作出屠杀平民这样疯狂的举动？！
一定是、一定是这个世界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尤菲米亚不就是为了让日本人与布里塔尼亚人能够和平相处，才会特意将他册封为骑士，来实现特区日本的伟大构想吗？
这样温柔善良对日本人抱有同情与爱怜的尤菲米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与陷入了迷茫之中的朱雀相比，埋伏在会场周围的黑色骑士团成员们却是被愤怒之火烧灼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们的同胞正在会场中被挂着虚伪和平面具的残暴皇女所屠杀，但是他们却要在这里埋伏着眼睁睁地看着手无寸铁的同胞们死在布里塔尼亚军队的铁蹄之下！
“zero！快下令让我们进攻吧！现在的话……现在的话还可以把活着的人拯救出来啊！”
来自红月卡莲的悲痛呼声唤回了鲁鲁修的神智，让原本陷入亲手将尤菲米亚推入毁灭道路这一自责深渊的鲁鲁修清醒过来，重新找回了身为黑色骑士团首领，身为zero的自己。
将原先被尤菲米亚所呼唤出的温情与软弱尽数驱逐，鲁鲁修再一次带上了zero的假面，将自己的真实面容与真实心情全部掩盖在了深黑色的假面之下，以慷慨激昂的语调对着传声机中大呼道：“卑鄙的皇女尤菲米亚背弃了自己的诺言！所谓的特区日本根本就是将反帝国分子吸引出来一举歼灭的阴谋！我的同志们哟，我以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之名，命令你们即刻出击，打败布里塔尼亚的军队将平民们拯救出来！”
保持着义愤填膺的抵抗军首领语调将这番命令说完之后，鲁鲁修便率先挂掉了通讯器。蜷缩着身体在没有能看见的角落里面，发出了一声声压抑到极低的呜咽。
“尤菲……对不起……对不起……”
早就已经群情激奋了的黑色骑士团等的就是鲁鲁修这句话，甚至在鲁鲁修还没有正式下达进攻命令之前就已经有按耐不住的人朝着会场的方向冲了过去。
黑色骑士团的伏兵们在会场周围埋伏已经很久了，此时都是携着极度的惊怒与悲愤登场的，其神勇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远不是因为屠杀平民而心神动摇的布里塔尼亚军队所能抵挡的。
虽说柯内莉亚也派遣了少量亲卫队来护卫尤菲米亚的安全，但是屈指可数的人数根本无法与被完全激怒了的黑色骑士团们相对抗。即使有人判断出了现在不应该与黑色骑士团正面对抗，当以掩护尤菲米亚安全撤退为主，也改变不了尤菲米亚被geass控制着沦为了杀人傀儡的现状。
“日本人啊日本人，杀死所有日本人~杀杀杀，日本人，全部杀死日本人！”
相较于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不可理喻的中二病而言，现在只会不断重复着‘杀死’‘日本人’两个词语的尤菲米亚才是真正的无法用语言交流。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柯内莉亚的亲卫队们也只能尽力掩护着有尤菲米亚不受到黑色骑士团的攻击，向天祈求着皇女殿下别在他们手上出事。
但是很显然，伟大的神祗大人并没有听见他们发自内心深处的祈求，依然无情地继续着早已经被决定好了的命运轨迹。寡不敌众的亲卫队们最终也没能完成以少胜多的奇迹，在黑色骑士团的围攻之下一个个倒在了尤菲米亚的面前……
可惜陷入了疯狂的尤菲米亚完全看不见为了保护自己而倒下的骑士们，更是察觉不到此刻自己所陷入的危机，依然在端着轻机枪对黑色骑士团的机甲进行了无意义的枪击，“日本人出现了！要把所有的日本人都给杀掉才行，杀死日本人，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被杀意蒙住了双眼，已经无法看见眼前之人的可悲皇女哟。你所主演的杀戮舞曲已经结束了，退场吧，舞台已经不属于你了。”
带着zero的假面，鲁鲁修一步步走到了孤立无援的尤菲米亚身边，对尤菲米亚高声说道：“尤菲米亚，现在放下手中的枪投降吧，我们可以按照国际公约法以政要俘虏的待遇来对待你。”
“杀死日本人、杀死日本人……你也是日本人？那你也得死！”尤菲米亚将轻机枪端起来对准了鲁鲁修，与其同时黑色骑士团的机甲们也举起了巨大的机枪对准了尤菲米亚，“日本人都得死！尤菲米亚要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端着轻机枪看了好一会之后，尤菲米亚才像是想起来了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一样，转而笑道：“原来你不是日本人啊，那就跟我一起建立特区日本怎么样？这是大家都可以平等生活的乐园……咦？特区日本是什么……不对我要杀死日本人……”
“可悲的杀戮皇女，已经沉浸在血色之中没办法醒悟了吗……那么，就由我来给予你最后的安宁吧！”
鲁鲁修将之前被尤菲米亚夺走、又被扔到地上换成轻机枪了的陶瓷枪举了起来，对准了尤菲米亚的心脏，“安心吧，尤菲米亚！”
在黑色假面之下，双目赤红的鲁鲁修正在无声的流着眼泪。但是全封闭的假面杜绝了其他人窥视到他此刻悲痛神情的可能性，在其他人看来，这里存在的是义愤填膺对残暴皇女厉声声讨的zero，而不是正在无声哽咽热泪横流的鲁鲁修。
再见了，尤菲米亚。再见了，我的初恋……
鲁鲁修闭上眼睛，将枪口的位置稍稍偏移一点点时候，用力扣动了扳机。
“尤菲米亚殿下！”驾驶着白色机甲兰斯洛特的朱雀姗姗来迟，终于突破了黑色骑士团的封锁来到了鲁鲁修与尤菲米亚的面前。但是就在他的面前，让他如遭雷击的事情却是发生了——zero扣动了扳机，尤菲米亚的胸前绽开了一朵鲜红色的血花……
朱雀几乎是瞬间就将尤菲米亚护在了兰斯洛特的手上然后突破重围逃了出去，似乎是想要全速飞去医院抢救尤菲米亚一样。但是亲手扣动扳机了的鲁鲁修却是比谁都清楚，即使他在最后还是因为不忍心而将枪口偏移了一点没有正中心脏，在那个靠近心室的位置被击中，尤菲米亚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远在东京租界总督府内的伊格尼兹得到尤菲米亚在会场遇刺的消息之后，沉默着将所有人赶了出去，然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总督办公室之中。
“到现在为止，命运的轨迹依然掌控在你的手中。”伊格尼兹自言自语道，“但是，接下来的命运，当由本王来主导了！”
☆、第078章 叛逆的鲁鲁修
“看你之前反对的那么强烈,本王都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呢。”
看着眼前突破重重险阻成功进入了总督办公室的鲁鲁修，伊格尼兹的脸上不由出现了饶有兴趣的神色。自从鲁鲁修将第三次geass使用之后,伊格尼兹与鲁鲁修之间的暂时契约关系就已经解除了，就算鲁鲁修想要呼唤伊格尼兹他也听不见。
在无法与伊格尼兹取得联系的情况下，鲁鲁修想要见到当今的十一区总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即使现在鲁鲁修还拥有着左眼中无法停止下来的geass力量能够控制活人,但是要避开特种监视设备与电子防御设施突破进入总督府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就入了进入总督府来与少年见面，只怕鲁鲁修也是为此作为许多谋划最后才能成功突破进来的吧。不过准备工作上的辛苦既不是鲁鲁修想说的，也不是伊格尼兹所想要了解的了。
此时此刻，能够让两人产生共鸣的话题注定只有一个——geass。
“vv先生，我记得上一次离别之时，您说过的是我肯定还会再来找您。”鲁鲁修冷冷地提示道，直接将对方强行装出的惊讶神色给拆穿了,“很显然，您胜利了。现在我主动来找您，为了geass而来。”
伊格尼兹瞄了一眼鲁鲁修的表情，轻哼道：“还真是有够直接的……也罢，看来尤菲米亚的事情你也不想了解什么了，那就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进入geass这个让我们最终走到同一个房间内的话题吧。”
“这也正是我的期望。”鲁鲁修说道，“我终于明白了，所给予的geass根本不属于我……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力量，有何作用？一个连自己力量都无法掌控的人，何以为王？为了将geass的力量切实掌握在自己手里，能够将geass抵消掉的力量是必要的。所以，我来到了你的面前，为了geass契约而来。”
伊格尼兹说道：“决心和觉悟什么的我也不多问你了……试问，鲁鲁修，你是否愿意接受『毁灭世界』『弑杀神祗』这两个要求，与本王签订得到geass力量的契约？”
面对着少年的提问，鲁鲁修则是沉声回答道：“你的契约条件由我来执行，这个虚假荒谬的世界由我来毁灭，玩弄人类命运的神祗由我来杀死……所以，将geass的力量赐予我吧！”
“既然这是你的期待，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伊格尼兹走到了鲁鲁修的面前，看着眼前面色凝重的黑发少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他踮起脚尖捧着鲁鲁修的脸颊，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鲁鲁修的双唇之上。
鲁鲁修的双唇还带着点外面的凉气，在伊格尼兹在吻上去的时候感觉尤为明显。总督府的中央控制系统设定好了人体最适宜温度，在恒温环境中待着的伊格尼兹整个人身上都是暖洋洋的，炽热的双唇在被凉气袭击了的同时同样也让鲁鲁修温暖了起来。
但是由双唇接触在体表传递过去的热量还是太少了，根本就无法温暖到鲁鲁修变成孤行一人了的内心。藉由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伊格尼兹与鲁鲁修的精神已经成功地连接在了一起，共同沉入了鲁鲁修去过一次的精神世界中。
漂浮在牛奶海洋之中只将脑袋露出来了的金发少年问道：“鲁鲁修，你想要的是什么力量？”
“绝对的支配、无法被他人左右的控制力、以及能够将这个世界旧有秩序所打破的混沌！”
鲁鲁修的回答让伊格尼兹非常满意，甚至胜过了以前查尔斯与他签订契约时候的回答。因此伊格尼兹面容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笑意，从无边无涯的洁白色牛奶海洋之中站了起来，对着鲁鲁修张开了双臂——
“混沌的忧愁乃卑鄙凡人之罪业，天地之梦衍生无穷之幻。吾之天地乃恒古不移之长久，凡人所依赖的梦想不过是一场虚幻，以始于源数之国度梦幻虚光神的de代码为引，遵循着你内心中最原始的渴望，延续着命运的轨迹，赐予你geass的力量！”
在金发少年的背后，凭空出现了一面由深紫与暗红线条所勾勒出来的骷髅头大门，门扉上原本悬挂着金色的铁链封锁着，但是金光四溢的铁链却是瞬间崩断，将门扉后面的漆黑深渊露了出来。
被漆黑深渊吸入其中的鲁鲁修，再次经历了当初与签订契约之时无比相似的体验。
从古至今所有的de持有者像是走马灯一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过与之前在意识中看见的所有持有者样子都不一样，显然是不同于所传承de的另一系传承。到走马灯回忆杀进行到了最后，最后一位出现的果然是de现在的持有者，伊格尼兹。
背对着鲁鲁修的金发少年缓缓转过了身，对着不远处的鲁鲁修伸出了手，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鲁鲁修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步跨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然后便感觉到右眼中|出现了熟悉的灼热感觉……
不过一个熟悉的功夫，鲁鲁修的意识又回到了现实世界的身体之中，他与伊格尼兹四唇相触的浅吻依然在继续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是残留在右眼中的灼热感却无比清晰地在提示着鲁鲁修：他与伊格尼兹之间的契约已经达成了。
看见鲁鲁修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伊格尼兹也轻笑着收回了自己留在鲁鲁修唇瓣之上的浅吻，“新的geass力量究竟如何，你就自己好好感受一下吧……这可是，连本王都为之惊叹的强大力量呢。”
通过声音传递来使用的行动控制，只要能够将自己的声音传入对方的耳中，无论是以什么方法都可以瞬间生效，强迫对方依照自己的命令行事。即使在控制效力上略逊色于的geass，但是各方各面却都比先前的试用版geass强上了许多，综合来看适用性比的geass更高。
“既然现在已经是同谋者的关系了，那么本王也不瞒你。”伊格尼兹重新坐回到了总督的软座之上，“现在存在于你体内的契约一共有两个，一个源于本王，另一个源于。虽说现在两个geass各占一眼维持着暂时的平衡，但是你再这样继续持续着高强度使用geass下去的话，最后发展到一个吞噬掉另一个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
“我想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了吧，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geass的力量也会活化，最终演变到连使用者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暴走地步。你体内来自的geass力量就已经暴走，虽说现在只占据了一只眼睛，但继续使用下去的话，将会将你两只眼睛都占据，最终吞噬掉本王与你的契约。”
伊格尼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戒指盒大小的小盒子扔给了鲁鲁修，“本王当然不可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了，刚到手的契约者就这么没掉的话，本王可是会很苦恼的……这里面有一个特制的隐形眼镜，把它带上的话即使与对方直视也不会激发geass的力量。”
鲁鲁修打开盒子看了一会里面的东西，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隐形眼镜戴在了自己的左眼中，问道：“就像现在这样？”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你果然还是只有一只眼睛中|出现geass标志的样子最好看。”伊格尼兹赞叹道，旋即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是要亮起右眼中本王赐予的geass标志更好看。”
“谢了，那么我就先离开了。”鲁鲁修似乎没准备要跟伊格尼兹多说话一样，在得到了geass之后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伊格尼兹看着已经匆匆走到门后了的鲁鲁修，不满地对着背影问道：“喂，这才刚签订契约你跑什么！你的毁灭世界计划呢？是啥神祗计划呢？geass的力量可不是白送给你的，你以为你能吃完就跑路吗！”
“放心，尽然与你签订了契约，那么我就没有准备逃避契约责任。”站在门口的鲁鲁修顿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回头，“至于计划……我现在就算跟你说了你也不会认真听吧？等我什么时候从升级成现任之后，再来找我讨论计划的事情吧……”
伊格尼兹冷哼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被你打了一枪的尤菲米亚现在是什么样子？她现在可是出气多进气少，医生都建议放弃治疗了。再不抓紧时间去看看她的话，最后的道歉机会也会失去哦。”
“尤菲米亚……你代替我去看看她吧，作为契约者，你该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准备帮吧。”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鲁鲁修就消失在了伊格尼兹的面前，让伊格尼兹在沉默好一会之后才嘁了一声，“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在十一区东京租界的医院中，曾经里外都站满了医生护士的抢救室已经不复昨日的拥挤，清净到了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由各种维生装置拖着生命的尤菲米亚，以及坐在床边沉闷不语的枢木朱雀两个人而已。
鲁鲁修对尤菲米亚开那一枪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严重了，虽说没有射入心脏之中导致当场死亡，但是却也让医生们对此一筹莫展。贸然开刀将心脏边缘的竹制子弹取出的话，极其有可能会让尤菲米亚当场毙命，这是任何一个医生都无法承担起的重责。
这也是因此，无论找来了哪一位经验老道的医生用枪抵在头上逼着他们想办法，他们也只会给出‘保守治疗看尤菲米亚殿下个人求生意志如何’的答案来，即使是让朱雀气得差点没把牙给咬碎了也没用。
所谓的‘保守治疗’，也就是让已经完全失去了求生意志的尤菲米亚在各种仪器的拖延下，一点点步入死亡而已。
“朱雀……君。”躺在病床上的尤菲米亚在昏睡多时之后，终于疲惫地撑开了眼睛，“忘掉……忘掉我……不要怪……zero……”
本来尤菲米亚的意志极其抵触来自geass的屠杀日本人命令，要不然鲁鲁修第二次命令尤菲米亚忘记这件事情的geass也没办法和第一个geass斗得僵持不下了。在现在尤菲米亚已经生命垂危意识涣散了的时刻，geass对尤菲米亚的控制力也降到了极低的份上，无法再左右她的个人意识了。
而且，伴随着之前三次geass效力的消失，鲁鲁修曾经命令尤菲米亚忘记他和娜娜莉的geass也消失了，此时的尤菲米亚已经完全想起了关于鲁鲁修和娜娜莉的所有事情，自然也理解了鲁鲁修对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所抱有的敌视情绪。
看见病床上的公主正在虚弱地呼唤着自己，朱雀的双眼中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热泪，一把握住尤菲米亚想要抬起却软弱无力的右手，哽咽地轻声道：“尤菲米亚殿下……您现在不要想这么多，一定要坚持活下去。特区日本、特区日本还等着您去建立……”
“我不能……再活下去了。”尤菲米亚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道，“特区日本……被我毁了。但是，不要怪zero……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世界而已……”
“不要怪zero，如果不是因为弄人的命运……此时的我们，应该同在一片蓝天下露出开怀的笑颜……”
留下这么几句话之后，放弃皇位继承权提出了特区日本计划、最终又在特区日本建立会场上对普通民众进行大屠杀的杀戮皇女尤菲米亚，就这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无论身边她的骑士再怎样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她，心跳归于一条水平线的尤菲米亚都不可能作出任何回应了。
“啊、看来本王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伊格尼兹刚走进尤菲米亚所在的急救室中，就听见了因为心跳停止而产生的刺耳机器长鸣声，似是在为逝世了的公主所奏响的乐章一般，“结果，还是没能见到尤菲米亚的最后一面。”
坐在尤菲米亚床边握紧了拳头的枢木朱雀听见声音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上看不见悲痛神色的金发少年，站起来声音沙哑地鞠躬问候道：“总督大人……”
“这样无意义的虚礼可以免了。”伊格尼兹摆摆手，“尤菲的死亡已经是无法挽回的悲剧了，但是就这样让尤菲背负着杀戮皇女的骂名离去，也未免太可怜了吧。”
“呐，朱雀……你知道geass吗？”
☆、第079章 叛逆的鲁鲁修
“geass……那是什么？”
“能够将既定事实改写，甚至扭曲人类自身意志的可怕力量哦。”伊格尼兹倚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的,“根据使用者的不同，geass的应用表现方式也会有所不同。像是修改人的记忆,强迫他人去爱自己，让对方无法对自己下杀手，控制他人的行为都属于geass的影响范围……”
朱雀敏锐地捕捉到了伊格尼兹话中的关键点,立刻打断了伊格尼兹的话问道：“你是说控制他人的行为？！难道说,这个叫做geass的东西能够不顾别人的意志强迫他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重点抓得很好嘛，果然公主死掉以后骑士都会黑化智商up么。”伊格尼兹以赞叹的表情说出了没多少敬意的吐槽,然后耸耸肩继续说道，“是的,如果geass持有者刚好持有控制他人行动这一类的geass,那么扭曲他人意志强迫其做出意愿之外的举动也是可以的。”
朱雀咬了咬牙，恨声道：“zero……一定是zero！他对尤菲使用了geass，强迫尤菲下达了杀死日本人的命令，目的就是为了要毁灭尤菲的特区日本计划！”
“我可没承认zero是geass持有者，更没有说过尤菲米亚是因为geass才对平民展开杀戮的。”伊格尼兹非常不负责任地摊了摊手，“我只是再告诉你geass的这一可能性，让你有能够为尤菲米亚证明清白的线索而已……”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朱雀已经失去了判断对错是非的理智，完全只沉浸在尤菲米亚被zero污蔑名誉还惨遭杀害灭口了的这一判断中。
越想越惊怒的朱雀甚至忽略了自己与伊格尼兹之间的地位差距，冲上去揪住少年的衣领怒吼道：“既然你早知道geass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尤菲她、尤菲她可是被geass害得名誉扫地之后被杀死的啊！你早一点把geass的事实说出来那么尤菲就不会……”
“现在放开你的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伊格尼兹并没有回答朱雀的话，只是以极低的声音如此说道，湛蓝的双眸之中隐约可见闪动的红光。
“对、你提前告诉我们zero会使用geass的话，那他根本不可能单独和尤菲待在一起！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故意将geass的消息隐瞒到现在才说出来，尤菲又怎么可能会被zero利用之后杀死……”
被朱雀揪着衣领提起来的动作显然让少年被激怒了，原本只有一根呆毛的头上也缓缓飘起了第二根来，脚步在地上轻微一转，伊格尼兹便拉着朱雀揪住他衣领的那只手将朱雀扯到了自己背后，用脚很向后一踢便把没反应过来的朱雀给绊倒在了地上。
这一整套转身再将朱雀绊倒的动作做得简直行云流水，完全在朱雀没能意识到的瞬息之间就完成了，整套动作都是借力外加技巧性的举动，几乎没用什么力道地就成功将朱雀绊倒了。
等到朱雀因为摔倒的疼痛惊醒过来想要再站起来的时候，伊格尼兹已经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还恶狠狠地转动着脚在对方的脸颊上碾了几圈，把朱雀一肚子的抱怨全都给憋在肚子里面说不出来对了。
“无能又懦弱之人，总是想着将过错与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伊格尼兹不屑地说道，“如果承认是自己的过错，那么便会因为承受不了这一事实而心理崩溃，所以为了自保才选择将所有的过错都加注在他人身上……可等愚蠢的地球人。”
以朱雀现在半边脸被摁在大地母亲脸上半边脸被脚踩着的状态，只能用眼角余光瞟见少年脸上厌恶的神色，以及此时自己正被少年俯视着的狼狈身姿。虽然来自的剧痛让朱雀意识清醒，很想反驳说自己不是懦弱的人，但是现在他的状态能够说出话来才怪了呢。
从伊格尼兹以查尔斯兄长身份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已经整整度过了六十五年的时光。在这段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以从婴儿成长为老年人了的漫长时光中，伊格尼兹通过学习吸纳了这个世界的许多知识，其储备量之庞大完全达到了人类所无法想象的地步。
虽说身体的物理年龄停留在了得到de的十六岁那年不再成长，力量也无法通过锻炼增强，但是是这样技巧性的防身术却是可以通过锻炼来熟练的，而此时用来挣脱朱雀控制反将对方绊倒在地的动作，在伊格尼兹庞大的记忆库里面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类而已。
“清醒了的话，没死就给我滚起来。”气出够了之后伊格尼兹也收回了踩在朱雀脸上的右脚，转而轻踹了下对方的肚子，“尤菲米亚的死是我的错？我要为此负全责？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讲责任全部推卸到了你惹不起的人身上，你觉得这会让你过的更舒服一点吗？”
捂着红肿的脸颊，朱雀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听见少年的嘲讽之后也只是抿着下唇沉默了一会，然后涩声道歉道：“抱歉……”
“我不需要道歉，与其在这里一脸要死样子的发呆，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geass的存在公诸于众，还给尤菲米亚一个清白。”伊格尼兹冷哼道，“说我故意隐瞒的话……哼，这倒也没错。”
“和你猜想的一样，我之前确实知道有关geass的事情，但是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说出来让你们用看傻子的眼光看我？如果不是尤菲米亚屠杀日本人的事实眼前，你会相信强制命令他人行动的geass存在？别开玩笑了，就算是知道尤菲米亚本性的人，这会也未必会相信geass的存在！”
听完了伊格尼兹的冷笑之后，朱雀也只能苦笑着再一次道歉道：“抱歉，刚才是我太激动……”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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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别说第二份的geass，就算是现在的第一份geass，鲁鲁修也未必还会用得到了。
“呐，尤菲你知道么，我其实是有特殊能力的。”鲁鲁修突然背对着尤菲米亚开口道，语气简直就像小时候两个人谈论超能力是否存在一样的让人忍俊不禁，“我拥有名为geass的特殊能力，通过使用geass的力量，我可以让别人强行执行我的命令……如何，厉害吧？”
虽然鲁鲁修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他那开玩笑似的语气显然让人无法认真相信他所说的话，因此尤菲米亚也只是渣渣眼睛感慨道：“哎，是这样吗？鲁鲁修果然好厉害，连强制命令他人的特殊能力都有，这不是比皇帝的权力都更加厉害了吗？”
“喂喂别不信啊，我真的有geass，给我这个能力的家伙都说这是王者之力呢。”鲁鲁修耸耸肩，边转过身来边说道，“只要有geass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跳广场大妈的秧歌舞，可以让你去把醋和酱油混在一起喝掉一大碗，甚至让你放弃特区日本的计划，去杀掉所有日本人也可以……”
在鲁鲁修所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左眼中已经无可控制地出现了geass的猩红色标识。而当鲁鲁修彻底转过头来与尤菲米亚四目相对的时候，刚好又是他将最后一句玩笑话脱口而出的时候……
“啊、哈？啊咧……怎么回事……头好晕。”被鲁鲁修的geass侵入意识之后，尤菲米亚捂着头难受地蹲在了地上，“日本人、杀死……不对，我是要建立特区日本……放弃、把日本人全部杀死……对了，要把日本人都杀……”
在尤菲米亚絮絮叨叨地将日本人和杀死这两个词语联系起来的时候，鲁鲁修便已经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之处。现在尤菲米亚的样子，和之前那些被他用geass控制着强行行动的人何其相似！
鲁鲁修慌忙找到了一处光滑的平面，从镜面中看到了自己那已经被geass所占满了的眼睛……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在无意之间对尤菲米亚下达了双方都不最不想见到的命令之后，鲁鲁修着急地扶着尤菲米亚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对视着，“把刚才的命令忘记掉！我命令你忘记掉！以geass命令你！”
闪烁着geass红光的左眼一次次地对尤菲米亚追加使用着geass，但是对同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geass的制约却使得后续命令全部失效了。面对着依然在喃喃自语着‘将日本人全部杀死’和‘不能破坏特区日本计划’这两个矛盾念头的尤菲米亚，鲁鲁修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之前伊格尼兹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你的geass是绝对命令，绝对遵从，让人绝对无法将其改变的力量。想要阻止一经发出的geass生效，这是连身为geass持有者的你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能够阻止geass的，只有geass本身。想要将已经发出了的geass无效，就必须借助另一份geass的力量……你明白吗，鲁鲁修？只保留了与契约的你是无法掌控geass的，只有与本王签订契约之后，你才可以真正控制geass的力量。”
对了！既然不小心使用了赋予的geass对尤菲下了命令，但是vv那家伙还留了两次geass的使用机会给他！就算没办法关闭掉左眼中暴走的geass，只要用右眼中的geass将其效力抵消的话，尤菲就可以从geass的咒缚中解脱出来了！
看着尤菲米亚不愿意破坏特区日本计划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心急如焚的鲁鲁修连忙闭上左眼催动了右眼中的geass，对着尤菲米亚大声命令道：“以此之言传我之命！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我命令你将之前的geass命令内容遗忘掉！将杀死日本人的命令遗忘掉！你今天是为了建立特区日本而来的，不是为了杀死日本人！”
“忘掉……我是要建立特区日本来的，不是要杀死日本人……不对，我是为了杀死日本人来的？”被两个互相冲突的geass所控制着，尤菲米亚陷入了深深困惑与迷茫之中，“杀死日本人……建立特区日本……杀死日本人然后建立特区日本？还是建立特区日本以后杀死日本人？”
看着尤菲米亚陷在两道geass的命令之中分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鲁鲁修心痛之余更是多出了对尤菲米亚的担忧。两厢徘徊犹豫好久之后，鲁鲁修最终还是咬牙决定将右眼中最后一次的geass使用机会用在这里，借助两次的geass命令的力量合力驱散掉第一次的geass！
但慌乱之中作出了如此决定的鲁鲁修尚不知道，在短短几秒之后这便成为了让他一生追悔莫及的，最为愚蠢的决定。
“尤菲，我命令你不准再想有关杀死日本人的事情！你今天是为了建立特区日本而来，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目的！”
“啊，原来是这样，我不能再想起有关杀死日本人的事情，我是为了建立特区日本而来的啊。”尤菲米亚歪着头，表情呆滞地重复着鲁鲁修的第三道命令。就在鲁鲁修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次飞来横祸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尤菲米亚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啊，不把日本人全部杀死就不行呢！”
“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尤菲米亚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鲁鲁修直接懵了，一下子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刚刚生效了的第三道geass会失去效力，甚至连之前让尤菲米亚产生了矛盾的第二道geass也一起失效了……
当鲁鲁修再看向自己镜中倒影的时候，愕然发现自己右眼之中由少年所赐予的geass印记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了左眼中给予的已经暴走失控无法关闭了的geass！
“你所剩的使用机会只有两次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本王必须要告诫你。试用状态下的geass效力会略逊于真正的geass，并且三次试用机会一旦用完，你与本王之间暂时的联系会立刻被切断，本王给予你的geass也会瞬间消失。请一定要将此牢牢记住，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三次、三次……少年说的三次，竟然是用完三次以后geass就消失，连之前的命令也一起失去效力的意思！
鲁鲁修试图拦下被第一个geass控制了的尤菲米亚，但是被geass控制状态下的尤菲米亚却不是鲁鲁修这个战五渣能挡下来的。尤菲米亚轻松地就将试图阻止自己的鲁鲁修给推倒在了地上，然后抢过了鲁鲁修手中的陶瓷枪，欢快地哼着小曲跑了出去。
“日本人~日本人~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被尤菲米亚一把推到地上摔了个头晕目眩的鲁鲁修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听着外面会场响起的枪声与惊呼声，眼神迷茫地颓然靠在了身后墙上。
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第077章 叛逆的鲁鲁修
从副总督尤菲米亚与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一起进入休息室开始,整个特区日本建成会场中都弥漫开了一股子凝重的气氛。随着尤菲米亚与鲁鲁修在休息室中商谈的时间越久,提出为了确保她安全必须要强行进去保护她这一意见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不止是作为尤菲米亚护卫兼维持会场秩序的布里塔尼亚军队出现了争议，就连为了加入特区日本不远千里步行来到富士山脚下的十一区人民们也陷入了疑云之中。这尤菲米亚副总督拉着zero进去会谈了这么久都没有个准信儿,该不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吧？
不可否认的是,在尤菲米亚露面的时候,会场中的所有人都有了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甚至连被尤菲米亚握在手里那把极度不和谐的陶瓷枪都给忽略掉了。但是当尤菲米亚微笑着将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了种自己产生幻听了的不真实感。
尤菲米亚是这样说的：“自称为日本人的诸位，我能否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呢？既然你们是日本人的话，那就麻烦你们——去、死、吧。”
眼看着在场的十一区人都在交头接耳不为所动的样子，尤菲米亚不由得皱起了眉毛,“我明明都已经这么诚心诚意地拜托你们去死了,为什么你们还死呢？日本人不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没办法,那就让我来杀死你们吧。”
尤菲米亚举起手中的陶瓷枪，在会场外的人山人海中非常随意地挑选出了一个不幸者，以响彻整个会场的枪声拉开了屠杀的帷幕。看着中枪缓缓倒下去的中年妇女，尤菲米亚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似是得到了心爱玩具一般的满足笑容，咯咯痴笑道：“对了，对了，就是这样，日本人都该去死！”
“撒，我的士兵们，你们到底还在等待着什么呢？以皇女尤菲米亚·li·布里塔尼亚的身份命令你们，将场内所有自称为日本人的十一区劣等子民全部杀死！”
突然接受到了如此惊人的命令，面面相觑的士兵们无一不是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那个坚持要建立特区日本让十一区的人民也能享受到平等待遇的尤菲米亚副总督……怎么会突然声称要杀死日本人呢？
这根本一点都不科学啊！
“士兵，士兵！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见我的命令吗？！我命令你们把所有的日本人都杀死，杀死！”尤菲米亚眼看着周围的士兵都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响应自己的命令，随即抢走了一名士兵手上的轻机枪，对着会场周围已经开始四散逃走的民众们开始了扫射，“杀死日本人、杀死日本人、杀死日本人、杀死日本人……”
布里塔尼亚的士兵们眼看着皇女殿下已经陷入了洗脑循环根本停不下来之后，也终于如梦初醒般地才跟随着尤菲米亚一起开始了这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行为。如果说士兵们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们出手是屠杀的话，那么动用机甲来将四处逃跑的民众们杀死的行为，只能将其称之为是碾压了。
冰冷的机体与鲜活的血肉相接触，无情地将其践踏、压成肉泥……在机甲面前轻薄如此的人命，实在是让身为屠杀者的布里塔尼亚士兵们也不由得心寒。
尤菲米亚殿下，究竟是怎么了啊……
“杀死日本人！把所有的日本人都杀死！一个不要留全部杀死！”脸上荡开了疯狂笑意的尤菲米亚像是着了魔一样，举着手中的轻机枪对已经死去了的尸体们不停进行扫射，即使被溅开的血渍染上了脸颊，将她姣好的温婉容颜渲染得如同修罗一般可憎了也不在乎，“哈哈哈哈，杀死日本人！全部都要杀死！日本人杀死！杀死日本人！”
在这场皇女化身血修罗的屠杀中，身具着尤菲米亚的骑士与日本人双重身份的枢木朱雀毫无疑问成为了最受煎熬的人。朱雀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会带着和善笑容跟他说要建立特区日本让所有人和平相处的皇女殿下，竟然会作出屠杀平民这样疯狂的举动？！
一定是、一定是这个世界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尤菲米亚不就是为了让日本人与布里塔尼亚人能够和平相处，才会特意将他册封为骑士，来实现特区日本的伟大构想吗？
这样温柔善良对日本人抱有同情与爱怜的尤菲米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与陷入了迷茫之中的朱雀相比，埋伏在会场周围的黑色骑士团成员们却是被愤怒之火烧灼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们的同胞正在会场中被挂着虚伪和平面具的残暴皇女所屠杀，但是他们却要在这里埋伏着眼睁睁地看着手无寸铁的同胞们死在布里塔尼亚军队的铁蹄之下！
“zero！快下令让我们进攻吧！现在的话……现在的话还可以把活着的人拯救出来啊！”
来自红月卡莲的悲痛呼声唤回了鲁鲁修的神智，让原本陷入亲手将尤菲米亚推入毁灭道路这一自责深渊的鲁鲁修清醒过来，重新找回了身为黑色骑士团首领，身为zero的自己。
将原先被尤菲米亚所呼唤出的温情与软弱尽数驱逐，鲁鲁修再一次带上了zero的假面，将自己的真实面容与真实心情全部掩盖在了深黑色的假面之下，以慷慨激昂的语调对着传声机中大呼道：“卑鄙的皇女尤菲米亚背弃了自己的诺言！所谓的特区日本根本就是将反帝国分子吸引出来一举歼灭的阴谋！我的同志们哟，我以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之名，命令你们即刻出击，打败布里塔尼亚的军队将平民们拯救出来！”
保持着义愤填膺的抵抗军首领语调将这番命令说完之后，鲁鲁修便率先挂掉了通讯器。蜷缩着身体在没有能看见的角落里面，发出了一声声压抑到极低的呜咽。
“尤菲……对不起……对不起……”
早就已经群情激奋了的黑色骑士团等的就是鲁鲁修这句话，甚至在鲁鲁修还没有正式下达进攻命令之前就已经有按耐不住的人朝着会场的方向冲了过去。
黑色骑士团的伏兵们在会场周围埋伏已经很久了，此时都是携着极度的惊怒与悲愤登场的，其神勇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远不是因为屠杀平民而心神动摇的布里塔尼亚军队所能抵挡的。
虽说柯内莉亚也派遣了少量亲卫队来护卫尤菲米亚的安全，但是屈指可数的人数根本无法与被完全激怒了的黑色骑士团们相对抗。即使有人判断出了现在不应该与黑色骑士团正面对抗，当以掩护尤菲米亚安全撤退为主，也改变不了尤菲米亚被geass控制着沦为了杀人傀儡的现状。
“日本人啊日本人，杀死所有日本人~杀杀杀，日本人，全部杀死日本人！”
相较于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不可理喻的中二病而言，现在只会不断重复着‘杀死’‘日本人’两个词语的尤菲米亚才是真正的无法用语言交流。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柯内莉亚的亲卫队们也只能尽力掩护着有尤菲米亚不受到黑色骑士团的攻击，向天祈求着皇女殿下别在他们手上出事。
但是很显然，伟大的神祗大人并没有听见他们发自内心深处的祈求，依然无情地继续着早已经被决定好了的命运轨迹。寡不敌众的亲卫队们最终也没能完成以少胜多的奇迹，在黑色骑士团的围攻之下一个个倒在了尤菲米亚的面前……
可惜陷入了疯狂的尤菲米亚完全看不见为了保护自己而倒下的骑士们，更是察觉不到此刻自己所陷入的危机，依然在端着轻机枪对黑色骑士团的机甲进行了无意义的枪击，“日本人出现了！要把所有的日本人都给杀掉才行，杀死日本人，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被杀意蒙住了双眼，已经无法看见眼前之人的可悲皇女哟。你所主演的杀戮舞曲已经结束了，退场吧，舞台已经不属于你了。”
带着zero的假面，鲁鲁修一步步走到了孤立无援的尤菲米亚身边，对尤菲米亚高声说道：“尤菲米亚，现在放下手中的枪投降吧，我们可以按照国际公约法以政要俘虏的待遇来对待你。”
“杀死日本人、杀死日本人……你也是日本人？那你也得死！”尤菲米亚将轻机枪端起来对准了鲁鲁修，与其同时黑色骑士团的机甲们也举起了巨大的机枪对准了尤菲米亚，“日本人都得死！尤菲米亚要杀死所有的日本人！”
端着轻机枪看了好一会之后，尤菲米亚才像是想起来了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一样，转而笑道：“原来你不是日本人啊，那就跟我一起建立特区日本怎么样？这是大家都可以平等生活的乐园……咦？特区日本是什么……不对我要杀死日本人……”
“可悲的杀戮皇女，已经沉浸在血色之中没办法醒悟了吗……那么，就由我来给予你最后的安宁吧！”
鲁鲁修将之前被尤菲米亚夺走、又被扔到地上换成轻机枪了的陶瓷枪举了起来，对准了尤菲米亚的心脏，“安心吧，尤菲米亚！”
在黑色假面之下，双目赤红的鲁鲁修正在无声的流着眼泪。但是全封闭的假面杜绝了其他人窥视到他此刻悲痛神情的可能性，在其他人看来，这里存在的是义愤填膺对残暴皇女厉声声讨的zero，而不是正在无声哽咽热泪横流的鲁鲁修。
再见了，尤菲米亚。再见了，我的初恋……
鲁鲁修闭上眼睛，将枪口的位置稍稍偏移一点点时候，用力扣动了扳机。
“尤菲米亚殿下！”驾驶着白色机甲兰斯洛特的朱雀姗姗来迟，终于突破了黑色骑士团的封锁来到了鲁鲁修与尤菲米亚的面前。但是就在他的面前，让他如遭雷击的事情却是发生了——zero扣动了扳机，尤菲米亚的胸前绽开了一朵鲜红色的血花……
朱雀几乎是瞬间就将尤菲米亚护在了兰斯洛特的手上然后突破重围逃了出去，似乎是想要全速飞去医院抢救尤菲米亚一样。但是亲手扣动扳机了的鲁鲁修却是比谁都清楚，即使他在最后还是因为不忍心而将枪口偏移了一点没有正中心脏，在那个靠近心室的位置被击中，尤菲米亚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远在东京租界总督府内的伊格尼兹得到尤菲米亚在会场遇刺的消息之后，沉默着将所有人赶了出去，然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总督办公室之中。
“到现在为止，命运的轨迹依然掌控在你的手中。”伊格尼兹自言自语道，“但是，接下来的命运，当由本王来主导了！”
☆、第078章 叛逆的鲁鲁修
“看你之前反对的那么强烈,本王都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呢。”
看着眼前突破重重险阻成功进入了总督办公室的鲁鲁修，伊格尼兹的脸上不由出现了饶有兴趣的神色。自从鲁鲁修将第三次geass使用之后,伊格尼兹与鲁鲁修之间的暂时契约关系就已经解除了，就算鲁鲁修想要呼唤伊格尼兹他也听不见。
在无法与伊格尼兹取得联系的情况下，鲁鲁修想要见到当今的十一区总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即使现在鲁鲁修还拥有着左眼中无法停止下来的geass力量能够控制活人,但是要避开特种监视设备与电子防御设施突破进入总督府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就入了进入总督府来与少年见面，只怕鲁鲁修也是为此作为许多谋划最后才能成功突破进来的吧。不过准备工作上的辛苦既不是鲁鲁修想说的，也不是伊格尼兹所想要了解的了。
此时此刻，能够让两人产生共鸣的话题注定只有一个——geass。
“vv先生，我记得上一次离别之时，您说过的是我肯定还会再来找您。”鲁鲁修冷冷地提示道，直接将对方强行装出的惊讶神色给拆穿了,“很显然，您胜利了。现在我主动来找您，为了geass而来。”
伊格尼兹瞄了一眼鲁鲁修的表情，轻哼道：“还真是有够直接的……也罢，看来尤菲米亚的事情你也不想了解什么了，那就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进入geass这个让我们最终走到同一个房间内的话题吧。”
“这也正是我的期望。”鲁鲁修说道，“我终于明白了，所给予的geass根本不属于我……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力量，有何作用？一个连自己力量都无法掌控的人，何以为王？为了将geass的力量切实掌握在自己手里，能够将geass抵消掉的力量是必要的。所以，我来到了你的面前，为了geass契约而来。”
伊格尼兹说道：“决心和觉悟什么的我也不多问你了……试问，鲁鲁修，你是否愿意接受『毁灭世界』『弑杀神祗』这两个要求，与本王签订得到geass力量的契约？”
面对着少年的提问，鲁鲁修则是沉声回答道：“你的契约条件由我来执行，这个虚假荒谬的世界由我来毁灭，玩弄人类命运的神祗由我来杀死……所以，将geass的力量赐予我吧！”
“既然这是你的期待，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伊格尼兹走到了鲁鲁修的面前，看着眼前面色凝重的黑发少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他踮起脚尖捧着鲁鲁修的脸颊，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鲁鲁修的双唇之上。
鲁鲁修的双唇还带着点外面的凉气，在伊格尼兹在吻上去的时候感觉尤为明显。总督府的中央控制系统设定好了人体最适宜温度，在恒温环境中待着的伊格尼兹整个人身上都是暖洋洋的，炽热的双唇在被凉气袭击了的同时同样也让鲁鲁修温暖了起来。
但是由双唇接触在体表传递过去的热量还是太少了，根本就无法温暖到鲁鲁修变成孤行一人了的内心。藉由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伊格尼兹与鲁鲁修的精神已经成功地连接在了一起，共同沉入了鲁鲁修去过一次的精神世界中。
漂浮在牛奶海洋之中只将脑袋露出来了的金发少年问道：“鲁鲁修，你想要的是什么力量？”
“绝对的支配、无法被他人左右的控制力、以及能够将这个世界旧有秩序所打破的混沌！”
鲁鲁修的回答让伊格尼兹非常满意，甚至胜过了以前查尔斯与他签订契约时候的回答。因此伊格尼兹面容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笑意，从无边无涯的洁白色牛奶海洋之中站了起来，对着鲁鲁修张开了双臂——
“混沌的忧愁乃卑鄙凡人之罪业，天地之梦衍生无穷之幻。吾之天地乃恒古不移之长久，凡人所依赖的梦想不过是一场虚幻，以始于源数之国度梦幻虚光神的de代码为引，遵循着你内心中最原始的渴望，延续着命运的轨迹，赐予你geass的力量！”
在金发少年的背后，凭空出现了一面由深紫与暗红线条所勾勒出来的骷髅头大门，门扉上原本悬挂着金色的铁链封锁着，但是金光四溢的铁链却是瞬间崩断，将门扉后面的漆黑深渊露了出来。
被漆黑深渊吸入其中的鲁鲁修，再次经历了当初与签订契约之时无比相似的体验。
从古至今所有的de持有者像是走马灯一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过与之前在意识中看见的所有持有者样子都不一样，显然是不同于所传承de的另一系传承。到走马灯回忆杀进行到了最后，最后一位出现的果然是de现在的持有者，伊格尼兹。
背对着鲁鲁修的金发少年缓缓转过了身，对着不远处的鲁鲁修伸出了手，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鲁鲁修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步跨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然后便感觉到右眼中|出现了熟悉的灼热感觉……
不过一个熟悉的功夫，鲁鲁修的意识又回到了现实世界的身体之中，他与伊格尼兹四唇相触的浅吻依然在继续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是残留在右眼中的灼热感却无比清晰地在提示着鲁鲁修：他与伊格尼兹之间的契约已经达成了。
看见鲁鲁修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伊格尼兹也轻笑着收回了自己留在鲁鲁修唇瓣之上的浅吻，“新的geass力量究竟如何，你就自己好好感受一下吧……这可是，连本王都为之惊叹的强大力量呢。”
通过声音传递来使用的行动控制，只要能够将自己的声音传入对方的耳中，无论是以什么方法都可以瞬间生效，强迫对方依照自己的命令行事。即使在控制效力上略逊色于的geass，但是各方各面却都比先前的试用版geass强上了许多，综合来看适用性比的geass更高。
“既然现在已经是同谋者的关系了，那么本王也不瞒你。”伊格尼兹重新坐回到了总督的软座之上，“现在存在于你体内的契约一共有两个，一个源于本王，另一个源于。虽说现在两个geass各占一眼维持着暂时的平衡，但是你再这样继续持续着高强度使用geass下去的话，最后发展到一个吞噬掉另一个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
“我想你也应该有所察觉了吧，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geass的力量也会活化，最终演变到连使用者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暴走地步。你体内来自的geass力量就已经暴走，虽说现在只占据了一只眼睛，但继续使用下去的话，将会将你两只眼睛都占据，最终吞噬掉本王与你的契约。”
伊格尼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戒指盒大小的小盒子扔给了鲁鲁修，“本王当然不可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了，刚到手的契约者就这么没掉的话，本王可是会很苦恼的……这里面有一个特制的隐形眼镜，把它带上的话即使与对方直视也不会激发geass的力量。”
鲁鲁修打开盒子看了一会里面的东西，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隐形眼镜戴在了自己的左眼中，问道：“就像现在这样？”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你果然还是只有一只眼睛中|出现geass标志的样子最好看。”伊格尼兹赞叹道，旋即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是要亮起右眼中本王赐予的geass标志更好看。”
“谢了，那么我就先离开了。”鲁鲁修似乎没准备要跟伊格尼兹多说话一样，在得到了geass之后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伊格尼兹看着已经匆匆走到门后了的鲁鲁修，不满地对着背影问道：“喂，这才刚签订契约你跑什么！你的毁灭世界计划呢？是啥神祗计划呢？geass的力量可不是白送给你的，你以为你能吃完就跑路吗！”
“放心，尽然与你签订了契约，那么我就没有准备逃避契约责任。”站在门口的鲁鲁修顿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回头，“至于计划……我现在就算跟你说了你也不会认真听吧？等我什么时候从升级成现任之后，再来找我讨论计划的事情吧……”
伊格尼兹冷哼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被你打了一枪的尤菲米亚现在是什么样子？她现在可是出气多进气少，医生都建议放弃治疗了。再不抓紧时间去看看她的话，最后的道歉机会也会失去哦。”
“尤菲米亚……你代替我去看看她吧，作为契约者，你该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准备帮吧。”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鲁鲁修就消失在了伊格尼兹的面前，让伊格尼兹在沉默好一会之后才嘁了一声，“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在十一区东京租界的医院中，曾经里外都站满了医生护士的抢救室已经不复昨日的拥挤，清净到了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由各种维生装置拖着生命的尤菲米亚，以及坐在床边沉闷不语的枢木朱雀两个人而已。
鲁鲁修对尤菲米亚开那一枪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严重了，虽说没有射入心脏之中导致当场死亡，但是却也让医生们对此一筹莫展。贸然开刀将心脏边缘的竹制子弹取出的话，极其有可能会让尤菲米亚当场毙命，这是任何一个医生都无法承担起的重责。
这也是因此，无论找来了哪一位经验老道的医生用枪抵在头上逼着他们想办法，他们也只会给出‘保守治疗看尤菲米亚殿下个人求生意志如何’的答案来，即使是让朱雀气得差点没把牙给咬碎了也没用。
所谓的‘保守治疗’，也就是让已经完全失去了求生意志的尤菲米亚在各种仪器的拖延下，一点点步入死亡而已。
“朱雀……君。”躺在病床上的尤菲米亚在昏睡多时之后，终于疲惫地撑开了眼睛，“忘掉……忘掉我……不要怪……zero……”
本来尤菲米亚的意志极其抵触来自geass的屠杀日本人命令，要不然鲁鲁修第二次命令尤菲米亚忘记这件事情的geass也没办法和第一个geass斗得僵持不下了。在现在尤菲米亚已经生命垂危意识涣散了的时刻，geass对尤菲米亚的控制力也降到了极低的份上，无法再左右她的个人意识了。
而且，伴随着之前三次geass效力的消失，鲁鲁修曾经命令尤菲米亚忘记他和娜娜莉的geass也消失了，此时的尤菲米亚已经完全想起了关于鲁鲁修和娜娜莉的所有事情，自然也理解了鲁鲁修对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所抱有的敌视情绪。
看见病床上的公主正在虚弱地呼唤着自己，朱雀的双眼中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热泪，一把握住尤菲米亚想要抬起却软弱无力的右手，哽咽地轻声道：“尤菲米亚殿下……您现在不要想这么多，一定要坚持活下去。特区日本、特区日本还等着您去建立……”
“我不能……再活下去了。”尤菲米亚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道，“特区日本……被我毁了。但是，不要怪zero……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世界而已……”
“不要怪zero，如果不是因为弄人的命运……此时的我们，应该同在一片蓝天下露出开怀的笑颜……”
留下这么几句话之后，放弃皇位继承权提出了特区日本计划、最终又在特区日本建立会场上对普通民众进行大屠杀的杀戮皇女尤菲米亚，就这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无论身边她的骑士再怎样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她，心跳归于一条水平线的尤菲米亚都不可能作出任何回应了。
“啊、看来本王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伊格尼兹刚走进尤菲米亚所在的急救室中，就听见了因为心跳停止而产生的刺耳机器长鸣声，似是在为逝世了的公主所奏响的乐章一般，“结果，还是没能见到尤菲米亚的最后一面。”
坐在尤菲米亚床边握紧了拳头的枢木朱雀听见声音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上看不见悲痛神色的金发少年，站起来声音沙哑地鞠躬问候道：“总督大人……”
“这样无意义的虚礼可以免了。”伊格尼兹摆摆手，“尤菲的死亡已经是无法挽回的悲剧了，但是就这样让尤菲背负着杀戮皇女的骂名离去，也未免太可怜了吧。”
“呐，朱雀……你知道geass吗？”
☆、第079章 叛逆的鲁鲁修
“geass……那是什么？”
“能够将既定事实改写，甚至扭曲人类自身意志的可怕力量哦。”伊格尼兹倚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的,“根据使用者的不同，geass的应用表现方式也会有所不同。像是修改人的记忆,强迫他人去爱自己，让对方无法对自己下杀手，控制他人的行为都属于geass的影响范围……”
朱雀敏锐地捕捉到了伊格尼兹话中的关键点,立刻打断了伊格尼兹的话问道：“你是说控制他人的行为？！难道说,这个叫做geass的东西能够不顾别人的意志强迫他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重点抓得很好嘛，果然公主死掉以后骑士都会黑化智商up么。”伊格尼兹以赞叹的表情说出了没多少敬意的吐槽,然后耸耸肩继续说道，“是的,如果geass持有者刚好持有控制他人行动这一类的geass,那么扭曲他人意志强迫其做出意愿之外的举动也是可以的。”
朱雀咬了咬牙，恨声道：“zero……一定是zero！他对尤菲使用了geass，强迫尤菲下达了杀死日本人的命令，目的就是为了要毁灭尤菲的特区日本计划！”
“我可没承认zero是geass持有者，更没有说过尤菲米亚是因为geass才对平民展开杀戮的。”伊格尼兹非常不负责任地摊了摊手，“我只是再告诉你geass的这一可能性，让你有能够为尤菲米亚证明清白的线索而已……”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朱雀已经失去了判断对错是非的理智，完全只沉浸在尤菲米亚被zero污蔑名誉还惨遭杀害灭口了的这一判断中。
越想越惊怒的朱雀甚至忽略了自己与伊格尼兹之间的地位差距，冲上去揪住少年的衣领怒吼道：“既然你早知道geass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尤菲她、尤菲她可是被geass害得名誉扫地之后被杀死的啊！你早一点把geass的事实说出来那么尤菲就不会……”
“现在放开你的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伊格尼兹并没有回答朱雀的话，只是以极低的声音如此说道，湛蓝的双眸之中隐约可见闪动的红光。
“对、你提前告诉我们zero会使用geass的话，那他根本不可能单独和尤菲待在一起！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故意将geass的消息隐瞒到现在才说出来，尤菲又怎么可能会被zero利用之后杀死……”
被朱雀揪着衣领提起来的动作显然让少年被激怒了，原本只有一根呆毛的头上也缓缓飘起了第二根来，脚步在地上轻微一转，伊格尼兹便拉着朱雀揪住他衣领的那只手将朱雀扯到了自己背后，用脚很向后一踢便把没反应过来的朱雀给绊倒在了地上。
这一整套转身再将朱雀绊倒的动作做得简直行云流水，完全在朱雀没能意识到的瞬息之间就完成了，整套动作都是借力外加技巧性的举动，几乎没用什么力道地就成功将朱雀绊倒了。
等到朱雀因为摔倒的疼痛惊醒过来想要再站起来的时候，伊格尼兹已经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还恶狠狠地转动着脚在对方的脸颊上碾了几圈，把朱雀一肚子的抱怨全都给憋在肚子里面说不出来对了。
“无能又懦弱之人，总是想着将过错与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伊格尼兹不屑地说道，“如果承认是自己的过错，那么便会因为承受不了这一事实而心理崩溃，所以为了自保才选择将所有的过错都加注在他人身上……可等愚蠢的地球人。”
以朱雀现在半边脸被摁在大地母亲脸上半边脸被脚踩着的状态，只能用眼角余光瞟见少年脸上厌恶的神色，以及此时自己正被少年俯视着的狼狈身姿。虽然来自的剧痛让朱雀意识清醒，很想反驳说自己不是懦弱的人，但是现在他的状态能够说出话来才怪了呢。
从伊格尼兹以查尔斯兄长身份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已经整整度过了六十五年的时光。在这段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以从婴儿成长为老年人了的漫长时光中，伊格尼兹通过学习吸纳了这个世界的许多知识，其储备量之庞大完全达到了人类所无法想象的地步。
虽说身体的物理年龄停留在了得到de的十六岁那年不再成长，力量也无法通过锻炼增强，但是是这样技巧性的防身术却是可以通过锻炼来熟练的，而此时用来挣脱朱雀控制反将对方绊倒在地的动作，在伊格尼兹庞大的记忆库里面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类而已。
“清醒了的话，没死就给我滚起来。”气出够了之后伊格尼兹也收回了踩在朱雀脸上的右脚，转而轻踹了下对方的肚子，“尤菲米亚的死是我的错？我要为此负全责？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讲责任全部推卸到了你惹不起的人身上，你觉得这会让你过的更舒服一点吗？”
捂着红肿的脸颊，朱雀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听见少年的嘲讽之后也只是抿着下唇沉默了一会，然后涩声道歉道：“抱歉……”
“我不需要道歉，与其在这里一脸要死样子的发呆，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geass的存在公诸于众，还给尤菲米亚一个清白。”伊格尼兹冷哼道，“说我故意隐瞒的话……哼，这倒也没错。”
“和你猜想的一样，我之前确实知道有关geass的事情，但是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说出来让你们用看傻子的眼光看我？如果不是尤菲米亚屠杀日本人的事实眼前，你会相信强制命令他人行动的geass存在？别开玩笑了，就算是知道尤菲米亚本性的人，这会也未必会相信geass的存在！”
听完了伊格尼兹的冷笑之后，朱雀也只能苦笑着再一次道歉道：“抱歉，刚才是我太激动……”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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