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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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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第一皇商 作者:夜半赏菊

    第4节

    “二皇子谬赞了。”薛蟠不冷不热道。伶牙俐齿?这个词已经是第二遍从二皇子口里听到的,二皇子心里明显不待见他,可今天这一出显然是想拉拢,没想到为了皇位心急的不止是大皇子,二皇子也是个藏不住的。

    两人气势像是本来就不对一样,二皇子原本想好了要压下内心对薛蟠的成见拉拢过来,但没想到一见面就不合,想的计划的全都废了,看见薛蟠那一张脸,恨不得撵了出去,脏了自己的地儿。

    已经不耐烦的二皇子想起平康帝夸薛蟠的四个字,实诚大才,实诚二字,二皇子瞧不上,对于平康帝口中夸得大才,二皇子很是看重,既然能被他父皇破了规矩撸了元修瑾的状元位给了这个会试排名第六的薛蟠,这一点上二皇子不得不高看一眼薛蟠。

    “薛大人谦虚了,当日殿试上薛大人能得父皇称赞一句大才必是真材实料的,今日未下帖子邀了薛大人前来只是想跟薛大人聊聊。”二皇子做温和笑,却不知他那眼那唇笑起来根本不温和,走到桌边,点了点桌上的纸张,“这是薛大人殿试的文章,本皇子看了喜欢特意找人誊抄了一份,今日请薛大人过来到这雅地儿就是想研究研究这锦绣文章。”

    薛蟠听了这话想笑,他有自知之明,平康帝破例封他为状元他也能猜测几分,文章他是破,立题角度取的一个新颖二字,至于什么铺陈啊排比啊压根就没有什么华丽辞藻,二皇子这样给他脸上贴金,他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受下。笑而不语,撩了袍角,薛蟠坐在凳子上,拾起当日的卷子,细细的看了遍,抬头,认真道:“这文章二皇子想讨论什么尽管说出来薛蟠好好检讨一番。”

    二皇子一听薛蟠这话,气得脸更阴沉像是能拧出水来,一巴掌拍在文章纸上,憋着火,阴冷道:“本皇子现在算是明白了,薛大人瞧不上本皇子,也不屑与本皇子为伍,如此好走不送,只是以后薛大人前程如何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要是想明白了,欢迎薛大人到这儿来跟本皇子接着讨论‘文章’。”

    这就威胁上了!薛蟠面上露出一副惶恐,只不过二皇子看了更是气恼,甩了袖直接离开,薛蟠看着二皇子怒气冲冲的背影,摸着鼻尖,他毕竟不是演员出身,演的露馅了,也怪不得他。

    这场拉拢不欢而散,薛蟠来的时候坐的马车,回去的时候只能靠双腿走回去。出了院子沿着小路往下走,此时已经天麻黑,薛蟠见树林野外空无一人,不由提了真气,整个人凌空而起,足尖踏在树枝上,不过半刻已经能见到京城大街,天色晚了他穿着官服使着轻功沿着家家户户的房顶瓦片掠过,疾风而去,眨眼就到了薛府后门,装模作样的抚了抚衣袍上的浮灰,绕了一圈到了正门,薛府大门灯火通明,薛庆薛忠守在门口,提着灯笼见着薛蟠人影,薛忠脸上挂着担心,急匆匆的上前,“我的大爷,您可去哪了?”

    “忠叔我没事,今个儿下了衙门被同僚请去喝酒了,原本想着早点回来的就没派人通知的。”薛蟠就这暗光扫了眼边上的薛庆,一侧脸红彤彤,一看就是挨打了,“忠叔,你别老打薛庆,我这压根没事薛庆倒是受了伤。”

    薛忠叹口气,道:“哪里是我打的?阿庆那驴脾气,今个儿去宫门路上被人耽搁了,去了没瞧见大爷您,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大爷,驾着马车一路回来,见大爷也没回府,急的就往脸上抽。”

    “薛庆,你下次要是这个样子就不要待在我身边了。”薛蟠板着脸冷声道。

    薛庆一直伺候薛蟠,知道薛蟠说一不二的脾气,吓得直点头,保证以后都不会了。薛忠见了,高高兴兴道:“别站门口吹风了,太太姑娘都等着大爷您回来开饭呢!”

    “听忠叔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饿劲儿了。”薛蟠道。

    薛府是紫薇舍人时圣上给御赐的宅子,比起荣国府来不相上下,不过时代久远,房屋破烂的紧,只是修葺就花了三年的时间,如今搬到薛府还有小工程没弄完,不过不碍事。殿试后,平康帝也赏了薛蟠一座状元府,三进三出的,虽小但地段好,靠着一批的文官府邸,不过薛府修建好了三人也搬进来了,状元府就闲置着,薛蟠让薛庆挑人去看守修剪花草就成,毕竟皇帝赏赐的,不好出售发卖。

    如今府邸大,光是前院就四进四出,后院是个三进三出的,但带着一座小山,花园水塘风景十分的好。地方大,人口少,一般用饭都在后院薛王氏院子里,今天也不例外。薛蟠一身官服风尘仆仆,先到了自己院子匆匆洗漱换衣后,这才赶到薛王氏的珍福院。一进正堂,凉菜摆好了,黛玉也在,见了薛蟠行了礼,薛蟠一看回了礼,“林妹妹多礼了,我妈妈妹子全当妹妹是自己人,怎么到我这了这般生疏?”

    “你一回来就这么贫嘴!”薛王氏打趣道,她是喜欢林黛玉的,就是身子骨弱了些,她身下只有薛蟠这么一个儿子,就算给儿子选媳妇儿也是选身体健壮好生养的,对于林黛玉倒是真的疼惜怜爱。

    林黛玉捂着嘴笑,轻声道:“那以后我便自在了。”

    “是这个理儿,你住这儿就当自家,怎么舒服自在怎么来。”薛蟠笑笑,丫鬟递了热毛巾擦过手,见贾环面色红润,也回了句,“环哥儿今天气色不错,我今个儿回来晚了,害的妈妈两位妹妹环哥儿挨饿真是罪过,快点动筷,别客气。”

    薛宝钗见了,戏虐道:“我看是哥哥饿了,好啦好啦开饭。”

    用过饭,丫鬟上了参茶,薛蟠以前考科举时,家里就有着习惯,用过饭片刻后饮上一杯参茶,长期以往,薛王氏母女气血足,脸色总是白里透红的好看。如今薛蟠每天上衙门办公,这参茶更是落不得。

    吃了茶,天色晚了,薛宝钗亲密的拉着林黛玉回自己小院说话,薛王氏也犯困,薛蟠见了跟着贾环回自己院子,一路上两人未曾开口,到了薛蟠院门口,贾环突然道:“薛大哥哥你能教我读书吗?”

    “读书?!”月光下,薛蟠冷冷的打量着贾环。

    贾环正脸迎上薛蟠的目光,小脸坚毅执着,就连那双吊梢眼也带了几分成年男人的冷静自持。

    “为什么?”薛蟠问道。

    贾环迎着薛蟠的目光没退却,只道:“薛大哥哥知道我是庶子,嫡母”

    “别来这套。”薛蟠冷声打断道:“为什么要我教你读书。”

    “薛大哥哥是状元,当今圣上夸了大才”

    “你若是还这般谎话连篇搪塞我,这话以后就不要提了,养好身体就回贾府,我看贾府就算是龙堂虎穴你也能闯过去,动你的也要刮下一层肉。”薛蟠盯着贾环的双眼,这双眼从开始张口就来的搪塞话时眼神就这么冷静,哪里像个十岁的孩子?就连宫里的三皇子眼神也能看透心思,贾环?!他只觉得,这人不老实,藏着事。

    贾环抬着小脑袋,对着薛蟠的眼神丝毫不退却,薛蟠见了,冷笑,甩袖往里走,贾环急忙在后头拽上个薛蟠的广袖一角,刚刚冷静的声音破了缝儿,略带几分急色,道:“我想脱离贾府。”

    薛蟠猛然住脚转身,仔细打量了贾环,确认贾环话里的真实,这才道:“进来说话。”

    进了书房,薛蟠坐在书桌前,贾环站在书桌外,一时书房安静无语。许久,贾环点着脑袋,低着头,徐徐道:“我不想是荣国府的环哥儿,终有一天我要带着姨娘自己建一座贾府,成为自己的府里的主子。”

    薛蟠不吭声。

    贾环顿了顿,接着道:“王夫人是我陷害的,我这一身刀伤都是我算计的。”

    早早有此猜想的薛蟠亲耳听到还是为此感到心惊,惊的是贾环小小年纪就能做出这一步,成王败寇,王夫人输得不算难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薛蟠评价道。

    贾环满不在意,像是那身刀伤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样,吊梢眼向上提了提,眼里嘲讽一片,“我一无所有,只有这条烂命,哪里比得上王夫人金贵,哪怕刮了一层她的肉我也甘愿!”

    作者有话要说:  月榜掉到二十名后了,心塞塞伐开心。

    菊花花纳闷了,这文到底是写崩了写坏了还是怎么的,为什么没有评论呢?【怨念中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环哥儿与薛大哥哥的同床共枕

    贾环今日能坦白当日怎么计划的那身伤,不过是为了取信薛蟠,但是薛蟠为什么要听完贾环的坦白就教他读书呢?!于薛蟠,教贾环读书没有丝毫利益,且麻烦不断,他虽然不喜王夫人,但在面上薛家和王家是姻亲关系,贾环这么害王夫人,还敢把真相说给他,到底仗的什么?如今王夫人在京城外的郊区住着,但薛蟠可不信王夫人能住一辈子,不过是避避风头,要是等王夫人回来的那一天,贾环翅膀没硬,只有死路一条,他可不相信王夫人是什么善菩萨!

    今日,要是答应了贾环这事,以后算是彻底和王夫人闹僵了,薛蟠是不怕,但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干?而且这个贾环年纪这么小心思就这么狠辣,一点都不输成年人,今日能为了躲避王夫人迫害为了自己前程求他坦白真想,也许明日会为了别的事情陷自己万劫不复。

    “你是个小人。”薛蟠盯着贾环的眼睛道。

    “是。”贾环笑中充满了愤恨和嘲讽,“你是嫡子是薛府唯一的继承者是大庆朝的状元公,而我只有一个姨娘的母亲和偏心的祖母父亲,别人都稀罕荣国府,哪怕是个庶子都比平头老百姓好,只要冠了个贾姓,但我偏不稀罕,贾府干净的怕也只有门口的一对石狮子了。”

    薛蟠本质就是个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尽管他现在是状元公了,但也不干没有利益的事情。摇头,决断道:“我教你读书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不可能的。”

    “为什么?”贾环急道。其实就像薛蟠猜测那样,贾环知道年底平康帝会施恩,允许贵妃们省亲,盖园子这事王熙凤一个人揽不住,银钱浩大,以王熙凤自私的性子不可能为了贾元春省亲自己掏腰包,这差事只能推搡,贾母更是不可能了,结果到头来只怕十有八1九王夫人就回来了,盖园子要筹钱王夫人没精力找他算账,这茬子就攒着,等贾元春省亲那天新帐旧账一起算。上一世,省亲的大观园盖了整整三年,就按上一世的进度来说,只要三年后他能考中秀才的名头,以他那个古板的父亲绝对会护着他几分的。

    薛蟠笑了,“我为什么要教你?或者说与我没有利益且会给我带来纠纷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帮忙呢?”真当全世界都你妈啊!惯得你!

    贾环虽重活一世,经历的也是宅内阴司事情,真要说见过什么大场面是没有的,他一生只依附着贾府生活,没科举自然没有当官,重来后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报复王夫人,重活到如今不过半年,他落得一身病根却什么也没有扳倒,对自己一味的狠辣并不是成功,贾环眼界还是低了,要是搁薛蟠看,只有自身强大到别人仰视的地步,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被问住的贾环先是愤怒,心里想了十个八个以后怎么整治薛蟠的法子,后来慢慢地整治的法子全没了,人家说的对,无缘无故且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人家教他?!

    薛蟠还等着贾环十万个为什么呢,结果人家掉头去床上睡觉了。都想好了怎么回击给贾环上一课的薛蟠只好把说教咽到肚子里,抬了脚也出门,跟这小屁孩说了半天耽搁了不少时间,一出门就见贾环往他的房子去。

    “薛庆侧房收拾好了,你去侧房睡。”薛蟠直言道。既然贾环不是什么小白兔他也懒得装绅士了。

    贾环衣服都脱了一半,听闻薛蟠这么说,恨恨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往被窝里一钻,他知道薛蟠这人洁癖,就故意占他的被窝,气死他。脑袋钻到被窝里,闷声道:“我已经睡了。”

    薛蟠气乐了,妈了个鸡的还由着你了!上去啪的扯了被子,贾环赤条条白生生的躺在那儿,门没关,风一吹,白细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装睡闭眼的睫毛垂落,轻轻颤抖,薛蟠一时噎住了,算了算了,自己一大把年龄了跟个小孩子计较!

    复而给贾环盖上了被子,薛蟠抬脚往外头走。

    “你教我读书,床就让给你。”床上的贾环蒙着被子道。

    薛蟠扭过头见床上那一坨,他都不计较了,这贾环还讨价还价,且用的是他的东西跟他讨价还价,真是空手套白狼啊!走到床边,唰唰的脱了外袍,床上的贾环掀了被子偷偷看,被薛蟠逮了个正着,“你也别装着睡了,我说了不教就是不教,这床是我的,我今个儿还不走了就睡这儿!”

    掀了被子整个熊一样的个头进了被窝,贾环滚到床里边,气得眼睛红了,心里恨不得扒了薛蟠的皮当被子盖,等着,迟早有一天

    “睡觉!”薛蟠没好气道。这个贾环真是块粘皮糖,沾上就甩不掉了,他还要练功。

    说罢闭上眼,不再管身边的贾环。

    薛蟠有个秘密,他是现代人穿到红楼这件事已经说过了,不算秘密,他要说的秘密就是穿越者必带的金手指。在从死掉快凉了的原主身上身上醒来时,薛蟠只觉得脑袋巨疼,恨不得把自己脑壳敲下来拿出来看看里面钻了什么东西。醒来只听见宝钗喊了句‘哥哥睁眼了’又给疼的晕了过去,梦里面,薛蟠就看见了自己必带的金手指,一本无字秘籍。

    是的,无字秘籍。锦帛泛着枯黄的旧色,叠成四四方方手掌大小,上面就写了无字秘籍四个字,薛蟠一打开还真是一个字也没有,翻来覆去刚刚那四个无字秘籍也没了,薛蟠又重新叠成整齐四方块放在手心,上面有显示出无字秘籍,等再次打开的时候,电脑屏幕大小的锦帛上像是3d动画片一样,立体着人形在舞剑,旁边一行行字迹显现,后来薛蟠醒了,之后研究了好久才入门,横字是内功心法,立体人舞的外功,两者结合。

    薛蟠花了两年才打好基础,那个时候他又要快速学习适应新环境又要顾生意和学业,但是他发现,这个武功越练精神越好记忆力也越好,等两年后,薛蟠学会了第一级后再次打开无字秘籍,上面显示的就不是剑法,而是另一套功法,如今薛蟠已经练到第三级,他不知道功法总共有几级,但目前这个身手横走大庆皇宫是不怕的。

    如今的第三级练得是内功,一套纯阳的掌法,每晚入睡修行半个时辰即可,薛蟠想着电视里古代大侠都是盘腿而坐入定,他也跟着学上了,后来好久之后才明白其实不打坐睡着坐着都成,只要入定就好,不过那个时候薛蟠已经习惯了盘腿而坐练功,这样也显得正常点。现在贾环就睡在身边,薛蟠在床上只好入睡进行入定练功。

    于是刚刚气坏的贾环眼巴巴的瞪着薛蟠,结果瞪的他眼睛都疼了,人家也不在意他,就好像真的睡着一样,贾环打了个哈欠,心里愤恨想着等明天在想法子整治薛蟠,刚想完脑袋就沾枕头睡得香甜。

    薛蟠运行完功法睁开眼就瞧见肩膀上贾环那毛茸茸乱七八糟的小脑袋了,推了下,结果没一分钟又给倒回来了,薛蟠也懒得管了。

    翌日清晨四点,薛庆已经端着洗脸水站在门外等了,薛蟠听见门外薛庆的动静,睁开眼掀被子发现自己怀里窝着一小孩,这才想起贾环睡在他床上,昨晚贾环故意脱光了,晚上睡觉也不老实,巴着薛蟠,薛蟠整个亵衣都开了,光溜溜结实的胸膛上贾环的脑袋就靠着,嘴里留着口水滴滴答答黏糊糊的,恶心的薛蟠一把推开了贾环,贾环迷糊的醒来,瞧见是薛蟠,嘴巴咕哝了两下,没听见说什么又睡过去了。

    薛蟠翻身坐在床边盯着自己胸膛湿乎乎的一片,心里恶心的早饭都吃不下,赶紧招了薛庆进来,换了两盆水才擦洗干净,为此耽搁了时间,早饭也没吃就上朝了,坐在马车上的薛蟠,整个脸都是黑的,心想这个贾环绝对是故意来恶心他的!

    屋里,薛蟠床上,贾环伸了个懒腰,来回滚了滚,嘴角勾着笑,活该!

    忍着肚子咕咕叫上完了早朝,点了到到了勤学堂,三皇子赵弘逸从昨天中午下了学堂就没吃,饿了两顿,早上小喜字巴巴的跪着求三皇子吃东西,三皇子饿得眼睛都绿了,还是忍着一口气没吃,结果饿得两眼晕乎乎,肚子里一通的火,看什么都不顺眼,要是现在有人撺掇他干坏事给他吃的,他也是原意的。两师生满肚子窝着火,课还没开,已经杀气腾腾,小喜子端着食盒,薛蟠见了,打手一挥,说的冠冕堂皇,“三皇子身体贵重,感受到了就成,不可真饿坏了,先用了早膳在开课。”

    小喜子一脸如蒙的感恩,拎着食盒麻利的摆碟,三皇子饿得手软脚软,还顾及着礼仪,客套道:“老师也来用点?”

    薛蟠也饿着,没跟三皇子客套,欣然道:“三皇子真是尊师啊!那为师就不客气了。”

    小喜子眼睛亮,他带的东西多,两个伴读当没看见一样,三皇子是饿很了,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昨日下午还练剑跑圈,活动量大,饿上两顿就不成了,薛蟠还好,吃的斯斯文文,没有辱了教师的身份,反观三皇子就可怜了,吃的仪态全无。

    用餐结束,三皇子这才有点羞涩自己刚才吃饭半点礼仪没有,暗狠狠的看了眼俩伴读,伴读吓得低头不语。

    “三皇子饿了两顿可有什么感悟?”吃饱喝足的薛蟠又开始了忽悠讲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昨天菊花花叨叨大家都有留言,心里暖暖的!【我果然没有被放弃!!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蟠兄弟请帮我接弟弟

    下了衙门出了宫门,薛庆今天早到了,见了薛蟠行了礼,薛蟠上了马车,薛庆跳上马车,宫门口王斌脚步加快,“蟠兄弟等等”

    车厢里薛蟠一听,道:“薛庆等等,”掀了车帘一看,是同届的贡生王斌,下了马车,拱手行礼,道:“王兄怎么赶得这么急?可是有事?”

    当初殿试后,王斌排名是一甲第六,除了前三是平康帝亲自安排的工作,之后其余的一甲二甲都是在这段时间自己找门路,有钱有势的打点一下能留在京城,没钱的就看人家怎么派分了,而王斌就属于没钱的,这些日子一直为工作跑腿,原本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大展拳脚的心在这段时间也磨得圆滑许多,等了许久,终于被任职到南边一个小县城当县令了,正六品,按理品级比薛蟠这个状元公的还要高,薛蟠如今才是从六品,但地段不一样,不能按品级划分。

    薛蟠跟着王斌不怎么熟,但都是一届出来的,以后仕途上要比其他人能亲一点,迎着王斌上了马车,薛蟠冲着薛庆道:“上次那家茶馆挺安静的,咱们到哪儿说话可好?”最后一句是冲着王斌说的。

    薛庆得了命令驾着马车往茶馆去。车里王斌自然点头,一时无话。到了茶馆,薛庆守着马车在外面喝茶休息,店小二见了薛蟠穿着官服,笑盈盈的迎着薛蟠和王斌到了屏风后的雅座,能清净些。

    点了茶水糕点,薛蟠见王斌面色不好,没有主动发问,等小二上了茶水糕点,薛蟠举茶杯笑道:“王兄这家茶馆虽小了些,但茶味特别,王兄试试?”

    王斌心里苦的跟灌了浓茶一样,哪里还有闲情雅致的品茶呢?可这话,他碍着读书人的骨气还是讲不出来,只好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喝了两口茶,茶水太烫,王斌烫的舌头难受,这滋味更让他心里发苦。

    薛蟠跟王斌自殿试当日聊过几句便没怎么联系,现在王斌能主动上门求助,可见人现在真是窘迫了,薛蟠放下茶杯,温和笑笑,“王兄可有什么难事?天下读书人都是一家,更何况你我本是一届天子门生,王兄有困难直言便是,若是弟弟能帮到的决不推辞。”

    王斌摸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低着头,许久,叹了口气,道:“刚朝廷下了命令,我三日后动身要去南安州县任职县令”

    南安州县。薛蟠终于知道王斌为什么叹气了,南安地处云南地区,此刻的南安真是穷山恶水当地民风彪悍,每隔几年朝廷便要派新任知州,或是死的或是干不下去的辞官的,总之那里气候地理环境和气候民风真是去一个怕一个。

    “王兄,州县地方偏远你要保重,虽说条件艰苦了些,但好歹是正六品,若是干的出业绩提拔上来也是有的。”薛蟠劝慰道。

    王斌露出一个苦笑,道:“这个我知,只是”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我三日后便动身,任职州县县令是可带家属过去的,只是我不放心老父母和妻子儿女同我一同前往吃苦,留了书信让他们安心在老家,只是我一个莽撞的弟弟,我两日收到家中来信,说弟弟离了家上京来找我,算了行程怕是五天后就能到京城,可是我那个时候已经走了,京里我又无根基想来想去只有麻烦薛兄了。”他认识结交的都是外地的,如今各自谋了职务,京里算来算去有根基的除了薛蟠就是元修瑾和李季了,元修瑾李季他是信不过,唯有当日在殿试等候时相谈甚欢的薛蟠了。

    薛蟠一听是这事,在他看来是小事,不过看王斌的神情好像挺困难的,薛蟠点头,请王斌继续说。

    “我那弟弟和我送到家中书信的日子正好岔开,他不知道我要上任,按着父母的原话是弟弟要上京闯荡,我那弟弟性子顽劣”见跑了题,王斌擦擦汗,这才继续道:“今日来找蟠兄弟是想麻烦蟠兄弟几日后多留意些,他有可能去我租住的小院找我,我这里有些银钱,倒是蟠兄弟给了我那弟弟,让其早早回老家就成。”

    王斌窘迫的从钱袋里摸出一角碎银子,五两多,薛蟠不动声色的手下,这钱怕是王斌能拿出最多的了。见薛蟠收下,王斌忐忑的心这才安然许多,拱手道谢,“一切有劳蟠兄弟了。”

    “王兄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放在心上。”薛蟠笑道。

    王斌说了弟弟的姓名身高样貌后,相聊了几句,天色不早,昨日薛蟠回去迟了要大家等,便主动提出告辞,桌上点的糕点全封未动,王斌囊中羞涩,原本他有求于薛蟠,这顿茶点自然是他请客,可面露尴尬窘迫之像,薛蟠了然,结了账,笑道:“这些糕点咱们还未动,打包了回去不要浪费。”王斌自然同意,心道薛蟠这人家大业大全还这般节省,果然不愧是平康帝挑的状元。

    俩人出了门,薛蟠要送,王斌是说什么也不让送,薛蟠无奈只将手里的糕点塞到王斌手中,道:“王兄千万不要嫌弃,现在天也不早了,这些拿着垫垫肚子,莫要饿了。”

    王斌一脸感激。

    到了薛府门口,薛蟠先回到自己院子,换衣洗漱,屋里干净未瞧见贾环,问了身边人才知道贾环正在薛王氏那儿。薛王氏听儿子放了衙门,赶紧让摆饭,家里人口少,吃饭规矩也松,一般都是在薛王氏这儿吃饭,热闹胃口也好。薛蟠进了饭厅便瞧见榻上宝黛二人正在和贾环说话,走进一开,原来是他妹子的林黛玉教贾环作诗。

    贾环执着毛笔,鼻尖点的一团黑,他大病一场脸色本来就泛白,此刻小巴掌的脸挂着单纯的笑,那一双吊梢眼弯成了月牙状,很是可爱,感到鼻尖的墨汁耸了耸鼻头,逗得薛宝钗大乐,直呼贾环可爱,要认弟弟,黛玉在一边也跟着捂嘴笑,薛王氏见了跟着笑,气氛正好。

    薛蟠进来屋里人一看,薛王氏连连招手,“我的儿快来看看,环哥儿给宝钗作画呢!”

    “我妹妹姿容秀丽,我倒要欣赏欣赏环哥儿的大作!”薛蟠打趣道。走近一看,跃然纸上黑白画着一支金钗,样子简单大方,细节又处理的漂亮,难怪讨得他妹妹欢心。“是不错。”

    宝钗起身,朝着她哥撒娇道:“环哥儿这画的样式我喜欢,改明儿我去找铛铛做出来,哥你跟我一起去可好?”

    “麻烦你哥哥作甚?将环哥儿这画纸拿去交给小厮让小厮去便是。”薛王氏只知道铛铛是个厉害的首饰师傅。

    薛蟠挪揄道:“我看妹妹是在家闲的慌,变着法子想出去逛逛。”说到这,他倒是有点思虑不周了,朝着薛王氏道:“妈妈,咱们搬进新府来,我忙着衙门的事,府上你和妹妹整日闲着,改日找个由头请了京城里相熟的走动走动,咱们薛府如今落户京城是要常走动的。”

    “是这么个理。”薛王氏道。儿子如今有出息了,她们薛府也不再是低贱的商户,京里的诰命夫人家族世家是应该走动的。

    上了饭桌,贾环十分乖巧,见了薛王氏爱吃他跟前的蟹粉黄便用公筷给夹了不少,看的薛王氏爱的不成,揉着贾环的小脑袋,“真是讨人喜欢,环哥儿多住几日陪陪姨妈可好?”

    贾环自然点头欢喜,薛蟠在一边看了冷笑,这是硬的不成来软的,不过软的朝着他妈妈和妹妹使,算是聪明见的。

    用了饭,各自散了,薛王氏留着儿子多坐会,薛蟠知道薛王氏这是有话要说了,静静等着。

    “蟠儿你如今年岁不小了,该娶亲了,你今日不提宴请宾客的事情我也要提,你年仅十七便中了状元又得平康帝青眼教导三皇子读书,这在京城也算的上是体面的,前些日子不少诰命夫人都明了暗了的打听你的消息,妈妈也不是逼你,不过你也是时候挑了。”薛王氏看着灯下儿子俊朗的模样,心里就舒畅,“咱们也算是熬过来了,当年你父亲去了,后来你做主去了皇商名头,甭说金陵就是京城你那姨妈也是瞧不起咱的 ”

    “婚事母亲先别为我着急,”薛蟠凑近薛王氏,故意神秘道:“妈妈,我今个说这话你别传出去”

    薛王氏一听,紧张了,小声道:“怎么了?”

    “如今朝堂不稳,我这婚事先别急,有可能圣上有用处。”薛蟠神神秘秘的哄骗薛王氏,他的婚事平康帝怎么会插手!但是薛王氏不知道,一听朝堂的事,这就是爷们国家的事,自己儿子的婚事立马放下,唯恐坏了儿子前程。

    薛蟠见效果达到了也不再吓唬薛王氏,娘俩喝了茶吃了糕点,薛蟠就要撤了,薛王氏倒是想起来,道:“环哥儿是个好的,说到底伤环哥儿的也是我亲姐姐你亲姨妈,如今环哥儿那身体我看着就心疼,他住在你那院子,你平日里多照看些,你跟宝玉处不来我就不多说了,环哥儿是个上进好学的,要是读书你就多指点指点,也算是给姐姐消罪孽。”

    贾宝玉生的好又惯会说话,要搁以前薛王氏也爱的很,巴不得儿子多跟贾宝玉玩,毕竟俩人是亲的,跟着贾环这庶子算什么。可薛蟠现在长进了,薛王氏头等大事就是唯恐儿子变成以前那样贪玩,跟着贾宝玉自然就不成了,见贾环好学也可怜就想帮帮,薛王氏是商户,久居金陵对着庶子这名头虽然瞧不上但也不是顽固不变通的人,只要人好钟灵就喜爱的紧,比如会装模作样的贾环。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不要吃我

    薛蟠脚踏入院门,招手让薛庆下去,薛庆行礼告退时,薛蟠忽叫道:“今日王兄嘱托的事情你要办好,找个机灵的,明天起就守在罗儿胡同,邻里四下也说说,别晚上人去了找不到人。”

    “我的爷您放心,早些休息好。”薛庆一一点头答道。

    薛蟠点点头没别的事就让薛庆下去,这家伙如今学习管理府内杂事,过段时间手脚忙不过来就要换个小厮了。身怀才干的人,总不好屈居小厮之位,总要放到更利于的地方。踏进了卧室门,薛蟠感到内侧床上的呼吸声,不由脸上一阵烦躁。

    贾环穿着亵衣亵裤盘腿坐在床上,见了薛蟠,托着腮,无赖道:“薛大哥哥你教我读书吧?!”

    薛蟠说了好几遍,不想再重复拒绝的话,冷眼看着贾环,“你觉得这样做我就会心甘情愿的收你为徒?”

    贾环咬着下唇,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无赖,而且这个薛蟠不像前世那样莽撞耿直,这样死皮赖脸下去没准人家会嫌弃报复他,但是、但是自从他扳倒了王夫人后,整个贾府虽然没人小瞧自己,但都把他当透明的看不见的存在,更别提他父亲对着他不知为何态度冷淡了许多,要说上学请夫子不会有人真心待他帮他忙的,贾府中的学堂他去过,那样的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在三年内考中秀才的。

    薛蟠见了贾环这样倒是说不出伤人的话,对方毕竟是个孩子,就因为这样他心里才烦躁,打不得下阴手又太重,对方毕竟没做什么对他阴损的事情,就单单这样癞皮狗的模样还真是没办法。

    “薛庆收拾好了侧屋,你睡过去别逼我动手。”薛蟠话音里带着不耐烦。

    贾环混迹后院常年看王夫人贾母的眼色生活怎么可能看不出薛蟠那明面不加掩饰的烦躁和不耐烦呢?心里有丝委屈,更多的是怨恨,薛蟠明明能帮到自己为什么要拒绝?自己都已经求他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大家都对他不好,为什么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时钻到牛角尖的贾环一双吊梢眼阴沉沉的看着薛蟠,薛蟠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脾气不对付了,软硬都不吃,而贾环倒霉的就是薛蟠脾气不对付的时候,本来就烦躁忍着,现在还给他来这一套,分分钟火气上头,什么话没说,关了门进了内侧,床上贾环不知死活的阴气沉沉的盯着薛蟠,薛蟠上手,一把拎起贾环,冷笑,“你他妈的脑子有坑是不是?!全天下都得是你妈处处顺着你照顾你才对,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拎着贾环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得,往外扔。

    贾环心口又气又燥,脸憋的通红,他知道他不在理,但就是受不了,上辈子窝火委屈再活过来那一刻就只想全都毁灭,要是能让贾府提前灭忙,哪怕丢了这条命都成。拳头砸着薛蟠,嘶吼道:“你打死我,我不要活了,反正、反正”反正他都是死了一遍的人了。

    薛蟠对上贾环那双阴沉的眼,冷冷道:“你是死是活不关我们姓薛的,要死”话音还未落,便瞧见手底下贾环苍白着一张脸,嘴角溢出血丝,薛蟠见了,恨恨骂道:“简直日了狗了。”手里的贾环半晕半醒,听见了薛蟠的怒骂声,得逞的一笑,面上阴损完了。薛蟠手里拎着嘴角流血的贾环,是扔也不好揍也不好,哪怕重生到红楼书中的薛蟠也没有过这种时候,现在面对这样的贾环,这他妈的是老天爷派来克他的吧?!

    心情很不好,手里的动静就不会太温柔,薛蟠将贾环甩在床上,出了门,喊了薛庆,请大夫过来,想了想,又嘱咐道不要声张,大晚上的薛王氏薛宝钗都睡了,何必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折腾。

    薛庆为人忠直,特别听薛蟠的话,不声张就从角门出去,亲自请了大夫。

    薛蟠回到卧室的时候,贾环穿着亵衣,半开着露出光洁的胸膛,衣服是他扯开的,出去之前也没给盖被子,此刻贾环面色苍白嘴角还流着血,颤抖的睫毛怎么看怎么凄惨可怜,可薛蟠一点同情心都没,只恨不得赶紧把这个克星送回贾府去。

    不耐烦的拉了被子给贾环搭上,尽管讨厌贾环,面子上的薛蟠还是明白,一会大夫过来,贾环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薛府怎么欺负贾环了,薛蟠可没忘记贾环那阴毒的手段。

    “救我!”贾环低声急促道,梦里他又回到了上一世。

    薛蟠盯着贾环紧紧拽着他衣角的手,往开掰,此刻床上贾环感觉到,小手攥的青筋暴起,闭着眼急促喊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要当菜人、不当菜人”

    菜人是什么薛蟠自然知道,顾名思义,被当做菜食用的人,又称两脚羊。薛蟠曾在《异地志》读到过,旧陈时代,淮州以南发大水,淹死房屋村落百姓数不胜数,那个时候的旧陈又面临四周战火,战线前冲锋的将士也只是堪堪果腹,自然没有余粮钱财赈灾,菜人就是在那个时候盛起,舍不得吃自己孩子的就互相买卖,吃对方的孩子果腹。

    想到此,薛蟠眉头一冷,贾环从小生在贾府,虽说不受宠可怎么也不会把他当菜人卖掉。

    “什么菜人?”薛蟠道,面色缓和许多,声音也不自知的软和了些。

    不过说话间,床上贾环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汗珠,贾环口中重复着‘菜人’、‘不要吃我’之类的,薛蟠一直觉得这贾环不对劲,如今听了菜人,心头更是隐约有了想法,这贾环估摸着跟他一样,不过他是现代穿到书里,而贾环怕是直接重生了。

    想通了一个点,思路就清晰许多,薛蟠坐在床边,另一只手请轻拍着贾环的胸口,低声道:“没人会卖了你,不会有人吃你,别说话好好睡一觉。”一会大夫过来,贾环要是胡言乱语就不好了。

    贾环嘴里低低呢喃,情绪却平复许多,薛蟠见贾环不在像刚才那样乱言,心里反倒杂乱,盯着贾环的双眼也复杂许多。

    请的照旧是临街的王大夫,嘴严不好打听,是这几条街宅院的老大夫了。薛庆下去去烧热水,王大夫把了脉,凝神一思,面有凝重,冲着薛蟠道:“小公子原本就伤了根子没将养过来,如今操劳过度加上怒火攻心,这样下去怕是活不过十八,老朽开了方子,以后劝着点小公子莫要在生气动怒操劳过度了,这样也许还能留下子嗣,若是照现在这样下去,老朽也”

    “这般严重?”若不是王大夫是薛庆请的,薛蟠以为这是贾环给他下的苦肉计。他知道贾环身体弱,动不动就晕动不动就低烧,但从来不知道这是短命的事,一时间万般心绪,凝思,气氛沉默,薛蟠叹了口气,问道:“可有根治的法子?”

    王大夫摇头,“根治老朽是能力有限,先将养调理好了,或许请上宫里的太医瞧一瞧或许还有几分可能。”

    薛庆烧好了热水搁在一处,听见王大夫这么说,看着床上的贾环面上也露出几分同情。送走王大夫,薛庆熬药,薛蟠拧了热水帕子,给贾环擦身,一边擦一边狠道:“真是个癞皮膏药!”贴上来就撕不掉了。

    薛蟠动作粗鲁,手脚麻利的给贾环擦遍了全身,这家伙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两下就擦好了。盯着床上的贾环,薛蟠在思考以后,先炸出这家伙实话再说,要真是

    薛庆熬好了药送了过来,贾环昏睡死死的,药压根没法灌下去,薛蟠指着薛庆,“你,喝一口给他哺进去。”薛庆端着药愣住了,听明白后,一张脸囧的万分,结巴道:“不、不好吧!”

    薛蟠一想画面也觉得不好,可要他给哺进去是不可能的,那多脏啊!

    “府里可有芦苇杆子或者细竹管?”薛蟠道。

    薛庆现在脑子高速运转,听主子的意思要是没有这俩样东西就得他嘴对嘴哺,当下记忆力爆棚,直接点头有有有,跌跌撞撞出去找了,就算没有也要做出来根!反正后院有一片竹林。

    等薛庆做好了竹管进来,将竹管递给薛蟠,匆忙的逃了。

    薛蟠捏着细竹管,药已经放凉,自己灌了一口到嘴,心里又骂了几句贾环,这才将竹管塞到贾环嘴里,隔着竹管给喂完了。当晚薛蟠睡在外间床榻上,心里一直不得安宁。

    翌日,薛蟠早朝下后,照旧给三皇子赵弘逸讲完课,打发了两位伴读,三皇子鬼机灵,见状规矩的走到薛蟠身边,眼里透着一股子的期待,道:“师傅你要收我为徒吗?”

    “臣不知一年时光竟是如此短暂。”薛蟠笑道。

    三皇子顿时耷拉了脑袋,眼珠子转了一圈,聪明劲道:“老师打发了我两位伴读,定是有事要问我。”

    薛蟠瞧着外表虎头虎脑内里却聪明精干的三皇子,要是收下他为徒也是不错的。“三皇子聪慧。”薛蟠淡淡的夸了句,三皇子倒是没得意,薛蟠见了直言道:“臣有一小兄弟身有顽疾,三皇子可知宫中哪位太医是臣可请动得?”

    “若是谈医术,自然是父皇身边的刘御医、张御医好了,不过这两位御医是父皇专用的,老师的官职是请不来的,即便是我也是父皇亲自拨了才成,冒然去请有越矩之嫌,其余的太医们数李太医、夏侯太医妇内科要好,老师既然说了小兄弟便不可能是女人的病痛,那外科伤的便属白太医和朱太医,但是老师品级在这儿,只怕请不到此二人,不过老师的小兄弟就是我的小兄弟,老师只管等着罢!”三皇子条理清晰道。

    “可有为难?”力所能及他自然觉得可行,要是为难薛蟠就不想揽下贾环那破事破身体了。

    三皇子摇头,道:“我虽不受宠,但还是大庆朝的三皇子,请两位太医算不得什么为难。”

    “如此便麻烦三皇子了。”薛蟠道,心里却叹了口气,这下子是真甩不掉贾环那块牛皮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题目就是字面意思,想歪的蹲墙角揪菊花去!【菊花率先蹲了

    晚安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薛忽悠哄贾环吐实情

    当日下了朝,薛蟠出了宫门问薛庆可有见着王斌弟弟王立轩。

    薛庆摇头,道:“我派小顺子过去守着,爷您放心,只要王小爷到了准把话带到。”

    薛蟠点头,上了马车,薛庆赶着马车转了头,听见车厢里薛蟠问家里的贾环,一一有说了,情况稳了,也不发烧了云云。到了薛府,守门的小厮笑着行了礼,牵了马往后面去了,薛蟠回来洗漱后,去珍福院给薛王氏请了安,因为昨晚贾环发病请大夫都是静悄悄的,没有惊动薛王氏,今个儿薛王氏自然不知道贾环昨个儿还吐血了,关心了儿子白日的饭食,叹便道:“咱们薛府不在京中底子到底是弱了些”

    “妈妈可是出了什么事?”薛蟠问道。

    “倒也没什么大事,昨个儿不是说了要请京中氏族大家中的主母媳妇儿来看戏么?”薛王氏说到这儿有点后悔给儿子说着内宅的事情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家瞧不上他们不来就罢了,想通了,摆摆手,“算了算了,咱们脸面不大,请不来的就算了,当妈妈没说这事,我的儿只管天下大事即可,女人们后宅的事情交给妈妈打理就成,要是有了媳妇儿”见儿子面色淡淡,最后媳妇儿终是没有再提,儿子能有今天这般出息是她想也没想过的,刚过了两天舒心日子,媳妇儿就搁在一边了。

    薛蟠见薛王氏不再提媳妇儿这事,自己也不会主动提及,只道:“可是派了帖子有人推了?”

    “大多还是给咱们面子的。”薛王氏淡淡道,并不再提及刚才想抱怨的话。

    薛蟠见了也不多问,说实在的薛府在京城的根基并不深厚,没脱皇商前大家面上并不说什么可骨子里还是小瞧他们薛家,如今脱了皇商名头,单单他一个状元之位并不能让京里家底身后世家大族的多瞧一眼,毕竟底子薄,状元再好听也是个从六品,还不如贾政的官位的,有的世家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家攀上踩下是常事,人家不踩着你已经不错了。

    “今日我胃口乏得很,喝了汤不饿,晚饭你们就各自在院里吃,不必过来的,我想早点歇着。”薛王氏道。

    薛蟠关心了几句便回去了。进了院子,就听见里头贾环低声说话声音,他自小习武耳目比一般普通人要好,里面贾环压低了声音,内容听得模糊,刚迈进屋门,贾环立马收了声响,薛蟠捕捉到茶庄二字,屋里安静一片,贾环见了薛蟠,像是才注意一般,迎着笑脸,道:“薛大哥哥今日回来的早!还不给薛大哥哥请安。”

    赵国基一听,双腿噗通跪下,低着头畏畏缩缩道:“小的赵国基给薛大爷请安。”

    薛蟠对着赵国基名字不熟,以为是贾环身边的小厮下人,叫了起,冲这贾环道:“今天身子可好?要是有事我先去书房”

    “不过是吩咐点琐碎事情,行了,赵国基你先回去,薛大哥哥很是照顾我,我这儿不用伺候的。”贾环冲着赵国基道。

    赵国基磕了头,行了礼这才下去了。薛蟠见状,只觉得这贾环与赵国基不像一般的主子下人,但他也没兴趣搀和,只要主意不打在他身上,别人干什么关他什么事情。

    屋里没了外人,只剩下二人,薛蟠见了贾环那张血气不足的脸就想起昨晚贾环口中的‘菜人’,脑中犹豫到底要不要炸,贾环先出声了,“我今个去了薛姐姐那儿,薛姐姐送了我一对白玉镯子,你要是”

    “我妹子送给你的东西我不插手。”薛蟠截了话,盯着贾环的双眼道:“我不喜欢你也不厌恶你,你对我不过就是个别人,客套几番送点小玩意什么的无伤大碍,但你一味的想从我这儿讨些不是‘小玩意’的东西,还想利用设计我,这就过了界限。”薛蟠手指敲了敲桌面,一下一下的像是敲进贾环心里,贾环一时被薛蟠的样子震住了,低着头把玩着手指头,缓解心头的纷乱。

    “贾环。”薛蟠叫道。

    贾环抬起头,看着薛蟠没出声。

    “天底下什么东西都不是应该得到的。今天这话我只说一遍,日后你的好歹路怎么走都是你自己的,好了坏了别怪人。”薛蟠坐在贾环对面,“我不欠你什么,讨债认准债主,讨了债出了心头气就成,但一味的只想报仇,你这一辈子也别想逍遥自在的活着里,心累。说句俗的,别人帮你是别人心善,你应该感恩,不帮你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也不欠谁,没义务帮着扶着你,你这全天下我最大的自私性子要改了。”

    贾环红着眼,嘴巴动了动,最终没反驳,因为他心底也知道薛蟠说的太对了,这两天他想了许多,上辈子薛家从头到尾也没有对不住自己的地方。

    “话点到为止,今天找你另有别的事情。”薛蟠一双眼严肃的盯着贾环,“我给你个机会,想要踏入我们薛家这艘船,不贡献点力量是不成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清楚说话,我这儿人向来认准理儿,你今个儿拒绝了,以后哪怕以命相挟也是没有用的。”

    贾环眼里闪过激动,原本已经没有希望的事情又燃起了希望曙光。

    “昨晚你昏过去说了很多话 ”薛蟠一字一句说的慢,眼神盯着贾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看见贾环眼神一震,很快收了回来,但原本把玩自己手指的指尖在发抖。

    “ 菜人!”薛蟠故意点了个关键词,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在提醒贾环。

    果然对面的贾环脸色一下子白了好几度,一副快要晕倒过去的感觉。贾环掐了把自己掌心,不可能的,薛蟠一定不会知道的,他在骗自己,但是菜人、菜人

    “我、我、你、我不知道你再说”想蒙混过去的贾环立马住嘴,因为薛蟠在冷眼看着他,突然响起薛蟠说的只有今天一次机会,他目前没人依靠的阶段想要出头很难,也许还没自己出头就被王夫人害死了,刚刚赵国基说发现小厨房里有毒药,来源查不清,要不是他突然没回贾府

    薛蟠本性还是商人,从不做吃亏的事情。以他对红楼那丁点了解也是从以前课本选段和瞥了几眼的电视剧,但现在有个现成的过来的贾环啊!猜想贾环重生薛蟠依据两点,一点就是贾环的代入感很强,不像是现代穿越的或者外来的,他打听过,贾环突然不对劲也是王夫人谋害庶子前几天发生的,短短几天的时间要是外来人怎么可能把人物地点摸得门清?!第二点,贾环对王夫人的恨,能对自己那么狠只是为了扳倒王夫人,陌生人哪里有那个闲心和狠劲?!

    如今朝堂更换,薛蟠不求别的,只想打听出未来到底是哪位皇子和大庆朝的走势,好做以后的改变。他以前是两眼一摸瞎,知道自己在红楼但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知道的很少甚至只知道贾宝玉黛玉和宝钗的三角恋,如今不同了,有了贾环等于开了外挂,好走多了。

    “我知道这是你最大的秘密,但你想得到好处就要付出代价。”薛蟠点了两下食指,继续忽悠道:“总不能光你占我便宜,什么好事都落在你身上了,再者昨日你梦里说的差不多了,想要成为伙伴必须先坦白才成,不诚实的俩人怎么能合作顺利呢?是吧?”

    薛蟠这人忽悠起来人跟传销组织老师一样,套话一套套的。贾环虽说多活了一辈子,但上辈子死的时候不足十九岁,到底比不上薛蟠那根老油条,被薛蟠这么一通忽悠下来,贾环也有股‘他都知道了说了就说了’的想法。

    “我不是怪物。”贾环顶着一张白脸,重复了两遍。

    薛蟠点头,很是认真正义道:“我知道你不是怪物,这事以前古书也有过,你别怕。”他也是穿过来的,怎么可能是怪物呢!

    贾环被薛蟠肯定的态度安抚下来,点点头,眼神一度失了光,安静许久,缓缓道:“两个月前,我突然就活过来了我设计报复了王夫人,哈哈哈哈哈,当日她蛇蝎心肠,几次冤枉我陷害我,这都是她的报应凭什么!凭什么贾家的败落要我受苦受罪,当日奢华无度我沾了什么?是个丫鬟都能骑在我都上,月钱被贪得贪动辄还要受管家的白眼欺负,哈哈哈哈,冠了这个贾姓什么好处没捞到,他们种下的结果凭什么要我受着”

    贾环说的断断续续,薛蟠却能脑补出一段狗血后宅故事,他不耐烦听这个,毕竟跟他没多大关系,但是看贾环此刻情绪不稳定,套话也要等安抚贾环之后再说。贾环一通发泄,薛蟠只需要点头表示赞同就成,等贾环说完了,情绪也稳定了,薛蟠见时机成熟,道:“未来十年你记得多少说多少,捡你记得的,大事小事都成。”

    “明年大皇子封太子,三年后废太子迁出京都任封地,死在半路上。隔年,二皇子被封太子,两年后,三皇子无缘暴毙,平康帝让位成太上皇,二皇子继位不足一年,贾府抄家流放砍头,我因年龄太小才满十六,关押了半年便被释放,但”贾环说到这里满眼阴郁充满了狠毒。“隔了一年,南方瘟疫,流民移到京都,鞑靼蛮夷南北进攻大庆,朝廷钱财紧缺,京中出现菜人”

    三皇子暴毙!薛蟠手中的杯子晃动了下,很快平稳了,掐指一算,三皇子死的时候才十八岁见贾环青筋暴起,几欲昏厥,薛蟠稳了心神,已经得听了自己想知道的,便大度安抚道:“这个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贾环点头,缓了缓,接着道:“今年初一,平康帝会开恩下旨宫中嫔妃可省亲,其中便有贤德妃。大观园盖了三年,王夫人捞薛家的钱放印子钱”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架空,考据饶了菊花花!

    大家晚安!【笑眯眯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收徒收小弟

    薛蟠打横抱着激动晕过去的贾环到了床上,吩咐薛庆找了小丫鬟伺候贾环脱衣服擦身子,他自己一个人进了书房,薛庆一看薛蟠凝重的脸色没敢上前打扰,亲自照看贾环。把自己关进书房的薛蟠一宿没睡,直到书房门口传来薛庆低声叫声,“爷,上朝时间到了。”

    “进来吧!”薛蟠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困倒是不困,就是想了一晚上的事情脑袋阵阵的疼。

    薛庆端着托盘,一双眼珠子红通通的,猫着腰,小声道:“爷,您先漱口,我熬了参汤提提神。”一一摆齐,转身出去忙活了。

    洗漱后,换了朝服,饮了参汤的薛蟠精神好许多,见身边的薛庆红着眼,道:“你去睡会,府里又不是没有不会赶车的小厮”

    “爷,我不困。”薛庆睁着眼睛急道。

    薛蟠板着脸,喝道:“薛庆你要只是想做一个小厮那就趁早滚出我这儿,我不需要没用的人,滚去睡觉以后小厮的活你别做了,跟着你爹好好学管家,以后我有事情交给你,你要是干不下来趁早吱声,那就一辈子窝在后院里。”

    薛庆知道爷是想提拔他,心里感激但也纠结以后他不在爷身边,爷怎么办啊?!

    薛蟠受不了薛庆那墨迹心里想什么脸上显什么的样子,谁没有谁还不是照样活着,要真是缺了一人地球不转那才是笑话,当下没管薛庆拔腿出了门,薛庆见了巴巴的跟着,又想起薛蟠刚才的话,到了门口住了脚,随手招了个机灵的,好生吩咐道:“言子,从今个起你照顾爷了,赶车稳当点,别颠地爷难受”

    “薛庆你给我滚回去!”薛蟠喝道,这么墨迹下去还走不走。

    “好。”薛庆连连点头,拍了言子一下,“还不快去。”

    薛蟠上了马车,刚才发了脾气,吓得言子颤颤巍巍的也不敢打招呼,直接赶了马车就走。薛蟠窝在马车里揉着额角,昨晚贾环说的太多,到了后面完全就是抱怨了,太多琐碎的事情需要他排除,更多的是大庆朝未来的走势,贾环也是自小养在后院,得知的都是官方消息,比如三皇子突然暴毙他不知为何,比如为什么要废太子也不知道,但这些已经够了

    到了宫门,薛蟠进了宫,今日早朝严厉清照旧提出上次被搁置的土地改革事宜,这次严厉清是有备而来,支持改革土地此项不少官员发声支持,薛蟠看了眼高坐的平康帝,只听平康帝悠悠然问道:“老大老二你们说!”

    大皇子依旧是一副悠哉的样子,抚了抚胡子,行了礼,谦逊道:“儿臣是赞成严师傅的提议。”而后瞧了眼冷峻绷着脸的二皇子,笑呵呵道:“自古士农工商,士下来就是农了,农民众多农业就是大庆朝的根基,说句通俗的,国泰民安,国家没战争,老百姓吃饱,这个国家才是国泰民安不会出乱子。即便是发起了战争,粮草充足,咱们大庆人才济济害怕打不赢外来者?总而来说,不管是农民还是战士,只要吃饱肚子国家就安泰。严师傅提出的土地改革完全是针对以往田地的弊端,比如,农民辛苦了一年,顺风顺雨收成好了才能得到不足四成自足,剩下的六成都要交给地主交给国家,要是碰上了旱涝灾害,农民这一年可就是苦了,严师傅的提议完全是为了大庆朝的根基着想,全国现有土地重新按人头非配,荒地鼓励开荒,只要给朝廷交上粮税即可,地主世家的土地也要一次划分,不可超过界限”

    这土地改革法今天提议的已经改良过了,比如世家大族地主这块的利益,虽然依旧碰触,但起码不是完全剥夺,留了个等级划分。薛蟠看了眼侃侃而谈自信的大皇子,今天这番话显然是提前排练过,说的很是体恤民生,像个圣明的皇帝样子。

    薛蟠扫了眼严厉清,果然,这俩人已经成了一派,难怪平康帝下了封储大皇子不着急动作,而二皇子先是忍不住了,原来大皇子自认为握住了最大张的底牌严厉清。

    正想着,大皇子已经说完了,平康帝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哈哈哈大笑,连连道好好好,二皇子面色已经很难看了。话都由大皇子说完了,轮到二皇子只说了附议并没有长篇大论,今天朝堂上大皇子出了彩。

    今日正好是上朝五日,明日开始休朝五日,平康帝休息不上早朝但官员们还要继续上衙门干活,只是下午休半天。

    晚上用过饭,薛王氏将拟的帖子邀请的名单还有回帖的名单交给薛蟠看,薛蟠扫了眼,宁荣二府不提其余的都是些世家女眷,不过“妈妈可是请了严厉清严大人?”

    薛王氏再怎么说也是王家出来的女儿,虽说做了商人妇但眼界心思还是通透的,不想给儿子仕途拉后腿,这次请的都是闲散世家,比如承了爵位的宁荣二府和国公夫人等等,如今正活跃的朝廷一二品大员,薛王氏是没有派出请帖的,压根请不来也不必攀关系,不然惹得难看。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由,朝中的红人我是没有发请帖的,毕竟你做官还是小心点为上,再者咱们请了也是被人笑话的。”薛王氏也拿捏不住,“这次我请的都是后宅的夫人太太奶奶们,这帖子是严府派人送来的,我的儿可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薛蟠安抚道:“无碍,严大人派了帖子怕是跟我讨论文章,以前说过也怪我没给发帖。”

    薛母见了点点头不在吱声,过了会又犹豫的抬起头看了眼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薛蟠瞧了,笑道:“妈妈想说什么只管说。”

    “这次不少夫人带了姑娘过来,妈妈不逼你,但有合适的我瞧瞧成吧?”薛王氏说的有几分可怜。

    薛蟠见了点点头由着薛王氏去了。

    回到自己院子,贾环精神不错,正守在院门见了薛蟠一双眼冒着精光,死死的盯着薛蟠,就怕薛蟠反悔,他已经全部交代了实情,要是薛蟠敢骗他,他就是豁出一条命也要拉着薛蟠下地狱。

    贾环眼里的光薛蟠怎么可能看不明白,真是个小人!“你过来,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薛蟠背着手,盯着贾环道:“你要拜师行礼,我丑话说到前头,入了我的门,你以后要是做出什么背叛师门的事情,到时候我会亲自动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且想好。”

    “那我要报仇呢?”贾环道。

    “别人我不管,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薛府动不得。”薛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冷峻,他本来就瞧不上贾环,两人成师徒不过是贾环交换秘密得来的。

    贾环也知道薛蟠不喜自己,他无所谓,只要自己强大了管薛蟠喜不喜欢自己作甚。

    拜师礼仪很简单,薛蟠坐在客厅椅子上,贾环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亲手倒了茶恭敬的举过头顶,“师傅喝茶。”

    既然收了,薛蟠自然不会为难,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点点头,道:“起来吧!你住在我府每日酉时末上课,要是回到贾府照旧也是这个时辰,可有不妥?”

    “没有。”贾环道。

    薛蟠点头,“既然如此,今日我先试试你的底子,明日正式上课。”贾环就是想考功名,上课内容跟与三皇子截然不同。

    贾环底子不错,写的字秀丽有余坚韧不足,还能做上一两首漂亮灵气的诗,薛蟠能教的也只有应试做题那一套了。

    翌日,薛蟠中午下了衙门就听到薛庆来报,说是找到了王斌的弟弟王立轩。王立轩今年二十,像足了南方人,身材瘦小眉目清秀就是皮肤黑呼呼的,薛庆见到的时候还以为小厮带了个下人乞丐过来,实在是王立轩模样太过可怜了,浑身脏兮兮不说,头发乱糟糟衣服也是灰扑扑的,洗干净这才带到薛蟠面前。

    王立轩见了薛蟠有点被薛蟠气势吓到,呐呐半天没出声,薛蟠笑笑道:“我与令兄同属一届贡生,你不要拘束,坐。”指着椅子道。

    丫鬟上了茶,薛蟠这才将王斌的话叙述给王立轩,又将王斌交他的银钱拿了出来交给王立轩,“你拿着这些快快回去,你哥已经走了三天,还是早早回家侍奉父母为好。”

    “家里有我嫂子照顾,我临走将我赚的所有银钱都留着,只带了路费,哥哥有了大本事我替他高兴,但我也不想成了家里的负担,这次进京我就是想做生意,如今我哥当了官我现在就想自己弄点什么好好孝敬我爹妈。”王立轩坚决道。

    王斌与弟弟相差八岁,王斌父母二老就希望家里能出一位官老爷,好摆脱祖祖辈辈农民被欺压的局面,用王斌爹的话来说就是死了也有脸面见祖宗了。老大的名字是王老爹请了村里的秀才起的,文武双全,王老爹一听就爱,老二生下来的时候,家里积蓄基本上都投入到老大读书费用了,起名字也用不着请外人,就由当时才启蒙两年的老大起的。王斌查了课本,找了最喜欢的两字当弟弟的名字。

    王家兄弟二人都是村里少有的聪明,王斌十六拿了秀才名次,后来几次会试名落孙山,到了二十八岁终于中举,殿试后得了个二甲前三,如今也算是出人头地,走出山沟沟了。期间失败的那十年,家里是穷的揭不开锅,老大读书老二也要读书,王老爹供着兄弟二人供的腰都蜷缩了,家里田地也发卖光了,靠着木匠手艺给地主干活赚钱养一大家子,后来还是王立轩撂了挑子不读了,十二岁就跟着王老爹干活,王斌是真的愧对他弟,但他就是想当官想出人头地,咬着牙将愧疚吞了进去,王立轩倒是觉得没啥,读书就是为了不被人骗,他认了字会几首打油诗这就成了。

    年仅十二的王立轩跟着他爹学手艺,这家伙是个聪明的,学什么一学就上手,手艺十分精巧,再者十年里赚了不少钱,全都攒着,这次走,将自己攒了的二百三十两全给了他爹妈,留书一封只说是去京城赚钱了,全家不识字,王老爹找了村里年纪已经很大的秀才读信,秀才老眼昏花刚说了去京城了,王老爹就急吼吼的让秀才公给京里王斌去书信,说王立轩找他去了。

    薛蟠听完,问道:“你可想继续读书?”

    “我对读书没了兴趣,全家苦了那么多年我只想来钱快,来钱快就是做生意。”王立轩目标明确道。

    薛蟠不在劝,他见王立轩头脑灵活又不默守陈规且能坚定自己目标,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当下起了招揽之心,道:“我有一堂弟是干这行的,你要是不想走留下来也成,我可以为你引荐,不过”

    “天下没白吃的好东西,您说条件。”王立轩也识趣。

    薛蟠不由感叹,要是贾环那性子也只么识大举他就开心死了。“跟聪明人说话不累,我们可以教你行商给你本钱,但你要给我们干足十年,十年后你想走自己创业不留你,如何?!”

    “成交!”王立轩想了不足一秒便答应了,他自己没本钱没人脉就是现在出去打工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这买卖来说算是便宜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薛蟠:你要给我们干十年!

    王立轩捂胸警戒盯着:你想干什么!

    看好戏的菊花阴测测:干你!

    晚安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老师你刚刚好像我母妃

    薛蟠不待见他,贾环是知道的,如今成功拜了师,他心里一方面有一丝成就感,即便后来知道薛蟠能收他为徒都是想打探以后的事情,可知道是一回事,当薛蟠让他跪下端茶拜师的时候,贾环内心还是隐藏着一丝小激动,从他降生到死亡,从来没有人关心他教育他,问问他爱什么不想要什么,哪怕是他亲娘这般爱着他也会让他有压力,每每耳提面命的让他跟贾宝玉相比,恨不得弄死贾宝玉,贾府就剩他一个宝贝蛋了,但是怎么可能?

    在贾环断气那一刻,他才明白,贾环终究是贾府的庶子,不起眼也不能起眼的贾环,碌碌无为猥琐一生也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但凡荣耀光辉压过贾宝玉了,别说招惹贾母贾政的疼爱,怕是有人提前动手留不到他的一条贱命。重新来过,贾环只恨王夫人,当初逼他入绝境的王夫人,斗到了他仍不甘心,不过现在不急,什么都不急,贾府太大他一个小蚂蚁总要慢慢下口,如今借着余晖成长也是不错的。

    “我真是个小人。”贾环嘴角扬了扬,眼底露着阴狠气息。

    薛蟠不是君子,但也是说话算数的人。既然答应了收贾环为徒,心里不喜也会实现诺言好好教导的。吩咐了薛庆将自己旁边的静心小筑收拾出来,贾环当日就搬了过去,既然收了徒,以后日子还长着,薛蟠可不想贾环整日待在自己院子里,每天上朝下衙门都能瞧见。

    静心小筑靠在湖边,风景好也安静,薛蟠有意让贾环静静心,戾气太重不利于读书养性,上辈子贾环怎么死的薛蟠不知道,但从菜人也能窥探一般,就是因为贾环上辈子太苦,薛蟠才不想贾环这辈子为了报仇又苦一辈子,这样又何必在过一生呢?小筑是用竹篱笆扎的围墙,很有股田园气息,推开竹门院子里有一棵三十多年的枇杷树,亭亭玉立叶枝繁茂,树下一把竹椅一张石桌,树后头是正屋,中间是客厅,左侧是卧室右侧是书房,正屋两侧都盖了侧房,丫头小厮住着或者厨房浴室,薛府后宅小院基本都是这样盖得,除了几位主子住的院子,屋宇楼台精美华贵,宾客的院子各有各特色,比如贾环住的静心小筑和黛玉住的百花园。

    当晚薛蟠躺在床上,被褥床单被罩全部换新,味道是太阳晒过的味道,褥子很软,没有人跟他挤着也没有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薛蟠盘腿坐在床上,心情好了不止一个度,收那块粘皮糖为徒也不是全没有好处的。

    翌日休早朝,薛蟠先到衙门点了到,而后给三皇子上完课,下午沐休。大庆朝开国皇帝赵孤定下了规矩,赵孤是马背皇帝,自己打下的江山便格外爱惜,一生勤政克俭,定下了每日凌晨五点开早朝,且十天一休,还是只休早朝,官员只有月底沐休三天这样的规矩,到了后代,勤政的皇帝就坚持着赵孤定下的规矩,懒散的开始改了,这边动一点那边改一点,到了平康帝这块已经改是成了上十休五且官员休五只休半天,一些重要的衙门早上办公仍旧能运行下去不至于出了大乱子,当初改的时候不少老臣子以死相谏,结果没拗过平康帝,到了后面舒服了就不提这茬子事了。

    薛蟠待的是清水衙门,编纂的《民生》平康帝不着急用也没有限时间,老上司都不着急每日磨洋工,他何必出头做那早早烂的橼子呢?!等于说他这五天除了早上去点个到外就只给三皇子上课了。今日上课薛蟠就见三皇子特别积极,一脸的期待,刚说了下课三皇子便站了起来,一张虎脸笑着露出两颗小尖牙,“老师,前几日你不是说要请太医给你小兄弟看看么?今日正好得了空,咱们走吧?”

    “咱们走吧?”薛蟠逮住了话的重点,扫了眼三皇子那身便服,“皇子这是要跟臣出宫?”

    三皇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平日里穿的皇子服今日也换了一身寻常不起眼的绛紫袍子,只是领口鞋底这些小细节上还是能瞧出来身份。此时三皇子显然不知道小细节已经暴露了他的微服私访,兴致高昂道:“老师放心,我昨日给父皇告过假了,父皇已经批准了,只说要我带上小喜子栓子和侍卫即可,老师别墨迹了,咱们走吧!”

    俩人相处了十来天,三皇子也能摸几分薛蟠的脾气,只要不触碰底线原则,下了课的薛蟠是很好说话平易近人的,一点也不像严厉清那样固执尊礼的,三皇子现在已经把薛蟠当自己人了,而且这两天薛蟠对着他特别纵容,三皇子早年的骄纵脾气就显露一二,不过有的人骄纵十分让人嫌恶,但三皇子的骄纵是让人莞尔的,只因这家伙脾气直性子又善良,每天精力充沛跟个小老虎一样,路见不平还挺喜欢帮人出头的,比如小喜子,当年小喜子被管事公公杖责,被三皇子瞧见了问了缘由,说了两句让小喜子伺候他,一句话救了小喜子的命,从此小喜子便死心塌地。

    薛蟠听小喜子说过,只觉得三皇子年纪虽小,但心中装有沟壑且事出问理一概相视不是草菅人命之徒,更加觉得三皇子脾性可贵了,当听闻贾环说三皇子暴毙,心里一震,后来两日对着三皇子更是面色融合,三皇子见了只觉得薛蟠跟以往的老师与众不同,心里生了亲切。

    “既然圣上准了臣不多说,只是皇子还需另换一身衣裳。”薛蟠笑道。

    三皇子低头瞧了遍自己的衣袍,扭着头问小喜子,“小喜子本皇子这衣服可有不对?”

    小喜子没出过宫自然不晓得,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三皇子也不责难,低头自己仔细研究,薛蟠只是在一边静静等着。

    “老师我知道了。”不过两三秒三皇子抬着脑袋喜气洋洋道:“可是我这领子上的绣蟒?”

    薛蟠点头,“对了一半,皇子无需着急,宫门在哪摆着不会跑掉,耐心点好好观察。”

    大庆朝服饰有别前陈,皇帝很少穿九龙袍子,只有在正式场合比如祭天祭祖之类的,平日里上朝休息多用的是黑红两色,整个袍子上绣了整整九条龙,里衣则是金黄色领口绣龙,束金色盘龙腰带,广袖束冠,冠上镶了颗据说是开国皇帝赵孤得的幸运珠子,泛着青红色两色核桃大小不知是什么珠子。赵孤曾说,珠子代表大庆朝的气运,大庆朝国运旺盛珠子泛红,若是运势开始不济则偏青红,若是亡国之相珠子黯淡无光整颗珠子都是青色。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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