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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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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第一皇商 作者:夜半赏菊

    第17节

    赵氏虽然性子和软了,但礼仪到底是抬不上面,就拿薛府过年办宴席也给赵氏送了帖子,赵氏现在也是当家奶奶,心里高兴也存着几分显摆炫耀的意思,便带着贾探春赴约了。可到了宴席上这礼节就不够看了,即便是穿的绫罗绸缎贵气万分但就是看着没底气,畏畏缩缩的,好几个后院贵妇话没直说,可嘲讽的眼神是少不了的,贾探春站在一旁只觉得丢脸,但现在她跟赵氏就是一条船上的,婚姻之事全凭赵氏了,开了席便多多提点一二,总算是没闹个大笑话。

    原本存着显摆的心思结果灰溜溜的回来,赵氏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得,她也想像那些贵妇们高高坐着态度优雅,但她就是学不来,若是还这个样子可不是给儿子丢脸了?

    当晚贾环回去便听赵氏哭诉一番,翌日便进宫请了位教引嬷嬷来调1教赵氏。

    贾环想的明白,这辈子是不会娶妻生子,后院事务总要有人操持,他娘的手段确实不够看,现如今还能请宫里嬷嬷调1教一番,要是等忙完北方事宜,加官进爵的以后后院世家走动就不够格了。自贾环当家,府中早晚请安的规矩早都撤了,他是家主,但也不好让寡嫂李纨整日的早晚请安,不像样子!不过李纨很是规矩,每日中午都去正院陪赵氏聊会天,这日午间贾环正好过来用饭,李纨探春都在,贾环便问了两句,无外乎便是可缺什么下人伺候的如何云云。

    用过饭,丫鬟上了茶。贾环喝了两口,道:“我现在身有公事,家中大小事务没精力管,还望大嫂多操持几分。”想了想,便道:“兰哥儿如今是跟谁上学?”略略思索,贾兰已经十六了。

    李纨见贾环提起儿子心里一动,道:“家中出了这些事哪还有精力去管他的学业,现在闲在家中自己读两本书罢了。”

    “兰哥儿聪明伶俐不敢这样耽误。”贾环略略思索一番,“还是要拜位师傅,这几日我先看看,若是定下了哪位大儒正好趁年关多多走动。”

    李纨当下连连应是,心中感激。

    贾环对李纨贾兰并无恶意,这对母子当初在贾府生活的也是沉默,与他不交好也不交恶,就是沉默罢了。贾探春听贾环帮贾兰助学业,却丝毫未提她的婚事,心中着急,但面上不显,她不敢在贸然出头了,上次惹得贾环不快,只好频频看向赵氏。赵氏原本就操心贾探春的婚事,此刻便提了出来,不过这几日受宫中嬷嬷调1教,也知道说话分寸。

    “我的儿你去北地何时回来?”赵氏笑了笑,“如今我们借住在薛府,帮着兰哥儿请师傅办个喜事什么的总归不便,咱们府里现在人不多,也不说这般大的院子,等你回来咱们买个小院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便是。”

    贾环点头,扫了眼贾探春,贾探春低着头喝茶手指却紧张的发白,见此便点点头,“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也没给个准话。

    赵氏见儿子这样子也不好再说了,贾环又问了幼芽,奶娘便抱着孩子进来,小姑娘今年刚满两岁,模样生的精巧漂亮,说话也温声细语的,很是有教养,一看便招人喜欢。贾环将孩子抱在怀里,逗着幼芽叫了两声叔叔,便给了些压岁小金锞子玩,金锞子雕成了小花小鱼的样子,小姑娘喜爱的紧。

    当年贾环住在薛府,宝钗经常邀着黛玉来玩,两个姐姐便时常逗着贾环玩或者教贾环写诗画画,林黛玉才情极好,做的诗很有灵气,人看着冷冷清清,其实也是个好相处的,若是你待她真心,那她也不会跟你耍什么心眼,不屑罢了!这样的风流人物却被贾府那样的环境给蹉跎了,实在是可惜。

    幼芽是小名,大名还未取。两口子对小姑娘爱极,贾宝玉更是整日捧着诗书翻字看,今日取了,明日觉得配不上有更好听的便作废,林黛玉心里喜欢贾宝玉为女儿这样费精神的样子,便一直等着,只取了个小名叫,结果到了现在小姑娘大名还没有。

    奶娘一一作答,小姑娘身体看着瘦弱其实身子骨健朗着,用饭也正常,不过爱吃甜的云云。

    “糖少给吃,对牙不好,府中定时请大夫上门把脉,幼芽照看精细些,虽说在我这儿不比以前,但也不能少了孩子的。”贾环将孩子递给奶娘,又道:“还劳大嫂多多顾着些幼芽。”

    李纨自然应是。

    这个年贾环过的最是舒心,两三日到状元府问问事宜,便都在薛蟠的院子过的,薛蟠为贾环操着心,什么都办的妥当,更是吩咐了薛庆派个二管家定时去看看,要是缺的少的都给添上云云。俩人白日里喝酒赏梅晚上就厮磨夜夜笙歌,小别胜新婚,原本的羞涩在时隔几个月未见,刚见了面就跟天雷勾地火似得,你缠我我绑着你,简直分不开彼此。

    元武四年夏末,旱了三年的北方三地终于陆陆续续开始下开了雨,第一场先是燕地,虽是下了两个时辰,但暴雨雨水充足,百姓们看到了希望,水窖中攒了不少雨水,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十月,北方进入雨季,像是要下够这三年的雨量似得,北地整整下了一个月,到处都是泥泞,但老百姓脸上只有欣喜哪里会抱怨一句?而忙了两年多的贾环终于荣归京城。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贾探春出嫁

    北方大旱三年,贾环所为百官尽是看在眼底。历朝历代,那次天灾不闹出点来?不管是瘟疫还是有心人借机闹出点动乱,可这次北方三地从大旱起就未出现过丁点差错,这全是贾环的功劳。是此,这次贾环回来一跃正三品,有心人虽是眼红但也心里服气。

    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子,身上也只有举人名头,就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混出了三品大员。当然说酸话的自然会添句,谁让我们不是薛太傅的徒弟出身

    户部左侍郎,正三品。户部是个捞油水的好地儿,主管各地官员任职升迁问题,但凡不是圣上看重要留在京中的,每三年不少举人贡生多的要安排前往各地任职,好坏就求这些户部的老爷们了,打点塞钱很是正常。户部尚书正二品,户部的头头,再次一步就是贾环这个位置了,可见这是个人人眼红的好位置。

    ”朕爱惜你吧!“赵弘逸啃了口苹果,凉凉道:“朕的皇叔是个会玩会消遣的,那王府虽说是抄家落了人命,不过你是谁啊!那会在乎这个?再者说了王府与平西侯府相邻,晚上翻个墙随随便便的事”说到最后有点酸了吧唧的。

    贾环面上恭恭敬敬的先谢了主隆恩,赵弘逸一看贾环这么跟他生分,戏就演不下了,扔了苹果核,不痛快道:“你如今倒是好了,家里你最大,看不顺眼的都办了,又跟师傅水到渠成整日亲亲我我的,就连这府邸我都给你办了好的,你就不能帮我几分?”

    京里去岁几个世家都抄家查办,一时间京中的府邸宅院都空了不少,全都收归国有了,进了赵弘逸的国库中了。这次贾环回来加官赐宅子,赵弘逸有心偏帮自己小师哥便将忠顺王府给赏了。里面虽说是抄家了,古董摆设物件一概全无,不过像大件的家具都是留着的,忠顺王是谁?当年老太后最喜欢的小儿子,府里要什么给什么,打家具的都是酸枝木或是上等了梨花木,府里景色打理的精致漂亮,规格又在那放着,即便没了摆设古董这些家具都值不少,算是白便宜了贾环。

    “我又不是李奇的顶头上司你跟我说没用,那家伙只听师傅的。”贾环看赵弘逸不跟他摆谱,也好好说话,这家伙自他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后来从那怪腔调中听出,原来当初他走前说要赵弘逸好好想想,确实赵弘逸那段时间凉了自己心思,不过沉思越久心里对李奇就越是想念。不过李奇软硬都不吃,只听薛蟠的,赵弘逸又碍着薛蟠的面不敢胡乱,要不然搁赵弘逸的身份和流氓性子,真怕是用上当初给贾环献的计上1药。

    赵弘逸凑到贾环面前,讨好道:“你现在都成了‘师娘’了,旁人能吹枕头风你也吹得!”

    贾环心知对着赵弘逸就不能玩脸红那套,这家伙说其荤话来不计,你要比他脸皮更厚,他才能收住。贾环斜了眼赵弘逸,“这师娘叫的好听,再来一遍!”

    “师娘!”赵弘逸颠颠道。

    贾环也是厚脸皮真的应了,两人对视,哈哈大笑,笑过了,赵弘逸还是愁眉不展,认真道:“你也知道我没动过心,这次对李奇是认真的,你去岁说过我认真想了也冷过一段时间,想明白了,我是彻底的栽到李奇这小子身上了,以前不动心不解爱滋味,跟谁过日子都一样,宫里的莺莺燕燕谁往进塞我便接着,可现在看见宫里女人们的讨好,我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接那些女子,都是我混账!”

    “你是挺混账的!”贾环嘴不对心的说了句,“李奇身份特殊,经历又”

    赵弘逸摆摆手,“你顾及的我都知道,当初还未陷进去只想玩玩的时候查过李奇身份,想在想想都心疼的紧,我是真心想跟李奇好好过日子,他以前受的苦我要用下辈子都宠他爱他,只是他不愿离开侯府,你帮着劝劝”

    贾环哪曾见过赵弘逸这个样子,一时想到以前自己对薛蟠的心思,也是难受挣扎的不成,点点头,“我看出你是真心待李奇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过会向师傅和李奇说道说道。”

    没过两天贾环便同李奇说道一番,原本立场坚定要保护平西侯的李奇也不知怎么的,当日晚上便同薛蟠说要进宫当护卫,薛蟠先是诧异,而后觉得李奇这样身手在自己府里当个看护也是屈才了,他压根没把李奇当过下人看,是以李奇乃是自由身,翌日就让李奇拿了自己的帖子去找王甲去了。

    赵弘逸总算把人盼来了,当下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哥真是枕头风吹得厉害,手段好啊!中午同用膳时问了两句,结果贾环冷冷一瞥,温和笑笑道:“我对李奇说了个典故,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暗指师傅身份过高怕你以后对师傅下手,李奇重视师傅,我不过说了个话头就接下来了,你以为李奇进宫是保护你?不过是提着刀日日看着你!”

    “哈哈哈哈哈哈!”赵弘逸搓着手,没想到这瘦猴子还挺聪明的,“操的哪门子的心!你说那都是没影的事,不过李奇能日日看着我想想都幸福。”

    贾环这话也是有意试探赵弘逸,他跟赵弘逸从小长到大的情分不一般,但皇帝坐久了心总会变得,今日得了准话也松快不少,这事当没提过。

    三日后,潘嘉实的嫡子过百日宴,贾环同薛蟠出席,当初孩子满月未能赶回来,这次百日宴贾环同带着赵氏和贾探春一起出门。潘家是皇亲,来人都是达官贵族,就连宫里的太后都下了不少赏赐,可算是给足了面子。贾环知道赵氏带贾探春来的目的,他心里厌恶贾探春,但碍不过赵氏的脸面情分,现如今对于贾探春的婚事一概不管,只要赵氏找到了他也不管。

    贾探春年纪已经二十一了,已经是老姑娘,若是搁在以前贾府抄家的身份压根都不敢再想嫁个世家公子,现在不一样了,她现在是嫡女,弟弟又是个有本事的,虽说姐弟俩关系不亲,可外人谁知道?以往经历波折,现在贾探春只希望能结门好亲,夫家富贵如何不提,只要上进就成。

    赵氏经过宫里嬷嬷调1教后虽说还是跟正儿八经娇养出来的夫人有差距,但面上过得去起码不会再闹笑话了,她不懂的就端着温和笑意听,不插言,酒宴结束不少夫人向赵氏打听探春的婚事,赵氏心里喜欢,面上不显,一一听了名字身份,话没说死,只打了太极回去想跟儿子一一琢磨。

    贾环哪里想管贾探春的婚事?!赵氏一急当下就要给贾环跪了,贾环怎么敢当?只好将人名字听了,而后一一查看一番,最后也不说哪个好,将那些调查资料递给贾探春,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

    贾探春也是急了,她年纪不敢再大了,当下选了位旧世家的庶子,这庶子姓马,已经跟主家分家了,现在在都察院任职督察御史,正七品,官虽小都是实打实的凭实力考上去的。这马家原先也是望族,不提先祖的风光,到了这辈子马家已经没落了,马老爷去了后,马府过的更加艰难,好在嫡子是个上进的,又娶了门贵妻,府上也能过的下去,只是这个庶子就处处不受待见,他姨娘也走得早,后来得了官职就分了家,马家也算是公道,给这庶子分了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位置虽说偏了些但也不算是欺负人。

    这庶子如今已经二十有六了,开始先给父亲守了三年的孝,而后分家搬出来便没心思往这方面放,再说也没人替他操持,等好不容易升到正七品,年纪也抗大了,他不急,可马夫人碍着贵妇们的流言蜚语的还是帮着这庶子掌掌眼,最后便在潘家的百日宴上看中了贾探春,年纪大,虽说是提了嫡女,但贾府抄家时也被京中世家当饭资谈说,自然知道这是赵姨娘生的,现如今不过是凭着弟弟有本事脸面也提了。

    尽管种种,贾探春还是低嫁了。马夫人也未想过贾府真的会答应这门亲事,乍一听,细细一想便也明白了,这家姑娘也是个聪明的,她那庶子为人老实上进,这姑娘嫁过去便是当家奶奶不受气,算是个聪明人。

    婚事定在年初六。赵氏自知道女儿的选择时还惊诧了翻,这个马和泰家底子也太穷了些,为此从定了亲后就开始翻腾给女儿打嫁妆。当初贾环从海上回来,赵弘逸自己得了三成,从自己那三成里分了一成给贾环,不过那个时候贾环没地搁,都放在赵弘逸的王府里,后来赵弘逸当了皇帝,一半收了国库一半当私库,很是富有,等贾环要取的时候,还大方的给了不少稀罕的,是以贾环都是闷声发大财的,赵氏爱珠宝玉石便捡了不少稀罕的送赵氏,如今赵氏打开了私库让贾探春挑,贾探春就是个心冷的也被赵氏这番举动感动连连,谁不知道赵氏爱财?!现在为了她能倾私库,人心都是肉长的。

    赵氏给女儿准备了六十抬,贾政这个当老子的没法子掏,全当不知,贾环当哥哥的又是家主不能当没这回事,当下又添了四十抬,一百抬虽说不多,但对着贾探春如今的身份和夫家来说已经够显赫了,当初贾府未败落时贾探春出嫁怕是也没有这般多。马家嫡子娶的那位贵妻嫁妆也不过一百一十抬,虽说分家,但也不好打人嫂子的脸面。

    面子里子都给足了。结婚当天马和泰上门迎娶,贾环自然不会端着,马和泰比贾环还略长几岁,但见了自己这小舅子还是敬重的很。贾环做足了好弟弟的模样,亲自抱着贾探春上了轿门,心里却道:总算送了这尊神走了

    硕大的府邸,就剩几位主子了,看着冷冷清清的,赵氏自女儿嫁出去后唏嘘几日苗头就转到贾环这儿了,儿子也二十好几了,还未定亲,现在身份也高了,定能娶一门贵妻

    “妈妈你别给我折腾这些了,这辈子我不会娶妻的。”贾环直言道。现在整个府都是听他的,全靠着他过日子,不提赵氏,就是贾政那般迂腐传统的人也不会插手贾环的婚事,爱娶妻就娶不娶拉倒,反正人家也有传承,贾兰幼芽都是。

    赵姨娘一愣,她是女人隐约猜到了几分,只是以前不想戳破,现在一听,脸色白了,结结巴巴道:“儿、儿、男、那、那是你”最终没说下去。

    贾环与薛蟠二人,又是男子又是师徒的,即便是男风兴起的大庆这样的身份也是要受外界责骂的。

    赵氏见贾环未吭气,可从那坚毅的面容便知这事她劝不住,现在阖府上下谁还能劝动贾环?冷静了半天,赵氏这生软弱惯了,以前看着掐酸骂架厉害的很,其实骨子里最是传统顺从了,磕绊了半天,提了半天的勇气,最终出口的音还是软绵绵的,“那子嗣呢?不然收个通房丫头”

    “我不会收人的。”贾环冷静一番,“子嗣简单,以后若是合眼的收养了便是,若不是兰哥儿跟我差了辈分,等兰哥儿成亲罢了,先不提这个。”

    贾兰要叫贾环叔叔,要是成了亲生了孩子,辈分就更差了,怎么可能当儿子养?至于幼芽,贾环更没想过夺人女儿,林姐姐走了,这孩子他便护着平安长大。

    这个年过的实在是冷清,贾政整日窝在自己院子里,自搬到这新府邸,贾环买了不少丫鬟小厮,挑了几个颜色好的送给贾政,现在贾政得过且过日子也算是风流,而赵氏当了正房奶奶也学着大度起来,反正整个府都靠儿子,贾政即便是对那丫鬟宠上天也不可能越过她!

    贾兰如今拜了陈穆如当老师,这陈穆如现在位入翰林院正四品,当年跟薛蟠同届考生,乃是榜眼之名,文章做得好不说,因着年纪大阅历也上了来,教了不少贾兰实在有用的东西,拜师这还是全看在薛蟠面子上,当然李纨是实实在在感激贾环。府里几位贾环在生活上从不苛待,尤其对幼芽更是请了教引嬷嬷来养,阖府上下单是幼芽院子的丫鬟婆子最多,真正应了大家千金的身份规格。

    初八贾探春回门日,赵氏见女儿面色红润女婿也处处疼惜,这才将心放在肚子里。当日家宴贾政也献身席面,一顿饭吃的客客气气,新婚,赵氏也不愿留女儿多住几日,下午送女儿出府,贾探春对着贾环倒是认真道:“谢谢你。”

    贾环诧异,面上点点头。当晚刚宿下,卧房门就有动静,贾环勾着笑,“师傅!”

    “今日怎么没过去宿?”薛蟠除了外衣,贾环让了地方让薛蟠上来,俩人窝在床上说话,贾环刚刚精神还不大好,现在精神了,嗤笑自己,“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贾探春认认真真的对我说谢谢一时有些诧异。”

    薛蟠亲了亲贾环脑袋,温声道:“若是想填补亲情以后也是有的手段”

    “不了,这些年我对贾探春也没个什么指望,以后也不打算黏糊起来,今日就是有感而发,原以为自己心里藏着恨,恨着贾探春当日的冷血无情,现在得了贾探春一句谢谢,便觉得心里的藏着的恨其实也没我想的那么多,贾探春与我早都没了什么亲情情分,也就没多少恨了。”贾环胳膊环着薛蟠腰身,低低道:“我心里谁也补不回来了,现在只住了师傅一个。”

    普通亲情贾环是感受不到,就连赵姨娘于他也没有那般浓烈炙热的母子亲情,他从这辈子睁眼开始,先是浑浑噩噩到有所依靠,现如今那颗飘荡的心也定下了,这辈子足已。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正文完结

    元武五年,夏,元武帝亲自接了只有两岁的嫡长子到乾清宫亲自教导,且拜太傅薛蟠为师傅,亲自让二岁的孩子行了大礼,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见此心里都明镜儿似得,皇上这是心定了赵炎,不过孩子还小,看不出资质如何,怕是在等大些封太子也是的。

    不提潘皇后与太后如何欣喜,后宫妃嫔们心中如何嫉妒面上只能巴结着。元武帝一概不管,他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儿子们步他三兄弟的后路,虽不强求他们兄弟几个什么手足情深,但起码在他活着的时候不想看见他们兄弟互相残杀。早早定下嫡长子,与血脉身份都是名正言顺的,又早早养到他这边,又有师傅操劳教养,是不大可能养歪的。若是以后资质不当在慢慢筹谋,现在赵弘逸是不想看后宫的莺莺燕燕们争宠,他没精力去后宫转悠了。

    赵弘逸看重嫡长子其一是上面的缘故,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便是想让赵炎与李奇多多亲近些。当然这心思赵弘逸并未同李奇说。赵弘逸与李奇情定不久,赵弘逸属于脸皮厚什么荤话都能说出口的,因为第一次动心喜欢一个人,整日里对着李奇都是巴巴念念的,热情非常。而李奇看着面冷心冷,与人相处冷冰冰硬邦邦的,其实心坎里最是和软不过了,只要进了他心上的人,只会用自己命去珍惜。如今也不过薛蟠与赵弘逸二人得李奇看重。

    二人确立关系后,不用李奇说,赵弘逸先是发誓不再踏足后宫一步,心中谋划等过两三年在送后宫未生子未受宠的贵人妃嫔出宫。未和李奇定情前,赵弘逸身体强壮,临幸后宫像是种苗子似得,一步一个准的。现在单皇子就有九位,公主四位,可见其能力。就是如此,赵弘逸每每才更心疼李奇。

    潘皇后所出的嫡长子赵炎,严静娴所出的二皇子赵玎,丽嫔所出双生子三四皇子赵瑒赵玧,这三位皇子不过相差两三个月的样子,而后期赵弘逸感情躁动难平时祸害后宫的妃嫔们,这些皇子几乎相差一月半月的。五皇子乃是淑妃贾惜春所出名唤赵玠,如今堪堪一岁。六皇子赵玳乃宁嫔所出,再过半个月就满一年。七皇子赵珍与六皇子相差一天,乃是襄嫔所出,八皇子九皇子相差十天,分别出自柳常在和苏贵人肚子里,现在不过九个多月。

    所有皇子名字从王字旁,也只有嫡长子特殊,种种下来,潘皇后就知道自己后位稳固,不需要什么手段,只要她的炎儿平安长大就好。而公主中,长公主萧妃所出,名唤赵珂,比赵炎大上一岁。余下的三位公主母妃位分都不怎么重,都是常在贵人所出。

    转眼便到了秋闱狩猎时,赵弘逸是个好动的,不然也不会拟下元武这个称号。大庆自元武帝接手后,除了北方三年的大旱外,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是顺风顺水的,再加上破风号带回来的金银珠宝享用不尽,赵弘逸也乐得当个爱护百姓的仁君,找了个由头天下大减了税收,再加上这两年土改已经落实了七七八八,现如今就是北方三地的农民也是家家户户存有余粮,已隐约可见太平盛世来临,朝堂有薛蟠操持,风气肃清,这两年新鲜血液轮番换,那些不干实事的早都退休养老去了。后宫安分守己,再加上有李奇陪伴,赵弘逸已经一年未踏足后宫留宿,每月逢五陪皇后用上一餐,既是这样也要拉着李奇一同去,心中恼恨自己当初的风流,愧对李奇又害了皇后和这些女子。

    是以,一切顺当赵弘逸便想带着李奇出来散散步。百官陪同前往,薛蟠未去,留在京中操持政事和教养赵炎。薛蟠未去,贾环自然也留在这儿。

    如今朝堂能人许多,分工明确各司其事,内阁六臣也个顶个的清廉才能,每日事物并不多,薛蟠只需早上七点多到内阁点个卯,大事六人商议,到了十点多便结束了,而后去乾清宫侧殿教导赵炎,下午便可以回府了。贾环也是清闲,不用早朝,每日早上八点到户部,开始办公,中午便同薛蟠一起回府。

    师徒二人自从情定后这日子过得跟老夫老妻似得,每日一起上朝一起下衙门,又因两府邸是邻居,晚上你来我往的互相翻墙,一切顺风顺水的,偶尔夜里贾环也会对着月亮暗暗出神,觉得自己贪心,当日没跟师傅好的时候就一心只求师傅能回应他的感情,现在俩人好上了又患得患失,总怕师傅会娶妻生子

    十一月末,秋闱狩猎的皇帝回京了。没过一个多月又快进入年关了,钦天监挑了个好日子皇帝进行了封印,百官放长假沐休,薛蟠与贾环坐着马车往回走,从宫里出来外头就飘雪了,现在越来越大,好在宫里与府上距离不远,马上就到。

    贾环正捧着话本出神,心底空荡荡的,这一个多月师傅对他冷冷清清的,就连晚上的房事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了,该不会是对他对这段关系厌恶了吧?听平西侯府的下人们说,这段时间府上要办喜事了

    “师傅府上要办喜事吗?”贾环眼中暗含希望道。

    “你知道了?”薛蟠眼中带着笑意,见贾环神色不对,一下子暗了许多,便猜到贾环想歪了,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阿蝌玩了这么些年也懂得收心了,三天前才说下的亲事,还未小定,没有张扬,妈妈现在精力都放在阿蝌那儿,我这儿倒是空了没在叨念。”

    既然得空了为什么这一个月对我这般冷清?贾环抿了抿唇,“哪家的?”最终不敢发问。

    “冯家的二小姐,听说性子很是和软又很规矩,嫁给阿蝌也是得宜的。”薛蟠想到薛蝌以前那混不吝的性子,再看看如今,不由发笑,当趣事讲给贾环听,“自说了亲后,他也同意的,现在乖的不成,现将以前收拢的宝贝全都整理出来,说是要送给未过门的弟媳呢!”

    贾环心沉如水,脸上也带了几分郁郁落落的。薛蟠瞧了,停了笑,伸胳膊将贾环揽在怀中,轻抚着贾环鬓角,吻了吻,温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从来未信过我对吗?不信我对你真心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信我一生不娶妻只求你相伴,我说再多你心中都不安稳。”贾环的性子他懂,自小在他跟前长大的,没半分安全感,“明日一早我来接你,咱们出去走走,雪天景色不错,咱们好好散散心”

    翌日一早薛蟠便到了贾府,贾环还在睡,薛蟠未惊动,坐在床头看贾环睡姿,这府邸原先是王府,精细的不成,冬日里都有地龙一点也不冷,外加上还烧着银碳,房间如春。

    贾环迷迷糊糊睁眼,还未清醒就被薛蟠亲了个正着。

    “睡得迷糊样子真是可爱。”薛蟠加深了吻,一会贾环便脸红起来,薛蟠见了爱的不成,亲热道:“起来用过饭,外头马车都备好了。”

    用过饭,俩人便坐着马车溜溜达达的出了城,越走越偏,眼看到了京郊,贾环掀了帘子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薛蟠将人搂紧怀里,亲了亲,道:“莫要冻坏了,马上就到了,可是困了?”

    “刚睡醒的哪里就困了,咱们可是要到庄子去?”贾环面上喜道。“可是我们俩个?”

    薛蟠爱极了贾环这副模样,手上沿着贾环背往下,贾环缩在怀里闷笑,一会被伺候的舒服了轻哼两声,像是猫爪子抓薛蟠心肝似得,一会两人便情动。这车厢都用的厚实面料做的,里面又点了银碳,丁点不冷。薛蟠将贾环外袍扒了,贾环身着单衣,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薛蟠将大氅盖在两人身上,自己将贾环搂在怀中,俩人情动,虽未做到最后,但贾环憋了一个月给舒爽了一回,正意犹未尽,他这次有点快,实在是太久没做,刚还想撒娇再来一次,便听外头赶车的说到了。

    “一会进了庄子在慢慢爱你。”薛蟠亲了贾环红艳艳的嘴,又替贾环穿好了袍子,低声笑道:“幸亏刚除了袍子,不然沾染上了你可没脸见人,怕是要装睡让我抱着。”

    贾环刚发泄过一次,腿脚酸软,腰肢像是触电般还留着余韵,任由薛蟠替他打理好衣袍,嘴贴在薛蟠耳边轻声笑道:“师傅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刚师傅这副模样,对他及其怜爱,让他心里踏实。

    薛蟠眼神暗了,凑到贾环白玉般的耳垂处轻轻咬了口,“我那儿还没泄,要是再招惹我便在车里疼爱你了。”

    贾环虽然脸皮厚但也不原意在这车厢里,外头小厮还等着他们呢!

    下了车厢,薛蟠一手揽着贾环的腰,贾环腰酸腿软正舒服,庄子外伺候人的婆子小厮已经等候许久,见了主子下车,一一行礼请安,主事道:“奴才李二见过二位主子,里头饭食都准备妥了,可先用?”

    “不急。”薛蟠揽着贾环往进走,道:“这庄子是我三年买了地皮动工盖得,直到今年秋才堪堪完工,不过里面种种又精挑细选的磨了一月,直到现今这庄子圆满了才带你过来”

    这庄子站在半山腰上,风景秀丽,说是农家庄子其实跟京里的府邸也差不到哪里去,风景反倒更自然秀美。薛蟠买下的是这庄子占得山与附近相连的两个小山,皆买下,经过三年,这庄子修建而成,请的是京中有名的绘图大拿,庄子附近栽满了桃树,往进走,含苞待放的雪梅傲然屹立,很是漂亮。

    “以前那个温泉庄子太小又不全,这个山也是有温泉,引进到后院梅园中,一会就在梅园用饭。”薛蟠道。身后的主事一听马上去安排。薛蟠接着带贾环逛庄子,这庄子确实大,两人转了小半个时辰才堪堪逛完,贾环也累了,薛蟠便带着人到梅园用饭。

    梅园里雪梅白白红红的很是漂亮,贾环原以为这温泉就是引进室内,没想到这竟然是露天的,四周栽满了梅花,中间青白玉石砌成的温泉城子,约有百十平米,进了梅林仔细一瞧,原来这温泉池子是琉璃房,不过这琉璃不像宫中那般色彩鲜艳模模糊糊,这琉璃质地透明,乍一看像是这温泉没遮没挡似得。泉水流动,雪梅的香气暖暖的又带着寒梅的冷冽,真是奇特。琉璃房中,青白玉石温泉边上还有软榻罗汉床,又从琉璃房顶上绑着白色纱幔,若是平日里想做点什么放了纱幔便遮挡了视线

    薛蟠显然也是想到这处,低声轻笑道:“这玻璃房阿蝌手下的场子研制了许久才出了这么一个结实合心意的,放心,梅园四周栽了梅花遮挡,下人们都守在外头的耳房中,咱们在里面做个痛快也不怕,若是需要什么拉了铃铛就用人送进来的,莫要害羞。”

    房间中铺着长毛地毯,外头寒气逼人,里头却温暖如春,下人们早早备好了衣服酒菜在榻上小几上,薛蟠亲自动手给贾环除了衣袍,二人穿着单衣便用饭。

    贾环刚逛了一圈走的累了,现在也来了食欲。饭菜味道很好,外头景色也好,真是食色两不误。

    用过饭,俩人便在罗汉床上小憩片刻,冬日天黑的早,等醒来,梅林四周点点灯光很是漂亮。薛蟠亲了亲贾环,“今日不早了,先泡泡澡去去乏,后头是正院,一会回去休息。”

    俩人泡了澡,穿着大氅出了玻璃房,脚下铺着玉石路,下人们打扫干净,半死也不滑脚,穿过梅林,统共不到百步便见正院。正院地势颇高,青石楼梯一层一层,两边都挂着灯笼,大红的绸缎装饰的喜庆,大门贴着双喜,里头烛光奕奕。

    贾环见此手一抖,看向薛蟠的侧脸,又惊又怕,惊的是心中猜想,怕的是自作多情。“师傅?”眼中已含着泪水暗自期待。

    薛蟠揽过贾环的脑袋轻轻亲在贾环眼睑上,轻笑道:“傻瓜,大喜日子哭什么?今日是咱们结婚的日子,这庄子是我送你的聘礼,可还满意?”

    这庄子修盖了三年,师傅是在三年前就为自己准备了,那个时候自己才跟师傅定了情,每日惶惶的,就怕一眨眼这都是自己念想的,原以为这段感情中师傅是被动的,是被他可怜巴巴缠的,是他求来的,原来、原来、师傅对自己也是如此的上心,是真的爱惜自己的。

    进了正屋,热气袭人,除了大氅,薛蟠拉着贾环往卧室去。

    “虽不能送你椒房之喜,但这墙壁中用梅花瓣拌着香料涂得,你是我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第一个动心的人,今日我已正妻之礼许你,今生今世不负卿。”薛蟠擦着贾环两颊的泪,低头轻吻,“莫哭。”

    贾环一颗惶惶不安的心终是定住了。

    这新房真是按着正妻之礼装扮的,合卺酒还有压床礼,贾环看到满床的枣花生和桂圆就发笑,双眼红红的,软声软语道:“这早生贵子我怕是用不上的!”

    “谁说用不上?”薛蟠轻挑眉头,调笑道:“今晚为夫努力些,兴许明年就能抱上咱们儿子的!”

    “师傅!”贾环被薛蟠那荤话羞的满脸通红。他一个男子怎么可能生孩子?

    薛蟠搂着贾环往床上带,压的一床‘早生贵子’,呼着气儿到贾环耳根子处,满意的看着这大胆的爱人也有天害羞的时刻,更加逗弄,道:“今个儿在上面翻滚洪浪一宿,谁说不会有?!”低头噙住贾环的红珠,流氓道:“叫我什么?”

    “师傅!”

    “乖,叫声相公听听。”

    贾环哪曾见过这般耍流氓的师傅?平日大胆厚脸皮的贾环今个儿像是换了人似得,羞的不敢叫出口,薛蟠轻笑,一晚的时间,他早都摸清环哥儿的软肋,害怕拿捏不住?

    当真,前半夜暧昧隐约的呻1吟,隐约伴着几声相公,而后荤话越来越放肆了,到了后半夜,贾环被折腾的双眼迷离,薛蟠凑在耳根处舔1弄,轻声呢喃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你若是再在床上叫师傅,不如叫声爹爹听听”

    迷糊的贾环被这话听羞恼,愤愤道:“薛蟠!”

    “胆子越发大了,相公都不叫了!?”又是狠狠的一个顶弄,原本气势汹汹的贾环立马软成了水。

    元武帝十七称帝,在位二十年,国泰民安盛世繁盛,海上各国来拜,创下大庆最繁盛的朝代。盛年三十七元武帝传位与启明帝,嫡长子赵炎,赵炎师从太傅薛蟠,文韬武略,胸怀大志,二十岁登基,在位五十年,将大庆版图远扩俄罗斯,乃是历史上版图最大的朝代。

    元启盛世为后人念念所想,但众人更多好奇的便是皇商出身,却辅佐三位帝王,一代名相薛蟠。薛蟠十七岁以甲等六名成为状元,而后开设神机营,发展热武器,乃至大庆那个时候的武器装备是整个世界领先,而后又以文官领军挂帅,西战西蛮大获全胜,成为大庆年纪最小的内阁元老,封平西侯,加太子太傅,一路平步青云,从他手下教出的两位帝王,雄才大略经韬纬略,更难得的是帝相和,勘称一代名相。

    而这位名相野史纷纭。其中最为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平西侯薛相爷一生未娶,传说当年上战场击退西蛮时伤了根本,相爷宅心仁厚不忍辜负韶华青春的姑娘,便孤苦一生而后收养了堂弟次子还有传说这位相爷违背人伦,竟于其徒弟相爱,一生未娶,师徒二人更是死后同寝入葬。

    当然相较于前一种自然没什么传奇性,百姓们更喜欢听后一种,于是兴起了各种话本说书的

    “今天我们说一说元启盛世的一代名相薛蟠的爱人弟子。传说这位弟子乃是荣国府二老爷的庶子贾环,亲唤环哥儿,那是生的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宴席上,薛相爷一见便倾心,整日心心念念环哥儿,终不能得,一时入了相思病,好在这环哥儿自宴席上也是一见相中了薛相爷的伟岸,相隔几日,两人被相思折磨,薛相爷终是主动收了这环哥儿为弟子,只望以后能伴其左右聊解相思这环哥儿三十六岁做了内阁大臣,虽是中年,可老天垂爱,仍颜色倾城师徒二人相伴”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番外一

    贾环一直以为这段感情是自己强求来了,薛蟠对他不过是师徒情分外加怜惜可怜他罢了。或许真应了谁先动心谁便陷得深,患得患失不过是因为爱的太深罢了。直到在雁庄中的梅园,薛蟠亲口应承这一生一世只有他一人。当晚贾环感动的一塌糊涂不说,心中那点不确定稍显自卑就放下了。

    虽不知道薛蟠什么时候对自己情根深种,但有了仪仗贾环心里踏实,而后与薛蟠相处下来就与以往有些不同,原本相敬如宾的寻常夫妻相处,自此后变得蜜罐里调油似得,黏黏糊糊,人也爱撒娇像个小孩子,用薛蟠的话来说就是恃宠而骄,但他甘之如饴。

    薛蟠自打第一次见贾环那时候便知道这个小孩子不是个好相与的,后来确实如此,不提以往性格上的种种小缺点,只说俩人在一起时,除了贾环能稍显亲昵外,平日里真的是规规矩矩,不像恋爱,跟以往师徒相处没什么区别。他观察了一段时日,便知道贾环心里不安,因为平日里在床上关起们来贾环要比白日热情许多,他喜爱这样无拘无束性子真切的贾环,但不想俩人相处都放在床帏之中。

    俩人感情确定时,薛蟠有时候也在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爱贾环,毕竟从前他只把贾环当徒弟看,半点私情也无。贾环对他吐露心声时,他着实吓了一跳,而后心里先是拒绝,慢慢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对贾环起了占有欲和情1欲。他一向有洁癖,这点对于感情更是,若是起了情1欲,那么便不止是生理上的,心怕是早都一点一点被贾环蚕食了,追其根本,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贾环何时动了情,何时有了爱,或许真的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京郊大小柳山被薛蟠买了去,暗暗的想打磨一座庄子,只等来日定了贾环的心。庄子取名雁庄,大雁性贞,更有鸿雁传书的美誉,更是因读了元好问的《雁丘词》,薛蟠看着心冷,其实对于感情最是看重,宁愿单一辈子也不愿意凑凑合合的坏了这份美好,而这个雁庄便是送给贾环的定亲之礼。

    不单是一个庄子的事,更多的是这三年来薛蟠对此庄子操持的心意和对贾环心底的爱意。

    雁庄很大,占了整个半山腰,后头风景连成一片,正院便是梅园,还有清晖园桃花园蔷薇园清竹园这四个大院子,剩下的都是小物景小院子等等。俩人在梅园成了亲,足足在雁庄待了半个多月,待得贾环骨头都懒散了,整日披头散发的待在玻璃房中看书或者赏景更多的是与薛蟠厮磨,庄子就两个主子,下人们伺候的尽心,整个庄子他们就是规矩,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想在哪里亲热便在哪里亲热,贾环爱死了这样的自由,整日里拉着薛蟠到处在雁庄乱钻,等天擦黑便泡在温泉池子里,日子过得散漫又顺心。

    薛蟠宠着,这个庄子就是送给贾环的,爱怎么折腾别怎么折腾。

    四大园子都有温泉池子,只是这玻璃房只有梅园中有,清晖园的在室内,半开的推拉门层层叠叠的幔帐,眺望出去,便是隐隐的云和山,挨着林子中,夏日景色最好,绿意冉冉。桃花园冬日里光秃秃的,出了正院子外,温泉池子建在高台上,真正的露天,因着桃花春日开的最好,气温又恰到好处,到时候

    “春天桃花开了咱们再来,到时候落英缤纷,花瓣吹落到池水中,你泡在里头真是醉人的景色”薛蟠凑到贾环耳根暧昧道。

    贾环也是能想到那副景色,心中半丝羞涩皆无,反倒跃跃欲试,眼睛亮幽幽的,“到时候师傅可不能因着公事推脱!”

    “你叫声相公听听!”薛蟠逗趣道。

    “相公!”贾环脆生生道。

    有一个脸皮厚的爱人这种调戏真是无法进行,想看爱人脸红只能是做狠了,然后“那爹爹呢?”薛蟠想到那晚景象故意道。果然刚刚还百无禁忌的贾环耳根子红通通的,面上还装着镇定,故作平静道:“怎么半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无了?”

    “好你的,还说教起我了。”薛蟠手不着痕迹的伸进贾环袍子中,一会搓揉的手中肌肤颤栗,贾环嘴角也溢出几分舒服的呻1吟。

    蔷薇园最是特别,因着这些种子稀罕难得,蔷薇花季又特别长,五月份到九月份都能瞧见,园子里悉心栽培了三年,才能有如今的规模,墙壁屋檐到处都是,粉的红的白的紫的很是漂亮,当然现在冬日自然是光杆,半分美感也无。这园子的池子不算是什么别出心裁的,弯弯曲曲的通道,两面都被蔷薇引的都是,曲径通幽处,别有洞天,搭的玉石架子蔷薇引满了,景也是取在来年开花时的美丽。

    清竹园就君子气了,前面的桃花园蔷薇园还是梅园都是花啊粉啊的,太过靡丽,而清竹园适合谈事情接待客人。

    直到二十九京中派小厮来催,俩人这才收拾了行李往回走。这个月过的太舒心,外加上贾环现在也知道薛蟠待他的真心实意,撒起娇来半分羞涩也无,原本那患得患失早都抛之脑后,现在坐在马车上,捏了块点心送到薛蟠嘴边,薛蟠低头咬了口,不小心的舔了下贾环白皙的指头,贾环乐的直笑,将剩下一半点心塞进嘴里,薛蟠怕人噎住,端着茶杯送到口便,喝了口觉得不烫才送到贾环嘴边。

    贾环低头喝了一口,靠着薛蟠,笑道:“真好吃!”

    薛蟠凑过去将贾环唇边的糕点渣吃点,点点头,“是好吃。”贾环哪里害羞过?凑过来就亲,一会车厢里又是腻歪起来。真真是热恋中,比定情的时候还要黏糊百倍,薛蟠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副肉麻兮兮的时候,不过一看见贾环那狡猾又厚脸皮的模样就爱的不成。

    “原本想给你过明面,但你是男子且在朝中为官,不好在京中大肆张扬,即便是有弘逸照顾,言官那张嘴怕是会让弘逸难做还有你的政途”薛蟠想了想,“前两个月我给妈妈说了咱俩的事,现在是不安稳我想等以后上了我薛家的家谱,不能在京中给你摆宴席,但上了家谱死后咱们就埋在一起,你可愿意?”

    贾环忙不迭的点头,“我自是原意,贾家兴败我本来也不在意,现如今冠了贾府老爷的名头,等以后姨妈点头,我便将这家主位子给贾兰,兰哥儿是个好孩子,不过还得在磨合磨合,我是要看幼芽长大的”

    “上了族谱并不是说真跟女子似得,你好歹也是三品的官老爷,我能让你藏在后宅不成?不过是怕委屈你,以后死了都没能埋在一起,你心里没个根,我要走了你孤孤单单的,怕你难过。”薛蟠手指动了下,指尖上滴着晶莹泪珠,薛蟠心里一疼,帮贾环擦了泪,轻声道:“说这个并不是让你难过,咱俩的感情自知就成,莫哭”

    元武七年春闱,年仅十八的贾兰折桂,原本已经败落的贾府因为原先庶子贾环的缘故隐约有几分新贵的模样,而后殿试,得了个探花,而后入住翰林院从六品小官。李纨这个寡母一朝苦尽甘来,对着贾环更是敬重,若不是贾环的面子,儿子能拜当年状元陈穆如为师傅?

    贾兰得了探花贾环也高兴,近二年贾政已经彻底不管事,就如贾环曾经说的,阖府上下他管家,府中关系淡薄,却从不在银钱上缺吃少喝,规矩也一点点给提上来了。准备了厚礼让贾兰亲自去陈府谢师,又对着如今管家的李纨,笑道:“兰哥儿得了探花,这是阖府的喜庆大事,近两年来府中也未办过酒宴,如今兰哥儿事业已成,也该商定亲事,还要劳烦大嫂趁此名头办场酒宴,也好同京中贵妇奶奶们打打交道。”

    李纨一听,自然感动连连,小叔子对她们孤儿寡母真是太上心了。

    “经此以后大嫂身份不会弱了,兰哥儿是个上进的,以后诰命夫人少不了的,如今这府里大嫂也是主子,后宅庶务我不通,大嫂不必心惊,往后府中多半点宴会,与京中太太们多来往走动,幼芽幼失怙恃,虽说今年才四岁,但慢慢走动着,等日后长成寻亲,也不慌了手脚。”贾环顿了顿,想起林黛玉的才情,便想尽快帮幼芽找个女席先生。

    李纨一一应是。虽说现在搬到这大宅中,后院内务全是她打理,但还是心中惧怕,寄人篱下便是,哪里敢主动办什么宴席?也就是跟贾环相处了这两三年,才看出这个心狠的环哥儿其实也是个好的,对他们并无苛待,反倒真心实意的帮兰哥儿,对着幼芽也是疼爱的紧。

    没多久贾环便找了位女席先生给幼芽。如此三个月后,李纨主动与贾环搭话,想请帮忙掌掌兰哥儿的婚事,定的千金便是户部右侍郎的嫡次女赵清婉。贾环乃是户部左侍郎,与右侍郎打过许多教导,知道此人家风严禁,千金又教养的很是规矩,便点头,“是个好的,大嫂只管定亲,新房便划到西侧院,聘礼什么的只管去账房。”

    忠顺王府太大,贾环搬进来后主子少下人一时也不周全,便将西侧院一大半给封了起来,如今给开了,按着贾环的意思,以后李纨与贾兰还有新媳妇就在那边过日子,自由多了,便是以后新妇生了七个八个成家立业也是够住的。

    等办完贾兰的婚事,已经到了六月份,今年春季贾环还惦记着雁庄的桃花园,撺掇撒娇的跟薛蟠去雁庄住了十日,虽说紧了点,但在桃花园里厮混个没完没了,到最后回到京中,贾环面色红润,眼角含春,看的赵弘逸啧啧称奇,损了一顿外就想下次跟李奇一起去雁庄转转。

    贾环哼了声,才打趣损完他就想用他的庄子?管你什么皇帝老子!

    “不成!”贾环哼道。

    你越不想我去我越想去!赵弘逸牛脾气便发作了,“小气鬼!我去找师傅说去,师傅疼我一定会同意的”

    贾环啧啧出声,一脸得意,“这雁庄是师傅送我的,师傅说了这庄子我拿事,你不哄我开心,休想我让下人开门!”而后一番敲诈,愣是偏了赵弘逸许多珍宝和薛蟠还有他的一个月假期。

    若是这庄子不好玩你就等着我扒你的皮!赵弘毅心道。

    于是忙完贾兰的大事,薛蟠将手头的公务办妥,便享受一个月假期。六岁的赵炎已经端的一副小大人的稳重模样,不过听见太傅要一个月都不进宫自己偷偷出去玩还是红了眼,薛蟠温声哄了,并答应了等下次带赵炎一同出去玩,赵炎这才点点头妥协了。

    这么一折腾已经六月末了,天儿真真的热,薛蟠与贾环俩人坐着马车傍晚才出了城门,到雁庄的时候天已经黑完了,好在提前通了信,庄子里野味蔬菜瓜果都准备妥当,各个院子都是打扫干净,主事李二已娶了娘子,现在后院都是李二家的打理,手脚麻利很是有本事。

    “主子爷,三天前得了信知道您来,庄子上下都打扫干净,又从四周农家买了不少野物,最难得的是还有三只鹿”

    贾环点头,心里还想着蔷薇园的景,心里激动,去岁七月份来的时候住的蔷薇园,现在想想还觉得腿软呢!面上不显,只道:“蔷薇园花色开的如何?”今年来早了半个月,也不知蔷薇花开的繁盛吗?

    “园里伺候花儿的老杨很有一手,今年蔷薇花开的比往年还要艳丽繁盛,主子爷今年还是宿在蔷薇园?那可好,温泉池子三日前就开了,现在玉石池子被刷的干干净净,滋润的很,主子爷,一路风尘先泡泡澡解解乏,晚间可有什么想用的?”李二家的麻溜道。

    贾环看了眼薛蟠,薛蟠笑道:“太晚了,天又热,又在马车上捂了一下午,别上荤的,弄点酸辣可口的小菜和粥便可。”毫不在乎外人,亲昵的摸了摸贾环的脸颊,“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开坛梅花酒送过来。”小饮怡情。贾环舔了舔唇道。

    李二家的点头应是下去准备,薛蟠见贾环那小馋猫的模样就发笑,贾环对于性从来不避讳含羞,喜欢就是喜欢,舒服便是舒服,因此二人在床第之间很是得乐。

    “梅花酒喝起了凉丝丝的,最得宜夏日了。”贾环一本正经道。

    薛蟠凑到那假装正经的人跟前,一口咬到贾环红艳艳的唇上,“你喝醉的模样更是得宜,浑身粉嫩,咿咿呀呀的叫着爹爹快点用力”

    “师傅一到雁庄就没个正经,我不跟你说话了!”抬脚就往蔷薇园去,纤细挺拔的背影隐藏在艳丽的花丛真,薛蟠看的入迷,这人,现在这般说他,一喝酒什么都话都敢说,现在还说他没正经,真是委屈啊!

    蔷薇园子的温泉池子四周已经上了灯,照的花影绰约很是漂亮。六月京中最热,但雁庄因着站在山半腰,最热的天也是凉快宜人,更别提晚间还有丝丝凉风,贾环已经下了温泉,灯下美人,照的花影人影玉白的肌肤粉嫩漂亮。

    薛蟠一同下了池子,贾环一个低头,扎进池子中,这温泉池子大,两人在里头都能游开。薛蟠靠在池子旁,眼前池水波光粼粼,贾环已经游到薛蟠跟前,水里嘴巴不老实,正在挑1逗薛蟠,薛蟠面上不显,其实水中的跨1下已经起了头,贾环看的自得,还有手拨了拨。薛蟠哪里忍得下去,一胳膊就给拉起来,出水的贾环墨色的发垂在胸口处,整个人被温泉水润的白嫩,嘴巴红通通一看就是刚吃了什么

    俩人自中午用了饭便没再吃什么,薛蟠不愿意现在就折腾贾环,便一直忍着,可这人不念好,一直挑1逗他,当下水下的手便摸到贾环后头,伸进一指,被泉水滋润的紧1致温润炙热,贾环倒在薛蟠怀中,薛蟠不打算忍了

    “主子爷晚饭好了。”蔷薇幽径外李二家的道。

    贾环闷声发笑,气得薛蟠那根手指狠狠的捻到某个点,激的贾环腰软,“好笑?”薛蟠轻声道。贾环摇头,面上还挂着笑,嘴巴利索道:“我饿了!”

    薛蟠什么气儿都没了,将人搂在怀里,手指还细细的埋在里头一点点揉弄着,面上不显,高声道:“进来罢!”

    雁庄的下人都知道两位主子的关系,又是在这温泉池子中,丫鬟端着饭菜压根不敢抬头往池子瞧,只讲饭菜一一摆在池子边上罗汉床上的矮几上。

    李二家的心里念叨,俩位主子真是恩爱呀!低着头,笑着道:“主子爷慢用。”便跟上饭的丫鬟退去。

    贾环埋在薛蟠怀里,耳根子都是红的,人刚一走,便忍不住的泻出诱人的呻1吟

    元武十二年,薛王氏看着已经三十九的儿子,她年纪大了,也看明白了,儿子不是伤了根子,而是不愿意跟别的女人结婚,原本以为儿子对环哥儿就是一时的迷花了眼,可一年又一年,俩人亲亲密密的,从未闹过脾气,真是比寻常夫妻还要恩爱,她心里难受,若环哥儿是个女孩该多好

    罢了罢了!都已经十几年了,现在难不成还要扳过来不成?薛王氏也想开了,她唯一在乎的便是儿子膝下空虚,若是他去了,儿子后半生连个送终的都没。

    薛蟠本意便是收养个本家的孩子,薛蝌也知道主动提出将自家小儿子过的薛蟠,但薛蟠怎么会忍心?薛蝌与冯氏恩爱,自结婚后从未起过纳妾的念头,但冯氏自生了大儿子后便落下了病根,后来又生了个小儿子宠的跟眼珠子似得,薛蟠怎么忍心过薛蝌的小儿子?便一直推脱,说不爱孩子,还想跟贾环多过几年二人世界云云,在薛蟠心中贾环便是他的儿子,宠着爱着疼着,要是在十几年前,怕是贾环这小醋瓶子整天跟孩子闹醋吃。

    现在年纪大了,薛王氏提起,薛蟠便也起了念头。薛蝌小儿子已经八岁了,自然不可能收养,当然薛蟠也不愿意。于是便翻着族谱,跟贾环合计,从金陵那找到了旁枝同辈落魄书生的小儿子,这姓薛的书生,考了三十来年,三十来年都没考中,去年考秀才,原本已经心灰意冷结果没想到给中了,书童刚到家中给报了喜信,这薛书生大喜过望给抽了过去,没缓过来,一下子就去了。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原本书生在的时候还算是温温饱饱的,书生去了,家里也散了,兄弟三个分了家,夫人跟着老大过,结果书生刚下葬,这夫人悲伤过度给晕厥了,醒来就得知老蚌生珠,老夫人年纪毕竟大了,又经历了丧夫之痛,今年四月份难产去了,留下的小儿子便由他大哥管着,只是这老大媳妇并不想接手这小弟,她家四个儿子都不够吃呢!

    薛蟠一听这事,便起了念头,亲自跟贾环去金陵接了孩子回来,孩子刚过百天,吃的不好,瘦巴巴的还发黄,薛蟠这个时候已经封了相爷,位高权重,给了这薛书生三个儿子良田金银庄子,便将这孩子接了回去过了明面,以后,三十九的薛相爷就有了个三个月大的儿子,全家爱的跟眼珠子似得,没一个月孩子就养的白白嫩嫩

    赵氏一见,心里也动了这心思,便去劝贾环,贾环心里嫌烦,他本身就没看上贾家的血缘,留不留血脉都没关系,再说了,师傅这孩子就是他们二人的孩子,既然自己有儿子了,还去领养什么?赵氏当了十几年的贵妇人,面上骨子里已经带了几分京中诰命夫人的金贵,这次为了让儿子听话,愣是成了以前撒泼耍赖的赵姨娘,贾环没法,同薛蟠一商量,薛蟠想养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正巧给薛煊接个弟弟回来。

    荣宁二府当初抄家后,府中纷纷散散的分家,后来七零八落的,不过自贾环接了忠顺王的府邸,贾家原先的亲戚这几年又开始走动,不过李纨治家严,不想走了荣国府的老路,像那些品行败坏的压根不给脸面,前头有贾环看着,谁也不敢放肆!

    贾环不想挑当年主家的子弟,只往偏的寻,像是旁枝,最终有个一岁半的孩子,跟幼芽一样幼失怙恃,被长嫂苛待,贾环便接了孩子回来,这孩子与薛煊身世极像,薛蟠见此还叹道:“果然是做兄弟的缘分。”不过贾环的儿子成了老大。为此贾环还傻乐了许久。

    老大叫贾煜老二叫薛煊,俩孩子从火字旁,相差一岁零三个月。

    贾环撑着下巴巴巴的看着薛蟠哄着两孩子,眼里带着笑,嘴上却酸道:“师傅只管哄那俩个臭小子也不哄我睡觉,果然是有了孩子没了娘!”

    “你倒是理直气壮的。”薛蟠失笑,门外有奶嬷嬷,便拉着贾环往外头走,轻声呵道:“让我查查你这娘有没有奶水,若是没得,便是个假娘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环听了不羞,反倒带着丝兴奋,恨不得撩了衣服让薛蟠检查,只是青天白日的不好,压着心里的兴奋,嘴上巴巴道:“我要是没得也是你没吸出来!”

    “荤话!”薛蟠手从贾环袍子伸进去,揉搓着一颗小红樱,凑过去噙着贾环红嫣嫣的嘴,“怕是上面没有奶水,下面的不用吸都是湿的”

    “师傅!”贾环被搓的情动央求道:“相公、相公”

    手下重力,薛蟠挑眉轻嗯了声,贾环一下子明白了,羞的耳朵红,低声连连道:“爹、爹爹”

    第一百零五 本文完结

    第一百零五章番外二

    塔塔镇一年四季都是繁华的,每日主街道上来往贸易不断,家家户户基本都是有余钱的,这里经济繁荣,人口复杂,大多数都是汉人和西蛮胡人在此,一年一年,人勤劳民风彪悍却淳朴,汉人与西蛮胡人等等结合的孩子也多了,人口繁盛,越来越热闹了。

    塔塔镇上的混血孩子不论男女都是个顶个的漂亮,高鼻深眼肤白个子均称,若是姑娘长到十四五便是一朵鲜嫩的娇花,若是少年,模样漂亮却有丝锋利的味道。

    李奇就是个漂亮的小子,从小便被街坊邻里夸大的,勤快乖巧还长得漂亮,小嘴能说会道的,哄得婶婶姨姨什么好吃的零嘴都往兜里塞。他人聪明,自小便是整条街道的小霸王,虽然个子不高,可哄得大个子孩子跟在屁1股后面颠颠的献殷勤,李奇比这条街最漂亮的小姑娘还要好看,且聪明。

    李父是汉人,原是江南水乡的商贾,虽说是行商的,但人长得跟书生似得,当年十八岁跟着叔叔第一次走商到了塔塔镇便与李奇他娘一见钟情。塔塔镇的风气大胆又自由,交易街道上不乏看到年轻女子出门买东西,尤其西蛮的女子活泼又彪悍,不像中原女子整日在后宅绣花扑蝶的,李奇他娘格玛就是个热情如火又纯真的小姑娘,那日央求了阿爹阿哥好几日才同意带她出来到塔塔镇上,这一年格玛十四岁。

    这一年李奇父母第一次相遇又相爱,而后两年,李父便接手了叔叔走商的生意,很爱往来塔塔镇,而这两年,格玛的闺中密友也知道了,要是格玛来这个白面书生这儿买东西一定要便宜许多,再然后,格玛就跟着李父在塔塔镇安家,没一年李奇就出生了。

    李家在塔塔镇算是小有资产,李父长得白净斯文,李母火热如玫瑰般漂亮,李奇便在父母的溺爱下长大,无忧无虑,一直到十三岁。西蛮组马队来塔塔镇烧杀抢夺,李父知道情势不好,怕是打起来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塔塔镇,与格玛商议,想带格玛回他的家乡,但格玛心系家中,当年为了嫁给李父伤透了她父亲的心,现在打起仗来也不知道阿爹阿哥如何?又担忧李父家乡不会接纳她们母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受不住路途折腾

    李父李母结合当初是与彼此双方家中闹翻了,现在回去很是艰难,尤其西蛮发战,边关进城卡的很严,不说进关文书,单是李奇与格玛的外貌都会被挡在外头,压根不可能进关。李父听此消息,心中惶惶,格玛劝其回去,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保护妻儿还谈何男人?毅然的留下了。

    十四岁那年,李奇经历的痛苦不足用笔墨所书。亲眼所见温柔热情地母亲惨遭蛮子的轮1奸侮辱,见父亲悲愤惨痛的神情,那些蛮子逼他看着父亲遭马队拖死,死后身体遭马践踏成了红红白白的肉泥

    遭逢巨变,童年生活有多么幸福快乐,而后被掳被残身体就有多痛苦难言,但李奇一丁点死的念头都无,他想活着,想给父母报仇。

    死易活难。

    蛮子们戏耍够了,自然不愿意这个杂种活着,一刀结束李奇时,李奇心中半分解脱都无,胸中悲愤难平,只恨自己临死都没杀一个蛮子没有给父母报仇雪恨。

    后来李奇被救,这人是汉人的将军,但对他丁点也无歧视鄙夷。这人像他阿爹,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但却是个将军,李奇第一次听这人是汉人的元帅时大吃一惊,后来见到这人上战场杀蛮子的样子便信了。他留在帐中,一是报薛元帅的大恩,二是想养好身体亲自随元帅上战场杀蛮子。

    战争结束,汉人胜了,他心中满是欢喜,尽管他娘是西蛮族人,但在那群畜生伤害他娘时,在李奇心中他就不是蛮族了,他也不是汉人,像浮萍似得,没有根,他恨蛮子,汉人厌恶他,他也不想回到塔塔镇上,他对主子的大恩还未报完。其实,李奇心里害怕,他无家可归,与其说这辈子留在主子身边报恩,还不如说主子可怜他这个无家可归的人。

    回到京中薛府,主子院子上下仆人待他客客气气,并未因他样貌有半丝怠慢,但他无所适从,这里人人都有工作都有自己的事情忙,他是个多余的。主子让他多想想,想半辈子怎么过。

    自蛮子败,跟随薛蟠回到京中时,李奇心里那股子狠劲那股子活的光就淡了许多。

    这个时候赵弘逸就出现了。最是无情的有情人,便是赵弘逸这人。其母活的可怜爱的可怜,漫漫寂寞宫闱中,一颗心错付帝王。才两岁的赵弘逸自然记不起什么,模模糊糊印象中只剩下母亲那个孤单悲凉的背影,还有夜夜寂寥冷清的宫殿。他未享受过父爱,养母待他好,但总觉得差了一层,两岁的模糊记忆停在那刻骨的悲凉是忘不掉的。

    自此,不管是福王出海见过的外籍美女,还是当了皇帝后宫姿色随意挑,赵弘逸心中始终不起波澜,能入眼了便上床,对他来说上床并不代表爱情,他是个皇帝,播种后宫雨露均沾不过是责任,与爱情无关。

    这辈子能被赵弘逸记在心坎的寥寥几人,宫中的圣母皇太后,宫外的薛蟠和他的小师哥贾环。

    那日,师傅的妹子大婚,他前去凑热闹,一时兴起,便从后头小山坡跟溜了进来。阳光正好,风清云淡,他就躲在树上看草丛中那个挥着剑的小子,一时看的入迷了,心里想了许多,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想,那小子颜色好,但又不仅仅是颜色入了他的眼。

    后来,一国皇帝尤其是新帝,明明事务繁多,但每日却还要抽时间来这里陪这小子练武,有几次没遇上,赵弘逸郁闷而归,心中烦躁,就连看着后宫温柔软和的女子都没了兴趣。他知道这小子的身份,单是那异域的相貌就说明了这小子就是师傅从西蛮带回了的,调查了这小子的身世,案桌上放的李奇背景,他狠狠的发了通火,心里憋得难受,替李奇心疼,要是早早遇上李奇,是不是这小子还是那个快乐的李奇?再后来,他觉得自己越看这小子越觉得入眼入心,不再是那迷人的样貌,多的是那小子的性子,怪别扭和闷骚的,明明喜欢这个东西这套剑法这个吃的,却要板着脸压着,等自己漫不经心的给他时,眼底露出的小火苗却能燃烧他。

    终于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这是心动了,他爱上了这个别扭的李奇。他知道,李奇也对他也是有感情的,但是太少,他想钻进李奇的心坎了,只让李奇守着他一个人,不然一点也不公平,他心里眼里现在全是李奇,还要李奇多装自己一些时间,因为他的心中早早都有李奇了。

    原本心中火苗越来越小,李奇越来越迷茫,可这个人出现,教他武功,带着他寻宝,给他带好吃的,逗他开心,尽管由始至终他都是板着一张脸,但这个人并不觉得他性子无趣,反倒像是明白他所想似得,比他还要了解他。

    知道潘一这人是皇帝李奇也并未露出半分诧异和愤怒,这人是不是皇帝都无关系,因为对他好的这个人就是活生生的,不管叫潘一还是赵弘逸,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说到底,李奇并不是苦哈哈长大的小孩子,他童年太美好,尽管遭逢巨变,可心里还是有一份憧憬美好软地,只是隐藏起来了,能引出李奇藏在心底的童年快乐只有锲而不舍且厚脸皮的赵弘逸了。李奇本性单纯善良,仇报了恨难消,但李奇从来就不是个迁怒他人的人,尽管身体残缺,但并不自卑,塔塔镇风气开发,男子相爱并没有什么,他知道赵弘逸喜欢自己,在他当赵弘逸的贴身侍卫一年后确定了自己心意后,水到渠成,自然的在一起了,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波澜坎坷,就跟他父母一样,喜欢上了那便在一起。

    反倒是那个人开心的不像个皇帝,像他阿爹听到母亲怀了小弟弟时的样子,像得了最宝贵的东西。他是被捧在父母心里的,尽管父母弟弟在天上团聚了,如今这里也有个人把他当最珍贵的宝贝,他终于也有个家了。

    元武三年,元武帝接嫡长子赵炎入住乾清宫侧殿,亲自教学同吃同住,自然的还有李奇。

    “炎儿以后当了皇帝,你亲自照顾赡养他跟你亲厚,我也放心。”赵弘逸对着李奇说道。爱人是异族,他怕自己先走,爱人被这后宫朝堂欺负。

    元武四年,元武帝遣散了未生有子嗣的后妃贵人们。

    “若是提早遇见你,这后位只是你的,现在我对不起你”一想到自己不能给爱位心中就疼痛,又恨自己以前太糊涂。

    李奇并不在意,自他进宫起,他的皇帝就没去过后宫留宿,这个时候两人还未确定关系。后来定了情,自此都是一往而终。

    赵炎是大庆下一位皇帝,朝堂百官乃至后宫都看的清楚,即便是现在赵炎还未封过太子位。

    潘皇后这些年也看明白了,皇帝的爱是指望不上了,好歹她有儿子,以后无尚的尊贵是少不了的,而潘家更是百年望族,这边够了。潘皇后是个聪明的,儿子被抱到乾清宫由李奇教导照顾,每月逢一儿子去她宫里请安,潘皇后从来不问李奇与皇帝之间的事情,更不会在儿子面前说李奇的坏话,现在每个月能见到儿子三次,这便是皇帝对她的宽厚。她看的明白,李奇对儿子很好,而皇帝又钟爱李奇,儿子得了李奇的眼,以后皇帝去了,儿子便是皇帝,她便是皇后,与其皇帝爱上一个女人,还不如喜欢上一个男人,起码李奇不会留下孩子与她儿子争宠,这就够了。

    太后也不愿意强逼皇帝,反正大庆的血脉已经留下了,何苦为了一个男人与皇帝闹得不愉快。

    后宫众妃一瞧,宫里最尊贵的太后与皇后都默认了,她们还说什么?反正都是有儿女的,安安生生的教养儿子长大,以后皇子外出建府,按着皇帝的宽厚性子,放她们跟儿子也是成的,这一生安安稳稳富贵足已。

    言官却瞧不下去,李奇乃是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这人还勾引的皇帝不入后宫,成何体统!死谏,若皇帝不答应处死李奇,便要以头抢地,撞死在这金銮殿上,刚说完,三四个大臣附议。

    龙椅上赵弘逸冷笑,这两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安生日子过腻味了?

    自古没有皇帝杀言官这一套。赵弘逸也不会要了这些人的命,真要了,还不把他的李奇骂成什么样子?不管附议的官大小,一律不听解释,直接革除官职,以后其家族子弟再也不为朝堂录用。

    这下子气得几位大臣一个仰倒,他们倒是逞一时口舌快博了个清白正直的名头,可遭殃的是他们整个家族,不入朝为官,这是要熬死他们家族的名望,可怜见的子子孙孙难不成要干那商贾种地的底下行当?

    赵弘逸还在怒头,退朝,不听解释不听求情。

    散了朝,嘴皮子刚还利索骂李奇骂了个痛快的言官一脸的灰败,他回去要被整个族人给撕了的。附议的大臣心眼活淘,凑到薛太傅跟前博可怜,意思同朝为官帮他们出个主意!言官也凑过来了,他死没事,不能他族的子孙都跟着遭殃。

    薛蟠扫了眼言官,心中冷笑,这位当初还在庙堂上骂过他跟环哥儿的,这会忘了?

    言官擦擦汗,可怜巴巴的模样,但人骨子里有文人的清高和言官的正直,此刻做不出谄媚求情的模样。薛蟠其实也知道大家各司其职罢了。他虽不待见言官,但人家就是干的这行,就是凭的一张嘴一支笔罢了。

    “求我没用,求皇帝也没用,这事因谁而起?去给那位规规矩矩的道个歉,那位心善,定会向皇帝求情,这事以后便不要再提了。大庆根基稳固,皇帝又是有血脉的,那位也从未插手过政事,没做过霍乱后宫的行当,诸位这怎么就念念不忘了?”说罢便拉着贾环的手扬长而去。

    众位官员见此景全当没看见,唉,你看你多什么事!这师徒都能瞎搞在一起,皇帝跟个外族人在一起怎么了?后宫可还是有位英格兰的丽嫔呢!怎么不见你吵吵

    这事最后还是由李奇劝服皇帝的,经此百官也知道这位是个心善的,就如同薛太傅说的那话,何必在揪着不放?

    元武六年,元武帝重组破风号,船队已经成了三百艘,可见国强。重下西洋,带队的是薛蝌,同行的还有任文陆六。三百艘大船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如今的大庆,百姓是真正的富裕了,家中存有余粮,每月吃上两回肉都不带心疼的。三年前朝廷开了个衙门叫百机营,专门招揽各地奇才人士,比如制造橡胶轮胎鞋子生活用品等等,比如改良织布机等等,比如水车的创新等等,比如水泥玻璃的研发等等

    总之就是百姓的衣食住行,一些实实在在有用的。

    现如今,水泥地官道已经在大庆普及的七七八八,马车轮胎也更防震防滑,织布机子要快许多,风力水车民用浇水更节省人力畜力

    太平盛世。

    乾清宫内,大太监宝德传了膳便退下了,殿里主子们都不爱吃饭的时候有人伺候。八岁的赵炎眉目俊朗,一举一动就跟调了刻度似得,简直规矩的不像个小孩子,比赵弘逸这个皇帝还有礼仪。

    李奇给赵炎夹了筷子紫燕嫩盐鸡,面上虽未笑,但能感受到温和亲切的爱意。

    “谢谢阿爹。”赵炎捧着小碗乖巧的吃下。他自小就是阿爹照顾长大的,父皇虽未苛待他,但到底比不上阿爹的尽心,他知道阿爹不爱笑,但对着他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要是父皇揍他,阿爹也会帮腔的。

    赵炎自小熟的快,赵弘逸又没遮掩赵炎身份和潘皇后的存在,是以,在四岁的时候,赵炎就知道自己比一般皇子要特别点,一般皇子有父皇母妃,但他还多了位阿爹,母后对他很好,每月给他贵重的东西,阿爹每晚都会哄他入睡给他讲故事,会抱抱他亲亲他,而父皇只会揍他。

    “臭小子长那么大了还不会夹菜吗?阿奇我今个儿批了一整天奏折手腕酸疼,你喂我吃饭吧?!”赵弘逸央求撒娇道。

    粗壮的汉子做出这个动作实在是不那么赏心悦目,还有点毛骨悚然。赵炎对父皇的表现显然把不屑给表现出来了,赵弘逸敲了赵炎脑袋一下,吓唬道:“快快吃,吃完早点睡,多大人了整体缠着你阿爹讲睡前故事!”

    “你打他脑袋干嘛!”李奇给赵炎揉着额头,见半丝红印都无,这才道:“慢慢吃,吃完了消消食再睡。”

    赵炎早都不是听故事才能入睡的小孩子了,但见父皇那争宠的模样,赵炎还是决定要一直听阿爹讲睡前故事。

    赵弘逸气闷,心里琢磨要不要把这小子踢到皇后那儿住几天,正入神,就瞧见碗里放了筷子他爱吃的烤鹿肉,什么也不想了,一抬头就瞧见李奇那双笑意的眼,一顿饭吃的甜甜蜜蜜。

    当晚,毕,赵弘逸亲手替李奇打理干净身体,这才搂着李奇入睡,迷迷糊糊的突然双眼清明,四月份桃花开得正好,最适合泡温泉池子了

    翌日早朝,元武帝便以身体抱恙,将朝堂政务交付给薛相爷打理,贾阁老从中协助。

    贾环盯着空空荡荡的龙椅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大骂赵弘逸这个不要脸的,桃花开得正好,他昨天就想今日告假,与师傅去雁庄休息十日,没想到被赵弘逸这厮给跑了!

    傍晚回到府邸,贾环还在生闷气,薛蟠在旁哄着,好不容易让贾环忘了这岔子,乖乖吃饭,别听外头管家来报,说雁庄的李二来了,进来一说,贾环当下就摔了筷子,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跑到雁庄去了!

    吓得李二腿软,上庄子那两位往年也经常去的,也不见主子爷发大脾气,怎么今年、今年

    “你下去吧!”薛蟠失笑楼主贾环亲了下,对着李二道:“庄子那二位尽心伺候着就是了。”

    李二赶紧告退。

    薛蟠凑到贾环耳根子嘀咕了两句,贾环脸颊发红,兴致勃勃的问了句真的?见薛蟠点头,恨不得赶紧天黑。

    雁庄,桃花园。池水落英缤纷,满园桃花隐约透出细不可闻的呻1吟声

    那一日,少年皇帝在树上偷窥,外族少年在底下练剑。也是这么个好天气,少年拿着剑,冷眼锋利的对上了皇帝那双兴致勃勃的双眼,此后,入了眼,一生相守。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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