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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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癖专院 作者:三言君
第5节
“你什么情况？要不要也去浇一桶冰水清醒一下？”
“……院长，我发现我挺喜欢你的。”楚绅抬头看着他，视线却是对着他的胸口，真是得了越看越想捏的这种病。“你身材还挺不错的。”
“羡慕？解癖专院有健身房，等回去你也能练成这样。”至于楚绅说的上半句话，姜岩就直接从右耳朵冒出去，毕竟从楚绅口里面说的喜欢，他差不多听了至少能有三遍了。“麻烦给我找件上衣穿吧，土豪你有没有不是金色的衣服？”
“……我就没有金色的衣服好吗？”楚绅摇摇头，莫名其妙的有点儿低落，“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姜岩靠在门边上擦头发，“我也觉得事实上我挺万人迷的。虽然说出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早饭有点儿吃多了。”
楚绅拿着一件白色上衣递给他，看了看姜岩的脸，又看了看即将被挡住的身体，两者相互对比，或许他更喜欢的是姜岩的身体？
腰细，隔着一层衣服摸起来的手感都能让他玩一年，如果再能捏捏胸亲亲锁骨，楚绅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能在姜岩身上过了。
这个想法简直比得知他可能喜欢姜岩都要来的惊悚。
“楚绅你在屋里面是睡过去了吗！”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喊，“也不知道把客人拉出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偷摸藏着有意思吗？”
“说实话。”姜岩套上大小合身的上衣拍了一下楚绅的肩膀，“我是真心觉得你的这些朋友，可爱的有点儿欠□□。”
“他们小打小闹惯了。”楚绅揉了揉脸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退散，根据姜岩说话时候的语气成功找到了发泄的路口，“所以院长大人我们可以叫他们玩点儿大的。”
姜岩挑眉：“这不是你朋友？”
“就因为是朋友。”楚绅看着他，一本正直地开口，“我这是教导他们。”
虽然楚绅嘴里面说的话姜岩觉得自己只能是相信一半，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他还真是喜欢楚绅说话的这个调调。
很对他的口味，连带着对楚绅这个人的好感都要好上那么两分。
楚绅的朋友三个人分坐在两张沙发上，看起来年纪都不大，长相也很突出。这三人注意到了楚绅跟在姜岩身后下来，都是一副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是互相传达信息的小眼神来回转动。
根本就掩饰不了他们那点儿小九九。
姜岩觉得有点儿好笑，至少在他来之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场面，他以为楚绅交的朋友都应该和楚绅自己这种性格相似的，三句话中有一句半是真话，从来不会像是这样清清楚楚的泄露自己的小心思。
像是这种疑惑探究的表情清楚的表现出来，如果洞洞狗不是一个机器人的话，或许能和这三位相处良好。
在楚绅把独占一张三个沙发的棕色卷发男人扔到一边，他和姜岩坐在那张沙发上之后，两张沙发上陷入了空前的沉默期。
最后还是坐在另一边沙发中间的那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个刚才不好意思了，我们三个原本以为是楚绅自己回来，没想到能误伤到你。”
这个道歉的确是真心实意，姜岩表面上也就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没关系，也当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说完，他也没指望楚绅会对他们几人介绍一番，主动开口说：“我叫姜岩，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
他刚进行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就看到对面的三个人保持了一致的瞪眼表情。
中间那个黑框眼镜的男人下意思开口：“姜岩！不就是那个解癖……”
“罗荣！你去榨杯芒果汁给院长！”被叫做罗荣的男人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楚绅打断，“快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馊主意是你起的，快榨杯芒果汁去给院长赔礼道歉去！”
“我……”罗荣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被棕色卷发的男人拽起来，“正好我也想喝了，一起去，多榨几杯。”
对面沙发上走了两个人，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是年龄最小的男人有点儿不知所措，他似乎是想要跟过去，但是又对姜岩有着无限的好奇心让他停在这里。
最后还是耐不住好奇坐稳了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叫容颂，是楚绅的朋友，和楚绅认识了很久了。”
“嗯，我和楚绅认识没多久。”姜岩想了想补充，“但是据说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革命般的友谊。”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楚绅在旁边咧嘴笑，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个什么鬼，反正看到他笑，姜岩自己莫名其妙的也露出了个微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岩这个笑容让楚绅有点儿心神荡漾，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脱口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容颂是个外科医生，刚才那三个人之中最小的，之前那个戴眼镜的叫罗荣，是个啰嗦鬼，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最长。最后那个叫林森森，一个摄影师，家中小幺，虽然被宠着长大，人却是不错。”
姜岩点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根据智商排列的话那个啰嗦鬼应该就是在最末尾。不过来之前楚绅说过要介绍心理医生给他认识，那看来，这个心理医生也差不多就是那个啰嗦鬼了。
突然就没有兴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考中，二十一号更新，之后或许可能日更
☆、多重人格（9）
虽然对即将认识的心理医生打了个叉，但是啰嗦鬼榨的芒果汁倒是挺好喝的。姜岩偏头看了同样拿着一杯芒果汁正在喝的楚绅一眼，他倒是不知道楚绅喜欢喝这个东西。看来解癖专院的餐厅甜点菜单上又可以加一道了。
“味道不错吧。”楚绅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姜岩的眼神。“纯天然无公害无副作用，院长你要买两箱回去吗？”
姜岩摇晃这杯子笑了笑，“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还不能让你送我两箱？”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别说两箱了，十箱都没问题！”楚绅信誓旦旦，还用没拿着杯子的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姜岩是已经习惯了楚绅在他面前没事就这种语气说话的模样，自然也就没注意对面沙发上的三个人表情都僵硬了。
“我眼花了吗？”啰嗦鬼侧头对着林家小幺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今天楚绅看起来这么蠢呢？”
“这并不是你的错觉。”林家小幺表情有点儿呆滞，“我看到他就仿佛是看到坠入爱河的神经病。”
“坠入爱河！他恋爱了？你怎么知道？”啰嗦鬼的表情有点儿惊愕，“那我们一会儿给他准备的礼物怎么办？要送回去吗？”
林家小幺的表情有点儿变幻莫测，最后他隔着啰嗦鬼举起手中的果汁杯，“容小医生！干杯！”
宋小医生好笑地看了仍旧是一头雾水的啰嗦鬼一眼，举起手中的杯子和林家小幺一碰。
“你们玩得挺开心啊！”楚绅看了他们一眼，也同样举起没剩多少的果汁杯，“我们也来碰一个？”
“你倒是不觉得无聊。”姜岩嘴上是这么说，手中的杯子却是随意碰了一下楚绅的。
“对了，姜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林森森把果汁杯放在桌面上，挑眉笑着说，“我认识楚绅这小子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主动介绍朋友给我们认识。平时都是我们死皮赖脸往上凑，还不一定能得到个笑脸。”
楚绅略微有点儿不满地插口：“我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吧？”
“没有。”林森森双手举起，“你只是不那么平易近人。”
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楚绅把手中的果汁杯做出要泼过去的姿势。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也同样这么觉得。”全程围观了这俩人的互动，姜岩摇头笑着说，“你们要是晚上有事我就不去了，我晚上不能出来，那边还有点儿事离不开。不过楚绅要是想出去玩那就随意，他要是不想住在我那回来也好。”
“凭什么啊！”听到这么一句话，楚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点儿不太舒服了，“我晚上聚完了……算了，我明天早上回去。你那边有事你就先回去吧，让小金送你，反正我也不用飞船。”他原本是想要让姜岩和他一起去玩，但是想到他每晚都要去解癖专院查房，觉得自己要是拦他这么一晚上恐怕一整晚他都会惦记这个事情。
事实上就单凭解癖专院那个保安系统和楚绅自己到现在都没看到的保安人员，他觉得外人闯进去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而且现在解癖专院的两个病人蓝本和艾拉，他们也算是常驻病人了，就这么一晚上肯定也是出不了什么事。
不过看着姜岩这么认真负责的态度，楚绅也觉得整个人都舒服，还有点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骄傲。
姜岩最后是坐了没有一会儿就离开了，楚绅知道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艾拉的事情，也就没拦着，就是在姜岩坐上飞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只可惜这句话没有得到他理想中的回复，姜岩挑眉，一脸‘你是不是吃错药’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回去都行，你又不是真有不可根治的毛病。”
楚绅捂胸口：“……我的心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你多大一个爷们儿，还要我去哄？”姜岩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和你朋友好好玩。”
一直到飞船已经启动，楚绅才收回之前的一脸恋恋不舍的表情，回头对上同样一脸‘你是不是吃错药’表情的三个智商堪忧的朋友。
楚绅却是眯着眼睛从眼角里瞅了着三人一眼，抬脚毫不犹豫地准备上楼回卧室。
“楚绅？楚大爷？”被另外两人眼神示意，首先被推出来躺枪的罗荣快走两步把楚绅喊下来，“这个解癖专院真是害人不浅啊，你这还不到两个月，就变成这么一副……陷入恋爱的傻瓜模样？”
“或者是正处于忧郁暗恋的状态。”林森森补充。
难得楚绅并没有就他们说的这两句话大发雷霆，他的表情略微有点儿微妙，“真这么明显？”
三人不说话，直点头。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容颂默默补充，“就你那个洁癖模样，竟然能容忍人穿你的衣服，用你的浴室，坐你的床。偏偏你还一副偷笑的猥琐模样？如果说你不是看上了那个院长，那你就是疯了。”
“事实上，”楚绅斟酌一下自己想说的话，最后却只是说了三个字，“我没疯。”
“那你就是喜欢上你的那个院长了。”罗荣一针见血。
楚绅想了想还是拉着他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你们说我面对姜岩，真的就是那么一副猥琐模样？怪不得他对我没什么想法，我要是面对他就是那么猥琐没吃药的模样，我自己都不可能有什么想法。”
“有一种修辞手法叫做夸张。”自己惹下的罪自己扛，容颂硬着头皮安慰他，“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其实你长成这样，怎么样都是挺帅的。”
楚绅那就放心了，“我就说我每天早上见到姜岩之前都是在镜子面前摆弄半小时，怎么可能出现猥琐大叔的恶劣形象！你们觉得姜岩怎么样？还是算了，我实在是信不过你们的审美观。走走走，我们去找一些专人评价一下！”
说完他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得意什么，率先就走出去。留下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已经有点儿凌乱。
“这个事情发展有点像是做了个噩梦。”罗荣有点儿晕头转向，“你说他能是认真的吗？”
林森森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我是从来没看过他这副傻样。”
“但是。”容颂有点儿疑惑地说，“我觉得楚绅的热脸恐怕是感动不了姜岩那人，有时候性别问题真是硬伤。就目前看来，姜岩他不是基。”
“那我们是帮楚绅一次，”罗荣看了一眼在门口不知道想什么正在转圈的楚绅，压低了声音，“还是看热闹？”
这个答案还用说吗？林森森和容颂交换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
姜岩回到了解癖专院，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地方有点儿不对劲。解癖专院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休息大厅里面也没有人，他没有多犹豫就直接去了艾拉的房间。
艾拉房间的温度一直维持在十六度，因为超过这个温度，分裂人格艾伦就会烦躁并伴有暴力倾向，也因此，墙壁和床都是白色偏透明制样，整个环境都是冷色调。
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打开了院长专用小窗看过去。
蓝本在艾拉的房间里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即使住院了这么久，他依旧是能不在自己的房间就不在自己的房间。但是艾拉双手掐在蓝本的脖子上，却是让姜岩差点儿就直接冲进去。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下一秒钟艾拉就松开手，整个人都瘫软在蓝本身上，看起来就好像是又一次昏迷了。
姜岩看了两眼，联系到艾拉的事件，看着蓝本的表情就已经有点儿莫测了。他没有犹豫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拨通了蓝本的通讯。
“院长，你回来了。”蓝本的声音有些轻，似乎是怕打扰到艾拉，“我正好有点儿事情要和你说。”
“来我办公室找我吧。”姜岩挂断通讯，揉了揉额角。
他从来都不想怀疑蓝本什么，不仅仅是因为蓝本在解癖专院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是因为蓝本这个人很聪明，在楚绅没来之前，洞洞狗那就是一个二货，一般有什么事情蓝本都算是他的一个倾听者，并且蓝本提过的几个建议也的确是让他眼前一亮。
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想去怀疑蓝本，并且在解癖专院中他也给了蓝本足够高的权限，每一次新来的病人资料蓝本想要去看，他也并不阻拦。
但是这一次艾拉的事情和之前林娜卡的事情，让他觉得蓝本已经有了一些让他控制不住的想法了。如果蓝本再一次干扰解癖专院的事情，恐怕那个时候哪怕蓝本不愿意，他也要让他强制出院了。
“院长。”即使办公室的门没有关，蓝本也还是敲了门，在得到姜岩的允许之后才进来。他坐在了姜岩对面，后背懒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他一贯的笑意，“是你先说你要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是我先说。”
“你说吧。”姜岩的后背微微挺直，“我觉得我们说的应该会是一件事情。”
“我坦白。”蓝本似乎是看不到姜岩的严肃，“艾拉的事情，我插过手。艾拉在第一天来的时候，她就是分裂人格，那时候你在指挥着洞洞狗给我冲咖啡。”
“你恐怕还以为我是在故意给你找麻烦，不然为什么手上拿着西瓜汁却是还要让你再去帮我冲一杯冰摩卡？”蓝本想到那时候的场景笑了笑，“你当时还指着我抱怨了好久，所以在那个时候，我成功的转移了你的视线。因为我在去看我们的新朋友的时候，听到小艾拉低声说的话。”
“她说太热了，怪不得艾伦不舒服。”
“那你……”姜岩平复一下情绪，才能让自己在蓝本的面前保持冷静，“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艾拉隐瞒这件事？又为什么在现在告诉我？”
蓝本低声轻笑，“艾拉的性格比起来那个原本人格要好太多，如果你看了原本人格的资料恐怕就会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且那场让一个班级的学生都致命的火灾，和原人格恐怕脱不了关系。而不告诉你，是因为院长你首先是一个医生，然后才是我们的朋友。”
“至于为什么告诉你……”蓝本看着姜岩，眼中的笑意掩盖不去，“你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多重人格（10）
楚绅说的可以鉴别一下‘姜岩怎么样’的所谓专业人士，就隐藏在离他的地盘不远的第一个酒吧里。
或者说是酒吧都有点儿抬举它，毕竟那里除了黑麦啤酒就只有白水。并且老板已经敷衍到了酒吧名字都没想，用霓虹灯打上‘小破酒吧’四个字就算有了名。
但是楚绅他们到了的时候依旧看到小破酒吧里面拥挤着满满的人。
“说起来要不是看到了姜岩，今天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也就在这。”罗荣说这些话的时候难免有些遗憾，“漂亮又识趣的男人，现在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楚绅原本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穿过拥挤的人群沾了一身汗臭味，现在听到罗荣说的话微微皱眉，做了一番心理准备之后才点头对他说：“带我去看看。”
“你不是对你们院长忠贞不二？”林森森嘴上虽然这么嘲笑他，却还是拍了他的肩膀几人顺着后门走进去。后门守门的老头眼睛半抬不抬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又闭上了，身子还随着收音机里面的戏曲打拍子。“一会儿见到了人，你只要拿出对姜岩的一丁点儿耐心，也就算是给我们这一天时间的辛苦费了。”
楚绅倒是不为所动：“那也要看人值不值。”
小破酒吧从后门一小段楼梯进去就是直接远离一楼的喧闹到了二楼的客房，楚绅原本是想要和酒吧的老板聊一聊，但是那老板人虽然敷衍，却是个爱玩爱闹的主，这个时间他百分百在楼下抽根烟和来来往往的客人随口扯一些黄段子。
“就这。”林森森在经过一扇门的时候用脚踢了踢门框，“人脾气好得很，我们当初邀请他过来也就是交个朋友，你……算了，你也不可能对他动手动脚。”
“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楚绅强调。
“没人说你不是。”罗荣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毕竟你只是欣赏，用你的眼睛从头到脚把人看了一个彻底之后就连个笑脸都不给。”
“毕竟我见过这么多人，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能像院长这样看到就让我想摸想亲想咬。”楚绅站在门口偏左的位置，看着罗荣打开门。里面有一个人被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楚绅多注意了两眼，才发现他看的好像就是那个什么卡贝怪兽的无脑大片。
“还好没走。”罗荣低声说，一直手在楚绅身后推了他一下，“就算是不喜欢，交个朋友也好。”
虽然是觉得挺无聊的，但是对面三个人却明显不是那么想的。楚绅不太情愿地走进去，“初次见面……”
“楚先生？”楚绅还没敷衍地介绍完自己，就听到对面有人低声疑惑打断，“真是你？”
楚绅这才注意到原来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似乎感受不到有陌生人进来，依旧自顾自地看着电影，而刚才和他主动打招呼的人，却是谈不上认识，但的确是有一面之缘。
楚绅脸上的表情从敷衍而变得笑意十足，“好久不见，唐医生。”
他虽然是对这个唐尧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他知道唐尧和姜岩关系不错，这一点，也就值得他给唐尧一个笑脸。毕竟朋友说两句好话什么的，他还是有希望……楚绅有点儿僵硬的停止自己的想法。避免他太过于脱缰。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唐尧下意识看向楚绅身后，对上其他三人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意，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里面并没有他想的那个人，“姜岩没和你在一起吗？”
这种外人把他和姜岩绑在一起的说法让楚绅通体舒畅，他的笑容显得更真诚了一下，“事实上院长已经先回去了，他难得把我放出来透透风。”
因为之前姜岩简单说了楚绅的事情，所以对于原本应该在解癖专院的病人为什么不听话的跑出来，唐尧就算是疑惑也觉得情有可原。不过当碰到认识人的惊讶消散之后，他也就想起了最初应该考虑的问题。
“楚先生，不知道介不介意我问一下，”唐尧下意识看了一眼依旧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电影的男人，楚绅顺着他的视线，莫名其妙觉得这个男人的侧脸似乎有点儿眼熟，“你们为什么会走进这间房间？”
这个问题楚绅回头看了一眼把他领到这个房间的几个人，他真的不想说是这几个人带他领错了门。在姜岩朋友面前像是蠢货一样说出这些的理由，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儿傻。
但是很明显他的几个智商比起来有点儿不太正常的朋友们还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林森森看了一下周围，礼貌开口：“我们和一位朋友约在了这个房间。”
这下唐尧又转头去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回头看向楚绅的表情有些微妙，“你们认识姜竹？”
相似的名字，眼熟的侧脸，就是向来自我感觉冷静的楚绅也有点儿难以抑制的惊讶。他向前下意识走了一步，注意到唐尧有些保护性的后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
深呼吸，楚绅恢复一直以来的微笑模样开口：“他是姜岩的……”
“弟弟，十九岁，我的病人。”唐尧简单介绍，“他说今天要出门见朋友，我不放心就陪他过来看看。但是现在，显而易见，他已经忘了他最初想要来做什么了。”唐尧说着还揉了揉姜竹的脑袋，姜竹对于这只手的表示就是微微偏了头。
楚绅转头看着他的朋友，事实上他并不清楚为什么所谓的‘漂亮男孩’就变成了心上人的弟弟。心上人……好吧，这个称呼让他有点儿不太自然，比如说害羞什么的……
罗荣很恰当的帮他摆脱这个局面，他向前一步，对着唐尧微笑，“我曾经负责治疗过姜竹的情况，但是很明显他不仅仅是心理问题。我是心理医生。”他伸手递过去一张名片，虽然外表看上去他的确是有点儿不靠谱，或者还要加上性格，但是不得不说唐尧在看到那张名片的时候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
“罗医生，我在姜竹的治疗报告上看过你的治疗方案，不得不说，虽然并没有让他完全治愈，但是你的确帮了他不少。”唐尧拍了拍姜竹的肩膀，在他第一次把他的脑袋从屏幕上移开之后，楚绅都不能抑制自己拿这张脸和姜岩做对比。
虽然得到的结论是哪怕姜竹比他哥哥长得要好看不少，他也依旧是喜欢他哥哥那款。并且仔细看过去会发现两人在一些小细节上惊人的相似，比如下唇都要稍微厚一点儿，上唇很薄，不微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儿严肃。比如眼睛都很大，眼角微微上扬，反而是把那张有点儿严肃的脸添了一点儿柔和。
唐尧和姜竹对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就像是害怕吓到这个人，“你的朋友来了。”
姜竹的目光很平淡的扫过了这些人，楚绅注意到他甚至用陌生的眼神看了一眼唐尧，最后却是把目光定在了楚绅的身上，微微皱眉，想了想才露出一个有些不太自然的笑容。即使他笑起来也和姜岩惊人的相像。
“并不是我。”楚绅向前一步，在确定对方没有害怕反感的情绪之后才放心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这个回答从某种程度上让姜竹满意，他再一次对楚绅微笑，并且用和姜岩比起来有些低沉的声线说：“很好，其实哪怕你之前见过我，在我看来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
“楚绅，他看起来对你的态度可是不一般。”罗荣故意这么说，“当初我治疗他的时候他对我就像是一个熊孩子。还是那种好不容易有了感情第二天全部都忘光的熊孩子。”
容颂在他背后踹了他一脚，并且示意他去看唐尧的表情。
从姜竹对楚绅微笑开始，站在一边的唐尧表情就像是见了鬼。其实不仅仅是容颂注意到这个情况，楚绅自然也能看到，并且他自己对于这种情况竟然有些心安理得的得意。小舅子对他的态度不错什么的，比起来应该会比朋友说两句好话要好的多。
大概，应该……
想到了另一种让他现在的好心情灰飞烟灭的可能，楚绅轻咳了两声，用询问的语气说：“你想去看你哥吗？”
那一瞬间，用并不夸张的说法，他从姜竹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光，闪亮到闪瞎眼，甚至右手不由自主扯住了楚绅的衣袖，“真的吗？我是说……你真的能让我见我哥哥吗？”楚绅有些惊恐的发现姜竹竟然流泪了，神情中并没有什么悲伤，但是眼泪直接就顺着大眼睛滑下来，这个表情一定比姜岩漂亮。毕竟楚绅自己都无法忍受看到姜岩这么可怜哭泣的模样。
“你可以问问姜岩。”唐尧站立在一边，用一种楚绅怀疑‘他都要爱上姜竹’的表情盯着自己，“楚先生，如果姜岩同意的话，你可以把他领到解癖专院去，在那里接受他哥哥的治疗。如果你忍心的话。”
不得不说，被人用这种近乎是威胁的语气教育了一番，踩着金子的土豪有点儿不满。他没有犹豫就拨通了姜岩的通讯，当着屋子里面所有人的面，不顾时间不顾地点。
“为什么不忍心？”在等待接通的时候他依旧维持自己的微笑表情，“弟弟想要去见哥哥，这种那条法律都没有触犯的人情世故有什么不可以？唐医生，是我认为你是姜岩的朋友……”
“如果你能注意到现在的时间点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充分的，不让我把你房间拆了让你睡地板的理由。”从通讯器那边传出来姜岩压制的愤怒声音，即使是这种语气都让楚绅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
“院长，这么晚打扰你。其实是因为我想要征求你的意见，假如我带一位朋友回解癖专院的话？”楚绅看着姜竹捂着嘴努力抑制自己不哭出声音的模样，像个小可怜。
“朋友？”姜岩在对面有点儿不耐烦，楚绅能听见他翻纸张的声音哗啦作响。“如果是你的那些朋友，说实话，他们活蹦乱跳健康的很——”
“哥哥——”
姜岩的声音戛然而止，通讯器对面瞬间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艾拉之后的下一个病人出来了。
事实上弟弟很萌很可爱。
☆、多重人格（11）
“你现在在哪？”姜岩猛地抓着头发烦躁的冲着通讯器另一边压抑着声音喊，“楚绅，你、现、在、在、哪？”
“就像是你听到的那样，”楚绅并不介意姜竹控制不住插口，“我在你弟弟身边，他想见你。”
姜岩并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却是根本就开不了口。最后听在楚绅他们耳朵里的就是他已经略微有些平静的声音：“唐尧在哪？他在你身边对吗？”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楚绅还是用鼻子‘嗯’了一声表示肯定，哪怕他现在一点儿把通讯器给唐尧的意思都没有。
“……把通讯器给唐尧。”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儿强硬，姜岩补充说，“谢谢。”
“事实上这个要求有点儿困难，”楚绅看了一眼唐尧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我的通讯器挂在我的手腕上，我觉得把手腕伸在唐医生的嘴边是一种特别不礼貌的行为，看起来就好像是我主动让他吻我的手一样，或者是咬一口。想一下之前那个狂犬病的……”
“楚绅！”姜岩已经把有关于艾拉或者是朱晓蕊的那些资料都整理好放到抽屉里，他怕在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把这些资料撕烂，比如说听到正在一本正经胡扯的楚绅所说的那些浑话。“麻烦你正经一点儿，或者是我现在挂断通讯拨给唐尧。”
“好吧，我调高音量。”楚绅摆弄了一下通讯器，让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到姜岩说的话。“屋里没有外人，我发誓。好吧，唐医生如果你愿意不知道是不是向前走两步，或者我们共享这个大沙发。毕竟之前的那两种可能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儿恶心。”
正打算走过来的唐尧脸色又青了。
“唐尧？”没听见回答的姜岩又说了一遍，“唐尧？”
“我在。”靠在沙发一角的唐尧深呼吸之后才开口，“我一直在姜竹身边，你的这位住院户，楚先生认为他可以把姜竹带到解癖专院去。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姜岩在那边又是沉默，这一通通讯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听他的沉默。
似乎能够预料到什么，姜竹下意识的握紧了楚绅的袖口，那精致的外衣已经被握出了褶皱。但楚绅已经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予这个酷似姜岩的男人安抚。
他有直觉姜岩不会丢下自己的亲生弟弟，明显是亲生的！那张看起来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不过这并不是他的理由。
他的理由有点儿玛丽苏，或者是别的什么形容词。比如他知道姜岩院长善良，一个对外人都足够善良的男人，对自己更在乎的家人只能是变本加厉。
所以听到对面终于开口的时候，楚绅已经露出了笑脸。
“如果可以，”姜岩似乎是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想把姜竹接到解癖专院进行治疗。”
这句话明显也在唐尧的意料之中，他有些愤懑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但是请你考虑一下现实，考虑一下你的朋友我和你自己，包括你的弟弟。如果那些……”他猛地住嘴，意识都这里并不是只有他和姜岩两个人，言语晦涩的把那个词隐去，“姜竹去了解癖专院，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至少他会比现在快乐。”楚绅打断，他看着唐尧，说出口的话却并不是只给唐尧一个人，“他像个哥哥在一起，如果你是在担心住院费什么的，我完全可以为他支付，只要他和我一起去解癖专院。我也是有私心的，毕竟解癖专院真的是太冷清了，如果艾拉出院了，我们剩下的人甚至凑不够一桌麻将。”
“姜竹并不会打麻将。”姜岩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不少，“没关系唐尧，除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全权负责。再说有人愿意掏这个冤枉钱，如果我有能力治疗我的弟弟，那就没有什么不对。”
唐尧的表情明显就是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楚绅先一步开口：“放心吧院长，我会带着我们的小朋友一起回去的。”然后毫不犹豫，挂断。
就这么晾着一句话没说完差点把自己噎死的唐尧。
这让他甚至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的冷静，“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楚先生，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但是我并不觉得。”楚绅好笑的把通讯器恢复成手表模样，“倒是在今天我才知道他唐医生是一个强制的人，其实性格很好，就是用不到正确的地方。”
“你早晚会害了姜岩。”唐尧丢下这么一句话，看着还握着楚绅的衣袖没有松手的姜竹，并不抱什么希望的问了问，“你真的想和他走吗？”
姜竹没有回答，但是他在沙发上的位置明显微微向着楚绅挪动。
这个动作足够说明一切，也足够让唐尧有些挫败。“那是因为你不记得你和我在一起说过什么。”他的目光转向了楚绅，“我希望你会照顾好他。”
对于未来的小舅子怎么照顾，楚绅认为外人说的一切都不能对他造成一点一滴的干扰。不过他还是礼貌的对唐尧点了点头，承诺：“当然。”
唐尧离开之前回头了多少次楚绅一点儿都不想去数，不过在外人离开了之后，楚绅才放松地躺在了沙发上。哪怕是没人有注意到他有点儿小紧张。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暗恋人的弟弟。”在之前那场对话中完全充当了背景板的罗荣三人这才开口，楚绅偏头注意到他们竟然一人拿着一个高脚杯抿着红酒。对于这个情况他挑了挑眉。
“一场好戏，简直就是正牌打小三的戏码。”林森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要一起来吗？”
“算了，我已经筋疲力尽。”楚绅懒洋洋摆手，“不过实话说，如果不是你们的形容词让我满意，这个时候你们应该是一头红酒离开这里。”
三人对视一眼，事实上他们觉得楚绅现在得意洋洋的模样才像是小三上位的狐狸精。
“说句正经的吧。”罗荣靠过去问，“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儿危险的认真。”
楚绅看了一眼已经松开他的衣袖，正恢复最初见面盯着大屏幕看的姜竹，低声说：“这样说来我真的要感谢你们的这场和漂亮男生的邂逅。”
三个人都靠近过来听听他究竟是有什么想法。
“我在看到姜竹的时候，先把眼熟这些话都放在一边，单独论长相，他很漂亮。”楚绅轻轻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不可否认他比姜岩漂亮那么一点儿，但是当我遇到更漂亮的男人之后，我心里面想的还是姜岩，我觉得我可能就栽在这个人上面了。”
这一段话，每一句他的三位朋友表示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的内容让他们感觉惊悚。
偏偏罪魁祸首好像还很开心。
楚绅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双腿叠加在一起，“这种感觉十分其妙，我第一次觉得忽略一个人的外表而我还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我就知道我是认真的了。”
“……打断一下你的深情告白。”容颂把高脚杯放在桌子上才开口，“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这句话从你的口里说出来，我真是对这个形容……”
“夸张。”楚绅平静的回答，“感谢你们教会了我这个修辞手法，我觉得它非常好用。”
三人对视一眼，真是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好了，你们的问题提问完了吗？”楚绅敲了敲手心，“那我就继续我的深情告白了。”
“不想听。”罗荣低声说，“我才刚失恋不久，为什么要来你这里找虐！”
“但是很明显我们并不关心你为什么失恋。”楚绅敷衍地摸了摸罗荣的头表示安慰，“然而你们一看就很关心我的告白。”
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其实你真的可以回去让你的院长帮你治疗一下自恋症。”容颂建议，“毕竟你现在看起来挺找打的。”
“这个想法不错啊！”楚绅想了想，用类似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从病患的身份来接近他，然后理所当然日久生情在一起。”
“谁来告诉他……”林森森低声和罗荣咬耳朵，“他最开始抱着那种类似中二的抽风想法要毁灭解癖专院的时候，借口也是他是个病患。”
罗荣神情莫测地摇摇头，“身为那件事情难得有点儿接近的我来告诉你真相，他当时去的时候是用眼拙把精神病院看成酒店的借口。”
“我差不多已经能看到事情的发展了。”林森森意味深长地点头，“那个叫姜岩的院长是把他当成神经病了吧。”
“并且给神经病装修了一间纯金的房间。”决定不再参与楚绅深情告白的容颂凑过来小声插口，“当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以为我的内心都是崩溃的。然而在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比起小心眼的楚绅，暗恋中的楚绅会让我更崩溃。”
把他们的行为完全看在眼里的楚绅摆摆手，“好了，我们走吧。”他起身，拍了拍姜竹的肩膀，“走，带你去找哥哥！”
意外的是，姜竹躲开了他的手，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楚绅。
“如果你真的忘了我。”楚绅摊手有点儿无奈，“你也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是你哥夫。”
——来个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把这个家伙带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觉得楚绅自带伦敦腔……
哦不，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多重人格（12）
揉了揉因为没休息好而一阵阵刺痛的头，姜岩把昨天和楚绅发完通讯之后又拿出来的艾拉资料整理一下。
过了一夜，它们差不多把他办公室的沙发堆满了。
哦，他昨天又是在沙发上窝了一宿。当然他不会说他最初的目的是想要等一下楚绅带着他弟弟从天而降什么的。
“院长？”洞洞狗从门口冒出来一个头，有点儿小心翼翼的开口，“你醒了？”
“不然我是在梦游吗？”姜岩态度一定是称不上好，“你一大早又来干什么？”
“唐医生来了。”他向身后指了指，“早上很早就来了，看你睡觉就没叫你。”
唐尧？姜岩觉得头更疼了。
“我一会儿就下去，你给他杯白水。”姜岩停顿一下，还是问出口，“楚绅回来了吗？”
洞洞狗摇头，“没有，小金一早上就出门了，可能是去接楚先生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姜岩不耐烦地摆摆手。事实上，解癖专院现在已经什么人包括机器人都能来来去去这个事实还真的是让他有点儿烦躁。
并且他总觉得现在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
姜岩想了想下楼的时候还是把有关艾拉的那一叠资料带下去了。毕竟他现在要做好转移唐尧注意力的准备。而且关于蓝本曾经和他说的，朱晓蕊原人格的事情在唐尧给他的资料里面只字未提。如果事情真的就是像蓝本说的那样，同样是一个正在上学的女生，她是凭借什么样的能力能引起那场火灾？
唐尧正坐在休息大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白水看模样是一下没动。他低着头看一本时尚杂志，姜岩在自己的角度都能看到上面的泳衣模特。这个发现让他走过去的角度微微停顿，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或许他能知道唐尧向来对这种杂志都是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去。
“唐尧？”姜岩在距离唐尧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疑惑开口，“你在看什么？”
“什么？”在听到姜岩的声音之后，唐尧下意识转头，然后随手就把手上的杂志合上，这个动作让他这么突然的对上了封面上那个穿和没穿没有太大区别的身材姣好的女人，脸色瞬间就青了。
姜岩不得不转头轻轻咳嗽两声来掩盖笑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头。至少他面对多年好友已经不会紧张了。
“你来的正好。”在唐尧开口之前，姜岩笑着上前把那本明显就是属于蓝本的杂志扔到一边，然后在唐尧对面，把手上的那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有关于我这里一位多重人格的女孩子，我正好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然后就像是以前一样，把我当做垃圾桶来捋顺你的思路，而我能做的就是附和你。”唐尧难得这么顶撞他，不过这也是个好事，至少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更容易让人看透。
“不不不，”姜岩顺着他的毛摸，“你就是我的灵感启发器。”
唐尧冷哼一声，不过确实伸手看似随意地翻看姜岩带下来的资料。
“从头开始。”姜岩清了清嗓子，也没打算是听唐尧的意见，就像唐尧自己说的，他的确是需要一个人来捋顺他的思路。“住在解癖专院的朱晓蕊，现在的主人格就是她的同学，艾拉。我们姑且是不说为什么朱晓蕊能分裂出关于她同学的人格，但是艾拉……好吧，我习惯了。这个的身体里面的分裂人格暂时被发现的有四个，艾拉，她弟弟艾伦，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女生性格，还有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阴沉性格。”他在一张白纸上把这四个性格标注下来。
“你给我有关于朱晓蕊的资料表明，那是一个大小姐性格的高傲女生，不过这个一点儿外伤都没有的女生，你看这些关于那场火灾的照片！”姜岩把那些很久以前的老照片摆在桌子上，“这里面只有一个死角，就是被艾伦死死抱着的女生，如果这个女生不是他的姐姐……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向来不怎么接触的朱晓蕊？所以，我现在怀疑在火灾发生之前，朱晓蕊的主人格就已经不是原人格本身了，她就已经是艾拉了。”
“打断一下，有点儿乱。”唐尧在这个时候的表情已经严肃认真。“你的意思是在火灾之前，朱晓蕊就已经是人格分裂患者，并且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分裂出来了她同学的性格？”
“对……等等！”姜岩的表情猛地一变，他开始翻看手中的资料，“我想到了一个非常非常诡异的可能。”
他抬头看着一头雾水的唐尧：“如果没有艾拉这个人呢？”
“砰！”
一声巨响，两个人都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电梯门口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少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姜岩回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个突然的想法，浑身发冷。
如果现实中并没有艾拉这个人，那么……
所有人都在说谎。
他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对上艾拉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想到曾经蓝本建议他，如果想要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问一问艾伦？
他知道这的确是最快捷的解决方案，但是他不想去问，去问那个还未成年全身都是刺的男孩。
“今天气氛怎么这么奇怪？”
楚绅一只脚迈进来之后被在场的沉默气氛吓住了，第二只脚迈进来的时候有点儿小心翼翼。“这是什么情况？小丫头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唐哥哥欺负你了？”
艾拉快速看了楚绅一眼，一句话都没说马上又上了电梯离开。
“嘿！小丫头青春期到了这是又开始叛逆了？”楚绅笑眯眯地先走进来，然后让开门口的位置，“不要管小丫头了，院长你看看我是把谁带回来了？”
姜岩的手下意识握紧，却是被唐尧制止性地轻咳压抑住他不由自主就想要站起来的冲动。
“唐尧！和我会办公室我们继续说。洞洞狗，你给我们的新客人随便找一间房间先让他住下。”在看到自己弟弟的侧影之后，姜岩猛地起身背对着他快速的走向电梯，唐尧拿着资料跟在后面，对于想要说什么的楚绅，他露出一个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的微笑。
“没关系。”楚绅耸耸肩膀拍了拍有些发呆的姜竹，“你哥哥现在大概还很忙，等他忙完这一阵子就好了。”
姜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面前和他对话的这个人，但是面对这个人，他并没有面对陌生人的警惕，尤其是听到了‘哥哥’这个词。他点点头，和楚绅一起，跟着一个有着正太脸的小机器人上了电梯。
……
“我刚才说到哪了？”姜岩把资料按照顺序摊开放在办公桌上，“哦，对，假如并没有艾拉这个人，或者是艾拉并不是朱晓蕊的同学，毕竟分裂人格，分裂出来的人格是身边的同学这种事情才是混乱吧……”
“我看你现在就很混乱了。”唐尧打断他，“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我还要回军区医院。当然我认为你对待那个小女孩如果是真的想要治疗她的话，有的时候亲自问明白比较好，毕竟分裂出来的人格，不管怎么说都不是真正的人。”
唐尧帮姜岩整理完资料之后，起身准备离开，“当然我认为现在让你困扰的可能更多是你弟弟的事情，我只能再一次提醒你，别忘了你和政府军区两方面的关系。”
“我知道。”姜岩疲惫地摆摆手，“不送你了。”
唐尧撇撇嘴，“也没指望你送。对了，那个楚绅……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唐尧甩上门的声音明显的体现出了他这个人的口是心非。
姜岩搓了搓手心，深呼吸之后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资料自言自语：“如果艾拉并不存在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首先学校的档案室就被人动过手脚……”他翻看着前面的资料，“那样为什么学校只是被烧了一个教室却整栋学校都变成了废弃地，这个疑点也就有了解释。落荒而逃或者是学校高层滥用职权……朱晓蕊的父亲是教育部的部长，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姜竹与他酷似的侧脸出现在面前……
姜岩摇摇头把这个画面从脑海里掏出去，他不由自主提高了自言自语的音量。
“那样为什么艾拉的地址是一片荒原也能够说明。如果没有艾拉这个人，那当时艾伦拼死保护的女人就是朱晓蕊……不对，当时艾伦或许是保护着朱晓蕊的分裂人格，也就是他的双胞姐姐。”姜岩从办公桌的右上角拿过来艾伦的资料，上面有一张他和姐姐的合照，如果不是艾拉穿着红色的裙子，两个小孩看起来就是一模一样。
这张照片应该是有几年时间了，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很小。
那样的话就不能证明艾拉这个人并不存在，只能想方设法找到别的方式证明真正的艾拉离开失踪或者死亡。
为什么朱晓蕊的父亲要对艾拉的资料动过手脚？他费劲心思在火灾之后改变了这么多孩子的资料是为了什么？如果艾拉和艾伦并不是他的孩子，他又为什么要隐藏自己亲生女儿的信息？
他想到上一次和蓝本的谈话，听蓝本的意思朱晓蕊的性格并不怎么样……
“院长！”楚绅直接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姜岩蹲在地上，椅子倒在一边。他疑惑开口，“怎么了？”
被你吓的，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丫头再来两章就要出院了~写这个一环套一环好烧脑~
☆、多重人格（13）
“我是来帮你的。”楚绅扶着姜岩坐在沙发上，虽然姜岩不停说明他没受伤。但是很明显，对方不管他受没受伤，一定要做出那么一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模样。“帮你想一想关于小丫头的问题，你不是很困扰吗？”
“实际上比起来你带给我的困扰，小丫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姜岩看着楚绅十分自来熟地翻看着他摆在桌子上的资料，决定还是应该就某些问题和这位讨论一下，比如说，“你是怎么碰到我弟弟的？”
楚绅头也不抬的回答，就好像是这个问题已经就在他脑袋里面想好了答案一样，“如果我说偶然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就是那么巧合，这就是我们之间根本就扯不断的缘分。”
姜岩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把他说的那些话放进耳朵里。
“对了，我让你弟弟住在我房间了，离你近一点儿，还不用整理。”楚绅微笑看着他，“反驳的话你先别说，毕竟你弟弟在没见到你之前唯一信任的就是我，虽然每次也不过就是二十分钟左右。”
提起这个事情，姜岩的情绪明显不高，但是他明显没有想把楚绅当做是知心大姐姐的趋势。也就蹩脚又理直气壮的转移话题，“你从这些资料上面看出来什么了？”
楚绅沉默地看了他两秒，决定自己应该接住这个梯子。他随手挥了挥手中的几张纸，“我从这里面看出来了一部狗血剧。想听吗？”
“说说看。”姜岩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楚绅站在他身边，不得不说当他不用那种贱样开始说话的时候，的确是很吸引人，毕竟长得就是一副男神模样。“特殊说明，我以下说的每一句话，都建立在一个如果的前提下。”
姜岩点头等着他继续。
在这一方面楚绅倒是没有卖关子，“艾拉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或去世，这其中朱晓蕊的父亲或者是家人动过手脚，并且其中的原因被艾伦发现。假设艾伦是抱着这个目的接近了朱晓蕊，资料表明，朱晓蕊有轻微的偏执症和强烈的虚荣心态，我认为凭借艾伦的模样，虽然他还年轻，但是也足够吸引女孩子。”
“所以艾伦向着朱晓蕊暗示了自己的姐姐，从而因为什么原因而让朱晓蕊分裂出了艾拉这个人格。”姜岩皱着眉补充，“如果想要朱晓蕊痊愈，恐怕就是要找到这个原因。”
“恭喜我们又开始心有灵犀了。”楚绅靠近姜岩一步，伸出右手随意的搭在了姜岩的肩膀上，“在今早回来之前，我让朋友去帮忙查了一下关于朱晓蕊家人的资料，用不了几天恐怕你就能发现你的解癖专院里面住着一位资料员，我个人认为比起来唐尧来说，我要更加出色。”
姜岩并没有当真，虽然他认为自己相信楚绅的确会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资料网。“唐尧是我几年的好朋友了，我希望你对他能客气一点儿。”
“我认为我面对他的时候，保持了足够的礼貌，院长你这样可是不公平。”楚绅现在距离姜岩的距离已经足够他俯身就能亲到姜岩的额头。“并且我认为从一个很想和你做朋友的熟人的角度来说，唐尧怎么也是军部的人了。”
“你这是又知道了？”对于楚绅能发现这个问题，姜岩并没有什么意外。就好像是他似乎随口一说的狗血剧都已经让自己当真一样。并且那很有可能就是事实。“军部和政府虽然是需要我而又要抓住我的弱点来控制我，但是我需要他们的人脉和信息网。如果我说唐尧是主动去军区帮我卧底的？你相不相信。”
“为什么不信？”楚绅看着姜岩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停顿了两秒不自然地起身，“算了，我们就不说唐医生的问题了。那个小丫头现在似乎是又变成了艾伦的人格了，我碰到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件外衣。有什么问题，我觉得你真的可以问问他。我想起来蓝本之前约我去打台球，等那些资料到了之后我再来找你。”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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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你什么情况？要不要也去浇一桶冰水清醒一下？”
“……院长，我发现我挺喜欢你的。”楚绅抬头看着他，视线却是对着他的胸口，真是得了越看越想捏的这种病。“你身材还挺不错的。”
“羡慕？解癖专院有健身房，等回去你也能练成这样。”至于楚绅说的上半句话，姜岩就直接从右耳朵冒出去，毕竟从楚绅口里面说的喜欢，他差不多听了至少能有三遍了。“麻烦给我找件上衣穿吧，土豪你有没有不是金色的衣服？”
“……我就没有金色的衣服好吗？”楚绅摇摇头，莫名其妙的有点儿低落，“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姜岩靠在门边上擦头发，“我也觉得事实上我挺万人迷的。虽然说出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早饭有点儿吃多了。”
楚绅拿着一件白色上衣递给他，看了看姜岩的脸，又看了看即将被挡住的身体，两者相互对比，或许他更喜欢的是姜岩的身体？
腰细，隔着一层衣服摸起来的手感都能让他玩一年，如果再能捏捏胸亲亲锁骨，楚绅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能在姜岩身上过了。
这个想法简直比得知他可能喜欢姜岩都要来的惊悚。
“楚绅你在屋里面是睡过去了吗！”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喊，“也不知道把客人拉出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偷摸藏着有意思吗？”
“说实话。”姜岩套上大小合身的上衣拍了一下楚绅的肩膀，“我是真心觉得你的这些朋友，可爱的有点儿欠□□。”
“他们小打小闹惯了。”楚绅揉了揉脸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退散，根据姜岩说话时候的语气成功找到了发泄的路口，“所以院长大人我们可以叫他们玩点儿大的。”
姜岩挑眉：“这不是你朋友？”
“就因为是朋友。”楚绅看着他，一本正直地开口，“我这是教导他们。”
虽然楚绅嘴里面说的话姜岩觉得自己只能是相信一半，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他还真是喜欢楚绅说话的这个调调。
很对他的口味，连带着对楚绅这个人的好感都要好上那么两分。
楚绅的朋友三个人分坐在两张沙发上，看起来年纪都不大，长相也很突出。这三人注意到了楚绅跟在姜岩身后下来，都是一副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是互相传达信息的小眼神来回转动。
根本就掩饰不了他们那点儿小九九。
姜岩觉得有点儿好笑，至少在他来之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场面，他以为楚绅交的朋友都应该和楚绅自己这种性格相似的，三句话中有一句半是真话，从来不会像是这样清清楚楚的泄露自己的小心思。
像是这种疑惑探究的表情清楚的表现出来，如果洞洞狗不是一个机器人的话，或许能和这三位相处良好。
在楚绅把独占一张三个沙发的棕色卷发男人扔到一边，他和姜岩坐在那张沙发上之后，两张沙发上陷入了空前的沉默期。
最后还是坐在另一边沙发中间的那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个刚才不好意思了，我们三个原本以为是楚绅自己回来，没想到能误伤到你。”
这个道歉的确是真心实意，姜岩表面上也就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没关系，也当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说完，他也没指望楚绅会对他们几人介绍一番，主动开口说：“我叫姜岩，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
他刚进行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就看到对面的三个人保持了一致的瞪眼表情。
中间那个黑框眼镜的男人下意思开口：“姜岩！不就是那个解癖……”
“罗荣！你去榨杯芒果汁给院长！”被叫做罗荣的男人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楚绅打断，“快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馊主意是你起的，快榨杯芒果汁去给院长赔礼道歉去！”
“我……”罗荣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被棕色卷发的男人拽起来，“正好我也想喝了，一起去，多榨几杯。”
对面沙发上走了两个人，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是年龄最小的男人有点儿不知所措，他似乎是想要跟过去，但是又对姜岩有着无限的好奇心让他停在这里。
最后还是耐不住好奇坐稳了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叫容颂，是楚绅的朋友，和楚绅认识了很久了。”
“嗯，我和楚绅认识没多久。”姜岩想了想补充，“但是据说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革命般的友谊。”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楚绅在旁边咧嘴笑，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个什么鬼，反正看到他笑，姜岩自己莫名其妙的也露出了个微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岩这个笑容让楚绅有点儿心神荡漾，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脱口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容颂是个外科医生，刚才那三个人之中最小的，之前那个戴眼镜的叫罗荣，是个啰嗦鬼，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最长。最后那个叫林森森，一个摄影师，家中小幺，虽然被宠着长大，人却是不错。”
姜岩点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根据智商排列的话那个啰嗦鬼应该就是在最末尾。不过来之前楚绅说过要介绍心理医生给他认识，那看来，这个心理医生也差不多就是那个啰嗦鬼了。
突然就没有兴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考中，二十一号更新，之后或许可能日更
☆、多重人格（9）
虽然对即将认识的心理医生打了个叉，但是啰嗦鬼榨的芒果汁倒是挺好喝的。姜岩偏头看了同样拿着一杯芒果汁正在喝的楚绅一眼，他倒是不知道楚绅喜欢喝这个东西。看来解癖专院的餐厅甜点菜单上又可以加一道了。
“味道不错吧。”楚绅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姜岩的眼神。“纯天然无公害无副作用，院长你要买两箱回去吗？”
姜岩摇晃这杯子笑了笑，“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还不能让你送我两箱？”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别说两箱了，十箱都没问题！”楚绅信誓旦旦，还用没拿着杯子的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姜岩是已经习惯了楚绅在他面前没事就这种语气说话的模样，自然也就没注意对面沙发上的三个人表情都僵硬了。
“我眼花了吗？”啰嗦鬼侧头对着林家小幺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今天楚绅看起来这么蠢呢？”
“这并不是你的错觉。”林家小幺表情有点儿呆滞，“我看到他就仿佛是看到坠入爱河的神经病。”
“坠入爱河！他恋爱了？你怎么知道？”啰嗦鬼的表情有点儿惊愕，“那我们一会儿给他准备的礼物怎么办？要送回去吗？”
林家小幺的表情有点儿变幻莫测，最后他隔着啰嗦鬼举起手中的果汁杯，“容小医生！干杯！”
宋小医生好笑地看了仍旧是一头雾水的啰嗦鬼一眼，举起手中的杯子和林家小幺一碰。
“你们玩得挺开心啊！”楚绅看了他们一眼，也同样举起没剩多少的果汁杯，“我们也来碰一个？”
“你倒是不觉得无聊。”姜岩嘴上是这么说，手中的杯子却是随意碰了一下楚绅的。
“对了，姜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林森森把果汁杯放在桌面上，挑眉笑着说，“我认识楚绅这小子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主动介绍朋友给我们认识。平时都是我们死皮赖脸往上凑，还不一定能得到个笑脸。”
楚绅略微有点儿不满地插口：“我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吧？”
“没有。”林森森双手举起，“你只是不那么平易近人。”
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楚绅把手中的果汁杯做出要泼过去的姿势。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也同样这么觉得。”全程围观了这俩人的互动，姜岩摇头笑着说，“你们要是晚上有事我就不去了，我晚上不能出来，那边还有点儿事离不开。不过楚绅要是想出去玩那就随意，他要是不想住在我那回来也好。”
“凭什么啊！”听到这么一句话，楚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点儿不太舒服了，“我晚上聚完了……算了，我明天早上回去。你那边有事你就先回去吧，让小金送你，反正我也不用飞船。”他原本是想要让姜岩和他一起去玩，但是想到他每晚都要去解癖专院查房，觉得自己要是拦他这么一晚上恐怕一整晚他都会惦记这个事情。
事实上就单凭解癖专院那个保安系统和楚绅自己到现在都没看到的保安人员，他觉得外人闯进去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而且现在解癖专院的两个病人蓝本和艾拉，他们也算是常驻病人了，就这么一晚上肯定也是出不了什么事。
不过看着姜岩这么认真负责的态度，楚绅也觉得整个人都舒服，还有点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骄傲。
姜岩最后是坐了没有一会儿就离开了，楚绅知道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艾拉的事情，也就没拦着，就是在姜岩坐上飞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只可惜这句话没有得到他理想中的回复，姜岩挑眉，一脸‘你是不是吃错药’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回去都行，你又不是真有不可根治的毛病。”
楚绅捂胸口：“……我的心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你多大一个爷们儿，还要我去哄？”姜岩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和你朋友好好玩。”
一直到飞船已经启动，楚绅才收回之前的一脸恋恋不舍的表情，回头对上同样一脸‘你是不是吃错药’表情的三个智商堪忧的朋友。
楚绅却是眯着眼睛从眼角里瞅了着三人一眼，抬脚毫不犹豫地准备上楼回卧室。
“楚绅？楚大爷？”被另外两人眼神示意，首先被推出来躺枪的罗荣快走两步把楚绅喊下来，“这个解癖专院真是害人不浅啊，你这还不到两个月，就变成这么一副……陷入恋爱的傻瓜模样？”
“或者是正处于忧郁暗恋的状态。”林森森补充。
难得楚绅并没有就他们说的这两句话大发雷霆，他的表情略微有点儿微妙，“真这么明显？”
三人不说话，直点头。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容颂默默补充，“就你那个洁癖模样，竟然能容忍人穿你的衣服，用你的浴室，坐你的床。偏偏你还一副偷笑的猥琐模样？如果说你不是看上了那个院长，那你就是疯了。”
“事实上，”楚绅斟酌一下自己想说的话，最后却只是说了三个字，“我没疯。”
“那你就是喜欢上你的那个院长了。”罗荣一针见血。
楚绅想了想还是拉着他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你们说我面对姜岩，真的就是那么一副猥琐模样？怪不得他对我没什么想法，我要是面对他就是那么猥琐没吃药的模样，我自己都不可能有什么想法。”
“有一种修辞手法叫做夸张。”自己惹下的罪自己扛，容颂硬着头皮安慰他，“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其实你长成这样，怎么样都是挺帅的。”
楚绅那就放心了，“我就说我每天早上见到姜岩之前都是在镜子面前摆弄半小时，怎么可能出现猥琐大叔的恶劣形象！你们觉得姜岩怎么样？还是算了，我实在是信不过你们的审美观。走走走，我们去找一些专人评价一下！”
说完他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得意什么，率先就走出去。留下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已经有点儿凌乱。
“这个事情发展有点像是做了个噩梦。”罗荣有点儿晕头转向，“你说他能是认真的吗？”
林森森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我是从来没看过他这副傻样。”
“但是。”容颂有点儿疑惑地说，“我觉得楚绅的热脸恐怕是感动不了姜岩那人，有时候性别问题真是硬伤。就目前看来，姜岩他不是基。”
“那我们是帮楚绅一次，”罗荣看了一眼在门口不知道想什么正在转圈的楚绅，压低了声音，“还是看热闹？”
这个答案还用说吗？林森森和容颂交换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
姜岩回到了解癖专院，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地方有点儿不对劲。解癖专院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休息大厅里面也没有人，他没有多犹豫就直接去了艾拉的房间。
艾拉房间的温度一直维持在十六度，因为超过这个温度，分裂人格艾伦就会烦躁并伴有暴力倾向，也因此，墙壁和床都是白色偏透明制样，整个环境都是冷色调。
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打开了院长专用小窗看过去。
蓝本在艾拉的房间里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即使住院了这么久，他依旧是能不在自己的房间就不在自己的房间。但是艾拉双手掐在蓝本的脖子上，却是让姜岩差点儿就直接冲进去。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下一秒钟艾拉就松开手，整个人都瘫软在蓝本身上，看起来就好像是又一次昏迷了。
姜岩看了两眼，联系到艾拉的事件，看着蓝本的表情就已经有点儿莫测了。他没有犹豫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拨通了蓝本的通讯。
“院长，你回来了。”蓝本的声音有些轻，似乎是怕打扰到艾拉，“我正好有点儿事情要和你说。”
“来我办公室找我吧。”姜岩挂断通讯，揉了揉额角。
他从来都不想怀疑蓝本什么，不仅仅是因为蓝本在解癖专院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是因为蓝本这个人很聪明，在楚绅没来之前，洞洞狗那就是一个二货，一般有什么事情蓝本都算是他的一个倾听者，并且蓝本提过的几个建议也的确是让他眼前一亮。
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想去怀疑蓝本，并且在解癖专院中他也给了蓝本足够高的权限，每一次新来的病人资料蓝本想要去看，他也并不阻拦。
但是这一次艾拉的事情和之前林娜卡的事情，让他觉得蓝本已经有了一些让他控制不住的想法了。如果蓝本再一次干扰解癖专院的事情，恐怕那个时候哪怕蓝本不愿意，他也要让他强制出院了。
“院长。”即使办公室的门没有关，蓝本也还是敲了门，在得到姜岩的允许之后才进来。他坐在了姜岩对面，后背懒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他一贯的笑意，“是你先说你要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是我先说。”
“你说吧。”姜岩的后背微微挺直，“我觉得我们说的应该会是一件事情。”
“我坦白。”蓝本似乎是看不到姜岩的严肃，“艾拉的事情，我插过手。艾拉在第一天来的时候，她就是分裂人格，那时候你在指挥着洞洞狗给我冲咖啡。”
“你恐怕还以为我是在故意给你找麻烦，不然为什么手上拿着西瓜汁却是还要让你再去帮我冲一杯冰摩卡？”蓝本想到那时候的场景笑了笑，“你当时还指着我抱怨了好久，所以在那个时候，我成功的转移了你的视线。因为我在去看我们的新朋友的时候，听到小艾拉低声说的话。”
“她说太热了，怪不得艾伦不舒服。”
“那你……”姜岩平复一下情绪，才能让自己在蓝本的面前保持冷静，“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艾拉隐瞒这件事？又为什么在现在告诉我？”
蓝本低声轻笑，“艾拉的性格比起来那个原本人格要好太多，如果你看了原本人格的资料恐怕就会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且那场让一个班级的学生都致命的火灾，和原人格恐怕脱不了关系。而不告诉你，是因为院长你首先是一个医生，然后才是我们的朋友。”
“至于为什么告诉你……”蓝本看着姜岩，眼中的笑意掩盖不去，“你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多重人格（10）
楚绅说的可以鉴别一下‘姜岩怎么样’的所谓专业人士，就隐藏在离他的地盘不远的第一个酒吧里。
或者说是酒吧都有点儿抬举它，毕竟那里除了黑麦啤酒就只有白水。并且老板已经敷衍到了酒吧名字都没想，用霓虹灯打上‘小破酒吧’四个字就算有了名。
但是楚绅他们到了的时候依旧看到小破酒吧里面拥挤着满满的人。
“说起来要不是看到了姜岩，今天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也就在这。”罗荣说这些话的时候难免有些遗憾，“漂亮又识趣的男人，现在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楚绅原本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穿过拥挤的人群沾了一身汗臭味，现在听到罗荣说的话微微皱眉，做了一番心理准备之后才点头对他说：“带我去看看。”
“你不是对你们院长忠贞不二？”林森森嘴上虽然这么嘲笑他，却还是拍了他的肩膀几人顺着后门走进去。后门守门的老头眼睛半抬不抬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又闭上了，身子还随着收音机里面的戏曲打拍子。“一会儿见到了人，你只要拿出对姜岩的一丁点儿耐心，也就算是给我们这一天时间的辛苦费了。”
楚绅倒是不为所动：“那也要看人值不值。”
小破酒吧从后门一小段楼梯进去就是直接远离一楼的喧闹到了二楼的客房，楚绅原本是想要和酒吧的老板聊一聊，但是那老板人虽然敷衍，却是个爱玩爱闹的主，这个时间他百分百在楼下抽根烟和来来往往的客人随口扯一些黄段子。
“就这。”林森森在经过一扇门的时候用脚踢了踢门框，“人脾气好得很，我们当初邀请他过来也就是交个朋友，你……算了，你也不可能对他动手动脚。”
“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楚绅强调。
“没人说你不是。”罗荣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毕竟你只是欣赏，用你的眼睛从头到脚把人看了一个彻底之后就连个笑脸都不给。”
“毕竟我见过这么多人，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能像院长这样看到就让我想摸想亲想咬。”楚绅站在门口偏左的位置，看着罗荣打开门。里面有一个人被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楚绅多注意了两眼，才发现他看的好像就是那个什么卡贝怪兽的无脑大片。
“还好没走。”罗荣低声说，一直手在楚绅身后推了他一下，“就算是不喜欢，交个朋友也好。”
虽然是觉得挺无聊的，但是对面三个人却明显不是那么想的。楚绅不太情愿地走进去，“初次见面……”
“楚先生？”楚绅还没敷衍地介绍完自己，就听到对面有人低声疑惑打断，“真是你？”
楚绅这才注意到原来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似乎感受不到有陌生人进来，依旧自顾自地看着电影，而刚才和他主动打招呼的人，却是谈不上认识，但的确是有一面之缘。
楚绅脸上的表情从敷衍而变得笑意十足，“好久不见，唐医生。”
他虽然是对这个唐尧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他知道唐尧和姜岩关系不错，这一点，也就值得他给唐尧一个笑脸。毕竟朋友说两句好话什么的，他还是有希望……楚绅有点儿僵硬的停止自己的想法。避免他太过于脱缰。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唐尧下意识看向楚绅身后，对上其他三人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意，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里面并没有他想的那个人，“姜岩没和你在一起吗？”
这种外人把他和姜岩绑在一起的说法让楚绅通体舒畅，他的笑容显得更真诚了一下，“事实上院长已经先回去了，他难得把我放出来透透风。”
因为之前姜岩简单说了楚绅的事情，所以对于原本应该在解癖专院的病人为什么不听话的跑出来，唐尧就算是疑惑也觉得情有可原。不过当碰到认识人的惊讶消散之后，他也就想起了最初应该考虑的问题。
“楚先生，不知道介不介意我问一下，”唐尧下意识看了一眼依旧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电影的男人，楚绅顺着他的视线，莫名其妙觉得这个男人的侧脸似乎有点儿眼熟，“你们为什么会走进这间房间？”
这个问题楚绅回头看了一眼把他领到这个房间的几个人，他真的不想说是这几个人带他领错了门。在姜岩朋友面前像是蠢货一样说出这些的理由，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儿傻。
但是很明显他的几个智商比起来有点儿不太正常的朋友们还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林森森看了一下周围，礼貌开口：“我们和一位朋友约在了这个房间。”
这下唐尧又转头去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回头看向楚绅的表情有些微妙，“你们认识姜竹？”
相似的名字，眼熟的侧脸，就是向来自我感觉冷静的楚绅也有点儿难以抑制的惊讶。他向前下意识走了一步，注意到唐尧有些保护性的后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
深呼吸，楚绅恢复一直以来的微笑模样开口：“他是姜岩的……”
“弟弟，十九岁，我的病人。”唐尧简单介绍，“他说今天要出门见朋友，我不放心就陪他过来看看。但是现在，显而易见，他已经忘了他最初想要来做什么了。”唐尧说着还揉了揉姜竹的脑袋，姜竹对于这只手的表示就是微微偏了头。
楚绅转头看着他的朋友，事实上他并不清楚为什么所谓的‘漂亮男孩’就变成了心上人的弟弟。心上人……好吧，这个称呼让他有点儿不太自然，比如说害羞什么的……
罗荣很恰当的帮他摆脱这个局面，他向前一步，对着唐尧微笑，“我曾经负责治疗过姜竹的情况，但是很明显他不仅仅是心理问题。我是心理医生。”他伸手递过去一张名片，虽然外表看上去他的确是有点儿不靠谱，或者还要加上性格，但是不得不说唐尧在看到那张名片的时候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
“罗医生，我在姜竹的治疗报告上看过你的治疗方案，不得不说，虽然并没有让他完全治愈，但是你的确帮了他不少。”唐尧拍了拍姜竹的肩膀，在他第一次把他的脑袋从屏幕上移开之后，楚绅都不能抑制自己拿这张脸和姜岩做对比。
虽然得到的结论是哪怕姜竹比他哥哥长得要好看不少，他也依旧是喜欢他哥哥那款。并且仔细看过去会发现两人在一些小细节上惊人的相似，比如下唇都要稍微厚一点儿，上唇很薄，不微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儿严肃。比如眼睛都很大，眼角微微上扬，反而是把那张有点儿严肃的脸添了一点儿柔和。
唐尧和姜竹对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就像是害怕吓到这个人，“你的朋友来了。”
姜竹的目光很平淡的扫过了这些人，楚绅注意到他甚至用陌生的眼神看了一眼唐尧，最后却是把目光定在了楚绅的身上，微微皱眉，想了想才露出一个有些不太自然的笑容。即使他笑起来也和姜岩惊人的相像。
“并不是我。”楚绅向前一步，在确定对方没有害怕反感的情绪之后才放心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这个回答从某种程度上让姜竹满意，他再一次对楚绅微笑，并且用和姜岩比起来有些低沉的声线说：“很好，其实哪怕你之前见过我，在我看来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
“楚绅，他看起来对你的态度可是不一般。”罗荣故意这么说，“当初我治疗他的时候他对我就像是一个熊孩子。还是那种好不容易有了感情第二天全部都忘光的熊孩子。”
容颂在他背后踹了他一脚，并且示意他去看唐尧的表情。
从姜竹对楚绅微笑开始，站在一边的唐尧表情就像是见了鬼。其实不仅仅是容颂注意到这个情况，楚绅自然也能看到，并且他自己对于这种情况竟然有些心安理得的得意。小舅子对他的态度不错什么的，比起来应该会比朋友说两句好话要好的多。
大概，应该……
想到了另一种让他现在的好心情灰飞烟灭的可能，楚绅轻咳了两声，用询问的语气说：“你想去看你哥吗？”
那一瞬间，用并不夸张的说法，他从姜竹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光，闪亮到闪瞎眼，甚至右手不由自主扯住了楚绅的衣袖，“真的吗？我是说……你真的能让我见我哥哥吗？”楚绅有些惊恐的发现姜竹竟然流泪了，神情中并没有什么悲伤，但是眼泪直接就顺着大眼睛滑下来，这个表情一定比姜岩漂亮。毕竟楚绅自己都无法忍受看到姜岩这么可怜哭泣的模样。
“你可以问问姜岩。”唐尧站立在一边，用一种楚绅怀疑‘他都要爱上姜竹’的表情盯着自己，“楚先生，如果姜岩同意的话，你可以把他领到解癖专院去，在那里接受他哥哥的治疗。如果你忍心的话。”
不得不说，被人用这种近乎是威胁的语气教育了一番，踩着金子的土豪有点儿不满。他没有犹豫就拨通了姜岩的通讯，当着屋子里面所有人的面，不顾时间不顾地点。
“为什么不忍心？”在等待接通的时候他依旧维持自己的微笑表情，“弟弟想要去见哥哥，这种那条法律都没有触犯的人情世故有什么不可以？唐医生，是我认为你是姜岩的朋友……”
“如果你能注意到现在的时间点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充分的，不让我把你房间拆了让你睡地板的理由。”从通讯器那边传出来姜岩压制的愤怒声音，即使是这种语气都让楚绅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
“院长，这么晚打扰你。其实是因为我想要征求你的意见，假如我带一位朋友回解癖专院的话？”楚绅看着姜竹捂着嘴努力抑制自己不哭出声音的模样，像个小可怜。
“朋友？”姜岩在对面有点儿不耐烦，楚绅能听见他翻纸张的声音哗啦作响。“如果是你的那些朋友，说实话，他们活蹦乱跳健康的很——”
“哥哥——”
姜岩的声音戛然而止，通讯器对面瞬间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艾拉之后的下一个病人出来了。
事实上弟弟很萌很可爱。
☆、多重人格（11）
“你现在在哪？”姜岩猛地抓着头发烦躁的冲着通讯器另一边压抑着声音喊，“楚绅，你、现、在、在、哪？”
“就像是你听到的那样，”楚绅并不介意姜竹控制不住插口，“我在你弟弟身边，他想见你。”
姜岩并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却是根本就开不了口。最后听在楚绅他们耳朵里的就是他已经略微有些平静的声音：“唐尧在哪？他在你身边对吗？”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楚绅还是用鼻子‘嗯’了一声表示肯定，哪怕他现在一点儿把通讯器给唐尧的意思都没有。
“……把通讯器给唐尧。”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儿强硬，姜岩补充说，“谢谢。”
“事实上这个要求有点儿困难，”楚绅看了一眼唐尧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我的通讯器挂在我的手腕上，我觉得把手腕伸在唐医生的嘴边是一种特别不礼貌的行为，看起来就好像是我主动让他吻我的手一样，或者是咬一口。想一下之前那个狂犬病的……”
“楚绅！”姜岩已经把有关于艾拉或者是朱晓蕊的那些资料都整理好放到抽屉里，他怕在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把这些资料撕烂，比如说听到正在一本正经胡扯的楚绅所说的那些浑话。“麻烦你正经一点儿，或者是我现在挂断通讯拨给唐尧。”
“好吧，我调高音量。”楚绅摆弄了一下通讯器，让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到姜岩说的话。“屋里没有外人，我发誓。好吧，唐医生如果你愿意不知道是不是向前走两步，或者我们共享这个大沙发。毕竟之前的那两种可能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儿恶心。”
正打算走过来的唐尧脸色又青了。
“唐尧？”没听见回答的姜岩又说了一遍，“唐尧？”
“我在。”靠在沙发一角的唐尧深呼吸之后才开口，“我一直在姜竹身边，你的这位住院户，楚先生认为他可以把姜竹带到解癖专院去。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姜岩在那边又是沉默，这一通通讯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听他的沉默。
似乎能够预料到什么，姜竹下意识的握紧了楚绅的袖口，那精致的外衣已经被握出了褶皱。但楚绅已经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予这个酷似姜岩的男人安抚。
他有直觉姜岩不会丢下自己的亲生弟弟，明显是亲生的！那张看起来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不过这并不是他的理由。
他的理由有点儿玛丽苏，或者是别的什么形容词。比如他知道姜岩院长善良，一个对外人都足够善良的男人，对自己更在乎的家人只能是变本加厉。
所以听到对面终于开口的时候，楚绅已经露出了笑脸。
“如果可以，”姜岩似乎是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想把姜竹接到解癖专院进行治疗。”
这句话明显也在唐尧的意料之中，他有些愤懑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但是请你考虑一下现实，考虑一下你的朋友我和你自己，包括你的弟弟。如果那些……”他猛地住嘴，意识都这里并不是只有他和姜岩两个人，言语晦涩的把那个词隐去，“姜竹去了解癖专院，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至少他会比现在快乐。”楚绅打断，他看着唐尧，说出口的话却并不是只给唐尧一个人，“他像个哥哥在一起，如果你是在担心住院费什么的，我完全可以为他支付，只要他和我一起去解癖专院。我也是有私心的，毕竟解癖专院真的是太冷清了，如果艾拉出院了，我们剩下的人甚至凑不够一桌麻将。”
“姜竹并不会打麻将。”姜岩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不少，“没关系唐尧，除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全权负责。再说有人愿意掏这个冤枉钱，如果我有能力治疗我的弟弟，那就没有什么不对。”
唐尧的表情明显就是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楚绅先一步开口：“放心吧院长，我会带着我们的小朋友一起回去的。”然后毫不犹豫，挂断。
就这么晾着一句话没说完差点把自己噎死的唐尧。
这让他甚至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的冷静，“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楚先生，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但是我并不觉得。”楚绅好笑的把通讯器恢复成手表模样，“倒是在今天我才知道他唐医生是一个强制的人，其实性格很好，就是用不到正确的地方。”
“你早晚会害了姜岩。”唐尧丢下这么一句话，看着还握着楚绅的衣袖没有松手的姜竹，并不抱什么希望的问了问，“你真的想和他走吗？”
姜竹没有回答，但是他在沙发上的位置明显微微向着楚绅挪动。
这个动作足够说明一切，也足够让唐尧有些挫败。“那是因为你不记得你和我在一起说过什么。”他的目光转向了楚绅，“我希望你会照顾好他。”
对于未来的小舅子怎么照顾，楚绅认为外人说的一切都不能对他造成一点一滴的干扰。不过他还是礼貌的对唐尧点了点头，承诺：“当然。”
唐尧离开之前回头了多少次楚绅一点儿都不想去数，不过在外人离开了之后，楚绅才放松地躺在了沙发上。哪怕是没人有注意到他有点儿小紧张。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暗恋人的弟弟。”在之前那场对话中完全充当了背景板的罗荣三人这才开口，楚绅偏头注意到他们竟然一人拿着一个高脚杯抿着红酒。对于这个情况他挑了挑眉。
“一场好戏，简直就是正牌打小三的戏码。”林森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要一起来吗？”
“算了，我已经筋疲力尽。”楚绅懒洋洋摆手，“不过实话说，如果不是你们的形容词让我满意，这个时候你们应该是一头红酒离开这里。”
三人对视一眼，事实上他们觉得楚绅现在得意洋洋的模样才像是小三上位的狐狸精。
“说句正经的吧。”罗荣靠过去问，“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儿危险的认真。”
楚绅看了一眼已经松开他的衣袖，正恢复最初见面盯着大屏幕看的姜竹，低声说：“这样说来我真的要感谢你们的这场和漂亮男生的邂逅。”
三个人都靠近过来听听他究竟是有什么想法。
“我在看到姜竹的时候，先把眼熟这些话都放在一边，单独论长相，他很漂亮。”楚绅轻轻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不可否认他比姜岩漂亮那么一点儿，但是当我遇到更漂亮的男人之后，我心里面想的还是姜岩，我觉得我可能就栽在这个人上面了。”
这一段话，每一句他的三位朋友表示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的内容让他们感觉惊悚。
偏偏罪魁祸首好像还很开心。
楚绅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双腿叠加在一起，“这种感觉十分其妙，我第一次觉得忽略一个人的外表而我还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我就知道我是认真的了。”
“……打断一下你的深情告白。”容颂把高脚杯放在桌子上才开口，“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这句话从你的口里说出来，我真是对这个形容……”
“夸张。”楚绅平静的回答，“感谢你们教会了我这个修辞手法，我觉得它非常好用。”
三人对视一眼，真是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好了，你们的问题提问完了吗？”楚绅敲了敲手心，“那我就继续我的深情告白了。”
“不想听。”罗荣低声说，“我才刚失恋不久，为什么要来你这里找虐！”
“但是很明显我们并不关心你为什么失恋。”楚绅敷衍地摸了摸罗荣的头表示安慰，“然而你们一看就很关心我的告白。”
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其实你真的可以回去让你的院长帮你治疗一下自恋症。”容颂建议，“毕竟你现在看起来挺找打的。”
“这个想法不错啊！”楚绅想了想，用类似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从病患的身份来接近他，然后理所当然日久生情在一起。”
“谁来告诉他……”林森森低声和罗荣咬耳朵，“他最开始抱着那种类似中二的抽风想法要毁灭解癖专院的时候，借口也是他是个病患。”
罗荣神情莫测地摇摇头，“身为那件事情难得有点儿接近的我来告诉你真相，他当时去的时候是用眼拙把精神病院看成酒店的借口。”
“我差不多已经能看到事情的发展了。”林森森意味深长地点头，“那个叫姜岩的院长是把他当成神经病了吧。”
“并且给神经病装修了一间纯金的房间。”决定不再参与楚绅深情告白的容颂凑过来小声插口，“当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以为我的内心都是崩溃的。然而在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比起小心眼的楚绅，暗恋中的楚绅会让我更崩溃。”
把他们的行为完全看在眼里的楚绅摆摆手，“好了，我们走吧。”他起身，拍了拍姜竹的肩膀，“走，带你去找哥哥！”
意外的是，姜竹躲开了他的手，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楚绅。
“如果你真的忘了我。”楚绅摊手有点儿无奈，“你也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是你哥夫。”
——来个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把这个家伙带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觉得楚绅自带伦敦腔……
哦不，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多重人格（12）
揉了揉因为没休息好而一阵阵刺痛的头，姜岩把昨天和楚绅发完通讯之后又拿出来的艾拉资料整理一下。
过了一夜，它们差不多把他办公室的沙发堆满了。
哦，他昨天又是在沙发上窝了一宿。当然他不会说他最初的目的是想要等一下楚绅带着他弟弟从天而降什么的。
“院长？”洞洞狗从门口冒出来一个头，有点儿小心翼翼的开口，“你醒了？”
“不然我是在梦游吗？”姜岩态度一定是称不上好，“你一大早又来干什么？”
“唐医生来了。”他向身后指了指，“早上很早就来了，看你睡觉就没叫你。”
唐尧？姜岩觉得头更疼了。
“我一会儿就下去，你给他杯白水。”姜岩停顿一下，还是问出口，“楚绅回来了吗？”
洞洞狗摇头，“没有，小金一早上就出门了，可能是去接楚先生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姜岩不耐烦地摆摆手。事实上，解癖专院现在已经什么人包括机器人都能来来去去这个事实还真的是让他有点儿烦躁。
并且他总觉得现在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
姜岩想了想下楼的时候还是把有关艾拉的那一叠资料带下去了。毕竟他现在要做好转移唐尧注意力的准备。而且关于蓝本曾经和他说的，朱晓蕊原人格的事情在唐尧给他的资料里面只字未提。如果事情真的就是像蓝本说的那样，同样是一个正在上学的女生，她是凭借什么样的能力能引起那场火灾？
唐尧正坐在休息大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白水看模样是一下没动。他低着头看一本时尚杂志，姜岩在自己的角度都能看到上面的泳衣模特。这个发现让他走过去的角度微微停顿，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或许他能知道唐尧向来对这种杂志都是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去。
“唐尧？”姜岩在距离唐尧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疑惑开口，“你在看什么？”
“什么？”在听到姜岩的声音之后，唐尧下意识转头，然后随手就把手上的杂志合上，这个动作让他这么突然的对上了封面上那个穿和没穿没有太大区别的身材姣好的女人，脸色瞬间就青了。
姜岩不得不转头轻轻咳嗽两声来掩盖笑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头。至少他面对多年好友已经不会紧张了。
“你来的正好。”在唐尧开口之前，姜岩笑着上前把那本明显就是属于蓝本的杂志扔到一边，然后在唐尧对面，把手上的那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有关于我这里一位多重人格的女孩子，我正好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然后就像是以前一样，把我当做垃圾桶来捋顺你的思路，而我能做的就是附和你。”唐尧难得这么顶撞他，不过这也是个好事，至少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更容易让人看透。
“不不不，”姜岩顺着他的毛摸，“你就是我的灵感启发器。”
唐尧冷哼一声，不过确实伸手看似随意地翻看姜岩带下来的资料。
“从头开始。”姜岩清了清嗓子，也没打算是听唐尧的意见，就像唐尧自己说的，他的确是需要一个人来捋顺他的思路。“住在解癖专院的朱晓蕊，现在的主人格就是她的同学，艾拉。我们姑且是不说为什么朱晓蕊能分裂出关于她同学的人格，但是艾拉……好吧，我习惯了。这个的身体里面的分裂人格暂时被发现的有四个，艾拉，她弟弟艾伦，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女生性格，还有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阴沉性格。”他在一张白纸上把这四个性格标注下来。
“你给我有关于朱晓蕊的资料表明，那是一个大小姐性格的高傲女生，不过这个一点儿外伤都没有的女生，你看这些关于那场火灾的照片！”姜岩把那些很久以前的老照片摆在桌子上，“这里面只有一个死角，就是被艾伦死死抱着的女生，如果这个女生不是他的姐姐……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向来不怎么接触的朱晓蕊？所以，我现在怀疑在火灾发生之前，朱晓蕊的主人格就已经不是原人格本身了，她就已经是艾拉了。”
“打断一下，有点儿乱。”唐尧在这个时候的表情已经严肃认真。“你的意思是在火灾之前，朱晓蕊就已经是人格分裂患者，并且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分裂出来了她同学的性格？”
“对……等等！”姜岩的表情猛地一变，他开始翻看手中的资料，“我想到了一个非常非常诡异的可能。”
他抬头看着一头雾水的唐尧：“如果没有艾拉这个人呢？”
“砰！”
一声巨响，两个人都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电梯门口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少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姜岩回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个突然的想法，浑身发冷。
如果现实中并没有艾拉这个人，那么……
所有人都在说谎。
他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对上艾拉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想到曾经蓝本建议他，如果想要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问一问艾伦？
他知道这的确是最快捷的解决方案，但是他不想去问，去问那个还未成年全身都是刺的男孩。
“今天气氛怎么这么奇怪？”
楚绅一只脚迈进来之后被在场的沉默气氛吓住了，第二只脚迈进来的时候有点儿小心翼翼。“这是什么情况？小丫头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唐哥哥欺负你了？”
艾拉快速看了楚绅一眼，一句话都没说马上又上了电梯离开。
“嘿！小丫头青春期到了这是又开始叛逆了？”楚绅笑眯眯地先走进来，然后让开门口的位置，“不要管小丫头了，院长你看看我是把谁带回来了？”
姜岩的手下意识握紧，却是被唐尧制止性地轻咳压抑住他不由自主就想要站起来的冲动。
“唐尧！和我会办公室我们继续说。洞洞狗，你给我们的新客人随便找一间房间先让他住下。”在看到自己弟弟的侧影之后，姜岩猛地起身背对着他快速的走向电梯，唐尧拿着资料跟在后面，对于想要说什么的楚绅，他露出一个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的微笑。
“没关系。”楚绅耸耸肩膀拍了拍有些发呆的姜竹，“你哥哥现在大概还很忙，等他忙完这一阵子就好了。”
姜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面前和他对话的这个人，但是面对这个人，他并没有面对陌生人的警惕，尤其是听到了‘哥哥’这个词。他点点头，和楚绅一起，跟着一个有着正太脸的小机器人上了电梯。
……
“我刚才说到哪了？”姜岩把资料按照顺序摊开放在办公桌上，“哦，对，假如并没有艾拉这个人，或者是艾拉并不是朱晓蕊的同学，毕竟分裂人格，分裂出来的人格是身边的同学这种事情才是混乱吧……”
“我看你现在就很混乱了。”唐尧打断他，“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我还要回军区医院。当然我认为你对待那个小女孩如果是真的想要治疗她的话，有的时候亲自问明白比较好，毕竟分裂出来的人格，不管怎么说都不是真正的人。”
唐尧帮姜岩整理完资料之后，起身准备离开，“当然我认为现在让你困扰的可能更多是你弟弟的事情，我只能再一次提醒你，别忘了你和政府军区两方面的关系。”
“我知道。”姜岩疲惫地摆摆手，“不送你了。”
唐尧撇撇嘴，“也没指望你送。对了，那个楚绅……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唐尧甩上门的声音明显的体现出了他这个人的口是心非。
姜岩搓了搓手心，深呼吸之后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资料自言自语：“如果艾拉并不存在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首先学校的档案室就被人动过手脚……”他翻看着前面的资料，“那样为什么学校只是被烧了一个教室却整栋学校都变成了废弃地，这个疑点也就有了解释。落荒而逃或者是学校高层滥用职权……朱晓蕊的父亲是教育部的部长，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姜竹与他酷似的侧脸出现在面前……
姜岩摇摇头把这个画面从脑海里掏出去，他不由自主提高了自言自语的音量。
“那样为什么艾拉的地址是一片荒原也能够说明。如果没有艾拉这个人，那当时艾伦拼死保护的女人就是朱晓蕊……不对，当时艾伦或许是保护着朱晓蕊的分裂人格，也就是他的双胞姐姐。”姜岩从办公桌的右上角拿过来艾伦的资料，上面有一张他和姐姐的合照，如果不是艾拉穿着红色的裙子，两个小孩看起来就是一模一样。
这张照片应该是有几年时间了，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很小。
那样的话就不能证明艾拉这个人并不存在，只能想方设法找到别的方式证明真正的艾拉离开失踪或者死亡。
为什么朱晓蕊的父亲要对艾拉的资料动过手脚？他费劲心思在火灾之后改变了这么多孩子的资料是为了什么？如果艾拉和艾伦并不是他的孩子，他又为什么要隐藏自己亲生女儿的信息？
他想到上一次和蓝本的谈话，听蓝本的意思朱晓蕊的性格并不怎么样……
“院长！”楚绅直接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姜岩蹲在地上，椅子倒在一边。他疑惑开口，“怎么了？”
被你吓的，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丫头再来两章就要出院了~写这个一环套一环好烧脑~
☆、多重人格（13）
“我是来帮你的。”楚绅扶着姜岩坐在沙发上，虽然姜岩不停说明他没受伤。但是很明显，对方不管他受没受伤，一定要做出那么一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模样。“帮你想一想关于小丫头的问题，你不是很困扰吗？”
“实际上比起来你带给我的困扰，小丫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姜岩看着楚绅十分自来熟地翻看着他摆在桌子上的资料，决定还是应该就某些问题和这位讨论一下，比如说，“你是怎么碰到我弟弟的？”
楚绅头也不抬的回答，就好像是这个问题已经就在他脑袋里面想好了答案一样，“如果我说偶然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就是那么巧合，这就是我们之间根本就扯不断的缘分。”
姜岩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把他说的那些话放进耳朵里。
“对了，我让你弟弟住在我房间了，离你近一点儿，还不用整理。”楚绅微笑看着他，“反驳的话你先别说，毕竟你弟弟在没见到你之前唯一信任的就是我，虽然每次也不过就是二十分钟左右。”
提起这个事情，姜岩的情绪明显不高，但是他明显没有想把楚绅当做是知心大姐姐的趋势。也就蹩脚又理直气壮的转移话题，“你从这些资料上面看出来什么了？”
楚绅沉默地看了他两秒，决定自己应该接住这个梯子。他随手挥了挥手中的几张纸，“我从这里面看出来了一部狗血剧。想听吗？”
“说说看。”姜岩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楚绅站在他身边，不得不说当他不用那种贱样开始说话的时候，的确是很吸引人，毕竟长得就是一副男神模样。“特殊说明，我以下说的每一句话，都建立在一个如果的前提下。”
姜岩点头等着他继续。
在这一方面楚绅倒是没有卖关子，“艾拉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或去世，这其中朱晓蕊的父亲或者是家人动过手脚，并且其中的原因被艾伦发现。假设艾伦是抱着这个目的接近了朱晓蕊，资料表明，朱晓蕊有轻微的偏执症和强烈的虚荣心态，我认为凭借艾伦的模样，虽然他还年轻，但是也足够吸引女孩子。”
“所以艾伦向着朱晓蕊暗示了自己的姐姐，从而因为什么原因而让朱晓蕊分裂出了艾拉这个人格。”姜岩皱着眉补充，“如果想要朱晓蕊痊愈，恐怕就是要找到这个原因。”
“恭喜我们又开始心有灵犀了。”楚绅靠近姜岩一步，伸出右手随意的搭在了姜岩的肩膀上，“在今早回来之前，我让朋友去帮忙查了一下关于朱晓蕊家人的资料，用不了几天恐怕你就能发现你的解癖专院里面住着一位资料员，我个人认为比起来唐尧来说，我要更加出色。”
姜岩并没有当真，虽然他认为自己相信楚绅的确会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资料网。“唐尧是我几年的好朋友了，我希望你对他能客气一点儿。”
“我认为我面对他的时候，保持了足够的礼貌，院长你这样可是不公平。”楚绅现在距离姜岩的距离已经足够他俯身就能亲到姜岩的额头。“并且我认为从一个很想和你做朋友的熟人的角度来说，唐尧怎么也是军部的人了。”
“你这是又知道了？”对于楚绅能发现这个问题，姜岩并没有什么意外。就好像是他似乎随口一说的狗血剧都已经让自己当真一样。并且那很有可能就是事实。“军部和政府虽然是需要我而又要抓住我的弱点来控制我，但是我需要他们的人脉和信息网。如果我说唐尧是主动去军区帮我卧底的？你相不相信。”
“为什么不信？”楚绅看着姜岩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停顿了两秒不自然地起身，“算了，我们就不说唐医生的问题了。那个小丫头现在似乎是又变成了艾伦的人格了，我碰到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件外衣。有什么问题，我觉得你真的可以问问他。我想起来蓝本之前约我去打台球，等那些资料到了之后我再来找你。”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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