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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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总是太无情 作者:姑苏剪剪
第11节
第二天浩大的仪仗队伍就开始返回皇城，洛初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如果不是他的形象不适合抛头露面，他倒宁愿骑马。
至于寂离，昨晚彻夜未眠，今天也失了骑马的性质，厌厌的靠在软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皇帝都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是小心谨慎的候着，于是队伍难得的安静下来。
“小安子”走了半日，寂离突然开了口，神情恢复以往的威严。
“皇上，有何吩咐？”
“请国师来朕的马车。”
“是，皇上。”小安子骑马离开后不久，洛初就赶到了寂离所在的马车。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国师进来和朕慢慢相谈。”寂离懒洋洋的开口，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臣遵命”洛初迟疑了瞬间就走进了马车。
“坐朕旁边”
“是”寂离如昨日一般揽过洛初，头靠在洛初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洛初的脖子上。
“国师既然精通天文地理，那就帮朕算算我们前世是不是认识？否则朕又怎会思念到国师彻夜未眠？”
“轮回不可测，臣不知。”洛初选择性的忽视了寂离后面那句不正经的话。
“国师既是谪仙般的人儿，难道不该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吗？还是说国师只是徒有其表，毫无真才实学？”
寂离的话让洛初陷入沉默中，他确实精通卜卦之术，只要费些寿命也可推测天机，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勘不破他和寂离二人的运势，仿佛一团迷雾遮住了真相。
“国师可是有事瞒着朕？”看到洛初迟疑，寂离眯了眯眼。
“臣不敢。”
“不说也罢，陪朕睡会吧。”
帝王的马车自然是极尽奢华的，就是睡五六人也不觉拥挤，寂离拥着洛初躺下补眠，没过多久还真的睡熟过去。
自此后成武帝就多了一个习惯——抱着国师睡觉。
许多臣子觉得此事有伤风化，请成武帝放国师出宫，就连洛初也多次请罪，但是成武帝专断惯了，全部驳回。
甚至还因此杀了几个古板的臣子，残暴之名渐显。
后来寂离又为洛初寻来各地珍宝，只为博美人一笑。为造国师殿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洛初荣华加身，一时简直宠冠后宫。
于是国师从人人敬重的仙人渐渐沦为酸腐文人口中的祸国美人，极尽贬低之能事。
就连五岁孩童都能随口唱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抑或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的曲子。
人总是胆小的，他们不敢怪罪帝王，就把所有过错推到他人身上，洛初显然成了这个替罪羊。
御花园中有一片竹林，十分清幽，乃是洛初最爱之地，自从被寂离软禁在宫中之后，他就常常出入此地，抚琴静心。
外界的那些传言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就算知道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寂离打着为他收罗珠宝的名义，大发贪官财，整顿地方风气。
借着对他的宠爱清理朝堂，拔出许多蛀虫。
就连后宫那些臣子送进来的女子也被他趁机扔了出去。
他于寂离而言，就是一颗棋子，一颗一箭三雕的棋子，直到最后连他手中的神权都被收回去，他就该被舍弃了。
难怪有人说帝王无情，但是就算是要收回他手中的神权又何必采用这种方式？毕竟宠爱一个男子对寂离的声名总该是有些影响的，他明明有其他办法可以做到这些事。
洛初只能用“君心难测”来解除心中疑惑了。
第53章 五十三问心试炼（四）
“国师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朕说说。”
寂离一踏进竹林就看到洛初在抚琴，琴声中的忧郁就是不懂琴的人也听的出来。
“参见皇上”
洛初按住琴弦，站起身来就要朝着寂离一拜，却被寂离立刻扶了起来，顺势带到了怀里。
“朕不是说过见朕不用行礼的吗？怎么总也不听？”
“君臣之礼不可废。”
洛初面无表情的抽出被寂离握在手心把玩的手，整个人都透着疏离。寂离也不恼，指尖滑过桌上的紫木琴，轻描淡写的开了口。
“国师既然喜琴就该告诉朕才是，这紫木琴和国师不甚相配，倒是北苍进贡的那方白玉用来刻琴正好合适，朕让人刻了就给国师送来。”
“多谢皇上厚爱，但是此等贵重之物用来刻琴未免可惜，请皇上收回。”
“只要你喜欢自然是不可惜的，朕虽然利用了你，但是朕也是真的宠你，国师难道感觉不出来？”
寂离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洛初，等待洛初反应，但是洛初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皇上是君，臣是臣，能入皇上眼是臣之幸事，但是儿女情长不该牵扯到朝堂之上，希望皇上勿要再提。”
“朕是这天下之主，难道朕心悦谁还要他人同意？”寂离冷笑了声，逼到洛初面前，手抚上洛初的面颊。
洛初偏开头，奈何背后顶着石桌，退无可退。桌上那把紫木琴被洛初慌乱之下碰到了地上，已经裂开一条缝再不能用。
“你很怕朕？”
见洛初偏开头，寂离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身体却更加贴近洛初，手撑在石桌两侧，漫不经心的俯视着洛初。
“皇上是九五之尊，臣不敢冒犯。”
洛初偏着头不愿和寂离对视，为了拉开和寂离的距离，他上身仰靠在石桌上，后腰被硌的难受。
“既然知道朕是九五之尊，为何还这般避着朕？惹怒了朕对你有什么好处？”
寂离钳住洛初的下颚，逼迫对方和自己对视，那怕对方眼中有一丝情意，他都会放了他。但是他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全是压抑的怒火。
“国师既然一直不愿服软，朕也失了耐心，国师好自为之吧，朕等着你来求朕。”
寂离站起身来，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走时一掌将地上的紫木琴拍个粉碎。
“来人，国师与外族勾结，企图刺杀朕，打入死牢。”
“遵命”
一队侍卫立刻将洛初押去了天牢，这条消息很快就传到朝堂之上，众臣心中一凛，猜到国师怕是失宠了。
如今成武帝越发喜怒无常，连国师那般人物都遭了秧。他们也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否则没准那天就轮到他们了。
百姓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只当是帝王看清国师狼子野心，重新做回清明的帝王，心底都在为这一举动欢呼不已。
京城有多繁华，天牢之中就有多冷清，狱卒头顾及到洛初身份，倒没有为难他，将人留在天牢之中，就带着人离去。
一个新人看到洛初清高的模样刚想奚落两句，就被狱卒头拖了出去，直到确保洛初听不见了，才松开捂人嘴的手。
“啧啧，国师长了这样一张脸，难怪可以勾引皇上。装的那么圣洁，没想到是个——”
“闭嘴，你不想活了？国师也是我等可以议论的？”
狱卒头狠狠的拍了新人的头，有心惊疑看四周有没有人听到。
“头，你还怕他做什么？这里是死牢，就算他是国师也翻不了身的。”新人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觉得狱卒头有些小题大做了。
“国师翻不翻的了身我不知道，但是你若继续这般口无遮拦绝对活不久。还是早点另谋差事吧，免得连累了我。”
狱卒头说了就扔下新人独自离去，如今死牢里来了一尊大神，皇上把人押了进来，却没有说死期，若是出了什么事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切，真是胆小如鼠，难怪这么多年还只是狱卒头。”
新人朝狱卒头的背影啐了一口，哼着小曲离开了地牢。走到隐蔽处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就此丢了性命。
一道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抗起地上的尸体消失在了原地。其他各处的暗卫再次隐藏下来，密切注视着死牢。
外面发生的事洛初并不知道，他正在环顾这间牢房。虽然简陋了些但胜在干净，他也就不甚在意，坐在石榻上闭目养神。
第二日，狱卒头没有看到那新人来报道，心里颤了颤，更加不敢怠慢洛初了，不仅恭敬非常，为洛初送去的饭菜也尽量可口。
不知不觉五天过去了，寂离一次都没有现身过，每日除了送饭菜之人，洛初见不到其他人，倒也乐得清静。
比起宫中，此处确实让洛初安心些，寂离总给他一种阴沉的感觉，他看洛初的目光让洛初十分不喜，能不见自然是好的。
御书房内，寂离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听着暗卫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国师真没有丝毫要见朕的意思？还住的甚是满意？”
“是”暗卫跪在下方，看到寂离的脸色阴沉下来，抖了抖身子。
“下去吧，继续监视。”寂离将手中的朱笔捏个粉碎，摆了摆手。
“遵命”
离开皇宫之后，暗十有些疑惑的问暗九。
“哥，主子这是啥意思啊？自己把国师扔到死牢却又派我们去保护他，国师没事他又不高兴。”
暗九摸了摸暗十的头，神色宠溺。
“你以后会明白的。”
“啥？以后？我现在就想知道，哥你告诉我嘛。”
暗卫之中暗十年龄最小，又有暗九相护，平日里也就充当眼线什么的，并没有沾过多少血腥，心思还单纯的紧，尤其是对情爱之事少有了解。
“主子怕是对国师情根深种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国师不是男人吗？主子为何会喜欢一个男子？”
暗九摸了摸暗十的头，并未解释，只是笑着催对方做正事。
十天过后，死牢还是没什么反应，御书房的茶盏已经碎了好几套了。
所有人都知道最近帝王心情不好，都害怕惹来杀身之祸，宫人更是一点差错也不敢出。
“摆驾，朕要去死牢。”
“是，皇上。”
“皇上驾到……”
死牢之外，一听皇上来了，狱卒头领着众人就跪拜下来，心里再次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
“领朕去见国师吧。”
“是，皇上。”
狱卒头小心的领着寂离去了关押洛初的牢房，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
“罪臣参见皇上。”洛初早早就听见寂离到来的声音，行了一个恭敬的礼。
“你们先下去吧。”
“遵命，皇上。”
所有人都退出之后，牢中就只剩下洛初和寂离二人。寂离摆了摆手让洛初平身，态度十分冷淡。
“国师在此处住的还习惯？”
“多谢皇上关心，罪臣住的习惯。”
“看来那狱卒头十分照顾国师，既然知道国师是外族奸细还对国师以礼相待，怕也是心怀不轨。”
“皇上如何责罚臣都可以，请不要牵连无辜。”洛初再次冲寂离一拜，言辞有些不赞同。
“国师现在莫不是在求朕？为了一个陌生人？”
“臣只是希望皇上能查清后再做决断。”
“你是在指责朕是非不分吗？”
“臣不敢”
“那就好，那朕就让人把狱卒头拖出去砍了。”
寂离挥手就欲下旨，洛初心底一惊，赶紧开了口。
“等等，皇上，此人确实无辜，请皇上查清再处理。”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寂离轻佻的勾起洛初的下颚，指腹轻轻摩挲着指下的肌肤。
“皇上要臣如何做？”
“取悦朕，他也是个人才，只要朕高兴了，自然会放了他，还会给他升官。”
“臣……”
洛初不自觉的拽紧手指，因为翻涌的心绪身体微微颤抖着。寂离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到底没有说出放人的话。
“怎么，不愿意？”
“臣……愿意。”
寂离脸上的笑容还没出现，洛初就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撞向石壁。
寂离心里一紧，闪身出现在洛初面前，紧紧搂住撞入他怀中之人。
“你在做什么？朕让你死了吗？”
“臣不敢让皇上背负骂名，只能以臣的命换他人的命。”
“你…你……你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接受我吗？”寂离气的一掌拍碎石床，注视洛初的目光带着愤怒和疲惫。
寂离不知道，今日这番话竟然一语成谶。多年之后，当他再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琴在人亡。
“好好好，既然你对我无意，朕又何必对你留情。”寂离冷笑一声，一掌拍晕洛初，抱着人离去。
“来人，摆驾回宫。”
第54章 五十四问心试炼（五）
傍晚时分。
洛初一睁眼就看到了头顶的明黄布幔，眼神有些恍惚，他这是又回到了宫中？
“醒了？”寂离背对着洛初站在殿中，正在端详着一副画，画中之人正是一声青衣的洛初。
“皇上，臣怎会在此处？”
如果洛初没记错的话，这是寂离的寝宫吧，根本不是他之前居住的宫殿。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看着自己和寂离身上相差无几的红衣，洛初皱了皱眉。
“朕把你带回来的。”
“多谢皇上，臣已经无事了，容臣先告退。”洛初理理衣服，走下床。
“呵呵，告退？朕将你带回来可不是体恤你，国师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寂离转身看向洛初，唇角挂着一丝凉薄的笑意。
看寂离的模样，洛初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神色，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寂离也不理会洛初的惊慌，拽着洛初的手将人重重的摔在床上，然后自顾自的开始宽衣。
洛初揉了揉摔痛的膝盖，试图规劝帝王。
“皇上，不可。”
“不可？有何不可？”
“臣身为男儿，应该在朝殿出谋划策或是沙场马革裹尸，怎能在帝宫承宠？请皇上三思。”
“朕已经对你处处留情，处处让步，你还要如何？朕待你这般痴情，你难道就不能有一点感动？”
“君臣——”
“不要跟我提什么君臣之道，我果然对你还是太怜惜了，若是早点狠下心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也好，现在也不算晚。”
寂离一边解着衣服，一边欣赏着洛初愤怒的模样，冷心冷情的国师大人，也有失去冷静的一天吗？
“过来”寂离穿着中衣坐在床侧冲洛初招了招手。
洛初注视着寂离，一动不动，难得的违抗了命令。
“呵呵，朕怎么忘了国师惯于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早知如此就该准备几条锁链的。”
寂离伸手一把拉过洛初，手一使劲就传来锦帛撕裂的声音。
“皇上，不——”
洛初一开口就被寂离封住了唇，两人的身体纠缠到了一起，破碎的衣料散落在龙床上。
洛初眼中盛满愤怒，隐隐还有一丝屈辱，挣扎的越发剧烈。
寂离喘着粗气，全身似要烧起来一般，也是忍的难受。
“你若再挣扎，受伤的只是你自己。”寂离声音嘶哑，将洛初的手按在头顶上，密集的吻落在对方胸前。
“混蛋，简直枉为君王。”
洛初一身傲骨，何时受过这种凌辱，一时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惹怒帝王，让对方拍死他算了。
“呵呵，你会生气也是好的，至少让朕知道面对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块冰。”
寂离虽然忍的难受，到底没有对洛初施暴。
洛初的身体毕竟是第一次，他若是强行进了，洛初怕是会痛死。
但是洛初的挣扎不仅加快了他身上的火，也让他恼怒不已。
最后干脆取出床榻旁的药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捏开洛初的嘴将药丸喂了下去。
洛初咳嗽了两声想要吐出药丸，但是都无济于事，脸色开始泛白。
没过多久，洛初就感觉四肢渐渐失了力气，根本无法推开寂离，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愤怒，隐隐还带着一些慌乱。
“别怕，朕也是害怕伤了你。”寂离俯在洛初耳边，声音温柔如水，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陌生的感觉从两人相接处传来，洛初皱了皱眉，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俊秀的脸庞染上红晕，透着别样的风情。尤其是那圣洁的气质下隐忍的模样，屈辱的眼神，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想要狠狠的欺压他。
等洛初的身体稍微适应了些，寂离就再也忍不住攻伐起来。
看着寂离那双目喷火的模样，若不是浑身无力，洛初现在一定要给帝王一个耳光。
后宫嫔妃三千你不压，偏偏来压朝臣，还做出一副急欲的模样，丢人现眼。
那是因为对方是你啊，洛初。吾待汝之心，天地可鉴。
洛初实在累的很了，再多怒气也发不出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寂离也知道第一次不能把人折腾的太狠，收敛了又收敛。
但是就算如此，第二天洛初醒来的时候腰还是像要断了似的。
看着细心为自己穿衣的帝王，洛初纵然心中悲愤，到底是以大局为重，没有做出通敌卖国之事。
只是待人越发冷漠，也再未抚过琴曲。
寂离百般讨好却收效甚微，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日渐消瘦，最终早早逝去。
在洛初死去的第二天，寂离将皇位传给了培养的继承人，抱着洛初的尸体离开了皇宫，从此再无消息。
世间都传言成武帝是为国师殉了情，有人感动于成武帝的痴情，身为帝王却能独爱一人，而且爱的如此刻骨。
有人却不屑于其的不择手段，若不是他的强取豪夺，国师又怎会死？这是自作自受。
外界的传言纷纷扬扬，但是真相如何却无人知晓，除了成武帝自己。
一处僻静的山崖之上，寂离抱着洛初，面对着漫天红霞，突然泪流满面。
洛初是被他逼死的，他比谁都清楚，他再心痛也是他该承受的。
若是得不到，要爱又有什么用？
所以那怕洛初恨他，他也要他记住他，那怕洛初会死，那也必须死在他的怀里。
他是帝王，他不懂得放手为何物，不懂得成全为那般，但是在洛初真的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仿佛一下明白了过来。
但是明白又如何？他已经放不了手，他宁愿拉着洛初一起死也不愿意看着他和别人幸福。
现在就到了他为这自私的爱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寂离眷恋的看了一眼洛初，想起过往的种种，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凛冽的山风吹动两人的衣衫，猎猎做响，白发和黑发纠缠，在漫天红霞的映照下凄美而苍凉。
寂离身体一倾，就坠入万丈深渊之中，从此世间再无如洛初一般风华绝代的国师，也再无如寂离一般随心所欲的帝王。
第55章 五十五妖族秘境（一）
蔚蓝的问心海依旧平静无波，在某一个时刻，海心漂浮着的气泡突然破裂，一道光华闪过，洛初和寂离的身影就再次出现在金色的沙滩上。
如潮水般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刺的人头疼，洛初和寂离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
两人在睁眼的瞬间就戒备起来，随后才开始消化脑中的记忆。
等洛初吸收完脑中多出的那些记忆，突然整个人都怔住了。
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了乌云之下，似乎在酝酿着暴风雨。
寂离在吸收完记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等反应过来之后就猛然看向洛初，在看到洛初阴沉的脸色后，心中暗藏的那一点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惧。
以往就算是在自己构筑的梦境之中，他最多也就是依恋的拥抱师尊，再不敢有其他越矩行为。
他真的没想到他会对师尊做出那种事，简直比欺师灭祖还要大逆不道一百倍。
师尊那般护着他，不仅救他性命还传他法术，对他恩重如山，他却不顾师尊意愿强行凌辱，简直是禽兽不如。
师尊是冰山之雪莲，是高空之冷月，是他心头之朱砂，如今却被他一再折辱，师尊还会原谅他吗？
寂离垂着头跪在洛初面前，两人谁都没说话。浪花拂过海岸的声音本是轻轻柔柔的，如今却扰的寂离心绪不宁。
洛初的沉默让寂离的心越来越沉，苦涩在舌尖熏染开，那大约是悔恨的味道。
“师尊，弟子……愿意受罚，只求……师尊不要驱逐弟子，弟子……”
寂离只觉得喉咙干涩，如何也说不出求洛初原谅的话，是他对不起师尊在先，又怎能奢求原谅？
“滚”
洛初一掌拍向寂离，暴怒之下也未收敛，大乘修士的一击不是区区分神能抵抗的，而且寂离也不想避开。
在掌风扫到寂离的瞬间，寂离立刻倒飞出去，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师尊，弟子知错。”
寂离咬着牙撑着地复又走到洛初身边跪下，只要洛初愿意留下他，就是受再重的伤他也心甘情愿。
看着寂离凄惨的模样，洛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杀意。
没想到问心试炼竟然如此变态，前两世就罢了，第三世最是荒唐偏偏也最是清晰。他竟然被一个男人给睡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亲手养大的徒弟。
洛初的此时的心情何止是凌乱啊，简直是崩溃。
如果不是一遍遍提醒自己男主不能死，那也只是幻境，或许现在寂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是就算如此，洛初也不愿再将寂离留在身边，看到寂离的那张脸，就会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画面。
男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混帐？
平息了下心绪，洛初摆了摆手，冷漠的声音好似夹杂着飞雪。
“你走吧，此后你我二人再不是师徒，好自为之。”
“不，不要。师尊，弟子已经知错了，求师尊不要舍弃弟子。”
寂离抓着洛初的衣摆，泪水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比他殉情前还要哭的伤心。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管寂离在其他人面前如何强势，如何成熟。他在洛初面前始终都保留着当年那个小男孩的脆弱，他对洛初的爱夹杂太多，不仅有对情人的挚爱，还有对师父的敬爱，对亲人的热爱。
一听说寂离要舍弃他，他就有一种心被活活挖去的感觉。洛初的身体被寂离的手指一碰，突然僵住，那些记忆也让他对寂离的碰触产生了抵触。
寂离好似也明白过来，赶紧松开了手，只是倔强的挡住洛初的去路，不让他离去。
经过这么久，洛初也慢慢平静下来，幻境虽然荒唐了些，现实中寂离到底没有真对他做什么，他刚才已经差点把对方打死，也算是出了气了。
感觉到洛初已经没有初始的暴怒，寂离心中又燃起希望。
“那幻境怎么会变成那般？”洛初皱了皱眉，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洛初没有明说，但是寂离明白洛初必是怀疑他是不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幻境中他为何总是对洛初露出情意。
寂离知道这个回答决定着他能不能继续留在洛初身边，所以立刻做出恭敬尴尬的模样。
“回师尊，此事弟子也十分不解，那些事并非弟子所愿，毕竟弟子也是失去了现实中的记忆的，还请师尊相信弟子，弟子其实一直对师妹……”
说出此处，寂离似乎也意思到暴露了心中所想，脸色有些泛红。
看着寂离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也不似作假，洛初心中稍微放下心来。
随后又有些责怪自己想太多，男主可是云界中后宫最庞大的人，怎么可能喜欢男子？想必幻境中的记忆让男主也是十分困扰的，如此一想，洛初心中好受了许多。
“嗯”“师尊可是原谅弟子呢？”寂离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为师希望你忘了那些不该有的记忆，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然后和你的女主相亲相爱去吧。
“弟子明白。”寂离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疏离。
“那走吧”
洛初转身朝沙滩外走去，这次再没有遇到什么阻隔。心里疑惑着六道极圣设置这问心试炼的用意，因为如今他连如何通过试炼的都不知道。
寂离落后洛初几步走在后面，垂着眼皮遮住目中情绪。那怕心中情意滔天，他也不能让洛初知道分毫。现在洛初还没有全信他，他少不得要再演场戏了。
寂离心中正思考着计划，一道柔美的女声突然在耳畔响起。寂离一抬头就看到了前方的美人鱼，脸色一变就想召唤出弑伸剑。
“不用担心，你已经通过了试炼，我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了。”美人鱼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说着。
“你是万年来唯一一个通过的试炼者。”
“唯一？师尊不是也通过了吗？而且师尊好像看不到你？”
否则为何自己和美人鱼说话洛初没有丝毫表示？
“他……很奇怪”美人鱼望着洛初的背影，眼中闪过疑惑。
“他就像没有心一般，我根本无法把他拉进问心试炼，所以真正通过试炼的只有你，他只是进入了你的试炼而已。”
“问心试炼作用何在？”
“问心，问心，自然是看清本心，那些试炼中的你，其实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的具体反应。”
“最真实的想法……是说他本来就对师尊存了求而不得就强求的心思吗？”
“你第三世就看清了本心，却没有沉沦其中故而通过了试炼。有多少人轮回百世也没有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还有的人得到之后就想要更多，最多沉溺在幻境中不可自拔。”
“实力和师尊，原来这就是我想要的，直到现在我才这般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如此还要多谢六道前辈的试炼了。”
美人鱼看着寂离，突然摇了摇头，鱼与熊掌怎可兼得？
当初六道为了追求实力背井离乡，终于等到大道有成，佳人却已逝去。他在实力和挚爱上面选择了实力，所以只能自己独自品味遗憾，只希望面前之人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无心之人不可得，莫强求；求得痴心赴逝水，不该留。”
哀婉的歌声再次响起，美人鱼的身影逐渐化作光点消失，寂离目光闪烁，追着洛初渐行渐远……
临近问心海的是一处无名山谷，山谷中奇花遍地，比之清郁谷还要美上几分。
洛初负手立在一处高高的岩石上，远远的眺望紫色的花海，山风吹动衣角，带来一股淡淡的花香。
寂离落后洛初两步，望着的洛初的背影发呆，两人已经离开问心海两天了，那些记忆没有淡去反而越发深刻起来。
寂离拼命阻止自己去想那些香艳的画面，但是头脑却不受控制般总是在入夜之后一遍遍回放。
明明知道那是对师尊的亵渎，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做出反应。
寂离不得不承认情欲中的洛初美的惊心，可以轻易将自己撩拨的失去理智，看来自己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无耻的多。
“禁地在问心海的南边，我们耽搁了十天，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可以赶过去。”
“师尊做主就好。”寂离恭敬的开了口，看向洛初的目光平静无波。
这两日为了不引起洛初反感，他和洛初的距离都在两步以上，明明心里想着禽兽的事，面上还要做出君子的模样，当真是难受的很。
洛初正想飞过花海离去，谷中突然响起打斗声，巨大的灵力爆发开来，将花海搅的粉碎。
“是他？”
紫色花海中，一身红衣的男子显眼无比，俊美的脸上此时布满寒霜，手中握着一把羽扇，正在和对面的紫色巨花缠斗着。
远远看出，花瓣飞舞，美不胜收，但是其中的危险却不可估量，难怪人说最美丽的事物往往最是危险。
洛初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步衣落，但是却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第56章 五十六妖族秘境（二）
半个时辰后，步衣落就解决了那朵紫色巨花，飞身落到洛初不远处，看向两人神情有些诧异。
“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洛道友，看来洛道友与我缘分不浅啊。”
步衣落露出一个笑容，端的是风情万种。若是真的被其外表迷惑，死的就是自己了。
洛初冲步衣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没有在意对面之人的调笑。
“我倒是没想到洛道友和徒儿能传送到一处，要做到如此可并不容易啊。”
“只是偶然罢了，步道友无需在意。”
洛初对于步衣落那种轻浮的语气并不喜，而且传送这件事虽然寂离没说，他也知道必是寂离用了什么秘法才与他到了一处的。
大乘修士做不到的事，一个分神修士却能做到，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为了不暴露寂离身上的秘密，这件事就当做偶然好了。
“偶然？看来洛道友与寂道友也是缘分不浅啊，就是不知是善缘还是……孽缘？”
步衣落的目光落到寂离身上，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洛初倒是没什么反应，寂离却是突然阴沉了脸色，不过以他的境界显然不适合随意开口，也就没有反驳。
“妖王对我二人似乎过于在意了些，可否告知理由？”
“洛道友言重了，我只是觉得洛道友颇为投缘，并无打探他人私事的意思。”
洛初并不相信步衣落的话，因为他知道步衣落必是感觉到了月媚儿的气息，所以才有意接近自己和寂离。
原本剧情中，步衣落的原形就是一只月瞳狐狸，并且和月媚儿关系不一般。但是如今众人还需要合作，步衣落不说破，洛初也不打算拆穿。
“如此就好”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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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二天浩大的仪仗队伍就开始返回皇城，洛初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如果不是他的形象不适合抛头露面，他倒宁愿骑马。
至于寂离，昨晚彻夜未眠，今天也失了骑马的性质，厌厌的靠在软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皇帝都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是小心谨慎的候着，于是队伍难得的安静下来。
“小安子”走了半日，寂离突然开了口，神情恢复以往的威严。
“皇上，有何吩咐？”
“请国师来朕的马车。”
“是，皇上。”小安子骑马离开后不久，洛初就赶到了寂离所在的马车。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国师进来和朕慢慢相谈。”寂离懒洋洋的开口，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臣遵命”洛初迟疑了瞬间就走进了马车。
“坐朕旁边”
“是”寂离如昨日一般揽过洛初，头靠在洛初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洛初的脖子上。
“国师既然精通天文地理，那就帮朕算算我们前世是不是认识？否则朕又怎会思念到国师彻夜未眠？”
“轮回不可测，臣不知。”洛初选择性的忽视了寂离后面那句不正经的话。
“国师既是谪仙般的人儿，难道不该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吗？还是说国师只是徒有其表，毫无真才实学？”
寂离的话让洛初陷入沉默中，他确实精通卜卦之术，只要费些寿命也可推测天机，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勘不破他和寂离二人的运势，仿佛一团迷雾遮住了真相。
“国师可是有事瞒着朕？”看到洛初迟疑，寂离眯了眯眼。
“臣不敢。”
“不说也罢，陪朕睡会吧。”
帝王的马车自然是极尽奢华的，就是睡五六人也不觉拥挤，寂离拥着洛初躺下补眠，没过多久还真的睡熟过去。
自此后成武帝就多了一个习惯——抱着国师睡觉。
许多臣子觉得此事有伤风化，请成武帝放国师出宫，就连洛初也多次请罪，但是成武帝专断惯了，全部驳回。
甚至还因此杀了几个古板的臣子，残暴之名渐显。
后来寂离又为洛初寻来各地珍宝，只为博美人一笑。为造国师殿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洛初荣华加身，一时简直宠冠后宫。
于是国师从人人敬重的仙人渐渐沦为酸腐文人口中的祸国美人，极尽贬低之能事。
就连五岁孩童都能随口唱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抑或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的曲子。
人总是胆小的，他们不敢怪罪帝王，就把所有过错推到他人身上，洛初显然成了这个替罪羊。
御花园中有一片竹林，十分清幽，乃是洛初最爱之地，自从被寂离软禁在宫中之后，他就常常出入此地，抚琴静心。
外界的那些传言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就算知道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寂离打着为他收罗珠宝的名义，大发贪官财，整顿地方风气。
借着对他的宠爱清理朝堂，拔出许多蛀虫。
就连后宫那些臣子送进来的女子也被他趁机扔了出去。
他于寂离而言，就是一颗棋子，一颗一箭三雕的棋子，直到最后连他手中的神权都被收回去，他就该被舍弃了。
难怪有人说帝王无情，但是就算是要收回他手中的神权又何必采用这种方式？毕竟宠爱一个男子对寂离的声名总该是有些影响的，他明明有其他办法可以做到这些事。
洛初只能用“君心难测”来解除心中疑惑了。
第53章 五十三问心试炼（四）
“国师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朕说说。”
寂离一踏进竹林就看到洛初在抚琴，琴声中的忧郁就是不懂琴的人也听的出来。
“参见皇上”
洛初按住琴弦，站起身来就要朝着寂离一拜，却被寂离立刻扶了起来，顺势带到了怀里。
“朕不是说过见朕不用行礼的吗？怎么总也不听？”
“君臣之礼不可废。”
洛初面无表情的抽出被寂离握在手心把玩的手，整个人都透着疏离。寂离也不恼，指尖滑过桌上的紫木琴，轻描淡写的开了口。
“国师既然喜琴就该告诉朕才是，这紫木琴和国师不甚相配，倒是北苍进贡的那方白玉用来刻琴正好合适，朕让人刻了就给国师送来。”
“多谢皇上厚爱，但是此等贵重之物用来刻琴未免可惜，请皇上收回。”
“只要你喜欢自然是不可惜的，朕虽然利用了你，但是朕也是真的宠你，国师难道感觉不出来？”
寂离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洛初，等待洛初反应，但是洛初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皇上是君，臣是臣，能入皇上眼是臣之幸事，但是儿女情长不该牵扯到朝堂之上，希望皇上勿要再提。”
“朕是这天下之主，难道朕心悦谁还要他人同意？”寂离冷笑了声，逼到洛初面前，手抚上洛初的面颊。
洛初偏开头，奈何背后顶着石桌，退无可退。桌上那把紫木琴被洛初慌乱之下碰到了地上，已经裂开一条缝再不能用。
“你很怕朕？”
见洛初偏开头，寂离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身体却更加贴近洛初，手撑在石桌两侧，漫不经心的俯视着洛初。
“皇上是九五之尊，臣不敢冒犯。”
洛初偏着头不愿和寂离对视，为了拉开和寂离的距离，他上身仰靠在石桌上，后腰被硌的难受。
“既然知道朕是九五之尊，为何还这般避着朕？惹怒了朕对你有什么好处？”
寂离钳住洛初的下颚，逼迫对方和自己对视，那怕对方眼中有一丝情意，他都会放了他。但是他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全是压抑的怒火。
“国师既然一直不愿服软，朕也失了耐心，国师好自为之吧，朕等着你来求朕。”
寂离站起身来，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走时一掌将地上的紫木琴拍个粉碎。
“来人，国师与外族勾结，企图刺杀朕，打入死牢。”
“遵命”
一队侍卫立刻将洛初押去了天牢，这条消息很快就传到朝堂之上，众臣心中一凛，猜到国师怕是失宠了。
如今成武帝越发喜怒无常，连国师那般人物都遭了秧。他们也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否则没准那天就轮到他们了。
百姓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只当是帝王看清国师狼子野心，重新做回清明的帝王，心底都在为这一举动欢呼不已。
京城有多繁华，天牢之中就有多冷清，狱卒头顾及到洛初身份，倒没有为难他，将人留在天牢之中，就带着人离去。
一个新人看到洛初清高的模样刚想奚落两句，就被狱卒头拖了出去，直到确保洛初听不见了，才松开捂人嘴的手。
“啧啧，国师长了这样一张脸，难怪可以勾引皇上。装的那么圣洁，没想到是个——”
“闭嘴，你不想活了？国师也是我等可以议论的？”
狱卒头狠狠的拍了新人的头，有心惊疑看四周有没有人听到。
“头，你还怕他做什么？这里是死牢，就算他是国师也翻不了身的。”新人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觉得狱卒头有些小题大做了。
“国师翻不翻的了身我不知道，但是你若继续这般口无遮拦绝对活不久。还是早点另谋差事吧，免得连累了我。”
狱卒头说了就扔下新人独自离去，如今死牢里来了一尊大神，皇上把人押了进来，却没有说死期，若是出了什么事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切，真是胆小如鼠，难怪这么多年还只是狱卒头。”
新人朝狱卒头的背影啐了一口，哼着小曲离开了地牢。走到隐蔽处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就此丢了性命。
一道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抗起地上的尸体消失在了原地。其他各处的暗卫再次隐藏下来，密切注视着死牢。
外面发生的事洛初并不知道，他正在环顾这间牢房。虽然简陋了些但胜在干净，他也就不甚在意，坐在石榻上闭目养神。
第二日，狱卒头没有看到那新人来报道，心里颤了颤，更加不敢怠慢洛初了，不仅恭敬非常，为洛初送去的饭菜也尽量可口。
不知不觉五天过去了，寂离一次都没有现身过，每日除了送饭菜之人，洛初见不到其他人，倒也乐得清静。
比起宫中，此处确实让洛初安心些，寂离总给他一种阴沉的感觉，他看洛初的目光让洛初十分不喜，能不见自然是好的。
御书房内，寂离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听着暗卫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国师真没有丝毫要见朕的意思？还住的甚是满意？”
“是”暗卫跪在下方，看到寂离的脸色阴沉下来，抖了抖身子。
“下去吧，继续监视。”寂离将手中的朱笔捏个粉碎，摆了摆手。
“遵命”
离开皇宫之后，暗十有些疑惑的问暗九。
“哥，主子这是啥意思啊？自己把国师扔到死牢却又派我们去保护他，国师没事他又不高兴。”
暗九摸了摸暗十的头，神色宠溺。
“你以后会明白的。”
“啥？以后？我现在就想知道，哥你告诉我嘛。”
暗卫之中暗十年龄最小，又有暗九相护，平日里也就充当眼线什么的，并没有沾过多少血腥，心思还单纯的紧，尤其是对情爱之事少有了解。
“主子怕是对国师情根深种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国师不是男人吗？主子为何会喜欢一个男子？”
暗九摸了摸暗十的头，并未解释，只是笑着催对方做正事。
十天过后，死牢还是没什么反应，御书房的茶盏已经碎了好几套了。
所有人都知道最近帝王心情不好，都害怕惹来杀身之祸，宫人更是一点差错也不敢出。
“摆驾，朕要去死牢。”
“是，皇上。”
“皇上驾到……”
死牢之外，一听皇上来了，狱卒头领着众人就跪拜下来，心里再次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
“领朕去见国师吧。”
“是，皇上。”
狱卒头小心的领着寂离去了关押洛初的牢房，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
“罪臣参见皇上。”洛初早早就听见寂离到来的声音，行了一个恭敬的礼。
“你们先下去吧。”
“遵命，皇上。”
所有人都退出之后，牢中就只剩下洛初和寂离二人。寂离摆了摆手让洛初平身，态度十分冷淡。
“国师在此处住的还习惯？”
“多谢皇上关心，罪臣住的习惯。”
“看来那狱卒头十分照顾国师，既然知道国师是外族奸细还对国师以礼相待，怕也是心怀不轨。”
“皇上如何责罚臣都可以，请不要牵连无辜。”洛初再次冲寂离一拜，言辞有些不赞同。
“国师现在莫不是在求朕？为了一个陌生人？”
“臣只是希望皇上能查清后再做决断。”
“你是在指责朕是非不分吗？”
“臣不敢”
“那就好，那朕就让人把狱卒头拖出去砍了。”
寂离挥手就欲下旨，洛初心底一惊，赶紧开了口。
“等等，皇上，此人确实无辜，请皇上查清再处理。”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寂离轻佻的勾起洛初的下颚，指腹轻轻摩挲着指下的肌肤。
“皇上要臣如何做？”
“取悦朕，他也是个人才，只要朕高兴了，自然会放了他，还会给他升官。”
“臣……”
洛初不自觉的拽紧手指，因为翻涌的心绪身体微微颤抖着。寂离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到底没有说出放人的话。
“怎么，不愿意？”
“臣……愿意。”
寂离脸上的笑容还没出现，洛初就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撞向石壁。
寂离心里一紧，闪身出现在洛初面前，紧紧搂住撞入他怀中之人。
“你在做什么？朕让你死了吗？”
“臣不敢让皇上背负骂名，只能以臣的命换他人的命。”
“你…你……你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接受我吗？”寂离气的一掌拍碎石床，注视洛初的目光带着愤怒和疲惫。
寂离不知道，今日这番话竟然一语成谶。多年之后，当他再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琴在人亡。
“好好好，既然你对我无意，朕又何必对你留情。”寂离冷笑一声，一掌拍晕洛初，抱着人离去。
“来人，摆驾回宫。”
第54章 五十四问心试炼（五）
傍晚时分。
洛初一睁眼就看到了头顶的明黄布幔，眼神有些恍惚，他这是又回到了宫中？
“醒了？”寂离背对着洛初站在殿中，正在端详着一副画，画中之人正是一声青衣的洛初。
“皇上，臣怎会在此处？”
如果洛初没记错的话，这是寂离的寝宫吧，根本不是他之前居住的宫殿。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看着自己和寂离身上相差无几的红衣，洛初皱了皱眉。
“朕把你带回来的。”
“多谢皇上，臣已经无事了，容臣先告退。”洛初理理衣服，走下床。
“呵呵，告退？朕将你带回来可不是体恤你，国师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寂离转身看向洛初，唇角挂着一丝凉薄的笑意。
看寂离的模样，洛初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神色，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寂离也不理会洛初的惊慌，拽着洛初的手将人重重的摔在床上，然后自顾自的开始宽衣。
洛初揉了揉摔痛的膝盖，试图规劝帝王。
“皇上，不可。”
“不可？有何不可？”
“臣身为男儿，应该在朝殿出谋划策或是沙场马革裹尸，怎能在帝宫承宠？请皇上三思。”
“朕已经对你处处留情，处处让步，你还要如何？朕待你这般痴情，你难道就不能有一点感动？”
“君臣——”
“不要跟我提什么君臣之道，我果然对你还是太怜惜了，若是早点狠下心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也好，现在也不算晚。”
寂离一边解着衣服，一边欣赏着洛初愤怒的模样，冷心冷情的国师大人，也有失去冷静的一天吗？
“过来”寂离穿着中衣坐在床侧冲洛初招了招手。
洛初注视着寂离，一动不动，难得的违抗了命令。
“呵呵，朕怎么忘了国师惯于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早知如此就该准备几条锁链的。”
寂离伸手一把拉过洛初，手一使劲就传来锦帛撕裂的声音。
“皇上，不——”
洛初一开口就被寂离封住了唇，两人的身体纠缠到了一起，破碎的衣料散落在龙床上。
洛初眼中盛满愤怒，隐隐还有一丝屈辱，挣扎的越发剧烈。
寂离喘着粗气，全身似要烧起来一般，也是忍的难受。
“你若再挣扎，受伤的只是你自己。”寂离声音嘶哑，将洛初的手按在头顶上，密集的吻落在对方胸前。
“混蛋，简直枉为君王。”
洛初一身傲骨，何时受过这种凌辱，一时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惹怒帝王，让对方拍死他算了。
“呵呵，你会生气也是好的，至少让朕知道面对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块冰。”
寂离虽然忍的难受，到底没有对洛初施暴。
洛初的身体毕竟是第一次，他若是强行进了，洛初怕是会痛死。
但是洛初的挣扎不仅加快了他身上的火，也让他恼怒不已。
最后干脆取出床榻旁的药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捏开洛初的嘴将药丸喂了下去。
洛初咳嗽了两声想要吐出药丸，但是都无济于事，脸色开始泛白。
没过多久，洛初就感觉四肢渐渐失了力气，根本无法推开寂离，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愤怒，隐隐还带着一些慌乱。
“别怕，朕也是害怕伤了你。”寂离俯在洛初耳边，声音温柔如水，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陌生的感觉从两人相接处传来，洛初皱了皱眉，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俊秀的脸庞染上红晕，透着别样的风情。尤其是那圣洁的气质下隐忍的模样，屈辱的眼神，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想要狠狠的欺压他。
等洛初的身体稍微适应了些，寂离就再也忍不住攻伐起来。
看着寂离那双目喷火的模样，若不是浑身无力，洛初现在一定要给帝王一个耳光。
后宫嫔妃三千你不压，偏偏来压朝臣，还做出一副急欲的模样，丢人现眼。
那是因为对方是你啊，洛初。吾待汝之心，天地可鉴。
洛初实在累的很了，再多怒气也发不出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寂离也知道第一次不能把人折腾的太狠，收敛了又收敛。
但是就算如此，第二天洛初醒来的时候腰还是像要断了似的。
看着细心为自己穿衣的帝王，洛初纵然心中悲愤，到底是以大局为重，没有做出通敌卖国之事。
只是待人越发冷漠，也再未抚过琴曲。
寂离百般讨好却收效甚微，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日渐消瘦，最终早早逝去。
在洛初死去的第二天，寂离将皇位传给了培养的继承人，抱着洛初的尸体离开了皇宫，从此再无消息。
世间都传言成武帝是为国师殉了情，有人感动于成武帝的痴情，身为帝王却能独爱一人，而且爱的如此刻骨。
有人却不屑于其的不择手段，若不是他的强取豪夺，国师又怎会死？这是自作自受。
外界的传言纷纷扬扬，但是真相如何却无人知晓，除了成武帝自己。
一处僻静的山崖之上，寂离抱着洛初，面对着漫天红霞，突然泪流满面。
洛初是被他逼死的，他比谁都清楚，他再心痛也是他该承受的。
若是得不到，要爱又有什么用？
所以那怕洛初恨他，他也要他记住他，那怕洛初会死，那也必须死在他的怀里。
他是帝王，他不懂得放手为何物，不懂得成全为那般，但是在洛初真的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仿佛一下明白了过来。
但是明白又如何？他已经放不了手，他宁愿拉着洛初一起死也不愿意看着他和别人幸福。
现在就到了他为这自私的爱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寂离眷恋的看了一眼洛初，想起过往的种种，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凛冽的山风吹动两人的衣衫，猎猎做响，白发和黑发纠缠，在漫天红霞的映照下凄美而苍凉。
寂离身体一倾，就坠入万丈深渊之中，从此世间再无如洛初一般风华绝代的国师，也再无如寂离一般随心所欲的帝王。
第55章 五十五妖族秘境（一）
蔚蓝的问心海依旧平静无波，在某一个时刻，海心漂浮着的气泡突然破裂，一道光华闪过，洛初和寂离的身影就再次出现在金色的沙滩上。
如潮水般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刺的人头疼，洛初和寂离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
两人在睁眼的瞬间就戒备起来，随后才开始消化脑中的记忆。
等洛初吸收完脑中多出的那些记忆，突然整个人都怔住了。
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了乌云之下，似乎在酝酿着暴风雨。
寂离在吸收完记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等反应过来之后就猛然看向洛初，在看到洛初阴沉的脸色后，心中暗藏的那一点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惧。
以往就算是在自己构筑的梦境之中，他最多也就是依恋的拥抱师尊，再不敢有其他越矩行为。
他真的没想到他会对师尊做出那种事，简直比欺师灭祖还要大逆不道一百倍。
师尊那般护着他，不仅救他性命还传他法术，对他恩重如山，他却不顾师尊意愿强行凌辱，简直是禽兽不如。
师尊是冰山之雪莲，是高空之冷月，是他心头之朱砂，如今却被他一再折辱，师尊还会原谅他吗？
寂离垂着头跪在洛初面前，两人谁都没说话。浪花拂过海岸的声音本是轻轻柔柔的，如今却扰的寂离心绪不宁。
洛初的沉默让寂离的心越来越沉，苦涩在舌尖熏染开，那大约是悔恨的味道。
“师尊，弟子……愿意受罚，只求……师尊不要驱逐弟子，弟子……”
寂离只觉得喉咙干涩，如何也说不出求洛初原谅的话，是他对不起师尊在先，又怎能奢求原谅？
“滚”
洛初一掌拍向寂离，暴怒之下也未收敛，大乘修士的一击不是区区分神能抵抗的，而且寂离也不想避开。
在掌风扫到寂离的瞬间，寂离立刻倒飞出去，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师尊，弟子知错。”
寂离咬着牙撑着地复又走到洛初身边跪下，只要洛初愿意留下他，就是受再重的伤他也心甘情愿。
看着寂离凄惨的模样，洛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杀意。
没想到问心试炼竟然如此变态，前两世就罢了，第三世最是荒唐偏偏也最是清晰。他竟然被一个男人给睡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亲手养大的徒弟。
洛初的此时的心情何止是凌乱啊，简直是崩溃。
如果不是一遍遍提醒自己男主不能死，那也只是幻境，或许现在寂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是就算如此，洛初也不愿再将寂离留在身边，看到寂离的那张脸，就会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画面。
男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混帐？
平息了下心绪，洛初摆了摆手，冷漠的声音好似夹杂着飞雪。
“你走吧，此后你我二人再不是师徒，好自为之。”
“不，不要。师尊，弟子已经知错了，求师尊不要舍弃弟子。”
寂离抓着洛初的衣摆，泪水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比他殉情前还要哭的伤心。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管寂离在其他人面前如何强势，如何成熟。他在洛初面前始终都保留着当年那个小男孩的脆弱，他对洛初的爱夹杂太多，不仅有对情人的挚爱，还有对师父的敬爱，对亲人的热爱。
一听说寂离要舍弃他，他就有一种心被活活挖去的感觉。洛初的身体被寂离的手指一碰，突然僵住，那些记忆也让他对寂离的碰触产生了抵触。
寂离好似也明白过来，赶紧松开了手，只是倔强的挡住洛初的去路，不让他离去。
经过这么久，洛初也慢慢平静下来，幻境虽然荒唐了些，现实中寂离到底没有真对他做什么，他刚才已经差点把对方打死，也算是出了气了。
感觉到洛初已经没有初始的暴怒，寂离心中又燃起希望。
“那幻境怎么会变成那般？”洛初皱了皱眉，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洛初没有明说，但是寂离明白洛初必是怀疑他是不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幻境中他为何总是对洛初露出情意。
寂离知道这个回答决定着他能不能继续留在洛初身边，所以立刻做出恭敬尴尬的模样。
“回师尊，此事弟子也十分不解，那些事并非弟子所愿，毕竟弟子也是失去了现实中的记忆的，还请师尊相信弟子，弟子其实一直对师妹……”
说出此处，寂离似乎也意思到暴露了心中所想，脸色有些泛红。
看着寂离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也不似作假，洛初心中稍微放下心来。
随后又有些责怪自己想太多，男主可是云界中后宫最庞大的人，怎么可能喜欢男子？想必幻境中的记忆让男主也是十分困扰的，如此一想，洛初心中好受了许多。
“嗯”“师尊可是原谅弟子呢？”寂离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为师希望你忘了那些不该有的记忆，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然后和你的女主相亲相爱去吧。
“弟子明白。”寂离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疏离。
“那走吧”
洛初转身朝沙滩外走去，这次再没有遇到什么阻隔。心里疑惑着六道极圣设置这问心试炼的用意，因为如今他连如何通过试炼的都不知道。
寂离落后洛初几步走在后面，垂着眼皮遮住目中情绪。那怕心中情意滔天，他也不能让洛初知道分毫。现在洛初还没有全信他，他少不得要再演场戏了。
寂离心中正思考着计划，一道柔美的女声突然在耳畔响起。寂离一抬头就看到了前方的美人鱼，脸色一变就想召唤出弑伸剑。
“不用担心，你已经通过了试炼，我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了。”美人鱼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说着。
“你是万年来唯一一个通过的试炼者。”
“唯一？师尊不是也通过了吗？而且师尊好像看不到你？”
否则为何自己和美人鱼说话洛初没有丝毫表示？
“他……很奇怪”美人鱼望着洛初的背影，眼中闪过疑惑。
“他就像没有心一般，我根本无法把他拉进问心试炼，所以真正通过试炼的只有你，他只是进入了你的试炼而已。”
“问心试炼作用何在？”
“问心，问心，自然是看清本心，那些试炼中的你，其实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的具体反应。”
“最真实的想法……是说他本来就对师尊存了求而不得就强求的心思吗？”
“你第三世就看清了本心，却没有沉沦其中故而通过了试炼。有多少人轮回百世也没有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还有的人得到之后就想要更多，最多沉溺在幻境中不可自拔。”
“实力和师尊，原来这就是我想要的，直到现在我才这般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如此还要多谢六道前辈的试炼了。”
美人鱼看着寂离，突然摇了摇头，鱼与熊掌怎可兼得？
当初六道为了追求实力背井离乡，终于等到大道有成，佳人却已逝去。他在实力和挚爱上面选择了实力，所以只能自己独自品味遗憾，只希望面前之人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无心之人不可得，莫强求；求得痴心赴逝水，不该留。”
哀婉的歌声再次响起，美人鱼的身影逐渐化作光点消失，寂离目光闪烁，追着洛初渐行渐远……
临近问心海的是一处无名山谷，山谷中奇花遍地，比之清郁谷还要美上几分。
洛初负手立在一处高高的岩石上，远远的眺望紫色的花海，山风吹动衣角，带来一股淡淡的花香。
寂离落后洛初两步，望着的洛初的背影发呆，两人已经离开问心海两天了，那些记忆没有淡去反而越发深刻起来。
寂离拼命阻止自己去想那些香艳的画面，但是头脑却不受控制般总是在入夜之后一遍遍回放。
明明知道那是对师尊的亵渎，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做出反应。
寂离不得不承认情欲中的洛初美的惊心，可以轻易将自己撩拨的失去理智，看来自己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无耻的多。
“禁地在问心海的南边，我们耽搁了十天，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可以赶过去。”
“师尊做主就好。”寂离恭敬的开了口，看向洛初的目光平静无波。
这两日为了不引起洛初反感，他和洛初的距离都在两步以上，明明心里想着禽兽的事，面上还要做出君子的模样，当真是难受的很。
洛初正想飞过花海离去，谷中突然响起打斗声，巨大的灵力爆发开来，将花海搅的粉碎。
“是他？”
紫色花海中，一身红衣的男子显眼无比，俊美的脸上此时布满寒霜，手中握着一把羽扇，正在和对面的紫色巨花缠斗着。
远远看出，花瓣飞舞，美不胜收，但是其中的危险却不可估量，难怪人说最美丽的事物往往最是危险。
洛初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步衣落，但是却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第56章 五十六妖族秘境（二）
半个时辰后，步衣落就解决了那朵紫色巨花，飞身落到洛初不远处，看向两人神情有些诧异。
“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洛道友，看来洛道友与我缘分不浅啊。”
步衣落露出一个笑容，端的是风情万种。若是真的被其外表迷惑，死的就是自己了。
洛初冲步衣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没有在意对面之人的调笑。
“我倒是没想到洛道友和徒儿能传送到一处，要做到如此可并不容易啊。”
“只是偶然罢了，步道友无需在意。”
洛初对于步衣落那种轻浮的语气并不喜，而且传送这件事虽然寂离没说，他也知道必是寂离用了什么秘法才与他到了一处的。
大乘修士做不到的事，一个分神修士却能做到，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为了不暴露寂离身上的秘密，这件事就当做偶然好了。
“偶然？看来洛道友与寂道友也是缘分不浅啊，就是不知是善缘还是……孽缘？”
步衣落的目光落到寂离身上，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洛初倒是没什么反应，寂离却是突然阴沉了脸色，不过以他的境界显然不适合随意开口，也就没有反驳。
“妖王对我二人似乎过于在意了些，可否告知理由？”
“洛道友言重了，我只是觉得洛道友颇为投缘，并无打探他人私事的意思。”
洛初并不相信步衣落的话，因为他知道步衣落必是感觉到了月媚儿的气息，所以才有意接近自己和寂离。
原本剧情中，步衣落的原形就是一只月瞳狐狸，并且和月媚儿关系不一般。但是如今众人还需要合作，步衣落不说破，洛初也不打算拆穿。
“如此就好”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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