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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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总是太无情 作者:姑苏剪剪
第19节
虚空浩瀚无垠，位面之间相隔极远，如果不是洛初恢复了修为，怕是不能再虚空中停留这般久。至于空间中最可怕的空间风暴，因为有白球在，洛初要么提前避开了，要么就被白球一口吞了。
除了时间长些，洛初倒没遇到其他问题。
几年之后，洛初突然感觉到熟悉的波动，这是空间壁障的波动，但是很快洛初的神情就变的古怪起来，面前的位面分明就是云界。没想到白球竟然以为他要回临云界，把他带回了这里。
洛初还来不及细想，眉心的暗纹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玉棺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一下没入云界壁障之后，从万米高的高空直直坠落，落到地上的时候将周围的青石板压的粉碎，发出沉闷的声响。
洛初虽然提前运起了灵力，还是被震的有些晕，手指按了一下那处开关，玉棺就自主的揭开了，洛初连四周环境都来不及看，立刻坐起身来趴在棺壁上缓气。
“师弟？”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洛初有些愣神，一抬头就朝声源出看去，但是看到的不是莫尽寒，而是一袭黑衣的寂离。
洛初在寂离脸上顿了一下，很快就发现寂离黑衣上的红色暗纹，随后目光落到旁边红色宫装的鱼瑶身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没想到他离去多年后，男女主竟然修成了正果，今日想必是男女主成亲之日，然而……
洛初看了看他身下的玉棺，神色有些古怪，他竟然在男女主成亲的时候将一具棺材砸在了两人面前……
“师弟，你……”莫尽寒急切的走到洛初面前，想要去扶洛初却又觉得无处下手，脸色都激动的泛起红来。
“……”莫尽寒不管多久不见都是如此纯粹，看到莫尽寒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洛初突然觉得一切好似都回到了从前，心底对着云界终于有了一丝归属感。
洛初伸出一只手搭在莫尽寒手上，莫尽寒一使劲就将他托了起来，也许是睡的太久，洛初刚站起身就感觉脚下一软，被莫尽寒立刻接住了。
但是旁边有一双手不比莫尽寒慢，却被洛初避了开，那双手在空气中顿了一下，有些怅然的收了回去。
寂离……
“师……”鱼瑶的脸上浮现几丝不自然，刚要叫出声突然想起旁边的寂离就此沉默下来。
“师弟，你刚回来就先下去休息吧，待师兄应付完当前的事就来找你。”莫尽寒简单查看了洛初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伤后就放下心来，让门人送洛初去休息。
“嗯”洛初衣袖一挥就将玉棺收了起来，随着门人就想离去。
“等等”寂离看着洛初要走，立刻伸出手就想拉住洛初，却在伸手的瞬间白了脸色，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一滴滴渗出来。
“师兄，你没事吧？”鱼瑶有些担忧的扶住寂离，却被寂离推了开来。
寂离捂着胸口，艰难的走到洛初面前，一双血瞳直直的望着洛初，好似失了魂一般。
鱼瑶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咬了咬唇，指甲陷进了肉里都不自知。
许久之后，寂离的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他越看面前之人心就越痛，但是他却无法逼着自己移开目光。
“你……是谁？”
第78章 七十八物是人非
“你……是谁？”寂离问完这句话后心中的疼痛更甚，但还是固执的等着洛初回答。
鱼瑶的心中也担忧起来，紧紧盯着洛初的唇，感觉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洛某乃是万灵宗的长老。”洛初心底虽然有些诧异，不知寂离为何会失忆，但是面上却平静无波。
听完洛初的回答，鱼瑶突然松了一口气，寂离的眼神却一下暗淡下来，他有预感，心中的那处欠缺永远都填不满了。
“不，你不是……”寂离小声的呢喃着，却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师兄，洛长老乃是宗内的执法长老，你不要多想了。”
鱼瑶复杂的看了一眼洛初，更多还是对寂离的担忧，但是寂离好似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根本听不进鱼瑶的话。
看着寂离失魂落魄的模样，洛初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寂离不敢再伸手拉洛初，动了动唇想说些挽留的话，却被莫尽寒拦了下来。
“魔尊，吉时快过了。”
“吉时？”
“魔尊难道忘了，今日是你和我门中弟子成亲之日？”
“成亲……”
寂离的目光落到殿内的红绸上，眼中浮现几丝茫然，他从没像此刻这般清晰的认识到，他不想和鱼瑶成亲，哪怕他曾经爱过她，现在已经连丝毫情意都没留下。
寂离转身就走，片刻也不想在此地多留，刚出的殿就见吟风琴光芒大盛从魔族下属手中飞了出来，寂离想阻止，却见它飞到了洛初面前，发出一声清鸣，就算寂离不懂琴，也能感觉到吟风琴那种欢喜之情。
洛初双手按在琴上，安抚意味十足，吟风琴这才停止了颤抖，安静的悬浮在空中。
洛初将吟风琴取了下来，突然有些纠结起来，他确实喜爱这把琴，但是如今寂离明显已经忘了他，他也不想寂离再想起来，这把琴只怕接不得。
“你……这琴……”
“这琴倒是和在下有缘，不知魔尊从何处寻的？”洛初似是感叹了一下，将琴递给了寂离。
“我……”寂离心中有强烈的冲动想将吟风琴送给面前的男子，似乎对方要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这琴是他心爱之人的，他不能送。
“既然物归原主，在下就先告辞了。”
“除了这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魔界有很多——”
“多谢魔尊厚爱，在下心领了。”没想到寂离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洛初有片刻惊讶，随后有些疏离的告辞离去。
看着洛初的遁光消失在远处，寂离摸了摸胸口，有些沉重的抱着吟风琴回了魔界。
万灵宗主殿中，鱼瑶没想到寂离竟然就这般走了，感觉到四周修士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鱼瑶的神色十分尴尬，最后变成了恼羞成怒。
“鱼仙子，如今魔尊也走了，这典礼是否还要继续下去？”莫尽寒淡淡的开了口，让鱼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最后气呼呼的就离开了殿，跟着众魔回了魔宫。
既然主角都走了，这婚礼也不用再举办了，莫尽寒向众位修士告辞，将善后交给了门中人，急急的就去了清郁谷。
洛初似是知道莫尽寒会很快赶来，正坐在清阁之中慢慢的品着茶，茶烟袅袅，颇有一种现世安稳的感觉。
“师弟，你——”莫尽寒走到洛初身边，急急就想问起来。
“师兄不用着急，先喝茶吧。”洛初指了指空位上的茶杯，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能让稳重的莫尽寒失了风度，看来自己死遁确实是太草率了。
被洛初的笑容晃花了眼，莫尽寒有些愣愣的坐了下来，直到茶水入口才清醒了些，莫尽寒明显感觉到洛初变得不同了。
以前洛初的眼中好似蒙了一层厚冰，冷眼看着所有的事，哪怕事关他自身，他也像个旁观人，漠不关心。
如今的洛初才是真正融入了世界，莫尽寒分明感觉到了洛初待自己亲厚了许多。
“师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主殿出了什么变故？”
“寂离走了。”莫尽寒说这话时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洛初，见洛初没什么表示后才放下心来，他还真怕洛初顾忌什么师徒之情。
“寂离失忆了？”
“嗯，似乎是去了妖界之后，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嗯”
洛初对此并不在意，寂离就算失忆了他也是魔尊，没什么损失。而且没有了任务，两人就没有了任何牵扯，忘记了也好。
“师弟如今既然回来了，就多注意门中事务，不要在在意以前的事。”莫尽寒怕洛初又想起以前那些不快的事，到时若是影响了道心就麻烦了。
“多谢师兄关心，我自有分寸。”
莫尽寒没有问洛初为何以这般模样归来，当日又是如何逃脱的，既然洛初不愿主动提起，他就随了洛初了。
洛初虽然不想隐瞒莫尽寒，但是此事一时也说不清楚，而且涉及其他位面的事最好不要多提，毕竟莫尽寒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做到在位面中自由穿梭，待他到了某一境界，这些事自然就知道。
随后莫尽寒又细细询问洛初修为的事，两人在清郁谷畅谈到深夜。
另一边寂离回了魔宫之后仍然心痛难忍，最后连吟风都抱不住了，玉琴摔落到地摊上，发出一声悲鸣，声音入耳，竟然伤及肺腑，寂离的嘴角突然渗出几丝血迹。
寂离终于如愿的再次看到了殿中的那位青衣男子，不过现在这男子似乎比前一次更虚弱了，虽然他神色平静的看着书，寂离还是感觉到对方生命在流逝。
唯一和上次相同的就是寂离依旧看不清那男子模样，仿佛有一团迷雾隔在了两人面前，寂离每次想要拨开它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等鱼瑶踏进殿中的时候，就看着寂离沉默的抱着吟风琴发呆，心底有些发酸。
这场她精心准备的婚礼就因为洛初的突然出现被毁的彻底，明明触手可及的幸福只因为对方一个眼神立刻变得遥不可及。
难道她鱼瑶就这么不值得人爱吗？为什么师兄就连失忆了眼中也看不见她，她也是天之骄女，为什么就要忍受这么多不公？
鱼瑶是真的爱寂离，所以纵然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酸楚，她还是走到寂离身边柔声相哄，但是寂离却好似没看见她似的，她说了许多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得到。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爱的人是我，不是这把琴。”戏做了久了连鱼瑶也觉得她才是寂离该爱的人，才是寂离爱的人，洛初只是一个错觉。
听到鱼瑶的哭诉，寂离抬起头来，那陌生的眼神将鱼瑶吓了一跳。
“弹”
“什么？”
“既然你是我爱的人就弹这把琴给我听。”
“师兄，我——”
鱼瑶话还没落，寂离一把抓过鱼瑶的手按在琴弦上。
“啊……”鱼瑶痛的撕心裂肺，但是吟风琴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寂离的神色平静无波，好似本该如此。
“你欺骗我？”寂离一把甩开鱼瑶，细细擦了吟风，总觉得鱼瑶不配碰这把琴。
“不，我……我没有。”鱼瑶被寂离冷漠的神情吓住了，急急的否认起来。
“来人——”寂离刚想吩咐就被鱼瑶一下抓住了衣袖，鱼瑶趴在寂离脚边，泪水流了一脸。
“师兄，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因为你不是他。”寂离的目光有些深远，好似在回想什么，但是很快他就惨白了一张脸，没有想起一点记忆。
“怎么会这样……”寂离似是有些不相信，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除了痛到麻木外，想不起一点那人的面貌。
“因为他已经死了啊。”鱼瑶十分伤心的开了口。
“你说什么？”寂离好似突然醒转过来，突然掐住了鱼瑶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咳……咳……，师兄，他已经死了，你就是爱他也没用了，放弃吧。”
“死……死了？不会的，不会的。”寂离突然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青衣男子，那人已经那般虚弱了……
鱼瑶被寂离摔在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师兄，你醒醒吧，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
“我爱他他就是最好的，我不爱你你就是再好也比不上他。”
不看鱼瑶伤心欲绝的脸，寂离径直的离开了魔宫。
云影台的景色一如既往的美丽，寂离站在百花丛中却觉得心中荒芜，脑中不由自主就想起先前所见的青衣男子，只有那般颜色才配得上这云影台吧。
“青衣……”寂离如此想着，觉得恍惚中所见的男子与洛初重合了起来，两人这般相似，会不会……
寂离的心中好似燃起了希望，迫不及待就想去万灵宗见那人，将心中的疑问问个清楚。但是一想起那人的冷淡模样，寂离就烦躁起来，他要见他，总的找个理由吧。
几日后，寂离斟酌了许久，准备了许多珍稀灵物，也不要魔众随行，自己孤身一人就去了万灵宗。
洛初明显刚从主殿办事出来，寂离刚到万灵宗就看到了洛初的身影，脸上还来不及露出高兴的神色，一道红色身影竟然先他一步落到了洛初面前，直接将洛初抱了个满怀。
“小初，你回来都不通知人家吗？害人家伤心那么久。”步衣落一脸哀怨，还夸张的腾出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做出西子捧心状。
对于步衣落时不时的抽风，洛初难得的没有无视，有些淡淡的开了口。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人家比莫尽寒晚了那么多天才知道，你要补偿我。”说完步衣落已经整个人都挂在了洛初身上，一副受伤求安慰的模样。
“……”给点阳光就灿烂，他刚才就不该理会这人。
远处的寂离在步衣落抱住洛初的一瞬间突然就捂住了胸口，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刺眼无比，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步衣落一边黏着洛初，一边却在观察这寂离的神色，看着寂离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第79章 七十九黯然
洛初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寂离，但是对方没什么举动，他也不会主动凑上前，所以干脆当做了没看见。
“小初，你是要回清郁谷了吗？我要也去。”步衣落拽着洛初的衣袖，一副撒娇的模样。
“……”
“嗯”洛初抽出自己的衣袖，理了理被步衣落揉皱的衣物，就要回到清郁谷。
寂离见洛初要走，也顾不得难受，立刻拦在了洛初面前。
“你要去哪？”
洛初刚要开口就被步衣落抢了过去。
“魔尊大人好大的面子，小初去哪难道还要跟魔尊汇报不成？”
“不是，我只是有要事要找洛长老。”虽然知道步衣落是刻意针对，但是为了不让洛初误会，寂离还是立即解释了。
“能让魔尊亲自跑一趟的怕是事关两界大事，魔尊不找莫尽寒，找小初一个执法长老作甚？小初，不要理他，我们走。”
步衣落挡在洛初面前，一阵冷嘲热讽后就想带着洛初离去，洛初也知道步衣落不喜寂离，加之他确实不想和寂离有什么牵扯，所以也顺着步衣落的意就要离去。
“等等”
寂离再次拦在了洛初面前，大有不让人走的意思，步衣落脸上浮现一丝煞气，手中的妖力就要击向寂离。
洛初见状，赶紧按住了步衣落的手，安抚的看了其一眼，两人都是好战之人，一旦打起来怕是没完没了，这是是万灵宗，洛初还没有将万灵宗再拆一遍的打算。
被洛初顺毛之后，步衣落一下敛了情绪，笑嘻嘻的抓着洛初的手，吃豆腐吃的很明显，洛初没觉得两个男人碰一下手有什么问题，也就随着步衣落了。
寂离看着两人之间的亲近，眼中的怒火掩都掩饰不住，为什么洛初对他这般不耐烦，对步衣落却是这般纵容。
但是一想到他根本不认识洛初，也没有资格管别人的事，眼神一下黯然下来。
“我可是何时得罪过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寂离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几分委屈，他真的也想洛初对他亲近一点，而不是现在这样，连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魔尊大人严重了，小初只是一个宗门修士，连魔尊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哪敢得罪魔尊大人？”步衣落是存了心不想让洛初跟寂离说话。
见步衣落这般幼稚模样，洛初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好再开口了。
洛初的模样明显是默认了步衣落的行为，若是换做他人，寂离已经将人扔进了万魔窟，但是对上洛初，寂离却是半点也不敢发作，这种心态连寂离自己也疑惑不已。
“魔尊大人怎么不说话了？无事我和小初可要走了。”步衣落欣赏完了寂离纠结的神情，凉凉的开了口。
“你要去那？我也要去。”
“魔尊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初的居处怎么能让魔族进去，而是你要是去了我和小初就是想做点什么都不好做了。”
洛初：“……”
听出了步衣落言语中的暧昧之意，寂离突然有些紧张的开了口。
“你们什么关系？”
“魔尊大人难道看不出吗？”步衣落一把搂过洛初朝寂离甩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以前小初可是很护着寂离这个混蛋的，害的他都被陷害了，如今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报回来了，不过小初抱着真舒服，难怪寂离那混蛋以前一直黏着小初。
幸好洛初不知道步衣落心中所想，否则就算再感激当日步衣落救命之恩，洛初也会一脚把他踹到沉云界，那轮得到他在这得瑟。
“你们，你们真的……？”看到步衣落脸上温柔满足的表情，寂离感觉自己的胸口又泛起疼来，好似自己珍爱之物被他人抢走了。
“……”洛初实在没耐心在这里看两人唇枪舌战，推开步衣落，化作遁光就朝着清郁谷方向飞去，步衣落见状，也顾不得刺激寂离，立刻跟了上去。
寂离在原处站了许久，总觉得心底燃起了的那丝希望再次破灭了，洛初已经有了双修伴侣，又怎会再爱他？
明明已经认定了洛初不是他爱的人，但是心底这丝不甘心又是怎么回事？寂离的手摸上心脏，感觉到一丝悸动，这是无法从鱼瑶身上感觉到的欢喜和……心痛。
寂离看了洛初离去的方向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追了上去。
洛初前脚刚回到清郁谷，步衣落后脚就跟了进来，如今清郁谷只有洛初一人居住，就是多一人也无妨，所以在步衣落的请求下，洛初也就允许他住了下来。
但是很快，洛初就为这个决定后悔了，比如现在……
因为刚回到云界不久，洛初也没有闭关的意思，每日除了看看书就是处理宗门事务，现在天色晚了，洛初也不需要去处理什么事务，只得窝在清阁看书。
步衣落穿着一身红衣走了进来，径直就凑到了洛初面前，看那还有些湿润的发，明显是刚刚沐浴过了。
“小初”
“何事？”
“我们睡觉吧。”
“……”洛初翻书的手顿了一顿，神色古怪的看了步衣落一眼。
“怎么这样看着人家？”
“看你是不是受了刺激。”
“你们人类不是常说什么饱暖思淫欲吗？我们现在难道不是这种情况？”
步衣落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如今跟洛初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心思一下就活泛起来。
“……”洛初觉得饱暖思淫欲不是这么用的，但是却也不知何处不对，他已经被步衣落的大胆吓傻了。
看到洛初不说话，步衣落只当是洛初默认了，拉着洛初就往内室走。
洛初回过神来，立刻挣开了步衣落的手，咳了两声，打算让步衣落接受人类的思维，妖族那一套实在太惊悚了。
“步道友，这个不是——”
“你怎么还叫人家‘步道友’？”
“……妖王？”
“叫衣落，或者阿落都行。”
“……”
“步道友，这个在临云界，两个男子是不该相恋的。”洛初实在不想和步衣落在这里谈两个男人的问题，但是为了不被步衣落惊吓，他只得耐下心来。
“为什么？”
步衣落懵懂的看向洛初，配上他那艳丽的容貌，感觉真的很像网络中某种精分的女主——清纯又妩媚。
“男女双修才符合阴阳之道，男子相恋会导致阴阳失衡。”
“我们又不要后代，为什么不能行房？”
“……”洛初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难看的很。
“小初，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步衣落的脸上浮现几缕哀伤，好似被洛初伤了心。
“步道友，只有男女之中才能谈及爱情，以后不要在随意问起这个问题了。”
“可我喜欢小初，那小初对我是什么情？”
“……”
“小初，你们人类还说‘春宵苦短’，我们就不要浪费了，这些你明日再与我说。”步衣落开始自顾自的脱衣服。
“……”洛初扶额，‘春宵苦短’不是这么用的。
然而还不待洛初回答，步衣落已经脱掉了外套，勾住洛初的腰，只是瞬间就将人带到了床榻上。
“步道友此事，此事——”洛初身体僵硬，如果不是被步衣落压着，他应该已经夺门而逃了。
“我知道这不叫‘饱暖思淫欲’。”步衣落手指滑过洛初的脸颊，温和的开了口，洛初正高兴步衣落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步衣落却再次开了口。
“你们人类管这叫‘两情相悦，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
洛初的脑袋已经彻底死机了，愣愣的看着步衣落趴在他身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趁着洛初愣神的时候，步衣落突然在洛初的唇角落下一个吻，随后清阁的门就被砸了开，莫尽寒杀气凌然的走了进来，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现在步衣落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好不容易把寂离这个孽徒给踢远了，他只是一个没看住，自家师弟又被步衣落这个变态叼跑了，莫尽寒真的觉得好心累。
“步衣落，你这个混蛋。”
不理会莫尽寒冒火的眼睛，步衣落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穿衣服，轻飘飘的躲开莫尽寒的剑光，两人直接就在清郁谷打了起来。
“……”洛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感觉到一道哀伤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洛初只是一偏头就看到了一双血瞳。
寂离愣愣的站在谷外，单手撑在树干上，微微弯曲着身体，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洛初皱了皱眉，原本寂离的心境就有问题，若不是寂离的心性足够坚韧，就是分裂出了两个人格都有可能，如今似乎连寂离的身体都出了问题。
原本他没来的时候，男主有实力支撑，美人相伴，简直是人生赢家，他来了之后女主死的死，散的散，男主自身也落了一堆问题。如此算来，男主遇上他才是最大的劫。
“你和他……”之前寂离还存有侥幸，但是看了方才两人亲热的一幕后，寂离只觉得心都被撕裂开了。
第80章 八十奴印
寂离心中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他还是想听洛初亲自开口，似乎如此才会让他死心。
“魔尊难道对我和小初的关系有什么怀疑吗？”步衣落一扇劈开莫尽寒的剑光，飞身到洛初面前。
莫尽寒唯恐伤了洛初，见状，也只好住了手，只是看向步衣落的眼神依旧带着寒意，此时清郁谷中的三人再次对峙起来，洛初站在中间颇为头痛。
“我……”看着以保护着姿态站在洛初面前的步衣落，寂离的心中弥漫一股酸楚。
“若是无事还请魔尊离开此地，你这般纠缠我的伴侣难道是欺我妖族无人？”
一听到伴侣两个字，莫尽寒就甩了步衣落一个眼刀，但是如今寂离在这里，他宁愿借此彻底让寂离断了念想。
“可惜啊，魔尊就是缠着小初也没用，因为小初爱的人是我啊，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步衣落说完还给洛初抛了一个媚眼，可惜甩错了人，洛初木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步衣落！”莫尽寒一听步衣落越说越过，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大有再打一场的冲动。
“莫尽寒你既然是小初的师兄，看来以后我也要称你一声师兄才是，毕竟是一家人嘛。”步衣落似是觉得刺激的还不够，又开了口。
“谁跟你是一家人！”莫尽寒简直被步衣落的厚脸皮的气炸了。
“师兄，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小初会怪我的。”步衣落十分真诚的开了口，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在关心莫尽寒呢。
“你——”莫尽寒正欲发作，结果寂离显然比他还愤怒。
“伴侣？伴侣难道就不能抢了吗？你是妖，我是魔，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寂离手掌一动，弑神剑就落到了手中，体内的魔力调动起来，“魔尊好大的口气，本王就要看看你怎么抢我的人。”步衣落将洛初推到一边，附送一枚安抚的眼神，然而再次被洛初无视了。
“那是我师弟，你们两个有多远滚多远。”莫尽寒寒光剑出鞘，心里恨不得一剑把两个没脸没皮的混蛋杀了。
三人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只需要一点动作就会打起来。
洛初皱了皱眉，知道若是自己不出面三人是不会罢休的，他可不想再死一遍。
“好了，师兄和步衣落你们两人先出去吧，我和魔尊有话要说。”洛初走到三人中间，淡淡的开了口。
步衣落和莫尽寒的脸色一下不好看了，但是洛初都这样说了，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出了谷。
“小初，若是某人对你不利，你一定要通知我，我来救你。”步衣落恨恨的瞪了寂离一眼，担忧的开了口。
步衣落和莫尽寒的思维还停留在洛初修为被废的时候，就担心寂离动动手指头就把洛初灭了。
“……”
两人退出了，洛初随意的走到一边的石凳边坐下，示意寂离也坐下来，寂离早在洛初将他留下来的时候就高兴的不行，到现在脸上还挂着傻笑。
有的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无论是记忆还是人，寂离以前一直觉得是非洛初不可，所以他将洛初囚禁在魔宫，逼着洛初爱上他。
直到洛初死了，他才明白不仅是非他不可，还有没他不行。相比失去洛初的痛苦，相思的那点苦又算的了什么？能看见洛初，就算洛初不爱自己，那也比连尸体也见不到的好。
寂离虽然爱的深了，但也爱的痛了。
洛初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见寂离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自己先开了口。
“魔尊说有事与我商谈？”
“嗯”寂离应了一声后，继续痴痴的看着洛初。
“……”
“不知是什么事？”
洛初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提醒寂离回神。
“你是不是音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喜欢步衣落？”寂离原本不想问这个问题，因为涉及私事的事可能惹了洛初不喜，但是不知怎么就问了出来。
“他救过我。”洛初淡淡看了一眼谷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实际他对步衣落亦或是莫尽寒都没有情爱，还是感激居多，所以现在对于步衣落的胡搅蛮缠洛初的耐心都好了许多。
“我明白了。”寂离垂下头，有些黯然，感觉像是受气的大型犬。
“魔尊的身体似乎是出了问题。”
“嗯？”寂离有些迷茫的看着洛初，不知洛初为何有此一说。
洛初沉吟了片刻，还是打算弄清寂离身上的问题。
“可否让洛某看看？”
“嗯”寂离立刻放开身体的戒备，任由洛初靠近，洛初现在若是想杀了他简直轻而易举。
洛初将神识往寂离身上一扫，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诧异，立刻站起身走到寂离面前。
“麻烦魔尊把你的上衣除去。”
“哦，好。”
寂离很快的就解开了衣襟，露出心脏处一个繁复的图案，洛初的眼睛一看到那图案，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这是……奴印？”
那熟悉的图案还有妖族特有的波动，让洛初的心中肯定了大半，只是是谁有能力给寂离种下奴印呢？
这奴印乃是妖族最高级别的禁制秘法，因为约束力很强，所以需要受法人心甘情愿不能有一点抵抗才能成功。
一旦奴印种下后，奴仆的生死就会被主人左右，哪怕两人实力相差巨大，主人也可以轻易取走奴仆性命。
而且这个奴印一旦种下就无法解除，意味着终生受制于他人，心里还不能有丝毫背叛的念头，堪称是最高级的主仆契约。
洛初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那奴印上，一阵白光闪过，洛初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寂离身上的奴印竟然是他种下的，准确说寂离忠于的对象是他，这简直是胡闹。
“你不要碰。”寂离喘着粗气，脸色也泛起红来，不得不抓住洛初的手，将他的手指移开了心脏。
方才洛初碰他的时候他只觉得一股火立刻从身体里烧了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洛初抽回了手，脸色有些尴尬，主人确实是不能碰奴仆的奴印的，否则会很轻易的挑起对方的情欲，这也是开放的妖族控制仆从的一种方式。
“把衣服穿上。”洛初退后了几步，觉得寂离身上这奴印是个麻烦，步衣落也是个不省心的。
“嗯”寂离听话的将衣服穿上，感觉洛初的的碰触让他心脏的抽痛都缓解下来，而且刚才那种陌生的感觉……
“刚才，你，我……”寂离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所以说起来有些吞吞吐吐。
洛初自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他一点都不想给他解释，所以他立刻就打断了寂离。
“魔尊，今日天色不早了，在下也回答了你的疑问，请回吧。”
“可是——”
“请魔尊谅解。”
“好，我改日再来找你。”
“……”洛初感觉自己又想闭关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寂离刚走出清郁谷就见到了步衣落，步衣落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神情浮现几丝兴味。
“魔尊大人慢走不送，下次可不要打扰我和小初培养感情了。”
寂离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步衣落。
“我不会让他跟你在一起的。”
“这么说魔尊是要横刀夺爱了？”
“是”
“哈哈哈，可惜啊，魔尊来的晚了些，小初怕是不会动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和小初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就不和魔尊多说了。”步衣落冲寂离摆了摆手，就想朝回到谷中。
寂离神色一冷，立刻拦在了步衣落面前，他绝对不允许步衣落碰洛初。结果自然是两人再次打了起来，而且一打就是一夜。
准确说是步衣落被寂离缠着根本回不了清郁谷，没办法，他仇恨拉太多了。
直到洛初传了信要找步衣落，两人才停了手，步衣落自然是十分得意的走了，留下寂离将周围的仙山轰成了灰。
“小初，你是不是想我了？”步衣落一走进清阁就高兴的扑到洛初面前，却被洛初一衣袖扇了开。
“小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步衣落的身子贴在结界上，眼巴巴的看着洛初。
“寂离身上的奴印是你种下的？”
“奴印？什么奴印？小初，我想起妖族还有点事——”
“是不是？”
洛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悦，步衣落也不敢四顾而言其他了。
“小初，人家也是为了你嘛，不要生气啦。”
“可以解吗？”
“不可以，其实收个魔尊当小弟没什么不好，而且还是寂离他自愿的。”因为妖族的特殊秘法，步衣落知道洛初没死，担心以后寂离再对洛初不利，才在问心海种下了这个奴印，没想到洛初似乎并不喜。
“唉，寂离是天地宠儿，运势惊人，谁又能受的了他的臣服？”洛初小声的自语，步衣落不知道寂离是这云界之主，左右云界运势，洛初却是知道的，如今寂离认他为主，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变故。
第81章 八十一现世
洛初的这些顾忌并无不对，但是如今也没了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今就算是洛初也不知道剧情的方向了，因为已经被自己破坏的面目全非了。
为了阻碍步衣落接近洛初，之后寂离出现在清郁谷的次数越发频繁，虽然有谷外的禁制，但是那些禁制对寂离来说形同虚设，这样随意进出万灵宗的模样也惹来的莫尽寒的不满，最后本来是两人的战斗也发展成了三人。
寂离一直没有回魔界，鱼瑶在魔界等的越发绝望，加上那些魔众看出她已经失了宠，对她都是冷嘲热讽，到后来甚至故意折磨她，鱼瑶修为不高，也无力反抗，这种日子向来心高气傲的鱼瑶又怎么待得下去？
时间久了，鱼瑶的性格也阴沉下来，等洛初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洛初几乎已经认不出这是当初天真活泼的女主。
今日，那三人再次打作了一团，每次洛初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让他们滚远点，所以清郁谷算是空了下来，没想到鱼瑶正好来了。
“师尊”
鱼瑶一身残破的纱裙，头上的发钗歪到一边，形容枯槁，整个人好似衰老了十岁，看起来也是狼狈的很。
“瑶儿，你怎么……”
洛初话还没说完，鱼瑶已经扑到了洛初怀里，眼泪浸湿了洛初的衣襟。
洛初沉默了片刻，扶起鱼瑶，将人送回她清郁谷的住处，态度惯有的冷淡。
“你就在此处住下吧，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谢师尊”
鱼瑶朝洛初拜了拜，礼仪规矩了很多，看来也是成长了。
洛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没有询问鱼瑶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实际他和鱼瑶并没有多少情意，因为他自认不欠鱼瑶什么，反而给了鱼瑶许多庇护，鱼瑶却为了寂离给他下了药，逼他和琉莹双修，此事犯了洛初的大忌，唯一的那点师徒情分也剩不了多少了。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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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虚空浩瀚无垠，位面之间相隔极远，如果不是洛初恢复了修为，怕是不能再虚空中停留这般久。至于空间中最可怕的空间风暴，因为有白球在，洛初要么提前避开了，要么就被白球一口吞了。
除了时间长些，洛初倒没遇到其他问题。
几年之后，洛初突然感觉到熟悉的波动，这是空间壁障的波动，但是很快洛初的神情就变的古怪起来，面前的位面分明就是云界。没想到白球竟然以为他要回临云界，把他带回了这里。
洛初还来不及细想，眉心的暗纹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玉棺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一下没入云界壁障之后，从万米高的高空直直坠落，落到地上的时候将周围的青石板压的粉碎，发出沉闷的声响。
洛初虽然提前运起了灵力，还是被震的有些晕，手指按了一下那处开关，玉棺就自主的揭开了，洛初连四周环境都来不及看，立刻坐起身来趴在棺壁上缓气。
“师弟？”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洛初有些愣神，一抬头就朝声源出看去，但是看到的不是莫尽寒，而是一袭黑衣的寂离。
洛初在寂离脸上顿了一下，很快就发现寂离黑衣上的红色暗纹，随后目光落到旁边红色宫装的鱼瑶身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没想到他离去多年后，男女主竟然修成了正果，今日想必是男女主成亲之日，然而……
洛初看了看他身下的玉棺，神色有些古怪，他竟然在男女主成亲的时候将一具棺材砸在了两人面前……
“师弟，你……”莫尽寒急切的走到洛初面前，想要去扶洛初却又觉得无处下手，脸色都激动的泛起红来。
“……”莫尽寒不管多久不见都是如此纯粹，看到莫尽寒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洛初突然觉得一切好似都回到了从前，心底对着云界终于有了一丝归属感。
洛初伸出一只手搭在莫尽寒手上，莫尽寒一使劲就将他托了起来，也许是睡的太久，洛初刚站起身就感觉脚下一软，被莫尽寒立刻接住了。
但是旁边有一双手不比莫尽寒慢，却被洛初避了开，那双手在空气中顿了一下，有些怅然的收了回去。
寂离……
“师……”鱼瑶的脸上浮现几丝不自然，刚要叫出声突然想起旁边的寂离就此沉默下来。
“师弟，你刚回来就先下去休息吧，待师兄应付完当前的事就来找你。”莫尽寒简单查看了洛初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伤后就放下心来，让门人送洛初去休息。
“嗯”洛初衣袖一挥就将玉棺收了起来，随着门人就想离去。
“等等”寂离看着洛初要走，立刻伸出手就想拉住洛初，却在伸手的瞬间白了脸色，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一滴滴渗出来。
“师兄，你没事吧？”鱼瑶有些担忧的扶住寂离，却被寂离推了开来。
寂离捂着胸口，艰难的走到洛初面前，一双血瞳直直的望着洛初，好似失了魂一般。
鱼瑶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咬了咬唇，指甲陷进了肉里都不自知。
许久之后，寂离的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他越看面前之人心就越痛，但是他却无法逼着自己移开目光。
“你……是谁？”
第78章 七十八物是人非
“你……是谁？”寂离问完这句话后心中的疼痛更甚，但还是固执的等着洛初回答。
鱼瑶的心中也担忧起来，紧紧盯着洛初的唇，感觉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洛某乃是万灵宗的长老。”洛初心底虽然有些诧异，不知寂离为何会失忆，但是面上却平静无波。
听完洛初的回答，鱼瑶突然松了一口气，寂离的眼神却一下暗淡下来，他有预感，心中的那处欠缺永远都填不满了。
“不，你不是……”寂离小声的呢喃着，却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师兄，洛长老乃是宗内的执法长老，你不要多想了。”
鱼瑶复杂的看了一眼洛初，更多还是对寂离的担忧，但是寂离好似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根本听不进鱼瑶的话。
看着寂离失魂落魄的模样，洛初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寂离不敢再伸手拉洛初，动了动唇想说些挽留的话，却被莫尽寒拦了下来。
“魔尊，吉时快过了。”
“吉时？”
“魔尊难道忘了，今日是你和我门中弟子成亲之日？”
“成亲……”
寂离的目光落到殿内的红绸上，眼中浮现几丝茫然，他从没像此刻这般清晰的认识到，他不想和鱼瑶成亲，哪怕他曾经爱过她，现在已经连丝毫情意都没留下。
寂离转身就走，片刻也不想在此地多留，刚出的殿就见吟风琴光芒大盛从魔族下属手中飞了出来，寂离想阻止，却见它飞到了洛初面前，发出一声清鸣，就算寂离不懂琴，也能感觉到吟风琴那种欢喜之情。
洛初双手按在琴上，安抚意味十足，吟风琴这才停止了颤抖，安静的悬浮在空中。
洛初将吟风琴取了下来，突然有些纠结起来，他确实喜爱这把琴，但是如今寂离明显已经忘了他，他也不想寂离再想起来，这把琴只怕接不得。
“你……这琴……”
“这琴倒是和在下有缘，不知魔尊从何处寻的？”洛初似是感叹了一下，将琴递给了寂离。
“我……”寂离心中有强烈的冲动想将吟风琴送给面前的男子，似乎对方要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这琴是他心爱之人的，他不能送。
“既然物归原主，在下就先告辞了。”
“除了这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魔界有很多——”
“多谢魔尊厚爱，在下心领了。”没想到寂离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洛初有片刻惊讶，随后有些疏离的告辞离去。
看着洛初的遁光消失在远处，寂离摸了摸胸口，有些沉重的抱着吟风琴回了魔界。
万灵宗主殿中，鱼瑶没想到寂离竟然就这般走了，感觉到四周修士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鱼瑶的神色十分尴尬，最后变成了恼羞成怒。
“鱼仙子，如今魔尊也走了，这典礼是否还要继续下去？”莫尽寒淡淡的开了口，让鱼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最后气呼呼的就离开了殿，跟着众魔回了魔宫。
既然主角都走了，这婚礼也不用再举办了，莫尽寒向众位修士告辞，将善后交给了门中人，急急的就去了清郁谷。
洛初似是知道莫尽寒会很快赶来，正坐在清阁之中慢慢的品着茶，茶烟袅袅，颇有一种现世安稳的感觉。
“师弟，你——”莫尽寒走到洛初身边，急急就想问起来。
“师兄不用着急，先喝茶吧。”洛初指了指空位上的茶杯，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能让稳重的莫尽寒失了风度，看来自己死遁确实是太草率了。
被洛初的笑容晃花了眼，莫尽寒有些愣愣的坐了下来，直到茶水入口才清醒了些，莫尽寒明显感觉到洛初变得不同了。
以前洛初的眼中好似蒙了一层厚冰，冷眼看着所有的事，哪怕事关他自身，他也像个旁观人，漠不关心。
如今的洛初才是真正融入了世界，莫尽寒分明感觉到了洛初待自己亲厚了许多。
“师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主殿出了什么变故？”
“寂离走了。”莫尽寒说这话时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洛初，见洛初没什么表示后才放下心来，他还真怕洛初顾忌什么师徒之情。
“寂离失忆了？”
“嗯，似乎是去了妖界之后，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嗯”
洛初对此并不在意，寂离就算失忆了他也是魔尊，没什么损失。而且没有了任务，两人就没有了任何牵扯，忘记了也好。
“师弟如今既然回来了，就多注意门中事务，不要在在意以前的事。”莫尽寒怕洛初又想起以前那些不快的事，到时若是影响了道心就麻烦了。
“多谢师兄关心，我自有分寸。”
莫尽寒没有问洛初为何以这般模样归来，当日又是如何逃脱的，既然洛初不愿主动提起，他就随了洛初了。
洛初虽然不想隐瞒莫尽寒，但是此事一时也说不清楚，而且涉及其他位面的事最好不要多提，毕竟莫尽寒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做到在位面中自由穿梭，待他到了某一境界，这些事自然就知道。
随后莫尽寒又细细询问洛初修为的事，两人在清郁谷畅谈到深夜。
另一边寂离回了魔宫之后仍然心痛难忍，最后连吟风都抱不住了，玉琴摔落到地摊上，发出一声悲鸣，声音入耳，竟然伤及肺腑，寂离的嘴角突然渗出几丝血迹。
寂离终于如愿的再次看到了殿中的那位青衣男子，不过现在这男子似乎比前一次更虚弱了，虽然他神色平静的看着书，寂离还是感觉到对方生命在流逝。
唯一和上次相同的就是寂离依旧看不清那男子模样，仿佛有一团迷雾隔在了两人面前，寂离每次想要拨开它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等鱼瑶踏进殿中的时候，就看着寂离沉默的抱着吟风琴发呆，心底有些发酸。
这场她精心准备的婚礼就因为洛初的突然出现被毁的彻底，明明触手可及的幸福只因为对方一个眼神立刻变得遥不可及。
难道她鱼瑶就这么不值得人爱吗？为什么师兄就连失忆了眼中也看不见她，她也是天之骄女，为什么就要忍受这么多不公？
鱼瑶是真的爱寂离，所以纵然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酸楚，她还是走到寂离身边柔声相哄，但是寂离却好似没看见她似的，她说了许多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得到。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爱的人是我，不是这把琴。”戏做了久了连鱼瑶也觉得她才是寂离该爱的人，才是寂离爱的人，洛初只是一个错觉。
听到鱼瑶的哭诉，寂离抬起头来，那陌生的眼神将鱼瑶吓了一跳。
“弹”
“什么？”
“既然你是我爱的人就弹这把琴给我听。”
“师兄，我——”
鱼瑶话还没落，寂离一把抓过鱼瑶的手按在琴弦上。
“啊……”鱼瑶痛的撕心裂肺，但是吟风琴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寂离的神色平静无波，好似本该如此。
“你欺骗我？”寂离一把甩开鱼瑶，细细擦了吟风，总觉得鱼瑶不配碰这把琴。
“不，我……我没有。”鱼瑶被寂离冷漠的神情吓住了，急急的否认起来。
“来人——”寂离刚想吩咐就被鱼瑶一下抓住了衣袖，鱼瑶趴在寂离脚边，泪水流了一脸。
“师兄，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因为你不是他。”寂离的目光有些深远，好似在回想什么，但是很快他就惨白了一张脸，没有想起一点记忆。
“怎么会这样……”寂离似是有些不相信，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除了痛到麻木外，想不起一点那人的面貌。
“因为他已经死了啊。”鱼瑶十分伤心的开了口。
“你说什么？”寂离好似突然醒转过来，突然掐住了鱼瑶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咳……咳……，师兄，他已经死了，你就是爱他也没用了，放弃吧。”
“死……死了？不会的，不会的。”寂离突然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青衣男子，那人已经那般虚弱了……
鱼瑶被寂离摔在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师兄，你醒醒吧，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
“我爱他他就是最好的，我不爱你你就是再好也比不上他。”
不看鱼瑶伤心欲绝的脸，寂离径直的离开了魔宫。
云影台的景色一如既往的美丽，寂离站在百花丛中却觉得心中荒芜，脑中不由自主就想起先前所见的青衣男子，只有那般颜色才配得上这云影台吧。
“青衣……”寂离如此想着，觉得恍惚中所见的男子与洛初重合了起来，两人这般相似，会不会……
寂离的心中好似燃起了希望，迫不及待就想去万灵宗见那人，将心中的疑问问个清楚。但是一想起那人的冷淡模样，寂离就烦躁起来，他要见他，总的找个理由吧。
几日后，寂离斟酌了许久，准备了许多珍稀灵物，也不要魔众随行，自己孤身一人就去了万灵宗。
洛初明显刚从主殿办事出来，寂离刚到万灵宗就看到了洛初的身影，脸上还来不及露出高兴的神色，一道红色身影竟然先他一步落到了洛初面前，直接将洛初抱了个满怀。
“小初，你回来都不通知人家吗？害人家伤心那么久。”步衣落一脸哀怨，还夸张的腾出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做出西子捧心状。
对于步衣落时不时的抽风，洛初难得的没有无视，有些淡淡的开了口。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人家比莫尽寒晚了那么多天才知道，你要补偿我。”说完步衣落已经整个人都挂在了洛初身上，一副受伤求安慰的模样。
“……”给点阳光就灿烂，他刚才就不该理会这人。
远处的寂离在步衣落抱住洛初的一瞬间突然就捂住了胸口，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刺眼无比，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步衣落一边黏着洛初，一边却在观察这寂离的神色，看着寂离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第79章 七十九黯然
洛初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寂离，但是对方没什么举动，他也不会主动凑上前，所以干脆当做了没看见。
“小初，你是要回清郁谷了吗？我要也去。”步衣落拽着洛初的衣袖，一副撒娇的模样。
“……”
“嗯”洛初抽出自己的衣袖，理了理被步衣落揉皱的衣物，就要回到清郁谷。
寂离见洛初要走，也顾不得难受，立刻拦在了洛初面前。
“你要去哪？”
洛初刚要开口就被步衣落抢了过去。
“魔尊大人好大的面子，小初去哪难道还要跟魔尊汇报不成？”
“不是，我只是有要事要找洛长老。”虽然知道步衣落是刻意针对，但是为了不让洛初误会，寂离还是立即解释了。
“能让魔尊亲自跑一趟的怕是事关两界大事，魔尊不找莫尽寒，找小初一个执法长老作甚？小初，不要理他，我们走。”
步衣落挡在洛初面前，一阵冷嘲热讽后就想带着洛初离去，洛初也知道步衣落不喜寂离，加之他确实不想和寂离有什么牵扯，所以也顺着步衣落的意就要离去。
“等等”
寂离再次拦在了洛初面前，大有不让人走的意思，步衣落脸上浮现一丝煞气，手中的妖力就要击向寂离。
洛初见状，赶紧按住了步衣落的手，安抚的看了其一眼，两人都是好战之人，一旦打起来怕是没完没了，这是是万灵宗，洛初还没有将万灵宗再拆一遍的打算。
被洛初顺毛之后，步衣落一下敛了情绪，笑嘻嘻的抓着洛初的手，吃豆腐吃的很明显，洛初没觉得两个男人碰一下手有什么问题，也就随着步衣落了。
寂离看着两人之间的亲近，眼中的怒火掩都掩饰不住，为什么洛初对他这般不耐烦，对步衣落却是这般纵容。
但是一想到他根本不认识洛初，也没有资格管别人的事，眼神一下黯然下来。
“我可是何时得罪过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寂离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几分委屈，他真的也想洛初对他亲近一点，而不是现在这样，连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魔尊大人严重了，小初只是一个宗门修士，连魔尊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哪敢得罪魔尊大人？”步衣落是存了心不想让洛初跟寂离说话。
见步衣落这般幼稚模样，洛初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好再开口了。
洛初的模样明显是默认了步衣落的行为，若是换做他人，寂离已经将人扔进了万魔窟，但是对上洛初，寂离却是半点也不敢发作，这种心态连寂离自己也疑惑不已。
“魔尊大人怎么不说话了？无事我和小初可要走了。”步衣落欣赏完了寂离纠结的神情，凉凉的开了口。
“你要去那？我也要去。”
“魔尊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初的居处怎么能让魔族进去，而是你要是去了我和小初就是想做点什么都不好做了。”
洛初：“……”
听出了步衣落言语中的暧昧之意，寂离突然有些紧张的开了口。
“你们什么关系？”
“魔尊大人难道看不出吗？”步衣落一把搂过洛初朝寂离甩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以前小初可是很护着寂离这个混蛋的，害的他都被陷害了，如今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报回来了，不过小初抱着真舒服，难怪寂离那混蛋以前一直黏着小初。
幸好洛初不知道步衣落心中所想，否则就算再感激当日步衣落救命之恩，洛初也会一脚把他踹到沉云界，那轮得到他在这得瑟。
“你们，你们真的……？”看到步衣落脸上温柔满足的表情，寂离感觉自己的胸口又泛起疼来，好似自己珍爱之物被他人抢走了。
“……”洛初实在没耐心在这里看两人唇枪舌战，推开步衣落，化作遁光就朝着清郁谷方向飞去，步衣落见状，也顾不得刺激寂离，立刻跟了上去。
寂离在原处站了许久，总觉得心底燃起了的那丝希望再次破灭了，洛初已经有了双修伴侣，又怎会再爱他？
明明已经认定了洛初不是他爱的人，但是心底这丝不甘心又是怎么回事？寂离的手摸上心脏，感觉到一丝悸动，这是无法从鱼瑶身上感觉到的欢喜和……心痛。
寂离看了洛初离去的方向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追了上去。
洛初前脚刚回到清郁谷，步衣落后脚就跟了进来，如今清郁谷只有洛初一人居住，就是多一人也无妨，所以在步衣落的请求下，洛初也就允许他住了下来。
但是很快，洛初就为这个决定后悔了，比如现在……
因为刚回到云界不久，洛初也没有闭关的意思，每日除了看看书就是处理宗门事务，现在天色晚了，洛初也不需要去处理什么事务，只得窝在清阁看书。
步衣落穿着一身红衣走了进来，径直就凑到了洛初面前，看那还有些湿润的发，明显是刚刚沐浴过了。
“小初”
“何事？”
“我们睡觉吧。”
“……”洛初翻书的手顿了一顿，神色古怪的看了步衣落一眼。
“怎么这样看着人家？”
“看你是不是受了刺激。”
“你们人类不是常说什么饱暖思淫欲吗？我们现在难道不是这种情况？”
步衣落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如今跟洛初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心思一下就活泛起来。
“……”洛初觉得饱暖思淫欲不是这么用的，但是却也不知何处不对，他已经被步衣落的大胆吓傻了。
看到洛初不说话，步衣落只当是洛初默认了，拉着洛初就往内室走。
洛初回过神来，立刻挣开了步衣落的手，咳了两声，打算让步衣落接受人类的思维，妖族那一套实在太惊悚了。
“步道友，这个不是——”
“你怎么还叫人家‘步道友’？”
“……妖王？”
“叫衣落，或者阿落都行。”
“……”
“步道友，这个在临云界，两个男子是不该相恋的。”洛初实在不想和步衣落在这里谈两个男人的问题，但是为了不被步衣落惊吓，他只得耐下心来。
“为什么？”
步衣落懵懂的看向洛初，配上他那艳丽的容貌，感觉真的很像网络中某种精分的女主——清纯又妩媚。
“男女双修才符合阴阳之道，男子相恋会导致阴阳失衡。”
“我们又不要后代，为什么不能行房？”
“……”洛初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难看的很。
“小初，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步衣落的脸上浮现几缕哀伤，好似被洛初伤了心。
“步道友，只有男女之中才能谈及爱情，以后不要在随意问起这个问题了。”
“可我喜欢小初，那小初对我是什么情？”
“……”
“小初，你们人类还说‘春宵苦短’，我们就不要浪费了，这些你明日再与我说。”步衣落开始自顾自的脱衣服。
“……”洛初扶额，‘春宵苦短’不是这么用的。
然而还不待洛初回答，步衣落已经脱掉了外套，勾住洛初的腰，只是瞬间就将人带到了床榻上。
“步道友此事，此事——”洛初身体僵硬，如果不是被步衣落压着，他应该已经夺门而逃了。
“我知道这不叫‘饱暖思淫欲’。”步衣落手指滑过洛初的脸颊，温和的开了口，洛初正高兴步衣落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步衣落却再次开了口。
“你们人类管这叫‘两情相悦，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
洛初的脑袋已经彻底死机了，愣愣的看着步衣落趴在他身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趁着洛初愣神的时候，步衣落突然在洛初的唇角落下一个吻，随后清阁的门就被砸了开，莫尽寒杀气凌然的走了进来，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现在步衣落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好不容易把寂离这个孽徒给踢远了，他只是一个没看住，自家师弟又被步衣落这个变态叼跑了，莫尽寒真的觉得好心累。
“步衣落，你这个混蛋。”
不理会莫尽寒冒火的眼睛，步衣落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穿衣服，轻飘飘的躲开莫尽寒的剑光，两人直接就在清郁谷打了起来。
“……”洛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感觉到一道哀伤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洛初只是一偏头就看到了一双血瞳。
寂离愣愣的站在谷外，单手撑在树干上，微微弯曲着身体，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洛初皱了皱眉，原本寂离的心境就有问题，若不是寂离的心性足够坚韧，就是分裂出了两个人格都有可能，如今似乎连寂离的身体都出了问题。
原本他没来的时候，男主有实力支撑，美人相伴，简直是人生赢家，他来了之后女主死的死，散的散，男主自身也落了一堆问题。如此算来，男主遇上他才是最大的劫。
“你和他……”之前寂离还存有侥幸，但是看了方才两人亲热的一幕后，寂离只觉得心都被撕裂开了。
第80章 八十奴印
寂离心中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他还是想听洛初亲自开口，似乎如此才会让他死心。
“魔尊难道对我和小初的关系有什么怀疑吗？”步衣落一扇劈开莫尽寒的剑光，飞身到洛初面前。
莫尽寒唯恐伤了洛初，见状，也只好住了手，只是看向步衣落的眼神依旧带着寒意，此时清郁谷中的三人再次对峙起来，洛初站在中间颇为头痛。
“我……”看着以保护着姿态站在洛初面前的步衣落，寂离的心中弥漫一股酸楚。
“若是无事还请魔尊离开此地，你这般纠缠我的伴侣难道是欺我妖族无人？”
一听到伴侣两个字，莫尽寒就甩了步衣落一个眼刀，但是如今寂离在这里，他宁愿借此彻底让寂离断了念想。
“可惜啊，魔尊就是缠着小初也没用，因为小初爱的人是我啊，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步衣落说完还给洛初抛了一个媚眼，可惜甩错了人，洛初木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步衣落！”莫尽寒一听步衣落越说越过，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大有再打一场的冲动。
“莫尽寒你既然是小初的师兄，看来以后我也要称你一声师兄才是，毕竟是一家人嘛。”步衣落似是觉得刺激的还不够，又开了口。
“谁跟你是一家人！”莫尽寒简直被步衣落的厚脸皮的气炸了。
“师兄，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小初会怪我的。”步衣落十分真诚的开了口，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在关心莫尽寒呢。
“你——”莫尽寒正欲发作，结果寂离显然比他还愤怒。
“伴侣？伴侣难道就不能抢了吗？你是妖，我是魔，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寂离手掌一动，弑神剑就落到了手中，体内的魔力调动起来，“魔尊好大的口气，本王就要看看你怎么抢我的人。”步衣落将洛初推到一边，附送一枚安抚的眼神，然而再次被洛初无视了。
“那是我师弟，你们两个有多远滚多远。”莫尽寒寒光剑出鞘，心里恨不得一剑把两个没脸没皮的混蛋杀了。
三人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只需要一点动作就会打起来。
洛初皱了皱眉，知道若是自己不出面三人是不会罢休的，他可不想再死一遍。
“好了，师兄和步衣落你们两人先出去吧，我和魔尊有话要说。”洛初走到三人中间，淡淡的开了口。
步衣落和莫尽寒的脸色一下不好看了，但是洛初都这样说了，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出了谷。
“小初，若是某人对你不利，你一定要通知我，我来救你。”步衣落恨恨的瞪了寂离一眼，担忧的开了口。
步衣落和莫尽寒的思维还停留在洛初修为被废的时候，就担心寂离动动手指头就把洛初灭了。
“……”
两人退出了，洛初随意的走到一边的石凳边坐下，示意寂离也坐下来，寂离早在洛初将他留下来的时候就高兴的不行，到现在脸上还挂着傻笑。
有的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无论是记忆还是人，寂离以前一直觉得是非洛初不可，所以他将洛初囚禁在魔宫，逼着洛初爱上他。
直到洛初死了，他才明白不仅是非他不可，还有没他不行。相比失去洛初的痛苦，相思的那点苦又算的了什么？能看见洛初，就算洛初不爱自己，那也比连尸体也见不到的好。
寂离虽然爱的深了，但也爱的痛了。
洛初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见寂离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自己先开了口。
“魔尊说有事与我商谈？”
“嗯”寂离应了一声后，继续痴痴的看着洛初。
“……”
“不知是什么事？”
洛初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提醒寂离回神。
“你是不是音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喜欢步衣落？”寂离原本不想问这个问题，因为涉及私事的事可能惹了洛初不喜，但是不知怎么就问了出来。
“他救过我。”洛初淡淡看了一眼谷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实际他对步衣落亦或是莫尽寒都没有情爱，还是感激居多，所以现在对于步衣落的胡搅蛮缠洛初的耐心都好了许多。
“我明白了。”寂离垂下头，有些黯然，感觉像是受气的大型犬。
“魔尊的身体似乎是出了问题。”
“嗯？”寂离有些迷茫的看着洛初，不知洛初为何有此一说。
洛初沉吟了片刻，还是打算弄清寂离身上的问题。
“可否让洛某看看？”
“嗯”寂离立刻放开身体的戒备，任由洛初靠近，洛初现在若是想杀了他简直轻而易举。
洛初将神识往寂离身上一扫，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诧异，立刻站起身走到寂离面前。
“麻烦魔尊把你的上衣除去。”
“哦，好。”
寂离很快的就解开了衣襟，露出心脏处一个繁复的图案，洛初的眼睛一看到那图案，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这是……奴印？”
那熟悉的图案还有妖族特有的波动，让洛初的心中肯定了大半，只是是谁有能力给寂离种下奴印呢？
这奴印乃是妖族最高级别的禁制秘法，因为约束力很强，所以需要受法人心甘情愿不能有一点抵抗才能成功。
一旦奴印种下后，奴仆的生死就会被主人左右，哪怕两人实力相差巨大，主人也可以轻易取走奴仆性命。
而且这个奴印一旦种下就无法解除，意味着终生受制于他人，心里还不能有丝毫背叛的念头，堪称是最高级的主仆契约。
洛初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那奴印上，一阵白光闪过，洛初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寂离身上的奴印竟然是他种下的，准确说寂离忠于的对象是他，这简直是胡闹。
“你不要碰。”寂离喘着粗气，脸色也泛起红来，不得不抓住洛初的手，将他的手指移开了心脏。
方才洛初碰他的时候他只觉得一股火立刻从身体里烧了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洛初抽回了手，脸色有些尴尬，主人确实是不能碰奴仆的奴印的，否则会很轻易的挑起对方的情欲，这也是开放的妖族控制仆从的一种方式。
“把衣服穿上。”洛初退后了几步，觉得寂离身上这奴印是个麻烦，步衣落也是个不省心的。
“嗯”寂离听话的将衣服穿上，感觉洛初的的碰触让他心脏的抽痛都缓解下来，而且刚才那种陌生的感觉……
“刚才，你，我……”寂离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所以说起来有些吞吞吐吐。
洛初自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他一点都不想给他解释，所以他立刻就打断了寂离。
“魔尊，今日天色不早了，在下也回答了你的疑问，请回吧。”
“可是——”
“请魔尊谅解。”
“好，我改日再来找你。”
“……”洛初感觉自己又想闭关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寂离刚走出清郁谷就见到了步衣落，步衣落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神情浮现几丝兴味。
“魔尊大人慢走不送，下次可不要打扰我和小初培养感情了。”
寂离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步衣落。
“我不会让他跟你在一起的。”
“这么说魔尊是要横刀夺爱了？”
“是”
“哈哈哈，可惜啊，魔尊来的晚了些，小初怕是不会动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和小初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就不和魔尊多说了。”步衣落冲寂离摆了摆手，就想朝回到谷中。
寂离神色一冷，立刻拦在了步衣落面前，他绝对不允许步衣落碰洛初。结果自然是两人再次打了起来，而且一打就是一夜。
准确说是步衣落被寂离缠着根本回不了清郁谷，没办法，他仇恨拉太多了。
直到洛初传了信要找步衣落，两人才停了手，步衣落自然是十分得意的走了，留下寂离将周围的仙山轰成了灰。
“小初，你是不是想我了？”步衣落一走进清阁就高兴的扑到洛初面前，却被洛初一衣袖扇了开。
“小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步衣落的身子贴在结界上，眼巴巴的看着洛初。
“寂离身上的奴印是你种下的？”
“奴印？什么奴印？小初，我想起妖族还有点事——”
“是不是？”
洛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悦，步衣落也不敢四顾而言其他了。
“小初，人家也是为了你嘛，不要生气啦。”
“可以解吗？”
“不可以，其实收个魔尊当小弟没什么不好，而且还是寂离他自愿的。”因为妖族的特殊秘法，步衣落知道洛初没死，担心以后寂离再对洛初不利，才在问心海种下了这个奴印，没想到洛初似乎并不喜。
“唉，寂离是天地宠儿，运势惊人，谁又能受的了他的臣服？”洛初小声的自语，步衣落不知道寂离是这云界之主，左右云界运势，洛初却是知道的，如今寂离认他为主，也不知会出现什么变故。
第81章 八十一现世
洛初的这些顾忌并无不对，但是如今也没了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今就算是洛初也不知道剧情的方向了，因为已经被自己破坏的面目全非了。
为了阻碍步衣落接近洛初，之后寂离出现在清郁谷的次数越发频繁，虽然有谷外的禁制，但是那些禁制对寂离来说形同虚设，这样随意进出万灵宗的模样也惹来的莫尽寒的不满，最后本来是两人的战斗也发展成了三人。
寂离一直没有回魔界，鱼瑶在魔界等的越发绝望，加上那些魔众看出她已经失了宠，对她都是冷嘲热讽，到后来甚至故意折磨她，鱼瑶修为不高，也无力反抗，这种日子向来心高气傲的鱼瑶又怎么待得下去？
时间久了，鱼瑶的性格也阴沉下来，等洛初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洛初几乎已经认不出这是当初天真活泼的女主。
今日，那三人再次打作了一团，每次洛初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让他们滚远点，所以清郁谷算是空了下来，没想到鱼瑶正好来了。
“师尊”
鱼瑶一身残破的纱裙，头上的发钗歪到一边，形容枯槁，整个人好似衰老了十岁，看起来也是狼狈的很。
“瑶儿，你怎么……”
洛初话还没说完，鱼瑶已经扑到了洛初怀里，眼泪浸湿了洛初的衣襟。
洛初沉默了片刻，扶起鱼瑶，将人送回她清郁谷的住处，态度惯有的冷淡。
“你就在此处住下吧，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谢师尊”
鱼瑶朝洛初拜了拜，礼仪规矩了很多，看来也是成长了。
洛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没有询问鱼瑶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实际他和鱼瑶并没有多少情意，因为他自认不欠鱼瑶什么，反而给了鱼瑶许多庇护，鱼瑶却为了寂离给他下了药，逼他和琉莹双修，此事犯了洛初的大忌，唯一的那点师徒情分也剩不了多少了。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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