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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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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冢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35节

    眼看着这样的情况,守将逼红了眼,当下拔出佩剑,冲上去一剑砍了那刚攀爬云梯而上的大周士兵,震喊着:“誓死守卫汴京大城,将士们!给我杀!”

    才说着,整个城门之上顿时一片混乱。

    冲上的大周士兵一旦有人打开缺口,很快便会有更多的人随之涌上,而后……城门上仿佛已经站满了大周的士兵,眨眼就厮杀成了一块……

    ……

    “城门被人攻破了?”汴京行宫,赫澜倾听得前方传来得消息,眼底难掩惊讶之色,守城的守将功夫如何,能力如何他十分清楚,可是现在……

    御剑斳在旁听得拧了眉宇:“我这便带援军过去顺便探探地方主将到底何许人也”

    赫澜倾来不及点头,御剑斳便大步朝外走去。

    ……

    撞开的汴京城门,一瞬间涌入的全是大周士兵,那一声声的叫喊,直把城中百姓吓得够呛,说是国之士兵,保家卫国,可是这些人,一进了城门,对着里面的百姓就是一阵挥刀的砍杀,举动比之土匪流寇,简直就是过之而无不及,御剑斳率领五千兵马与他手底下的十个死忠赶来之时,城内到处都是流串的百姓,人们哭喊着,惊恐着,仿佛是被人逼入了绝望一样。

    御剑斳眉宇一拧,只一个挥手,身后的副将一声高呼,身后的天策士兵瞬间疯涌而出,对着这些侵入了自己家园的大周士兵就是一阵杀伐,而御剑斳的那十个死忠,更是也在瞬间向着四周飞掠过去,挥剑砍杀间,竟是有能以一挡百之能。

    众将后,程兵刚进了汴京城门不久,前方就听得动静传来,才刚抬头一看,眼前却是有人影闪略,而后不过眨眼,竟是已经来到眼前,手里的兵刃完全不给程兵看清楚的机会,就直接一剑封喉。

    奇快的手法,仿佛已经朝出了人的极限。

    御剑斳一向不惜军装铠甲,所以从来也都不穿,习惯了长衣披风的他,此时立在程兵坐骑的马头上,身姿修长,飞扬的长发张牙舞爪一丝一缕,黑色的披风猎猎翻飞,那浑身透露出来的浑然霸气,仿佛震得人心里一绷,胆怯顿生。

    眸光一扫这些连百姓也不放过的大周士兵,御剑斳眸色一冷,只吐了个冷冷的字:“杀!”一瞬间,整个局势都在朝着扭转的方向迈进。

    城外的观战抬上,不知是不是因为站得久了,赫澜渊竟隐约觉得小腹有些作痛,才刚用手捂上,城门里就有动静传来,是那些刚才冲了进去了士兵,几百个人叫喊着直朝门外冲来,可是……赫澜渊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才刚冲出城门不久,就被里面追击出来的人,给杀了个干净,几乎算是全军覆没。

    惊诧间,赫澜渊睁大双眼,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几乎已经成定局的一战,临到最后居然会来了这么个逆天翻转,惊诧间,远远的、赫澜渊看见里面吁马缓缓而出的人。

    那人一身藏蓝长衣,仅用发带随意束扎的长发披散肩背,一身的黑色披风,只将他衬得霸气天成,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他手里的拧着的东西,那是……将军程兵的人头!被他狠狠朝前一抛,而后再射一箭穿透那人头上的发髻,直将程兵的人头几乎射回了大周士兵的驻扎地。

    好一个御剑斳,当真不愧是天策王赫澜倾的男人!

    ☆、第零十四章:老夫老夫

    距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却被人扭转乾坤的情况,无疑是最让人恼火的事,可是对于这样的局面却无可奈何,那这汴京城要怎么办?就一直这样了吗?

    “学生还有一计”营帐里,沉默片刻之后,张琪再次开口。

    赫澜渊拧眉看他,并不言语。

    张琪干脆行到中央,朝着赫澜渊作揖:“浙一计,成功与否,还需要元帅相帮”

    一听又是要把赫澜渊扯出去,肖煜当即拧眉。

    赫澜渊面色淡淡冷然中看不出他的喜怒:“说”

    “这一战,须由元帅亲自出兵,引出御剑斳与赫澜倾,而后再由几位将军分兵攻打汴京,到时再借以硫磺火力,汴京城,必定能拿得下来!”

    这话听得肖煜脸色愈发阴沉。

    因为张琪得这一计谋,相当于是要炸毁汴京,包括里面的那些百姓。

    可是不等赫澜渊与肖煜说话,下列的几位将军当即附议。

    赫澜渊顿时拧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现在还在关在牢里,只能依靠忌听风保命的上官无玉,赫澜渊也只能道:“那就下去准备吧”

    “元帅!”肖煜想要辩驳,可是赫澜渊已经起身离开营帐。

    有了赫澜渊的准许,张琪便开始安排人将硫磺等需要物品运送过来,短短三天就已经准备妥当,夜色中,赫澜渊穿着白色的便衣,披散长发站在高岩之上,目光盯着远处汴京城的方向,眉宇一直微拧着。

    “元帅,晚上夜凉,您身体才刚好应该小心才是”肖煜上前,忍不住对待他关心一句。

    才悠悠开口:“肖煜……”赫澜渊吸了口气:“你相信人死还能复生吗?”

    肖煜一愣:“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呢?这是不可能的”

    “是啊……不可能……”垂了眼睑,赫澜渊喃喃低语。

    肖煜看他一眼,正想说话,赫澜渊却已经转身离开。

    就在张琪将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汴京城里的人也终于收到消息,得知了大周那边的主帅何人,对于这个消息,赫澜倾现在还不敢让季暮云知道,季暮云才刚醒来不久,身体正是需要调养滋补的时候,即便是仿佛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可是现在的他,在听赫成义说过了那么多年后,心里愈发的想念起了自己那一只没能得见的儿子。

    “不知道澜渊……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靠在床头,季暮云脸色郁郁。

    赫成义端了药碗上前,道:“澜渊不会有事的,而且澜倾之前也说过,他们见过澜渊,现在要找他也不难,只是你,如果在澜渊回来之前你还没养好身体,岂不是让澜渊难过?”

    “是啊……”季暮云低低一叹,端了药碗递到嘴边喝下。

    赫成义在旁守着,结果空碗放到桌上,刚扭头,就瞧见季暮云掀开被褥,当下急忙阻止:“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季暮云道:“在床上躺了这么多日,身体都僵得难受”

    “我带你去”才说着,赫成义直接将人抱起,转身走向门外。

    季暮云虽然怔愣,但比起第一次来说已经好了很多,却还是依旧弄得耳根发红。

    被你人放到院子里的石椅上,闻着鼻尖清雅的青草气息,季暮云的脸上明显挂着笑意,扭头看向一旁,只瞧见赫成义传神回了屋里,取了狐裘出来给自己披上:“仔细受凉”

    合成与突然的温柔,对季暮云来说还是不太习惯,失去的那十多年,于季暮云而言,就像只是睡了很长的一觉,虽然还记得“临死前”赫成义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到底是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恐惧与逃避,想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说起来,与赫成义已经是老夫老夫了,这时候应该是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可是……性格使然啊……

    “怎么了?”见季暮云神色有异,赫成义微微拧眉。

    “没事”季暮云道:“之前听你说我们现在是汴京,澜倾他这是真的打算反周了吗?”

    提到国事,赫成义低低一叹:“反了也罢,如今的朝堂是一年更不如一年了”

    季暮云拧眉,想着记忆中的那个四殿下,道:“四皇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初他是那么一个有担当有手腕的人啊……”

    “你知道上官清墨的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吗?”赫成义问。

    季暮云一怔,摇头。

    赫成义脸色一沉,只说了四个字:“弑父杀兄”

    季暮云脸色一惊,还没说话,赫成义又道:“当初为了这个位置,上官清墨不知折损了多少朝中栋梁,留下的都是拥立他的人,前几年的时候上官清墨也还算做的不错,可是后来……”后来就慢慢的不行了。

    季暮云沉吟半响,抬眼看他:“那你……你们如今都在这里,那……那夏……夏夫人呢?”季暮云想问的事赫澜倾的生母夏氏。

    赫成义眸色一闪,半响时才道:“她死了”

    “死了?”季暮云彻底震惊了,回想着当年赫成义对夏氏的那种疼爱,季暮云完全没有想到会从赫成义的口中听到这话。

    对于姨娘夏氏为何会死一事,赫成义抿了唇,明显不想多言,季暮云也几乎习惯了不去拂逆他的逆鳞,只是迟疑着,抓了赫成义的手:“澜倾还在,澜天也还在”

    “那你呢?”赫成义眸光如炬,直盯着季暮云看。

    季暮云一僵,垂了头,好半响直到逼得脸颊发红,才逼出一句:“……我也还在”

    赫成义当即眼色异柔,正想将人揽住的时候,没想到赫澜天却大大咧咧的从外面直奔了进来:“季爹爹!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忍着一巴掌拍死儿子的冲动,赫成义僵硬得把手收了回去。

    赫澜天拧着个笼子,里面装着两只只有巴掌大小的狗崽子,白嫩嫩的可爱异常,当即就看得季暮云双眼一亮,抛弃了身边的赫成义只急忙将两只狗崽子抱了出来。

    “好可爱,你从哪弄来的?”

    赫澜天笑得一脸得意:“在街上看见的,就想着以前季爹爹最喜欢这个,所以就弄来了”

    季暮云欢喜得一脸都是笑意:“你有心了,我很喜欢呢”

    “就知道季爹爹一定你喜欢,你看你看,这个是女狗,这个是男狗,以后长大了还能直接就给配种了,配出来的种还是纯血统的呢!”得了表扬,赫澜天更加来劲,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父亲双眼迸发着杀气!眸光撇了一眼被季暮云抱住的狗崽子,赫成义下意识的就哼了一声:“狗男女!”

    季暮云:……

    刚才幻听了么?

    赫澜天也有些惊悚,扭头一看父亲,这才发现浑身凉飕飕的。

    “咳……那个季爹爹,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季暮云一愣,刚想叫住赫澜天,结果赫澜天直接开跑,一下就不见了影子,直弄得季暮云一头雾水。

    “他怎么了?”季暮云狐疑的看向身边的人。

    赫成义冷哼一声:“不管他”

    看赫成义似乎不悦,季暮云也不再多问。没想到赫成义突然就道:“要不我帮你做个狗窝吧”

    季暮云明显一惊,扭头盯着赫成义看,好半响时,脸上再次挂起了笑靥:“好啊”

    ☆、第零十五章:生死之期

    汴京里,赫成义倒是帮着季暮云捣鼓狗窝,忙得不亦乐乎,而汴京外,赫澜渊却是换上了盔甲,起在高头马背之上,一身的寒气瘆人,银色的盔甲更衬得他浑身的凛冽如霜。随性在侧的事军中先锋与将军肖煜。诸位首将身后,列开的阵型远远像是一个阴阳八卦,翻飞的旗帜如同浪花一般,猎猎作响。

    城门上的首将,眼看着大周这边的阵型,心里嘀咕,忍不住朝推门大喊:“下面的!是哪路将军!还请报上名来!”

    四周无人搭话,倒是赫澜渊独自一人,吁马上前,高喊着:“大周天下驾下!东征元帅玉横赫澜渊是也!上面的!还不快快去叫你家王爷出来应战!”

    首将一听赫澜渊的名字,脸色骤然一变,急忙派人去行宫通传,而原本还只是猜测的赫澜倾,在得到确定的消息之后,脸色不由得一阵阴沉。

    果然还是如同他们预料的一样,只是……现在的季暮云才刚醒来不久,怕是经不得折腾……

    “大哥,我跟你去”赫澜天起身道。

    赫澜倾看他一眼,吸了口气,扭头看向身后的御剑斳:“我跟澜天先出去迎战,你去通知我父亲,如果可以的话,让他把季爹爹带到城楼上去”

    御剑斳点头:“你放心,我会帮着照顾好季爹爹的”

    紧闭的城门在众人注视之下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中,赫澜渊微微眯眼,顿时就看见一身银色战衣的赫澜倾率领着天策士兵直冲而出,翻飞的旗帜,整齐的步调,还有跟在他身边的赫澜天。

    这一次,他们兄弟当真是又一次团员了啊。

    眼看着前方的弟弟,一身寒烈的杀气瘆人,赫澜倾独自打马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赫澜渊却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抬手,骤然喝令攻击攻击,而后叫喊着,两边的士兵全都朝着对方冲去,挥戈厮杀。

    “澜渊!”面对赫澜渊的逼近,赫澜倾抬手,挥动的樱枪呯一声当下赫澜渊舞来的方天画戟:“澜渊,好歹你我兄弟一场,难道当真非要弄个鱼死网破吗?”

    赫澜渊凤眼冷冽,面容冷峻中透着几分杀气:“早在当年我爹亲死后,我与你们就已经毫无瓜葛,今次之战,我不会留情,你也不用手下留情!”才说着,赫澜渊竟是运足功力,追击而上,手中的方天画戟被他舞的咻咻咻作响,几次都险险的叫赫澜倾避开。

    赫澜天在旁看着大哥的步步退让,又见弟弟的步步紧逼,心里愠怒,骤然飞离马背,落在赫澜倾的身后,一物□□,竟只直接朝着赫澜渊攻击。赫澜渊面色不该,紧抓在手里的方天画戟一个滑动,却是反扣住了赫澜天的□□,锁住了他的招式,赫澜天看得大怒,忍不住咬牙切齿:“赫澜渊!你到底还要混账到什么时候!亲疏不分,敌我不分,一次又一次带兵攻打我们!到底为什么你一定要这般助纣为虐,杀了那么多的人还不够吗?!”

    够不够?

    平心而论,其实赫澜渊并没有杀谁,只是……

    四周的惨叫,兵器的挥戈,洒出的血液还有……倒下的人……全都是两军将士……都是因为他们的主帅相互对立……

    被赫澜天挣脱了锁住的□□,看他迎面回扫而来,赫澜渊身体一翻,几乎靠在马背上面,而后猛然起身,再杀一击:“不够,这全都是他们欠我的!”

    眼见着赫澜天也快要失分寸,未免他出手误伤赫澜渊,赫澜倾急忙一把将赫澜天拉过,旋身而起,骤然立于两匹大马的马背,兵器横档下赫澜渊杀上的攻击:“难道让你跟我走,就真的这么困难?”

    赫澜渊双眼一眯,眼底透着的满是决绝:“除非,你杀了我,把我的尸骨带回去!”

    “真是冥顽不灵!”赫澜天大怒,出手也更加的重了……

    ……

    直奔向城门的路上,季暮云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坐在赫成义身前的他,两手紧紧抱着赫成义,埋在赫成义胸口的脸惨白中带着几分青色,情况似乎很遭,赫成义虽然担忧想要停下来看看他的情况,可是一想到城门外厮杀的三个儿子,心里就像是被拉锯起来了似的。

    “我……我没事……不用管我……”季暮云拧紧眉宇,看向赫成义:“澜渊性子太倔,见不到我,他是不会罢手的……不能再耽误了……”

    赫成义脸色满是阴霾:“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御剑斳与盗凌都骑着快马,一左一右护在赫成义的两边,两人都是一脸阴沉的肃色,谁都没心思开口。

    御剑斳担心赫澜倾会手下留情,再次被赫澜渊所杀,而盗凌则是担心赫澜渊的情况,怕他再出意外,毕竟……现在白画斳无故失踪,要找到他,可能……只能依靠赫澜渊……

    只是还没来得及赶到城门那边,远远的,御剑斳就发现了前方天上正飞翔过来的大型风筝,而后脸色一变:“快躲开!!!”

    轰轰轰——!

    声音才落,被人从风筝上丢下的东西,瞬间落在汴京里的各个角落,爆裂声声……

    ……

    城门外的厮杀激烈异常,却依旧遮盖不住汴京城里传来的东西,那一瞬,赫澜倾与赫澜天全都浑身僵硬,完全不敢扭头看向后方的方向,仿佛那里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似的……

    那声音,赫澜渊也听见,可是他现在却顾不上心里涌起的,那淡淡的黯然感觉,现在的他正受着另一股来自小腹的折磨……一丁一点的撕咬,似乎都要穿透了骨髓……

    赫澜渊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身体孱弱之人,可是今天,上了战场之后,身体就有些不对劲,一开始赫澜渊还能再忍着,可是现在……面对小腹那里愈发明显起来的疼痛,赫澜渊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忍不住了。

    赫澜倾发现他的异常,刚阻止了赫澜天的动作,没想到,赫澜渊却一个方天画戟杀来,扎进赫澜倾的肩头,当下就疼的赫澜倾一把握住肩头滴血的兵刃,赫澜天当即大怒,不管不顾,飞身而起,一脚就给赫澜渊身上踹去,赫澜渊虽然及时避开,可是这一闪身,似乎更加刺激了小腹了疼痛……

    赫澜倾肩头的血迹,汴京城里传来的动静,都让赫澜天的心狠狠拧成了一团,心里第一次自问起来,就为了一个赫澜渊而搭上所有人的命,到底值不值得?

    “赫!澜!渊!!!”赫澜天眼看通红,满脸杀气,得直朝着赫澜渊逼去,眼看着手里的兵器都要杀中赫澜渊的身体,赫澜渊却没有反应,只是微俯着身子,呼吸急促。没想到,一个眨眼,赫澜渊骤然身体一软,竟是跌落马背,同时也惊险的避开了赫澜天的杀招。

    这一瞬太过突然,完全让赫澜天措手不及。

    赫澜渊倒在地上,眉宇都拧了起来,模糊的视线微微转动,只瞧见汴京城的城墙上似乎……是赫成义带了个人上去,那人穿着一身厚厚的狐裘,看不清的面容透着几分熟悉,但是那个身影,却让赫澜渊心里猛然一绷,忍不住就酸了眼眶。

    爹亲……

    下意识的喃喃喊着这两个字,赫澜渊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

    ☆、第零十六章:险要滑胎

    眼看着赫澜渊突然的跌落马背,赫澜天与赫澜倾明显都都惊了一瞬,因为他们都知道,赫澜渊并没有受伤,那好好的,他怎么会……震惊中,两人还没有想个明白,混战中肖煜随后领兵急忙赶来,远远看着那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赫澜渊,面色一沉,当下急忙上前,飞腾间,将人抓上马背,转身就走。肖煜这一离开,当下随即又有什么东西被远远的投掷过来,赫澜倾似乎猜到那是什么,脸色一变。来不及开口,只能急忙飞身躲开,可是……轰!一声巨响,城门底下瞬间炸开……

    这次战役,因为张琪的计谋,天策军损失惨重,汴京城几乎给他们闹了一个面目全非,就连赫澜倾与赫澜天都受了伤,天策军被迫退出汴京防守,而赫澜渊……肖煜快马带他急速返回军中,还没将人放下,掌心碰到的粘稠,就使得肖煜心里猛然一惊,大喊军医。

    张琪闻讯赶来却被士兵拦在营帐外面等候消息,营帐中,赫澜渊脸色惨白,昏迷中依旧微拧着剑眉,肖煜守在一旁,盯着军医的整治,满脸肃色。

    军医给赫澜渊做了检查,脸色惊变间,满头大汗得忙拿了银针就开始给赫澜渊施救,忙碌了好一通的时间,这才堪堪罢手。

    肖煜一直绷着心口,眼见似乎差不多了才刚想追问,没想到军医反倒先朝他作揖,压低了声音的道:“肖将军,元帅他……他并无外伤,情况现在也稳定下来,只是后期好生静养,别再动武想来便无大碍……”

    “没有外伤?”想到之前自己掌心里的粘稠,肖煜心里更显狐疑:“那……元帅为何失血?”

    “这……”军医迟疑,半响才道:“元帅这是动了胎气,有滑台之像,也幸好肖将军将元帅送来及时”

    咋听这话,肖煜猛然一惊,一把抓了军医的衣服:“胎气?你是说元帅他是哥儿!”而且还带子上场?

    军医被吓了一跳,忙应道:“是,元帅是个哥儿,腹中子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许是因为近日焦火盛旺,心绪不宁,此番又动静颇大,才有出血之像,目前虽然暂且无事,可也难保若元帅再如此下去……”必定子落人亡。

    反应过来,肖煜不禁为赫澜渊捏了一把冷汗,只怕受孕这事,赫澜渊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不然以哥儿的身体情况,受了孕还这么折腾,这完全是不要命的做法……

    眸光看向床榻上已经舒展了剑眉的赫澜渊,肖煜沉吟半响遂对军医交代:“元帅受孕一事,乃为军机大密,若有半点泄露出去,必是杀头大罪,便是军师等人也不可泄露分毫,你可明白?”

    军医脸色唰的惨白,急忙跪下:“肖将军放心!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为元帅保密,并未他调理好身子!”

    如今这紧张的局势,这样的做法,到底能不能护住赫澜渊保他无事?肖煜心里也没有底,只是想着,这个人能护一时便是一时。

    这一次,赫澜渊几乎昏睡了一整天方才醒来,躺在床上,思绪还有些混沌的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记得昏迷前自己似乎看见了个什么重要的人。

    肖煜一直守在他的床边,听到他重重的一声呼吸,当下急忙扭头朝他看去:“元帅,您醒了啊”

    “肖煜……”

    “先别动,好好躺着”看赫澜渊想要起身,肖煜急忙将他按住:“你之前动了胎气险些落子,现在不应该乱动,当是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赫澜渊当即一愣:“你说我?动胎气?”

    “嗯”肖煜道:“看你是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才一个多月的身孕,你也敢带子上场,若不是亏得你身体还算结实,恐怕这会你已经是不成了”

    肖煜后面的话,赫澜渊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傻愣愣的躺在床头,僵硬的手,缓缓摸向自己的小腹,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肖煜看他如此,低低一叹:“幸好汴京一战我们算是胜了,之后的扫尾只要再加把劲便可以向皇上复命,我之前对军医说过,对外便宣称你是被赫澜倾所伤,好再无人起疑,你现在也不用过于辛劳,眼下你只要养好身子才是当务之急,”

    提及汴京战事,赫澜渊眸色一闪,回想着汴京城上的那个背影,心里一揪,急忙一把抓住肖煜的手:“你刚才说汴京战事以定?我们拿下汴京了?”

    “也差不多吧”肖煜道:“赫澜倾等人这次伤亡惨重,昨日日落之时便已经撤出了汴京,因为你身体不适不宜移动,所以还留在军中,昨日三更,军师与其他两位将军便已经先入了汴京”

    赫澜倾居然会伤亡惨重?

    那……那个人呢?

    “肖煜!!!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心里发急,赫澜渊一把死死抓住肖煜的手:“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天策军里的一个叫季暮云的人?”

    “季暮云?”肖煜一愣,不知是想到什么:“你说的可是季将军的侄子季云?”

    季云?

    赫澜渊眸色一闪,刚想说不,哪知肖煜却道:“季云如今正在丞相麾下奉命率领阀军上攻反贼蒋仁义,怎么可能会在天策军里面?”

    “季云……在攻打蒋仁义?”赫澜渊惊诧:“他不是……不是死了吗?”

    肖煜道:“早前的时候虽听说他是受了伤,但却没有死,你是从哪听来的消息?”肖煜满心狐疑。然而赫澜渊心里更是以绷:“季云……季云是个什么模样?可是个看似弱质的温润书生?”

    肖煜摇头:“季云可是个小子,而且他一点也不弱质温润,更不可能会是个书生模样”肖煜想了想道:“除了他身量偏瘦之外,这个人其实与司马将军还是有些相似的”

    所以……季云并没有死。

    可是那时候,自己却为了他而对白画斳对大哥他们都痛下下手……

    季云更可能一点也不像爹亲……

    回想着那时候白画斳的模样,赫澜渊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凉,浑身颤栗。

    “你怎么了?”看赫澜渊有异,肖煜微微拧眉:“你刚醒来不宜想的太多,哥儿受孕身子的忌讳是很大的,更别说你之前还差点出了事,现在你应该放下一切,好好调养才是”

    被肖煜一点,赫澜渊才猛然想起腹中之子,当下拽紧手心,深深吸了口气。

    肖煜低叹,为他拉好被褥:“你先歇着,我去给你把安胎药拿过来,记住,别再乱想了,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做了便是”

    为什么要对赫澜渊这么好?

    也许是第一次初见时,那种说不出的惺惺相惜之感,只是没想到以为他是个小子,到头来却是个哥儿……再一想到自己隐瞒自己的事而从军入伍,恐怕赫澜渊与自己也是同一路人,都不得已吧……

    ……

    昨日一战,始料不及的火药硫磺,让赫澜倾等人措手不及,大军退出汴京整顿林中安寨扎营,军中将士除了战场上被杀伤的士卒,更多的都是被那些火药炸伤的将士,这其中也包括了赫澜倾与盗凌等人,只是比起盗凌,赫澜倾的伤势明显更加严重,整个后背都是一片灼伤,趴在床上昏迷着一直不见醒来的迹象。

    季暮云守在床边,拿着帕子一次一次给赫澜倾擦去头上冷汗,不安的眼底,盯着赫澜倾背上的伤势,肃了神色,整夜无话。

    盗凌身上也打了绷带,随着赫成义等人进来的时候,一个个全都阴沉沉的,只有御剑斳,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心疼赫澜倾,因为他必须要担起赫澜倾手里所有的担子。

    “澜倾怎么样了?”

    “还没醒”季暮云长长叹息:“高烧一直不退”抬头看向赫成义,季暮云又问:“澜天如何?”

    “他没事”赫成义拧眉:“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打紧”因为那时候赫澜天几乎整个都被赫澜倾护住了。

    季暮云点头,看向一旁的盗凌:“你不是也还伤着?怎么不去休息?”

    蹩眉,盗凌看了看自己身上缠着的布带,叹息:“第一次挂彩,有些睡不着”

    “是伤口疼吗?”

    “不是”盗凌摇头:“伤口不疼就是心里不舒坦,我居然没躲开那些火药,所以就转转过来看看大公子”睡不着的重要原因,其实还是因为赫澜渊……

    赫成义错步上前,取过季暮云手里的帕子:“你自己身体也还没好,别太忧心,澜倾这里交给军医便是,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看看你,脸色比盗凌他们都还难看”

    自己是死而复生的人,所以季暮云也不敢托大,只能听了赫成义的话乖乖离开,只是出了营帐看着那些围拢在军医营外等候救治,还有那些带伤的士兵们,季暮云就觉得这心口被拧成一团:“这么多伤者,军医营里的人忙得过来吗要不……我去帮帮忙?”

    赫成义斜眼看他:“你现在把身子养好,才是帮了最大的忙”

    “……”可以不要这么嫌弃吗?

    季暮云有些焉了吧唧,没再说话。

    赫成义拧拧眉,半响道:“虽然长孙无极他们现在人在京城,但这里不是还有我跟御剑斳在吗?”

    季暮云一惊,骤然抬头看他:“你?你要帮忙?”他不是不管事了吗?

    赫成义只是叹息:“以前的时候是我愚忠顽固了,但现在我也只想好好守着你们而已”所以儿子暂时管不了的事,自己也得跟着分担……

    季暮云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当下脱口就道:“原来你也知道你以前顽固了啊……”这个领悟可真是难得。

    赫成义眼色一沉,只将他搂得更紧:“现在醒悟还不算晚”

    逼红了耳根,季暮云不再说话。

    ☆、第零十七章:求救天策

    因为肖煜对外宣称赫澜渊是被赫澜倾所伤,所以连着多日,赫澜渊卧病在床都没有引起谁的怀疑,只是……有些事即便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可是有些事……却是赫澜渊想避也避不了的。

    汴京战事定下,军师张琪便以赫澜渊的名义给浣河的上官清墨递上了奏折,而这两日,赫澜渊似乎亏损得有些厉害,连着多日都不能下床走动,平日里更是吃了药后没多大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身边的事几乎成了肖煜在帮他忙碌着。

    今日,赫澜渊迷迷糊糊的醒来时,肖煜也是如同往日一般早已经将安胎药准备好了,赫澜渊端着药碗,半响时终于问了:“这安胎药……你是怎么弄来的?”

    肖煜道:“你放心,这是我亲自去村子药铺里抓的药,旁人不知道的”

    赫澜渊点了头,不再说话,只将药喝了干净。

    肖煜认真观察着他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松了口气,肖煜突然道:“上次,你让我帮你找的人,是什么人?”

    赫澜渊一惊,猛然看他:“你找到他了?”

    “还没有”肖煜摇头:“天策军撤出汴京城,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是撤去了什么地方,不过想来应该不会离得太远,想来应该是藏在什么地方养精蓄锐准备反击吧”

    赫澜渊拧紧眉宇,五指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

    肖煜看穿他的心思,轻叹一声道:“你放心,若是我要对你不利,早便已经下手了,又怎会等到现在呢?”

    仔细一想与肖煜相识以来他对自己做的事,赫澜渊轻轻呼了口气,才抬眼看他:“如果我说季暮云是我爹亲,你……”会不会向上告自己一状?

    肖煜一愣,闷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么在意这个人,你放心,这几日暂时无事,我会看着情况帮你找一下”虽然找起来有难度。

    细长的凤眼盯着肖煜看了许久,赫澜渊问了一句:“为何这般帮我?”

    “嗯?”肖煜一愣,继而笑道:“只觉得你跟我有些相似吧……”

    赫澜渊不解。

    肖煜想到现在两人都在军中,似乎不方便说话,只低低一叹:“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不过你放心我……跟你一样”

    这个一样指得是什么,赫澜渊有些不懂,拧了眉,细细思量的时候,营帐外却突然传来小兵的报告:“元帅!监军带着圣旨来了,请元帅速往大帐接旨!”

    监军来了?

    这个消息,同一时间让肖煜跟赫澜渊心里都意外了翻。

    上官清墨突然派了监军过来,只怕是……情况不妙。

    换了衣服,赫澜渊硬撑着发软的身子随着肖煜来到大帐,随着张琪与几位将军一起跪下接旨。

    大帐里,除了上官清墨派来的宣旨太监,另外还有一个五大三粗,双眼布着杀意的男人,一身戎装似乎有些来者不善。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跪下听旨吧”宣旨太监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的黄卷,略尖的嗓音高声宣读了圣旨上的内容。

    赫澜渊跪在地上地着头,因为有孕的关系,身体的各个条件都在下降,跪下的那一瞬间脑袋有些晕晕乎乎,连这宣旨太监说了些什么都没听得太明白,好不容清醒一些时,却骤然听闻这宣旨太监话音一改,竟是宣读起了自己罪状。

    “赫澜渊!身为大军主帅!却私通反贼,使皇城被夺,后又处心积虑谋害朝中将士,而今更是勾结乱臣贼子乱我朝纲,奉皇上旨意,明日午时后将赫澜渊斩立决!”

    肖煜骤然大惊,猛然抬头朝他们看去,军中几位将军也是脸色风云变幻。

    赫澜渊却只僵在地上,一双凤眼睁得老大,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肖煜看他一眼,忍不住喊道:“公公!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赫元帅怎么可能!”

    “嗯……?”宣旨太监双眼一眯:“肖将军,你这可是在怀疑圣上的旨意?”

    “我……”肖煜还想说话,却被身后的完颜弼撞了一下。

    宣旨太监看他哑了下去不再说话,这才满意点头,将身后的男人让了出来:“这位是圣上派来暂时接管大军的监军,魁芩监军,在新元帅上任之前,诸位将军可都得要听监军的才是”才说着,双眼一眯,宣旨太监喝然令道:“来人!将赫澜渊带下去!”

    肖煜心里发急,想要动作,却再次被完颜弼掐了一把,眼看着这所谓的公公与监军都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肖煜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想要帮赫澜渊说话的冲动,而赫澜渊也只是眉宇紧拧,从头到尾都不说一个字,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如果说自己这边都出了事,那是不是代表忌听风也出了事,连他也护不住无玉了,不知道无玉现在怎么样?

    上官无玉现在如何了?

    自然是十分的不好。

    被人管在牢房里面,如果不是忌听风的照看,恐怕早已经被饿死在这里,比起当初那意气风发精雕玉镯的粉嫩模样,现在的上官无玉瘦巴巴的整一个狼狈不堪,被关在这里的这些日子,随影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上官无玉不知道随影是不是被上官清墨处理了,但是想着他不出现也好,至少随影保住了性命,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怕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不能再是上官家的人了。

    这种感觉,上官无玉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不是眷念那所谓的荣华富贵,也不是舍不得尊贵的皇长孙身份而想要委曲求全,只是因为……他是上官海的儿子,怎么可以做出背叛家的事情来……现在上官清墨还没有对他下最后的杀令,不知道到了最后,皇爷爷会不会念及骨肉亲情而手下留情?想到这里,上官无玉不禁也想要赌上一赌了。

    ……

    大军里赫澜渊因为那些所谓的罪状,而被下了兵权关了起来,这当中最担心的人莫过于是肖煜,只是依着现在的情况,摆明了就是他上官清墨过河拆桥,想要从上官清墨的“手里”救人,是不可能了。

    那……赫澜渊要怎么办?

    “看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夜晚时,完颜弼与完颜络都聚集在肖煜的营帐里面,显然对于赫澜渊的事这二人心里也又有些微词。

    肖煜扭头看他,见得完颜弼与完颜络都一脸的肃色,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你是说……”

    完颜两人点头。

    完颜络顿时拧紧了眉宇:“这种事在以前的上军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刚打赢了胜仗,主帅就被人拿下来了,连我们兄弟也受到了贬斥,原本以为那时候那些罪状都是真的,可是现在再想想……”未必就不是因为皇帝担心他们会坐大而使得手段。

    这件事,肖煜也有所耳闻,但这并不是第一件,第一件因为胜仗而被下了兵权的应该……是肖煜的父亲……

    “不如我们去找赫澜倾吧”沉默许久,完颜弼突然道:“虽然我们之前才刚他们打过一仗,可是这些日子据我所知,诸位藩王之中,恐怕也只有赫澜倾才有这容人之量”关键他是赫澜渊的兄长,看在这一点上,要保命应该不难。

    肖煜拧眉,想想现在的情况,要么是他们看着赫澜渊死,等赫澜渊死后,他们一个个因为上官清墨的忌惮而跟着以各种理由获罪入狱……要么就是别指望还能拯救大周,全都叛离了另选明主……

    “我去吧”思量许久,肖煜终于有了决定:“我亲自去找赫澜倾,但是在这之前……”

    “我们会保护赫元帅,坚持等到你带人回来”完颜弼接话。

    赫澜渊现在是他们唯一能让赫澜倾相信的理由,所以不管如何这个人都不能出事。

    有了决定,肖煜当夜便走。

    被人捆绑在木桩上的赫澜渊动弹无力,不知道肖煜等人打算的他,此时满脑子满心里想的都是上官无玉,心绪一多,似乎身体也跟着差了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力气的他,才一个晚上就惨白了脸色,完颜弼进来看他,瞧着他这幅样子,心有不忍却又不敢给他松绑,只是对他低声的说了几句让他撑住等肖煜回来的话,也不知道赫澜渊有没有听见。

    肖煜决定亲自去找人,这无疑是很大的风险,可是换了别人他也不能放心,更是不会觉得对于才刚夺下汴京的自己等人赫澜倾会真的相信,他们是愿意归顺。

    时间不多,肖煜心急如焚,焦急的几乎寻找了快一个晚上,眼看着已经四更天了,都还没有找到赫澜倾的踪迹,想着再过几个时辰赫澜渊就要身首异处,肖煜的心口就一直在砰砰直跳,忍不住砸了砸拳。

    “赫澜倾!你们到底在哪!”

    心急着,草丛中却突然传来的动静,肖煜刚一闪身,随即就见得有人挥舞樱枪猛然朝着自己杀来。

    肖煜一惊,急忙躲开,对方却是一个回马枪杀来,直捅捅地捅进肖煜的肩头,肖煜脸色瞬间惨白,一把抓住枪头,拧死了眉,当看清楚对方身上穿着的是天策军的军服时,肖煜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同时高声喊道:“在下肖煜想求见你们天策军元帅!”

    “大晚上的探入我军边区定是来刺探军情的!”对方怒吼:“拿下他!”

    眼看着四周随即涌出好几名士兵朝着自己包围过来,肖煜一把扯开枪头,回避着这些人的攻击高声喊道:“我来这里想求见你们元帅不是来刺探军情的!赫澜渊是你们的弟弟如今他生死攸关!只能请你们王爷去救他了!”才说着,肖煜退避间却是被人一剑刺进腰腹,当即就血流如注。

    “你刚才说什么?”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人,听到他这声音才惊诧的急忙上前。

    四周围攻肖煜的士兵见此纷纷推开。

    一连受了两处重击,肖煜身体绷得死紧,腰上的兵刃刚被人拔了出去,就整个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来人一惊,忙上前一把将他抓住:“你刚才说的话是怎么回事!说清楚!澜渊怎么样了!”

    “你……你是……”跪在地上,肖煜呼吸急促。

    “我是赫澜天!是澜渊的二哥!”赫澜渊一把急忙将他抓住:“澜渊怎么了?你说清楚!”

    “明日午时,他……就要被斩立决了……”话说完,人也昏厥了。

    赫澜天明显一愣,两手将他抱住:“喂!喂!”

    “将军他……”杀伤肖煜的士兵一看这个情况,心里有些发虚。

    赫澜天顾不得多说,只是一把将肖煜抱起,同时吩咐:“加强戒备巡视不可放松警惕!”

    “是!”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澜天满心狐疑,忍不住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想着他深夜冒死前来,只怕……澜渊当真是凶多吉少?

    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赫澜天干脆施展了轻功几个跳跃跃了回去:“军医!赶快去吧军医叫过来!”大晚上原本就是安静的时候,赫澜天的这一嗓子突然喊出来声音是十分洪亮。不一会别说是军医了,就连季暮云赫成义还有御剑斳等人全都被惊醒过来,一个个的全都围拢去了赫澜天的营帐。

    “怎么回事?这人是谁?”季暮云在旁看得细眉微拧。

    御剑斳道:“敌军将士之前还曾与我们有过一战”

    “他怎么成了这样子?”季暮云满脸狐疑。

    赫成义在旁一言不语。

    赫澜渊道:“我之前与士兵巡视到西南方向的时候,就遇见了他,可是他说澜渊出事了,让我们去救?”

    一听这话,季暮云当下就急了:“澜渊怎样了?他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我不知道”赫澜渊拧眉:“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昏了过去”

    赫成义拦住季暮云的肩膀:“你别急,军医正在给他医治,等他醒来问问他便知道了”

    因为之前都将肖煜当成了探子,巡视的士兵招招下了杀手,肖煜也只是在一味的避让着,所以结果就是导致了他伤势还有点严重,在给肖煜处理了伤势之后,军医直接用手去掐他的人中,迫使肖煜急忙醒来。

    “你们……是……?”肖煜脑子有些混沌。

    御剑斳直接上前道:“这里是天策军大营,你深夜前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澜渊怎样了?”

    听得回答,肖煜眼睛一亮,立马撑起身来:“赫元帅他……他现在被赵霖与魁芬下兵权关了起来……他现在……现在还带着身孕,是再受不得半点折腾了……”

    乍听这话,众人猛然一惊。

    季暮云更是激动上前:“澜渊有身孕了?怎怎么……”

    “暮云”赫成义将他拉住:“你先别激动”

    季暮云神色紧张,乖乖站在赫成义身边不再说话。

    肖煜忍着伤势,脸色已经带这几分青色:“明……明日午时赵霖就要将他杀了”

    “你先休息,这事我会安排”御剑斳才刚说着,肖煜又急忙道:“不行……我还有话要说……”

    赫澜天在旁看的发急:“你都成这样了还说什么?澜渊我们会救你放心就是了”

    肖煜摇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你们不知道大军的兵力分布……去了……等于是羊入虎口……”想要救人也没那么容易,甚至可能适得其反,害了澜渊……

    明白肖煜的顾虑,御剑斳将赫澜天拉过开,听着他将大周那边的兵力情况说个清楚,好不容刚交代完,肖煜彻底支持不住,昏厥过去。

    ☆、第零十八章:实施营救

    第3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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