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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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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个男妻养包子 作者:梦回春秋

    第17节

    “寒时。”

    许白吩咐了一声,易寒时便掰开宋漪的嘴,灌入一滴药水。

    只片刻的功夫,宋漪便恢复了常态。

    “许白”

    宋漪一下子哭出了声。

    身子太弱,他便爬着过去,抱住了许白的小腿。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免让人心疼,落在许白眼中,却是意外可笑。

    “好了,”许白敷衍的拍了拍宋漪的头,“竟然回来了,你便安全。不过,以后不管什么朱家还是杨家,你都只能听我的,明白么?”

    虽感到许白的冷漠,可现在,只要能活下去,宋漪还在乎什么呢?

    “明白明白”

    “你惹了安王府自己也看到了,若是再以皇子身份招摇过市,便是不知好歹。更何况,京师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你自然也清楚。”

    “你说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宋漪无力的瘫软在许白脚边,心如死灰。

    许白做出无限惋惜的样子,长叹一声。

    “近期恐怕不能送你进宫了,你惹了那么多人,我也平添了不少的风险和麻烦。今后,你就装作这酒楼的小厮,掩人耳目。”

    不等宋漪回话,许白便吩咐易寒时:“你将他带下去好生治疗。”

    “是。”

    ☆、第四十九章 赵允熏

    夜已深了。可京城的一处大宅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这,便是刺鸟在京师的总部。

    自然不必寻常人家,纵然夜深,也处处可见巡夜的喽啰仆役。

    谨慎如刺鸟,必是小心万分。

    云钦的秘密小楼上,赵允熏正痛苦的服下今日的解药。

    若不是这颗深棕色的苦药丸,赵允熏很可能会痛苦之死。

    只是云钦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斜睨着半裸着身躯趴在地上闭目嚼着那药丸的赵允熏。

    “感觉怎么样?”

    出身问询,脸上却没有丁点的关心。

    只要他不死,便生生世世是自己的奴役,不管痛苦还是绝望,都与自己无关。

    赵允熏痛苦的长出了口气,“多谢师兄关心。”

    “我可不是关心你,”云钦冷冷的说,“我只是关心你的任务有没有完成。朱少寒那边怎么样了?”

    “他”

    赵允熏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

    自己,到底还要不要为刺鸟和云钦卖命?

    自由固然是自己此时此刻最想要的东西,可是,这刺鸟绝密的□□却会让人生不如死。

    “有什么话需要考虑这么久,”云钦弯下身子,扯着赵允熏顺滑柔顺的发,“还是,你打算背叛我,背叛刺鸟?”

    “不不”

    赵允熏一个劲儿的辩解。

    可云钦的手上却加重了力气,让服药后无比虚弱的赵允熏更加痛苦。

    “谅你也不敢,”云钦重重的把他放下,“说!”

    “朱少寒,他的确是想和我们合作。只是他在朱家地位不如朱浣信,所以想先听听朱浣信的意思。还有,他觉得我们这样待他让他无法相信。”

    半真半假,赵允熏已有了自己心中的主意。

    自己若是还留在刺鸟,恐怕最终也是被云钦折磨而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就算朱家和那红楼本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这世上恐怕也找不出比刺鸟更肮脏不堪的地方了。若是自己离了刺鸟,恐怕还有好好活下去的机会。

    对了,许白。

    赵允熏也不知为什么在云钦折磨他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自己的毒或许朱家没有办法,但许白也许有办法。

    总之,离开这里,不然自己将会永不见天日。

    云钦点点头。

    “没想到,这不学无术的朱少寒也学会了勾心斗角,这倒是个有趣的消息。”

    “师兄,我们接下来”

    “刺鸟和红楼是宿敌,我们自然是不能和他们合作,”云钦狡邪一笑,“不过,我们却可以利用他们。我们可以给朱浣信送信,反正朱少寒在我们手上,量他也不敢干什么。”

    “师兄英明。”

    看着赵允熏唯唯诺诺的样子,云钦便觉得欢喜。

    谈不上爱意,却想要他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

    哪怕,是如此不堪的匍匐在地上,□□着背脊,接受自己和几个属下的邪恶的目光。

    “这解药,可管你三日。接下来,你扔要接触朱少寒,不惜一切手段让他信任你,若是能拉拢他离间他和朱浣信的关系,那是最好。”

    “是。”

    “你去吧,趁着夜深,你现在边去朱少寒那里。”

    “是。”

    赵允熏吃力的爬起来,疲惫的抬起如葱白一般曼妙的手臂拉上了自己的衣衫。

    身上还挂着鲜红的痕迹,云钦,竟叫这样的自己去找朱少寒。

    在他眼里,自己究竟算得什么,讨好他人的物件么?

    恐怕,连物件也不如。

    一步一步,拖着疲累和肮脏的身子,赵允熏更加下定了决心。

    叠指弹窗,大抵朱少寒也没有心情早早的入睡。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开启。

    “你?”

    朱少寒微微皱眉,如此深夜,赵允熏竟如此衣冠不整的来到自己的住处,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朱公子,”赵允熏有些虚弱的斜倚在门框上,“可否借一杯茶?”

    朱少寒看着赵允熏的面容,忽然生出一分怜惜。

    让进屋来,喝了碗热茶,赵允熏才从那□□的威力中挣扎了出来。

    “明日,我带你走。”

    如此开门见山,倒叫朱少寒心中有些怀疑。

    “赵公子这意思,朱某有些不明白。”

    深深叹了口气,赵允熏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知道屋外有人监视,如此做,倒是能掩人耳目。

    “赵公子你…”

    满身的血痕,洋溢着一丝情|欲的味道。赵允熏赤|裸的身上,满是云钦肆虐的痕迹。

    “这便是我的诚意,”赵允熏穿好衣裳,平静的说,“在这刺鸟,我一天都不想呆下去。”

    没由来得,朱少寒便觉得自己应该信任眼前之人。可,若是云钦和赵允熏联合起来施展苦肉计,自己岂不是会连累了信哥?

    “没错,”看着朱少寒怀疑的目光,赵允熏接着说,“今晚是云钦叫我来的。不用说,你也知道他深夜叫我前来的用意。朱公子,如今我已把底细都透给了你,也请你相信我,在下,真的很想脱离刺鸟这个地方。”

    信与不信,看他明日表现便知。

    想到此处,朱少寒微微点了点头。

    “只是你今日回去如何交差?”

    赵允熏莞尔。

    “朱公子放心,我自有办法。”

    忐忑、不安,赵允熏和朱少寒均是度过了一个不免的夜晚。

    在赵允熏酝酿了许久却仓促促成的计划中,拂晓,便是逃跑最好的时机。

    之所以要带上朱少寒,是想利用朱少寒背后的朱家,若非如此,恐怕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云钦捉了去。

    第二日一早,赵允熏便支开了朱少寒附近把守的手下。

    虽然,赵允熏对今日之事并没有好的预感,可是,他已没有回头的机会。

    “朱公子?”

    赵允熏附在朱少寒的窗口,轻声唤道。

    大门没开,影影绰绰的,只见朱少寒端坐在桌案旁,只是,背对着赵允熏的方向。

    心中有些急切,便自行推开了房门。

    “朱公子,我已经支开了守卫,我们这便走吧!若是再不走,云钦他起了身,便一切都来不及了!”

    屋内屏风后,传来些古怪的响动,赵允熏心急,倒也没怎么起疑。

    可朱少寒却兀自端坐,扔一动不动。

    “朱公子?朱公子?”

    赵允熏刚想近前查看,桌案边坐着的那人,便转过了身。

    “你要到哪儿去?”

    那眉眼如画,却带着三分戾气的,不是云钦是谁?

    赵允熏大惊,回身便想逃出去,可是门外却已经布满了云钦的人。

    云钦微微一笑,冷酷无比。

    他拍了拍巴掌,便有几个手下从屏风后冒了出来,朱少寒早已被缚住了手足,一块破布也塞在了口中。

    “你真认为我会相信你?”

    斜睨着赵允熏,云钦的声音冷的吓人。

    事到如此,赵允熏反而平静了下来。

    “既然事情败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啊,我的好师弟,”云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杀你?剐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赵允熏闭了双眼,一脸的视死如归。

    “我的乐趣在于折磨你,看你疯狂看你叫喊。赵允熏你是我的人,我要你记住。你生生世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就算是化成白骨也是我云钦的尸骨。别想逃,会很惨的,知道了吗?”

    云钦的一双眼睛,盯着赵允熏的眸子,让人害怕。

    他逃不掉也无处可逃。

    云钦给他的心和灵魂都附上了枷锁,让他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啧啧啧,”云钦忽然上下打量着赵允熏的身体,“真是不听话的孩子。看来,得给你点糖果才可以啊。”

    说着,他便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玉瓶。

    那瓶中的情|欲之药,赵允熏又岂会不知?

    “不不要…”

    惊恐的退后,赵允熏死死的看着云钦的一举一动。

    难道,是要在场的这么多男子都看见自己的那副样子?

    还是…要用自己的身子喂饱这些贪婪的蠢材

    云钦的身手快,还没等赵允熏反应过来,便将那艳红色的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

    在云钦面前,赵允熏总是如此的无力。

    颓然的摊到,赵允熏似乎觉得丧失了所有的希望。

    “把这贱人关到密室中去。”

    云钦一声吩咐,赵允熏便被两个雏鸟拖了出去。

    “云钦大人。”

    一个手下突然向云钦禀告些什么。

    “看来那些老头子又着急了,”云钦喃喃自语道,“一天到晚只知道催促。”

    他叹口气,对手下做了些吩咐。

    “朱公子,”云钦命手下给朱少寒松绑,“在下处理些家事,让您笑话了。不过,那赵允熏是什么货色,您恐怕也清楚,他如此下场,只是咎由自取,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朱少寒冷眼看着云钦,并不答话。

    云钦如此为人,自己又怎能信任?只是那赵允熏太过于愚蠢,竟如此轻易的着了云钦的道。

    “在下如今要出去办些私事,便不能陪着朱公子了。”

    说罢,他又吩咐下人道:“你们好好招待朱公子。”

    这“招待”二字是什么含义,朱少寒自然清楚。

    眼下之计,只有先稳住云钦,再寻逃出去的机会。

    而那赵允熏……若是有机会,一并带了出去或许还有用处。

    ☆、第五十章 出生天(修改)

    赵允熏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种蔚为奇特的疲累感袭遍了他的全身。

    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自己在刺鸟这么多年,那药丸,给别人用过,自己用过,也看别人用过。

    用身体做交换,是刺鸟一项特殊又在平常不过的任务,因此,刺鸟所选择的雏鸟才多是些年轻貌美的男子。

    赵允熏,便是其中的一个牺牲品。

    若是能安分守己也好,哪怕一生靠身体取悦旁人,苟延残喘。

    可偏偏,赵允熏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他过够了这样的日子。

    即使平凡,可只有能心安理得的见到晨起的第一缕阳光,也便够了。

    “呃…”

    赵允熏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

    身体越来越热了,心中也躁动的紧。

    可是,云钦要他服了这药却将他独自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这便是惩罚?

    如果是这样的话,云钦也就不是赵允熏认识的云钦了。所以,一定有什么事情拌住了他的手脚。

    身上某个部位的炽热和难耐让他大声的喘着粗气。

    “好难受…”

    在理智丧失的最后关头,房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虽然眼前已经变得雾蒙蒙的,可赵允熏还是能听得出来,这人来的很急。不过,听脚步声却绝不是云钦。

    终于,还是派人来了…

    还真是大方啊…总是这么轻易的和别人分享自己…

    赵允熏的发乱了起来,面上的潮红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

    “赵允熏?”

    来人急匆匆的扶起了地上的赵允熏,却不想,被对方的手臂攀上了脖颈。

    “云钦和这宅子里的大部分人都回总部了,正是我们走的好机会。你你还好吧…?”

    赵允熏媚眼如丝,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好得很呢。”

    闯进来的人,正是打死了看守跑出来的朱少寒。

    不过,此时赵允熏早已丧失了理智,对面的男人是谁,心里有三分明白七分糊涂。

    “该死,”朱少寒心中急切,“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啊,我们快走,不然云钦回来我们都跑不掉了。”

    朱少寒怕的是,再过片刻,自己的理智也会一并丧失。

    眼前这个男子,如此妖冶美艳,自己就算是定力再强,恐怕都会把持不住…

    “嗯…”

    身上的燥热将赵允熏的口唇烧的干裂,他不断的拉扯着自己和朱少寒的衣衫,只有这样,才能让这燥热消减几分。

    “我们必须…”

    朱少寒的话还未说完,赵允熏的唇便印了上来。

    炽热而柔软。

    朱少寒自是风流子弟,可这样的妙人,确实第一次遇见。

    这样的感觉,如同喝了一碗蜜水,糖加的太多,自己却觉得并不甜腻反而清淡回味。

    被赵允熏赤|裸的身子缠住,朱少寒自是忘了刚才的焦虑和不安。

    美人身下,便忘却了尘世烦恼。

    一番之后,两人都有些疲惫。

    还好,云钦一行人尚未赶回来。

    清醒过来的赵允熏,冷静的穿好自己的衣衫。倒是朱少寒,面上颇有些无奈的神色,倒叫人看了好笑,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呢。

    “怎么,”赵允熏侧身将手肘支在朱少寒身边,“怕了?”

    “怕什么?”

    如同犯了错被抓个现行的孩子一般,朱少寒的语气有些强硬。

    “怕你朱公子和我这样的人有了瓜葛,怕我赵允熏这样卑贱的人用这样的手段缠上了你。”

    莫名的一阵心疼。

    自己,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本来对着赵允熏这样的人,朱少寒有如此的想法理直气壮,可是,他却心里产生了某种异样。

    自己,的确是在为他心疼…

    “不是。我们快走吧,不然,云钦的人回来就麻烦了。”

    想到云钦,赵允熏不免叹了口气。

    若是自己逃跑,他也不怕。云钦必是算准了,没有解药,自己一定会跪着匍匐在他的脚边求他的宽恕。

    不过,这一次,自己就是痛苦而死,也不会回到这炼狱一般的牢笼。

    “怎么,”见赵允熏默然不语,朱少寒有些焦急,“你难道还留恋那云钦?”

    初时,自己带他走的原因只是为自己的安全和朱家的利益考虑,如今,心里却有些旁的想法。

    “不。”

    赵允熏似是有心事,剪短的答了,便带着朱少寒离开此处大宅。他赵允熏虽然在云钦的几个亲随眼里是地位低下的贱婢,可在其他刺鸟雏鸟眼中,却还是地位很高的师兄。

    因此,只要云钦不在,离开这鬼地方也并不困难。

    对于赵允熏的离开,云钦从来都不担心。因为那让人生不如死的秘药,赵允熏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回头。

    绑不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想办法控制住他的身子。

    ……

    清浅已有四五月的身孕,虽然小腹已经隆起的明显,可到底还是清瘦。

    许白怕他底子不好,生产时没有力气,便每日命厨子和大夫为他调理营养。只是,许白却愈加的繁忙。

    派了那么丫头和婆子,清浅却也不见高兴。

    没由来的烦闷,没由来的疲惫。

    大抵怀孕之人就是如此,清浅虽安慰自己,可却仍是抵不住心里的胡思乱想。

    近几日,脑海中似乎总是闪出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

    有些是旁人的面孔,有些是一些正在发生着的场景…

    清浅拼了命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再使劲去想,脑子便会痛个不停。

    隐隐约约的,清浅觉得自己的某些回忆或许会影响自己和许白的关系。所以,他不愿去想,也不愿回忆起来。

    现在,失了从前的记忆不是很好吗?只要许白在自己身边,一味的疼自己爱自己,待腹中的娃儿生了下去,自己一家三口便是天伦之乐。

    可是,那些片段却偏偏反反复复的出现,反反复复的折磨着自己。

    “好痛…”

    傍晚,许白去易寒时那里吩咐了些事情,便赶回了自己的卧房。

    心思如此缜密,清浅的变化他又怎会感觉不到。怕清浅觉得自己冷落了他,特意去买了些喜人的点心小吃,算是讨他的欢喜。清浅这个许白眼里的小孩子,还是蛮好哄的呢。

    可一进门,却看到清浅痛苦的按着自己的额头。

    原本雪白的脸上满是红晕,额头也痛苦的渗出了汗珠。

    “清浅!”

    许白立刻将手中的小食放在案上,然后急匆匆的走到清浅身边。

    一手将他搂入怀中,另一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脉象混乱的很,身体里似乎有两种力量在搏斗。

    旁人无恙尚且受不得这苦,何况怀着身孕的清浅?

    “清浅,清浅?”

    许白焦急,没来得及多想,便将清浅平放在床榻上,然后施以银针。

    半晌,清浅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而许白的额上,也早已挂满了汗珠。

    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次施针让自己如此的慌张。

    “你如果有事,我要怎么办。”

    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许白心中也暗暗惊诧。

    忍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没有办法不正式自己对清浅的感情。

    他腹中那个小生命…他的孕育和诞生,正是自己那份爱的结果。

    “不,”许白强迫自己不看床上清浅的样子,“只是暖床的工具罢了。”

    “相公…”

    可清浅温柔的声音,让许白的心又柔软了起来。

    许白轻轻叹了口气:“头痛多久了。”

    “没没多久。”

    在许白的注视下,清浅显得有些怯懦。

    “清浅,”许白的手附上了清浅的额头,“是不是怕找回记忆,我便不要你了?”

    或许是戳中了心事,或许是因为太过痛苦,清浅的眼眶里忽然充满了泪水。

    “我不想不想想起来从前的那些事情,相公,我只想把宝宝生下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我也我也不想你再掺合进那些危险的事情,我们一起回到陆镇或者回到山中,过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好不好?”

    无论再怎样知足的人,也都会有自己的诉求。

    何况,清浅的愿望还是如此的平凡。

    可许白却无法满足他,更不敢面对他的眼睛,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许白的筹谋,已经准备了太久,也不会因为清浅,半途而废。

    许白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的全力,在最危险的环境下,保护他们母子二人平安无事,其他的,许白给不了任何承诺。

    “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而不是胡思乱想,”许白的声音因为内疚反而有些严厉,“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许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清浅的一双大眼睛怔怔的盯着许白,满眼都是恐惧。

    提到孩子,他是真的怕了。

    许白在自己的心中叹息,然后尽量温柔的把清浅抱在怀里。

    虽然有在山中发现的草药抑制,但清浅的病是拖不得了。

    眼看着腹中的胎儿一天天的成型、长大,清浅也就更需要宫中那位药的治疗。现在,他身体发生的种种变化,包括那若有若无出现的记忆片段造成的剧烈头痛,也必将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所以,许白必须将计划提前,提早进宫。

    或许,必要的时候,许白还会让清浅提早生下他们的孩子。

    ☆、第五十一章 改计划

    “主人,我们真的要提前进宫么?”

    酒楼中的一间密室里,许白正端坐在大厅中央的太师椅上。

    一身奢华的织锦,显露出极为雍容的气度。虽不见了素色长衫,可脸上还是那副清冷的调子。

    此时的他,不是那个在边陲陆镇开小茶馆的老好人许白,而是这酒楼的主人、易寒时的主人和众多手下的主人,野心勃勃的许慕白。

    “计划有变。”

    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块温润无比的翠色玉佩,脸上的神色里却露出隐隐的不安。

    “主人,”跪在地上易寒时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难道是因为清浅?”

    “放肆。”

    许白冷冷的目光扫过易寒时,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清浅的名字,也是你唤得的?”

    “属下不敢,”易寒时心中惶恐却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只是,属下不希望主人因为一个孩子而乱了分寸,主人您蛰伏等待了这么多年,若是因为清因为夫人他坏了大事…”

    一个孩子?

    许白在心中默默的说道,是两个孩子呢。

    “为什么提前进宫自然有我的道理,”许白的脸冷的像冰,“易寒时,你从不是多话之人。”

    听到许白直呼自己的名字,易寒时噤声无语。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相处了不太久的孩子,就可以左右主人绸缪了如此之久的计划,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腹中有了孩子?

    在易寒时的心目中,许白是个极冷淡的人。对待任何人都丝毫流露不出温柔和热情,可对事情却又理智而冷静。这样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没有软肋也没有弱点。

    可自从有了清浅,他却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或许,这变化许白自己都无法正视,可是易寒时却全都看在眼里。

    对他说,他回避。

    不对他说,事情恐怕会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好了,”许白将那块玉佩攥在手中,“你去将在京师的手下都慢慢的召集起来,要他们在暗处随时待命。还有,朱家、安王府和摄政王府,那些人藏了那么久,也该出来见见阳光了。”

    许白吩咐完易寒时,便走出密室,回卧室去看看清浅。

    戴着一副本不是自己的面具生活,让许白感到有些疲累。

    这日子太久了,有三年或者更久那么长,可许白却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没有任何意义。

    叹了口气,许白轻轻地推开房门。

    清浅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把自己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双腿。

    如同一直倔强却孤独的小猫一般,让人心疼。

    自己的计划中,本没有这个惹人喜爱的孩子,可如今…

    “清浅?”

    脸自己进来都没有意识到,莫不是睡着了么?

    许白轻轻地揉了揉清浅的头,然后把他揽在怀里。

    “相公,我最近总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许白惊讶的发现,清浅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看来他所想起的那些事情,对他的折磨和伤害很大。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我总是…”清浅有些害怕的蜷缩在许白的怀中,“我总是梦见有一个人对我说,要我去杀人…可除了这个念头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相公我好怕,我好怕我是那种会随便伤害别人的人…”

    会随便伤害别人的人,许白的心揪了起来。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全部的所作所为,还会不会如此的依赖和爱着自己。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要胡思乱想。”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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