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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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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障 作者:鼓手K99

    第10节

    第77章

    话说,修远独自去除魔,心想大不了是一场稍微艰苦点的战役,却不料自己完全下不了手。

    树林中,背对着他的魔,朝他转过头,眼中是沸腾着的血海深红:“你来了,修远,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

    风吹起他的发丝,他的发和眼一样红。

    修远被彻底震住。仿佛对方是降魔的道士,而他才是即将被收服的魔。

    出来时,撞到了封邪,男人不由吃了一惊:“邪儿,你来干什么?”

    封邪看了他一眼:“我本是来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搞定了。”

    表面镇定,心底却动荡不堪。修远握紧微微颤抖的手:“不用了。魔已消灭。随我回寺复命罢。”

    少年却不走:“你不要骗我,那魔分明还在。如果你对付不了他,就由我来。”

    修远知道事已败露,便不再隐瞒:“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已经和他达成协议,他同意回到魔界,不荼毒生灵。既然如此,又何必节外生枝?”

    封邪冷笑:“爹,我太了解你了,对魔,你从不妥协,更不可能和它做什么交易。这不是你的风格。除非,有什么隐情。”

    “邪儿,不要进去,算我求你。”男人抓住的手,揪着的眉眼无一不透出哀求之意。

    封邪只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怕他伤了我,还是怕我伤了他?”

    见那人无法回答,便笑了,神色变得异常坚定:“抱歉,我必须进去。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一次,不行。”

    修远沉默。在他走进树林之时突然出声:“如果你赢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

    随即又发出一声叹息:“邪儿对不起,是爹爹错怪了你。”

    见到那个魔,封邪终于明白父亲诡异的态度从何而来了。

    除了眼睛和头发的颜色,这魔和天寒长得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他抽出剑,要收拾自己,魔不怒反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修远给我,我愿意永远做你隐藏身份的工具。”

    他说:“我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彻底驱除他对你的怀疑,让你能够一直呆在伏龙寺,达成你所有想达成的目的。”

    封邪拒绝:“不需要。我迟早都要和他坦诚相对,不管他接不接受得了。就像你,迟早都要死在我手上,无论你提出多么诱人的条件。”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何况,我留在伏龙寺,没有什么野心,要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修远。”

    一抹残酷的笑意爬上他阴暗的脸:“你和我争他,就等于求死。他是我的,小小蝼蚁也敢跟野兽争食!”

    魔挑了挑眉:“怎么,你要杀了我?你敢么?他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他爱我。”

    “他只是弄错了,把你当作另外一个人罢了。”封邪笑着,是那样好整以暇,从容不迫,仿佛那人的爱,兜兜转转,始终是自己的那样信心十足。

    对方低啸一声,魔气又暴涨了一大截:“你撒谎!要动手的话,我奉陪好了!”

    封邪淡淡地看着他:“虽然灭了你轻而易举,但我不会动手。”

    “那你要怎样?”魔眯着眼,携着危险的气息朝他逼近了一步。

    “你要修远,我可以给你。”那人不慌不忙地说,“他就在这里。”摸了摸心脏那个位置,“只要你能把他带走,他就属于你了。”

    “好。一言为定!”

    魔来到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将又长又尖的指甲插入了他的胸口,然后往两边一掰,让跳动的心脏裸露出来。

    封邪脸上不见被剖开胸膛的剧痛,反而挂着一分笑意,像是胜券在握,叫对手胆战心惊。

    魔凝聚着窥探之力的手掌,罩住了那颗鲜活的心脏。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果然看见了修远,准确地说,里面满满都是修远,没有一分空当。

    小时候,那份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半大时,那份有增无减的宠溺如同一团火,在心间燃烧,随着他不断成长,那份越来越重的亲情开始变质,如凤凰涅盘,化作一抹烂灿的爱意。与他有关的每一件小事,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分毫无差地收入了心里,所以现在翻来看才会那般清晰。

    魔试图扭曲那些东西,把修远变得又矮又丑,甚至弄成一个畜生,可是那颗心还是没有改变。接着他变本加厉,修改了那层层叠叠的记忆,让修远折磨他,背叛他,羞辱他,甚至杀了他,那颗心仍是悸动不已,还是把他装得满满的。他怒了,因为发现无论如何都抹不去修远的存在,都带不走哪怕半点他的身影,那决绝那坚定那深沉的爱不该是一颗脆弱的心脏能够承受的,可为什么它就是念着那个人,对他不离不弃?

    第78章

    真是个愚蠢的家夥,居然看不出这是死局,他注定要输的。因为谁也无法将修远从他心中割去,谁也撼动不了早就在他心里扎了根的感情。修远不让他杀他,那麽他就打败他,叫他死了这条心,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好了吗?时间到了。”那把声音高亢、明朗、自信,一点都不像受了重创的人所发出来的。

    魔不甘心。他已经输了,可手迟迟没有离开那颗心脏。那心,和他的主人一样,是如此高傲,但并不妨碍它对感情的默默付出和一再退让。

    他们两人对修远的爱根本,根本就无法相比。

    他继续往前翻去,希望找到一点破绽来扭转战局。然而他看到的全部都是些琐碎的事,一遍又一遍,不知厌倦地重复著,就像不断供给心脏的无限循环的血液。太多太多修远的笑容、修远的身体、修远的背影,它们只是细微的差异或者完全没有区别,容纳在那颗心里,只要是关於修远的东西和事情,都小心翼翼地保存著,丝毫没有丢弃。

    魔惊呆了。这哪里只是一团跳动的血肉,分明就是一个名为修远的莫大世界,一个奇异的空间,一个伟大的作品。下面垫著一块牢固的基石,支撑著他所看到的奇迹。而那块基石就是比地还要深,比天还要宽的亘古不变的爱。

    “我输了。”魔终於垂下了头来。真心实意地承认了这一点。

    这正是封邪想要的结果。他要他在自己面前,一败涂地,败得彻底,没有卷土重来,没有东山再起。而且败得心甘情愿。就算自己的命脉掌握在他手里,他也不会做令人不齿之事,那是因为他被他心中的爱所震慑,从而明白那是必须成全的。他是令他敬畏的情敌,而非一个只知道把爱挂在嘴上的小角色而已。

    一阵风过,树林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魔离开了。也许永远都不再回来。封邪和修远之间没有别人插足的余地。这是少年用一种斩钉截铁的方式所告诉他的颠扑不破的真理。

    封邪转过身,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他无力抽离,只得把头软软地搭了上去:“你都知道了?”

    “是。”

    胸膛被硬生生剖开,记忆被魔恶劣地窜改,他的身心皆已到了承重的极限,唯有灵魂飘然,是那样自由,轻快。

    “那你……会接受我吗?”

    修远没有回答,只是问:“什麽时候开始的?”

    像是在追随记忆那般,男人的眼神变得飘渺,愉快:“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前吧……”

    裸露的伤口散发著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他却丝毫不被打扰,只沈浸在过去,优哉游哉,乐不思蜀。

    “我也记不清了……从一点点地喜欢上,变得很爱很爱……”

    封邪就这样脸带幸福地往下坠去,脱力的他被那人一把捞住,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找到一个山洞,修远才把人放下来。

    刚才他扑过来时,自己陡然发现,两人的身高已是相差无几,转眼,这家夥就要成年了。时间还真是快。

    封邪一直都很听话,很乖,基本没让他怎麽操心。又如何会料到,他心里埋藏著的是一份早就变质的感情。

    他那麽害怕真相,怕得吃不好睡不著。然而当它真正来临,自己竟然可以平静得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

    大概是那个人的话起了作用吧。他说修道之人,要大度、慈悲、淡定。不能以凡人的思想来对待一个凡人。那只会侮辱你的神格,降低你的身份。关键是你灵魂的高度永远都得不到提升。

    这是他後来悟出来的。没有这份醒悟,他绝不可能如此心平气和地面对那个爱上父亲的男人。

    当然,心胸再广,也不会完全不气。要不是被他所看见的那一幕,给彻底震惊,彻底感动了。

    他竟然爱他那麽深,那麽不可动摇。就是魔也没办法改变他的执念,只能臣服在他的执念之下。

    他顿时明白。自己说什麽都没用了,如何劝也是白搭。如果是绝症,马上就能治好吗?从长计议吧。

    “你怎麽,允许他这麽对你?”他都不敢去看那狰狞的伤口,那裸露的器官和骨头,他无法想象那血流成河的情景,那惨烈的痛。而他却面不改色,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躺在他腿上的男人,虚弱地笑了:“修远,你是心痛我麽?”遂捉住给他疗伤的那只手,含在嘴边轻轻吻著,“既不能伤害他,又要打败他,只有这个法子了。我当然也想以武力解决,只怕会伤及无辜。想了想,还是牺牲下算了,再惨烈,至少也达到了兵不血刃的效果。”

    第79章

    修远抽回手,继续给他疗伤,心无旁骛。

    而腿上的人,明明痛得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却依然微微笑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是那样专注。

    修远被看得不自在,但两人的脸是对着的,他如何也躲不过去。只得装作若无其事。

    “你知道那是什么?”封邪缓缓开口,嗓音有些嘶哑,“那是二师兄的心魔。”

    虽然五味杂陈的感觉淹没了他,修远仍是仔细地愈合着手下的创口。

    是的,他以为是魔尊。当然是一度那么认为。封邪进去之后,他就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果不其然,他弄错了魔的身份。

    “二师兄很爱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拒绝他的真正的原因,我也要告诉你,他再爱你,也不及我爱你的万分之一。”

    此刻,男人仰着头,直直看着他的目光真挚又固执,坦率又坦然。没有一分让人轻视、怀疑以及拒绝的余地。

    “也许你现在还无法接受我,我会等你。关心你,保护你,爱惜你,全心全意,是我活着的宗旨和意义。”他的那份认真,是那么清澈,就像一条小溪,千年不变、始终如一地往既定的方向,细细流淌着。

    修远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落在男人胸膛上的眼神,至始至终,不曾移动。在他的努力下,那个地方不再血肉模糊,只剩下一条红色的疤痕,虽然看上去仍有些可怖,但对比之前已经很好了。在他准备消除那个疤痕时,封邪捉住了他的手。

    “不用了,修远。你已经很累了。一条疤而已,没什么。不值得浪费精力。听我的。”

    没打算和他争执,修远收回了手。他发现他真的变了,是什么时候变得少年老成的?虽然颇有主见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个男人,但自己仍是怀念他童年时的纯真。那是真实存在过的,绝对没有半点欺骗。只是时光总会抹杀短暂的童年,不管它有多么无辜多么珍贵。

    虽然伤势愈合得差不多,但男人还是很虚弱,无奈之下,修远只有决定过几天再走。

    如今知道了少年的心思,他没有坐立不安,只是有些不自然。他几近步入淡定如菊、清静如茶那种境界了。

    那是因为他明白,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不管自己多么用力。要改变只能改变自己。而改变自己的同时会影响到别人,说不定那人就会在潜移默化中转变。

    “修远,我想靠在你的肩上。”每到晚上,少年就会提出这个请求。如同进餐的时候,非要把美味让给他,要他多吃一点那样。到处都是硬邦邦的岩石,躺在上面也太辛苦了,所以他没有拒绝,相较于他的狠辣和固执,自己更喜欢他柔弱的一面。

    可即使有那么一面,也不会任人搓圆捏扁。哪怕是深爱的人,也不行。

    但自己如果真那么做,他也不会把他怎样的。修远想。不知为什么,自己似乎非常了解那些他以为并不了解的东西。

    封邪靠在他的肩上,软软的鼻息抵着他的下巴:“要是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

    他半合着眼,眼里闪着一抹恬淡的亮,勾起的嘴角荡漾着幻想出来的满足以及难以让人察觉的忧伤。

    修远暗暗叹息一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做一辈子的父子有什么不好,爹爹随时可以让你依靠。”

    封邪抓着他的衣角,摇了摇头:“我不想做你的儿子,一点也不想。我只想做你的爱人,永远守护你的爱人。”他仰起头,微张的嘴一点点地试探性地朝他靠了过去,想和他亲近的渴望不言而喻。“给我个机会,我只要你给我个机会。我发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抛下你。绝不会,抛下你。”

    修远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言语,感受着他含情脉脉的靠近,而在两人只有一丝的距离时,却轻轻偏开了脸,顾左右而言他了去:“早点睡吧。伤好了,好回家。免得师尊担忧,师弟们着急。”

    男人的眸子闪了闪,终是失落地倒了回去。想到这美好的日子就要结束,不由将对方贴得死紧:“修远,我知道,无论如何,你对我,始终不同于我对你……我不强求……但是我想问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容不下我,会不会杀了我?”

    大概是没想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修远感到惊心的同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会不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就像让那些魔灰飞烟灭一般让他彻底消失?

    他不知道。

    封邪笑了,笑得极其惨淡,虚无,就好似被人触到了伤口,掀起一阵让人难以承受却发泄不出的剧痛。

    “修远,我爱你……记住,我爱你……就算你要杀了我,也不要忘记我的爱,只属于你……”男人在不安的喃喃中疲惫地睡了过去。

    第80章

    修仙多年,早就不是凡人的体质,只要没伤到要害,就不会轻易死。没过几天,封邪就活动自如了。

    只是太痛了,当初没怎么觉得,只因全神贯注地和魔对峙。后来才感到超越极限的痛苦都快把神经压坏了。

    “那我们走。”

    封邪自是不愿意,属于两个人的世界,不管在哪里,都是世外桃源。然而那个人执意要走,他也没反对。

    临行前,修远将里衣撕成条状,在他胸上裹了一圈又一圈,让他觉得很是温暖,哪还会去埋怨他不懂情趣。

    山间,全是颠簸的小路,修远怕他经不起折腾,伸手去扶他。

    “没事,我能行。这点伤没什么。”男人止住他的搀扶,却顺势抓住他的手,“如果你不放心,就拉着我。”

    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往泰山走去。一路上,充满了孩子气的幸福。

    刚到半山腰,走在后面的人停下来了。

    “怎么了?”正兴致勃勃赶路的封邪转过头,“是不是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么?”

    男人松开握着他的手,神色僵硬地退后了一步:“你先走,我一会儿再跟来。”

    封邪望着他的目光满是疑惑:“怎么了,告诉我。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

    修远摇了摇头,转身就往林子里走,仿佛一秒也不想再呆下去似的:“听话,先回去,别管我。”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封邪追在后面问,见他不理,干脆下了重药:“是不是老毛病犯了?”

    修远一愣,脸上瞬间闪过惊讶、羞耻以及痛苦。要不是他受伤耽搁了些日子,时间本是绰绰有余,那难言之隐也不会在这个好死不死的节骨眼上发作!他感到阵阵晕眩,而且听对方的口气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该如何自处?!

    “别过来!否则我们恩断义绝!”丢下一句狠话,他弯腰钻进茂密的草丛里。

    那情欲来得极快,刚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身子就软软地跌了过去。紧接着他蜷了起来,用剩下的布塞住嘴,绑住手,稳了稳心神,才放任自己往煎熬的地狱滑去。

    封邪掰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就看见那人蹭在地上,满头大汗,嘴唇铁青,弯成虾米的身体抖个不停。一时间,他心疼至极,不由倾身将人扶起。

    而媚毒发作,最是敏感的时候,任何触碰都会引来愉悦的战栗,甚至让他彻底破功。修远睁开眼,发现是儿子,顿时怒不可遏,好似狭路相逢,碰到了他最不想遇到的敌人。

    吐掉布团,就忙不迭地冲他低声咆哮着:“滚一边去!听见没有!”

    封邪却对他带着威胁的怒视不动于衷:“修远,你知道我最看不得什么?最看不得你受苦。”

    男人猛地偏过头,咬牙切齿地说:“你马上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慈悲!”

    “明明知道你在受苦,却要我装作不理不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封邪缓缓摇了摇头。

    修远猛地撞了下他,抬起的眼悲怒交加,满是血与泪所铸成的祈求:“不要碰我,算我求你了!”

    封邪跪了下来,对他虔诚地垂着头:“我知道你在意什么,现在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儿子,你也不再是我父亲。如何?”

    那人恨不得把脑袋甩掉似地狠狠摇着头:“不,不行,你不懂,不懂,那样,没用……”他是他生的啊,身上流着自己的血,相连的血脉岂是一句话就能斩断的?告诉他吧,可自己又说不出口!

    可笑我还想从长计议,却没算到天要灭我!

    伸出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封邪说:“修远,让我帮你。等痛苦消除,我任你处置。”

    “你知道么,你那样做,只会让我更痛!是谁说绝不强迫我?谁说的?!”

    封邪点了点头:“没错,是我说的。但这不是伤害,也不是强迫。你不要那样想好么?你曾经不也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什么正需要你醉的时候,你做不到呢?”

    不等他反驳,封邪就探过去,吻住他的嘴唇,在得逞的那一刹那,便准确无误地缠住了他的舌头,一边吸吮一边拉扯。

    除了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男人说不出一个字。他想挣扎,却发现手被缚住,只能踢腿,可是双腿早就落入了那人的掌控之中。此刻的状况,不得不说是四面楚歌。

    第81章

    “放松,把一切交给我,我知道分寸。你就别担心了。”封邪一边宽慰他,一边往下激吻著,嘴唇在他下巴上停留了会儿,便沿著脖子划下,来到他的胸膛,在那两颗肉珠上转悠,弄得它们充血挺立,泛出淫靡的深红色。

    “呃……”修远双眼凸起,一点点张开嘴,吟出难耐的低音,那湿滑之物如此灵巧,润了乳头,乳花绽放了,舔过肚脐,肚脐舒展开了,所过之处,处处都是一副新承雨露、秀色可餐的模样。

    当那人拔下他的裤子,一口含住他勃起的分身时,无法形容的快意一口吞噬了他的理智,脑袋一片空白,只有阵阵轰鸣。他知道今晚是无法善了了。虽然他不愿意交出肉体,但是肉体逐渐背叛著自己,也许下一秒,就朝对方投诚而去。

    偏偏封邪摆出的是一副自甘下贱的姿势,这个有著雄心大志的儿子此刻眼中只有父亲的阳物,且伺候得完美无瑕、专心致志。修远不敢看,看一眼就叫他死去活来、痛彻心扉,却无法忽视心底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把那根肉棒制得贴贴服服的,封邪才掰开他的腿,去舔藏在玉囊下那张丰满的小嘴。修远羞愤欲绝,赶忙夹紧了腿,可总是被那人极有耐心地打开,当女阴被含住时,他的腿再也合不拢来。不管他心里如何挣扎,那双腿就是不听他的话,随著舌头越舔越重,越舔越深,反而大大地张开了去,淫荡本色一发不可收拾。

    “啊……啊……”滚烫的舌腹揉搓著花瓣,灵巧的舌尖刺探著洞穴,内里的痒,如同野火燎原,轰地一声蔓延开去。修远忍不住扯住发丝,而那人像背後长著眼,在他手上用力一拍,意思是让他不要伤害自己。关心他的同时,并没有怠慢他的花穴,舌头在他的穴上似按摩一般,轻重交替地游走,循序渐进地刷过,偶尔插进甬道内,慢条斯理地伸缩,角度刁钻地勾弄。

    修远哪里尝过这样漂亮、霸道、纯熟的口活,一下就沈沦得不著边际了。身体畅快得一耸一耸,来不及消化的快感化作剧烈的干咳。封邪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继续在那欲液横流的花朵上孜孜不倦地开垦,只是一条看上去没有攻击力且无害至极的舌头,就已是把那地儿玩得一塌糊涂,更别提掏出胯间那柄长枪了。

    “呃啊……不……不要了……”神色恍惚的男人,艰难地挺起身,手忍不住伸了过去,抓住那宽阔的肩膀,腿则在儿子的头颅两边一夹一夹的。在阴穴高潮一次後他已完全情动,他那里早就爱上了儿子的舌头,只恨不得那舌能变得更长更硬,将他从下至上地彻底穿透,不要这麽若即若离忽进忽退地折磨人了。他受不了。太快乐了。为什麽快乐总是凌驾在不知廉耻、卑鄙残忍的坏事之上?他无法理解。

    就在他再一次攀向高峰,要将甬道里积蓄的淫水肆无忌惮地喷薄出来的时候,封邪突然抽身出来:“怎麽样,是不是好多了?”

    少年声音清澈,表情纯粹,朝他仰著头,一副毫无邪念的样子,让他猛地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粉身碎骨。

    修远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缩起腿,挪得远远的,慌忙拉起衣服遮住裸露的部位,紧靠在树干上的他埋著头,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煞是可怜、狼狈。

    封邪擦去鼻子上的白浊,又舔去嘴角的粘稠,慢了半拍,才开口:“修远,能站起来吗?别不好意思,赶路要紧啊。”

    见他埋著头,不理他,便走过去看,发现他脸颊酡红,浑身颤抖,两只腿似是忍不住般悄悄地绞动著。

    复又跪了下来,一只手支著地,封邪歪著脸,盯著他未著寸缕只挡著一层布的腿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喃喃著:“有这麽厉害吗?坏了……”

    “还不是……你爹干的好事……”被逼入绝境的男人气不过,小小声地弹劾著。不过瞬间就後悔了。自己提这个做什麽?

    “我爹……”还好那人沈吟了半晌,没有问他更多,只是说,“那你恨他吗……”

    “恨,又有什麽用……”捏紧的拳头,指甲深入了肉里,痛到极限的那一刻,却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失了口。

    “你走吧。我缓一会儿就好了。”修远始终没有抬头,他心灰意冷极了,儿子这麽对待他,且不论是对还是错,最主要是他恨自己,太软弱太没有出息了。就连最该死的罪魁祸首,骂了就骂了,为什麽还要为他开脱?他真的不懂。再说他这副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身体,留著还做什麽?害人害己罢了。

    第82章

    封邪扶着他,沿着泰山攀岩而上,虽然很想做些什么,但是放在他蜂腰上的手未越雷池一步。

    反观修远,绵软无力,几乎大半个身子都依在那人肩膀上,被人推着走,尽管如此,还是寸步难行。

    “还没恢复体力么?”封邪权当他激情过后,浑身乏力,才这般依赖自己,其实一切都是媚毒未解,欲望未尽所造成的。

    修远最了解那嵌在体内的黑女阴,它要是想饮下男人的精液,自己若不照办,那就是活受罪,最终还是要顺了它的意。何况刚才尝到了好处,正欲望高涨,意犹未尽,哪肯就此罢休,那女阴一直怂恿着他的身体,催眠他的意识,要他将罪犯个彻底。

    鼻间是雄厚的男性气息,加之肢体摩擦,他没立马崩溃就算很好的了。才干不久的裤裆再度湿了一片,残留着唾液的花穴倍感空虚,就连只出不进的后庭也受到牵连收缩不止,好想要,好想,他的眼神迷蒙起来,仿佛堕入了贪婪的陷阱……

    天色晦暗,乃是暴雨的征兆,现在加把劲,说不定还能趁大雨来临前赶回伏龙寺。可是被他拖着走的男人步履维艰,渐渐停了下来,只大口喘着气,接着往路边的大树一指。

    “树……那棵树……”

    难道是累了,需要休息?封邪猜测他的用意。

    不料对方竟对他说:“去那里……干我!”

    就在他瞠目结舌之时,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撑在树上,慢慢翘起屁股。

    封邪不敢置信。以为自己搞错了。就是擅长魅惑之术的妖怪也没他这么奔放的!

    “快点,别浪费……时间……”修远催促着,没有回头,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见他半天没反应,不由哆嗦着伸出手,拉住裤子的一角往下扯……

    封邪明白,如此直白的邀请,他再不动,无疑会伤了那人的自尊。捏了捏拳头,便大步流星踏过去,解下他的裤腰带,让裤子整个滑落,露出那小麦色的结实圆臀。

    修远像要失禁一般,弯着腿簌簌地颤抖着。他情不自禁,将屁股翘得高高的,用手抓住硬得要炸掉的前端徐徐揉搓。

    这副不可多得的自渎画面,让少年的昂扬立刻充血,直指苍天地翘起来了,他掐住男人的腰,向前走了一步,把精神抖擞又长又粗的肉棒抵在了他一股一股冒着水的花眼之上。

    “进来……干我……”修远眯起眼,眼帘不住紧张地抖动,他感到后方那根阳物想要攻城略池,烧杀抢掠的欲望,而这正是他所急需的,他渴望被狠狠贯穿、凶猛蹂躏的滋味,他想要来回摇晃,紧紧相拥的感觉。

    “你确定?”每一次进入他,都像给雏破处,带给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满足。而这次,他并不急于沉沦,他知道一旦沉沦下去,就到不了边,见不了底。自己的所有都要交代出去,不得有半点的存货和吝啬。何况,他不希望他后悔。这是必须的。他不做赔本的没有后路的买卖。只图一时快乐,不明智。

    “你废话……真多……”那人猛地转过身,搂住他的肩,同时伸出一只脚,将他勾住,让两人的下身毫无缝隙地贴合。“干我,快点,我受不了了……”他仰着头,汗如雨下,脸颊的红,像是诱人的处子血……

    封邪没忍得住,提刀就捅,一捅就捅到了那销魂的深处。“啊——”男人的脖子仰到极限,要折断了似的,喉结好一阵滚动,奋力挺起的胸膛,奖励似的,想要把两颗肉珠送入对方口中。封邪自不客气,全部笑纳了,当然不忘礼尚往来,猛地往里挺了挺,占据了花穴所剩无几的空间,到达了茎头离花心只有一寸,随时都能亲密接触的深度。

    吊在他身上的人发出爽快的吟哦之声,脖子上的皮肤呈触目惊心的嫣红,嫣红里青筋纠结,彰显出一番另类的声嘶力竭的美意。封邪一脸沉迷地吃着他的乳花,仿佛在想象里面藏着甘甜的奶水,另一手掐着他的臀部,抚摸那盛着粘稠的股缝。

    男人看上去优雅淡然,甚至可以用文质彬彬来形容。仿佛掌控了一切,既可以像赏玩古玩那样探究男人的身体,也可以用其他方式与他的淫荡混淆一气。他很享受这种为所欲为,又用之有道,求之有度的感觉。他抱着他,缓缓地动着腰,肉棒在那激动的穴里错落有致地插耍,气定神闲地,搅动着一池春水,茎头柔柔地在探出头来的媚肉上戳弄,引得一泼又一泼淫水从父亲的腿根蜿蜒而下,如同欣赏一处罕见的瀑布,独到而又从容。与此同时,把握着节奏,将那肉穴挑逗得涨开,展露内里的水润和媚色,炫耀吞吐收缩之神功,只为留住那根肉棒,盼它越来越来猛。

    第83章

    封邪将他转了个面,然后压上去,毫不留情地长驱直入,跪着的男人差点被撞得趴倒在地上,很是狼狈地泪眼婆娑。相较于身心皆被快感掳获而扭腰淫叫的父亲,儿子要冷静多了,只是额上挂着一缕汗,除此以外,衣衫是整齐的,眼神是锐利的,那脸甚至看上去还有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背后式是欢爱时快速达到顶峰的最佳姿势,对于根大棒长的人来讲,更是如虎添翼,能进得更深,刺得更猛,没有哪口穴不为此而臣服,何况是一口以淫为尊的极品浪穴?

    修远被干得嗷嗷直叫,臀部被两只手掰得开开的,玉茎直来直往,毫不含糊,没有怜香惜玉的软弱,也没有婉转迂回的逗弄。仿佛以干穿他干爽他干哭为他为宗旨,并事半功倍地执行。

    淫水飞溅,酣畅淋漓,囊袋荡漾,飘飘欲仙,这淫秽之图,如火纯青。饶是手肘在地上蹭破了皮,额头在激情之下磕出一条口子,修远也无半点怨言,仍旧毫无察觉地,流着唾液伸出脖子欢吟。

    后来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咬住嘴唇,偶尔闷哼那么一声,又埋下头,呜呜地啜泣,封邪听见了,将他翻转来,一边舔他的伤口,一边将他的双腿压过头顶,继续逞欲。

    快乐毋庸置疑,叫人恨不得就这么在疯狂的交脔中死去,可是心中又那么痛,痛着那个失去廉耻的自己。

    “你怎么能这样……”修远摇着头,像是对他控诉,又像是在哀悼错已酿成般自言自语,“是我生了你……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和父亲……”

    封邪停下动作,捧住他的脸:“我知道……刚才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

    修远这才想起他在愤恨之下的失言,无意中提及了他的父亲。而对方却没当回事,他也就未及时发现。

    看着男人有些忌惮的眼神,封邪不得不对他解释:“不管怎样,我对你的心都不会改变。上天要把我变成你的儿子,我也没办法。何况我也不想计较这些无聊的事,你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不外乎想让我知道你生了我,我不管捅谁都不该捅你罢了。”无视对方变得深红的脸,他继续说,“但你忘了,同时你也让我明白是谁抛弃了我,如果不是师尊把我捡回来,我恐怕已经死了。我不想恨你。所以这话,就当我从未听到过。”

    修远痛苦地闭上了眼,摆明了不想看到他,殊不知他儿子也被他搅了好心情,不想和他对视。于是那古铜色的身躯又被翻了回去,只留翘起的臀间那同样被折磨得惨不忍睹、泪流满面的穴,封邪冷冷看了它一眼,便再度把肉棒噗嗤一声送了进去。

    此时风沙四起,雷声大作,眼看要下雨了。封邪也懒得跟他赌气,把他拉起来,大声对他说:“穿上衣服,赶快走,已经离家不远了!”

    不知是因为风声太大,男人没听到,还是在大战三百回合之后欲望并没缓解,那口穴仍旧紧紧夹着他,不准他临阵逃脱。

    实在没办法,封邪狠狠插了他几下,泄过之后,抱起对方,将他的腿环在自己腰上,边爬山,边狎穴,虽然这样十分辛苦,但能一箭双雕,提高效率,还别有一番情趣,他也就这样插着他往山上去了。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爬的是后山,所以至今还无人打扰他们别出心裁的巫山云雨。那人分明也是喜欢的,在赶路的颠簸中受着儿子的攻击,穴里满满都装着儿子恩赐给他的浓精。

    只是身上吊着个人,步子迈不开,比平时难免要走得慢了些。没走出多远,雨点就哗哗地淌了下来,越来越大,很快就把两人淋成了落汤鸡。然而他们干柴烈火,这冰冷的液体就像是另类的春药,激得他们兴奋不已,何况又是经典的野合,封邪干他干得更猛,修远也终于可以放开嗓子大叫了。雨打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掩盖了那重重喘息,脸上,身上,脚上全是水,反而有种豁出去了的洒脱之意。

    好不容易走到了后山的温泉,封邪才恋恋不舍地放他下来,那人已是筋疲力尽,气若游丝地闭着眼。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如今只是小雨缠绵,给他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便抱着他小心地潜入了寺里。由于刚才雨势太大,寺中人都呆在房里,没有出现,他顺利地送男人回了房间,将他身上的水一点点擦干净,便用毯子裹住那具微冷的身体,直到父亲安然入睡,他才起身离去。

    第84章

    轻轻关上门,转过身,就看见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封邪在心中轻嗤了一声,才出声告知:“二师兄找父亲有什麽事吗?他已经睡著了。”

    那人气喘吁吁地盯著他,狰狞而狼狈的模样就像一只要变回原形的野兽:“你们为什麽在一起?你们背著我做了什麽?!”

    少年神色自若,当然他已经不是少年了,他所有一切都在趋於成熟,外表如此,至於内心,早就深不可测。少年的心性如今不过是他完美的伪装罢了。

    封邪毫不心虚地对他微微一笑:“助他除魔。二师兄,你可把自己心中的魔管好了,如果被师尊发现,他绝对不会饶你的。”

    说著扬起嘴角,潇洒地走掉了。他不怕他去推那扇门,他是推不开的。

    回到隔壁,脱掉潮湿的衣服,擦干身子,上床睡觉前,他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露出一抹轻巧的笑容。

    说实话,他不喜欢那乳臭味干的模样,他更向往男子汉的强壮体魄。任何一点让修远嫌弃的地方都不能有。要做就做一个完美主义者。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时刻,那人肌肉匀称的身子以及蜜色的大腿浮现在脑海中,他喘息著,在自己怀中蠢蠢欲动,红色的肉口不断有晶莹的液体滴落……

    “主人,求你临幸我……”熟悉的脸朝他仰起来了,充满情欲的呼吸里带著暧昧的渴求,他感觉下身变得坚硬,利刃的锋芒呼之欲出,醒来的他忽然意识到什麽,一脚把对方踢翻了。

    “幽蛇,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封邪坐起来,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以後你再变成他的样子,我绝对会把你五马分尸的!”

    蛇精变回原样,手捂著嘴咯咯笑著:“你做梦都念著他的名字,还勃起来了,属下只是想讨好你,为你分忧。”

    “老子对你不感兴趣!”男人嫌恶地偏过头,“世间所有的美人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何况我最讨厌虚情假意了。”

    幽蛇以贵妃醉酒的姿势半躺在地上,翘起兰花指说:“你是不是想搬回去住?”

    封邪闭了闭眼,靠在床头:“我搬回去,你们怎麽办?抛下你们对我没什麽好处。”

    “床头是我的!”蛇精没好气地指责,然後将旁边呼呼大睡的赤虎的虎根搓硬了,化作一根小蛇盘在上头,才满意地呼出口气,“你和他的奸……感情进行得如何?要不要小的再帮衬一把呢?”

    “不用。”男人胸有成竹地站起来,拿起几件脏衣,往外走。

    幽蛇好奇地问:“你干什麽?”

    “洗衣服。”封邪答道,走出去的途中拿起一件不住嗅著,一看就知道那衣服的出处。

    真是太可爱了。蛇精摇了摇头。早知道传说中的魔尊是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另寻高就的。

    没过几天,封邪就拿起一叠新衣,厚脸皮地找上门去了。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修远正在看书,见他来,便很自然地用书挡住脸。一副坚决无视的派头。

    封邪是个聪明人。他从不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怄气。懂得争取,步步为营,可见他并非小菜一碟,随随便便就能够被打发了的。

    “我把你那天弄脏的衣服全部洗干净了。”他向来不乱用法术,生活上都是亲力亲为,虽然做起来有点笨,但并不妨碍他帮爱人洗衣服的那份热枕。

    “嗯。放床上。”修远动也未动,只敷衍了声。

    本以为对方自讨没趣就会乖乖推却,可他太天真了。

    封邪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他并不十分高大,却莫名有种压迫感,一点都不像自己看著长大的那个人。从骨子里透出来一种陌生。

    “身体没什麽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修远放下书,有些郁闷,封邪却不以为然,蹲下来,手放在他膝盖上,依然对他亲近得很:“你不问我这几天干什麽去了吗?现在才来看你。”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怕是管不著了。”

    生硬的语气反而换来一声轻笑:“修远,忘了我们原本的关系吧。”男人仰著头,认真,又体恤地看著他,“顺其自然不好吗?痛苦其实并不可怕,只要别去刻意放大它。”

    修远冷著脸:“抹杀了正义,违背了原则,毁灭了希望,你也不放在心上吗?未必对自己也太宽宏大量了!封邪,乐观不等於麻木,一旦失去血性和准则,就没有为人的资格。你连为人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麽爱呢?”

    他不苟言笑之时,禁欲的气息就特别浓郁,如今义正言辞,更是魅力高涨,让人难以逼视。封邪偷偷舔了舔唇,不由回想起那具酮体的美妙,对方所说的话自然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

    第85章

    修远一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的魂飘到九霄云外去了,至于在想什么……仿佛感到了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暧昧,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修远,”至从明目张胆地占有他之后,封邪不再称他为爹,每次都直呼其名。“我有点笨,不太懂那些道理。我只知道,如果爱一个人就要说出来,无需隐瞒半分。对我来说,感情就是全部,没有条条款款。不求逍遥自在,但求尽情尽欢。”言语间,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摩挲着。

    看来那些话白说了。修远挣开他的纠缠,徒自坐在了一边。

    封邪微微一笑。他看出他并不十分排斥自己,只是因为没有收到效果的长篇大论而闹脾气。他骨子里是温和的,无论他有多么倔犟多么坚毅。他的心肠也是软的,再硬也硬不过磐石。他了解他,所以要做的就是不要逼他太急,只要他贪恋温暖就逃不过情爱的陷阱。

    “这几天我一直在无尘那儿,经过研究我发现他之所以失忆,是因为中了妖术。妖术现在已经解开了,他记起了很多事情,只缺失了少量记忆。我想时间长了,他就会慢慢恢复的。”

    “是吗?太好了!”修远只沉浸在这个欢欣鼓舞的好消息里,丝毫没发觉自己的手又被那人捉了去。

    他起身,准备现在就去找无尘,却发现两人有个地方紧紧相连,便不悦地皱起眉:“放开。”

    封邪笑:“随时都可以去,你何必急于一时。”说着手中变出一坛酒,打开封泥,一阵醇厚的香味弥漫开来,撩动两人的味蕾,“不如咱们先喝几杯酒,以表庆祝。这酒,我加了桂花,香得很。”

    三言两语,准确无误地戳中了男人的弱点,只见他望着那坛酒,露出些微动摇的神色。封邪趁热打铁,赶紧给他倒了杯:“看在为了师弟,我一夜未眠的份上,你也就赏赏脸。”也许他脸上的笑容太赏心悦目了一点,又或许那身优雅的气质被酒香衬托得更加入木三分,修远没有拒绝,将杯子接了过来。

    他并不奢求修远立刻爱上自己,正所谓爱屋及乌,只要让他心动,哪怕是对其他的事情,也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出来后,路过一个偏僻的地方,就听见呜呜的哭声。

    转过去看,发现竟然是董安。

    “师兄,怎么了?”

    董安背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擦着眼泪。

    他也不走,只问:“是不是二师兄惹你生气了?”嗓音极其亲昵,不知不觉地卸着那人的防线。

    有其父便有其子,在外面,封邪一向展露着无害且温和的面目。何况又是自己的师弟,董安没有太多警惕,毕竟他需要一个人安慰。

    “师兄,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讲,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天寒师兄,对不对?”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点了点头。

    “那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吧?哦,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我只是想为你排忧解难。毕竟我很羡慕你那种心情,如果有人能像天寒那样优秀,又何尝不能一试?”

    董安点了点头,不停地吸着鼻子。

    “二师兄样样都好,恐怕换作谁都认为值得。”他哄着他,“哟,瞧你的脸,是他打的?”

    那人偏过头,躲进角落,一副委屈又伤心的样子:“我不过是想亲亲他,一个吻而已……”

    封邪闪了闪深色的眸子:“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啊,师兄他也太小气了。”遂用手肘碰了碰他,“那天我下山,碰到一个古怪的道士,他教了我一个小法术,叫做缠心术,说是能短暂控制人的神智,师兄,我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帮你,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倒可以试试……”

    “真的还是假的?”董安急急转过头,也顾不得脸上的红印子会招来别人的笑话,“你知道他脾气不好,我可不想再被他打。”

    “放心。童叟无欺。”封邪笑了笑,“我亲自试过,不会有问题,”随即压低了声音,“记住咒语……”

    原来,修远经常去找封邪,现在一改常态,轮到封邪经常去他那儿窜门。

    纵然不欢迎他,也不好赶他,毕竟男人只是窜窜门,至那天过后,再没说过关于爱的只字片语,也没弄些小动作对他摸摸搞搞的,一句话,非常自重且规矩。如果冷言相向,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为人不齿。

    当然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封邪把衣服洗得确实很干净,肩上还打了个小小的补丁。补丁也很细致,显然万分用心。

    他不是忘恩负义,不分是非之人。他欣赏封邪的为人,也喜欢他的认真,只是对他那份禁忌之情,有些忍无可忍。但是要取无法只取一部分,他的缺点和优点血脉相连,难舍难分。到底怎样才能找出完美的分割点?

    第86章

    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伏龙寺发生了一件大事。

    半夜三更,所有的人都被叫了起来,全部拿起剑,说是要追什么人。

    “怎么了?”修远速度穿好衣服,打开门就抓住一个手忙脚乱的弟子问。

    “天寒和董安私奔了!”

    “什么?!”修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显然时间紧迫,他没想太多,抓起剑赶上去了。

    封邪也在人群当中,伏龙寺有难,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待走到那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修远才陡然明白,今天这一出,原来是命运使然。

    看着紧紧抱着天寒的董安,那张脸上的坚毅和果然,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天寒,董安,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师尊站在上方,对两人疾言厉色,语气是满满的怒其不争。

    “对不起,师尊,我爱天寒,我想带他走,找个地方,和他过一辈子,不管有多么穷,多么难,我都要和他守在一块儿。”

    天寒没有表态。他独自一人顶着众人的仇恨,师尊的漠然,是那么无助,那么凄惨。

    这时,有人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头。不用看,也知道是封邪。

    “别担心,事情没有你想象中严重。我会暗中帮他的。”身后的男人对他耳语。

    “孽徒,给我闭嘴!”师尊狠狠瞪了董安一眼,转向天寒,“天寒,你是如此明理的一个人,难道也要跟他胡闹?”

    封邪用身体挡住和他私奔的爱人,生怕他被师尊的话所中伤:“你不用问他了,他去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

    他是害怕的,身子抖个不停,脸上也是泪水涟涟,可他就是坚持着,不肯妥协,叫人刮目相看,毕竟在众人眼里,董安就算成了仙,也是神仙中的凡夫俗子,不值一提。

    董安,他是怎么被迷惑的?云游四海,无忧无虑?还是隔绝人世,乐不思蜀?他还记得那誓言的柔情和甜蜜,那高人一筹的蛊惑人心。不禁为他觉得悲哀,觉得可惜。

    “别再执迷不悟!只要浪子回头,师傅我既往不咎!”

    师尊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天寒缓缓抬起头,将头转向抱着自己的少年:“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走的?”

    那声音冷漠到近乎残忍,更别说那双结了冰的眼。

    董安怔住了。颓然坐倒在地。

    “师兄,我爱你,我爱你呀,别这么对我行不行?我这里好痛的。”少年勾着身子,嘶哑地哭泣。

    男人理也不理,面向师尊:“师尊不要误会,这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这家伙不知从哪儿学了一种邪术,迷惑了我的神智,将我骗到这荒郊野外,私奔?哈,”他失笑,“真是荒唐!我怎么可能做这等荒唐的事情?我又不是白痴!”

    众人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一向高傲的二师兄怎么看得上董安?只是董安痴心妄想,一切便迎刃而解。唯独修远愤怒地捏紧了拳,只有他可怜那个小师弟。

    听他解释得合情合理,师尊缓了缓脸上的严峻:“董安,休再无理取闹!跟我回去,这次就原谅你,二师兄也不会惦记你的过错的。”

    “我没有错!”哪知董安大吼一声,反身抱住他最爱的男人,同时狠狠一拉他的手,“师兄,跟我走,我会好好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后悔的!”

    他的一再纠缠,让天寒失去了耐心,只见他抽出了剑——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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