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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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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致诱惑 作者:默默人生

    第9节

    身后人静静地走近,再走近,站在他身后不动,却还是让他微微地颤抖起来。

    那掀身影修长笔挺,微倾身,头轻轻地埋进了他小小的肩窝里,紧跟着大手带着火热的气息灼烧着林清浅的腰际。

    “你怎么来这里了?”男人用下巴磕着林清浅,嗓音散散的,有些无力。

    林清浅没有作答,只是抿着唇,寒着面,静默不动,任由男人将自己从身后牢牢抱住。

    “清浅”男人的声音变得悠长,扣住他腰间的手加重力度,“宝贝”

    内心的冰垒被男人一下一下敲开,流出了冰莹纯净的暖流,有丝丝的暖气透进林清浅的身心,林清浅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手缓缓地盖上了男人的手。

    “你的手”看到男人的手背有一道暗红的痕迹,林清浅拉开男人禁锢自己的双手,转过身,“你”转过去,看清楚了,男人的面容还是俊美无疑,但在左面上却留下了几道细长的血痕,往下看,男人胸前的衣服被血浸透,变红变湿了。

    “张天烈”林清浅颤颤地伸出手,犹犹豫豫还是落在了男人面容的血痕上,“你又打架了?”口气有压制不住的失望和愤怒,在男人胸前恨恨地捶了一下。

    “又打架,你又打架了!”捶一下还不够,又继续捶了好几下,每次的力度加大。

    “嘶”男人的面色一变,微微□□声,“疼”男人在跟眼前这个清冷着面容的人撒娇,抓着那只纤瘦的手按在胸前。“这里好痛,帮我揉揉。”男人皱着眉,将胸前的小手按得更深。

    林清浅没有看男人难过的表情,抽回手,径自穿过男人,走回了床上。

    只听男人轻叹口气,跟着走过来,蹲在林清浅跟前,将头靠在他的腿上。林清浅推了下,没有推开,就任由男人这么亲密地靠着自己的腿。

    “老大,老大,你还没有绑纱布就跑进来”这时突然一个十万火急的声音自外传了进来,未闻其人先闻其声,顶着一头黄紫头发的男生着急地跑了进来,见到了老大枕在嫂子腿上的绮靡一幕,脸跟着红起来,却还在自顾自说着,“老大,你先别顾着跟清浅嫂子亲热,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呢,黑哥叫我来叫你去包扎”

    火风不敢说下去,因为他看见自家老大脸变臭变黑了。

    “老大,不是我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听那个臭老板说清浅嫂子在这,立马飞奔回去,都不顾我和黑子哥的生死了,黑子哥说你重色轻友!”怒气冲冲地喊着,火风跑了出去。

    张天烈的火气很大,脸臭臭的,因为坐在床边的人不肯让他枕,也不肯看他了,更别提和他说一句话。

    “喂,在生气啊?”张天烈凑过去看林清浅的表情,林清浅躲开他的视线,“真生气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打架,我也向你承诺过,不过这次是为了兄弟,即使违背诺言我都不会让他受伤的。”张天烈坐下,两手撑在腿边,“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见林清浅还是没有说话,张天烈再次叹了口气,拍拍腿努力站了起来。

    “我先去包扎伤口,你在这里坐会儿,我等一下带你回去,知道吗?”林清浅也没有回答,张天烈没再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前不放心地望了望坐在床边垂着眼的人。

    男人走后,林清浅将冰凉的双脚放到床上,支起,抱住自己的膝盖,静静地盯着前面台几上一盆绿色植物发呆。

    不知何时,林清浅睡着了,躺在床上,面容纯净得像个婴儿的脸。

    已经包扎好伤口的男人坐在床头,静默地看着那张怎么看也看不够的一贯清冷的脸。

    “宝贝,你让我疼”张天烈小心地伸手抚摸着林清浅细致的脸,将自己的头靠上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妈的,在老子眼皮底下竟敢动你,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你放心。”说着嘴唇轻轻地摩擦睡着人的细发。

    林清浅幽幽地睁开眼,望着男人的眼神有些迷茫,擦了一下,恢复先前的清冷。他推开男人,就要起身穿鞋子。

    “这么晚了,就在这里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摇着头,林清浅站了起来。

    “真要回宿舍?”张天烈拉过他的手问。

    林清浅点点头,就要推开男人缠上来的手。

    见林清浅要走,张天雷烈急了,火大地“靠”一声,从后抱住了林清浅的身子。

    “不准走。”男人霸道地耍赖,“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回去就不能一起了。”

    “放开。”林清浅冷冷道。

    “你真生气?”张天烈皱皱眉头,将林清浅使劲拖到了床上,从上往下看着他,“不要生气了,我今后一定不会再动不动就打架,不要跟我生气了,行不?”

    见人还是垂头不作答,张天烈忽地漆黑的瞳孔里射出一丝冷冽的光,“难道是那个姓钱的东西,他对你做过什么了?妈的,老子非将他弄死不可!”说完拉起林清浅,紧张地端详着林清浅,“我看看你”

    摇了摇头,林清浅推开男人。

    张天烈火大了,俯下身,使出的力度快要按断人的肩膀:“shit!老子胸口挨了刀,听到你的事情,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想立刻见到你,现在被人欺负了,却给我一声不吭,妈的,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你才开心啊?”

    “你可以不用这么对我的。”林清浅轻轻地一句却点燃了男人丛烧的怒火。

    “靠!”张天烈咆哮一声,直接将林清浅按在床上,将他的两手压到头上面。

    “看着我,不准躲我的眼睛!”一手按住人的两手,一手捏起了下巴。

    林清浅轻呼口气,睁开眼睛,直直地望向男人,撞入男人深邃的眼眸里。

    “张天烈。”轻唤声男人的名字。

    “我在。”张天烈压了人,说话的声音怕吓到他,轻柔得不像话。

    “你喜欢黑暗吗?”林清浅突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张天烈一愣。

    “就像这样。”林清浅从男人束缚中抽出一只手,捂住了男人的眼睛,“是不是很安全?”

    忽地,听见男人这么说道:“如果你在的话。”

    “那黑暗是什么感觉?”松了手,男人的眼睛亮亮的,炯炯地凝视着他。

    男人的大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抚着他光洁的额头,轻轻落了一吻。

    林清浅感觉眼角又变得湿润了,他闭上眼睛,最后没有等到应有的男人的回答。

    夜风凉起,恍惚间,侧头望着窗外一处都市的夜空,在霓虹灯的闪耀下,变得如此陌生而虚幻。

    作者有话要说:

    ☆、40

    林清浅坚持回去,明天还有课,再说也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安然入睡。

    他这么说了,男人也不再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在马路替他拦了辆夜行的出租车,塞给的士司机一张百元钞票,就目送他离开。

    林清浅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不跟他回去,他没有问,男人也没有说。兴许是因为那人受伤了,手和胸口都缠着白纱布,血都将纱布染深染红了,估计很严重。然而,林清浅终究没有问男人打架的原因,只知男人是打架了,而他不喜欢。

    在前进的道路上,他又开始迟疑了。就像那个美艳青年所说的,男人和他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男人可以在那样他受不了的空间劲逐,抽烟喝酒,歌颂自己的青春年华,然而他呢,每天一日复一日,只会整日整日读书,除了这个,别无其他。

    在平行的轨道上,也许是哪里出了差错,他竟然会和从来没接触过的人,也不会想着去接触的人相交上了,一定是上天开了什么玩笑,要不就是命运的捉弄。到现在这一步,林清浅的心卑微到无力。

    黑暗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林清浅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将虚弱的身体靠在座椅上。

    “同学,你不舒服吗?”亲切的司机大叔从透视镜里看到林清浅苍白的脸,不由关切地问。

    林清浅摇摇头,悄悄地擦掉了眼角的湿意。

    很快回到了学校,宿舍的程彻和钱松早就睡觉了,而躺在床上的林清浅呆呆地盯着黑暗的天花板,无法入睡。

    第二天上课自然是没有精神的,但林清浅这样坚持惯了,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那个红衣青年仿佛消失了般,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而之前和青年有紧密关系的程彻对他的态度和平时一样,温和亲切,温和当中有多了分莫名的情感。有时,钱松不在,林清浅背对程彻学习时,总感觉程彻在看自己,当回头时,和程彻的视线对上,却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晚从图书馆里走回来,已经接近晚上11点钟了,林清浅抬眼瞥了瞥五楼那一处,没有灯光,男人没有回来。不知为什么,心里失落得难受,抓着书包,加快了脚步。

    在宿舍楼下,他看到了程彻,程彻在等他。穿着一身白衣服的程彻,没有戴平时的金丝眼镜,个儿高高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林清浅走来。

    “程彻”林清浅没有料到程彻会出现在楼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晚的程彻看起来面色不好,抿着唇,静静地盯着林清浅。

    “等你。”程彻干净利落地说道,“我有事跟你说。”

    跟着程彻走到偏僻的一角,林清浅垂着头,等待程彻要跟他说什么。

    “和他断了吧。”程彻静静地落下这句话。

    林清浅怔怔的,半天才反应过来程彻话中的意思。

    “那个人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以后不要再理他了,可以答应我吗?”程彻说着,一步步向林清浅走来,在林清浅跟前站住,继续说着,“知道吗,林清浅,你就像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任何乌云是遮掩不得的,我希望可以做那颗守护明月的星辰,保护你散发出来的光亮”

    “你和我是一类的人,为什么不让我守护你呢?那个整天只会挥霍光阴的纨绔子弟不会珍惜你的,三年前的例子已经够了,我不希望你再重演同样的悲剧。知道吗?过了这个假期,你就变成大二的学生了,而那个人可能还在大一,逃课旷课,整天不学无术,这样的人是不懂感情的,清浅,我虽然比你大一届,但是我们可以有光明的未来,我爸妈已经知道我的性向了,他们也没有再反对,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未来,好不好?”

    程彻越说越激动,走上去就要抓林清浅的手,林清浅连连往后退。

    “程彻,你不是”

    “你在乎上官岚若是不是?”程彻像从无边的空洞里传出自己微弱的声音,面倏地变白,“我已经不想再想傻瓜一样,去追求不该追求的,这个社会只有冷冰冰的现实。他,已经无可救药了,我的爱不能挽回他,现在我也累了,想找段感情重新开始,不再去过分执着”

    “清浅,你是个值得守护的人,我希望你能考虑我说的。”程彻说着垂下了眼。

    林清浅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有声音透出,“不”

    “你先不用着急着回答,我不会逼你的。”程彻慌忙地靠近林清浅,抓着他的手,“请不要这么果断地拒绝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感情真挚的人。”

    “不。”林清浅抽回手,侧着脸,低低道,“程彻,你只是想逃避,你并不想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程彻走上去,抓着林清浅的肩膀用力摇晃,“你不懂我的心,林清浅,你不知道我一开始就被你吸引了,和岚若完全不同的类型,你就像美玉纯净得不像话,只是上天没有让我早点遇到你,林清浅,我现在很痛苦,从来没有这么难受,拜托你救赎我吧,只有你才能够帮我脱离苦海,只有你才能拯救我枯涩的心海。”

    林清浅还是摇着头,闭着眼,不去回答。

    “清浅,林清浅”程彻变得有些暴躁,抓着林清浅的肩膀力度加重,“为什么不答应我?我哪里比不上那个人,是,他出身高贵,这学校就是他家开的,是,他权力至高无上,逃课,不来考试,看哪个人不顺眼就可以揍他,可以带外来人士来学校,也可以决定谁和他同宿舍,是,他还有一副好皮囊,学校里外的女生都争着向他献媚,可是,这样的男人无非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花架子罢了,论长相我也有,论责任心我比他强,关键是他不能给你未来,而我能,我可以让你幸福,谁说两个男人不能在一起,和我在一起,我会用一辈子去珍惜你的”

    “你听见了吗,林清浅!”程彻说到最后情绪突然变高,本来温和的面容一下赤红起来。

    “已经很晚了,我想上去睡觉了。”林清浅落下一句,就要往宿舍楼走。

    “清浅”程彻喊着,跑过来,抱住了林清浅的身体。

    林清浅一下挣扎,推着程彻的手,程彻却变本加厉,死死地抱住林清浅的腰身,不让他走。

    “林清浅,我快要死了,救救我吧。”程彻的声音变得虚脱,像被抽走了灵魂般,全然无主状,“救救我,我不能再承受任何打击了。”

    “程彻,请放开”

    “清浅,他快不行了。”忽地程彻无力地松开林清浅,往后退着,踉踉跄跄摔到地上。

    林清浅转过去,看向坐在地上,精神萎靡的程彻。

    “你什么意思?”

    “岚若,上官岚若他现在医院,医生说他因为吃了太多安眠药,已经陷入了昏迷。”程彻的声音潦倒之极,“医生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苏醒了”

    空气仿佛停止了,连呼吸都心脏都随着程彻的话变得轻微而无力,林清浅抿着唇,转过去,“那样,你不是该去陪他吗?”喉咙像塞了铁般,又紧又痛。对于死亡,林清浅从来都感到恐惧,无论听到了谁受了什么伤,谁的生命在某一刻终结都会让林清浅难受很久。

    像现在,和他素不相识,只因为一个人而联系的青年,听到这样的恶讯,他还是跟着难受起来。

    “林清浅,算我求你了,将张天烈还给他吧。”程彻在林清浅跟前跪了下来。

    林清浅清冷着面容,很久都没有回答。

    “程彻,你很喜欢他,是不是?”不知过了多久,林清浅突然这样问。

    “只有那个男人出现,岚若才肯醒过来吧。”程彻喃喃地说,“对不起,本想利用你的感情,没想到”程彻苦笑着,往后退着。

    “看我都做了什么傻事?林清浅,拜托了,请你帮忙,让那个男人去医院,即使看一眼都好,他应该都会知足了。”

    程彻抬起眼,紧紧地看着他。

    “我可能”林清浅微启唇。

    “不。”程彻走过来,将手搭在林清浅的肩上,“如果是你,一定可以。”

    林清浅笑笑,推开林清浅,朝宿舍楼走去。

    在冰冷的夜气下,程彻宛若雕塑般站立了很久,他慢慢抬头,仰望着苍穹的一轮清冷明月,像呼气般吐出沉重的话语:“林清浅,你过于低估那个男人对你的感情了。我如果不是先遇到他,可能也不想错过你吧。”他已经彻底沦陷,无药可救了,为了那个妖精般的青年,他可以付出一切,不顾一切代价,即使是林清浅。

    朝五楼深沉地望了一眼,程彻吐出长长地叹息。

    在五楼最后的一角,冰凉的栏杆前,有一道高挺的身影,借着月色,俊美的轮廓显现,却犹如撒旦般寒冷。手指间的烟草已然烧到了尽头,无尽的烟灰往下洒落,零星的火花烫着了,男人也毫无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41

    这一夜,男人坐在冰冷的宿舍门下,夹着香烟的手垂落在支起的膝盖上,被刘海半遮住眼睛,看不清神情,高挺的鼻梁下那张抿着的薄唇却透着冷冷的寒气,半晌只听从薄如蝉翼的嘴唇里吐出一句粗话:“妈的!”腿一踢,放置在脚边的啤酒杯应声倒下,啤酒的酒水蔓延,湿透了整个夜,也溅湿了男人冰冷的心。

    夜,冷得很,悬挂在天上的明月勾着冷眼,睥睨地看着人世间的百态杂生。

    这些天,林清浅试图去514找过男人,男人不在。他在这之前,已经去过了程彻所说的医院,那个曾经灵动活泼的青年此时犹如一尊木乃伊,冷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床上,点滴液通过长长的细管输入青年过于雪白的手,几天下来,也唤不醒青年失去希望的心。

    现在,只有那人才有可能唤醒青年吧。

    不再去想其他的,林清浅只知道,现在要找到那人,带他去医院,这才是重点。

    坐了辆出租车,来到前几天才去过的ghost,为避眼目,林清浅穿着件黑色、有帽兜的外套,进去之前,将自己的头盖了起来。他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环境,嘈杂,喧闹,舞灯绮靡,在男男女女的每一寸肌肤上旋成了各种五彩光环,穿着暴露的身体如同蜿蜒的蛇身,顺着空气的流动爬行,动感劲爆的舞曲随时能够将人的心脏被炸出来。而黑暗深处,正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交易,在这里,人与人之间是有秘密的,身体是金钱交易的筹码。

    林清浅站得不稳,摇摇晃晃得在人群里寻找男人的身影,满眼是灯红酒绿的男女,唯独没有男人英挺的身姿。由于头过晕眩,脚失去重心,林清浅吃力地挪动,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谁知一坐下来,耳边就传来熟悉而不堪入目的喘声。林清浅面色苍白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没事吧?”不知是谁扶住了林清浅,来人的面目看不真实,灯光太低靡耀眼,晃得他肚子反胃,只想找个地方呕吐。

    “没事。”没有抬眼,林清浅推开了来人。

    “我请你喝酒,好不好?”来人并没有离去,继续轻车熟路的搭讪。

    “不用”林清浅推着,向前走去,身体往前倾,差点摔倒,被来人搀扶住。

    “你看起来不舒服,还是休息休息吧。”

    “不用了,你不要过来了。”林清浅推辞不过,被人搀扶到了酒吧台,落到了一张高脚椅上。

    “欢迎光临,请问要喝什么饮料?”酒吧老板礼貌地说着,擦着酒杯的手却始终没有停下。

    “给我们来杯‘龙吻’吧。”

    “龙吻”是酒吧老板自制的,含酒精度极高,其中该包含催情的成分,是年轻人自我放纵的最好选择。

    酒吧老板微抬眼,看到了在一衣冠楚楚的黑衣男子身边,有个瘦弱纤细的男孩子,只是戴着帽,看不清楚面目。

    “调好了,欢迎品尝。”老板将一杯“龙吻”递过去,在上面放了朵娇艳的玫瑰花。

    黑衣年轻人一见,不乐意了。

    “老板,是两杯。”

    “是吗?”老板轻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小朋友不该喝酒精度过高的酒,不然会影响明天的学习哦。”

    “呵呵。”年轻人了然一笑,从钱包里滑出一把百元钱票,“数数,看够不够。”

    酒吧老板抬起眼,那个刻在脸上的刀疤看起来狰狞了几许。

    “要不要喝果汁?”酒吧老板这句话问的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男孩。

    林清浅从帽子里抬起了眼,看向带着满脸笑意的老板。

    “张天烈在哪里?”

    这句话刚落下,旁边的年轻人顿时怔住了,张开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你、你是说那个烈哥,你和烈哥是什么关系?”

    前不久在ghost里曾经发生一件大家谈之色变的事件。应该是一个星期前吧,这里来了两个绝色少年,好像都与酒吧里人谈人怕的人称“烈哥”的男人有关系,其中一个男孩被一个叫钱爷的欺负了,事情还没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大家都流传着那个钱爷被断了手脚,下身也被踢残了,直到钱爷喊着不要再犯浑,事情才罢休。事情过后的第二天,酒吧就流传着,动任何人都不能动那个叫“烈哥”的人,如果你还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的话。

    那个男人对触犯自己的人毫不留情,用男人的话说,只有男人动手的份,敢在男人头上撒野的人不是消失了,就是还没出生。

    “那个,我先走了。”年轻人抖着手,收拾自己散落在台上的钱,慌慌张张离去。

    林清浅只是盯着刀疤老板,等着他的答案。

    “真的想要知道吗?”刀疤老板递过一杯果汁,“先喝这个吧,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幽深的走道,一排看去全是散落着红色的油漆门,这些房间是提供专门服务的暂时场所,所以从里面传来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也不足为奇了。

    一路昏昏沉沉的,林清浅艰难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门,等走到了楼梯下时,林清浅停住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的面烧得厉害,心脏也没有章法地乱跳,要是里面真的发生什么事,他该怎么应对?男人带人乱搞已经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屡见不鲜了,可自林清浅就读时,除了第一次进门之时听到的声响,他一次也没见过男人带人回来搞,至少没有出现在他视线里。

    该怎么应对林清浅带着凌乱不安的思绪慢慢地踏上了环形楼梯,上面只有一个大房间,男人专属的私人空间。

    慢慢地朝前面的门靠近,在门边上,林清浅定住脚步。

    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林清浅屈起手,停在门扉上。

    正准备敲时,忽地从里面传出一声深长的,像是要捅破层纸,抑制不住的低喘声,接着声音变得支离破碎,散落开来。

    林清浅屏住呼吸,面色变得苍白。他拼命咬着自己的下唇瓣,手按住自己闷得无法喘息的胸口,身子轻轻地跟着颤抖起来。

    声音还在继续,声声长,暧昧交杂,那道独特的低喘声还搁在耳边,在灼烧着他薄弱的耳膜。

    慢慢将自己的身子蹲下去,头埋进膝盖里,手用力堵住自己的耳朵。

    如果能够消失就好了,如果没有遇见,没有相识,如果没有彼此就好了。

    “啪”的一声,林清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豆大的泪珠滑落,狠命地摔落在地,那颗泪珠在地上形成了一团湿晕,像极了那时看到的月亮,只不过清冷,冰凉,空洞,寂寥。

    在那里蹲了很久,久到林清浅觉得自己真的消失了,消失在人看不见的空间,只有无形的黑暗将他按下,他的身体跟着往下垂落,落到深不见底的地方。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大概里面办完了事情,门突然开了。

    一个前面衣扣没有扣上,脸色红润的清秀少年站在门边,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林清浅慢慢从膝盖里抬起头,看到了少年的脸,很漂亮的一张脸,脱俗而清雅。

    门全开后,林清浅从下面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男人的身影。

    少年似乎有些慌张,忙扣着衣扣,穿过林清浅,慌忙跑了出去。大概是什么时候,男人终于注意到了蹲在地上的他,是一瞥,视线就被定住了,无法移开眼线。

    扶着墙,林清浅慢慢站起,低着头,晃晃自己有些发麻的腿,等麻意过去,才慢慢向前走去。

    是什么促使他走过去的呢?如果换做以前的林清浅,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第二眼看这样有污眼睛的画面,选择撒腿就跑,而现在他走进去了,直至走到男人跟前,垂眼盯着男人没有拉上裤链的下身。

    嘴动动,突然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垂着眼,低着头。

    等意识完全苏醒时,林清浅才转过头,手轻轻地抹了抹自己的脸,坚持不让男人看见。

    重新转了过来,深深闭一下眼睛,林清浅才睁开望着坐在床上,视线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42

    不懂怎么开口,悲伤已经蔓延他的身心,现在唯独需要的是理智。

    站在男人跟前,眨了眨眼睛,林清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我,想让你”明明已经习惯男人这样的行为,当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难过,咬着牙,林清浅强迫自己将话说完,“他住院了,上官岚若,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希望你去看他一下。”

    男人没有作答,只是漫不经心地拉上自己的裤子,径自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无论如何,你都要去看一下。”林清浅冲着男人的背影喊。

    男人的后背僵了僵,什么也没说,走进了浴室。

    等了很久,男人还没有出来,林清浅走到床边一处坐了下来。忽地他看到在闹钟后面放着瓶装药物,林清浅拿起一看,心一惊,又是这个英文字母,carditis,触着这个字眼,微微愣神。

    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在他还发呆之际,男人早就站在他面前了,穿着白色宽松的浴袍,胸前袒露着一大片麦色胸肌,未干的水顺着刘海落下,滑过胸前的肌肤,落入衣服里面。男人这样的姿态颇有些慵懒和性感,狭长的眸半眯起,有种审夺猎物的炯炯神光。

    “张天烈,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别人对你的感情,如果不能,就不要给别人机会。”话语落下,林清浅垂着眼站起来,却被男人大力按下去,大手固定着他的肩膀,使他动弹不得。

    “他吞了很多安眠药,虽然已经即使脱离危险了,但是现在他依然未醒。”刻意忽视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林清浅继续说着,大手的力度加大,抓得他的肩膀生疼,疼到快要脱臼了。

    “你去看他,只有你才可能让他醒过来。”疼到快无法呼吸了,林清浅皱着弯弯的细眉,忍住没有叫痛。

    男人松开了点力度,手却没有撤离,“说完了吗?嗯?”口气懒懒散散的,带着调侃的味道。

    “我说完了。”他自是知道自己没法替男人做任何决定,男人有自己的意志,他无从左右,他都知道的。“所以,请放开。”

    手上的力度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随着林清浅的话加重,下一刻林清浅仿佛能听到自己骨骼断开的声音。

    “刚才看到了吧?”男人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反而反问起他。

    林清浅垂着眼,沉默不答。

    “怎么?没有看到刚才走出去的男孩吗?他是不是和你有些相像,不过他可比你风情得多,也比你懂得如何挑逗一个男人。”男人说着,嘴角勾起个弧度,“宝贝,现在心情如何呢?”

    林清浅是最自己最大的力气推开男人的,男人还在挡着他,他拼命得捶打,踢踩男人,男人却环住了自己的腰身,任由他的拳头挥在自己胸前。

    “放开。”林清浅闭上眼睛,声音已经虚弱到放空。

    “我就是要你尝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男人咬着他的耳朵,放出一句残忍的话,“胸口是不是很痛,宝贝,你要知道只有我才能给你任何快乐和痛苦,任何人都不行,不要妄想逃离我,你也知道,我从来都受不了你一丁点的诱惑,你就是个妖精,比任何人都放dang!”

    胸前猛烈地颤抖着,想要汲取多些氧气,微张唇,努力不让自己□□出声。眼睛蓄积了许多泪水,却始终停留在眼眶里,硬是没有落下来。

    “是。”林清浅挤出一个字,嘴轻轻一勾,犹自笑了,“我就是这样的,从来都是这样,所以,张天烈,你现在明白不是太迟了吗?”

    本来是想逼怀里的人落泪,向自己求饶,谁知怀中人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口气冷冷的,像一阵凌冽的寒风从雪地里刮过去,剩下无边的荒漠。

    “不准备向我求饶吗?”男人沈沈地望着那张清冷的面容,声音低沉了几许。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没有其他的要说。”直接推开男人的围困,林清浅就要往门边走去。

    “现在就要回去?不准备继续你的长篇大论了吗?还是你其实的意图本来是想来看我,想我了,却拿别人充当你软弱的借口?”

    林清浅已经走到门边,正要拉开门时,手怔住了。他微侧头,让自己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清晰地放映。

    “张天烈,我很喜欢你,但是真的不能再喜欢了,不可以喜欢,也无法再去喜欢,我曾经说过的,我能够在你的世界完全消失,让你的世界你从来没有我,而我也从来不认识你,你不相信我能做得到吗?”

    抓着门柄,轻轻旋转,就要出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后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男人踩着拖鞋,一个箭步冲过去,在林清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林清浅打横抱了起来,朝屋里走去。

    林清浅看到了各种瓶罐,圆长形的绿色胶囊倒得满地都是。那个柜子被男人直接扯出来,里面装了许许多多的药,满地的狼藉,男人却熟视无睹,踩过瓶装药物,径直走到床上。

    男人是直接将林清浅没有半点怜惜地丢到床上,手一扯,自己的浴袍从身上滑落,露出自己精壮的身躯。

    林清浅瞪大眼睛,看着男人面无表情地压上自己。

    “我是不是对你太放任了?”男人压着身下人,捏起人小巧的下巴,“导致你从来不明白我对你的欲望,你知道吗?我的宝贝,看到你,我就想侵犯你,想让你在我身下承欢,想要你想得快疯了。你挑起的欲望不能总是这么不负责任,让别人替你收拾残局,这可不是一个好老婆的体现。现在,亲爱的,该由你来了。”

    大手一挑,林清浅胸前的几个纽扣都松开了。

    男人眸变得深沉幽暗,透着丝丝燃烧的火光,大手按下去,轻轻地扯着林清浅的衣服,往旁边拉开,露出他纤瘦光滑的肩部,胸前的大寸白皙肌肤,以及胸前的红润都一览无余。

    男人的呼吸加重了,胸口猛烈地挤压着,汹涌咆哮着,快要蹦出来。

    手变得有些古怪,摸着瘦弱却无比诱人的肩的肌肤,却像触到了一股电流,手迟迟不敢真正落下。

    男人望向林清浅,此时他闭着眼睛,像失去了呼吸一般,一动不动。面容苍白,当男人看到一道细细的血丝从那张憔悴的嘴唇流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犯了什么浑事。

    “张开嘴!”男人无比着急地触到那张弧线优美的唇,“不准这么咬。”

    手指硬掰着,勉强探进去,触碰到了那条被咬得失去知觉的舌头。

    “shit!”男人低吼声,落下的拳头深陷入柔软的床上去,“他妈的谁叫你这么伤害自己的,我允许了吗?你有经过我的同意了吗?睁开眼睛,我叫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睁开眼睛,宝贝,我不会再犯浑事了,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啊,宝贝!”男人像一头手上的野兽,无助地咆哮着,想得到身下人的原谅,“我竟然会像那些个畜生般,对你做这种事情,我真他妈的欠扁!”

    男人边说,铁一般的拳头往自己的脑袋落下,一拳比一拳重,最后砸向了自己的胸口。身下人还是没有动静,男人无力地垂下自己的头,背对人坐着。

    恍惚间,听到有声音响起,那么微弱无力,却揪起他的心,揉成一团,狠命敲击。

    “张天烈”

    林清浅睁开眼睛,男人转过头来,见人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我累了没有力气了”

    有什么从心底深处支离破碎,悬空落下,毫无预兆,张天烈听到自己心脏最后跳动的声音,胸口疼得无处可逃,挤着推着要奔腾而出。

    “可以吗?”当男人的嘴唇贴近他时,林清浅微弱地问,嘴角还是扯着一抹难看的笑容,没有一点笑意。

    张天烈沈着脸,忽地按住林清浅的头,靠上去,用力吮吸起那张毫无血色的嘴唇,想要探寻什么,不断往内,直至勾起那条灵活的舌头,追逐了纠缠,松开,林清浅的嘴唇变得红肿起来,像颗成熟的樱桃,满满是男人的痕迹。

    “你说可以吗?”男人轻抚着那张被吸吮红肿了的嘴唇,一只手跟着摩擦着人细腻的面容,眼神瞬地又变火热。

    将头埋入林清浅带着独特香气的肩窝深处,男人用力环紧他的腰身,深深地汲取属于身下人的气息。

    “听清楚,你这辈子都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深叹了口气,男人用力地吮了下人脖间上的细嫩。

    林清浅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不见,他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无神地盯着一处发呆。

    “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跟男人在一块,两个不同的世界很难达成共鸣,这个时候,他还能够像之前以为的抽身而退吗?

    肩膀被男人用力摇晃着,而林清浅却看不到眼前真切的脸。

    “你是在嫉妒吗?”张天烈强迫人转脸看向他,“是讨厌我刚才那样的事吗?是不是,回答我?”

    “张天烈,我们”林清浅微抬起头,眼神蒙着层未知的迷茫,“我和你,不合适的。”是真的不适合,他无法去习惯和包容男人的所有,而男人也不能在他狭小的空间存活,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不要继续下去。

    许久,没有听见男人回答。

    男人也是这么认为吗?

    这样就算达到默契了?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对他,对自己都好。

    林清浅站起来,朝门走去,离开了男人的视线。

    床上,男人耷拉着头,忽觉胸口一阵揪心的疼痛,心底被挖开个缝,寂寞,以及无尽的黑暗朝他涌来。

    黑暗,黑暗安全吗?

    在那个宛如棺木般的小屋里,有个小男孩目光阴冷,盯着前面柴门的缝隙,通过从外面射进的光线,他看到一只脏头脏脑的黑老鼠潜伏在光线之外,只一双贼溜溜的眼露在光线里。

    老鼠和人,都按兵不动。

    在男孩背后,巨大的犹如野兽般的黑暗,赤着眼,张开大口,等待男孩对他的畏惧,匍匐于他的脚下哭喊求饶,这样他就可以利用人脆弱无比的心,将他吞噬,沉没于虚空。

    不知道在黑暗深处度过了多少个时辰,男孩刚开始充满抗拒和畏惧的眼神,渐渐变得沉静,像一潭黑色的湖水般,只剩下无尽的寒冷和漠然。

    门“吱呀”声开了,金色无比温暖的阳光斜射进来,有很多温暖的双手和面孔向他迫不及待伸来,男孩嘴角扯出一丝讽刺而无害的笑容。

    黑暗很安全啊,男孩在心里回答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

    人哪,不知道世上最温暖的莫过于黑暗了。

    只有黑暗,杜绝了一切虚伪的,戳穿满口仁义道德的虚假面孔,将一切世上认为该与不该的都一一粉碎。

    黑暗,不是让你狼狈爬下,就是让你冷漠爬起,什么伦理道德,只不过是社会自保的一种牵强的理由罢了。

    靠在床上,在男人脑海闪现一张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在不远处静静等着人跟上脚步的面孔。

    他的宝贝,和那只可爱的小老鼠像极了,愿意和他坠入万劫不复之中,愿意和他跌落于黑暗,等待黎明曙光到来的人啊,就是那个人,极致诱惑他的心,他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43

    拒绝,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过分喜欢。

    自从林清浅对那人说了那句“我和你,不适合的”之后,距今已经过了好些时日,林清浅没有再见过男人,或者只能说男人没有再出现在林清浅面前。

    临近期末考试,林清浅心想,这个学期,除去学习的时间,大半就剩下和那人兜转的时光,有过些许的甜蜜,有过酸楚的苦涩,终究都是他和那人的回忆,全部都是,满满地装在他心里。也许,这样大概就够了吧,毕竟生活需要理智和现实,这个社会从来都是这样,至少在林清浅的理念里,他是这么认为的。

    林清浅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去医院看过那个叫上官岚若的青年,碰到程彻在宿舍,他也不好开口去问,只是怔怔盯着那个下巴长了些胡渣的温和男子。

    这天,林清浅在宿舍复习时,钱松回来了。林清浅瞧了他一眼,这一瞧怔住了,钱松的脸不知被谁人打了,下巴浮肿,左眼角也有块淤青。

    林清浅想问,人钱松没有看他半眼,径自走到自己座位,他火气似乎很大,坐下的时候发出了“砰”的响声。钱松走到自己位置,拿出把镜子看自己挨揍了的脸。

    “妈的,下巴都脱臼了!”钱松“啧啧”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咒骂声。

    再也忍不住了,林清浅转过身,看向钱松。

    “钱松,你怎么了,被谁打了?”

    钱松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走去浴室放水洗澡。林清浅听到浴室水滴的声音,钱松已经在里面洗澡了。

    等钱松走出来时,见林清浅杵在自己座位前,似乎在等他出来。

    “哎,你在看什么?”

    见林清浅要碰自己桌子上的东西,钱松忙走过去,扫过自己的游戏机,通通塞回抽屉里。

    “你的脸”

    林清浅盯着钱松的脸,动动嘴唇。

    “切!托你的福!”钱松鼻子哼哼,没有正面回答,“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麻烦你给我坐回你的位置。”

    不知道钱松今天吃了什么炸药,平时他虽然也不爱搭理人,但也不会这般态度对林清浅。

    林清浅僵硬着身子,默默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真他妈的晦气。”钱松在背后低低地说了句。

    等林清浅回到自己那边时,钱松狠狠地将自己的拳头砸在床梯杆上,忽又吃痛地抱拳喊疼。

    “妈的!”

    坐在位置上翻书的林清浅又听见那边的钱松发出句粗话,究竟出了什么事?林清浅手顶着书,微微出神。

    直到林清浅去图书馆,碰到前舍友陈锋,林清浅才知道事情的由来。

    碰到陈锋,纯属偶然,很久没有见过陈锋了,林清浅低着头,静默在那里。

    陈锋向他走过来了,关于陈锋堂哥的事情,两个人都不提,陈锋只是像以前那般,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林清浅跟着点点头。在陈锋转身就要离去时,林清浅喊住了陈锋。

    “那个,陈锋,你堂哥”

    最后还是触及那道伤口,也许就因为愧疚,虽然自己是受害者。

    “我没有跟你说吗?我堂哥一个星期就出来了。”陈锋对他笑了下,“听说有人保释他出来,林清浅,我堂哥他以后绝不敢再犯浑事了,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里。”

    林清浅点着头,他早已释然了。原来陈锋的堂哥已经出来了,他还以为

    “对了,钱松是你舍友吧?”

    “啊?”林清浅抬起头,“钱松他怎么了?”

    “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我那时刚好经过篮球场,见到他被一群人带到了别的地方,之后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林清浅应着,“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只听陈锋一个吃惊的笑,“林清浅,你不会不知道吧?很少有人敢公然骂那个人的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他应该挨揍了吧?在你来这个学校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你看到”林清浅始终在人前说不出那人的名字,“可,为什么会这样?”

    “你是说为什么一讲那人的坏话,就会引来群殴吗?”陈锋惊诧地反问,“你还不知道吗?似乎是已经形成的规则,特别是那些女生亲卫团更是了不得,呵呵,有些说多了。”

    “”林清浅脸色变得苍白。

    一路上,他摇摇晃晃地回到宿舍,钱松还在玩游戏,即使临到考试,有些学生还是如此,游戏可以玩得不亦乐乎。

    “杀!”钱松按着键盘,嘴里喊着叫着,当他看到林清浅回来时,声音突然吞到肚子里去。

    “真是晦气。”钱松又这样说,收拾着电脑,准备出门。

    “钱松。”林清浅突然从背后叫住他,“你”

    钱松不耐烦地回头,“有屁快放,老子没空。”

    林清浅的脸色刷白,他动动嘴唇,最终没有说什么,摇着头,无力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神经病!”钱松嘀咕着走了出去,门没有关,敞开个口子,苍白的白光寂寞得让人想叹息。

    为什么会这样?他刚才想问什么呢?问是不是有关那个人的事情?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这么恋恋不舍吗?

    可是,那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利用权势去欺负弱小同学,真亏他那么理所当然地做得出来!

    努力翻开书,强迫自己的心神回到书上,过两个星期就要考试了,他怎么还可以为外事分神?

    只不过林清浅盯着那本书,眼睛却定定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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