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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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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王找我谈养喵 作者:西方经济学

    第24节

    见夏谷害怕得紧,阎公子倒是高兴起来,将他手里的火折子拿好。然后,五指交叉与夏谷的手握在一起,边走边说:“估计是被哪个孤魂野鬼给捡去了。”

    夏谷吓得脸色煞白。

    身后的夏谷没有动弹,阎公子转头一看,见夏谷那吓破胆的样子,笑容不禁收了起来。

    “你怕鬼?”阎公子问。

    其实,夏谷觉得自己也挺怂的。对于一些没有实体的东西,夏谷谈不上是不是怕。但是,心里真的在发憷。

    见夏谷没有答话,阎公子也没有问下去。心里闪过一丝不悦,阎公子握紧夏谷的手说:“走吧。”

    夏谷怕鬼,那他这个鬼中之王,他岂不是更怕。

    平日的山路,走着的时候,夜晚虫鸣鸟叫不断,可是今日,却静得可怕。夏谷心中害怕,想要快走,可阎公子却慢条斯理走得不疾不徐。

    夏谷想与阎公子说,让他走得快些。但阎公子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火折子后的脸映照得更加亮堂。没有丝毫的恐怖感,反而更加清俊。

    “有我在,你自是不用怕的。”阎公子说,“我很厉害,山神见我都要躲着走,更何况一些个孤魂野鬼。”

    阎公子说完,抬头微微扫视一周,目光霸气凛然。原本冒头的一些东西,在他的目光下,渐渐退了去。

    原本寂静无声的山林里,渐渐响起了蝉鸣。

    阎公子的话,像是定海神针一样,一下戳进了夏谷的心里。夏谷只觉得灵台一阵清明,身体也放松了些许。

    握住阎公子的手紧了紧,夏谷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自从阎公子说过那话后,就几乎是沉默的了。只是让夏谷给他讲故事,以前讲的时候还问个不停,这次只是在听。

    到了家,夏谷想想两人晚饭只吃了个窝头,想着做一些简单的小菜就着再吃些。可阎公子却说,自己要回去。

    夏谷并没有阻拦,只是心中有些小失落。早上临走前,夏谷专门多晒了两盆水,想要晚上和阎公子一起洗身子用的。

    阎公子走出夏谷的视线后,来到了歪脖子树下。村儿里人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上下地干活回来,吃了饭也就睡了。

    四下无人,阎公子手掌发出蓝色的火焰,对着空中微微一扫,出现了一条亮而黑的路,阎公子走了进去。

    崔钰已经被卷宗弄得焦头烂额,见阎王回来,简直要感天谢地了。谁料,阎王回来后并没有帮他什么忙,而是给他下了个任务。

    “翠峰山那片,孤魂野鬼怎么那么多?你过去找拂晓,派人去清理一下。”

    孤魂野鬼的存在,并非是系统疏漏。而是有些人,非意外死亡,或者是与阎王内部系统对不上号,偶尔会出这么个岔子。天下人太多,偶尔出个岔子,攒着攒着,这每座山头下面就能分配那么几个名额。往往这些孤魂野鬼,地府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孤魂野鬼并不伤人,并且有些会进行修炼。若是修炼正道,会有所成。修炼邪道,则会变成厉鬼。

    在变成厉鬼前,往往是有一定的期限,并且会外出吸人精气。所以厉鬼的数量,控制得挺得当的。

    听阎王说到这,崔钰有些不明白了,过去说:“大人,您这样不合适吧?还有,今天相亲怎么又没去?!”

    想了一会儿,阎王说:“嗯,只是孤魂野鬼而已,不用麻烦拂晓了,让黑白去吧。”

    然而,重点并不是在这!

    “好了。我有些乏,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了。”说完,阎王头也不回的进了偏殿,留下了劳苦人民崔判官。

    等派了黑白无常去,崔钰才知道阎王大人偶尔还是挺靠谱的。这座山灵气很重,本就有些妖怪在此修炼。有些妖怪心怀鬼胎,孤魂野鬼有些被利用,已经开始厉鬼化。黑白无常处理了那些傻白甜的孤魂野鬼,剩下的那些,就让拂晓去了。

    拂晓到了翠峰山,不消一个时辰,厉鬼们都收拾的妥妥帖帖。战战兢兢的厉鬼看到拂晓,均是不敢出声。

    然而,拂晓并没有将他们弄得魂飞魄散。

    将厉鬼身上的火焰去掉,一个厉鬼拔腿就跑,拂晓眸色一沉,手一挥,火焰瞬间赶上厉鬼,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后,厉鬼瞬间化成粉末。

    原本起了逃跑心思的厉鬼,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边磕头边大呼饶命。

    这种天然造就的厉鬼,比鬼钟造就的厉鬼,要多些修为。拂晓自然是舍不得杀掉他们。

    “你们乖乖听话待着,过段时间我会找人来管理你们,如果谁敢逃跑,刚才那个就是下场。明白了吗?”

    众鬼俯身,皆道明白。

    拂晓嘴角一勾,打开地府大门,瞬间消失。

    阎公子自从上次后,好久都没有来过。夏谷在家看书,想着阎公子,都有些燥得慌。县令公子被阎公子踩在脚下,虽没看清夏谷长什么样子,可看清了阎公子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阎公子。想到这,夏谷又为阎公子担心了起来。

    县试前一天,夏谷与先生一同入了城。各个客栈都满,夏谷与先生好歹在一家破旧的客栈里歇了脚。

    他们没多少钱,住的是最次的大通铺,大通铺里住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夏谷和先生一人一个床,眼下这么热的天气,空气中散发着大男人身上的酸臭味,还有难闻的脚臭味。

    不想在这待着,夏谷起身出去,到了客栈外面。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清静,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破宅子外面。

    隔着石头窗,夏谷隐隐看到两个人影。里面嘁嘁喳喳似乎在说着什么。非礼勿听的道理夏谷还是懂的,刚要走呢,却听到了“县试”两个字。脚步再也挪不开,夏谷站在了那里。

    县试每年举行两次,每次能进的就只有前三甲。眼下,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在说着呢。

    “我们家老爷,早就定下前三甲了。那王员外和李员外,出的银两最多,这些人,啧啧,都是在陪考的。”

    那人听到这话,唏嘘一声,小声问道:“那不是还有一名吗?”

    “还有一名?”那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觉得自己声音太大,渐渐小声,笑道:“那一名,是老爷给少爷留的。要是少爷想要,那就是少爷的。少爷不想要,那就给那群人抢呗。唉,这人啊,就是同人不同命,看看这一堆赶考的,再看看我们家少爷。”

    说完,尖嘴猴腮的男人赶紧沉下声来,从那男人手里夺过几枚铜钱,跟他道:“仔细了些,要是被老爷知道,可是要拿乱棍打死我的。”

    “不说不说。”那人笑笑,没有说话。

    尖嘴猴腮的男人很是小心,从那人手里接过钱后,就出了破宅子门。夏谷微微一转身,藏在后面,那人左看右看没人后,小跑着走了。

    听了一这番话,夏谷心中冰凉,想想自己读书这些年,却最终抵不住那些钱财。遇到这样的父母官,整个县里也算是命苦。

    夏谷这么大,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先生说的意思。想想先生已经这么大年纪,却每年两次来考县试,这是多么大的毅力啊。

    里面那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走了出来。出来后,见到夏谷蹲在地上万念俱灰的样子,笑笑,说:“你放心考就是了,有真本事,就一定能考上。”

    夏谷抬头,这才看到了男人的样子。剑眉星目,玉树临风,虽然身着粗布衣裤,却能看出绝非等闲之辈。

    心中重新燃起了火光,夏谷起身做了个揖,没有说话,走了。

    第二天的考试如期举行,夏谷将卷子填满,还算满意。他心中挺相信昨日那人的话。等考完,已是下午,赶不回去就只能再住一晚。问了问先生具体情况,先生只是叹气。夏谷也没再多问,去逛夜市,准备买些小玩意儿回去。

    夏谷刚出门,迎面撞上一个人。熟悉的感觉一上来,夏谷顿时开心了不少。抬头一看,果然是阎公子,夏谷笑起来,抓住他的袖子激动地叫了一声:“阎公子!”

    第68章 客栈

    对,阎公子这次来阳界,又是被崔钰的相亲逼得。打扮得鬼气十足,还没到相亲地点,他打开阳界大门,钻了出去。顺便感知了一下夏谷的位置,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了。

    因为是相亲,所以穿的十分隆重。夏谷低头看了一眼阎公子的打扮,一身绛紫色长袍,头发仍旧是散着,但是多了一个黑玉的发箍,将头发固定住,看上去一身贵气。

    几日不见,重新再见阎公子,夏谷又被他帅了一脸。

    重新见到阎公子,这么些天有些寂寞的心重新燃起了些趣味。阎公子自然也是开心的,看到夏谷双眼发亮地看着他,觉得被他挂念住了,心里非常喜悦。

    夏谷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衣袖,他也自然而然地反手握住夏谷的手。两人五指交叉在一起,夏季的手掌汗津津的,却冰凉凉的,黏腻而又凉爽。握住就没有再松开,阎公子看了一眼夏谷身后,拉着他出去,笑问道:“你怎么在城里?”

    阎公子的笑容十分俊丽,夏谷有一瞬间慌神。回过神来后,脸色一红,跟着阎公子边往外走边将事情说了个明白。自然,昨天见到的那番事情没有说与阎公子听。可是话里,已经多多少少的带了些沮丧和不自信。

    虽然不常来阳界,但科举制度已经盛行了一段时间,况且平日办案,也有不少书生因为久考不上而上吊自杀的。他也大都能知道县试有对于夏谷来说代表了什么。低头见夏谷一脸沮丧,阎公子心微微一颤,似是安慰夏谷一般,说:“考完了就行。走,带你去吃顿好的。”

    讲真,夏谷本来并没有什么胃口。毕竟准备了一段时间的考试,最终注定是要悲剧收场。可是,见到阎公子后,被他这样一说,心里舒坦了不少。毕竟还是个孩子,挂不住多久的事儿。

    两人走在路上,习惯性牵手一起走。同样,这次也用了障眼法。外人看去,只觉得二人走在一起,并不觉不妥。众人擦身而过,并没有将目光放在自己和阎公子身上。夏谷也觉奇怪,可是低头一看两人确实握在一起。心下一松,看来现在民风开放,如今男人在一起已经不觉得有什么。

    呸呸呸!什么男人在一起!

    夏谷心中啐了一口自己的肮脏想法,脸蛋儿发着烫。

    两人之间如今已经过了刚开始不熟悉时的尴尬,牵手走在一起,或多或少的聊聊,关系舒服又妥帖。夏谷挺喜欢现在的这种相处模式的。不过,阎公子鲜少来找他,他对他也并不多了解。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觉得万一自己哪里做错了,可能阎公子就不会来找他了。

    想到这里,夏谷握住阎公子的手紧了紧。

    察觉到手掌的力度,阎公子不动声色地牵了牵唇角,领着夏谷进了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比夏谷住的那家要大了好几倍,青砖红瓦堆砌,木质门擦得亮堂,进去后,气氛静谧,干净整洁。

    还没等夏谷问,阎公子就对店掌柜说了一声。

    “一间上房。”

    说完,将手上的银子递了过去。那一小块碎银子,夏谷看着吃了一惊。他做了这么久的货郎,还没赚这么些钱呢,现在住一间上房就要花这么多啊?

    夏谷觉得没有必要,可是这是人家阎公子自己的意愿,他自然不能干涉。

    店掌柜将号牌还有钥匙给了阎王,阎王拿着钥匙,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去了房间。

    这是间上房,外面是会客的,里面还有套房卧室。房间虽然大,可只有一张床。等夏谷和阎公子在床前站定,阎公子一脸正气地说:“你住那地方太差了,今晚咱们俩就住这里吧。”

    夏谷:“……”

    瞬间回过神来,夏谷赶紧说:“不不不,我哪能跟你住一起啊。”

    阎公子不以为意,说:“我不是经常去蹭你的床吗?你今天还要给我讲故事呢。饭也不能白请。”

    阎公子说话真是好有道理啊,夏谷竟然无言以对。

    虽无言以对,夏谷仍旧想要对一下,然而被阎王一记眼刀给杀了回来。夏谷讪讪收回目光,唇角勾了勾,道了声谢。

    在去吃饭前,夏谷回了原先住的地方。先生已经绝望地躺下了,夏谷去跟他说了一声和朋友出去住,先生嘱咐他小心,也就没有多问。夏谷还想安慰一番,可想想安慰终究是安慰,没有什么用处。最终,叹口气走了。

    出去后,阎王见他全程不高兴,问道:“怎么了?”

    “先生已经考了好几十年了,一直都考不上。”夏谷说,“我只是替他惋惜罢了。”

    “人各有命,他或许这辈子就是做先生的命。”阎王说,“这样的性格真考上了,或许不如现在活得潇洒自在。”

    这样一说,夏谷心里的郁结倒也吐了出来。想想先生那怯懦的样子,也就只能读读书,考不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夏谷本想找家小店,点一些肉菜打打牙祭也就算了。谁料,阎公子拎着他就去了城里最好的一家酒楼。

    刚进酒楼,里面豪华气派的装修就让夏谷看得握紧了阎公子的手,周围人来人往,看打扮就不是一般人。抬头一看,阎公子那一身坦然自得的样子,夏谷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思索间,外面有专门迎宾的小二,已经迎了上来,问阎公子:“公子,是来用膳吗?”

    阎公子微微点头,全程高冷。

    小二一看阎公子就是不好惹的主,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单间没有了,您看我给您安排个雅座可好?”

    阎公子并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什么是单间什么是雅座。可是,没有的他偏偏要一间。

    “没有就腾,我就要单间。”

    店小二一听,瞬间犯了难,赶紧道:“这……”

    “没事没事,就找个座位就行。”夏谷赶紧出来打圆场,看到二楼看台前有个座位挺好,赶紧说:“就在那儿吧。”

    说完,还笑笑跟阎公子说:“单间透气不好,还是在外面吃凉快。”

    “嗯。”阎公子这才罢了,同意坐在那。

    点菜的时候,夏谷又与阎公子起了分歧。两个人吃三个菜就吃不了,阎公子刷刷点了十几个,甚至还要往上点,夏谷赶紧握住他的手,小声劝慰。

    这手一握住,阎公子就停嘴儿了,心里乐滋滋的握着夏谷的手,放在桌布下面,两人捏着手指,你来我往地捏着玩儿。

    话说这县令公子,今日因为起晚了,并没有赶上县试。被县令骂了一顿后,就跑出来喝花酒。可是花酒重点在花儿,并没有多好喝。他就差人把花儿弄了这酒楼里,陪着他风花雪月。

    这酒过三巡后,县令公子的尿就憋不住了。打开门吵吵着去茅房,身边还有人在扶着。刚一出门,县令公子的绿豆小眼还没都睁开。但,等看到不远处那两个正在用餐的人时,瞬间睁开了。

    “好啊,可是被我给逮着了!这两个兔崽子!”县令公子阴声说了两句,一把将怀里的官差给抱住,低声在他耳旁细语了两句。

    官差用力点头,不一会儿,县令公子松开,他小跑着去办了。

    县令公子阴险笑笑,也没有在去茅房,进了房间后,房门虚掩着,直接掏出鸟儿将尿撒在了桌子上。

    夏谷这一顿吃的可是满足,肚皮都撑圆了。自从生下来,他就从没吃过这么多肉。仰头坐着,夏谷看着天花板上的木雕,满足地叹了口气。

    吃饱结账,两人下楼准备走人。夏谷吃完饭后,脑袋就变得吃顿。阎公子却清醒的很,两人走了不过两步,他就察觉到被人跟上了。

    握住夏谷的手,阎公子领着夏谷专往偏僻的地方钻。夏谷以为吃过饭要消消食,也就随着他去了。谁料,刚走到一个仅有一点灯光的巷子深处,后面突然响起了繁杂的脚步声。

    夏谷灵台一阵清明,回头看的时候,已经被阎公子拉到了身后。面前是阎公子宽阔的后背,夏谷原本躁动的心瞬间安稳了下来。

    县令公子没来,可是他爹手下的衙差都来了。二十多个人将阎王和夏谷团团围住,手里的刀明晃晃的。这可是要灭口的前奏。

    对于阳界的人,阎王还是不屑于用法术。让夏谷退远一点,没等那些人说明来意,阎公子就已经踏步走了出去。

    这一些衙差,平日吃着公家饭,不干公家事,本来就是些徒有虚表的人。阎公子几番下来,内里的一圈五六个人已经被掀翻在地。阎公子出拳迅速,力道惊人,一群衙差都是人精,知道打不过,一个个都开始往后退。

    他们往后退,心生畏惧,可阎公子被他们磨起来的火气还没有消。一行人没等退后,阎公子又是一记猛拳加飞踢。

    衙差的哀嚎声交叠在一起,瞬间响满了整个巷子。离着阎公子比较远的一些衙差,没等阎公子过来,哭爹喊娘的拔腿就跑了。

    谁料,后有阎公子,前面又跑出来了一群人。哗啦啦一大片,得有那么四五十号人,一下就将巷子堵住了。衙差们生无可恋,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大喊饶命。

    等那群人过来,为首的一个渐渐走过来,等走到灯光下,夏谷一看,正是昨晚与那尖嘴猴腮的县令仆从交谈的那人。

    那人身着官服,见到夏谷和阎公子,轻描淡写一笑,躬身作揖道:“在下赵令!”

    阎公子没理赵令,过去拉着夏谷,准备就走。夏谷见赵令一人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赶紧回了个作揖,笑笑说:“在下夏谷。”

    “昨日见过,只是不知小兄弟的名字。”赵令眼下虚岁二十五,比夏谷大了七岁。外公乃是堂堂护国大将,父亲则是太子师傅。赵令倾向于做武官,可父亲更想让他做文官。赵令是官三代,虽只有二十五,也做到了知府的位置。

    这次来到夏谷家所在的陵城,就是为了捉拿那贪官县令。

    夏谷和阎公子在酒楼时,赵令也看到了,本想去打招呼,转眼又看到县令公子,也就没有再动作。两人走后,县令公子没走,赵令自然没走。谁料,等了半晌,将县令公子捉拿时,却听手下报告,夏谷他们被县令公子安排的人追踪了。

    赵令随即派人前来,虽说有些晚,但看到阎公子以一敌十的身手。赵令心下敬佩,也生了结交的想法。可看阎公子脸色,似是不想与他深交。

    赵令虽出身官宦世家,却没有一般公子哥的纨绔,心神坦荡,为人大气。见阎公子不想与他多说,赵令只是笑笑,说:“你们住哪儿?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阎公子脸色不好,夏谷赶紧说:“又不是大姑娘,住的地方也不远,就不劳烦赵公子了。”

    “不用这么客气。”赵令对夏谷说,“叫赵公子多生分,日后再见,就直接叫赵大哥吧。”

    握住夏谷的手紧了紧,夏谷转头看了阎公子一眼,阎公子的脸色似乎更是不好。

    “好,赵大哥。”夏谷应了一声,想要抓紧带着阎公子走。

    赵令见夏谷神色匆匆,也没有再阻拦,亲自闪开一条道路,并且补充了一句。

    “至于县试,我已请老师过来批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心下一暖,夏谷道声谢,然后就被阎公子拉着走了。

    等回到客栈,小二见二人回来,招呼着人将浴桶准备好了。夏谷过去试了下温度,水温正好。抬头对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阎公子说:“阎公子,你先洗吧。”

    听到“阎公子”这个称呼,阎公子想起了“赵大哥”。沉吟半晌,阎公子起身将衣裳退进,大喇喇地进了浴桶里。

    浴桶不小,阎公子自己进去,还有些富余。抬头看了一眼夏谷,夏谷还在为在如此亮堂的环境下看到阎公子赤身裸体而脸上发烫。

    “过来,一起洗。”

    阎公子说。

    两个男人一起洗澡本就奇怪,要是再跳进一个浴桶内,那更是奇怪。夏谷脸红心跳,过去拿着旁边准备的布,沾沾水后,哗啦啦流过指缝,痒痒的。

    夏谷说:“我帮你搓搓背吧。”

    说着,夏谷就已经拿着布抹上了阎公子光洁的背。阎公子肯定经常洗澡,搓背也搓不下什么东西来。夏谷就这样拿着水撩着,越撩,阎公子身体越热。突然,阎公子猛然从桶里站了起来,浑身的水花瞬间被带起,身后的夏谷躲闪不及,一下湿了半边身子。

    夏谷头发湿了一些,沾在脸颊上,舔了舔唇,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半边身子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原本消停下来的阎公子,看到这番景象,一脸小心地说:“哎呀,怎么甩你身上去了?”

    说话间,身体又站了起来,夏谷剩下的半边身子也完全被弄湿了。

    夏谷:“……”

    阎公子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谷扯了扯嘴角。

    最终,夏谷还是脱了衣裳进了浴桶。顺着浴桶边缘渐渐蹲下身体,屈起的腿贴在对面的男人身上。雾气氤氲在四周,湿漉漉的,夏谷却觉得口干舌燥。

    他不想进来的话,完全可以不用进。

    夏谷知道这一点。

    所以,等阎公子的手放在他双腿间时,夏谷也再也没了反抗。抬眼看着阎公子,阎公子也正看着他。微勾的唇角,笑容像蜜汁一样,让人难以自持。眼神惑人,目光深邃,夏谷一下就陷了进去,不想出来了。

    第69章 喝醉

    阎公子自然而然地帮了夏谷的忙,而夏谷被帮完以后,羞涩让他始终抬不起头来与阎公子对视。阎公子将他的手放在了那上面,夏谷被滚烫的东西给烫得一个哆嗦,手很快抽了回来。

    夏谷说:“困了。”

    动作停止住,阎公子双手搂住了夏谷的腰。怀里的少年,皮肤滑腻有光泽,水珠在上面滚落,像是婴儿洗澡一般。心中渐渐涌上一股怜惜,阎公子的唇摩擦着少年发烫的耳朵,悄声说:“好。”

    阎公子抱着夏谷,从浴桶里起身,拿过旁边的浴巾,给少年擦干净身体,然后将他放在了床上。夏谷上床后,没有穿衣服,羞耻感从脸上蔓延到全身。夏谷身手矫捷,丝毫没有困意的将旁边的薄褥扯过来,滚了两滚后,瞬间包住了自己的身体。

    听到床上的滚动声,阎公子视线重新被吸引了过来。床上的少年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屁股的曲线在薄褥子下面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阎公子的眸色再次深沉了些许。

    等将身体洗干净,阎公子擦干净了身体,一起上了床。床上的夏谷在感受到身后的阎公子后,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躲过阎公子的目光。

    单手撑住头,阎公子看着面前的粽子谷,小声问:“睡着了?”

    粽子谷没有答应,似是给了阎公子一个确认的答案,确实是睡着了。

    阎公子等了半晌,不见对方回答,于是,阎公子仰起头,对着天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阎公子打出来,身前的粽子谷很快打了个哆嗦。

    唇角勾起一个阎公子都察觉不到的温柔笑意,阎公子眉头一挑,踏踏实实地躺在了枕头上,叹了口气说:“唉,好像受了风寒。”

    阎公子的一举一动,夏谷都看不到,但是声音夏谷还是听得到的。刚洗了热水澡,虽然是夏日,可这个套房太大,通风也比较好,夜晚还带了些凉意。夏谷身体扭了两下,心里各种纠结。最终,善心胜过了羞耻心,夏谷转过身,将褥子往阎公子那边递过去了一些。

    掀起褥子,夏谷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往后缩了缩,褥子下的双眼带着一些躲闪。虽然夏谷动作急切,阎公子还是看到了褥子掀起后,夏谷那一小截的上半身。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显得发亮,阎公子心中一荡,笑了笑。

    对于男男之事,阎公子作为神仙,比阳界的人要懂得多。毕竟,在仙界男男之事很过平常。仙界虽要求修炼之人清心寡欲,但是没有让他们禁欲。所以,相亲、成亲的不在少数,阎公子这不是也天天被催着相亲成亲么。

    想到这种话题,阎公子明了了。他开始想这些事情,某种意义上是在为自己想着后路。为什么会想这些事情,原因很简单。眼下,这个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少年,好像闯入了他的心里。

    阎公子生而成神,有着自己独特的傲气。他不喜欢包办婚姻,喜欢自由恋爱。说实话,喜欢自由恋爱,范围也要在神仙里恋,他这喜欢上一个凡夫俗子,也算是禁忌。

    不过,禁忌就禁忌吧,要是夏谷喜欢修炼,自己再加以指点,到时候夏谷早晚是神的。

    想到这里,阎公子的身体凑近了夏谷。而夏谷,则因为这么明显的侵略,又往后退了半分。这半分的退让,让他一截身体露在了外面。风一刮过,夏谷身体瑟缩,自然而然地又瑟缩回了被窝里。然后,他与阎公子的身体就贴在了一起。

    夏谷想要赶紧后退,却被阎公子一下抱住。心脏的跳动分外不规律,夏谷挣扎着说:“阎公子,你放手先!”

    阎公子抱着夏谷,心里喜滋滋的,手在夏谷的腰上,耍流氓似的不撒手。边搂着,边往夏谷身上拱,一边拱一边说:“风寒太厉害,身上好热,难受!”

    果不其然,夏谷没有再动。尽管他能感受到阎公子不老实的东西在顶着他,但是夏谷还是善心大发的没有再挣扎,抬手摸了摸阎公子的额头,问道:“头难受吗?”

    阎公子上面那个头部难受,下面那个头才难受。但是,为了让自己装病装得更加逼真,他赶紧点了点头,声音里颇有些委屈。

    “对。”

    夏谷又挣扎起来,阎公子一看他要走,赶紧抱着他说:“一点都不难受。”

    知道他在耍无赖,夏谷却无可奈何,将他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拿开,脸红心跳地说:“我去给你拿块湿毛巾。”

    阎公子的体温确实有些异于常人的热,夏谷想给他敷块毛巾降降温。

    “不用。”阎公子赶紧拒绝道,小声说:“你身体就挺凉的,这样降降温就行。”

    心乱如麻的夏谷没有动弹,两人抱着在一床薄褥子下面,一会儿就捂住一身汗。夏谷头发都快湿了,将一边的被褥掀开,露出他白嫩嫩的屁股凉快着。

    “阎公子……”夏谷想要跟他商量个事儿。

    “不要叫我阎公子。”阎公子说。

    夏谷转头看他,问道:“那叫你什么?”

    “有比大哥还亲近的叫法么?”对于夏谷叫赵令赵大哥,阎公子心中始终是耿耿于怀的。

    “我还是觉得叫阎公子比较亲切。”夏谷诚实的说。

    听夏谷这样说,阎公子心里舒服了不少,笑笑后,将夏谷搂得更紧,笑着说:“行,那就叫阎公子吧。”

    事后,阎公子还要动手动脚,夏谷整个人都要往外跑,阎公子这才停住动作。两人抱在一起睡着了。

    等第二日夏谷醒来,阎公子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见夏谷醒过来,笑笑说:“我得告辞了。”要是再耽搁着不回去,崔钰说不定会杀到阳界来。

    心中有些失落,夏谷却扯了个笑,说:“后会有期。”

    阎公子察觉到夏谷的失落,却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门,到了僻静的地方,打开地府之门。到了大殿,崔钰果然在发脾气。黑白无常陪着,各种紧张。而向来不在的拂晓,也在那等着。

    阎王进了大殿,听到崔钰的声音,笑笑后跟大家说:“都在呢。”

    崔钰的骂声戛然而止,冲上来一把揪住阎王的长衫,眼球上的血管都快爆裂了。

    “你去哪儿了?”崔钰像是吐钉子一样吐出来几个字。

    “崔大人……”旁边深深感到害怕的黑白无常见到崔钰这么个动作,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

    谁料,阎王丝毫不生气,一把扯开崔钰的手,不打算隐瞒,说:“去阳界玩儿了。”

    崔钰气的肺都要炸了!

    “大人,翠峰山的厉鬼都已清除干净。”在崔钰再次发脾气前,拂晓赶紧说完,一溜烟小跑着走了。

    黑白无常也面面相觑,最后说一声“抓鬼去了”,也走了。

    崔钰马上就要爆发出来,阎王一个塞子把他塞住了。

    “崔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瞬间,所有的炸药都在崔钰的身体里炸裂,脸瞬间变了,崔钰小跑着走过去,一脸高兴地问:“那是哪位女仙君?”

    “是男的。”阎王说。

    男的也行,只要把婚姻大事解决了,给天庭一个交代,什么都行。

    “那是哪家男仙君?”崔钰笑眯眯地问。

    “不是仙君,是个人,叫夏谷。”阎王一脸青涩地说:“哎,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是阎王呢,他还怕鬼,你说,这怎么办?”

    崔钰:“……”

    “你怎么了?”阎王扯了扯石化的崔钰,关切地问道。

    “没事。”崔钰愣愣地说,“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阎王看上男人这事儿,崔钰消化了很久,仍旧没有消化了。这根本就是块石头,还是块重达好几斤的石头,这怎么消化?

    他消化不了算他的,但阎王能消化得了,并且跟他保证,他已经想好万全之策,等夏谷进了地府后,就不打算在把他放出去了。

    崔钰听到这么万全的法子,还真是……

    不过,今晚要去龙宫给龙王庆寿,这些事儿也就先抛到了一边。劳碌命的崔钰跑前跑后的各种准备,悠闲的阎王现在吃碗米饭都嫌还得用筷子。

    龙王大寿是在晚上,崔钰带着请柬,去给龙王送下贺礼,然后跟在阎王左右,鞍前马后。阎王平日在地府不靠谱,但社交能力还是一流的。起来敬酒说的老龙王笑嘻嘻的,作为他们的邻居,今日来庆寿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阎王喝多了,走路也有些趔趄,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红晕。笑着与桌上人说声抱歉,然后去了外面,准备透透气。

    外面走廊上,有红木长凳和茶几。茶几上摆着紫砂茶壶,袅袅的热气冒出来,沁人心脾。长凳上已经坐了人,是个小姑娘。长得清秀伶俐,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让阎王想起了夏谷的大眼睛。

    几日不见,真是想念。

    阎王就走了过去。

    小姑娘也不拘谨,见阎王过来,笑眯眯的。

    “您是阎王大人吧?”小姑娘自我介绍道:“我叫敖青。”

    对于这个敖青,阎王是第一次见。前几次来这里,遇到过敖庸那个熊孩子。别看敖庸那熊孩子顽皮得紧,这个敖青却要比他温婉许多。

    “叫我叔叔就好。”阎王说。

    “好的叔叔。”敖青的眼睛发着光,想着与阎王再说两句,开口后说出来的却只是另外的话:“喝杯茶吧。”

    “嗯。”阎王坐下了。

    阎王喝大了,头脑有些不受控制的昏沉。一杯茶水入了肚,暖流划过胃里,比刚才舒服了些。

    他在外面,社交时话很多,人少时,却更倾向于沉默。毕竟,刚才说了那么些话,应付那么多神仙,也是很累。

    喝了两杯茶,灵台渐渐清明了些,阎王起身谢谢敖青的茶,又重新进了房间。

    敖青看着阎王的身影,高达挺拔,想着要是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定然是十分安心的。想到这里,小小姑娘的脸颊竟然染了层红霜。

    阎公子已经三日未来,夏谷做着货郎,却心神恍惚的。这一恍惚,就误了时辰,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挑着竹筐,夏谷紧赶慢赶地往回走着。夜晚树林里,虫鸣鸟叫不断,倒也不缺生气。夏谷赶着路,嘴巴里哼着小曲儿给自己壮胆。还不忘往前扔着石头子儿。

    石头子儿落地的声音让夏谷越来越踏实,但是,石子儿并不是一直落地的。等夏谷扔完两个都没有落地声音时,夏谷的心瞬间忘了跳。

    手上火折子隐隐冒着光,前方路上根本没有一个人。夏谷将火折子灯光护住,不想让自己暴露。

    这样蹲了一会儿,夏谷刚要起身继续扔石子儿,却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脚步声走走停停,将夏谷的心脏一点点吊了起来。

    等最终,脚步声在夏谷跟前停住,夏谷看着面前这一双脚,心惊胆战地将头抬了起来。

    火折子的光芒没有继续阻拦,那人身高也没多高,所以刚好能照清楚那个人的脸。那人看着五官清秀,少年模样,比夏谷小一两岁的样子。看着夏谷,脸上带着些笑。

    “你想不想再见见你祖父?”那人说。

    夏谷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子眼儿。

    等夏谷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夏谷表情有些呆滞,动作迟缓。回了家,放下扁担,头痛欲裂的夏谷准备上床就睡。

    然而,刚一躺下,他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

    身边,那个阎公子一手搂住他,并且不老实地将手伸入了他的衣裳。

    阎公子说:“夏谷,我喝醉了。”

    第70章 心意

    酒味从阎王的身上弥散开来,刺激着夏谷,脑中一片混沌。阎公子的手一直不老实,顺着摸进他汗津津的衣服,摸着他汗津津的身体,手掌的纹路非常清晰的从他的皮肤上摩擦而过,因为有汗,所以摸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一下一下,慢悠悠地朝着夏谷的身下前进。

    像是在梦里,梦里祖父哼着小曲儿,断断续续,让夏谷开心不已。阎公子的手越碰触,离着他感官最敏感的地方越来越近,等双手一下碰上时,夏谷打了个激灵。

    然后,梦醒了。

    梦醒之后,有一瞬间愣神,夏谷愣住半晌,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同时裤子里也有双不老实的手在动。夏谷快速醒过来,睁眼一看,一下将身体撤到了一边。

    喝得有些张不开嘴儿的阎公子,就这样被夏谷一把甩到了床下。“哐”得一声,脑袋磕在了床前的木凳上,碎裂的疼痛感瞬间从头顶直达脚底,阎公子没有意外地“嗷呜”了一声。

    这声叫唤叫的夏谷心肝一颤,他还在想自己怎么正走在回来的路上,然后就像做梦一样的跟着祖父回了家。他这一睁眼,怎么还就真在家里了。难道,他真的遇到祖父的魂魄了?

    梦里没有丝毫与祖父之外的东西相关,但夏谷却始终觉得自己脑海里拼凑不起所有的记忆。像是在一大片结了冰的湖泊上,有那么一个小孔,小孔渐渐破裂,将湖内的冰断成了两截。

    电光火石之间,夏谷脑海里的冰块就碎成了渣渣。因为,趴在地上的阎公子,想要爬起来时,手臂力度不够,所以“哐”得一声,又脑袋碰到了木凳上。

    阎公子第二声的“嗷呜”比第一声显得浑厚又绵长,甚至拖着尾音,带着回响。夏谷登时心下一跳,一个箭步冲上去,丝毫不顾及刚才阎公子对他耍流氓,一把将阎公子扶了起来。

    额头被撞了这么两下,阎公子比刚才清醒了许多。手臂被夏谷抓住,然后半个身体就被眼前这个干巴巴的小少年给抬到了床上。

    粗喘着气,阎王一个后仰,躺在了木板床上,硌得后脊椎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临时还没什么事儿,不过肉体应该过一段时间就会肿起包来。想想自己刚才被夏谷一下推开时的狼狈,阎公子有些郁卒。

    本来两人都已经是互相给互相玩儿小兄弟的程度,现在怎么还就摸都不让摸了。心比天大的阎公子流氓起来觉得流氓也是正人君子干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把流氓与道德挂钩。

    刚才甩得有些过分,夏谷赶紧冲出去,拧了把湿毛巾,凑上去给阎公子擦了擦脸。擦完脸后,阎公子的一身酒气还没挥发干净,刚刚因为撞击而变得清醒的头脑又重新迷糊起来。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夏谷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阎公子一个反扑,压在身下,然后直直吻了上去。

    带着白酒的醇香,柔软的唇瓣就像刚蒸出来的白饭一样,软香又带着甘甜的味道。唇瓣碾压在一起,夏谷一瞬间愣住了神,阎公子的舌头就像游龙一样伸了进来。

    舌头伸进来归伸进来,可该怎么接吻,阎公子并不知道。在夏谷的嘴巴里乱闯,少年嘴里的清香让阎公子更加迷醉了半分。两人的唇瓣贴合在一起,胸腔里是砰砰跳动的心脏。

    夏谷只觉得口腔内一阵阵的酥麻,身体也随着阎公子并不熟练的动作而渐渐发软。并没有拒绝掉阎公子接下来的行为,夏谷只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想去洗个澡。

    于是,他将头扭开,气喘吁吁的,抱住还要撅嘴继续亲上来的阎公子,艰难地说:“我先去洗个澡。”

    撅着嘴儿的阎公子一下愣住,半晌后,傻兮兮地笑了。

    走了一天路,夏谷身上汗涔涔的。今天晒了两盆水,脱光衣服后,抱着盆冲洗了一番。这时,夏谷怀念起那时的浴桶来。果然是有钱好,沐浴的都那么舒服。

    洗完之后,夏谷心里先是有些发憷。可是这么几天,小别胜新婚,实在对阎公子又思念的紧。再想想刚才阎公子亲着自己的模样,夏谷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确实,两人亲过之后,什么事情都会变得明朗。既然感情都已经明朗化,夏谷也不用再跟个姑娘一般的羞涩。

    鼓起勇气,夏谷进了门,光着身体走到了床前。今天的虽然不是满月,可是月光很亮,照射着夏谷的身体。少年的皮肤白皙,在月光下,被照的透亮,别有一番滋味。

    夏谷已经做好了今晚上会互相摸对方小兄弟的准备,然而,等到了床前,才发现阎公子的呼吸已经匀称。

    对,阎公子睡着了。

    夏谷:“……”

    半天的心理活动白做了,夏谷泄了口气,心中隐隐失落。凑上去,戳了戳阎公子。阎公子挪了挪身体,鼻子里发出一声不乐意的闷哼。夏谷爬上床,夜的静谧,月光的清冷,在这一瞬间发挥到极致。

    阎公子长得真是好看啊。

    五官这么深刻,眉弓高挺,眼窝深陷,鼻梁挺拔,薄唇紧抿。阎公子长相俊美,却没有压迫力,看着俊秀又舒服,像翠峰山那般,虽没有挺拔的山头,却自有他的秀丽。

    这样低头看着,夏谷竟然笑了。低头轻轻地啄了一下身下人的唇,浅浅的,却透着少年特有的味道。

    白酒的清香随着阎公子的鼻息一点点倾泻出来,夏谷闻着,自己也要醉了。抱住身边的阎公子,夏谷也沉沉睡了过去。

    自从认识阎公子后,每次醒来,夏谷都习惯性的摸一摸身边。阎公子不来的时候,身边没人。阎公子来的时候,第二日早上也是没人。可夏谷还是要摸一摸,带着小小的希望。

    今天,还真就叫他摸着了。

    手本来垂在身体两侧,一摸自然先是摸上大腿。摸上大腿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等摸上硬邦邦的东西后,夏谷一个激灵,清醒了。猛然起身,看向旁边的人,夏谷似是不相信一般。

    阎公子仍旧睡得踏实,在外面朦胧的日光下,阎公子的睫毛在下眼睑上留了半圈剪影。看得夏谷心下一动,刚要动手,却被外面的声音叫醒。

    “夏谷。”一个姑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温柔,像水一般。

    夏谷马上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赶紧从旁边扯过衣裳,急忙穿上,然后小跑着去了外面。外面,春儿已经等着了。

    往日,村里的春儿打扮的相当得体。然而近日,她却像是睡醒了没梳妆一般,头发散乱的披散在身上。脸颊上隐隐还带着泪痕,眼睛红肿。

    夏谷心下一急,着急忙慌地开门走出去,见她这般,赶紧问道:“春儿,出什么事儿了?”

    家中发生大事儿,春儿一个姑娘家,本来就害怕,心里就跟塌了天一样。眼下,遇到夏谷,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也都抛诸脑后,一个踉跄跌入夏谷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心下一跳,夏谷知道春儿这样肯定是出事儿了。眼下天刚蒙蒙亮,还没有村民出去种地,夏谷着急地安慰着,笨拙得很。等夏谷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眼泪的时候,身后突然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夏谷下意识的一回头,身后的阎公子正一脸寒冰地看着他。

    怕阎公子误会,夏谷赶紧将春儿弄出怀,连声问:“春儿,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儿你先说。”

    春儿这时也发现了身后的阎公子,公子的俊秀让春儿小小诧异了一番。然后,又被悲伤侵蚀。

    “我爹,我爹他眼看就不行了。”

    夏谷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春儿家的情况和夏谷家差不多,只不过,夏谷是有个祖父,春儿却只有个爹。她娘在生她的时候就死了,她和爹相依为命。

    春儿爹前几日就病了,没钱买药,好歹东借西凑的拿了些药,将病压下去了些。昨日还好些,今日这怎么就不行了。

    “你先在家等着。”夏谷与身后的冷面阎公子叮嘱了一句,然后迅速跑到了春儿家。

    春儿家比着夏谷家还要简陋些,春儿一个姑娘家,比着小伙儿当然干不多少活计。夏谷赶去的时候,春儿爹已经只出气不进气了。

    “大伯。”夏谷声音发颤,叫了一声。

    “哎……”春儿爹眼珠浑浊,声音里带着虚弱,这一声“哎”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旁边的春儿一直哭,夏谷有些心疼,握住两人的手,说不出话来。祖父死时,他知道这种感受,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了,自己在这无依无靠。

    “我去请郎中。”夏谷不想这样坐以待毙,起身准备出去。村里好歹有个赤脚郎中,这时候应该还没出去,夏谷准备去叫他过来。

    “小谷……”床上的人突然叫了一声,春儿爹的声音比刚才要好了些,“我不行了,你在这,陪陪春儿。”

    “大伯。”夏谷叫了一声。

    床上的春儿爹,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夏谷和春儿皆是一惊,心中又喜又复杂。

    “这……”春儿已经哭着笑起来。

    第2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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