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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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先生你好,先生再见 作者:步崖
第23节
玛蒙扁扁嘴，一阵细腻的紫雾过后，连同金发少年一起，巴利安众人的身影尽数消失在场地里。
原本充斥着激烈战斗的爆裂声的体育场内陷入了诡谲的沉寂之中。
只有云雀恭弥依旧保持着伸着手的动作，面对着少年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小动物……”
☆、第47章 【目标045】冻结的火焰
“垃圾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场闹剧快要落幕了。”
大空战临出门的时候，xanx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然而在我揶揄他说“有时候我总觉得你简直像个诗人”时，险被他些一枪崩了脑袋。
路斯利亚被绑在床板上活像个木乃伊；贝尔终于不用拄拐也能正常行走，推着斯夸罗的轮椅满街撒欢儿似的跑；玛蒙特意开了个赌局，如果xanx赢了他就请客；列维板着一张木瓜脸鄙夷的看着这群二子，佯装他不是其中一员。
xanx嫌弃我们几个腿脚不好（或者是太丢人）走的太慢先去并盛中了，留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慢悠悠的往那边赶。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还是阴沉沉的。
这场战斗是对未来的十代首领的考验，是对十代家族的考验，也是对巴利安的考验。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或许是因为我所赶上的每一件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这种天气之下吧。
并盛中内，沢田纲吉他们已经到了。
看着恭先生吊着的凤眼，还没消肿的左边脸颊似乎更疼了o(≈gt﹏≈lt)o
我正看着恭先生出神，完全没注意到贝尔的靠近。
随着一声哀嚎，我整个人都被撞倒，脸顺着袭来的力道一偏，嘴里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
吐出来一看是一个崭新的陶瓷智齿。
玛蒙七荤八素的跌坐在我脚边，一看就是罪魁祸首的贝尔赶紧跳出去老远。
紧紧攥住拳头，我看着他恨恨的磨牙：
“混蛋大垃圾贝尔·菲戈尔！你个万年出门不吃药的神经病！我这颗牙是新换的，总共还没到俩小时呢！”
※※※
带上切罗贝尔分发的手表，我和恭先生一起往云之战斗领域走。
一路上他也没有说话，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
说实话，我只记得哥拉·莫斯卡对着恭先生发射压缩粒子炮的那一刻，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里完全一片空白。
可能是沢田纲吉及时赶到，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受伤，我也就安心了。
体育场离教学楼前院并不远，铁质高架台上摆放着云之彭格列指环，在乌云泄露出的许些月光下隐隐泛光。
还没等我站定，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我面前的恭先生，抬手就是一耳光。
不明所以的捂着半边脸跌坐在地面上，口里尝到一点腥甜滋味。
恭先生打的很用力，昨天就是左脸挨了一拐子，刚才还被贝尔那货撞到，本就隐隐作痛此刻变成辣的胀。
我伸出手指抹去唇边的滑落的血迹，才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恭先生。
而他也只是沉默着看着我，很久不说话。
周围的气场透心凉。
流年不利。
说的肯定就是我这样的。
先是被百慕达踢到日本，好好地监狱长不当来跑龙套，再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反派，还是巴利安的云守，现如今倒好，前几天才难得有点温柔劲儿的恭先生二话不说给我一嘴巴。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图个啥o(╯□╰)o
本想着恭先生会就这么和我一直对视到大空战结束，结果他突然蹲下身，对着我伸出手。
我以为他又要打我，下意识往后挪赶紧避开。
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温热的手掌贴上我的左颊。
贴着胶布还有些红肿的脸颊被他的体温浸的更热，因为常年握着浮萍拐而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唇角，又疼又痒。
那双在黑暗之中也灿若星子异常明亮的凤眼静静的注视着我。
像是滴落在水中晕开的涟漪。
像是在酝酿沉淀在心底的全部柔软。
他脸上是我看不懂的表情。
我想张嘴说点什么，带着手表的腕处突然传来针刺的痛楚，紧接着从胸口涌上的莫名热意迅速蔓延全身。
连以手撑地的力气都没有，后脑撞在坚硬的地面上，产生一瞬间的令人着迷的眩晕。
“被称为deathheart的毒药会瞬间麻痹神经，中毒者连站起来都很困难，并且贯穿全身灼烧般的疼痛会逐渐加强，30分之后丧命。”
手表中传出切罗贝尔机械的声音，我看到显示器上沢田纲吉格外紧张的神色。
“不妙啊，真是不妙啊……”
呼吸低沉，疼痛袭来几欲抓狂,被冷汗浸透的制服贴在背上，越发让人觉得难受。
“为什么我要被卷进这种事里……而且还是在反派的队伍里，没有主角光环压力真的好大……”
“吵死了，小动物，咬杀……”
恭先生倒在一边，嘴唇抿成一条细线，眉头紧皱。
他的语速和平时相比有些失速，听起来不比我好受多少。
如果能用夜之炎让血液流动停止的话，这点毒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那是禁止的……
啊啊，真是该死！
切罗贝尔怎么在我的手表上也装了这玩意，认真也要有个限度啊即可修！
极度费力地侧过身，我看到恭先生脸上的冷汗连接不断地滴落下来。
他的脸上有灰尘，有汗水，也有浅浅的伤痕，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应有的俊美。
他的手离我不远。
那种炙烤的灼热痛楚让我无法随意控制自己的四肢，十指硬生生扣着地面移动，蜷曲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颤抖的指尖已经碎石沙土上蹭出血来。
仿佛是用尽一生中所有的力气，我终于能够碰到他的指尖，却因为疼痛难忍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恭先生迟缓的移动手指，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十指交扣的瞬间勒得我骨骼生疼。
他皱着眉，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我异常狼狈的样子。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慢慢慢慢松开了与我交握的手。
紧抿的唇隐隐发白，恭先生声音很轻很轻。
“……等我……玫兰萨。”
※※※
以双枪发射的火焰为助力跃到楼顶天台的xanx，对于沢田纲吉救援守护的行为十分鄙夷。
“我的话就算部下死了也无所谓。”
他表情由于张狂而略显狰狞，“看大屏幕。”
顺着他的意思，沢田纲吉看向转播实况的大屏幕，神色显得很复杂，似乎还带着一丝悲悯。
曾经不可一世的巴利安干部们，此时如同在神面前祈求宽恕的罪人般低微。
“求求你了boss，救救我，我好像快死了。”→这是性格变态的鲁斯利亚。
“我不会再输了，会一辈子追随你的，我的财产也会分你一半。”→这是嗜钱如命的玛蒙。
“我会帮你……收集指环的……”→这是张扬狂妄的贝尔。
“如果救我的话，无论您的什么命令我都服从。”→这是手段狠辣的列维。
“再也不叫你混蛋boss了……”→这是冲动高傲的斯夸罗。
“xanx你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视神经萎缩高速移动的时候就不要乱开枪，差一点就击中了老子了啊！”
……
这是没心没肺的玫兰萨。
好吧……好像就他是个例外。
语气带着极其明显的轻蔑，xanx偏过头唾了一口。
“妈的，这个渣滓永远这么状况外。”
其实以xanx的角度来说，最顺手的目标应该是云之守护者方向的高台。
不过很显然他xanx大爷不爽，两枪分别击倒了岚和雷的高台，偏要让玫兰萨干瞪眼。
大屏幕里浅金发色的少年低低地喘息，看起来已经连动一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却不想他在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低吼的声音完全可以和黑手党第一大嗓门的斯夸罗媲美：
“……混蛋boss你信不信我回去砸了你的酒柜啊即可修！！”
xanx对这句话做出的回答是——
擦着他脸颊直直陷入地面的炎弹。
“……噗。”
一直保持着严肃的沢田纲吉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天台上方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顿时尘土四起、碎石飞溅。
“……列维那个大垃圾，真是蠢到家了。”
不忍心再看硝烟弥漫的天台，反正他也死不了，我准备去救斯夸罗他们。
走路有些摇晃，之前仗着有诅咒在不要命的释放火焰给哥拉·莫斯卡，身体负担还是挺大的。
左脸颊上火烧火燎的疼，这全都是拜xanx的炎弹所赐。
不知道怎么了都跟我这半边脸过不去。
我的左脸招谁惹谁了！
扶着墙壁，手背上还印着几道深深的红印，那是恭先生在痛苦中使劲抓出来的。
这货竟然能在中毒情况下以两拐子就打塌了铁架高台，真不愧史上最强不良少年，能进彭格列的货色果然都不一般。
正这么想着，结果在转角我就看到恭先生咬着手帕给自己包扎左臂。
“云雀前辈……！”
“不是让你待在那里吗，小动物？”
恭先生一挑眉角，颊上极细的伤痕溢出点点猩红。
按照手法来看肯定是贝尔的死亡华尔兹造成的，回去一定狠扁他一顿。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还没走到他跟前，突然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爆炸而升起的烟云由红变灰，最后以阴森森的黑色在教学楼前院久久不散。
扯开巴利安的外套，撕掉内里衬衫的衣角仔细替恭先生包扎好，我扶着他到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暂作休息。
“云雀前辈你不要乱动，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小动物。”
一双凤眼注视着我，似乎是知道我要去做什么而再一次皱起眉来。
我用还算干净的那只手抚平恭先生的眉头，笑。
“虽然那群二子讨厌又麻烦，但他们是我的同伴……我得去救他们。”
“……”
他漆黑的瞳孔深处好像有什么看不清的情绪闪了一闪。
恭先生虽然仍旧是一脸不快，但终究还算没有阻止我离去。
赶到雨战场地的时候我几乎力竭，费了半天劲才拿到雨之彭格列指环帮斯夸罗和山本武解了毒。
刚能动弹，山本武就挠着头露出一脸天然的笑容：
“啊哈哈哈~我就知道玫兰萨你是个好人。”
“……好人卡我收下了，你拿着指环去找云雀前辈，他受了伤没人照顾，我有点担心。”
“哦！没问题交给我吧！”
“指环……”
斯夸罗看着山本武离去的背影，对我把指环交出去表示很不满。
把他的手臂搭在肩膀上，我有些吃力的扶着他离开。
“比起那个，xanx真是彻底被惹毛了。”
“那家伙那种程度的怒火还从未见过……”
“……得、得快点赶过去。”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如擂鼓般的心跳，我和斯夸罗步伐艰难的向手表显示的地方移动。
※※※
除去八年前生日的那天，xanx从未像现在这么愤怒。
脸上的伤痕由于愤怒蔓延至全身，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双手被巨大的冰凌封住，再也无法使用火焰。
和摇篮事件那个夜晚，一模一样的场景。
“像你这样的垃圾竟然会彭格列的奥义……这种绝招根本不是零地点突破！什么都不是！”
“你应该很清楚，零地点突破是怎样的绝招。”
脏破的衣物，遍身的伤痕，唇角还隐隐渗出血丝，这一切本该让沢田纲吉显得无比落魄。
是的，本该如此。
“那伤痕……不正是你曾遭零地点突破冻结全身的证据。”
沢田纲吉的声线有些低沉。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无法让人否认他就是彭格列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你已经败了，xanx。”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xanx近乎癫狂的大笑，以膝盖为助力砸裂了手上的冰凌。
“你要是还想战的话，可就不是九代目留下的那些伤痕那么简单了。”
死气的零地点突破。
传说中初代彭格列独创的绝招，可以冻结死气火焰。
无限扩大的冰凌将xanx完全封锁其中，恍惚之间他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咆哮：
“住手————！！！混蛋boss……xanx！！”
吵死了，大垃圾……
xanx想向往常一样这么回答，可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大空战首次赶到的守护者穿着巴利安的制服，是银白长发的剑士和金发的少年。
因为脱力而无法站起的斯夸罗跪倒在冰墙面前，嘴唇张合，拼命想说出完整的语句，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闪烁的荧光屏，在一片光亮的背后，是他缠着绷颓废而恐慌的脸。
☆、第48章 【目标046】愤怒的真相
当操场上所有的白雾都散去了的时候，突然沉默下来的场面寂静而肃穆。
“喂，玫兰萨。”
reborn对着屏幕中僵直站着的金发少年抬了抬下颚，“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和你们想的一样，八年前摇篮事件的结局，xanx被九代目冻结了。”
少年一副脏兮兮的模样，眼睛埋在头发下面，只有半张露出的脸惨白得吓人。
跪在巨大冰墙面前，斯夸罗的右手握紧成拳，狠狠地砸在冰面上，重复的动作让他受伤未愈的手很快渗出血迹，即是带着黑色的手套，坚硬的冰面也开始隐隐发红。
他注视着冰中面目狰狞的xanx，目光里满是无能为力的痛苦。
“……可恶，我再一次没有救到他……”
“嘻嘻嘻~看来我们来的还不算太晚。”
循着声音看去，贝尔掂着右脚，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有些怪异。
范塔兹玛呈咬尾环形态浮在玛蒙头顶，紫色奶嘴的小婴儿慢悠悠的飘过来。
他摊开手掌，六枚彭格列守护者指环安静的躺在那里。
“再逆转呢。”
“喂——！！干得好，玛蒙。”
斯夸罗看向他的银白色的瞳孔里再次燃起希望。
跪伏在地面上低低的喘息，沢田纲吉纤细的手臂支撑着身体，此刻仿佛是快要承受不住而有些颤抖。
“没用的，xanx已继续沉睡。”
他额上的火焰由于体力的急速衰退越发显得暗淡，“他不会再醒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结束？别开玩笑了。”
嗤笑出声，玛蒙完全没有战败者该有的姿态。
“想知道为什么即使玫兰萨违背boss的命令私下给哥拉·莫斯卡供给火焰，也没有被抹杀的原因吗？”
“……”
“因为和你们云守一样，玫兰萨是王牌。”
阴云为浅金的发色投上了一层阴影，被点到名字的少年慢慢的抬起头，一双金红色的眸子在深夜之中呈现出耀眼澄澈的流滟色泽。
“trupcard，真是个好称呼。”
他身体似乎还无法保持平衡，移动的步子很慢，“xanx会再次复活，借助这些彭格列指环。”
金发的少年在死气的零地点突破结成的冰墙面前站定，玛蒙将六枚指环悉数放到他手中。
毫无情感色彩的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对着冰内的xanx摊开掌心，阖上眼再睁开时，金红色的瞳孔猛然紧缩成某种野兽临危般的竖瞳。
“彭格列指环被称为秘宝，一分为二保管并且不授予非继承人以外的人使用，是因为指环本身就具有隐藏的力量。”
句尾的话音还未完全消散，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般，手中的指环忽然燃起了一道道的火炎，绚烂夺目的彩色从修长的五指之间持续燃烧着迸发出来，映衬着他的皮肤显现出病态的苍白。
原本安静的躺在沢田纲吉手中的大空指环，也像是收到了感召般燃起纯粹的橙色火焰。
金发的少年回头看他，耐心的讲解。
“继承了完全的彭格列指环之时，指环会赋予彭格列血统全新的力量。”
沢田纲吉和赶到现场的守护者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世人所未见过的奇景幻象。
指环迸发出的火焰仿佛有生命，以十分美妙的姿态将困住xanx冰逐渐融化，巨大的轮廓都随着白雾的聚散忽隐忽现。
随着火焰的持续灼烧，冰墙的面积逐渐缩小，融化时发出类似绸缎摩擦的沙沙声，水迹渗入泥土里，阴湿成一大片浓黑。
印象中xanx的体温向来很高，然而此时却冰冷异常，跪坐着的斯夸罗紧紧拥住跌落下来的身体，尚还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昭示着怀中人仍旧存在的生命迹象。
“欢迎回来，混蛋boss。”
“大垃圾……”
xanx嗓音嘶哑。
站在一边安静观看的贝尔动动手指，带着钢琴线的小刀把沢田纲吉手中的大空指环带了过来。
“嘻嘻嘻~收集完成。”
“指环被……”
狱寺隼人愤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贝尔拉起xanx的手，将大空指环套上了他的中指。
与此同时玛蒙拉起挂在他腰间的切罗贝尔分发的项链，将所有指环对照标识一一安上去。
“世代相传的彭格列至宝啊，请授予我等年轻的彭格列血统伟大的力量吧！”
耀目的光芒在仪式完成的瞬间迸发而出，金发的少年很平静，转过身背对着这一幕，仿佛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少年脸部线条在光影下格外柔和，他的身影被拖得很长，只有一双眸子金红色的刺人眼。
他看着沢田纲吉的目光像是注视着久违的友人，专注又怀念。
沢田纲吉不懂他眼神的含义。
交错重叠的光线突然汇聚成一束直冲云霄,然而下一秒，视线再次归于黑暗。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震惊的无法动作。
沢田纲吉咬紧牙关，想起之前年迈的老人通过火焰转达给他的事情。
“指环拒绝了xanx。”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和年轻的巴利安云守一起说出了这个事实。
他看到金发少年很无奈地笑了一下。
玛蒙的语气不可置信。
“玫兰萨……？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彭格列血脉的人，是无法继承指环和彭格列家族的。”
少年回过头，懒洋洋的说，眼神却忽然冷傲。
xanx强迫自己抬起头，尽可能想要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真是讽刺啊……没错，我跟九代目并非亲生父子。”
“！！！”
在众人的惊愕中，xanx终于道出八年前摇篮事件的始末和尘封多年的真相。
从过去的贫民背景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彭格列九代目唯一的儿子，多年来以未来十代目自居，并且以其为目标的心高气傲的xanx发现，到头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谎言。
九代目是个善良的人，但他太善良，所以才会把事情弄到了当初那种地步。
xanx觉得，他永远不能原谅九代目对他撒的谎。
一直拥抱着xanx的斯夸罗咬紧牙关，脑中一阵阵眩晕。
斯夸罗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能感觉到对方紧紧攥着他衣襟的指尖，还有喷吐在自己颈边强压颤抖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要支撑着xanx，保护他可悲的自尊心。
“切罗贝尔，如你们所愿……预言说中了，这样就满意了吗……”
带着几分颓然的感觉，xanx抬眼看向一旁古铜肤色的粉发女人。
切尔贝罗向他单膝下跪，一如既往的恭敬。
“恕我直言，这不是我们所期望的，一切早就注定，您已经出色的完成了您的使命。”
“……”
“那么宣布，彭格列指环的继承者，是沢田纲吉及其家族成员。”
“后续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金发的少年看向切尔贝罗，声调平稳而冷静，不带丝毫个人情绪。
“是，玫兰萨大人。”
“你的任务完成了渣滓，赶紧给老子滚出巴利安……”
猩红的瞳孔淡然的划过金发少年的脸颊。
少年蹲下身，伸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你累了，愿你做个好梦。”
“……”
仿佛被催眠一般，xanx闭上眼，靠在斯夸罗肩上，沉沉睡去。
※※※
输掉指环战的那一晚，是xanx二十四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夜晚。
他终于能够放下一切，放下他的过去和他自己。
紧紧抱着斯夸罗，xanx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事实上他完全可以不拿龙舌兰的瓶子或者玻璃杯砸斯夸罗，但是没有办法，那是xanx表达“你对我很重要”的方式。
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只知道xanx意图篡夺彭格列，最后以失败告终。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尽管xanx和九代目闹翻了，但他还是很喜欢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抽雪茄。
因为xanx认为陪着九代目，是补偿摇篮事件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事。
这次的事件也让xanx很欣慰，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八年下来，他的部下成长了那么多，却又仿佛什么也没变。
那种感觉就像他很久都没有回来，回来时却又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与过去一模一样。
其实玫兰萨说的没错，xanx很喜欢诗歌，也想过当个诗人，但是他在文学方面的造诣显然比不上家暴的能力。
所以当九代目交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xanx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将会是首他亲身谱写的好诗。
※※※
以半彭格列指环的争夺为开场，狂虐的暴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风雨在暗中悄然聚积。
年轻的继承人双拳燃起火炎，十代家族成员凝聚在一起。
生死角逐的演员终于各就各位，丧钟敲响，观众入席。
残酷的君王的枪下只有苟延残喘的一线生机。
夜幕四合，相拥相杀，橙红的光芒太耀眼。
漆黑的暴君和他的爪牙潜入黑暗。
闹剧缓缓拉下帷幕。
这就是结局。
☆、第49章 【目标047】心口的温柔
能让你忘掉的过去的人，能给你未来。
——摘自《监狱长日记》
※※※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我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大空战过后的第二天，本该好好休养生息的沢田纲吉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贴着胶布的脸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淤青，此时正目光灼灼的与我对峙着。
气氛还算严肃。
“关于骸的记忆，还有关于巴利安的事，都要好好说清楚。”
话里难得带着一点强硬，沢田纲吉努力维持自己的气场。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超直感就告诉他，这个少年有秘密，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你已经六道骸熟到互叫名字的地步了吗？”
“是、是他要我这么叫的……你也知道他人在复仇者监狱，没事了就喜欢在精神世界里来回走，如果不这么叫他就每天晚上在梦里亲、亲我啦……”
“哦上帝瞧我的记性，我竟然忘了你们已经接过吻了。”
“不对……不要岔开话题啊！”
我看着不依不饶的沢田纲吉，觉得有些头疼。
佯怒的样子简直像只被抢走胡萝卜而生气的兔子o(╯□╰)o
九代目已经回到意大利主持大局，切罗贝尔机关也在全力辅助，不过这次指环争夺战给彭格列造成的打击比起八年前的摇篮事件还要惨重，元老会那边不断叫嚣着要把危险源抹消，巴利安那群二子还躺在医院里，并盛中校舍的恢复才进行了三分之一……
我要忙的事情简直一大堆。
虽然伽卡菲斯已经让切罗贝尔提醒我不去打扰他的蜜月，但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我床头印有白色死气炎的问询书，让我把此次事件以报告的形式送回到复仇者监狱。
显然百慕达已经知道了。
我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我得用数以万字计的报告才能解释清楚我包庇巴利安的缘由。
当然，我一点也不想在缘由里写上我也参与其中的事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Д￣)┍
“六道骸的事只是个偶然，我只是去救云雀前辈，顺便卖个人情给reborn而已。”
想起那群二子太阳穴就突突直跳，我指了指被贝尔的小刀划成一条一条的黑色制服：
第23节
恋耽美
第23节
玛蒙扁扁嘴，一阵细腻的紫雾过后，连同金发少年一起，巴利安众人的身影尽数消失在场地里。
原本充斥着激烈战斗的爆裂声的体育场内陷入了诡谲的沉寂之中。
只有云雀恭弥依旧保持着伸着手的动作，面对着少年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小动物……”
☆、第47章 【目标045】冻结的火焰
“垃圾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场闹剧快要落幕了。”
大空战临出门的时候，xanx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然而在我揶揄他说“有时候我总觉得你简直像个诗人”时，险被他些一枪崩了脑袋。
路斯利亚被绑在床板上活像个木乃伊；贝尔终于不用拄拐也能正常行走，推着斯夸罗的轮椅满街撒欢儿似的跑；玛蒙特意开了个赌局，如果xanx赢了他就请客；列维板着一张木瓜脸鄙夷的看着这群二子，佯装他不是其中一员。
xanx嫌弃我们几个腿脚不好（或者是太丢人）走的太慢先去并盛中了，留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慢悠悠的往那边赶。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还是阴沉沉的。
这场战斗是对未来的十代首领的考验，是对十代家族的考验，也是对巴利安的考验。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或许是因为我所赶上的每一件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这种天气之下吧。
并盛中内，沢田纲吉他们已经到了。
看着恭先生吊着的凤眼，还没消肿的左边脸颊似乎更疼了o(≈gt﹏≈lt)o
我正看着恭先生出神，完全没注意到贝尔的靠近。
随着一声哀嚎，我整个人都被撞倒，脸顺着袭来的力道一偏，嘴里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
吐出来一看是一个崭新的陶瓷智齿。
玛蒙七荤八素的跌坐在我脚边，一看就是罪魁祸首的贝尔赶紧跳出去老远。
紧紧攥住拳头，我看着他恨恨的磨牙：
“混蛋大垃圾贝尔·菲戈尔！你个万年出门不吃药的神经病！我这颗牙是新换的，总共还没到俩小时呢！”
※※※
带上切罗贝尔分发的手表，我和恭先生一起往云之战斗领域走。
一路上他也没有说话，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
说实话，我只记得哥拉·莫斯卡对着恭先生发射压缩粒子炮的那一刻，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里完全一片空白。
可能是沢田纲吉及时赶到，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受伤，我也就安心了。
体育场离教学楼前院并不远，铁质高架台上摆放着云之彭格列指环，在乌云泄露出的许些月光下隐隐泛光。
还没等我站定，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我面前的恭先生，抬手就是一耳光。
不明所以的捂着半边脸跌坐在地面上，口里尝到一点腥甜滋味。
恭先生打的很用力，昨天就是左脸挨了一拐子，刚才还被贝尔那货撞到，本就隐隐作痛此刻变成辣的胀。
我伸出手指抹去唇边的滑落的血迹，才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恭先生。
而他也只是沉默着看着我，很久不说话。
周围的气场透心凉。
流年不利。
说的肯定就是我这样的。
先是被百慕达踢到日本，好好地监狱长不当来跑龙套，再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反派，还是巴利安的云守，现如今倒好，前几天才难得有点温柔劲儿的恭先生二话不说给我一嘴巴。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图个啥o(╯□╰)o
本想着恭先生会就这么和我一直对视到大空战结束，结果他突然蹲下身，对着我伸出手。
我以为他又要打我，下意识往后挪赶紧避开。
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温热的手掌贴上我的左颊。
贴着胶布还有些红肿的脸颊被他的体温浸的更热，因为常年握着浮萍拐而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唇角，又疼又痒。
那双在黑暗之中也灿若星子异常明亮的凤眼静静的注视着我。
像是滴落在水中晕开的涟漪。
像是在酝酿沉淀在心底的全部柔软。
他脸上是我看不懂的表情。
我想张嘴说点什么，带着手表的腕处突然传来针刺的痛楚，紧接着从胸口涌上的莫名热意迅速蔓延全身。
连以手撑地的力气都没有，后脑撞在坚硬的地面上，产生一瞬间的令人着迷的眩晕。
“被称为deathheart的毒药会瞬间麻痹神经，中毒者连站起来都很困难，并且贯穿全身灼烧般的疼痛会逐渐加强，30分之后丧命。”
手表中传出切罗贝尔机械的声音，我看到显示器上沢田纲吉格外紧张的神色。
“不妙啊，真是不妙啊……”
呼吸低沉，疼痛袭来几欲抓狂,被冷汗浸透的制服贴在背上，越发让人觉得难受。
“为什么我要被卷进这种事里……而且还是在反派的队伍里，没有主角光环压力真的好大……”
“吵死了，小动物，咬杀……”
恭先生倒在一边，嘴唇抿成一条细线，眉头紧皱。
他的语速和平时相比有些失速，听起来不比我好受多少。
如果能用夜之炎让血液流动停止的话，这点毒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那是禁止的……
啊啊，真是该死！
切罗贝尔怎么在我的手表上也装了这玩意，认真也要有个限度啊即可修！
极度费力地侧过身，我看到恭先生脸上的冷汗连接不断地滴落下来。
他的脸上有灰尘，有汗水，也有浅浅的伤痕，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应有的俊美。
他的手离我不远。
那种炙烤的灼热痛楚让我无法随意控制自己的四肢，十指硬生生扣着地面移动，蜷曲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颤抖的指尖已经碎石沙土上蹭出血来。
仿佛是用尽一生中所有的力气，我终于能够碰到他的指尖，却因为疼痛难忍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恭先生迟缓的移动手指，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十指交扣的瞬间勒得我骨骼生疼。
他皱着眉，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我异常狼狈的样子。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慢慢慢慢松开了与我交握的手。
紧抿的唇隐隐发白，恭先生声音很轻很轻。
“……等我……玫兰萨。”
※※※
以双枪发射的火焰为助力跃到楼顶天台的xanx，对于沢田纲吉救援守护的行为十分鄙夷。
“我的话就算部下死了也无所谓。”
他表情由于张狂而略显狰狞，“看大屏幕。”
顺着他的意思，沢田纲吉看向转播实况的大屏幕，神色显得很复杂，似乎还带着一丝悲悯。
曾经不可一世的巴利安干部们，此时如同在神面前祈求宽恕的罪人般低微。
“求求你了boss，救救我，我好像快死了。”→这是性格变态的鲁斯利亚。
“我不会再输了，会一辈子追随你的，我的财产也会分你一半。”→这是嗜钱如命的玛蒙。
“我会帮你……收集指环的……”→这是张扬狂妄的贝尔。
“如果救我的话，无论您的什么命令我都服从。”→这是手段狠辣的列维。
“再也不叫你混蛋boss了……”→这是冲动高傲的斯夸罗。
“xanx你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视神经萎缩高速移动的时候就不要乱开枪，差一点就击中了老子了啊！”
……
这是没心没肺的玫兰萨。
好吧……好像就他是个例外。
语气带着极其明显的轻蔑，xanx偏过头唾了一口。
“妈的，这个渣滓永远这么状况外。”
其实以xanx的角度来说，最顺手的目标应该是云之守护者方向的高台。
不过很显然他xanx大爷不爽，两枪分别击倒了岚和雷的高台，偏要让玫兰萨干瞪眼。
大屏幕里浅金发色的少年低低地喘息，看起来已经连动一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却不想他在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低吼的声音完全可以和黑手党第一大嗓门的斯夸罗媲美：
“……混蛋boss你信不信我回去砸了你的酒柜啊即可修！！”
xanx对这句话做出的回答是——
擦着他脸颊直直陷入地面的炎弹。
“……噗。”
一直保持着严肃的沢田纲吉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天台上方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顿时尘土四起、碎石飞溅。
“……列维那个大垃圾，真是蠢到家了。”
不忍心再看硝烟弥漫的天台，反正他也死不了，我准备去救斯夸罗他们。
走路有些摇晃，之前仗着有诅咒在不要命的释放火焰给哥拉·莫斯卡，身体负担还是挺大的。
左脸颊上火烧火燎的疼，这全都是拜xanx的炎弹所赐。
不知道怎么了都跟我这半边脸过不去。
我的左脸招谁惹谁了！
扶着墙壁，手背上还印着几道深深的红印，那是恭先生在痛苦中使劲抓出来的。
这货竟然能在中毒情况下以两拐子就打塌了铁架高台，真不愧史上最强不良少年，能进彭格列的货色果然都不一般。
正这么想着，结果在转角我就看到恭先生咬着手帕给自己包扎左臂。
“云雀前辈……！”
“不是让你待在那里吗，小动物？”
恭先生一挑眉角，颊上极细的伤痕溢出点点猩红。
按照手法来看肯定是贝尔的死亡华尔兹造成的，回去一定狠扁他一顿。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还没走到他跟前，突然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爆炸而升起的烟云由红变灰，最后以阴森森的黑色在教学楼前院久久不散。
扯开巴利安的外套，撕掉内里衬衫的衣角仔细替恭先生包扎好，我扶着他到一个还算安全的位置暂作休息。
“云雀前辈你不要乱动，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小动物。”
一双凤眼注视着我，似乎是知道我要去做什么而再一次皱起眉来。
我用还算干净的那只手抚平恭先生的眉头，笑。
“虽然那群二子讨厌又麻烦，但他们是我的同伴……我得去救他们。”
“……”
他漆黑的瞳孔深处好像有什么看不清的情绪闪了一闪。
恭先生虽然仍旧是一脸不快，但终究还算没有阻止我离去。
赶到雨战场地的时候我几乎力竭，费了半天劲才拿到雨之彭格列指环帮斯夸罗和山本武解了毒。
刚能动弹，山本武就挠着头露出一脸天然的笑容：
“啊哈哈哈~我就知道玫兰萨你是个好人。”
“……好人卡我收下了，你拿着指环去找云雀前辈，他受了伤没人照顾，我有点担心。”
“哦！没问题交给我吧！”
“指环……”
斯夸罗看着山本武离去的背影，对我把指环交出去表示很不满。
把他的手臂搭在肩膀上，我有些吃力的扶着他离开。
“比起那个，xanx真是彻底被惹毛了。”
“那家伙那种程度的怒火还从未见过……”
“……得、得快点赶过去。”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如擂鼓般的心跳，我和斯夸罗步伐艰难的向手表显示的地方移动。
※※※
除去八年前生日的那天，xanx从未像现在这么愤怒。
脸上的伤痕由于愤怒蔓延至全身，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双手被巨大的冰凌封住，再也无法使用火焰。
和摇篮事件那个夜晚，一模一样的场景。
“像你这样的垃圾竟然会彭格列的奥义……这种绝招根本不是零地点突破！什么都不是！”
“你应该很清楚，零地点突破是怎样的绝招。”
脏破的衣物，遍身的伤痕，唇角还隐隐渗出血丝，这一切本该让沢田纲吉显得无比落魄。
是的，本该如此。
“那伤痕……不正是你曾遭零地点突破冻结全身的证据。”
沢田纲吉的声线有些低沉。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无法让人否认他就是彭格列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你已经败了，xanx。”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xanx近乎癫狂的大笑，以膝盖为助力砸裂了手上的冰凌。
“你要是还想战的话，可就不是九代目留下的那些伤痕那么简单了。”
死气的零地点突破。
传说中初代彭格列独创的绝招，可以冻结死气火焰。
无限扩大的冰凌将xanx完全封锁其中，恍惚之间他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咆哮：
“住手————！！！混蛋boss……xanx！！”
吵死了，大垃圾……
xanx想向往常一样这么回答，可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大空战首次赶到的守护者穿着巴利安的制服，是银白长发的剑士和金发的少年。
因为脱力而无法站起的斯夸罗跪倒在冰墙面前，嘴唇张合，拼命想说出完整的语句，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闪烁的荧光屏，在一片光亮的背后，是他缠着绷颓废而恐慌的脸。
☆、第48章 【目标046】愤怒的真相
当操场上所有的白雾都散去了的时候，突然沉默下来的场面寂静而肃穆。
“喂，玫兰萨。”
reborn对着屏幕中僵直站着的金发少年抬了抬下颚，“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和你们想的一样，八年前摇篮事件的结局，xanx被九代目冻结了。”
少年一副脏兮兮的模样，眼睛埋在头发下面，只有半张露出的脸惨白得吓人。
跪在巨大冰墙面前，斯夸罗的右手握紧成拳，狠狠地砸在冰面上，重复的动作让他受伤未愈的手很快渗出血迹，即是带着黑色的手套，坚硬的冰面也开始隐隐发红。
他注视着冰中面目狰狞的xanx，目光里满是无能为力的痛苦。
“……可恶，我再一次没有救到他……”
“嘻嘻嘻~看来我们来的还不算太晚。”
循着声音看去，贝尔掂着右脚，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有些怪异。
范塔兹玛呈咬尾环形态浮在玛蒙头顶，紫色奶嘴的小婴儿慢悠悠的飘过来。
他摊开手掌，六枚彭格列守护者指环安静的躺在那里。
“再逆转呢。”
“喂——！！干得好，玛蒙。”
斯夸罗看向他的银白色的瞳孔里再次燃起希望。
跪伏在地面上低低的喘息，沢田纲吉纤细的手臂支撑着身体，此刻仿佛是快要承受不住而有些颤抖。
“没用的，xanx已继续沉睡。”
他额上的火焰由于体力的急速衰退越发显得暗淡，“他不会再醒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结束？别开玩笑了。”
嗤笑出声，玛蒙完全没有战败者该有的姿态。
“想知道为什么即使玫兰萨违背boss的命令私下给哥拉·莫斯卡供给火焰，也没有被抹杀的原因吗？”
“……”
“因为和你们云守一样，玫兰萨是王牌。”
阴云为浅金的发色投上了一层阴影，被点到名字的少年慢慢的抬起头，一双金红色的眸子在深夜之中呈现出耀眼澄澈的流滟色泽。
“trupcard，真是个好称呼。”
他身体似乎还无法保持平衡，移动的步子很慢，“xanx会再次复活，借助这些彭格列指环。”
金发的少年在死气的零地点突破结成的冰墙面前站定，玛蒙将六枚指环悉数放到他手中。
毫无情感色彩的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对着冰内的xanx摊开掌心，阖上眼再睁开时，金红色的瞳孔猛然紧缩成某种野兽临危般的竖瞳。
“彭格列指环被称为秘宝，一分为二保管并且不授予非继承人以外的人使用，是因为指环本身就具有隐藏的力量。”
句尾的话音还未完全消散，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般，手中的指环忽然燃起了一道道的火炎，绚烂夺目的彩色从修长的五指之间持续燃烧着迸发出来，映衬着他的皮肤显现出病态的苍白。
原本安静的躺在沢田纲吉手中的大空指环，也像是收到了感召般燃起纯粹的橙色火焰。
金发的少年回头看他，耐心的讲解。
“继承了完全的彭格列指环之时，指环会赋予彭格列血统全新的力量。”
沢田纲吉和赶到现场的守护者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世人所未见过的奇景幻象。
指环迸发出的火焰仿佛有生命，以十分美妙的姿态将困住xanx冰逐渐融化，巨大的轮廓都随着白雾的聚散忽隐忽现。
随着火焰的持续灼烧，冰墙的面积逐渐缩小，融化时发出类似绸缎摩擦的沙沙声，水迹渗入泥土里，阴湿成一大片浓黑。
印象中xanx的体温向来很高，然而此时却冰冷异常，跪坐着的斯夸罗紧紧拥住跌落下来的身体，尚还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昭示着怀中人仍旧存在的生命迹象。
“欢迎回来，混蛋boss。”
“大垃圾……”
xanx嗓音嘶哑。
站在一边安静观看的贝尔动动手指，带着钢琴线的小刀把沢田纲吉手中的大空指环带了过来。
“嘻嘻嘻~收集完成。”
“指环被……”
狱寺隼人愤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贝尔拉起xanx的手，将大空指环套上了他的中指。
与此同时玛蒙拉起挂在他腰间的切罗贝尔分发的项链，将所有指环对照标识一一安上去。
“世代相传的彭格列至宝啊，请授予我等年轻的彭格列血统伟大的力量吧！”
耀目的光芒在仪式完成的瞬间迸发而出，金发的少年很平静，转过身背对着这一幕，仿佛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少年脸部线条在光影下格外柔和，他的身影被拖得很长，只有一双眸子金红色的刺人眼。
他看着沢田纲吉的目光像是注视着久违的友人，专注又怀念。
沢田纲吉不懂他眼神的含义。
交错重叠的光线突然汇聚成一束直冲云霄,然而下一秒，视线再次归于黑暗。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震惊的无法动作。
沢田纲吉咬紧牙关，想起之前年迈的老人通过火焰转达给他的事情。
“指环拒绝了xanx。”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和年轻的巴利安云守一起说出了这个事实。
他看到金发少年很无奈地笑了一下。
玛蒙的语气不可置信。
“玫兰萨……？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彭格列血脉的人，是无法继承指环和彭格列家族的。”
少年回过头，懒洋洋的说，眼神却忽然冷傲。
xanx强迫自己抬起头，尽可能想要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真是讽刺啊……没错，我跟九代目并非亲生父子。”
“！！！”
在众人的惊愕中，xanx终于道出八年前摇篮事件的始末和尘封多年的真相。
从过去的贫民背景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彭格列九代目唯一的儿子，多年来以未来十代目自居，并且以其为目标的心高气傲的xanx发现，到头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谎言。
九代目是个善良的人，但他太善良，所以才会把事情弄到了当初那种地步。
xanx觉得，他永远不能原谅九代目对他撒的谎。
一直拥抱着xanx的斯夸罗咬紧牙关，脑中一阵阵眩晕。
斯夸罗看不到他的脸，可是他能感觉到对方紧紧攥着他衣襟的指尖，还有喷吐在自己颈边强压颤抖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要支撑着xanx，保护他可悲的自尊心。
“切罗贝尔，如你们所愿……预言说中了，这样就满意了吗……”
带着几分颓然的感觉，xanx抬眼看向一旁古铜肤色的粉发女人。
切尔贝罗向他单膝下跪，一如既往的恭敬。
“恕我直言，这不是我们所期望的，一切早就注定，您已经出色的完成了您的使命。”
“……”
“那么宣布，彭格列指环的继承者，是沢田纲吉及其家族成员。”
“后续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金发的少年看向切尔贝罗，声调平稳而冷静，不带丝毫个人情绪。
“是，玫兰萨大人。”
“你的任务完成了渣滓，赶紧给老子滚出巴利安……”
猩红的瞳孔淡然的划过金发少年的脸颊。
少年蹲下身，伸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你累了，愿你做个好梦。”
“……”
仿佛被催眠一般，xanx闭上眼，靠在斯夸罗肩上，沉沉睡去。
※※※
输掉指环战的那一晚，是xanx二十四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夜晚。
他终于能够放下一切，放下他的过去和他自己。
紧紧抱着斯夸罗，xanx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事实上他完全可以不拿龙舌兰的瓶子或者玻璃杯砸斯夸罗，但是没有办法，那是xanx表达“你对我很重要”的方式。
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只知道xanx意图篡夺彭格列，最后以失败告终。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尽管xanx和九代目闹翻了，但他还是很喜欢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抽雪茄。
因为xanx认为陪着九代目，是补偿摇篮事件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事。
这次的事件也让xanx很欣慰，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八年下来，他的部下成长了那么多，却又仿佛什么也没变。
那种感觉就像他很久都没有回来，回来时却又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与过去一模一样。
其实玫兰萨说的没错，xanx很喜欢诗歌，也想过当个诗人，但是他在文学方面的造诣显然比不上家暴的能力。
所以当九代目交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xanx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将会是首他亲身谱写的好诗。
※※※
以半彭格列指环的争夺为开场，狂虐的暴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风雨在暗中悄然聚积。
年轻的继承人双拳燃起火炎，十代家族成员凝聚在一起。
生死角逐的演员终于各就各位，丧钟敲响，观众入席。
残酷的君王的枪下只有苟延残喘的一线生机。
夜幕四合，相拥相杀，橙红的光芒太耀眼。
漆黑的暴君和他的爪牙潜入黑暗。
闹剧缓缓拉下帷幕。
这就是结局。
☆、第49章 【目标047】心口的温柔
能让你忘掉的过去的人，能给你未来。
——摘自《监狱长日记》
※※※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我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大空战过后的第二天，本该好好休养生息的沢田纲吉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贴着胶布的脸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淤青，此时正目光灼灼的与我对峙着。
气氛还算严肃。
“关于骸的记忆，还有关于巴利安的事，都要好好说清楚。”
话里难得带着一点强硬，沢田纲吉努力维持自己的气场。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超直感就告诉他，这个少年有秘密，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你已经六道骸熟到互叫名字的地步了吗？”
“是、是他要我这么叫的……你也知道他人在复仇者监狱，没事了就喜欢在精神世界里来回走，如果不这么叫他就每天晚上在梦里亲、亲我啦……”
“哦上帝瞧我的记性，我竟然忘了你们已经接过吻了。”
“不对……不要岔开话题啊！”
我看着不依不饶的沢田纲吉，觉得有些头疼。
佯怒的样子简直像只被抢走胡萝卜而生气的兔子o(╯□╰)o
九代目已经回到意大利主持大局，切罗贝尔机关也在全力辅助，不过这次指环争夺战给彭格列造成的打击比起八年前的摇篮事件还要惨重，元老会那边不断叫嚣着要把危险源抹消，巴利安那群二子还躺在医院里，并盛中校舍的恢复才进行了三分之一……
我要忙的事情简直一大堆。
虽然伽卡菲斯已经让切罗贝尔提醒我不去打扰他的蜜月，但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我床头印有白色死气炎的问询书，让我把此次事件以报告的形式送回到复仇者监狱。
显然百慕达已经知道了。
我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我得用数以万字计的报告才能解释清楚我包庇巴利安的缘由。
当然，我一点也不想在缘由里写上我也参与其中的事实，虽然这是不可能的┑(￣Д￣)┍
“六道骸的事只是个偶然，我只是去救云雀前辈，顺便卖个人情给reborn而已。”
想起那群二子太阳穴就突突直跳，我指了指被贝尔的小刀划成一条一条的黑色制服：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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