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节

    剩者辉煌 作者:疯子阿晴

    第13节

    这话一出，整个气氛冷到谷底。艾夫里握紧双拳，憋的一脸通红，咬紧牙关：「是吗？神殿连圣者的身分都能拿来欺骗自己的人民，而真正的圣者竟然是那个冰冷的杀人魔？」

    他笑了，笑的癫狂。「是啊，圣者的时代已经过去，这肮脏的神殿终於要退入历史之中！」

    作家的话：

    感冒了……

    （跪地）

    (11鲜币)第二部 第三章03 【暴露身分】

    「冷静下来，艾夫里。」将军背著手，站立於窗前，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映著他的脸庞菱角分明。「现在还无法判断神殿的用意，谨慎行事。」

    艾夫里冷笑：「这事我管不了，我自己知道我没那能力。不过这是个很好的筹码，如果能把那个海因弄过来，或许对我的研究有所帮助。」

    巴克将军却是摇摇头，艾夫里仍然太过年轻，太容易将事情理想化。「那位副队长真的是圣者的话，神殿不会那麽容易放手，这点你别抱希望。」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一双战意从未退却的眼中，映著一片鸟语花香的绿色大地。「不过，这是个不错的发现，可以预见神殿的让步。」

    快步走到桌前，他取过沾上黑色墨汁的鹅毛笔，充满老茧的大手稳定的捻著笔尖，在皮纸上迅速写下一串文字。落上自己的印，他吹乾了信，折起，交给亚摩斯：「将这封信收好，若是得到我的消息，马上发给陛下以及各大贵族。」

    「公爵那里……」亚摩斯收起信件，抬头询问。

    巴克将军一笑，说：「一样。他的表情应该会很精采，有机会就录制下来，以後可以嘲笑他用。」

    「然後当家传宝传下去吗？」亚摩斯打趣，巴克将军哈哈大笑，摸摸胡子：「倒也是个好主意，每一代都能嘲笑一次，真是有意思。」

    巴克将军伸手从仆人手中取过大衣，俐落套上，将靠在桌边的长剑往腰间一扣，大步迈向门口。「走吧，去见见大祭司长，威格尔那小伙子给他用实在太浪费了。」

    远远的，艾夫里听到这句话，嘴角一撇。深深凝视著巴克将军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影，他头也不回的走进走廊深处，回到他的炼金术的世界里。

    「海因，你到底在发什麽疯！」

    一忍再忍，冷战持续了这麽多天，威格尔却连起始的原因都弄不明白。现在，连公事也不好好的配合，到底是为了什麽？

    此刻，海因面无表情，坐在窗沿上，左边靠外，一脚屈起，右手轻搭在左臂上，一句不发。

    这样的态度，让威格尔气极。上头的压力源源不断，西奥多大祭司长本就年纪大，现在传出身体有些吃不消的迹象，下面又没有足够能力的祭司来顶替西奥多大祭司长的位置，乱成一锅粥！

    「留在皇室内部的人一个个都被挖出来铲除，陛下这是有意跟我们宣战？」失去一臂的艾萨克被紧急招回，留在威格尔身边安排这些事。

    手里全是纸推，艾萨克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回来收拾，就是这一堆又臭又多的烂摊子。

    神殿动盪，骑士团首当其冲，威格尔又要替大祭司长分优，海因在这阵子又经常消失个无影无踪，连最低阶的骑士都注意到他们副队的不对劲。混乱，宛如病毒一般，不停的在蔓延。

    房间里面鸦雀无声，只剩艾萨克翻著档案的声音。

    「乌勒古造成的动盪还没结束，海因的情况也还没有稳定下来，就遇上这麽大的波折，情况很不乐观啊。」艾萨克下了判断，摇头：「神殿最大的依仗就是圣者，爱莉娜却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出面。」

    「是啊，过度强硬只会造成反效果。」威格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揉著额前，叹：「现在问题是海因。不执行保护任务，不去练武场，不出现在人前，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要不就是直接闹消失。」

    艾萨克瞥了一眼海因，问：「为什麽？」

    海因暗色的眼眸没有反应，楞神的看著窗外。

    「海因？」艾萨克提高音量，海因却没有理会他。威格尔摆手，气的说：「他整天就这样，问什麽都不说，也不让我靠近，否则马上跳窗逃走，我能拿他怎麽办？」

    艾萨克直直盯著海因，对威格尔问：「他是不舒服？」

    「他不让我检查。」威格尔很无奈，每天事情多到快要炸掉，他能凑到这麽简短的休息时间，还是靠艾萨克回来帮忙。与海因的关系，一点进步也没有，甚至有退步的迹象。

    艾萨克低头思索了一下，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件东西後，向威格尔使了个眼色。长年的搭配，两人的默契一如往常，威格尔先是一愣，看像海因的神色有些复杂，却在最後点了头。

    房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艾萨克裁纸的声音。就在这时，威格尔突然一动，跃步冲向海因！海因一翻，一步跃出窗口的同时，感觉背部一凉，侧身闪过艾萨克射来银针！

    停在空中的一瞬间，就见紧跟在後跳出窗口的威格尔不要命似的扑向自己，海因一愣，双脚朝威格尔的肩膀一蹬，却被对方给抓住了脚踝！

    两人双双下坠，落在一楼的草丛里，发出了个好大的声响。

    「什麽声音？」恰巧，正要前往西奥多大祭司长书房的巴克将军一行人，听见异动，停下脚步，朝这儿投来一眼。

    草丛间，威格尔压在海因身上，冷笑：「抓住你了。」

    海因瞪著对方，身体麻了大半，站不起来。威格尔从他大腿上拔出一根银针，对海因说：「别小看艾萨克的针，自从断臂後，他的练习可是比以往加了三倍。」

    海因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双腿发软，全身动弹不得，那银针上恐怕有些麻药之类的。威格尔深呼吸，面对海因的那双暗色眼睛，他发现自己直都在屏息。

    「别怪我，海因，不这样做你永远不会告诉我问题在哪里。」威格尔说完，开始朝海因身上摸索。感觉到威格尔双手的热度往自己肌肤上一碰，海因双眼瞪大，咬牙怒喝：「放开。」

    「不，今天不找到问题我不放开！」威格尔说完，感觉到海因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与其说是气极败坏，不如说是……恐惧。

    「放开！放开！放开！」海因惊惧的大吼，如此反常的模样，看在威格尔心中非常震惊。海因极力的挣扎著，眼中的那抹绝望，让威格尔心都快被搅碎了。

    长痛不如短痛，咬牙，威格尔坚持继续下去，伸手摸索，直到他的手碰上了海因僵硬的左手，手心传来的触感让威格尔一震。

    冰冷，僵硬，没有弹性，毫无生机，宛如……尸体一般。

    作家的话：

    威格尔啊威格尔，

    你该怎麽办呢？

    最近生病了，

    礼拜一烧到38度一整天 （还跑去上课把病毒传染给别人的坏蛋）

    礼拜二好一点，但仍然晕晕沈沈的，

    今天终於去看了医生，走进去坐下来不到一分钟，医生果断的说：「就感冒。」

    所以今天拿药了，咳咳咳咳死我也，

    希望明天会好一点qwq

    (10鲜币)第二部 第三章04 【暴露身分】

    一瞬间，空气凝结。

    海因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呼吸轻的好似没有生息一般。那一双暗色的蓝眼里，沉寂的彷佛死水，好像一对上眼，就会陷在里面窒息而亡。

    直到真的缺氧而晕眩，威格尔大喘一口气，遽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一直屏著气。「海因？海因！」激动的拍打著海因的脸颊，全身颤抖不已，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样死寂的海因，不会动的海因，让他恐惧，让他浑身有如坠入冰山里一般的寒冷。

    「呜……」

    海因动了动眼珠子，看向威格尔。一双眼里蕴含著说不出的痛苦隐忍，当那薄薄的屏障被打破时，近日来不停碾向自己的冰山，好像找到了出路，一路压崩自己的神经，朝外头宣泄而去。

    碎成一片片，溶成泪珠一颗颗控制不著的滑出去。

    他脸上的五官已经被泪水鼻涕给糊了一半，扭曲的脸庞怎麽看都不漂亮，但却让威格尔心头震盪。张了张口，声音难听又沙哑，一个字一个字都黏糊在一起。

    「不想死……威格尔，我不想死。」海因浑身都在颤抖，除了那冰冷的左臂以外。

    「我不是……阴灵，我不知道我是什麽，但我不想死，我不想要……」经过了这麽多生死关头，一步步与他踏过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重新摸到温度……

    碎了，化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什麽都藏不了。

    「以後……我们以後的家，养两只狗，在海边……」颤抖的右手，虚弱的抓住威格尔的衣服，靠在他的胸前，贪婪著温度。语无伦次，却字字真诚，伴随著崩溃的泪水鼻水，不停的倾漏而出。

    威格尔已经什麽都不能想，他只能靠本能的紧紧抱著怀里的人，连同那已经完全不能动，皮肤成死灰色的手臂，一起环绕在胸前。

    海因……是阴灵？

    不，他是圣者，世界上唯一能对抗阴灵的存在！

    「海因，海因看著我！」扣著海因的下巴，威格尔强硬的让对方与自己对视。「你会好的，手臂我们一起想办法，或许这只是短暂的，别想太多！」

    「你不是阴灵，海因，你是我们的圣者。」威格尔顺著海因的背部，手心是那绷带的触感，还有横跨黄金翅膀的伤口。

    疼痛，但是会愈合。

    只要不死，就能更强！

    「你从没有背叛过我们，海因，记住你的身分！你是圣者！不是什麽阴灵！」

    终於，那一双混乱而绝望的眼里，燃起了星星之火，慢慢扩大。

    看见海因的神情，威格尔总算能放下一点心。他露出了微笑，说：「海因，没事的，你不会变成什麽阴灵，你会好好的，你想要养狗，我们可以养很多只。明天，明天我就去申请……」

    突然，冰凉的液体从头顶浇灌下来，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啊，不好意思，不小心手滑了。」抬头，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那里裂嘴笑著。从他那身制服看来，是巴克将军那边的人。

    高傲自得，眼中有强烈的优越感，看得出来是从以前就很不待见骑士团的兵。有了一点颜色就开始染纺，有机会就妄想下马威的小贵族。

    「罗罗克，你在做什麽！」巴克将军的怒吼从後面传来，小兵回头，吐舌：「不过运送我们新制的『圣灵』不小心手滑，谁知道草丛里偷偷摸摸的藏了人呢，不能怪我。」

    「就算『圣灵』很多，也不是你这麽浪费的！」巴克将军恨铁不成刚的踢了小兵一脚，回头道歉：「威格尔队长，实在很抱歉，这小子才刚被他父亲送到我身边来没多久……威格尔队长？」

    毫无反应，威格尔就像是雕塑一般的坐在那里，看不见神情，只是紧紧的抱者怀里的人。

    僵硬，冰冷，死寂。他的怀中，苍白的人表情狰狞扭曲，停格在痛苦的呻吟一瞬，微微张口，吸不到空气，就失去了一切生息。

    一个前一秒，还哭喊著自己不想死……

    该在两年前的大雪中，被冰封的尸体。

    「咿！阴……阴灵！？」罗罗克惊惧的退後一步，却在动的那一瞬间，一把剑穿透了他的胸口。

    「你！」巴克将军瞪大了眼，却赶不上对方的速度，只能够楞楞地看著罗罗克的胸口爆出血花，直挺挺的倒下去。

    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威格尔队长？杀人不眨眼，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死亡气息，崩溃的一双眼里，疯狂的让人胆颤。

    巴克将军扫了一眼草丛里躺著的那具尸体，尸体脸面扭曲，但不难看得出是那位副队长──海因。同时也是他们这次的首要目标，最不能死的……圣者。

    「该死的！」巴克将军也知道此刻不宜久留，才刚见完西奥多大祭司长就闹出这麽一大麻烦，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在旁人发现这里的不对劲时，巴克将军快一步投入骚动的人群内，迅速消失了身影。

    「队长！你冷静下来，到底发生什麽事情？」得知消息，冲过来的骑士们对於眼前的景象震惊不已。赫曼冲上前，却引来不分敌友的激烈攻击！

    「队……副队？」班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看著草丛里的人影。

    「副队……副队醒醒……不……不可能……」

    「班，到底怎麽了！」赫曼艰难的挡下队长染血的剑，大吼出声。

    跪在那里，班缓缓回头，泪珠滚落，声音沙哑的回答：「副队……死了。」

    罗罗克的尸体被处理掉了，对外，只说是不幸的意外。

    圣水池的池底，安安静静的躺著一人，死灰色的皮肤，僵硬的双手弯曲，虚抓著什麽。脸上盖著白色的布，遮掩著那令人恐惧的狰狞表情，喘不过气的痛苦神情。

    池边，爱莉娜满脸的泪痕，两手浸泡在水中，却绝望的看著不停传送给海因的光芒都被无情的阻挡在外。

    西奥多大祭司长神色异常严肃，老人家连皱纹都绷的紧紧的。

    「大祭司长……」几位高层的祭司们出声，打断了这已经持续很久的凝重寂静。

    作家的话：

    放心啦，

    主角威能，主角威能呵呵。

    就小虐一下，

    小别胜新婚不是嘛？

    哈哈哈哈。

    (10鲜币)第二部 第三章05 【暴露身分】

    「没有任何人跟海因有同样的反应，是吗？」大祭司长悠悠出声。

    他身後，艾萨克两步上前，恭敬的回答：「是的，所有传回来的消息里，没有任何非阴灵的存在有像海因这样的反应，使用『圣灵』的人被泼到也没有任何不良影响。」

    「唯独海因……唯独圣者才有的反应。」西奥多大祭司长抚著雪白的长须，向艾萨克下令：「继续调查。还有，让人把阿利斯泰尔公爵请回来。」

    艾萨克一愣，说：「但公爵大人现在在皇宫里『作客』。」

    「暗中执行，陛下那边我来应付。」西奥多大祭司长说完，瞥了一眼圣池，对著一旁的祭司们说：「去招集成内最好的魔法师，如果有炼金术士或者药师愿意帮助我们，那在好不过。」

    祭司们听了後，恭敬的应下，但大祭司长没有错过他们脸上的心虚。

    在神殿称霸世界以来，又有哪一块地方是绝对的乾净？不过风水轮流转，曾经从那些「低下」的炼金术士削夺而来的那些好处，现在他们回来讨要了。

    西奥多大祭司长乾薄的唇紧合。自己在位以来，从没有真正去管过这些事，只因为当时的自己觉得没有必要。

    现在，历史的齿轮已经开始翻动下一页，在这时空的洪荒中，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站稳脚步，不让自己输的太多。

    停步在长形的窗前，阳光刺眼而夺目。「越是亮眼，相对的影子就越深。」千古以来，能在权力与金钱面前，仍然坚持不受一丝一毫的影响，有多少人？

    最少西奥多大祭司长明白，自己心里的那座金色天秤早已经倾斜不正。背著手，他轻笑出声，连神的天秤都不平，他们凡人，又有什麽好说的？

    他跨步离开窗前，而窗外，光明神的雕像仍沐浴在阳光之中。他的脚底下，麻雀与灰鼠，为了一块被人丢弃的面包而争夺著，凶暴的撕扯著对方血肉。

    「队长的情况如何？」石门外，赫曼朝看守的人这麽问。

    对方摇摇头，回答：「没有反应，也没有进食，我担心这样下去，队长也会倒下。」

    赫曼皱起眉来，取了钥匙开锁，推门而入。

    房中的窗户撒落光芒，人影却紧缩在阴暗无光的角落，一身凌乱，双眼无神，两手紧紧抓著自己的手臂，已经抓出数道血痕。

    「队长。」赫曼走上前，蹲下，与面前的人平视。「您这自暴自弃的模样，海因看了会很难过。」

    听见那个名字，人影一抖，手抓的更紧了。就像是要紧紧搂著什麽，但怀中是空盪盪的，不是冰冷，而是没有温度。

    赫曼无奈的站起身来，离开前，他回头说：「『圣灵』真正的效用我们现在都还不晓得，大祭司长会想办法的，这个时代不能没有圣者。我们都需要您，队长，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关门声想起，房里又回到了寂静，静的彷佛失去了听觉。在这沉寂中，突然间，似有若无，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任务优先。」

    深邃的蓝眼，包容著一切，就如深海，不受洋流的影响，永远的固执而坚定。忆起当时，隔著铁栏杆，自己捧著他的脸颊，而他，坚定的说：「我会追上你们。」

    「海因……你会回来的，不管以什麽型态，只要你能回来……」

    藏匿眼里的那丝疯狂，威格尔站起身来，整理自己凌乱的衣物。扣上扣子，系好腰带，拉平皱折，确认自己看起来体面而一如往常的优雅。眼中最後一点湿润退却，淡去情绪，尖锐而犀利。

    踏出石门，威格尔队长对著守门的人说：「通知菁英小队，我们去迎接公爵的归来。」

    「是！」守门的小兵激动的敬礼，一双眼对上队长，压迫感袭来，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还有，」威格尔脚步一顿，说：「吩咐下去，若抓到有人擅自使用『圣灵』，直接……驱逐。」处死两个字，差一点脱口而出。

    小兵一个冷颤，连忙应声：「是！」

    菁英小队连夜将公爵从皇宫带出，回到神殿後，西奥多大祭司长与公爵便在书房里谈话，而以往都会与他们一起的威格尔，这次却反常的没有加入。

    「最近骑士团的人数是不是剧减？」威格尔背手走在练武场边，看著一群群在烈阳下挥剑的年轻男子，云淡风轻的问。

    赫曼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句话里的沈重，他张口，颇有些口乾舌燥。莫名的，他在紧张。「是的，队长，最近剔除了很多人。」

    威格尔轻声问：「为什麽？」

    熟悉的声音，却是不熟悉的语调。一如往常的冷静，却诡异的冷酷，赫曼心理在颤抖，深吸了一口气，他却说不出答案来。

    队长就算不回头，他也能感觉到那浓浓的杀意，就像是千万把刀，瞄准的自己的心脏。就在自己说出下一个字的瞬间，瞬间穿透自己。

    「……」说不出来，赫曼惊恐的发现，他不敢说出来！

    威格尔停滞一下後，又往前走，彷佛什麽也没发生过，什麽也没问过。

    在他离开练武场後，所有的骑士都大喘一口气。就连在指导普通骑士们的菁英，也不由自主的松一口气。

    骑士团内有如拉紧的弦，一刻也不能放松。所有人都很注意自己的语言，任何与「圣」「灵」「死」「尸体」有关的话题，他们一律不提。

    「队长这样下去，骑士团内部的动乱也越来越大。」班回头看向那些窃窃私语的骑士们，每个人脸上都有著担忧跟惊惧，这并不是好现象。

    布尔撇嘴：「要不你自己去跟队长说。」

    班惊恐的摇头，站在现在的队长面前，吓都吓死了，跟他说话？只有心脏特强的赫曼才有可能。

    「要不向艾萨克提一下，艾萨克的话队长还能听得进去。」布尔说完，却是看向圣池所在的地方。他们都明白，只要海因还浸泡在那座圣池里的一天，队长就不可能恢复以往的模样。

    作家的话：

    威格尔秀秀，

    相信海因的主角威能～

    （不过貌似受害的是其他人啊 qwq）

    (11鲜币)第二部 第四章01 【暗波汹涌】

    艾萨克跟随在威格尔身边，两人正朝前殿走去，经过廊下，所有人自觉闪到一边去，不敢挡道。

    看到第三次来神殿普通民众，被威格尔给吓的脸色发白，艾萨克不得不出声：「队长……请您收敛些。」

    威格尔脸上始终挂著一抹微笑，此刻却更显恐怖。「怎麽了？」他毫无自觉。

    见状，艾萨克哑然，没办法多说什麽，只能在心理叹息。

    这时，转角走来几位在前殿值班的卫兵，同样也是骑士殿出来的，虽说不上熟人，但也是他们的下属。

    威格尔顿著脚步，艾萨克一愣，跟著停下脚步。对面两人没有看见威格尔，声音也不大，刻意压低了许多，但在威格尔与艾萨克这种武力高强的人面前，有没有压低音量都没差。

    「你竟然跑去买了？」

    「要不然呢？副队长都光荣了，连队长也怪怪的，谁知道有什麽变数，不自保不行啊。」

    「被队长发现你就完了，上次才替除了好几名骑士，队长很仇视这东西你不是不知道。」

    对方无奈叹一口气：「但你要我怎麽办？这东西关键时候可以救人，尤其圣者不在的时候，有这个的话能活下来的机会大多了。我家里还有老母要照顾，还有……杰米托付给我的两岁女儿。」

    说到这里，他紧紧咬唇，神色复杂。「如果当时杰米也有一盒，他搞不好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话，而不是……而不是……」

    他的夥伴拍著他的肩膀，叹气：「神殿也有神殿的考量。」

    对方久久没有说话，一抬头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另一人朝他视线看过去，心脏差点停下。

    站在走廊的另一头，他们的队长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盯著他们。

    「威格尔的情况比想像中要严峻。」公爵阁下站在窗边，俯视练武场。场上，骑士们的动作僵硬而紧绷，经常出错，被训斥後，却一点也没有改善。

    威格尔一旦离开他们的视线，除了与队长经历过生死的菁英小队，其馀人的脸上都是不满的神色，窃窃私语，忿忿不平。

    算一算，空旷的场上，又少了两名骑士。

    西奥多大祭司长坐在桌後，翻阅著书籍，没有回答。

    「将他派出去吧，这样下去，迟早内乱。」公爵阁下提议，西奥多大祭司长将书阖起，轻轻的搁在桌上。他朝公爵阁下问：「你打算？」

    「不能继续沉默下去。」公爵阁下抬头，面对西奥多大祭司长那双阅历无数的双眼，他感到紧张。「……海因的情况虽然特殊，但不能保证没有相同的遇害者。只要让民众知道『圣灵』并不是万能……」

    西奥多大祭司长沉默，他明白公爵阁下的意图。神殿的情势紧张，『圣灵』的使用率不断的在提升，在继续下去，或许会动到神殿的根基也说不一定。

    「我老了，只想安静的度过晚年，难免缩手缩脚，这事就交给你处理。」西奥多大计司长叹一口气，他搓搓有些冷的手，节骨分明，青筋秃起，皱纹布满整片手，上头老人斑清晰可见。

    连拿个杯子也能抖的这双手，到底还能做什麽？

    无奈有意培养出来的下一任神殿继承人误入途径，乌勒古……可惜了。

    公爵阁下回头，西奥多大祭司长面漏苍老之色，心下一痛。当年，神殿就算还没找到圣者，却仍然在这个大陆上屹立不摇，地位节节攀升，创造出历代来数一数二强的骑士团。

    那时的风光岁月，依然刻划在他的心理。那时身为队长的自己，与当时的西奥多祭司长经常拌嘴，吵架，意见不合，但每次出任务时，自己总是习惯带些小糖果回来，西奥多祭司长就会边碎碎念边往嘴里塞糖。

    西奥多祭司长那时最习惯拧起眉，一脸深愁苦恨似的批斗桌上的文件，身体也不是很好，却得顶起神殿的一片天。

    他清楚的记得，西奥多祭司长退休的那一天，自己心理百般复杂，却是欣慰的。他还买了两袋的糖，送去老人家的别墅，故意放在老人家拿不到的高处，吩咐管家一天就只能给他一颗，被老人家用拐杖敲了好几下。

    想到这里，屁股还痛的发麻，阿利斯泰尔公爵却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笑。

    「老人家，要吃糖吗？」

    西奥多大祭司长挑起眉，冷哼两声：「又有什麽坏主意了？还得用糖收买我？哼哼，毛头小子，老人家吃过的糖比你吃过的盐要多了，不好吃这周薪水克扣。」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笑出声来。

    任务在两天後发下来，威格尔面对手中的纸张沉默许久，才向递信的信使点头。「我明白了，向公爵大人回复，我今晚就出发。」

    他将捏皱的纸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踏著沈重的步伐离开。每一步都带著肃杀之气，连爱马太阳，也焦躁紧张起来。

    当夜，他带著菁英小队五人，秘密离开了神殿。

    威格尔一走，骑士殿内一直盘旋在空中的压抑气氛终於散开，不满的抱怨连天，骑士们压抑的情绪终於爆发。但，当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传入他们耳中，他们才明白自己的肤浅跟短见。

    『圣灵』杀死人了。

    这天一早，有人打翻了刚买的『圣灵』，『圣灵』一沾身，没多久後直挺挺的倒下，断气了。在早市场发生的事情，目击者无数，一下子就传的大街小巷皆知。

    有人争辩说那人搞不好就是阴灵，死很久了，被泼到圣灵净化了。

    但阴灵会去买圣灵？会吃早餐？会与周边的人开玩笑？有人证实，当时这人是有温度的，有气息的，走路稳健，一点也不像是阴灵。

    消息爆发後，『圣灵』一时之间被许多人抵制，销售量大跌。就在此时，神殿站了出来，宣布『圣灵』的不稳定性，这也是为什麽他们并没有同意圣灵的出售。

    神殿在民间仍然是很有威望的，根基没有那麽容易动摇。也在同时，皇室出面，证实『圣灵』的可用性。双方各说各话，但在这一方面，他们对立的局面已经正式定下，搬上了台面。

    路边，暗巷内，艾萨克黑著脸走过来。「任务完成，队长。」毒针已经收回，没有任何人能发现，那个被『圣灵』给杀死的人颈子上的微小伤口。

    紧紧皱著眉，艾萨克不停的在心中说服自己，那个人本就是犯罪，就算现在不杀死他，未来被抓到仍然也要上绞首台。只是现在刚好有用……

    深吸一口气，平缓自己的心情，艾萨克努力让自己不去问，神殿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要打破这个不停倾斜的局势，他们没有选择。

    作家的话：

    这个学期忙到不行，

    以後大约礼拜二三都很难更文，

    真的很不好意思

    药吃完了，

    仍然咳不停，

    明天再去看医生。

    /v

    (11鲜币)第二部 第四章02 【暗波汹涌】

    威格尔面无表情，伸手拍了艾萨克的背，尽管一言不发，但他的手劲坚韧有力，艾萨克很快的稳下心来。

    这几周，他们又陆续解决几个目标後，菁英小队并没有返回神殿，而是在一家隐密的旅店住了下来。

    「队长，接下来什麽打算？」艾萨克向威格尔一问，威格尔却是沉默，坐在窗沿，朝窗外沉思。那身影，莫名的与海因有些相似。

    这座小城刚迎来曙光，就面临著两处死亡。

    一处在城西，死者浸泡在『圣灵』之中，尸体没有硬化，没有腐烂，刚死不久。一处在城东，男人被阴灵给啃食到只剩骨架，死状凄惨。

    班下楼去买早餐，就听旅店老板跟自家人谈的正欢，情绪正激动时候。「就说了『圣灵』不能用！还买！」

    老板儿子撇嘴：「但不买遇到阴灵还不是死路一条！」

    「就说现在那『圣灵』到底是要用不要用，用了搞不好会死，不用还是会死，这到底是教人该怎麽办才好。」老板娘朝熟客抱怨，那个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是被『圣灵』给杀了，也好过被阴灵给活活吃了吧！」一旁，一位前来买早点的客人这麽插口。

    「话不得这麽说啊，『圣灵』该是救命药剂，若变成毒药谁还敢用？」那头，一位大娘面向老板，说：「我说，还是把『圣灵』早早处理了，要不然哪天不小心泼到自己身上那哭也没用。」

    「但若阴灵来袭怎麽办？留著总能救命，小心一点别泼到自己就成了。」那人回答。

    「啧，我就说这『圣灵』来路怪异，若天下有这麽好的东西，神殿可不就浪费了千年时间？」另一桌，有人跟著加入话题。

    「你确定神殿在浪费时间？要知道有圣者在的神殿，有钱有权有势，里面没个阴谋诡计我还真不信。」有人撇嘴，得来一些人的怒视。

    几个沉不住气的站起身来，冷哼：「你这麽说不怕光明神的愤怒，我们听了都怕下地狱。神殿可是光明神的代言者，圣者更是光明神的使者，你这是在污辱光明神！」

    「污辱光明神！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是光明神的忠实信徒，但不代表我就要被腐败的神殿给控制！」

    「你！」

    「我？我怎麽？想打，来啊！」

    劈哩啪啦，铿锵哐啷，好好的旅店变成了全武行，椅子凳子乱飞一通，一群人混战在一起，打得那个凶狠，谁也不放过谁。

    班从老板那儿拿了早点，在一片混乱中穿梭，轻巧的回到楼梯间。回头一看，原本还分有两派的人群此刻都战在一起，连那大娘的提著大炒锅出来充当武器。

    回到房内，达伦庞大的身躯就笼罩上来，班连忙把他的份递过去。拿到食物的达伦窝到角落大快朵颐，艾萨克趁机问：「楼下发生什麽事情了？」

    「没什麽，就一群人为了该不该使用『圣灵』而争吵。」班回答，这是在他们意料内的事，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麽快，这麽凶猛。

    艾萨克想了想，面向威格尔：「队长，我总觉得有古怪。」

    威格尔瞥了他一眼，对班递过来的食物兴致缺缺。他回头看向窗外，只是淡淡的说：「是将军那边的动作。」

    「果然。」

    几位骑士并不惊讶，早上那只阴灵来的蹊跷。他们进入这城有几天了，外围完全没有感受到阴灵的黑气，更不说城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怎麽可能在早上就突然冒出一只来，还是把人啃到只剩骨头的？

    还恰恰好，在『圣灵』杀死人的时候同时出现？

    看来，将军那边是打算来个以牙还牙，继续搅乱这混水。

    「队长，那我们……」此刻正是神殿对上皇室的关键时期，照理来说，他们这些菁英应该镇守神殿，最少巴德是这麽想的。

    威格尔却回答：「我会继续前进。」他顿了顿，看著自己小队里的人一个个疑惑不解的神情，解释：「神殿有公爵大人帮忙驻守，将军他们不会笨到冒然攻打神殿，目前不会有问题。」

    他坐正了身子，看向在场的菁英们，神色认真严肃。「但是接下来的任务，掺杂了大半我个人的私心。这任务并不容易，甚至危机重重，如果此刻有谁不愿意加入的，可以先回神殿去。」

    菁英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赫曼笑出声来。「队长，我们一起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还会在意这个？队长去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其他几位在震惊後，听了赫曼的话，纷纷点头。

    「再者，这关系到咱们副队，兄弟一场，怎麽能见死不救？」赫曼说完，威格尔轻笑：「你已经发现了。」

    艾萨克靠在墙边，摇头：「队长，我们足够理解你。没有去刺杀将军，还有閒心管神殿的任务，就代表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不放弃希望，一向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

    威格尔低头不语，双手紧握，压抑著心中不断翻滚的黑暗。艾萨克一如以往的一针见血，虽痛，威格尔却觉得亲切。

    「队长不管做什麽，咱都跟到底！」达伦洪亮声音传来，半饷後，才问：「我们是要做什麽来著？」

    这後知後觉的傻冒，让整个气氛纾缓了不少。几人笑笑後，威格尔才说：「我们要前进艾夫里藏著的炼金术士大本营。第一，弄清楚『圣灵』是什麽，第二，让他们交出解药来。」

    布尔问：「怎麽确定他们有解药？」

    「不确定。」威格尔的眼中厉光一闪，「但去了总有希望。」

    不管用什麽代价，只要能让海因回来，回到自己身边，他都会去做！

    「你把那个情报交给威格尔了？」神殿里，西奥多大祭司长敲著手中的烟斗，朝著公爵大人问。

    公爵大人翻阅手中有关阴灵的书籍，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这麽做对他最好，否则把他禁锢在这里，只会让他发疯。」

    西奥多大祭司长往烟斗里添了些烟草，点上火：「这是给他渺茫的希望，若是希望毁了後那孩子也没救了。」

    「不让他去做，他同样得疯。」公爵大人翻了一页。威格尔的那一双充满死气的眼还历历在目，海因对他的意义不仅仅是爱人，还是他注定侍奉的人。

    他们两人的命运紧紧纠缠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然而，在吵架之後，海因便死在威格尔的臂弯之中，还有什麽比这更让人崩溃的？

    现在赌一把，还有赢的机会。

    作家的话：

    小剧场：

    海因（在空中飘飘，看著地面上的威格尔）

    （飘下来，在威格尔唇上咬一口）

    威格尔（摸摸唇）：「？」

    赫曼：「队长，怎麽了？」

    威格尔：「不，没什麽。」

    海因（安静的注视威格尔）

    威格尔（握拳）：「海因，等我。」

    (11鲜币)第二部 第四章03 【暗波汹涌】

    敲门声在此时传来，两人抬头，一位祭司走了进来，面色不太好，压抑著情绪，瞥了公爵大人一眼後，粗声粗气的说：「大祭司长，我有事情要鼎报。」

    「说吧。」西奥多大祭司大手一挥，那位祭司看了一眼公爵大人，西奥多大祭司长补上一句：「不用在意他。」

    公爵大人苦笑，自己在外头可是谁也不敢怠慢的人物，怎麽一到这里身分就自动降了好几皆？

    他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撑著下巴，翻阅的膝上的书，不慌不忙的样子，落在那位祭司眼里，更显可恶。

    诸不知，那高傲的模样，在公爵眼里不过自命清高的小孔雀，给他炖汤都嫌难吃。

    「什麽事？」西奥多大祭司长出声，顺带瞪了眼那个还保有赤子之心的公爵，跟一个小辈计较也不嫌害燥。

    公爵大人就装没看见的样子，低头翻书。

    祭司也回神过来，脸上激愤，语气冲动：「大祭司长，我们还要忍到什麽时候？那些低等的炼金术士已经都要爬到我们头上来了，各地的光明殿都传回抱怨声，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又是炼金术士。

    西奥多大祭司长十指交错放在桌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认真仔细的聆听著他的抱怨 。唯独公爵大人坐在一旁偷笑，大祭司长这样子分明是神游去了，那怕一个字也没有入他的耳。

    「……因此，我们是不是该把那『圣灵』给扣下来，炼金术士们做出来大逆不道的东西，怎麽能让他们乱使用？」祭司仍气势汹汹的喷著口水，把大祭司长面前的书都溅上几点零星。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要从炼金术士那里克扣他们的发明，以光明殿的名义出售，这种事情他们做的熟练了，一点也不害燥，也不觉得哪里不对。

    光明殿的千年来的恶习，也是这次『圣灵』爆发的起源点。

    西奥多大祭司长迟迟不回应，只是淡淡的说：「这事我们会安排，现在需要你们多注意阴灵的动静，毕竟『圣灵』有没有副作用到现在都还看不出来，这需要你们去亲自监督。别打草惊蛇，看看炼金术士公会那边有什麽反应。」

    这麽说完，祭司虽然满腔的气愤，但最少他还知道自己的本分在哪里。大祭司长要他们留意动向，或许就是想要抓住那些炼金术士的小辫子？

    这麽一想，心情就好得多，他弯腰行礼，迅速离开。

    公爵大人摇头：「就这态度，养的他们一个个鼻朝天，哪天跌倒了，可别来哭。」

    「跌就跌吧。」西奥多大祭司长也烦了，「趁这个机会把内部洗乾净也好，没有乌勒古去镇压他们，一个个都跳起大梁来了。」

    当初乌勒古能上位，一大原因也是他因为他能与炼金术士公会和平共处，最少不会无缘无故的拿神殿来压他们。架子也少摆，才让西奥多大祭司长看上眼。

    现在乌勒古的那一派失势，其他几位祭司长都蠢蠢欲动，把这『圣灵』事件当成踏板，一心想成为下一个大祭司长。

    而那些炼金术士，他们压根就看不在眼里。

    公爵大人看著面露疲色的西奥多大祭司长，摇了摇头。西奥多大祭司长心理的计较，他已经隐隐有察觉，不得不感慨，老人家真的累了。

    敲门声第二次传来，西奥多大祭司长叹气，公爵大人又把脸埋在书里，装认真。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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