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节

    剩者辉煌 作者:疯子阿晴

    第14节

    「进来。」哄走一个，又来一个，西奥多大祭司长恨不得可以装病。正想著说词，就见进门的不是祭司也不是骑士，而是应该被保护起来的少女。

    「爱莉娜，怎麽过来了？」西奥多大祭司长脸色严肃，这个时候，少女应该都在圣池那里陪著海因的。

    「海因他怎麽了吗？」公爵大人站起身来，若非有变数，否则爱莉娜几乎是不会来这里的。

    爱莉娜摇头，说：「海因没有任何变化，有问题的是他们当初带回来的那只兔子。」

    「怎麽？」公爵大人皱眉，听起来不像是好消息。「兔子有了什麽变化？」

    「就是没有变化，才让人忧心。」爱莉娜叹气，说：「这两天在圣池照顾海因的身体时，我无聊插手拿这只兔子做实验，几天下来，发现几处让我非常担心的事情。」

    「说吧。」西奥多大祭司长请她坐下。

    爱莉娜说：「『圣灵』的作用不只是让阴灵失去行动力，我更倾向是让阴灵失去『时间。』」

    西奥多大祭司长与公爵大人互看一眼，公爵大人朝爱莉娜点头，让她继续。

    「被『圣水』泼到後，确实会成为不腐烂的尸体，就算埋在土里，放在水里，都完全没有变化，还硬的跟石块一样。我研究这几天，做了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圣灵』剥夺的不是黑气，而是『时间』呢？」

    爱莉娜刚提出来，面前的两位陷入深思。公爵大人摇头：「靠一碗能够大量制造的水就停止一个人的时间，除非这个世界的秩序混乱，否则不太可能实现。」

    「光是进行传送就已经困难重重，更不提停止『时间』这种事情，可能性太小。」西奥多大祭司长也认同公爵的观点。

    爱莉娜脸上一红，这也只是她的大胆假设而已。

    公爵大人却朝爱莉娜点头：「这是个很好的假设，或许他们不是操控时间，而是类似的东西？死去的尸灵在黑气的操控之下才能动，他们本身就没有所谓的『时间』……」

    说到这里，公爵大人忽然一顿，西奥多大祭司长恍然大悟：「灵魂。」

    灵魂，虚无飘渺，却是必然存在的。这是光明神赐予所有生灵的宝物，一旦失去了这个宝物，那麽留下来的不过是没有思想没有自我的死物。

    影响灵魂的法术不多，但确实是存在的。时间跟空间是最难影响的两大元素，但如果是灵魂，机率就大多了。

    毕竟连他们光明神殿，也多多少少可以说是影响灵魂的所在，让灵魂更强，更贴近光明神的地方。

    「这麽简单的答案，竟然现在才想到！」公爵大人拍额，他们都被药剂这个型态给模糊了视线，一直觉得是与肉体有关的。圣灵，圣灵，这个名字不就透露了很多吗？

    作家的话：

    爱莉娜有潜力去当学者啊（拍拍拍拍）

    公爵大人跟西奥多大祭司长好萌喔（掩面）

    一开始完全没想到这两个配角竟然能变得这麽有萌度，

    我改天来写他们的番外好了，

    （他们之间更倾向於父子亲人之间的关系，再不然也是好兄弟好朋友，别太重口了亲们）

    海因：「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到身体里？」

    亲娘：「唉啊，当飘飘多好，可以正大光明的偷窥威格尔洗澡。」

    海因：「…………」

    亲娘：「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只想偷窥，也想摸摸。再过几章就让你回去，乖啊。」

    海因(脸红）

    (10鲜币)第二部 第四章04 【暗波汹涌】

    他抬头，朝爱莉娜鼓励说：「继续往这个方向研究，若有新的发现，马上跟我们报告。」

    爱莉娜点点头，提著裙子匆匆离开。

    廊上，她低头思索著。如果真是灵魂的问题，那麽『圣灵』的作用到底是影响阴灵残存的灵魂，还是影响黑气？若是如此，海因又为什麽会被影响？

    陷入自己的思考里，她没看见迎面而来的人，一头撞上。她晃了晃，稳了身子，听见一声「唉呦！」的叫喊，抬头一看，一个贵族子弟揉著被撞痛的胸口，跌坐在地。

    「你还好吗？」爱莉娜连忙问，贵族子弟恶狠狠的抬头，发现面前却是个娇小的少女，顿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赶紧爬了起来拍拍衣服，乾咳一声：「我没事。」

    「那就好。」没有时间逗留，爱莉娜提著裙子就要离开，却被对方给快一步挡住路线。她抬头，那位贵族子弟露出色气一笑，单手靠墙，故做风骚的拨了前额的碎发，刻意压低声音：「美丽的小姐，有空跟我一起吃顿饭吗？」

    「我吃饱了谢谢。」爱莉娜一步往左踏，准备绕过这位贵族子弟，却被对方又给挡住路线。

    爱莉娜抬头，那位贵族青年还是色盈盈的笑著，他说：「我父亲可是名震帝国的大公爵。」

    挺挺胸，等著少女扑上来。

    「是吗？那很好，加油。」

    平淡无味的回应，贵族青年手臂一滑，踉跄一步。一眨眼之间，面前那漂亮的妙人儿已经不见，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有节奏的逐渐远去。

    转身，贵族青年看著少女的背影，又回头看看紧闭的大门。一歪头，顿时换了个方向，紧追少女而去。

    在白色的建筑外，花园小径里，贵族青年气喘吁吁的追上了少女。「唉，等……等一下。」

    「有什麽事情吗？」爱莉娜停下脚步，脸不红气不喘，皱著眉看著眼前支撑著树干不停粗喘的青年。

    青年喘过气来，大呼了一口气，连忙对爱莉娜笑了一口白牙，用自己最低沈最性感的声音问：「少女，我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或许是在梦里，或许是在上辈子的结婚礼堂里，你不觉得这是命运吗？」

    爱莉娜嘴角抽搐。

    「柯多·阿利斯泰尔二世，我想我们在先前的宴会上看过彼此很多次。」明明公爵是一位睿智又令人景仰的人物，怎麽这儿子一点也没有继承到父亲的优点呢？

    柯多一愣，眯起眼仔细打量爱莉娜後，惊叫出声：「您是……」

    爱莉娜点头，无奈。

    「我父亲的地下情人？」

    这次，换爱莉娜滑跤。爱莉娜气的提起群摆，不理人，直接转身就走。

    柯多连忙追上，话不停的跟了一路：「好吧，不是地下情人？那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不，也不像。但身边那群小跟班里也没有看过你……」

    爱莉娜懒得理他。

    直到两人接近了圣池，柯多撇嘴，说：「这里的气氛让我想到一个讨厌的家伙。听说他死了？」说完，赫然大叫，指著爱莉娜：「你是那个……替代圣者？」

    爱莉娜翻白眼，她知道柯多是第一个发现海因身分的人，不意外柯多知道的比他看起来要知道的多，但无脑到这种地步还真是稀有，她打从心底为公爵大人默哀。

    「话说，那家伙死了你就成了真正的圣者吧？要说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个圣者，搞不好是光明神的一个意外，或者一个玩笑。」

    「闭嘴。」爱莉娜眼里冷光一闪，柯多马上住嘴。并不是被少女的狠厉目光给吓到，而是被抵在脖子上的那把银刀给堵上嘴。

    爱莉娜收起银刀，柯多心有馀悸的揉揉脖子，又不怕死的追上去，说：「你跟海因那家伙完全学坏了啊，动不动就拿刀威胁人什麽的，这可不是一位淑女该做的。」

    「你可以滚了，这里不容许外人进入。」爱莉娜推开圣池殿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门，柯多以不符合他形象的快速窜入门内。

    「喂！出去！」爱莉娜大喊，声音在圣池殿内回盪，却怎麽也没传入青年的耳里。

    直到青年来到圣池边缘，看到沉在水底下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扭曲。「这家伙死的真难看，跟阴灵一样狰狞，可惜了他背上那漂亮的翅膀。」

    爱莉娜已经听不下去，这家伙的嘴真是够臭的。「他没有死，他会回来的。」

    「就跟阴灵一样？」柯多戏谑一笑，「跟阴灵一样阴魂不散的，活尸似的讨人厌。」

    「你闭嘴！」爱莉娜气不过，抄起身边的东西就扔向柯多！「不许你侮辱海因！」

    柯多弯腰闪过爱莉娜抛过来的东西，「哗啦！」一声，水飞溅开来，爱莉娜惊叫一声：「惨！」

    只见满满一罐的圣籐金叶子沈入水中，飘荡在水池里，与水面的波光互相照应，美轮美奂。「你看你！」爱莉娜朝柯多大吼，柯多捂耳，无辜：「是你丢过来的，我闪开还不行啊！」

    爱莉娜冲到水池边，伸手打捞金叶子，突然之间，他发现海因的身体上闪过几道模糊的影子。随著水波晃盪，有点像是人的形状，却透明而飘渺不定。

    「海因？」爱莉娜惊喜，总算出现了一些变化，她赶紧拿过网子把金叶子都捞出来，却发现随著金叶子的减少，那个人影也随之消失。

    赶紧把手中的金叶子丢回去，那个虚无飘渺的影子却没有在出现，爱莉娜急了，回头向柯多大喊：「去找更多的圣籐过来，快点！」

    「我为什麽要……」

    「快一点！」

    柯多一愣，赶紧冲出去。他回来时，身边还跟了不少人，提著大篮的圣籐回来。在爱莉娜的指挥之下，全数倒进了水池里。

    在众多目光之下，水底下，海因的身体开始飘散出许多灵体般的模糊烟雾，在水池中不断晃盪，摇动。爱莉娜焦急的看著，那些烟雾盘绕在海因身体周围，没有散开的模样。

    不进不退，让人心急。

    作家的话：

    今天贴一张～

    话说这柯多真的是个二货，

    跟他老爹差了十万八千理远啊！

    (11鲜币)第二部 第四章05 【暗波汹涌】

    最终，虚影沈淀，缩回海因的身体内，再无动静。爱莉娜满身是汗，跌坐在水池边，楞楞地看著水池底下的男人，白布飘开，面孔依然停留在情绪宣泄的那一瞬间。

    「死也不安宁的东西。」柯多厌恶的皱眉，被爱莉娜狠瞪了一眼。

    沉长的吐一口气，爱莉娜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群摆，面对那一众神殿里的仆人，沈重的说：「都下去吧，今天的事情别说出去。」

    人群散了乾净，爱莉娜陷入自己的沉思内，柯多却迟迟不走，蹲在水池边，朝爱莉娜问：「为什麽要复活这家伙？现在有了『圣灵』，没有他不是更好？」

    爱莉娜不理会他，靠在墙边，细细打量著海因。为什麽圣籐会影响海因？而那虚无飘渺的东西又是什麽？像是人又不像是人，也不是灵魂般的东西，光看著就令人反感。

    「到底『圣灵』是什麽？」爱莉娜自言自语，头痛的快要炸开来。

    柯多却听进去了，讽刺一笑：「搞不好炼金术士们研究出来的东西是真正有用的，海因才是那个有问题的东西。」

    「你闭嘴，嘴里全是胡说八道！」

    「我哪有，我只是说事实啊，要不然你找证据反驳我啊！我看来他就是连灵魂都结成冰，哪像是个人！难怪会被『圣灵』给杀死！」

    「你懂什麽！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可是海因他正义，热情……」爱莉娜突然一顿，「你刚那句话再说一次。」

    「怎麽，想打架啊？啊？我说他的灵魂结冰似的，难怪连圣灵都能杀死他……你干嘛这样看我？」柯多退後两步，爱莉娜的眼瞪大的让他害怕，乾乾吞了一口口水。

    「灵魂冻结？」一个新的构思出现在脑海中，爱莉娜皱眉：「但……阴灵并没有灵魂，只有黑气，难道是冻结黑气？但这样也说不通……」

    「海因的灵魂跟我们不一样，他可是阴灵的使者，当然会被冻结……」柯多说完，突然被爱莉娜那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给惊吓到，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说。

    「灵魂不一样，灵魂不一样！海因的灵魂不一样！」爱莉娜惊叫出声，忽然快一步冲向柯多，在柯多双手环胸自卫的瞬间抱上他，惊喜的喊：「多谢！你还蛮有用的！」

    说完，扔下还傻楞楞的柯多，提著裙子飞奔出去。

    当夜，圣池旁的白色地砖上，海因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放置在地板上的圆形阵法内。他的身上身周全覆盖著圣籐，缠绕著他的身体，金色叶子在火光的摇跩下流盪著耀眼的色彩。

    数名祭司环绕著阵法，嘴里念念有词，光芒从金叶子上散发出来，无风自动。

    西奥多大祭司长在一旁看著，皱起眉来，又恍然大悟。

    「西奥多大祭司长，情况怎麽样？」公爵大人找到了机会，上前询问。

    「嗯，爱莉娜的猜测没有错，是灵魂不同。」西奥多大祭司长手中捧著一本厚重陈旧的书，他回头说：「而且不仅是海因的灵魂不同，而是历代来的圣者灵魂都与我们不相同。」

    「是因为他们来自异世界？」爱莉娜问，西奥多大祭司长却沉默半饷，摇头。他的声音沈重而沙哑，悲哀与心痛，答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因为他们的灵魂都碎过。」

    几人哑口无言，这个答案，需要时间接受。

    此时，环绕著海因的祭司们满头大汗，粗喘著，体力枯竭。一会儿，第二轮的祭司顶替而上，接下这艰难的仪式。

    圣籐剧烈的颤动，一道虚影从海因身上被剥夺开来，就像是融化的黏胶一般，彷佛是人影，又彷佛不是，泥烂而让人觉得恶心。

    「这是我今早看到的虚影。」爱莉娜说，抬头问：「这是海因的灵魂吗？」

    「不。」西奥多大祭司长回答。「这是『圣灵』。」

    阖上手中的厚重书本，西奥多大祭司长看著那些圣籐在祭司们的咏唱之下，攀满那黏糊的东西，不让那透明的虚影回到海因的身体里。

    「『圣灵』并不是真正名义上的药剂，他更像是灵魂的替代品。」

    西奥多大季司长这麽一说，公爵大人便了然。「您的意思是，海因的灵魂是碎的，所以『圣灵』得以侵入并且控制住海因的身体？而那些阴灵之所以会失去行动能力，也是因为被『圣灵』给补上了灵魂的空洞，抢过黑气的控制权。」

    西奥多大祭司长点头。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甚至是一部分植物，都有著一块光明神赐予的核心──灵魂。灵魂，让我们人类能笑能哭能有情绪，能思考。让一切生物应对世界的变化，并调整自身去融入这个世界。

    灵魂并没有实体，他更像是一抹气息，生生不息的环绕在我们的四周。而海因的灵魂……又或者历代圣者的灵魂，气息并不稳定，就像是被光明神给重新黏合在一起，塞回体内。也因此，才会被『圣灵』趁虚而入。」

    「您的意思是，海因真的死过？」爱莉娜不可置信。

    西奥多大祭司长慎重的点头：「先前在各种书籍里就有提到一些，但我并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位圣者恐怕都是如此。却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使用光明神赐予他们的净灵术。」

    「原来……」爱莉娜羞愧低头，她承认，以前她也曾埋怨过，为什麽海因能如此得天独厚，天生就受到光明神的青睐。

    现在才知道，原来每一代圣者都体验过死亡之痛，灵魂碎裂之苦。

    看著阵法内的海因，那扭曲的脸庞上彷佛还留有泪痕，爱莉娜抿抿唇，走到阵法一旁蹲下，轻声的说：「海因，等你醒了後，我们会准备很多好吃的给你，对你很好很好。大家都在等你回来，还有威格尔……他是真的很爱你，我们都看得出来。」

    眼眶一红，爱莉娜露出了有点难看的微笑，忍著涌上来的悲伤，「海因，你知道凤凰浴火而重生的故事吗？你的灵魂比谁都耀眼，就算碎裂，你也是光明神所眷顾的人。」

    公爵的大手搭上爱莉娜的肩膀，与她一起看著阵法中沈睡的圣者。「『圣灵』压制不著他强大的灵魂，他很快就能回来。现在，他只需要一点助力。」

    说完，他朝西奥多大祭司长点点头，大祭司长回以一眼後，走向前，摩挲著手中的光明大法杖，笑：「许久没有亲自施法，还以为这一生没有机会在碰触它了。」

    站在阵法旁，西奥多大祭司长深深吸了一口气，老迈的身躯挺直的瞬间，他彷佛重返年轻，一股令人心颤的威压涌出。

    他的一双深邃的眼里，映著阵法与金叶的光芒，星星点点，宛如浩瀚星空。

    作家的话：

    下一章，

    海因苏醒！！！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啦，应该吧。）

    (11鲜币)第二部 第五章01 【失去】

    阵法大绽光明，圣籐在西奥多大祭司长的吟唱之下，大肆疯狂的舞动著。一点一滴，籐蔓从海因的身体缓慢的抽出一道虚影，随著虚影脱离，海因的身体也终於有了变化。

    从指尖开始颤抖，他的身体不再僵硬，扭曲的表情逐渐纾缓下来，闭著眼，终於陷入安宁的沈睡之中。

    西奥多大祭司长再接再厉，结合周围其他祭司的法力，光芒不停的在他的法杖上凝聚。光球逐渐凝聚成实体，液化成金色水滴，落在阵法之内。圣籐争先恐後的吸收这水滴，更加疯狂的舞动起来。

    最终，那道虚影从海因的身体剥离开来，一脱离海因的身体，便有如蒸汽一般散开，消失个无影无踪。同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海因的身体脱离，飘渺的残破人影显得十分脆弱，随时随地都会散开。

    「啊！」爱莉娜惊呼出声，焦急的大喊：「那是海因的灵魂！不能让他飘走！」

    公爵大人却是阻止爱莉娜上前，与西奥多大祭司长静静的看著。没有多久，海因的身子再度有了变化。

    『圣灵』消失，海因背部的金色纹路开始大绽光芒，身展开来，化为一双庞大的金色翅膀，向前包拢，将那快要消散的灵魂给包覆在充满纹路的金色羽翼之下。

    纹路彷佛疯狂成长的籐蔓，有如一张大网，网住了海因的灵魂。金色大网逐渐缩小，那快要四散的灵魂也被紧紧锁在里面，带回那冰冷的身躯中。

    「这就是金翅的存在意义。」西奥多大祭司长放下高举的法仗，法力用过度而喘著，免不了激动的看著此景。「一直以来，我们以为金翅唯一的作用就是体现圣者的身分，直到现在才明白，金翅是为了网住圣者残破的灵魂而存在的……」

    「枷锁。」公爵大人补上，所有人看著他。公爵大人神色复杂的看著海因，说：「失去自由，终生以驱逐阴灵而奔波，直到死亡，这是复活的代价。」

    爱莉娜却摇头，说：「我认为是一种保护，保护海因的灵魂不要消散。」她眼中是美好与向往，「因为有了这层保护，他才能跟威格尔骑士长终成眷属，一辈子在一起。」

    公爵大人勾起微笑，摸摸爱莉娜的头。

    金翅缩回海因的背部，又成了那漂亮的图腾，沈淀下来後，海因的皮肤不再呈现死灰色，而是一如往常的健康麦色。瘫软在地上，他的胸口开始起伏，眉间微微蹙起，梦中的他并不安宁。

    但最少是活过来了。

    同时，包括西奥多大祭司长在内的几位祭司，脱力的倒下。一片混乱之既，爱莉娜看见了海因睁开眼，那暗蓝色的双眼，却很陌生。

    「队长？」

    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墙角边传来。威格尔回神过来，扭头向赫曼点了头。

    此刻的他们，终於找到了炼金术士研发『圣灵』的大本营。公爵大人的消息没有错，这批炼金术士以艾夫理为首，在这光明神殿所照耀不到的地方，秘密研究『圣灵』多年。

    此刻艾夫理躲在将军府里，不过是障眼法，让神殿的人戒备於将军，而他们这些人则在这里继续以取代神殿为目标的研究『圣灵』。

    「我怀疑里面有一处遗迹。」去探路的班猫腰闪进来，对威格尔报告：「前面的别墅是幌子，里面没有什麽重要的东西。後面连接悬崖，附近都是被人刻意打碎的碎石。」

    他取出一块来递过，威格尔细细打量，皱起眉来：「是石碑，上面的文字现在已经不再使用，起码有千年历史。」

    班点头，说：「悬崖下面长年都是浓雾，这里几乎没有人会来，是很好的藏匿地点。如果他们占据一处遗迹，我也不意外。」

    「里面大约有多少人？」威格尔问。

    「观察下来，不过一百人而已，而且都是非战斗人员，除去仆人，真正的炼金术士只有不到三十人。」班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他们恐怕不会想到我们会真的找到这个地方吧。」

    威格尔点头，却是说：「别大意，炼金术士的玩意很复杂，就算他们实力不怎麽样，不得不承认他们创造出来的东西却是杀伤力强大的。」

    赫曼也认同：「艾夫理还是个药师，说不准里面有几个炼金术士也修药师当副业。别忘了，药师能治病，也能下毒，这对我们十分不利。」

    「怕什麽，杀上去一人一拳就赢了！」达伦的声音有些大了，其他人连忙捂住他的嘴。

    「海因还在等著我们，『圣灵』不能继续散拨。」布尔这麽说，巴德露齿一笑：「回去的路上，顺便给海因买些点心吧。」

    威格尔看著自己的队员们，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是支持，是信任，还有从未消失过的热血。

    他握紧了脖子上刻著海因名字的狗牌，放在嘴边亲吻。随後，他露出了微笑，对著自己的队员说：「走吧，早早结束，早早回家。」

    六人潜入了炼金术士的大本营，却没有发现，远在一棵树上，一只末约巴掌大的小鸟就站在枝头上，一动也不动，只有那一双有如绿石般的豆眼看著骑士们的身影消失在树丛的另一头。

    海因苏醒过来，西奥多大祭司长却倒下了。

    「大祭司长的情况如何？」爱莉娜朝公爵大人询问，公爵大人阖上身後的门，安慰她：「没事的，只是脱力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休息几天就好了。」

    爱莉娜松了一口气，反倒是公爵大人朝她问：「海因那边还是没有起色吗？」

    一说到这个，爱莉娜就很烦恼：「他记忆没有问题，问什麽他都能准确的回答，但……他还是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木偶一样。以前他只是对外人比较冷漠，但现在好像连情绪都没有了。」

    「很有可能是灵魂离体的後遗症，又或者是『圣灵』造成的影响，希望只是短暂的。」公爵大人朝书房走去。他刻意隐瞒下大祭司长的病情，为大祭司长担下重任，除了一些比较熟悉的祭司以外，其馀人都不晓得神殿的的决裁者已经变了。

    也因此，公爵大人更加繁忙，完全没有时间去探望醒过来的海因。

    他并不懂爱莉娜的焦急。他并没有看到，当海因听说威格尔去找『圣灵』的解药时，海因眼中一点波澜也没有出现，彷佛就听见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样，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海因的记忆没有问题，他知道他跟威格尔在一起，他甚至很清楚他们上一次什麽时候滚过床单。

    他失去了情感。

    作家的话：

    这些孩子们的娘亲最近有毕业展的压力，

    洒点狗血有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小剧场：

    赫曼：「什麽，海因失去情感？」

    班（握拳）：「不要紧，把爱『做』出来就是了！队长，上！」

    威格尔：「我会加油。」（解裤头）

    海因：「……」

    (11鲜币)第二部 第五章02 【失去】

    海因醒後，一如往常，每天一大早出去猎捕阴灵，回来以副队的身分指导骑士们。差别在於他以往跟随威格尔身後的时间，被他用来锻鍊身体。

    负重越野，然後练拳。重装泅水，然後练剑。正中午阳光曝晒，再从头一次。这近乎自虐式的锻鍊法让一众骑士们哑口无言，却无法劝阻。

    有人说海因在思念威格尔，但爱莉娜总觉得不是如此。海因的眼神太平静，彷佛就该如此似的。

    「海因，你真的忘记跟威格尔的爱了吗？」爱莉娜每天必然照三餐一问，海因每次必然回答：「我记得。」

    「但是你不著急，你没有想要去找他吗？」爱莉娜不放弃，继续追问。

    「为什麽？」海因不解，他的语气里平平淡淡，就像答录机一样，尽管爱莉娜不晓得什麽是答录机。

    每次被海因这麽回问，爱莉娜就会哑口，然後等几个小时候，以上重复。

    站在远处，爱莉娜看著海因打赤膊，站在烈阳之下，浑身被汗水浸透，皮肤被晒的又红又肿，甚至乾裂破皮，但他仍是一动也不动，一双暗蓝色的眼里注视前方。

    并不是茫然，也不是离魂，而是百分之两百的专注，与烈阳进行拉锯战。

    这样的海因，很迷人，但却也很可怕。

    「快回来吧，威格尔。」爱莉娜低喃，眼中含著泪水，手指交叉，祈祷著：「把以前的海因带回来。」

    但一日日过去，没有人等到威格尔与菁英小队的归来，却等到了一个噩耗，半随著重伤的艾萨克回到这个紧张的神殿里。

    半夜，疗养室的灯火通明，祭司跟药师快步在廊间穿梭，带来了一桶清水，带走了一片血水。

    「公爵大人！」爱莉娜提著裙子匆匆跑来，身後抓著面无表情的海因，一看见公爵大人从门口走出，不顾自己圣者的身分，大喊出声。

    公爵大人站定，看看喘气吁吁的爱莉娜，又抬头看向海因。海因眼底的冷漠让他皱起眉来，看来，爱莉娜的担忧恐怕成真了，海因并没有随著时间而恢复。

    「艾萨克怎麽样了？」爱莉娜问，公爵大人回：「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他朝两人颔首，说：「跟我来。」

    回书房的路上，许多祭司来来回回快步跑动著，与公爵大人点头後，错身离开。而书放内，那宽大的椅子上没有大祭司长的身影，公爵大人拉过了一张椅子，请两人坐下。

    海因坐的端正笔直，双眼直视著公爵大人，却让公爵大人越发觉得陌生。公爵大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朝爱莉那看过去，爱莉娜焦急的瞥了海因一眼，公爵大人明白了。

    「艾萨克带回消息，菁英小队全军覆没。」

    「啊！」爱莉娜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公爵大人注视海因，却只从眼底看见些微的遗憾，没有其他情绪。

    「没死，但全部都被抓为俘虏。」公爵大人说完，爱莉娜松了口气，但又紧张了起来。爱莉娜连忙问：「为什麽？威格尔他们很强，不可能这麽容易就被抓著，就算对方是将军的人……」

    「将军没有出手。」公爵大人却是阻断爱莉娜的话，他说：「是炼金术士设下的陷阱，利用他们研发出来的技术。」

    「我们小看了他们，他们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公爵大人补充，「根据艾萨克的情报，那些并不是魔法，也不是武术，而是各式各样的……照他们的说法，是不需人为动力的机械。以少许魔石为动力，用不到魔法或阵法的魔器。」

    「竟然有这样的东西！」爱莉娜惊呼，但海因似乎一点也不奇怪，甚至还有了然。

    「你知道什麽？海因？」公爵大人问，海因来自异世界，或许对这些奇怪的东西有独到的见解也说不一定。

    海因思索了一阵後，说：「先前威格尔有给我看一些魔器。魔器以魔石为中心，以阵法来驱动效用，就像是魔法师召唤魔法的意思一般，并不存在物理的套用。

    机械则在我的那个世界非常的普遍，我们可以使用例如火、电、水、阳光、磁力等类，所释放的能量来驱动一个环环相扣的机器，善用物理学，继而达到我们要的目的。例如，利用气动操作来发射子弹的枪枝，不需魔力，但威力可比火球术，精准度更高。」

    「这麽说，并不会释放魔力的波动，也能进行能量攻击。」公爵大人笼统的明白了，「威格尔他们恐怕就栽在这一点上，骑士们一直受训於感知魔力的波动，反而对这种远距离能量武器没有任何防守之力。」

    海因没有说话。

    「太危险了，这样的武器如果散拨开来……魔器干扰技术不能用，又无法透过魔力波动来定位敌人位置，对我们来说大大不利！」爱莉娜一句话就说到重点上。

    公爵大人赞许的看著爱莉娜，眉头深锁：「就不知道这个技术是否完善，如果还在测试期我们能扳回一城，但是如果已经完成，又落入巴克将军的手里……」

    公爵大人顿了顿，「这也说明为什麽他们能那麽明目张胆的与我们做对。」

    他起身，来回踱步，彷佛喃喃自语：「如果陛下也听说了这样的技术，在加上『圣灵』，我们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沈重的气氛弥漫开来，整个神殿头顶上悬著一把锐剑，前所未有的技术，将带来翻天覆地的政变。一旦这样的技术问世，那把剑就会直直插入神殿的中心。

    「海因。」公爵大人止步，面向海因，说：「带领留守的候补菁英，去阻止并夺取那些人的技术，若无法得手，便全数销毁。还有，安全救回我们的菁英小队。」

    霸道，有如强盗一般的夺取炼金术士们的创造与发明，一直是圣殿的风格。

    爱莉娜瘪瘪嘴，问：「但，这些技术搞不好能够帮忙许多人，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而将他全部销毁，这样好吗？」

    「或许在别的时间还可以与他们谈谈，但现在『圣灵』这把剑还抵著我们的脖子，我们别无选择。」公爵大人瞥了海因一眼，说：「『圣灵』不稳定，造成的後果不明，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们仍然执意使用。怎麽保证他们其他的发明不是如此？」

    想起威格尔近乎绝望的无声哭泣，还有海因在水池下的扭曲痛苦，爱莉娜便安静了下来，公爵大人放缓了声音：「等人都死光了就来不及了。海因，今晚就出发。」

    海因起身，行了骑士礼，转身离开。

    作家的话：

    小剧场：

    公爵大人：「真是遭，真是遭透了，这个能量武器。」

    海因（欢快的摇著看不见的尾巴），搓手。

    爱莉娜：「海因，你看起来很开心？」

    海因（面无表情）：「没有。」

    (10鲜币)第二部 第五章03 【失去】

    半夜，夜深人静时，黑云盖过弯月，沈沈的阴影笼罩在骑士宿舍上。

    「咚！」骑士宿舍传来一声接著一声沈重物体摔落地板的声音，连接著是年轻骑士的哀号，总共响了四声，又回归安静。

    马修揉揉撞疼的後脑杓，怒骂还没出口，藉著夜色看见把自己踢下床的男人，又把满嘴的脏话给吞回去。「副队，这麽晚了有什麽事？」

    「门口集合。」海因说完话，转身而去。

    马修无奈起身，揉揉屁股，打了哈欠，换上脱下来还没洗的制服，赶到集合的地点。这才发现，包括他自己，总共来了四名菁英候补骑士。

    伊登，柯克，路，三名自己熟悉且关系不错的哥儿们都聚集在此，看他们的表情，也不知道为什麽半夜会被副队叫出来。

    看人齐了，海因双手背於身後，打量著这几人一眼，不甚满意。一会儿後，他开口：「现在，我就是你们的队长，你们是菁英二队的成员。」

    一听见「菁英」这词，几人马上精神抖擞的打直身体，好不容易脱离「候补」两字，怎麽让人不兴奋？

    「队长，我们这是要出任务？」路探问，海因斜瞪他一眼，怒喝：「说话以前，前面加『报告队长』！」

    路被喝的一跳，连忙喊回去：「报告队长！」

    「说。」海因声音沉沉的，无不透漏著威严。

    「我们现在要出任务吗？」路重复了一次问题，这次海因倒没挑他错，点头说：「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直属兵，我的命令就是绝对，别拿那些娘娘腔的态度面对我！明白？」

    「是。」几位骑士右手握拳抵在左胸，洪亮的回应。

    海因又吼：「现在，给我忘了你们是骑士，给我忘了那些狗屁教条，给我忘了你们的人权！没那种狗屁东西！你们是兵，在我的调教之下，你们将成为这世界最强大的特种兵！」

    「特种……兵？」没听过这新的词，几人露出茫然的表情。

    「上刀山，下油锅，能做常人不能做，能忍常人不能忍，最强大的兵种。」说著这句话，海因的眼中闪烁著光辉，露出一笑，「你们，将与我站上荣誉的颠峰。」

    这几句话，震撼了四人，他们露出了崇拜向往之色，马修飘飘然的开口：「像队长那样名留千史吗？」

    海因脸色冷了下来，事实上，他希望更像前世的特种，身分绝密，对他们行动更有利。但在这个世界，不能留下名字的死亡就是一种侮辱，像是那些被人唾弃的刺客。

    尽管说是特种，但并不能完全照单搬过来，这点海因已经有心理准备。

    现在的现况紧急，海因自知在没有威格尔的领导之下，他要率领百名骑士去救人，恐怕只会拖後腿。因此，他选择他最为擅长的领域──以少数人达到最大的效果。

    侦测与反侦测，才是他的拿手活。

    「现在，脱了你们那些刺眼的白色骑士服，换上。」海因递过一叠衣服，灰土灰土的，还用暗绿色的颜料染成乱七八糟的图案，说难看没有乞丐的破败，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几人脸色有些扭曲，但在海因狠厉的目光之下，还是乖乖的换上了衣服。

    光鲜亮丽的骑士们，现在进入野林里便见不著影，海因满意的点头。他背手於身後，面对这四人，平静又不容反驳的说：「这次，我们的对手并不是那些无脑的阴灵，而是更为棘手的人类。」

    骑士们噤声。

    「没有觉悟的人，现在离开。留下来的，随我进地狱。」

    海因说完，冰冷而尖锐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四人。四人忽然觉得背部一凉，就像是被狼盯上的感觉，手脚僵硬，动弹不得。

    沉默，在这空旷的走廊里渐渐沈淀，连呼吸也略显唐突。

    但没有人离去，眼神从茫然转化为坚定。他们站在海因面前，有如沉稳的硬木，尽管还年轻，尽管还青涩，但在未来，他们将成为顶天大树。

    「很好。」海因嘴角挑起，不再给他们出声的机会，转身，放下一句：「跟上。」，便踏入白色殿门外的重重黑幕之中。

    四名骑士跟上，进入那无尽的黑夜里。没有马，没有盔甲，没有剑，只有厚重的帆布背包，匕首，以及不起眼的一套衣服。

    荒芜的小径上，浓雾幽幽的凝聚成一片白幕，两道黑影从远远的那头靠近。看不见面容的影子散步在这无人的边境，只剩下模糊的声音穿过白雾。

    「实验进行的怎麽样？」

    「不是很理想，新的药剂仍然有腐蚀的作用。」

    「实验品还活著？」

    「是，我们很小心没弄死。」

    「嗯，心境比『他们』更稳定的实验品不好找。至於『那个』培养多少出来了？」

    「一直迟迟无法进化，但数量很稳定。」

    黑影推开了不起眼的石门，脚步声回盪在泛著火光的昏暗走廊，沿著石阶慢慢向下。

    再推开一扇门，突然一声巨响，一个高大的男人撞上墙面，红著一双眼，粗喘著，恶狠狠的瞪向开门的人影。但在下一刻，他却浑身一软，摊倒在地上。

    「实验品差点又跑了。」一个身上挂著一大堆工具的男子抓抓头小跑而来，面上却一点紧张也没有，一把抓住男人的後领，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拖回去。

    往里面走著，数十位炼金术士忙碌著来回奔跑，一位年纪较轻的男孩笑著走来，献上他手中的复杂机械。「会长，这是我新做的发明！利用两种魔石之间的排斥能量，启动这个推进器，就会……」

    「噗」的一声，男孩手中的机器突然喷射出去，忽然打开左右的滑翔翼，从大厅的这头安静无声的飞到了另一头。

    来者看了笑了笑，摸摸男孩的头，说：「很棒的发明，继续加油。」

    「这一次，不会再被那些人抢走了吧？」男孩的盼望，还有面对那个被拖走的男人的仇恨，全部都映在那一双深色的眼里。

    「是的，不会再被抢走了。」他微笑。

    作家的话：

    我回来了！！！ qwq

    实在非常的抱歉消失了近乎两个礼拜，

    真的是忙到我晕头转向。

    毕业展在下个礼拜三，

    还有很多的事情必须要准备，

    不过会慢慢恢复日更。

    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候！

    (10鲜币)第二部 第五章04 【失去】

    狂风由山顶呼萧而过，与大海的情绪一样的多变，前一刻白雾缭绕，风起後，乌云密布，滴滴答答有如珠子般的雨滴落下，转眼间，哗啦一声直瀑而下。

    沿著狭窄的山道，五个人连成一串走在泥泞的水滩上，沈重的脚步，在大雨中艰难前进。高山上稀薄的空气，冰凉湿冷，几人粗重的喘息著，口鼻喷出的白雾被雨水给打散。

    突然，走在後方的路脚下一滑，一个站不稳，往旁边摔去。一只手臂伸过来，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的後领将人拉住，提回原地。

    当海因放手时，路的腿一软，差点站不稳。他对海因点了头，「谢了，队长。」

    看他这样子，再看看其他人，各个精神不济，摇摇欲坠，靠著毅力跟精神强撑著。从上一次休息以经过了十几个小时，中途几乎没做停留，不提还得对付沿途出现的野兽跟阴灵。

    拔山涉水，日夜颠倒，不眠不休，两个礼拜的时间，已经把这几位骑士给折腾的不成人型。更何况，在进山的第二天，自己就把身上的金叶子给取下。

    路站稳了脚步，吸了一口气，顺了顺自己因为意外而杂乱的气息，抓稳背包的肩带，不说一句，继续向前。

    看著面前这四名骑士，一身肃杀之气，随时维持在警戒状态，安静的有如黑豹，不张扬不突出。有如一把出鞘的刀，抹上黑色的颜料，不起眼，却更加的锐利好使。

    对此，海因心里是满意的。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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