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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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0节

    景断夏心里这才真正舒了口气,他刚才还以为自己被聂南朔划在了他和祁夏的世界之外。

    “走吧。”聂南朔揉了揉景断夏已经湿透的头发。

    “要背。”景断夏有些赌气地要求。

    “好。”

    聂南朔叹笑一声,弯下腰。

    景断夏弯唇往他背上一跳,然后接过了聂南朔手里的伞替两人撑着。

    聂南朔稳稳地背着他,一步一步往墓地外走去。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杀青,就没和你说。”

    聂南朔的话淡淡的,像是闲聊,不过景断夏倒是满足地笑了,他在主动向自己解释。

    “嗯。”景断夏轻轻地应了声。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就回来了。”

    “杀青宴又没去?”

    “你都不在,没意思。”

    ……

    两人一路上闲聊着,但是景断夏没和他说自己生日的事,他想,这件事,聂南朔如果没有想起来,就把这页翻过,没必要再提了。

    两人回到小窝已经是八点多了,淋了那么久的雨,景断夏怕他感冒,赶他去洗澡。聂南朔在墓地呆了那么久,肯定没吃晚饭,景断夏也不急着洗澡,先去楼下超市买点素食水饺煮给他吃。

    刚走到楼下,就收到了林辛的短信,问他回去收到了什么惊喜。

    景断夏淡淡笑了笑,回复:保密。

    他想,不管聂南朔会不会想起他的生日,以后每年,他都愿意陪聂南朔过祁夏的忌日,心甘情愿,没有怨言。

    自己和祁夏的缘分算是很深了,居然连生日都是同一天。这要是放在以前被聂南朔知道了,一定又要以为是自己克死了祁夏呢。

    想到这个,景断夏有趣地笑了笑,进超市买东西去了。

    与此同时,刚要进浴室洗澡的聂南朔接到了弟弟的电话。

    “景断夏去找你了?”

    “嗯。”

    “今天也是他生日。”聂北凌本来也不知道,景断夏并没有和他们说,只是今天叶一唯收到了好多粉丝寄给景断夏的生日礼物,问了叶一唯后才知道。

    聂南朔一愣,直到挂了电话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手机是刚刚才开机的,接完电话再看手机屏幕,微博上又是一大堆消息。

    聂南朔点开看了几眼,都是景断夏的粉丝问他有没有给景断夏准备什么生日惊喜。

    这一瞬间,聂南朔心里很愧疚,很惭愧,和景断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自己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他甚至连景断夏的粉丝都不如。

    爱人的生日,却是和他在前任的墓地上度过的。

    可是景断夏从头到尾一点怨言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聂南朔心里五味杂陈,愧疚,自责,渐渐的都化成了对景断夏的心疼。那个家伙总是这么傻里傻气的,害得自己总得心疼他。

    生日惊喜……那明天就补他一份大惊喜好了。

    这么想着,聂南朔笑了笑,打了乔深的电话,吩咐了一些事情。

    既然是惊喜,不惊不喜怎么行?

    ☆、第64章 生日礼物

    昨天晚上,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祁夏和生日的事情。上床睡觉后,卿卿我我又免不了擦枪走火,景断夏不知道聂南朔兴致为什么这么高,折腾了他很久,直到把他弄得软的连手指都没力气动才放过他。

    他不知道他们是几点才结束这荒唐的运动的,连聂南朔抱他去清洗的时候都没什么意识,只是模模糊糊睡过去之前,心里还是暗暗地有些遗憾,有些失望,聂南朔终究还是不知道自己今天生日,自己盼了一天的礼物最终还是化为浮云了。

    再醒来的时候,聂南朔还睡在自己身边。景断夏满意地弯了弯唇角,眼皮还很沉,微微掀开一条缝隙,手脚并用地往他怀里挤。

    聂南朔笑了笑,他可是早就醒了。

    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亲了亲他的额,柔声道:“还早,多睡会儿。”

    景断夏声音软软地应了一声,在他怀里靠了许久之后才问:“现在几点了?”

    《剩者为王》的杀青记者安排在今天下午两点,景断夏迷迷糊糊地想着,要是时间够的话,还是回s市参加一下,不然又得被媒体批。

    聂南朔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今天的杀青记者会他是注定没时间参加的。

    “我已经和北凌说过了,今天的记者会你不用去,睡吧。”

    景断夏迷迷糊糊地又应了一声,脑子里晕晕的,什么问题都想不明白。

    又过了一会儿,景断夏忽然觉得有点怪,掀开一只眼皮瞄了一眼。

    这不瞄还好,一瞄问题就出来了!

    尼妹,这根本不是他们小窝的卧室啊!

    景断夏脑袋渐渐清明了过来,两只眼睛都睁了开来,然后……愣了……

    这……这不是聂南朔私人飞机上的房间吗?!

    怎么做爱做的事做到飞机上来了?

    不是说不用参加记者会了吗?那这是要飞到哪里去?

    脑子还有些糊涂的景断夏瞪着眼睛盯了这个房间好久,然后又昏昏地在聂南朔怀里拱了拱。

    “我们什么时候上飞机的?去哪里?”

    昨晚做得有点过了,景断夏的嗓子有些哑,撩拨得聂南朔心里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到了就知道了,不会卖了你的。”

    景断夏撇了撇嘴,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既然有他带着自己,去哪里都无所谓,这么想着,景断夏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聂南朔无声笑了笑,低头在他头顶吻了一下,心里柔软无比。

    飞机到达机场时,景断夏正醒着,无聊地在床上扭来扭去,昨晚折腾久了,浑身酸软,怎么躺都不舒服。扭着扭着,干脆整个人爬到聂南朔身上,把他当肉垫一样压着。

    聂南朔纵容地笑了笑,伸手替他各处揉捏,缓解疲乏。

    伺候了他一会儿,景断夏觉得舒服多了,两人才起床洗漱下飞机。

    下来飞机,走在机场里,景断夏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多歪国人……

    “这是哪里啊?”

    景断夏小心翼翼地瞄着周围,紧紧地抱着聂南朔的胳膊不放。

    聂南朔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一边走一边道:“荷兰阿姆斯特丹。”

    荷兰?

    听到这个国家名字,景断夏的脑袋就当机了。

    荷兰神马的,他唯一的意识就是——这个地方同性恋人可以领证结婚啊!

    聂南朔为什么突然带自己来这里呢?景断夏暗搓搓地想着,是不是带他来领证的呢?旅游的话总不会这么巧来荷兰吧?

    景断夏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浑身血液沸腾,脑袋都开始晕乎了,要缺氧了……

    “来荷兰干什么啊?”

    明明知道聂南朔八成就是带自己来领证的,景断夏还是很不要脸地问了一下,脸上的红晕飘飘浮浮的淡不下去。

    聂南朔看了眼他一副“我很单纯,我真的不知道”的样子,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故意模模糊糊地说了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景断夏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不过心里的期待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在路上许多歪国人的目光下,抱着自家爱人的腰笑的嘴要咧到耳根去了。

    来荷兰登记领证这件事不是聂南朔突发奇想的,之前景断夏问什么时候领证的时候,聂南朔就开始安排了,昨晚打电话给乔深做了最后的安排,所以今天来领证才这么方便,正好当生日礼物送给他。

    以前和祁夏也是在这个地方领证的,荷兰是第一个通过同性婚姻法的国家,聂南朔比较认可这里。

    虽然心里很激动很期待,但是真的去办了手续拿到证出来的时候,景断夏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抱着怀里的宝贝,景断夏神情还有些恍惚。虽然只是一纸证书,但是有了这个,心里就更加踏实了。

    聂南朔看他这么高兴,心里也暖暖的。当初带祁夏来领证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恍恍惚惚的觉得像做梦。

    “回神了,再走神东西丢了都不知道。”聂南朔轻笑着揉着他的脑袋。

    景断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检查了一下怀里的宝贝,然后抱得很紧了,瘪嘴道:“才不会丢!”

    聂南朔笑着把他拉到怀里,一边搂着他走一边揉捏着他的左手。

    景断夏正觉得奇怪呢,走路就走路,捏他手干嘛,什么毛病。

    然而,小小的抱怨,在手指被圈上冰凉的指环时,戛然而止。原本冰冷的指环,触到手指的时候,就像是瞬间烙在了手指上一样,滚烫的感觉一直从手指传到了心里,烫得他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走路。

    聂南朔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也不管这是大街上,俯身在他嘴角印上一吻,柔声道:“宝贝,生日快乐。”

    景断夏愣愣地举起自己得左手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睛一热,眼泪瞬间就占满了眼眶,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幸福到这种程度。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记得我的生日,这是补给我的,我才不会感动呢。”

    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柔情蜜语,景断夏脑子一抽就开始嘴硬了,但是因为哭泣而压得低低的声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特别是说到后面,忽然就扑到聂南朔怀里嚎啕大哭了。

    这在异国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聂南朔逼婚了呢。

    虽然对方嘴硬,但是聂南朔心里还是软软的,搂着人轻声哄道:“我有罪,任凭处罚。”

    景断夏听了噗嗤笑了一下,拉起聂南朔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我和他一天生日,你没觉得我是克星就不错了,怎么敢处罚你。”

    “我想,也许你是他派给我的宝贝。”

    景断夏哼唧一声,不置可否,左手伸过去往他面前一摊,“你的呢,我给你戴。”

    聂南朔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枚同款戒指给他,看着他一手抱着结婚证,一手拿着戒指帮自己戴,心里软软柔柔甜甜的感觉怎么也散不去。

    或许,他真的是祁夏怕他这辈子孤苦可怜才为他派来的宝贝吧。

    戴完戒指,景断夏用左手握起他的左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眯眯地道:“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好。”聂南朔笑着应下。

    “农民翻身做主人喽。”

    两个人颜值不低,在这异国街头卿卿我我了那么久,早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荷兰是个很开放的国家,一看这两人就是从异国来领证的,周围的路人都投以祝福的目光。

    聂南朔心情很好,笑着把人搂进怀里,一边搂着他走一边道:“饿不饿,先去吃饭,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玩两天再回去。”

    “好,快让我找个地方坐下,我要发微博和爱粉们分享我们的喜事。”

    景断夏蹦蹦跳跳的像只欢舞的小兔子,聂南朔看得好笑,搂着他去了一家餐厅。

    进了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了位置坐下,聂南朔负责点餐,而景断夏已经不知道肚子饿是什么东西了,满心满眼的只有手上的戒指和结婚证。

    一坐下来,把证书从档案袋里拿出来,规规矩矩地摆在餐桌上,然后拿起手机美美的拍着照。

    拍完了结婚证,景断夏自说自话地把聂南朔的左手牵了过来,和自己的左手交缠相扣,然后又用手机拍了下来。

    聂南朔坐在他对面,嘴角挂着笑,宠溺地看着他一个人开开心心地写着微博。

    打开微博的时候景断夏就看到很多粉丝问他为什么杀青记者会上没有出席之类的,不过景断夏直接忽视了,冥思苦想后,把《河东狮吼》里的经典台词复制到了微博上: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天寂聂南朔

    配上刚才拍的两张图。

    发送。

    此微博一出来,网上轰动了……

    一楼:妈妈咪呀,我说断断怎么不参加杀青记者会,原来被聂总拐去登记领证了啊,乖乖,吓哭老娘了,不过,好嗨森!祝早生贵子啊!

    二楼:聂总!聂老大!你拐走我们家断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三楼:昨天是断断生日,聂老大一句话都没有,今天就来如此劲爆的消息,聂老大不愧是老大!佩服地小人五个身体都投在了地上!

    四楼:断断好样的!终于把聂总彻底拿下了!灭哈哈哈哈……

    五楼:我去啊,比起狗屁杀青记者会,我们更爱这个啊!断断总是能满足大家的心愿!么么操!

    六楼:楼上注意了啊,么么就算啦,操还是不要了,小心聂总抄你满门灭你九族啊!罪过!断断祝性福!羞射遁走~~

    ……

    天寂聂南朔:好。

    ……

    景断夏不满地看着聂南朔回复的那个好字,伸手把聂南朔的手机抢了过来,然后复制粘贴: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回复发送!

    顺便帮聂南朔转发了自己刚刚发的那条微博。

    聂南朔看着他得意的小模样,宠溺地笑了笑。

    服务员依次送来了点的餐,聂南朔才打断了正在兴头上的家伙,笑道:“吃饭吧。”

    景断夏这才放下了手机,笑眯眯地和自家爱人享受异国大餐。

    ☆、第65章 婆婆回来了

    当国内的娱乐圈因为聂南朔和景断夏的微博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两个主角已经关了手机舒服地享受异国之旅了。阿姆斯特丹是个美丽的城市,再加上有心爱的人陪伴,其中愉悦不言而喻。

    证是领了,但是还缺一个婚礼。聂南朔说先欠着,等见了两家长辈,把该处理的问题都处理了,就来这阿姆斯特丹举办婚礼。景断夏自然是笑眯眯地答应。

    两人回到a市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三天内,各家媒体都派人蹲点各个机场,一个个记者紧盯着荷兰阿姆斯特丹返a市的航班,就等着围堵聂南朔和景断夏了。可惜,他们不知道人家聂总用的是私人灰机。

    两人回到小窝的时候,那群记者还在各大机场苦苦守候。

    一回到家,景断夏连忙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上楼回房了。

    聂南朔以为他是累了想休息,可是在飞机上明明睡了好久了,跟上去一看,那人正在东翻西找,把房间里能打开的柜子抽屉都打开了,乍一看以为要搬家了。

    “你要做什么?”

    “藏宝贝。”景断夏头都不抬一下,继续埋头苦干。

    聂南朔了然,这是想把证书当宝贝一样藏起来了,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暖心。

    终于,在各处都试了一遍之后,景断夏把目标锁在了衣柜里面的抽屉里。

    这个抽屉里面放的是两人的内裤,一边放着聂南朔的一边放着景断夏的。景断夏把自己的内裤都搬了出来,然后把放着证书的档案袋放在胸口轻抚了几下,接着才小心翼翼地把档案袋放到抽屉靠角落那里,最后又把自己得内裤一叠一叠地规规整整地放好。

    聂南朔看着两人的结婚证压在他的内裤下面,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脑子才能想出来这么个破地方……

    景断夏把抽屉推回去,然后把衣柜门合上,满意地摸了两下。

    “待会儿出去买把锁,把柜门锁上。”

    聂南朔嘴角一抽,忍不住提醒:“换个衣服都要开锁,不显得很麻烦吗?”

    这么一想,景断夏也觉得有点麻烦,换衣服每天都要换的,天天都得开衣柜门,总是拿着钥匙去开的确很烦,可是不上锁他不放心啊!

    “那就装密码锁或者指纹锁,方便,安全!”景断夏笑眯眯的,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太完美了。

    聂南朔无奈,证书而已,哪里会有人来偷这种东西的……不过既然景断夏那么看重,聂南朔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意。

    于是,他们的小窝衣柜上装上了指纹锁,一人录了一个手指的指纹进去,衣柜只有他们两可以开。难得有幸来他们家看看的朋友亲戚都忍不住腹诽:不就是几件衣服,犯得着上锁吗……

    把东西都收拾整理了一下,两个人又躺到床上休息了。

    这个时候才把关了三天的手机打开,然后就看到了好多未接来电。

    景断夏的未接来电主要是林辛,叶一唯和自家哥哥的,大概都是来询问领证一事,也只有言表淡定地没打电话来。

    聂南朔的未接来电主要是自家弟弟和好友顾西扬,不过还有一个他没有料到的——母上大人。

    两人相视一眼,聂南朔起身去了阳台,两人一个在室内一个在室外,开始一个个地回电。

    打完电话,聂南朔回了房间,上床把还在和景入秋打电话的景断夏抱进了怀里。

    景断夏和自家哥哥扯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抬腿压到聂南朔身上,问:“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会儿,今晚跟我回聂家。”

    景断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回聂家干嘛?”

    “我妈回来了,说是要见见你,一起吃个饭。”聂南朔一边抚着景断夏毛茸茸的脑袋,一边淡淡地说。

    婆婆回来了!景断夏当下就竖起了浑身的毛,婆媳之争自古就有,虽然之前听说聂南朔的妈挺喜欢祁夏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也会喜欢自己啊!特别是心爱的儿媳死了,那么后来的儿媳肯定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一定要去吗?”景断夏有点忐忑,他们自说自话地把证办了,不知道自己那个婆婆会不会因此发飙。

    聂南朔呵呵一笑,搂着人亲了一口,“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闹腾精还怕见婆婆?”

    景断夏哼唧一声,反驳道:“那我问你,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聂南朔一愣,嘴角一抽,竟无言以对。

    “呐!你看,这婆媳之争的问题是几千年来都解决不了的,我不怕你妈,但是我怕你因为你妈而欺负我。”

    “那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聂南朔笑着反问。

    景断夏一愣,面皮一抽,哼唧了一声,理所当然地道:“一个都不救,我根本不会水!而且我妈那么温柔的人,才不会欺负你。古来婆媳之争不断,但是丈母娘和女婿,那可是和谐得很,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吗?”

    看着怀里越说越精神,眼看就要竖起毛来的家伙,聂南朔好笑地把人搂紧,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让他安静下来,才道:“我自然是会护你的,怕什么。”

    听他这么说,景断夏心里才舒服一点,软软地问:“真的?不管谁对谁错都会护着我吗?”

    “真的,”聂南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然后拍了一下他的屁屁,继续道:“你做错了什么自然由我来教训,轮不到别人管。”

    景断夏白了他一眼,哼唧了一声,但是心里到底是舒服的,满意地靠在爱人怀里。

    聂南朔抚着他的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可以让北凌带上叶一唯。”

    景断夏刚准备闭上的眼睛蹭地睁了开来,两眼泛着算计的光芒。说到丑媳妇见婆婆,叶一唯的确也是啊!既然要见婆婆,凭什么就得他一个人去?叶一唯和聂北凌都确定在一起了,见婆婆什么的自然也是需要的嘛!哦嚯嚯嚯~

    挑眉看了淡定的聂南朔一眼,景断夏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赞赏道:“真够坏的!”

    晚上要回聂家吃饭,下午景断夏回了景家一趟,去接好几天没看到的小丢丢。

    一进家门,小丢丢丢下正在玩耍的小皮球,操起小腿蹬蹬蹬地跑过来,抬起两条前腿在景断夏脚边扒拉。

    “好儿子,有没有想小爸爸?”景断夏弯腰把小丢丢捡到怀里抱好,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从冰箱里拿了杯酸奶坐回沙发上,楼上就有人下来了。

    “断夏,什么时候回来的?”景入秋一边下楼一边问,他后面跟着顾西扬。

    景断夏看了顾西扬一眼,这个时候两个人在房间里还能做什么?看来小吵架已经和好了。

    “刚回来,我什么都没听见。”

    景入秋的脸顿时一红。

    “我们可什么都没做。”顾西扬哈哈一笑,搂着景入秋去沙发上坐好,又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景断夏见他这样也就料定他们之间和好了,心里也替他们高兴。

    “顾大哥难得来我家,不做点什么不是亏了?”景断夏笑嘻嘻地说着,撕下酸奶的覆盖膜,放在沙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把小丢丢也放到茶几上,让它自己添覆盖膜上残留的酸奶。

    景断夏每次喝酸奶小丢丢都可怜巴巴地看,但是他又不确定狗喝酸奶到底会不会有影响,所以往往只给他舔舔覆盖膜上的,让它解解馋。

    “不亏,有些事在外面做才更有意思。”顾西扬笑说。

    景断夏一边喝酸奶,一边看了他一眼,了然地挑了挑眉。

    景入秋看着他们暗搓搓地说那种事,脸上的红晕一直没退下去,只有一股深深的无奈感。

    景断夏也看出了自家哥哥脸皮薄,不再调侃,正经地问:“爸妈什么时候走的,我的事他们知道了吗?”

    “你生日第二天就走了,你的事在娱乐圈都炒成这样了,爸妈哪能不知道。”

    说了什么事都没做的,但是坐在景入秋身边的顾西扬却搂着他的腰,手在他的腰上轻轻地揉捏着。就这种一副事后服务的样子,还敢说什么都没做?不过景断夏也不会戳穿他们就是了。

    “那爸妈没说什么?他们都没打电话问我。”景断夏心忐忑地问。

    景入秋温和地笑了笑,“是不想让你紧张吧,打电话来问过我了,他们只说你高兴就好,毕竟聂总都带你领证了,爸妈心里自然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

    景断夏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看了他们一眼,本想问问他们的事准备怎么办,但是想到之前两人好像还吵过架,也就不再提那糟心事了,琢磨着什么时候探探爸妈的口风再见机行事。

    “南朔也真是够速度,什么都没听他说起就直接拐着你领证去了,这证也领了,婚礼什么时候办?”顾西扬笑问。

    见景入秋坐得累,顾西扬伸手一揽把人揽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休息。自家弟弟在场,景入秋有些拉不下脸,不过顾西扬却很坚持地搂着他,景入秋只好作罢,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

    景断夏放下喝完的酸奶瓶,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觉得自家哥哥脸皮太薄了,这还是在自己家里呢,他在外面都是直接往聂南朔身上爬的,这么一比,自己是不是显得太不矜持了?

    “他说见了双方家长后再去阿姆斯特丹结婚,”说到这里,景断夏很厚的脸皮红了,抱起茶几上准备去舔酸奶瓶的小丢丢,放到怀里使劲揉。

    “见家长?”顾西扬一边揉着景入秋的腰侧,一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们父母那关算是过了,不过南朔的妈妈那关可有点难度。”

    景断夏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连给小丢丢顺毛的速度都慢了下来,颤颤巍巍地问:“为什么?”

    “当初南朔带祁夏回去的时候温伯母脸色就很不好看,她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喜欢男人,但是祁夏身体不好,南朔特意提醒过他不能受刺激,所以伯母一直没发作。日久生情,祁夏虽然性子阳光有时候也有些闹腾,但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安静的时候居多,人也谦和礼貌,相处着相处着伯母也渐渐接受他了,况且聂伯父去世后南朔就是一家之主,他又是说一不二的个性,伯母也没有再反对过。”

    “然后呢?”景断夏正听得仔细,见顾西扬停下来了,忍不住催促。

    “三年培养出来的感情,伯母早就把祁夏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了,祁夏去世后,伯母一直很伤心,所以才出国散心至今未归。你觉得她要是看见你抢了她心爱的儿媳的地位,她能那么容易接受你?”

    景断夏本来也想到过这个问题,这时听了心里更堵了,有些小嫉妒地抱怨:“祁夏有这么好吗?一个嫂控,一个儿媳控,真受不了。”

    顾西扬笑了笑,“要说多好也不至于,他的个性和你有点像,不过没你那么会闹,比你安静,比你听话,比你……”

    不等顾西扬说完,景断夏就白着眼打断他,“反正就是什么都比我好呗!”

    见他快要炸毛了,顾西扬连忙闭了嘴,摆了摆手,才道:“人无完人,可能就是合了他们聂家的眼缘了,一家人都挺喜欢他的。”

    听顾西扬这么一说,景断夏心里还真没什么谱,本来婆媳关系就难搞,这还有个完美的前任媳妇形象在那里,自己肯定更加不招喜欢。想想自己之前为了得到聂南朔,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回想起来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自己的闹腾劲。

    不过也不尽然啊,那两兄弟不是都被他完美地攻略了吗?

    “聂北凌那么难搞都接受我了,他妈能比他挑剔?”

    “你要不是姓景,或许还没那么难。”

    景断夏一愣,“怎么了,我们两家有仇?没听聂南朔说过啊。”

    顾西扬挑了挑眉,拍了拍怀里的人,问:“上一辈的恩怨,你知道吗?”

    一直静静地听他们说的景入秋看了他们一眼,坐直了身体,点头道:“以前听爸爸的老朋友笑谈过,聂南朔的妈妈当初是看上咱们老爸的,一心想嫁给爸爸,不过爸爸心属妈妈,从来没回应过,而且当时她和妈妈都是新晋歌后,但是妈妈的实力处处压她一头,年轻气盛,心里早就不舒服了。后来爸爸和妈妈结婚了,她也嫁给了天寂总裁,据说天寂娱乐就是天寂总裁为了捧她才创立的,直接吞并了爸妈所在的娱乐公司。好在她虽然不喜欢我们景家,但也不至于仇视,一直享受着女主人的高姿态,但是并没有打压爸妈。”

    景断夏听了一脑袋黑线,老一辈恩怨什么的简直让人头疼,这要是聂南朔的妈妈知道她儿媳是情敌的儿子,还不气的把他赶出去?

    顾西扬见他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好笑地安慰道:“别紧张,几十年都过去了,人家两个儿子也那么优秀,估计伯母也不记得当初的荒唐事了。”

    景入秋也安慰自家弟弟:“做母亲的都会为孩子考虑,应该不会迁怒,况且聂南朔是真的爱你,她也得考虑儿子的感受。”

    景断夏撇了撇嘴,“她已经回国了,说要见我,今晚聂南朔就要带我回家吃饭了。”

    顾西扬和景入秋相视一眼,然后给了景断夏一个同情的眼神。

    “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景断夏一声惨叫,抱着小丢丢扑倒在沙发上打滚。

    所以说,见婆婆什么的,自古以来就是最让人头疼的事了。

    ☆、第66章 见婆婆

    景断夏回景家接丢丢的时候,聂南朔就打电话给自家弟弟了。景断夏自认没那个本事做聂北凌和叶一唯夫夫的主,这种坏人当然要让聂南朔去做。

    母上大人回来了,聂北凌自然是知道的,一同住在聂家别墅,母上一回来他就知道了,这两天还同吃同住着呢。不过自家大哥让他把一唯带回家,聂北凌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母上还不知道他也喜欢男人。

    但是转念一想,带一唯回家是板上钉钉的,不过是时间问题,既然大哥这么说了,那么不如早点带回去,有大哥在家坐镇,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早点得到家人的同意也是好事。

    于是,聂北凌心忐忑地和叶一唯商量后,去买了点孝敬母上的礼物,然后带着叶一唯回家了。

    车开进聂家大宅,在车库停好,四周看了看,没有自家大哥的车,显然他们还没到,聂北凌也不敢独自带着叶一唯进家门冒风险。

    松开安全带,聂北凌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叶一唯,伸手整了整他的领子,柔声道:“如果我妈说了不好听的话,你不用理她,和你过日子的是我,不用想太多。”

    叶一唯是孤儿院里出来的,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辛苦打拼出来的,流了多少汗水,看尽了多少白眼,聂北凌知道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也舍不得他受委屈。

    叶一唯淡淡地笑了笑,“我没那么娇气。”

    这时,聂南朔的车驶进了车库,聂北凌俯身帮叶一唯松了安全带,和他一起下了车去后备箱取了礼物。

    景断夏看见他们到了,心里轻松不少,抱着丢丢下了车就向他们走去,笑嘻嘻地拍了拍叶一唯的肩,作死地调侃道:“弟媳,你也来拜见婆婆大人?”

    叶一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眼神不怒自威,景断夏乖乖地放下了爪子,讨好道:“唯哥别生气,这种时候咱们应该一致对敌,团结才是力量,你说是不是?”

    “你别添乱就谢天谢地了。”聂北凌一把把叶一唯搂到怀里,嫌弃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可怜巴巴地闭上了嘴,大敌当前,大难临头,他还真没什么兴致斗嘴。

    “进去吧。”聂南朔拎着礼物走过来,在可怜巴巴的景断夏脑袋上揉了一把,牵着他带头走在前面。

    聂北凌牵着叶一唯的手跟在他们后面。

    四人进门的时候,温白芙正抱着一只血统纯正的布偶猫看电视新闻,那只猫看上去十分高雅,一双蓝色的眸子像宝石一样耀眼,浑身透着一股和它主人一样的雍容华贵的气息。

    景断夏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小丢丢的脑袋,其实儿子也挺高雅的……吧?

    那只猫是温白芙出国散心在美国买的,聂北凌看着客厅里一猫一狗,浑身都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毛茸茸的东西什么简直太让他恶心了。

    “你们回来了。”

    温白芙听见声音,抱着那只布偶猫起身向他们走来,看到聂南朔身边的景断夏时,脸色很明显的不怎么愉快,看到聂北凌身边的叶一唯时倒是愣了半响。

    “这是咱们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叶一唯吧?”温白芙虽然自从老公去世之后就淡出了娱乐圈,但是娱乐新闻倒是经常看看,这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还是出自自家公司的,自然不会不认识。

    “伯母好,冒昧前来,打扰了。”叶一唯嘴角挂着浅笑,把礼物献给温白芙。

    温白芙也不知道这位是来干什么的,只当是聂南朔他们的朋友,连忙笑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现在的小辈这么有礼貌的可不多了。”

    说着,叫来保姆把礼物收下。

    景断夏听着这话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这是在说自己呢,他手里抱着小丢丢,礼物都在聂南朔手里拿着,现在把聂南朔手里的东西拿过来再献给温白芙,就显得太谄媚了,所以景断夏干脆站着不说话。

    聂南朔倒是笑着把礼物一并给了保姆,嘴里说着:“这是断夏给你买的一些小礼物。”

    温白芙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说,只说:“人到了就吃饭吧。”

    这摆明了就是不待见景断夏,景断夏抱着小丢丢撇着嘴,心里有些不痛快。

    聂南朔看出他的不自在,亲自将他领到餐桌边坐好,然后自己才在他边上坐下。

    餐桌是长桌,温白芙作为长辈坐在主座那头,聂南朔夫夫和聂北凌夫夫分别坐在她两侧。

    景断夏被不待见了,叶一唯还没有自曝身份,长桌上几人都显得有些不自在。

    保姆一一把菜都上了,温白芙第一个拿筷,看着前面的糖醋排骨,夹了几块放到聂南朔碗里。

    “祁儿以前最爱吃糖醋排骨了,你尝尝味道变了没有。”

    景断夏心里咯噔一下,低头沉默着,聂北凌和叶一唯也沉默着,觉得温白芙这样有点过分。

    聂南朔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夹起母上夹来的排骨放到景断夏的碗里,笑道:“断夏也爱吃。”

    温白芙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

    景断夏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又可怜巴巴地看了聂南朔一眼,一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可怜样。

    聂南朔拿起筷子递给他,又给他夹了些他爱吃的小菜,柔声道:“吃吧,跟自己家一样,没什么好拘束的。”

    景断夏这才点点头,瞄了温白芙一眼,拿起筷子一个人默默地低头吃起来。

    温白芙虽然心里不爽快,但是这么多小辈在场,她也不好失了长辈的气度,于是生硬地扯出一个笑脸来,转头看向聂北凌和叶一唯。

    “一唯也吃,在伯母这儿不用拘束。”

    叶一唯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筷子进餐。

    聂北凌怕他不自在,也把夹菜的活揽了下来,叶一唯皱了皱眉,温白芙正在气头上,聂北凌和他这么亲密完全就是往死路上走,可是聂北凌都把菜夹来了,他也不好拒绝,只好学着景断夏的样子默默低头吃饭。

    温白芙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和他大哥一样照顾一个男人吃饭,心里就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脸色也越发地难看了。

    景断夏默默地吃着饭,偶尔偷偷地抬眼瞟温白芙一眼,见她看着聂北凌和叶一唯,心里顿时幸灾乐祸:叫你排挤我,叫你不待见我,叫你招待唯哥不招待我,好戏还在后头呢!

    温白芙心里是很烦躁,自家小儿子对叶一唯的态度让她很担心,但是她也不想给外人看了笑话去,所以忍着没有在饭桌上质问,吃在嘴里的饭都生硬地咽不下去。

    五个人沉默地各吃各的,景断夏没人针对他了也就放松了起来,夹起聂南朔给他夹来的鸡腿,撕下一片小肉肉喂给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丢丢吃。

    人的吃食他们一般不给丢丢吃,但是偶尔也会让他尝上几口,特别是给它带的狗零食都在车上,丢丢看他们吃的香眼馋得不得了,景断夏也就让它解解馋。

    就在丢丢吃得高兴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温白芙把筷子拍在了餐桌上,怒瞪着眼睛,指着景断夏道:“这就是景家的家教吗?!”

    她这么一发火,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沉默地坐着。

    景断夏心里也是一团火,他们景家的家教怎么了?自己长得丑脾气差入不了他老爸的眼,现在还迁怒到景家的家教上了,简直一个泼妇!

    不过在这种时候,景断夏是不会和她争的。他研究过了,没有老公宠着撑腰的媳妇就该凶一点,不然会被婆婆欺负了去,有老公宠着的媳妇就该学着乖乖受训,越是可怜越是招老公心疼,到时候哪里需要自己出气?

    于是景断夏遵循自己研究出来的法门,压下心里的火气,默默地放下筷子低头抱着小丢丢,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十分招人心疼。

    聂南朔看到他受委屈,心里就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皱眉道:“好了,妈,我们在家就是这样的,随便一点才是家,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温白芙看到大儿子脸色沉了下去也收了点火气,再看景断夏一副小媳妇被教训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这么发火有点难看,要是景断夏和她争执倒还好,可他偏偏可怜巴巴的不说话,说出去别人只当她这个做长辈的给小辈难堪。

    劝完母上,聂南朔又摸了摸景断夏的脑袋,不顾母上在看,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多吃点,家里没吃的了,晚上回去会饿的。”

    景断夏没说话,也亏他是个演员,把挨训的小媳妇演绎地淋漓尽致,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继续撕了片小肉肉给丢丢吃,然后才继续吃饭。

    温白芙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就来火。

    饭也吃得快差不多了,聂南朔看了聂北凌和叶一唯一眼,对着温白芙道:“你说要见人,我把你两个儿媳都带回来了,觉得怎么样?”

    温白芙一愣,什么两个儿媳妇?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倒是叶一唯被聂南朔这么直白的方式吓得被饭呛着了,咳咳咳的咳了好久,聂北凌连忙倒了水给他喝。

    温白芙看着小儿子那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蹭地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北凌,这是怎么回事?”

    母上都站起来了,聂北凌尊重母上也站了起来,但是态度却是很坚定地道:“我爱一唯,我想和他结婚。”

    “荒唐!”

    温白芙一声怒吼,叶一唯也默默地站了起来。

    景断夏看着他们一副被人民教师批评的样子,低着头装吃饭才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清高的大金牌,高傲的聂太子,你们也有今天啊!

    温白芙见他们一副低头受训的样子,心里火大的不行,一会儿看看大儿子那对,一会儿看看小儿子那对,气得颤着手来回指着他们。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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