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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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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神不是人 作者:浅笑三分

    第12节

    对这一结果文爸爸虽然没说什么,但对谢泽锐的好感度却加了一点,出门前终于没将他推出门外了。

    饭后谢泽锐自动自发地去洗了碗,而且主动要求去买菜,惊的文熙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要知道谢泽锐这个人往哪里一站都是高富帅的代名词,他实在想象不出谢泽锐有一天会提着菜篮子和那些大妈们讨价还价。

    但事实上谢泽锐就是有这么颠覆,以前他扮猫的时候既然能够卖的了萌,那他现在买菜的时候就能够卖的了糙,文熙简直就是一脸汗地看着他对着那些卖菜大叔大妈们一路杀价,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捏着一条鱼,霸气侧漏,自我感觉相当的好!

    于是当晚在厨房里,文熙就听到了诡异的对话。

    文妈妈:这个鱼头挺新鲜的,买的不错。

    谢泽锐:我特意让卖鱼的杀了一条活的。

    文妈妈:这个猪肉多少钱一斤?

    谢泽锐:13块钱。

    文妈妈:哎呀,买贵了,平时都是12块的。

    谢泽锐: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11块钱拿下。

    文妈妈:不错,孺子可教。

    文熙囧囧有神,这是怎样一个卧槽的画面。

    晚饭也是谢泽锐帮着文妈妈做的,虽然对烧菜一窍不通,但打打下手是绰绰有余了,尤其是那一手的刀功,舞的让人眼花缭乱,一块土豆被他切的跟牙签似的,让文妈妈啧啧称赞。

    “你这手跟谁学的?”

    文熙一脸的好奇,他还以为谢泽锐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没想到还有切菜这个绝技。

    谢泽锐傲娇地一甩头:“本座天纵奇才!”

    文熙呵呵,举着一把水果刀威胁:“说人话。”

    “我学过。”

    这下轮到文熙好奇了:“你学这个干什么?”

    “以前接过一部戏,里面的男主要求会做菜,有个镜头是秀刀功,为了不出丑,我就特意找了个大厨学的。”

    文熙顿时对他肃然起敬:“以后的厨房就交给你了。”

    谢泽锐欣喜,这岂不就是在邀请他登堂入室?要不要这么性福。

    他凑上去腻着文熙刚要说几句情话,就听到文妈妈在厨房里叫他,没办法,现在他还是没被承认的儿婿,必须把岳母的命令当做生命指引的方向。

    “小谢你过来,我教你做红烧排骨,这是小熙这孩子最喜欢吃的,小时候吃完了排骨然后就着那些汤还能吃一碗饭,所以他小时候可胖了。”

    “真的?”谢泽锐的眼睛亮了起来,“阿姨,我还没看过小熙小时候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照片。”

    “当然有,吃完饭我就给你拿。”

    谢泽锐高兴地给文熙比了个剪刀手,欠揍的模样让文熙咬牙切齿,但随后又笑了起来,看他和妈妈和睦相处的模样,让他心里的希望又大了一些,这家伙就是有这种魅力,只要他想取得谁的好感,他就会成功。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会为了他努力地讨好他的家人,会为了他忍受他爸爸的冷眼,得此良人,何其有幸。

    ☆、第56章 潜入

    吃完饭后四人围坐在沙发上,文爸爸依旧对谢泽锐横眉冷对,明示暗示他可以滚了,但谢泽锐是个不懂眼色的,依旧坐在是在沙发上不动如山,气的文爸爸想亲自把他扫出去。

    “小谢来看这张,这是小熙刚满月的时候照的,那胖的,就跟小猪似得。”

    谢泽锐顺着文妈妈的手指往相册上看,那张照片已经有点泛黄了,被人珍爱地嵌在塑料纸里,照片里的孩子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四肢胖的像藕节一样,白嫩白嫩的,圆圆的脸蛋肥嘟嘟的,额头上还被贴了个美人痣,怎么看怎么可爱,谢泽锐差点就化身为狼扑过去了,求着文妈妈要用手机拍一张带回去,被文熙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朕的龙体可是尔等能随便观看的,还想拍照,你是不想活了还是要找死了。”文熙双手抱胸,眼神睥睨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谢泽锐,被他妈妈出卖拿了小时候这么蠢的照片出来观看已经够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了,这人还想拍到手机上随时观看,难不成晚上的时候还要对着撸上一发吗,简直丧病。

    被误会了的谢泽锐欲哭无泪,其实他就是觉得小时候的文熙很可爱,想保存下来留作纪念而已,文熙的小时候他没能亲自参与,但他想亲自保存他的童年记忆。

    “小熙不要这么没礼貌,两人要相亲相爱知不知道,”文妈妈嗔怪地瞪眼文熙,然后继续招呼谢泽锐来看照片,“这张是小熙三个月的时候拍的,头上戴个小花环,身上穿着小裙子,可好看了。”

    谢泽锐撑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小熙女装这么好看。”

    回答他的是文熙的又一个抱枕炸弹。

    文爸爸在旁边看的火冒三丈,他还没有答应他们在一起呢,这家里就先反了天了,一个小谢小谢叫的亲热,一个打情骂俏无法无天,真是气死他了。

    奈何一个是自己老婆,一个是自己儿子,都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他想打打不得,想骂骂不得,只能一摔杯子回屋,眼不见为净。

    “阿姨,叔叔好像生气了,要不我还是先离开,明天再来吧。”

    谢泽锐微微低着头,头发在脸上留下阴影,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是语气里的一点失落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文妈妈果然就心疼了,她起初是反对两人在一起,但见到谢泽锐本人后就改了主意,今天又看了他的表现,真是越看越满意,人长得好,脾气也好,对他儿子更好,这样的人要是娶回家,自家儿子绝对是被伺候的那个,何必要找个小公主,让他儿子去伺候她去?

    作为一个会计,文妈妈向来会计算,心里的小算盘一拨,他就知道该倾向哪里了,因此对谢泽锐就更加好了起来,如今见他愁眉苦脸的当即手一挥表示:“别理他,让他自己郁闷去,我们继续看照片,你也别说出去住了,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小熙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客房,我待会给你收拾下。”

    虽然谢泽锐很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他跟文熙挤挤就行,但他怕说出来后文爸爸会从卧室里冲出来杀他,因此只好憋着一口血含笑答应了。

    夜,静悄悄的,房间里一片昏暗。

    突然一扇门被从里面打开,然而却没有人走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身影和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脚步又轻,奔跑起来时像一阵轻烟拂过,转瞬就到了另一扇的门前,若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有个小东西钻进了门缝了。

    文熙此时正摆弄着手机,幽暗的白光从下往上打在他的脸上,使得原本精致的五官都显出几分鬼气来。

    他正在看一本灵异,写的是主角去一个山庄里旅游,住在一个农户家里,夜里起夜时突然听到幽幽的哭声,幽怨又凄惨,听得人毛骨悚然,第二天一早就问农户怎么回事,农户说有可能是风声,主角也就不当一回事,以为真是自己听错了,但第二天第三天晚上皆是如此,主角就有点害怕了,山里信号差,他想打个电话回去找人聊聊都不行,于是第四天晚上的时候主角就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再一次听到哭声,期间还夹杂着诡异的厉叫声,主角又怕又好奇,打开门时就见借宿的农户站在他门前,还朝他诡异地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院子。

    主角怕他出事,连忙追了上去,结果在村子的入口处把人给跟丢了,此时月光白惨惨地笼罩着村庄,周围没有一丝声响,连夏季的夜风都带着寒意,主角有些不安,突然耳边传来声响,他抬头一看,就见村口的槐树上挂了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脖子上系着麻绳,因为被勒死的缘故面色紫青,舌头外吐,在夏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像一串串的风铃。

    此情此景,主角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想拔腿跑时两只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半步,突然他感觉腿上传来异样的感觉,毛毛的,热热的,湿湿的,像条蛇一样往上蔓延,主角不禁低头往下看,然后就看到一张惨白的,伸着猩红的舌头,口水滴答,狞笑地看着他。

    看到这里,文熙心里已经发毛了,加上作者文字功底不错,环境的渲染,气氛的烘托描写地恰到好处,让文熙身临其境,不由自主地就拉了旁边的小毯子盖住裸露的双腿。

    突然他的小腿处传来了毛绒绒的感觉,有热气呵在上面,又湿又热,然后慢慢地往上蠕动,蠕动。

    文熙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没有灯光,没有旁人,还刚看完灵异,结果发现灵异里的诡异场景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文熙想要叫喊,但嗓子就像被人扼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吧。

    “小熙!”

    腿上毛绒绒的触感突然消失,从里面蹿出一个黑色的毛团,然后一张黑色的毛脸在他眼前放大,带着欣喜的表情。

    他竟然从一张毛脸上看出了欣喜的表情,他果然还是在做梦吧。

    文熙喃喃自语几句,然后关手机躺下来闭眼睡觉。

    谢泽锐:“……”

    他是安眠药吗,怎么他一来,文熙就睡觉了。

    于是不甘心的谢泽锐上去用爪子去踩文熙的脸,踩完左边踩右边,踩完额头踩下巴,然后霸气侧漏地宣布:“小熙,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要吻你了!”

    文熙:“……”

    这个梦要不要做的这么真实,不但有触觉,竟然连听觉都有了,可惜佛洛依德死的早,否则到可以让他解析解析。

    看到文熙睁开了眼,谢泽锐有些失望:“你怎么就醒了呢?”

    文熙抽抽嘴角,突然对着谢泽锐拍了一巴掌,叫了一声:“合!”

    谢泽锐囧囧有神,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问:“合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有点精神分裂,想给你治治,”文熙说的云淡风轻,然后问,“你怎么过来了。”

    谢泽锐笑的贼兮兮:“你留着门不就是希望我过来吗?”

    “我只是忘关了而已。”

    “别否认了,”谢泽锐悠闲地踱步到文熙的锁骨处趴下,“想我就想我呗,我不会笑话你的。”

    文熙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恨的慌呢,以前没发现谢泽锐这么厚的脸皮啊。

    “你走,你现在就给我走。”

    “不,我不走,你赶我也不走。”

    “好,你不走我走。”文熙利落地从床上起身,刚站起来就被一股大力给拉了回来,再一看时自己已经被谢泽锐压在了身下,矫健的身躯将他盖的严严实实,俊帅的面容近在咫尺,让文熙的呼吸都为之一顿。

    “小熙,我想亲你。”

    文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哪有人在亲别人的时候还要通知的,你要不要再正式地写封询问函?”

    谢泽锐头一歪,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严肃道:“有道理,这样老了的时候把询问函拿出来数一数,就知道我到底吻了你几次。”

    文熙气结,这是在装傻充愣中耍流氓吗,简直不要脸。

    正要挣扎时被谢泽锐一把压住,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说:“不要动。”

    然后绵密的吻随之落下,耳垂,脖子,下巴,然后缠绵着到嘴唇,先是试探性地啄吻一番,然后深入,翻搅。

    谢泽锐的吻每次都很认真,他一手搂住文熙的脖子,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舌头探入口腔后就开始攻城略地。

    不得不说谢泽锐进步的很快,从以前只知道横冲直撞到现在学会了嬉戏玩耍,文熙甚至觉得快要跟不上他的节奏。

    酥麻的感觉从后背蹿起,文熙忍不住呻~吟出声,全身都在叫嚣着释放,但又不知从何释放,他的腿不由自主地抬起,圈上身上人的腰,呼吸也渐渐凌乱起来。

    然而谢泽锐也比他好不了哪去,虽然以前对着文熙yy过,但毕竟是没有实践过的老处男,如今喜欢的人被他压在身下,两颊飞绯红,眼睛湿润,他不冲动就不是人。

    于是他某处的异样很快就被文熙发现了,两人分开后文熙暧昧的笑:“要不要我帮你。”

    “!!!”他听到了什么?谢泽锐觉得今晚真是疯了。

    “你没有自己打过飞机?”

    “……”谢泽锐无语,事实上他还真没有,因为体质的原因他成熟的比较晚,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又看中了虚幻中的文熙,为了替他未来的媳妇儿守身如玉,每次有了冲动他不是忍过去就是凉水澡对付过去,还真没临幸过五指贵妃。

    文熙用了一个巧劲将谢泽锐压在身下,手慢慢地往下探去。

    ☆、第57章 抓女干

    文熙的手指顺着谢泽锐赤果的身体向下,刚才他变身时没有穿衣服,只用了床~上的小毯子将下~半~身虚虚圈住,强劲的肌理光滑而富有弹~性,让文熙爱不释手,恨不得在上面多揉几把。

    滑到腰侧时文熙明显感觉到谢泽锐不自然的战栗,觉得好玩之外又有点自豪,因为赋予对方这种快~感的是自己,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然后挑开了绑着的毯子,触到某个跳动的器官。

    因为毯子的缘故文熙看不到下面的美景,但却能感觉出谢泽锐的激动,他的手停顿在外缘,没有直接握住,文熙虽然自己diy过,但帮别人还是第一次。

    他不自觉地转头看谢泽锐,只见他薄唇紧紧抿着,透着一丝隐忍,额角有汗水流下,顺着棱角分明的脸侧滑下,无端地让他显得更加性~感,只是他在看向文熙时,一双眼睛又湿又黑,像两颗浸在冰泉中的黑曜石,带着无声地渴求与催促。

    文熙失笑,靠在他唇边轻声问:“真的是第一次?”

    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这种第一次完全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因为这代表着没经验,生手,low,于是谢泽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微微转了头,脸上有些尴尬,朝着文熙的耳朵越发红了起来,看的文熙心情大好,毫不犹豫地就握住了某个激动的家伙。

    感受着它在手中跳动的感觉,文熙又新奇又兴奋,然后就听谢泽锐别扭地说:“小熙,你动一动。”

    “动一动?怎么动,是这样动,还是这样动?”文熙一脸坏笑地看着谢泽锐,手上还不停地使坏,“你快回答,否则我就不动了。”

    谢泽锐猛地转过头,瞪着文熙的眼睛又是委屈又是气愤,文熙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地就吻上了他的眼睛,手下也一刻不停,揉~捏滑动,差点逼的谢泽锐缴械投降,喉咙里发出舒服的低吼声。

    文熙侧着身体看着谢泽锐,目光从他紧闭的眼睛下颤抖的睫毛滑到脖子上滑动的喉结,然后低下头咬住他的唇~瓣,含糊道:“没想到你还挺大的。”

    这一句话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溢美之词,但听在谢泽锐耳朵里就变了味儿,文熙见他神色不对于是就追问了几句,于是谢泽锐期期艾艾委委屈屈地说:“你以前还嫌弃我小。”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小?”文熙是完全不记得他说过这句话,再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零距离地接触到小谢泽锐,怎么可能说他小。

    “嗯……”谢泽锐低喘了一声,文熙给予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但他又想要更多,只好自力更生地提胯相迎,边动边抱怨道,“你果然忘记了,当时我第一次去你家,你拿了我的等身小黑豹出来,亲口对我说它小。”

    “……”文熙记起来了,当时他确实玩弄过某只玩偶小黑豹的小叽叽,还对其作了评价,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某只原型还躺着他身下,那么他以前的行为就显得有些猥琐了。

    文熙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如果我没猜错,我家里的一堆小黑豹玩偶都是你送的?一个月一个,特殊节日还附带玫瑰?”

    不好,一不小心好像暴露了某种不可说的属性。

    见谢泽锐默不作声,文熙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起来,手上的动作断断续续,若有若无,有时像弹钢琴一样快速点过,有时像拉小提琴一样优雅划过,他自己就是男人,当然知道男人的敏~感~点在哪里,对付谢泽锐这种没经验的小菜鸟,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那些是你的等身小黑豹?”

    “……是。”

    “乖,”文熙声音越发温柔,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恶劣,“其实我当时没有说错,以你的原型确实很小,牙签棒一样。”

    谢泽锐的眼一下就红了,士可杀不可辱啊!是男人就要站起来反抗。

    于是很男人的谢泽锐刚想起身反抗,猝不及防地被文熙捏中了某物,只能不甘心地粗喘着躺回床上,里子面子全没了,谢泽锐只想找块地儿把自己埋了。

    快感如浪潮般一阵阵袭来,谢泽锐感觉自己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在岸上挣扎翻滚,既想回到水里去,又想继续留在岸上,最后来临的时候像是有烟花绽放,他还来不及推开文熙,一切已经结束。

    文熙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手,揶揄道:“这么浓,谢泽锐你都没有解决过吗,憋久了伤身啊,以后会变成x无能的。”

    谢泽锐原本还在懊恼之中,他千辛万苦想留着给媳妇儿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没了,虽然还是给了文熙,但是此给非彼给,意义上还是有差别的,他这么难过,文熙竟然还嘲笑他,简直不能好好过了。

    “怎么了?”文熙擦完手后发现了谢泽锐的不对劲,用力将他横在眼睛上的手臂拉开后就看到了谢泽锐两只如兔子一样的眼睛,想起刚才说的话文熙有些后悔,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质疑能力,他还说的这么过分,不会真的伤到谢泽锐的自尊心了吧。

    想到这里文熙有些心慌了,他低头吻了吻谢泽锐的眼睛,歉疚道:“对不起,我刚才是逗你玩的,泽锐你很棒,而且我很高兴。”

    至于高兴什么文熙没有明说,相信大家都懂的。

    谢泽锐的脸红了红,他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矫情,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他转了个身背对着文熙,闷闷地说了句:“我没有因为那个生气,小熙我想睡觉。”

    为了不让文熙探究他脸上的神色,谢泽锐还特意变回了小黑豹,缩成一个球,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今晚实在是太刺激了,他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个事实。

    文熙以为谢泽锐是害羞,对他刚才的表现也不放在心上,看到床上那一小坨毛毛,心软地一塌糊涂,将他搂进怀里上下其手了一番后才抱着毛绒绒心满意足地睡去。

    黑暗中一双晶亮地眼睛慢慢地睁开,凑到文熙嘴巴上亲了亲,然后将脑袋顶在他的下巴上,轻声地说了声:“晚安。”

    第二天文熙和谢泽锐都没能醒来,文妈妈准备好了早饭,见两人都没出来就想去叫一下,但谢泽锐毕竟是客人,不好意思进房间,于是只好去了文熙那里,正好门没关,文妈妈就直接进去了。

    床上的文熙睡得正香,一双大长腿露在空气中,只在腰上缠了条小毯子,文妈妈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虽然夏天比较热,但是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儿行千里母担忧,文妈妈觉得自家儿子就算在家她也担忧。

    “儿子,起来吃饭。”文妈妈推了推文熙,顺便将他肚子上的毯子往下拉了拉,结果里面现出一个黑色的毛球,文妈妈以为是文熙又把毛绒玩具带上了穿,这儿子从小就不和别的男孩子一样,在别的小男生缠着爸爸妈妈买变形金刚和小汽车的时候他却眼巴巴地看着各种毛绒玩具流口水,吓得文爸爸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儿子的性别。

    文妈妈顺手就将毛球给提了出来,然后她的眼睛瞪大了,尼玛是软的,活的!

    谢泽锐因为被人捏在手里难受,以为是文熙来骚扰他睡觉,于是哼哼唧唧地醒来,四只爪子在空中乱蹬两下,然后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草!竟然是文熙他妈!

    谢泽锐的瞌睡虫都跑走了,身体僵硬地媲美于铅球,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抓奸在床。

    “小熙,怎么回事,这猫怎么跑到你床上去了?”

    文妈妈一手抓着谢泽锐,一手去推文熙,于是文熙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他妈眉头紧皱,厉声质问着自己,而他的奸夫缩着四只爪子低着头,被他妈抓包在手上。

    “小熙你哪里弄来的猫,怎么窝在你床上睡觉,这黑不溜丢的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有没有病,你做事也该有个分寸,怎么看到个毛的就往床上带?”文妈妈甩甩手上的黑色毛团,皱起的眉头简直可以把苍蝇夹死。

    被人提在手里当面条甩了的谢泽锐很郁闷,他很想辩解说自己很干净,没有病,但他不敢开口说话,否则文妈妈就要出门叫道士把自己给收了。

    文熙憋笑憋的辛苦,起身将谢泽锐从他妈妈手里解救了出来:“妈,你放心,他很干净,也没病,我昨晚给他洗过澡再带进来的。”

    文妈妈的眼神有点怀疑地掠过谢泽锐:“这是一只流浪猫?像这种的洗了也不干净,你快把它放了,不行,这被子我也得给你洗洗,万一有什么虱子什么的还不咬死你。”

    谢泽锐再次郁猝,他身上真的没有虱子。

    文妈妈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小熙,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叫小谢起床吃饭。”

    文熙看一眼蔫头耷脑的谢泽锐,然后乖巧地应了一声好,其实内心已经乐翻天了,等到了客房后直接扑到床上笑的昏天黑地。

    谢泽锐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然后就见文熙一脸狡黠地问他:“谢泽锐,你有病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谢泽锐扑到床上挠他痒痒,阴险道:“如果我有病,那我也要传染给你!”

    文熙想抓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但怎么都无计可施,他从小就怕痒,被一挠痒痒更是笑得厉害,几乎要笑岔气,就在两人玩笑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咳嗽声,谢泽锐僵硬地回头,就见文爸爸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气的简直要七窍生烟,指着他们叫:“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们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谢泽锐此时真想仰天长啸,尼玛今天他是没看黄历吧,怎么能悲剧成这样!

    ☆、第58章 秀一手

    吃早餐的时候气氛诡异,文爸爸一直在给谢泽锐甩眼刀,昨天积累的好感烟消云散,甚至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阴沉,谢泽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拿着筷子专心致志地吃早饭,认真地都快把他碗里的稀饭数出一共有几粒米了。

    “小谢怎么了,是不是起太早没睡好?”文妈妈担忧地看他一眼,顺便将一个水煮蛋剥了壳放到文熙面前。

    谢泽锐简直受宠若惊,忙摆手表示自己睡得非常好,文爸爸听了又是一声冷哼,筷子一放说:“我吃饱了。”

    文妈妈和文熙一脸惊奇,这前面的饭菜都还没怎么碰呢,怎么就吃饱了,只有谢泽锐把头低了下去,他知道文爸爸不是吃饱了,而是气饱了。

    美好的一天就在文熙的好吃懒做中缓缓流去,只是这美好只是文熙一个人的美好,谢泽锐就郁闷了,他没想到早上和文熙的一个小玩闹就让文爸爸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丁丁的好感度烟消云散,甚至还往下跌了好几个百分点,简直就是人间悲剧,想想都想穿越时空飞回去,他保证绝不动文熙一根汗毛啊!

    文熙将一块习惯递给他,碰碰他的肩问:“你今天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没事,在想事情而已。”谢泽锐闷闷不乐地咬了口西瓜,真是苦死他了。

    “在想怎么讨好我爸?”

    “嗯……”

    “唉,我爸就是个老顽固,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觉得有的磨,还是找机会见机行事吧。”

    “我知道,”谢泽锐用空着的手拉住文熙,拇指缓缓摩挲着他的手背,“我不会放弃的,相信我。”

    文熙看着他们紧扣的十指,突然产生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两个人一起,还有比历经磨难时彼此坚守,彼此信任更幸福的事吗,他觉得没有。

    “我信你,一直都信你。”

    两人相视而笑,从厨房出来的文妈妈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如果说之前她还有担忧,那此时她是真的放心了,这两个孩子并不只是一时的激情,他们还有坚持与爱情。

    坐在沙发上的谢泽锐并不知道他已经得到了文妈妈的肯定,更不知道文熙所说的机会会这么快来。

    周末的时候文爸爸比平时起的更早,他要到小区附近的小公园里去锻炼,结果他刚要出门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谢泽锐。

    “你在这里干什么?”

    “叔叔,我跟你一起去锻炼吧。”

    谢泽锐笑的讨好,就差在身后安一条尾巴摇一摇了。

    文爸爸嫌弃地看他一眼立马拒绝:“不用。”

    “叔叔,其实我就是想去见识一下,阿姨说您围棋下的非常好,还会舞剑,这些我恰好都很感兴趣,所以就想让您带我去看看。”

    文爸爸心里一动,谁不喜欢被人拍马屁啊,其实他早就有心想在老婆孩子面前秀一把了,奈何文妈妈不爱出门运动,文熙又鲜少在家,就算在家也在睡懒觉,因此他一直收获不到家人的崇敬目标,非常地寂寞不甘,谢泽锐虽然是要拐走他儿子的敌人,但让他去见识下自己的厉害之处还是可以的。

    于是怀着这样的小心思文爸爸就点头答应了,带着同样运动装扮的谢泽锐向小公园走去。

    清晨的公园没有多少的游人,但是早锻炼的人倒是不少,全是一些大爷大妈们,他们有的慢跑,有的练太极,有的打羽毛球,有的跳广场舞,各种背景音乐夹杂在一起,热闹的就跟赶集一样。

    文爸爸带着谢泽锐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亭子里,这个亭子四面环水,只由一个木制的曲桥连接着岸边的游廊,湖的四周绿树掩映,红花绕墙,清风拂面而来,非常地风雅别致。

    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们正凑成一堆围在石桌前,谢泽锐走近的时候他们正在唏嘘,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满脸愧色地从石凳上站起,他的对面是个满面红光的老头,头发有些稀少,中间那一块已经寸草不生,六十多岁的样子,眼睛却清亮精明,对着离开的老者笑道:“老常,刚才那一局你服是不服。”

    “老吴,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几岁,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刚才那一局我口服心不服,要不是你耍诈,我会输给你?”

    常老先生反唇相讥,这个老吴棋艺是不错,可在这一帮人中也算不上顶好,但每每跟他下棋就是会输得惨不忍睹,除了老文能跟他厮杀个几盘各有胜负之外,其他人只有认输的份儿,因为这老吴最喜欢出黑招,让人防不胜防,但这黑招又不是犯规的那种,简直让人郁闷地想呕出几两血。

    老吴悠哉悠哉地拿起他的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口茶:“老常,输了就是输了,别磨磨唧唧地找借口,再说棋场如战场,六亲都可以不认的,更何况是用一些小手段,兵不厌诈懂不懂,况且你也别老拿年龄说事,你年长几岁又如何,下棋又不是比年龄,你输给我这个小的,应该更没脸说才是。”

    常老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眼尖地看到文爸爸来了,立马就过去拉他:“老文,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去教训下这个吴老头,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

    文爸爸有心想在谢泽锐面前秀上一盘,被常老不动声色地一夸心里更是得意,若有似无地向谢泽锐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谢泽锐平时都是被人奉承的对象,但在娱乐圈混的久了,一些眼色还是懂的,更何况巴结的对象还是文熙的爸爸,因此对他的一举一动就更加上心了几分,文爸爸一个小眼神递来他就接收到了讯息,立马道:“没想到叔叔的棋艺在这里都是得到认可了,看来我今天真是来对了,能够亲自看到两个高手对战,叔叔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哟,这是谁家的小伙子,人长得这么精神,嘴巴也甜。”

    常老称赞了一句,谢泽锐虽然红,但像他们这样年纪的根本不追星,也鲜少看电视电影,有那时间还不如摆个收音机听戏曲,因此对谢泽锐这个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文爸爸因为谢泽锐刚才的马屁让他暗爽不已,因此心情不错地介绍道:“这是我儿子的朋友,来我家里住几天,今天非要跟我出来,我就答应了。”

    谢泽锐虽然因为文爸爸介绍时说的是文熙的朋友而不是男朋友稍稍郁闷了一下,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现在文爸爸肯开口为他介绍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了,至于让他承认自己和文熙的关系,还是慢慢来吧。

    这边三人相谈甚欢,那边的老吴不干了:“我说老常,你不要每次输了都拿老文出来好不好,你也换个对象呀。”

    常老也不想每次输了都找老文,但是没办法,凉亭中的这么多人也就老文能够跟他对战一下,而且胜率还在六四分,不找老文能找谁。

    老吴显然也知道常老的想法,他不是不想跟文爸爸比,但是跟他比势必就有输的可能,他这人最爱面子,可不想现在兴高采烈之后被人泼冷水,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我知道你们在场的人除了老文之外也没人愿意跟我比的,反正都是输,但总是让老文下场,你们也不嫌臊得慌,这样好了,老文今天不是带了个新人过来嘛,要不我就跟这个小伙子比比看怎么样?”

    话音刚落,老吴就被常老啐了一声:“你还有脸说,人小伙子还不知道会不会下棋呢,你就说让他和你比,别倚老卖老往自己脸皮上又贴一层。”

    “我说老常,我让人小伙子和我下棋你跳什么劲的脚。”

    老吴立马反唇相讥,这个老常最喜欢跟他下,但每次下每次输,输了就找老文,真是没风度,他眼珠一转问谢泽锐:“小伙子,你会不会围棋,跟老头我来一盘?”

    “我只是小时候学过一点,恐怕不是您的对手,还是让文叔叔来吧。”

    “会下就行,我们只是切磋一下,就算输了也没什么丢脸的,老文你也是的,总是自己下场多没意思,今天就让这个小朋友陪我玩玩好了。”

    文爸爸有心想看看谢泽锐的棋艺,于是笑道:“老吴你就是铁了心不跟我下了,也行,小谢你就下去陪你吴伯伯玩玩,就算输了也不丢人,他长你这么多岁,下过的盘数都比你玩过的棋子数要多。”

    谢泽锐谦虚地一低头,说:“既然文叔叔让我去,那我就去好了,如果我输了,文叔叔你可要替我报仇。”

    说完后谢泽锐就到了另一个石凳上坐下,老吴执白先行,稳稳地占据了中间的有利位置,谢泽锐见此微微一下,手指在黑子上顺过,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粒,淡定地下到白子的旁边,从容的动作透着自信和优雅,连表情都恰到好处,就像在拍电影一样,从上到下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就冲这个风度,文爸爸也对谢泽锐刮目相看了。

    花架子!老吴在心里给谢泽锐下了个定论,然后继续放了一粒白子。

    谢泽锐虽然年轻,但下手狠辣,老吴富于心计,又经验老道,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期间老吴又使了一次诈,让原本势均力敌的形势立马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吴心里不免得意,就想快速解决掉黑子,取得又一次胜利。

    常老拍了下脑袋,完了,原本他看谢泽锐棋风老辣,还以为他能够打败老吴替自己出一口气,没想到他还是太年轻,一不小心就着了老吴的道,马上落入了下风,但相比于常老的丧气,文爸爸倒觉得谢泽锐赢的希望非常大,他虽然看似冒进,但实际上步步为营,虽然暂时落于下风,可棋场不到最后谁会知道结果。

    果然没过多久黑棋就突破了重围,且越战越勇,反而将白棋给包围了起来,老吴这样心慌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光秃秃的脑门开始流下冷汗,执着白棋的手也犹豫不决起来。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黑棋还是像破笼的猛虎一样将白棋蚕食殆尽,老吴甚至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干掉了,直到输的一刻他都没反应过来,他原本以为像谢泽锐这样的年轻人肯定不会对围棋感兴趣,就算懂一点也只是皮毛,可是没想到他棋艺这么厉害,连让他反攻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像被猫盯上的老鼠一样,先慢慢戏耍着你,等机会来了就一爪子扑倒你。

    老吴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抖了抖身体看向谢泽锐,眼里有着犹疑与忌惮,这个年轻人比他的棋艺高明太多,根本不像他所说的小时候学过,甚至比老文也厉害许多。

    “承让。”谢泽锐将黑棋放回罐子里,然后风度翩翩地起身,站回到文爸爸身后。

    “后生可畏,老头子我甘拜下风。”老吴恨恨地说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一直提着心的常老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老吴的背影哈哈大笑:“没想到老吴也有今天,真是痛快,老文,你带来的这个小伙子可真不简单,太厉害了。”

    “您过奖了。”

    文爸爸客气地笑了笑,虽然没说什么,但看着谢泽锐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你不说要看我舞剑吗,我们现在就去。”

    谢泽锐听到文爸爸的招呼,简直就是喜从天降,早知道一盘棋就能让文爸爸对他改观,他来的第一晚就应该把这手给亮出来。

    文爸爸拿着剑去了一个偏僻的假山边,那里有个三角形的小空地,正适合练剑。谢泽锐以为文爸爸练剑就是像太极一样慢慢地耍几招,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风驰电掣地动手了,招招凌厉带风,唬得谢泽锐这个看惯武术表演的人都惊讶地不行,叫好声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

    文爸爸心里得意,正想来个侧翻身来秀一下优越,没想到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人已经向另一边栽去。

    ☆、第59章 回家

    “文叔叔!”

    谢泽锐正看的兴起,突然见到文爸爸向一边栽去,头脑瞬间一片空白,幸好他眼疾手快,连忙向前跨了几步,将摔倒的文爸爸一把拉住,避免了他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文叔叔,你没事吧。”

    谢泽锐急得上火,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岳父,两人一起出来,他好好的,文爸爸却伤着了,不说文熙那边不好交代,就是自己内心也过意不去。

    剑已经被扔到了一边,文爸爸一只手被扶着,另一只手就去够身后的腰,脸色有些发白,皱起的眉头全是痛苦的神色。

    “别……别动,我的腰好像扭到了。”

    这可怎么办,上了年纪的人扭了腰可大可小,谢泽锐不假思索地蹲下了身,焦急道:“文叔叔,你上来,我带你去医院。”

    文爸爸真是又囧又愧疚,原本想在谢泽锐面前露一手,没想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而且自己一直这么反对他和文熙的交往,现在突然接受他的帮助还要让他背,文爸爸觉得自己的面子实在是拉不下,但腰上的痛楚又让他无法忽视,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谢泽锐保持下蹲的姿势过了好久,背上还没有感觉到预料之中的重量,不禁有些疑惑:“文叔叔,你怎么还不上来?”

    “……”文爸爸有些尴尬,依旧保持着单手叉腰的姿势不变。

    谢泽锐也看出文爸爸的顾虑,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叔叔别想那么多,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

    被小辈点中了心事,文爸爸脸有点发热,想想自己的老腰,一咬牙趴到了谢泽锐的背上。

    谢泽锐反手托住文爸爸的腿,提醒他抓牢自己后稳稳地站起了身。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明晃晃地挂在天空中,将清晨的凉爽一扫而空。谢泽锐本来就是个怕热的,加上又背着文爸爸,汗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顺着额头滴落,因为不能擦拭,有些就越过睫毛渗进了眼睛,刺刺地疼。

    文爸爸也感觉到了,因为谢泽锐的汗有滴到他的手背上,这让他更加地局促不安,考虑了半天还是尴尬道:“小谢,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

    “不用,就快出公园了,您再忍一会儿。”

    谢泽锐既然都这样说了,文爸爸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乖趴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短短的一段路两人走的异常艰辛,等坐上出租车后文爸爸才松了一口气,面对着满头大汗的谢泽锐,他却说不出感激的话,又别扭又尴尬,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到了医院后,谢泽锐又忙着挂号排队给文熙他们打电话,一根弦始终紧绷着,就怕出个意外他难以交代,直到把文爸爸安置到病房后他才松了口气,此时已经九点多了,两人谁也没吃饭,于是简单地交代了两句后谢泽锐就下去买早餐了,结果回来时就见文熙和文妈妈站在了病房里。

    他此时手机还提着豆浆包子,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水的原因而黏在身上,看起来十分狼狈,见到文熙时有些吃惊,但立即关了门走了进来:“文阿姨,小熙,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文叔叔。”

    文熙在看到谢泽锐时就心软了,像谢泽锐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少爷,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况且这事根本怪不了他,他只怕他爸爸会对谢泽锐有成见,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谢泽锐刚认完错他爸就开口救驾了。

    “这不能怪小谢,是我自己不小心,如果不是他背我来医院,还忙上忙下,我的老腰估计早就废了。”

    一句话落,不要说谢泽锐,就连文熙都睁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喜,没想到因祸得福,让文爸爸对谢泽锐改观了!

    文妈妈替文爸爸整理了下枕头,然后笑道:“我早说了小谢是个好孩子,你当时还死倔,非不听,现在知道了?不是我说,老文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舞剑什么的可得悠着点,还当自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幸好这次有小谢在,医生也说伤的不严重,否则你这腰是别想要了。”

    文爸爸苦了脸,他就这么几个爱好,今天这事一出,看来以后舞剑是不行了,毕竟家里领导都发话了,能不遵从吗?!

    文熙左右看看,然后拉着谢泽锐的手蹭上去贼笑着问:“爸,你也看到了谢泽锐真是个不错的人,那我和他的事,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文爸爸刚平复一点的血压又开始增高了,这是挟恩报复吧,还没给他们一点好脸色呢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都说生个女儿是胳膊肘往外拐,他生个儿子也往外拐了。

    谢泽锐见文爸爸脸色不对,立马出面解围:“小熙先别问了,文叔叔他一定有自己的考虑,我们一早出来锻炼,早饭都没吃呢,我买了点东西,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他边说边把买的早餐放到了床头柜上,拿出其中一杯豆浆插上管子递给了文爸爸。

    文爸爸那些豆浆表情有些讪讪,都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他这又吃又拿还受人恩惠的,再给人家脸色是不是太不知恩图报了?

    纠结来纠结去,文爸爸还是最终吐出了一句:“你们自己的事我不管了。”

    这算是同意了?谢泽锐欣喜若狂,若不是顾忌着文爸爸他们在,他真想抱着文熙啃上两口,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表态度,他郑重地鞠了个躬,语气真诚道:“谢谢叔叔,谢谢阿姨,我向你们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对小熙好的,也一定会对你们好的!”

    文妈妈立即将他扶起,嗔怪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那么客气干什么,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

    文熙听的鼻酸,他常年奔波在外,很少与父母团聚,虽然有心将父母接到他工作的城市,但文爸爸和文妈妈在这里都有工作,即使以后退休了,两位老人安土重迁,恐怕也不愿意挪动,谈到尽孝,他真的是愧对父母。可是即使如此,爸妈也从来没有怪过他,甚至接受了他和谢泽锐两人,只要他们过得好。

    “妈,谢谢你。”文熙抱着文妈妈,声音有些哽咽,激动地连手臂都有点发抖。

    “傻孩子,谁让你是我们的儿子。”文妈妈拍拍文熙的后背,眼角却悄悄地湿润了。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文爸爸没过两天就出了院,放下了对谢泽锐的成见之后两人的关系日益改善,尤其两人都是棋友,文爸爸又是瘾深的,平时在一帮老朋友里所向披靡,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对手,就天天拉着谢泽锐比试,日子过得逍遥游快乐。

    但这种悠闲的日子总是会过去的,尤其是文熙,他原本手头上就有通告,好不容易才请了几天假出来,如果再窝在家里,他怕谭姐会千里追杀而来。

    于是颓废了一个星期的两人只能告别了文爸爸和文妈妈,包袱款款地回了家。晚上文熙洗完澡披了件浴袍从浴室中,他手上拿着条毛巾正低着头擦头发,水滴顺着脖子滑下,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最后隐没在睡衣里。

    他往左右瞟了两眼,心里有些奇怪谢泽锐竟然君子地没有扑过来,要知道自从被他爸接受之后,谢泽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两人单独相处时动不动就抱抱亲亲,比粘皮糖还要粘,现在没了父母的顾忌,又是夜里刚洗完澡的暧昧情况,谢泽锐竟然没有黏上来,就像一只狗狗对着一根肉骨头竟然没有冲上来一样,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当然文熙绝不承认自己是那根肉骨头!

    怀着这样一种微妙的心情,文熙去了客厅,结果刚打开卧室的门,他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会心一击。

    作为一个合格的毛绒控,文熙将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房间里全都堆满了玩具,大到一人高的泰迪熊,小到半指高的挂件鸭,不一而足,比玩具店里的品种还丰富。在电视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只小木驴,驴身上包着天蓝色的绒布,脸上的表情滑稽又可爱,底下是个弧形的木板,像个不倒翁一样。

    而此时这个小木驴上正趴着一只黑色的小豹子,两只前爪搭拉在脑袋处突出的小木棍上,后腿一蹬,开始了愉快的不倒翁之旅,嘴里还一张一合唱的正欢。

    文熙现在卧室门口时还听不太清,凑近了才听到他唱的:“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它去赶集,我手里挥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突然看到小文熙呀,他摔了一身泥。”

    声音低沉悦耳,曲调流畅自然,就是歌词实在太欠揍,文熙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干出杀豹灭尸这种不符合丰富的事来,但他怎么就觉得眼前小黑豹脆弱的小脖子这么吸引他发痒的手呢?

    许是文熙想杀豹的眼神特别强烈,正在自high的谢黑豹突然打了个寒颤,扭头一看,眼神正好对上文熙的,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文熙双手抱胸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似笑非笑,身上的浴袍因为他的动作凌乱了几分,露出白皙的胸膛,甚至连里面的一点粉嫩都看的见,谢泽锐吞了吞口水,这样的文熙真是性感又危险,简直太吸引人了。

    “怎么不唱了?”

    “……”

    “刚才不是挺会唱的吗,现在怎么哑巴了?”文熙步步逼近,用手推着小木驴继续摆动起来,灯光在他身上投下阴影,将毛绒绒全都笼罩在下面。

    “小……小熙你都听到了什么?”

    文熙冷笑两声:“你说呢?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

    “谢泽锐,这两天你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可以放过你,还有别给我指手画脚的。”

    谢泽锐委屈地收回了比划的爪子,弱弱道:“小熙,我的意思是我的手机响了。”

    文熙愣了一下,然后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掏出手机放到了谢泽锐耳朵边,接通前他好像在屏幕上看到了二毛两个字。

    通话时间不长,半分钟时间就挂了,期间谢泽锐一直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在结束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文熙:“我二哥说明天要见我,带着你。”

    ☆、第60章 见二毛

    苏陌进来时就见谢泽铭正对着镜子倒腾他的头发,见他进来时眼睛一亮,连忙把他拉了过去作参考:“陌陌,你看我这造型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帅多了?”

    苏陌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扫视了一下,然后犀利地做出了点评:“和以前一样的发型,和以前一样的衬衫,和以前一样的领带,和以前一样的裤子,和以前一样的鞋子,颜色永远跳不出黑白灰,这黑白灰三色的衣服款式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甚至连扣子的位置都一模一样,所以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说你自己比以前帅了,还有你别再倒腾你的头发了,你头发的区别只是比昨天长长了一点,而这一点用我凡人的肉眼确实看不出来。”

    “……”谢泽铭囧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陌陌,我觉得我需要鼓励。”

    苏陌舒适地往床上一靠,修长的双腿交叠,眼神睥睨道:“在我看来鼓励的话是说给值得鼓励的人听的,而你的审美已经没救了,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

    说完时苏陌又用那种同情,可怜,惨不忍睹的眼神瞟了眼谢泽铭,然后自言自语道:“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看上你了呢?”

    “……”谢泽铭囧囧有神,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他好像被嫌弃了,然后他就听到苏陌继续说:“现在我想明白了,老天是在告诉我要继续努力,在服装设计上要精益求精,因为我虽然改变了千千万万个人,却还没有改变我枕边人的榆木脑袋,这是我的失败。”

    说着苏陌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柜子前将柜门打开,看到里面挂着一排整齐划一逐步变色不带改变的衣服皱眉道:“看到这些我就时刻提醒着我自己任重而道远,吾辈不能放松努力。”

    “……”突然好励志,谢泽铭感到压力山大。

    “陌陌,我们还是先不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了,你快换衣服,今天我约了绒绒,和你一起去,顺便去见见文熙。”

    苏陌正摆弄着领带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泽铭:“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绒绒他搞定文熙了。”

    “没错!”

    苏陌的表情没有谢泽铭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有一点惆怅:“有一只误入陷阱的小白兔。”

    “……”谢泽铭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醒来的方式不对,否则怎么总是吃瘪呢?

    文熙坐在车里时心里有些打鼓,自从知道谢泽铭要见他,他就有些没底,虽然谢泽锐一再告诉他谢泽铭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甚至他家里人都非常赞同他们两,但没有亲眼见过面之前,文熙都不敢太过自信。

    虽然他之前就有跟谢泽铭接触过,但那时他是作为一个演员,而谢泽铭则代表着皇天的总裁,两人完全是合作关系,文熙虽然对谢泽铭保持着敬意,但绝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但如今两人的身份没变,但关系却完全变了,今天的见面他代表的是谢泽锐的恋人,而谢泽铭代表的则是他恋人的哥哥,这是变相的见家长啊,能不紧张吗?

    饶是他见过大风大浪,在几百人围观之下依旧能镇定自若地对剧里的女主角说着肉麻的情话,或者在几千人的聚会中谈笑风生谦虚地说着今年的奖项我只是运气好所以得到了,但是见家长这种事他真的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虽说紧张地手心冒汗有点夸张,但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倒是真有其事。

    直到下车时他都有些恍惚,出车门时还被碰了一下,正好是在小腿处,估摸着回去一定淤青了。

    谢泽铭选择的是家中餐厅,不但名字取得古色古香,连建筑物都古色古香,木制的雕花大门,两个身穿长旗袍的美女站在门口迎宾,进去后几张古朴的桌子散在大堂中,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角落里摆着几盆花草,非常风雅,虽然来这里用餐的人非常多,但是却非常安静,文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

    “两位先生,请问你们有预定位置了吗?”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看到他们两个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镇定,显然这家餐厅的员工培训地非常到位。

    “有定了,在听风阁,其他两个人来了吗?”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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