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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在师尊手上的日子 作者:未央九

    才说:“对不起。”

    厉封头一次看见这个弟弟如此脆弱的一面,他的弟弟,一直都是沉默而孤僻,就算是和他亲近了些也总是有一层若有若无的疏离,就算处于弱势地位也倔强地不肯低头。厉封放轻了声音,“不是你的错,是我大意了,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就在刚刚他带着厉锐冲出包围圈的时候,后腰那里不过是被烛阴的爪子蹭到些,连他自己当时都未发觉,等到他感觉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手上不过摸了摸伤口便被阴煞给吸住,甚至作为主人的他竟然被阳魁所伤。

    后面大半个后背都没有知觉了,厉封想这回真是回天乏术。“阿锐,过来。”

    厉锐无声地向着他走近,却在几步前被喝止住。“就在那里吧,小心我身上的阴煞。”

    厉封打起精神,“厉锐,作为厉家最纯正的血脉,你有资格继任厉家家主的位置,现在,我,作为阳魁的现任主人,赋予你阳魁新任主人的资格。”见厉锐还是没有动静,忍不住催促道:“快些,滴血认主,灌注灵力,这是厉家继承人的证明。”

    “可是,哥哥,我不想当什么继承人,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厉锐低着头,不敢看厉封,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的是,我……想留在看得见你的地方啊,哥哥。

    “阿锐,你是厉家仅剩的血脉了,你忍心看着我厉家基业葬送在我手中吗!”

    “不是……不是还有父亲在么?”看着厉锐一下子激动起来,厉锐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厉封露出一个苦笑,“父亲三年前就已经……这三年为了不出什么乱子,都是厉家的死士假扮的,阿锐,我没有别的人好托付了,这么一个家族,只能由你来扛。”

    厉锐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竟是这样吗,他想象着哥哥强忍着悲痛对着对厉家虎视眈眈的家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观自己,连哥哥最后的请求都不肯答应。

    “哥哥放心,我会替你继续履行家主的职责。”

    厉封看着厉锐总算许下承诺也放下心来,他靠在椅背上,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强硬。“还有最重要的,你现在修为不够,我已经为你豢养了一批炉鼎,回去之后只要你带着阳魁,你就是厉家的主人,至于其他的,你会慢慢知道的。这段时间,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等着和凌越他们一起离开,记住,你必须平安回到厉家!”

    “别说这些了好吗?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做到,现在,哥哥,说点别的好吗?”厉锐背对着他,像是在逃避什么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良久才听到一个字……好。

    “想听什么?”那个声音继续问他。

    “不,只是想和哥哥安静地呆上一会儿。”

    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随后又是一阵沉寂,烛光跃动的书室里,厉封突然道:“阿锐?”

    “嗯?”

    “不,没什么。”我的挚爱,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不会留你一个人……厉锐的身影在他眼前模糊……

    感受到什么的厉锐忍不住又叫了声。“哥哥!”

    身后再无人声……

    厉锐低头,一滴水珠落在手背上。“哥哥”他轻轻呼唤,即使再无人会回应。

    自此,参商永离。

    沉闷的木门开阖的声音,一张长桌上燃着一排烛火,直至尽头,整个空间亮如白昼。

    “这……怎么可能!”厉锐惊讶地叫出声。

    他甚至还听见了“滋滋”的蜡烛燃烧发出的声音,厉锐忍不住拿起一个烛台。

    “别动!”厉封一声厉斥,本能地想要阻止厉锐的举动。这里敞亮得很,一点也不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反而像是个藏书阁?两边走进去一排一排的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玉简,最后面,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好像是纸质书籍吧?

    “算了,没什么,这里的东西,别乱动。”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好不要乱碰这类地方的东西,不过厉锐拿了东西之后并没有其他动静,也就没必要再说了。

    长桌的尽头,摊着一本翻开的书,还有拉开的木制椅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他仿佛看见,有人坐在那里,静静翻过一页书,又时而看着书架发呆,唇角微弯,低头又翻过一页。再一转眼,什么都没有,椅子上空空如也,刚刚是看花了吧,烛光有些晃眼。

    厉封走过去,低头看看纸页俨然发黄,墨色却是清晰得很。

    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一曰在朝阳北。

    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一曰禹令竖亥。一曰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

    这是什么?怎从未听说过?厉封皱眉看着纸上的文字。四足九尾,和妖族是有什么关系?帝?据他所知,妖族从来都称皇才对,这又是哪里来的说法?谁会蠢到用步子来计算距离,这些人昏了头吧。

    但明显之前翻阅这本书的人有更深的体会,角落处密密麻麻写了几行后来添上去的字。

    青丘国在何方,此书所谓于我族乃至青阳界都无有对得上之处,但,捏造一界岂是易事?此界外必定有他界存此生物,若是我族可得此界,必定可摆脱如今境地!然,奈何不得去法,吾心甚忧,以人族之威势,万年之后,可有我族立足之地乎?

    忧心忡忡的寥寥几句,说不定就是哪任妖皇,不,厉封立刻就明白了是谁留下的文字,万年前令无数人族菁华尽折于此的炎天,莫非当年就是因为此种原因,才导致了炎天不惜一切向人族宣战?最后两族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至于之后许多年来都相安无事?

    “哥哥!”厉锐带着些颤抖叫厉封,像是受到了惊吓。随之而来的书室深处吹来的阴风满含煞气更是传递了不好的讯息。

    厉封立刻退回厉锐边上。

    “没事吧?”

    地上倒了的烛台上透明的蜡烛流出烛泪,一滴一滴淌在地上。

    “刚刚不知道怎么了,蜡烛里突然跳出了一个怪物的白色影子,我没拿稳……”厉锐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一头妖兽,双眼血红地盯着他们,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

    厉锐将厉封往边上狠狠一推,长剑出鞘,正是厉封之前给他的那把无名剑,厉封抢先迎上,罩头就是一剑,怪物直直扑上来,在半空中将剑挥开,厉封一躲,避开了另外一边的攻击,窜到了厉封身边。

    “是阴兽,你伤不了它。”厉封面露沉色,眼角扫过地上的依然燃着的蜡烛,突然想到什么:“这,这是烛阴,口中衔烛而照。快闪开!”

    那边反应过来的烛阴,或许已经不能叫做烛阴,阴兽是死了的强大妖兽,被杀死后其怨魂凝聚起来,再被祭炼四九之数或是九九之数,制成的没有意志的虚体,无疑是最难缠的一种东西。

    他们没有灵智,不惧生死,只要被盯上了就不死不休。而这烛阴,大嘴张开,里面空空荡荡,一定是被取了口中的蜡烛,炼化之后放在这里镇守此地,一旦有人动了蜡烛,作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烛阴岂能坐视不管?他早该想到的,什么蜡烛能燃上万年,就算有灵力的作用,耗费了万年之后早就该灭了,唯有烛阴口中之烛,传说中生生不息。

    杀死阴兽的,只能是阳魂。厉锐手上的剑虽好,却到底只是把灵矿造的凡剑而已,要想杀死只有虚体的烛阴,就只剩下他手里的阳魁剑,传承上万年,铸造伊始便有了灵智。

    厉封眼里满是狠厉,不管如何,这东西,就算是两败俱伤他也得撑住了。体内灵气飞速运转,几个起落,厉封已经跳到了烛阴后面,体积笨重算是烛阴最大的一个缺点了,就算它此刻已经是虚体也不若厉封这般灵活。

    烛阴转过来,一道寒光直直射向自己的双目,一片赤红里映出一道亮光,烛阴拖着步子想要退后已经来不及,一剑直接□□烛阴眼中,至阳之剑与阴兽相碰撞发出皮肤焦裂般的声响,烛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似的,挥舞着爪子就想把前面的人撕裂。

    厉封一击得手毫不恋战,立刻闪开。而那个灼烧的裂口越来越大,即便,他已经把剑□□了,但是蔓延之势除非烛阴能把伤口周围的阳炙之气给驱除掉,否则绝无制止之法。当然,其实对于厉封也是一样的,烛阴若是在厉封身上抓实了,阴煞附体之后若是不及时消去,那么厉封最后的结果也未必能比烛阴好上多少。携带阴煞之气的阴兽向来都是修士们的噩梦,所幸就算是魔教也没有多少人炼制这种东西,一不小心反噬己身就不妙了。

    厉封自己也清楚这点,避开了烛阴的横冲直撞,采取了游斗的方式,阳魁在烛阴身上划了几道浅浅的口子,却如烈火般灼烧着烛阴,不过短短片刻,烛阴就缩成了小小一团,直到彻底消散之前仍是不死心地朝着厉封伸出了利爪。

    “阿锐,你先出去。”在消灭一只烛阴之后,厉封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出于保护的心理,本能地就想把厉锐送出去。

    “哥哥就算我不能帮到你,也不会是累赘。”厉锐很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厉封惊险地解决那只烛阴,大门开着,他却从来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他现在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厉封了,他怎么忍心留厉封一个人在这里?就像小时候一个人被关在黑屋子里,没有人来问他是不是开心,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需要什么,那个时候,他蜷缩在角落里,在黑暗里哭泣,等着天亮,直到后来,他懂得在黑暗中蛰伏,如果连厉封都离开了他,那么他的蛰伏,他心里最后一点莫名的眷恋又该去往何处?哥哥,我会在你身边,厉锐心里如是说。 可惜,这番话,厉封未能亲耳听见。

    突然,“哐当”一声响,厉锐暗自有些高兴门关了,厉封还没来得及把他赶出去,现在也不用赶了,反正也出不去。他本想说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密塔,什么都不管了,只要离开密塔!可厉锐清楚地知道厉封不会答应,况且,退无可退,难道要他在凌越、丰廉身后逃跑?他这个哥哥绝不会容忍自己的懦弱而后退。

    长桌上的蜡烛突突地亮着,这么多被夺取口中火烛的烛阴怎么可能只炼制了一只阴兽?于制式不合,更与烛阴最后发出的不甘的吼叫声,更像是在召唤同伴。

    六只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呈三角之势将两人包围起来,像是野兽在进攻前最后一段瞄准猎物的时间。

    “哥哥,放开我,我可以的。”厉锐挣脱开厉封死死握着他不放的手。

    这个紧迫的时刻,厉封也没有多计较,手中阳魁脱手而出,烛阴身上皮厚,刚才只不过借着它眼上最脆弱的地方才能快速解决一只,现在面对三只烛阴,还是被包围的境地,自然只能先突破。

    在厉封率先挑衅出剑的当口,三只烛阴也一跃而起。阳魁锐利地擦过正对着他们的一只烛阴,厉封拉着厉锐往下矮身,同时往前急速行去。

    背带出包围圈的厉锐立刻反应过来,如果他们还是这样,那就只有被三只烛阴包饺子的份儿。他几乎立刻向前跳了一步,在充分吸引烛阴的注意力之后快速地朝着书室后面奔去了,厉封只来得及操纵着阳魁截下最后一只追得没那么快的烛阴,因为心焦厉锐,只能速战速决。迅速将烛阴弄得基本失去战斗力后,他朝着厉锐离开的方向寻去,身后有些难受,他伸手摸了摸,看着手上的乌黑之色,怔了怔,随即加快了速度。

    他到的时候,厉锐正且战且逃,极是狼狈,还好,没看见他身上哪里有伤了,幸好一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被他划了一剑,现在那只烛阴的整个身体已经灼烧了大半,否则厉锐只能躲完全还击不了的状态绝对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厉封来了之后,厉锐轻松了很多,他只要带着一只已经没了大半躯体的烛阴放风筝就够了,等到厉封解决完来帮他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哥哥怎么,脚步有些不稳,是灵气消耗太大了吗?“哥哥?”

    “灵气消耗有些大,暂时这里应该安全了,扶我坐下歇会。”厉封一边将灵气丹往嘴里塞一边对他道。

    “阿锐,今天表现很不错。”厉封面带微笑看着他,在坐下的一瞬间就放开了厉锐的手,弄得厉锐心里直犯嘀咕。听到了这句又放心了。

    “此剑名为阳魁,现在,我把他交给你,记得好好保管。”

    厉锐敏锐地觉得哥哥好像有点不太对的样子,厉封把剑给他的时候,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哥,你的手!”

    厉封瞬间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见厉锐要凑近来,急忙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他:“离我远点。”

    厉锐分明看到了厉封握剑的手上焦黑一片,甚至在把剑给他前还仔细用衣角擦了擦。“哥,你是不是……受伤了?”他听见自己颤抖地声音在问,在这个时候受伤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你看见了?本来还在想怎么瞒过你呢,看来这下是不用了。”厉封轻描淡写,语气中还带了写惋惜,仿佛是在懊恼自己怎么就不小心让厉锐给看见了,某种残酷的事实就这么直白地袒露在他面前,本以为不会这么快的,厉封眼里透出一抹哀色。

    “怎么会这样!”厉锐冲上来就想按住厉封看看他到底是哪里来的伤,结果反被厉封恶狠狠地推到墙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书室里响起。

    “若是只有这点能耐,你现在就给我滚!”

    “哥哥。”厉锐面露哀戚之色,忍了半天才说:“对不起。”

    厉封头一次看见这个弟弟如此脆弱的一面,他的弟弟,一直都是沉默而孤僻,就算是和他亲近了些也总是有一层若有若无的疏离,就算处于弱势地位也倔强地不肯低头。厉封放轻了声音,“不是你的错,是我大意了,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就在刚刚他带着厉锐冲出包围圈的时候,后腰那里不过是被烛阴的爪子蹭到些,连他自己当时都未发觉,等到他感觉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手上不过摸了摸伤口便被阴煞给吸住,甚至作为主人的他竟然被阳魁所伤。

    后面大半个后背都没有知觉了,厉封想这回真是回天乏术。“阿锐,过来。”

    厉锐无声地向着他走近,却在几步前被喝止住。“就在那里吧,小心我身上的阴煞。”

    厉封打起精神,“厉锐,作为厉家最纯正的血脉,你有资格继任厉家家主的位置,现在,我,作为阳魁的现任主人,赋予你阳魁新任主人的资格。”见厉锐还是没有动静,忍不住催促道:“快些,滴血认主,灌注灵力,这是厉家继承人的证明。”

    “可是,哥哥,我不想当什么继承人,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厉锐低着头,不敢看厉封,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的是,我……想留在看得见你的地方啊,哥哥。

    “阿锐,你是厉家仅剩的血脉了,你忍心看着我厉家基业葬送在我手中吗!”

    “不是……不是还有父亲在么?”看着厉锐一下子激动起来,厉锐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厉封露出一个苦笑,“父亲三年前就已经……这三年为了不出什么乱子,都是厉家的死士假扮的,阿锐,我没有别的人好托付了,这么一个家族,只能由你来扛。”

    厉锐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竟是这样吗,他想象着哥哥强忍着悲痛对着对厉家虎视眈眈的家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观自己,连哥哥最后的请求都不肯答应。

    “哥哥放心,我会替你继续履行家主的职责。”

    厉封看着厉锐总算许下承诺也放下心来,他靠在椅背上,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强硬。“还有最重要的,你现在修为不够,我已经为你豢养了一批炉鼎,回去之后只要你带着阳魁,你就是厉家的主人,至于其他的,你会慢慢知道的。这段时间,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等着和凌越他们一起离开,记住,你必须平安回到厉家!”

    “别说这些了好吗?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做到,现在,哥哥,说点别的好吗?”厉锐背对着他,像是在逃避什么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良久才听到一个字……好。

    “想听什么?”那个声音继续问他。

    “不,只是想和哥哥安静地呆上一会儿。”

    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随后又是一阵沉寂,烛光跃动的书室里,厉封突然道:“阿锐?”

    “嗯?”

    “不,没什么。”我的挚爱,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不会留你一个人……厉锐的身影在他眼前模糊……

    感受到什么的厉锐忍不住又叫了声。“哥哥!”

    身后再无人声……

    厉锐低头,一滴水珠落在手背上。“哥哥”他轻轻呼唤,即使再无人会回应。

    自此,参商永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厉封,快来领便当!

    厉锐:滚!敢和我抢哥哥的都是不要脸的贱人!

    作者:……

    大家要相信窝绝对是会he的!请不要怀疑我!

    ☆、这个来战

    “师叔祖,妖族来袭。”丹虑声音里没有半分惊慌,所有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只等妖族入局,既然敢来,就得有留在这里的觉悟。

    “知道了。”清湮负手走出帐子,居高临下俯视战况。

    各派修士趁着这几日构筑了一条严密的防御法阵,普通的妖族兵士皆奈何不得。尽管介渐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什么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力,侧面重点突破但还是无法抑止妖族的败势,他们习惯于上位者叫上一声“冲啊”然后一窝蜂涌上去,凭借数量和凶狠来取胜。

    更令他感觉不妙的是,之前布下的后手……一点反应也无!明明前日还是好好的!

    “出了什么事?我们原本潜入界河的人马呢?不是说好偷袭的么,还有魔教的人哪里去了?”为了配合他们从后方突破,介渐已经吸引住界河前线的修士,只要在西面打开一个口子,他们立刻就能和界河后方的先遣部队汇合,再加上魔教的兵马,尽管他从未寄希望于外族,但最起码最开始的先遣入青阳界人族扎稳脚跟的妖族部队总该来吧,可事实是,战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原本该来的一个都没出现!

    “全都没消息了。”骁风沉声,半个时辰前他们发出了最后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过来,像是集体失踪了一般。重肆沉默着听他们的讨论。

    面对人族修士智慧构成的防线,妖族只能在毫无遮蔽的境地下被对面飞过来的各种攻击给打散。直到后方指挥的骁风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先下达撤退的命令。

    迅猊见状,急不可耐地直接冲到战阵最前,挑衅般走过,“人族修士,可敢一战?”本来进攻许久毫无成效妖族的士气还有些低迷的,乍一看连主帅都亲自上阵了,个个都兴奋得嗷嗷直叫。

    而,对面回应他的是刷刷几张炎爆符,要不迅猊见机得快,及时躲了,估计现在已经被烤焦了,迅猊跑回自家阵前对着对面痛斥:“卑鄙无耻的人类!”

    有人似乎良心发现问纵观全局的清湮:“长老,我们这样是不是有损道义?”

    清湮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不然你去好了,我不反对。”

    “啊哈哈,我开玩笑的,这是战术、战术,清湮长老品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妖匪实在是太猖獗了!”他义愤填膺。

    骁风看着妖皇的脸色都不对劲了,首次进攻就失利,他急着表决心:“我再去组织一次突袭,今日必定能攻破界河!”就算没有那些先遣部队,他们也得把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否则他如何向皇交代!

    重肆抬手制止了他,“不必,本皇亲自来。”这句话无疑给了骁风重重一击,大军在此,却令妖皇亲临险境,对于他而言就是莫大的耻辱。

    “你怎么不阻止?”骁风懊恼地看着介渐埋怨他。

    “阻止什么?皇自有考虑,人族修士最高境界也不过化神,而皇的功力深浅,连你都看不出来吧。况且,我也没法阻止,今日我们败势已定,首战失利,先前进入青阳界的族人怕是已经……”介渐没有说完全,但后面的话,点到这里,骁风也猜的出来,若要扭转局势,除非有什么大的转机出现,而这个转机,并不在他们三人,介渐平静地注视着妖皇伟岸的身影。

    众目睽睽之下,妖族慌忙扎稳的阵脚前出了一个人来。身上一股气势,含而不露,不像之前那冲出来的鲁莽妖族一般,那人缓缓向前,暗地里想放符的几人都有写迟疑了,等人到了近前,才慌慌张张放了几张炎爆符,甚至还因为拿错了其中夹了张冰封印,重肆手指虚点几下,几张符纸在半空中炸开的瞬间便被扼住了,就好像被冻结在半空,来人毫无阻碍地来到阵前,负手而立,那份气度就不似一般人。

    “敢问阁下来意。”丹虑见势不妙立刻问道,本来他们这边战意正盛,冷不丁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生生将众人的势头打压下来。

    “重肆欲与人族第一高手清湮决战此间,不知清湮长老意下如何?”来人显得很有风度,彬彬有礼,听了他的声音更是春风拂面。

    如此姿态,清湮就算想拒绝也会使己方士气尽失,重肆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要逼清湮迎战,一旦解决了清湮,整个青阳界就再无人也阻止妖族的脚步。凭他的修为,对付一个化神期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他根本没料到清湮的能耐岂是一般人能窥探出来的?

    “……师叔祖?”丹虑迟疑了下,现在所有人都看着清湮,骑虎难下!

    妖皇展露出来的气势丹虑只知道很强大,但是比起清湮到底孰高孰低,他还真没底,上一次清湮亲自动手,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呵,不妨一试,挫挫对面的锐气也好。”说罢一甩袖子,自上方越过围成铁桶的己方,先声夺人!

    “妖皇盛情想邀,清湮却之不恭。”要是换成往日,清湮或许还会权衡下,但是如今么,清湮眼神深了深,妖皇?不过尔尔,还真当自己青阳无敌了?嘴上说得谦虚,清湮心里可不是这么想,实际更是嚣张地御行半空,裂天剑出,威势铺天盖地朝着对面就碾压过去。

    连重肆都不禁胆寒,怎么,这怎么可能!原以为在他面前毫无还击之力的清湮,怎会拥有如此骇人的力量?

    人族这边也是懵了,这股气势之雄浑庞大,青阳界另外两个化神期可没有表现出如此不容反抗的力量,大家不得不猜想,清湮这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了?那么死死捂着消息不放的少阳宗的态度就显得很微妙了,如若不是这次妖族动乱,还不知道清湮的真实实力会隐藏多久呢,丹虑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某种暗示意味。

    丹虑(流泪):我真不知道师叔什么时候突破的呀!

    重肆才是对清湮的实力最有发言权的,外人看他现在一片淡然和清湮也能算得上势均力敌,实则内里早已苦不堪言。

    他刚才不久是装得过头了点么,小心眼的清湮专门冲着他一股脑儿将威势倒腾过来,到底是哪个魂淡告诉他人族正道修士都是一群老迂腐,虚伪又做作,眼前这个清湮完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

    清湮正俯视着重肆,自一开始就存了的心神不宁的感觉在这一刻达到极点,他抬头望了一眼,妖族广袤土地最深处,一直……在呼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全身灵气都停止了流转,完全超脱了自己的控制,就好像即将会发生什么――不太妙的事情,一双深邃的眼睛浑然不受此刻剑拔弩张气氛的影响,凝视远方。

    重肆如临大敌之际,杀气早已肆意开来,就等着两人石破天惊一招定青阳界生死的关键时刻,清湮却突然遁走了。

    重肆嘴角抽了抽,麻痹,这什么意思!一声不吭就走了是怎么回事,还有,最后连看我一眼都不看,这是对妖皇脸面赤果果的渺视蔑视以及鄙视,更混蛋的是他看看四周,众人睁大眼睛看着,本以为一定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没想到事到临头居然出了意外,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一个人,他还只能追上去,装出一副人族你们弱爆了,看你们头头都被劳资给打跑了。至于留下来的烂摊子,介渐,交给你了!

    重肆一个眼色使过去,只是……介渐大概是眼神不大好,

    看着火速在天际消失的两人,修士和妖族在两边对望……

    幸好两方指挥者都没有要进攻对方的意思,默契地保持了对峙的现状。只剩下介渐一脸便秘样地回味着刚才重肆给他使的颜色。

    介渐摸着下巴:你们看皇最后的那个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迅猊试探着说:看皇的样子像是去追清湮了,难不成和清湮有什么关系?

    介渐深思:有道理。

    迅猊难得得到了鼓励继续说:清湮作为人族首领,不光明正大地和皇决战反而要躲到一边去,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呢?

    介渐开始踱步:的确有道理,那么到底是什么不良企图呢?

    迅猊:两个人!清湮偷偷摸摸引诱皇去,悄悄诱拐到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清湮一定是想对皇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非要我说出来,介渐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介渐:……等皇回来了我一定会如实禀告的,不用谢我!

    迅猊一把拉住介渐的衣角鬼哭狼嚎:不要啊!!!我开玩笑的!

    介渐很是鄙夷地看着迅猊。

    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就看重肆和清湮哪个能先回来,若是清湮能率先归来,妖族许将面临万年来最大的危机;反之换成重肆的话,也一定不会放过此大好机会,将整个人族收归囊中得功绩足可令他成为妖族史上最伟大的妖皇,没有之一!两族兴衰不过系于两人身。

    妖族大营和界河人族各派阵营内彻夜灯火通明,两方都在等待着最后的结局,各自都信心十足地准备着第一时间将对方消灭,至少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这样的。

    唯一还在烦恼着的,恐怕只剩下抓着一手看不出好坏的牌而不知道怎么出的丹虑以及对面和他同样夜不能寐的介渐了。

    重肆向着清湮的方向急追,就算已经出了两军视线,他也不得不追上去,清湮行的是妖都的方向,一路上城镇众多,以清湮的能力,要搞什么破坏分分钟的事,他不盯紧了都不放心。

    等他循着气味紧赶慢赶看见的竟是清湮撕裂空间的一幕。不是只有传说中大乘期的人族才能勉强施展出来的东西,清湮……到底是什么修为!

    重肆拼力才在空间裂缝闭合前成功闯了进去,前面的清湮没有管他,完全把后背暴露在他面前,重肆深深地忌惮,若非自恃修为,清湮怎么会将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自己面前。他没注意到的是清湮步履匆匆,就算是大乘期要想踏碎虚空也少不得费一番力气,清湮如此急切更像是好像要去做什么要紧事。要是重肆这个时候再大胆一些,说不定在清湮不设防备之下还真能得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迅猊: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偷偷躲到一旁,绝壁有奸/情!

    重肆:呵呵

    清湮:呵呵

    迅猊:qaq我开玩笑的(内心: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样,你们这是欲盖弥彰!还不准我说!太过分了!)

    ☆、这个当年

    墙上挂了一副画像,不同于一般的肖像,泛黄的纸张,几笔勾勒出一个朦朦胧胧的背影。凌越走到近前,画中人仿佛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这个角度,画者在后面以斜向上的角度看着画中人,画里的背影有几分熟悉,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有谁给过他这种感觉。

    “怎么了”凌越回头就看见丰廉迷恋又向往的眼神,看得他抖落了一地鸡皮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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