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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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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人天下 作者:夜无眠R

    第9节

    徐子煦骑在马背上,看旁边已经跨上了匹火红神驹的人,神情淡然。

    楚翼也是一派幽深轻柔,移开目光看着前路,正色一声喝令:“出发!”率先驶了出去。

    雪影也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度感受飞奔的快乐,徐子煦微笑着放任它去追逐前面的火红宝马。

    两人策马疾驰,一黑一白,犹如流光般一下子窜出好远,后面众人连忙追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又晚了…………明天开始一定保持日更~~~~真的~~

    ps:感谢读者潇潇(小卫)建了交流群,群号为80798620,验证信息为夜文中你喜欢的人物名字~~此群纯粹为交流想法和提出意见之用,感兴趣的可以来看看~~~~夜、潇和全体成员在此竭诚欢迎各位~~~~~~~

    ☆、第十三章 叵测心思3

    出了城镇少了行人,更是毫无顾忌。

    两匹马都是神驹,万中挑一的好手,跑起来竟是不分上下。

    雪影性子又倔犟高傲,碰上对手爆发起来拔足狂奔,真真如离弦之箭;可楚翼的坐骑炎焰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跟随主人多年,征战沙场,什么场面没见过,哪肯输给别的马匹,当下也是撩足了劲。

    而它们的主人虽然没有明说,却也似乎有意在这个方面一决高下,都不限制坐骑,反而发挥出自己的骑术,让马儿肆意施展开。

    雪影犹为高兴,四蹄纵横,端得畅快淋漓,想是之前的主人一直都不让它满意,这才不肯屈居人下,而之后虽愿意屈服于楚翼,却又不会一直被带出去,能够如此畅快淋漓地奔跑的时候,想必并不多,想来这应是个寂寞的孩子。

    徐子煦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完全放任它奔跑个够。奔驰间他们已培养出了默契,而徐子煦知道这份默契,以后定然还会不断加深。

    只是,不知道的是当他作出决断的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这个孩子是否还肯去承认另外一个主人。

    此刻,风中两骑毫无畏惧慨然迎着凛冽寒风而去,疾驰的身影如风驰电掣,流畅的疾影划开晨曦,飞掠而过,激起蹄下一片尘土,身后飞扬而起的黑色与白色披风,在驰骋寒风中猎猎作响,犹如展开的羽翼,即将遨游天地间。

    逐风驰骋,无限潇洒,无限肆意,仿佛在疾驰中摆脱了一切忧伤痛苦,全然体验那股似要飞翔的快感。恍惚中竟似乎他们真的是多年的知己好友,而非处在对立的立场,也没有那些仇恨算计。

    一路奔驰了阵,谁都没有说话,徐子煦回想着方才的事,心中也明白对方的用意,只不过,那个人,应该知道他不会因为这样就被打动的,尤其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手段。

    带了目的意图的关怀,并不是关怀,激不起应有的情感。

    不过,徐子煦也早已决定,既然对方想玩,他绝对会奉陪到底。

    对于楚翼,他不会有任何顾忌,只要收到他一直在等待的消息后,一切就会有个了结。

    晚上一行人在客栈落脚时,叶亭轩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看着那早已坐在客栈厢房里的两人,脸色不由有些黑。他们两个是骑着脚程完全不能和其他马匹相比的马中之王,倒是疾驰得尽兴,可叫其他人要多么受罪!

    但当然,浑身酸疼的他也只能在心里嘀咕。

    厢房里就他们三个人,气氛有些诡异。

    徐子煦终日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那清冷下又分明有着丝难言的莫测。楚翼却始终悠然闲适,甚至殷勤地多次主动和徐子煦说话,得不到相应的热情回复也无所谓的样子,笑容里也是分明带着种深思般的悠远。

    制造出这种诡异氛围的两个当事人却都一派镇定,似乎很安于现状的样子,结果反而弄得叶亭轩这个全然无辜的人很是不自在。

    勉强填饱了肚子,他就迫不及待告辞休息去了,暗想以后还是分开用膳的好,他情愿和木头脸似严肃正经的连恩挤一起。虽然,那人很无趣。

    楼下众人吃了饭也都各自休息的休息、当值的当值去了。

    楼上徐子煦继叶亭轩走后婉拒了楚翼的邀酒,毅然起身告辞,却被他清清淡淡的一句话给停了脚步:“你是在怕我还是什么?”

    “你不用以此来激我,怕不怕你,你我心里都清楚。”徐子煦冷冷笑了声,笔挺站着,淡定如斯,无比清傲。

    “纯粹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也不行么?”楚翼依旧保持着抹幽深的清淡笑意,“加深对彼此的了解,才更方便以后的行动,不是么?我给你机会来了解我,你就这么放弃了?”

    这话说得甚是富有深意。

    徐子煦微微挑眉瞧他,心绪百转,面容上却文风不动。

    楚翼也波纹不兴得回望他,唇角似有若无地微勾着,表情十分雍容华贵。

    “以后,有的是机会彼此了解,并不急于这一时。”徐子煦眉眼不动,淡声开口。

    “噢?你的言下之意是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了?”楚翼又笑。

    徐子煦听了这话,不由微皱眉头,怎么又有种怪怪的感觉,语气里却依然平淡:“既然你已经如此费尽心思,我也毕竟受你照顾良多,还好不答应么?”

    “我目前对你的态度,你以为真的只是出于那一个原因么?”楚翼注视他片刻,轻轻淡淡地问。

    “你出于何种理由,我管不着,也不想去弄清楚,可欠你的我会还。你也不必再刻意怎样,我现在除了你这里,哪也没有容身之地,不是么?你要我留,我就留;你想借助我什么,也只需说一声,我定会竭力办好。你若改主意了,想要我的命,你也可以拿去。这样,还有什么问题么?”

    楚翼这次却没有笑,幽深的目光锁着他,一直松散暖意的神情有些高深淡泊起来。

    “徐子煦,我可以信你么?你又愿意给与我多少你的信任呢?”楚翼起身,来到他身边一步处站定,神思深邃地看着他。

    徐子煦也微微昂首,云淡风清地注视着他,嘴角噙了朵几不可见的微小笑容。

    果然,他在算计防备着对方,对方也在留意忌惮着他。

    徐子煦心里又是一声冷哼,却微微笑了:“这得看你愿意信我多少。你也可以不信我。”

    他们之间,不会有信任可言。

    很正常。也很明显。一切都是徒劳。这不过是一场你死我亡的较量。

    仅此而已。

    那么,现在徐子煦好奇的是对方还愿意摆出这种虚假的友好姿态多久。

    到此,谈话似乎已经告一段落。

    “那么,告辞。”徐子煦眼眸微抬,淡声而道。

    楚翼没有动作,任他走向门口,目光却一直跟着他移动。

    “徐子煦,我要的不是你的命。”在对方即将跨出厢房时,他别有意味地说。

    徐子煦步伐顿都没顿,直接出了厢房。

    回到自己的住处,洗完脸,时候还不算晚,但也不算早。

    奔波一整天,虽然他身怀武艺,但身体还是有些疲倦,却是全无睡意,看了看整整齐齐的床铺,反而走向窗边,开了窗子,倚着窗棂,静静远眺外面漆黑黑的一片。

    这个时候,逸儿是在做什么?是睡了,还是和老师一起说话?读书?

    那孩子可还在寻找着父亲?哭闹着要父亲?不,逸儿即使心里想念了,也不会吵闹不休……

    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疼。

    所有的一切,白天还可以掩饰,在夜里、在这片漫无边际的黑色里,却更加无所遁形。

    沉浸在这片至寒至冷的夜色中,不禁忆及,以往,这样的夜晚,他总是会在府里书房处理着公务,数不清有多少次一忙就是彻夜,但现在,夜晚反而是最清闲的时刻。

    这样的清闲,让他觉得恐慌。

    可徐子煦只是静静伫立,毫无表情。

    原以为或许今晚又是一夜无眠,可事情总是存在着变数。

    敲门声打断了屋内渐渐沉重起来的沉寂。

    “还有什么事?”徐子煦一开门,看着门外的人,淡淡问。

    “给你送这个来。”楚翼将碗往前显了显,轻轻微笑,等着他让路。

    徐子煦冷冷盯着他,当然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他端的东西,只是……静默一会,还是让开了路。

    楚翼欣然入内,一眼就看见依然整齐的被褥以及敞开的窗户,心中了然,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

    看楚翼放下碗,去关了窗户,徐子煦盯着他,没有制止,开口:“麻烦了,可夜已深——”

    “等你喝了我就走。”楚翼回身看他,走近几步,毫无预兆地伸手抚摸他侧脸,注视着他的眼睛轻道。

    徐子煦闻言却有瞬间的恍惚,连这种一定会予以拒绝的举动都忘了。

    微微有些摇曳的烛光下,一切似乎变得有些朦胧不清,连带他的思绪也飘忽起来。以前馨儿也是每晚都会端夜宵过来,也会微笑着轻触他的脸,说“等王爷喝了我就走”,要是他不肯放下手中的卷宗,她就会露出不满的神情……

    “在想什么?”

    楚翼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脸侧,徐子煦一惊,回过神来,猛然发觉此刻过于亲近的接触,不动声色地退身去拿碗。

    楚翼细细观察着他。

    徐子煦端起碗,一口喝了尽,抬头:“你可以走了。”

    “告诉我,刚才你在想什么?”楚翼神态讳莫如深,又靠了过去,在他还没来得及退开前,就豁然先一步把他逼退到了墙壁,微微眯眼,轻柔问,“我让你想到什么人了么?”

    徐子煦的神情再度冷了下来,喝斥:“让开!夜深了——”

    “呵呵!夜深不正好么?”楚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低沉而笑,“想你也是青年男子,这段日子,想必都没有好好照顾你的宝贝吧……夜深情正浓,你看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呢,怎可辜负……”

    起先徐子煦还略有不解,微蹙着眉宇,听到后面却恍然了悟,脸色不由一阵青白一阵红紫。

    “你——”才刚要出声斥责,楚翼却沉声低笑着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另一手就环上了他的腰,双腿也挤进了他的腿间,低头凑过去就要吻他。

    “你是认真的?”徐子煦忙侧过头避了开,有些惊怒地问。

    “你要当作玩笑也行。”楚翼耸肩,笑了笑,再度去轻舔他唇角。

    徐子煦哪里肯,手下运气毫不客气就想震开他,楚翼早有防备,接了个正着,于是乎一番拳□□加。

    楚翼毕竟没有动真格,可徐子煦却是深记着前两次的侮辱,较起真来竟然还真踢到了楚翼,而且还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看着楚翼瞬间痛苦地低头微微弯腰抚着那处的模样,徐子煦不禁有点尴尬无措,他也没想到竟然会碰到对方的那处。

    楚翼长时间都没有动。徐子煦也没有动。

    静默,和静止。

    渐渐地,徐子煦也不禁有点歉然,刚要开口询问,楚翼却突然起身将他撞倒在了地上。

    “你——”毫无防备被狠狠扑了个彻底,徐子煦微微惊呼,也是痛呼,承受了自己和对方重量的身体磕碰到坚硬的地面更是隐隐发疼。

    “哼!”楚翼轻哼声,原本不是真打算行这种美妙之事,这下却是非要做给他看了。

    “你是不是还嫌不废了就不甘心?”楚翼比方才更为狂暴的举动,立马让徐子煦怒火中烧、汗毛直立,刚起的一丝愧疚消散了个尽,愤声喝道。

    “有本事,你倒废废看!”楚翼冷道,就要去撕对方的衣物。

    徐子煦也不再言语,说的不如动的。

    一番近身搏斗后,楚翼使了个两虚一实的诈,徐子煦就气喘吁吁地被反缚了双手,点了穴道,不由怒红了眼恨声骂:“卑鄙!”

    “哼!反正我不卑鄙也被你看作是卑鄙,那还不如索性卑鄙到底!”

    楚翼趁他被缚的那一刻,就立马把自己身体压了上去,双腿紧紧压缠住他,竟是让他挣脱不得,低头就去吻他的脖子,另一手粗暴地去扯他的衣服裤子。

    徐子煦一声不吭,脸色却红红绿绿青青白白又紫紫了个遍。

    当露出了亵衣裤时,他更是浑身细细发着颤,也不知是冷是怒还是怕。

    可是,到最后楚翼毕竟还是放了手。

    “算了,明日还要赶路,痛苦的还是你。”他看着身下的人,这么说。轻轻淡淡的。

    徐子煦微微惊愕。

    楚翼却已经放开了他,点开了他的穴,起了身,理好了自己微微有些零乱的衣衫。

    “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楚翼丢下这句富含深意的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衣衫不整的徐子煦又是气得嘴唇微微哆嗦。

    夜无眠r

    2009年02月19日深夜

    作者有话要说:  夜来了,来了~~~~米食言哦~~~~~呼呼~~

    ☆、第十四章天沛王都(1)

    之前叶亭轩虽说王已发怒,可楚翼看上去却并不怎么担心的样子,当然也并不闲散,而是一派自若,维持着正常的速度,日落而息,日出而行,策马奔腾,不过四天不到就抵达了天沛王城双镜城门外。

    一路而来,所见所闻,徐子煦要说完全没有感触那是假的。

    天沛,地理位置靠北,越往北山脉越是多,不像朝阳有大片肥沃的土壤和清河,而且从十一月底到二月初的时节,这里几乎就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若是不做好万全的防护准备,普通人在室外呆不到半个多时辰就会连耳朵鼻子都冻坏,这种情景在朝阳是绝对看不到的。

    但纵然自然环境比不上朝阳,天沛的人民却是如此坚强刚毅,团结一致!

    这里,没有小桥流水般的细腻,却有辽阔粗犷的豪放。豪放而不失细致。

    也只有这样顽强的民族才能在这样严酷的环境里生存繁衍!

    天沛人的英勇善战,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令徐子煦惊讶的还有,处于如此恶劣的外界条件下,天沛却仍称得上是繁华!纵观那街道、那商铺、那民宿、那官邸,无一不透露出其物资的丰富、其国力的雄厚!天沛王城更是可以跟朝阳湘都媲美!

    一样繁荣昌盛的国家,朝阳皇都却是更偏向浮华,天沛王城则是偏于荣华。

    而眼前的局势,朝阳国近千年基业,固然根基深厚,却非坚不可摧,反而危机四伏,却侍傲犹不自知,已隐隐有衰颓之势,天沛却是犹如烈日骄阳,正兴兴崛起中,潜力无限,不容小觑。

    天沛有楚翼这样危险的存在,更是令人不安。

    徐子煦驰骋中不由微微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人,楚翼马上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微微挑眉回视时,徐子煦却已经掉开了目光,“喝”了声让雪影又跑快了些,渐渐超越了身边之人。

    楚翼望着侧前方那人飞扬的白色披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也傲然驱策坐骑追了上去。

    一番不动声色的较量中,最后两人再度并列而驰。

    楚翼不由再度侧首去看身旁的人,红纹黑色的大氅檐帽下,神情尽是优雅得淡淡高傲。徐子煦却是文风不动,直直望着前方。楚翼又是深深一笑,也看回前路。

    他们一行人回到双镜城内时天色已黑,没有惊动百姓,穿过一条条宽敞安静的街道,几十轻骑前前后后一掠而过,转眼一座灯火通明的府邸已然由远及近呈现于眼前。

    马匹嘶鸣声响起,雪影和炎焰踢踏着前蹄喷吐着热气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人垂首望去,门口早已有人在等待,见了他们忙上前迎接。

    身后几十亲卫也纷纷勒住缰绳,下了马。

    徐子煦和楚翼也利落地飞身下马,轻轻拍抚了下坐骑,就将缰绳交给了边上小厮。

    “殿下,快请进府。”先前那在门口翘首等待的人躬身道。

    细细观察下,此人大概年过不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沉稳的感觉,应是管家之类的人物。

    “辛苦了。”楚翼微微颔首,示意徐子煦一起进去。

    徐子煦淡淡瞧了眼他,跟着他跨进门槛,可这简简单单的一抬脚,却不晓得今后将如何得风云暗涌、惊涛骇浪。

    入得门内,就见两列仆从整整齐齐站在犹有积雪的院子里,早已不知恭候多久。

    他们一出现,众人就齐声声喊道:“恭迎六殿下、静王爷回府!”

    这洪亮简单的一句问候,却极具涵义。

    徐子煦不动声色,也没有侧头去瞧身边的男人,楚翼也没有多做表示,直接往里面走去,这当口徐子煦却有意落后了他一步。

    楚翼察觉后侧头瞧了他眼,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进得厅堂,早已候在一边服侍的婢女们对他们行了大礼,为他们脱了大氅退了开去,紧接着看似是这些人里地位较高的一名年轻美丽的婢女上前,露出柔美恬静的笑容,恭敬询问:“殿下,王爷,请问是要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沐浴。”

    婢女轻声应是,回身又恭敬询问另一人:“那么王爷呢?”

    “……沐浴。”

    “遵命。”

    婢女翩然欠身,引领着徐子煦往内室走,穿过两个房间,又经过一条曲曲折折的长廊,再穿过一个水亭一座石桥,又经过一段长廊来到一处宽阔的内室,来到巨大屏风后面,入眼竟是个硕大的浴池!而且是个置身于林间繁花中的浴池!

    明明是夜间,可浴池四周却明亮异常,无数的夜明珠镶嵌在墙壁、地板,和粗大精致的石柱上;明明看似是野外,这里也一点没有严冬的寒意。

    便是徐子煦也不由微微惊异。

    一月初的时节,天沛几乎已是一片银白世界,可这里却有如阳春三月,竟是气候怡人、绿竹拔萃、花香四溢!隐约甚至可闻林间深处几声清脆的鸟啼。

    举目望去,夜色里隐约可见一片郁郁葱葱,而池子则建在不远处白色大理石铺就的一块平坦空地上,坐落于类似水榭的水亭下,一条不宽不窄的鹅卵石路连接了外面和林内深处。

    池面热气蒸腾,水雾缭绕,花香暗沉,边上从精致亭檐垂落而下的淡紫和纯白纱帐,在林间微风中轻轻摇曳,衬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辉,让浴池看起来有丝飘忽的朦胧,竟恍如天上仙池!

    这光景,怎么看都极尽奢侈得不可思议,若全是人力,也未免太……

    徐子煦环视一周,不禁微有疑虑,细看之下,那浴池的水源却是直接从几条隐秘的小渠里汇入,而追溯其源头却依稀可见直接深入到林间,莫非这是天然?温泉!徐子煦脑子里冒出这个词。

    这么一想就都解释得通了,难怪如此时节竟然还可见到百花盛开的奇异景致。

    以往曾在书籍上看过温泉的相关记载,他却平生还未有机会见到,可没想到在王子府里竟然会有!

    “请王爷宽衣入浴。”婢女温声说着,就要上前服侍。

    徐子煦忙制止了,微赧却坚定地将她遣了退去。

    婢女神情依然恭顺,徐子煦却发觉自己拒绝时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光芒一闪而过,那——是笑意?心中正犯疑时,婢女已经听命退了去。

    待得只有他一个人,解了扣子,不经意间侧头时才发觉那块巨大的屏风背面所绘图案竟然也是山水风光,醒目的巨大瀑布,飞流直下,浪花四溅,如此栩栩如生,想是出自大家之笔。可待得他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并不画成,而是雕刻而成,那一山一水,竟都是上好玉石所化!

    楚翼竟然如此奢靡……

    心中不哂,另一股疑虑冒了上来,如此奢华的浴池,应该不是一般人都可以用的……

    但他现在不过是一介囹囚,随遇而安便是。若是亏待,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面对礼遇,也坦然接受就是,又何必矫情。是以虽然微微沉吟着,还是一件件解了服饰。

    虽是严寒时节,这里因为温泉的缘故却并不觉得寒冷,反而有身处春末的错觉。

    脱了衣物下了水,感觉热水随着他坐下的动作漫过全身,缓缓流淌过胸前,一股说不出的放松感流窜至全身。

    可他连脖子都还没湿,就豁然听见一阵水声,那绝不是他弄出来的。

    举目四顾,不远处的侧对面、氤氲的水汽里,原本无人的浴池中,不时何时竟然出现一个人影,正一步步迈下水中台阶跨入池中。

    徐子煦一惊,在这之前竟然没有发觉这里还有第二人在,他的警觉心显然没有退化到这种地步,那么就是对方修为太深的缘故,如此一想,他脸色就不禁微沉,加之又重见对方那不算陌生的身体,心中不由地就是一怵,微微紧绷了身体,竟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在!”

    “噢?我不能在?”楚翼闻言轻笑,眼睛始终好整以暇地盯着对方,那幽深的眼底分明隐藏着戏谑。

    徐子煦哑口,其实已经隐约明白,现在不过是证实了想法,果然这个地方应该是楚翼的浴池,指不定还是专用的,可那个丫鬟把他也带到这里……

    徐子煦脸色一黑,清楚这不过又是眼前男人的花招。

    “置身如此美景,配以琼瑶佳酿,岂不美哉?”楚翼优雅而道。

    才说着,适才那个婢女就已经端了酒壶和杯子进来,放在浴岩边特制的小桌上,再度退了下去。

    “所谓花前月下,美人美酒,人生得此,岂非快哉?”楚翼舒展开身体,悠悠说道。

    徐子煦闻言眉宇克制不住微微跳了跳,当下就背过去起身:“那就不打扰雅兴了。”

    “都是男人,一起洗有什么关系?”楚翼看着他笑。

    徐子煦脸色微微不霁,虽同是男子,可这种衣不蔽体的情况下,对方看他的目光也总是让他不由得汗毛直竖,有过那样惨痛的的经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坦身相见的,何况对方话里的戏弄意味是如此明目张胆。

    他不予理会,终是不愿,走上台阶。

    楚翼盯着他,沉沉笑了声,没再坚持,拿过水晶杯和酒壶,为自己注入了暗红的液体。

    徐子煦却为他这一声似轻讽似意料之中的低笑而微微发怒,略一停顿,又坐回了池里。

    “的确没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咳!日更果然有难度,总是会有突发事情打乱夜的计划……默……这下夜不敢保证日更了,只能保证两天一更吧……鞠躬鞠躬~对不起~~~~

    ps: 但明天还是会有更新,后天就不知道了…………默~

    ☆、第十四章 天沛王都(2)

    “的确没什么关系。”

    此刻若是离去,无疑又是示弱,瞧楚翼的神态,似乎也以为他会做出离开的决定,而徐子煦要让对方不再能摸清他,不再让对方能料准每一件事。

    楚翼至此为止已经一连续下了多步棋,徐子煦却不能步步后退,纵然现在不是出击的时候,可对于对方似有若无的挑衅也该予以适时的反击。

    “这是西域而来的新品种,可要尝尝?”楚翼见此,眼光微动,笑意加深,起身踏着脚底光滑的石板,迈开两腿,携着托盘、划开流水,悠悠然向徐子煦走过来。

    行走间水流声动,听在徐子煦耳里却是莫名的警醒;水流在对方腰腹处流淌,缭绕的水雾和清澈的池水挡不住那人健美匀称而充满爆发力的身躯,看在徐子煦眼里又是瞳孔微微收缩,身体不禁更为戒备。

    楚翼已来到他跟前,转身将托盘放在浴岩上,取了另一个水晶杯倒了半杯,递到他面前,优美的唇角略略噙着抹飘忽的笑意。

    眼前的男人本就容貌俊美,此刻的样貌更是说不出的性感魅力。披散在肩膀的发丝,被池水沾湿后丝丝缕缕垂在锁骨处,在夜明珠的光芒下;隐隐泛出暗红的色泽,犹自滴着晶莹水珠的结实胸膛和手臂,蕴含着惊人力量;那修长身躯完美的线条,加上华美悠然的神态,皆令人赞叹。

    可徐子煦却只有戒备,只觉得压力。

    尤其他们之间不是真的只有一般男人间普通简单的关系,尤其他们此刻都不着寸缕。

    可楚翼悠然自若,徐子煦自然也不能输了去,身体维持着最高警戒状态,面容却也是一派淡定从容。

    他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接了过去,却并不喝下,看着流光溢转的水晶杯折射出七彩霓虹,看着杯里款款流动如丝绸般的酒液,微微眯了眯眼睛。

    “入手温度适宜,香气清冽醇厚,色泽暗红如玉,流线酣畅浓郁。”浅酌一口,“却并无丝毫甜味涩味,反而入口润滑,愈加香醇,此等技术,当下却是不常见,相传此物世间也就酿得一二,可见天沛六王子的奢侈之风,也让人惊叹弗如。”

    楚翼低笑:“偶尔的享受,又有何妨?不过激励而已。”

    徐子煦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楚翼也靠着池壁,放松了四肢,没再言语。

    水汽蒸腾,纱幔轻扬,光影重叠,暗香浮动,慢慢地,气氛似乎有些祥和,徐子煦戒备了许久,楚翼却不过悠然闭着眼睛,时不时调整个姿势,撩动下水流,全无恶意。

    渐渐地徐子煦也微微放松了身体,想要不着痕迹离开那人些许好安心洗洗,才动了下却不意脚底微微打了个滑,才要平衡住自己,本来也能平衡住,可楚翼却偏偏在此时起身横加干扰,脚下用力一勾,硬是让他没能稳住重心,向后跌去,可没真的让人跌过去楚翼又伸手将人拉向了自己怀里。

    氤氲池水中,两具同样精壮的躯体紧紧相贴,徐子煦脸色就是一变,此人居心实在恶劣,待要挥掌斥退对方,楚翼却出手快如闪电,没给他打实一掌的机会,已然牵制住了他。

    徐子煦脸色更加黑沉,因为,下面的异样感觉,让他再度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三流、多么无耻!果真是片刻都让人省心不得!

    楚翼捏着他的脆弱处,噙着朵深邃的笑容,晶亮的眼眸注视着他,眼底光芒流转,深如寒潭,柔声而道:“热水似乎让这个地方更为柔软呢?不过此处果然还是有点硬度会比较好啊……至于后面,就柔软点好……”

    “放手!”徐子煦怒目而视,整张脸都黑了。

    实在是无法对这种大言不惭、面不改色地说着如此……如此猥亵之言的人无动于衷。

    这个人,真真是无可救药!

    如此三番四次地惹他,到底为何!

    对徐子煦的呵斥,楚翼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反而轻轻动作了下,而徐子煦也没指望他会照做,说话间,他也已然出手,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同样捏住了对方的。

    徐子煦现在已经明白,对楚翼这种人,就只有脸皮比他更厚才行,否则就是被吃死的份!

    楚翼面部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深沉的眼底却明明闪过一丝讶意,深思般地看着对方。

    徐子煦微微冷笑着坦然回视对方,一点都不回避。

    两人谁都没再动,谁都没再说话,却都不约而同地对视着彼此,深思着对方下一步可能的举动,也防备着对方的举动。

    这阵势,竟是一副谁都不肯服输的坚决。

    池中依然水汽袅袅,迷蒙了远处的夜景,也将对方修长健美的身体遮挡得若隐若现;纱幔随风四起,将对峙的两具形体暧昧地暴露出来,又半隐了去;鼻息间漂浮着繁花的清香,勾勒出似有若无的甘甜气息。

    两人依旧动也不动地站在池水里,掌握着对方的弱点。

    池水轻柔擦过两人的腰腹处,缱绻流动着,因夜风而泛起阵阵涟漪。徐子煦的长发贴合着背部和肩胸,一路垂散下来,尾端飘散在水池里,晕漾开丝丝缕缕的细纹,衬得他的肤色更为白皙红润,竟有股仙子般清灵出尘的味道。

    楚翼看着看着,眼神愈发暗沉。

    “你若不想就此见血,就放手。”徐子煦淡声道。

    “这样真的好么?”楚翼低沉而笑,反而又靠过去了点,语气里有了丝异样的喑哑。

    可他这句询问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显然不是徐子煦认为的那种意思,因为接下来的发展……

    “哼!你可以试试我下不下得了手!”徐子煦才说着,手指间就感觉到了异样,立马了悟到什么,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去看水里,清澈的池水,涟漪款款,但是——

    这个人……他根本什么都没做,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就……

    “瞧!我早说了,你的魅力让我深深着迷啊!现在可信了?”楚翼眼眸更深,嘴角的笑意也更深,嗓音更是一下子低沉了许多度。

    “放手。不然你以后就再也无法享受到这方面的乐趣。”徐子煦淡声道。惊诧和动摇只是瞬间,随即他便声色不动,手里捏着那东西,开始掐下去。

    “呵呵!我若不能,你也不能。”楚翼指间同样下力。

    这样的举动,却不是为了欢愉,而是威胁和危险。

    “我无所谓,你也无所谓么?”徐子煦波纹不兴地回视。

    再度僵持了片刻。

    楚翼嘴角的轻浅笑容终于慢慢退了去。

    相同的锐痛,在他们各自的脆弱处蔓延,直达脑际。两人额际、周身冒出了更多的汗水,不知是这水汽所致,还是其他。

    终于,楚翼还是放了手,徐子煦也跟着放了手。

    “你真是够狠……两次都想让我当太监……”楚翼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重新坐了下去,曾微微兴奋的部位早就因为那份剧痛而焉了下去,“也就只有你敢……”

    “哪里!只要六殿下自重,断然不会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徐子煦淡然说着,也坐了回去,开始搓起自己身体来,可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仍是在防备着的。

    楚翼见此微微勾了勾嘴角,也不再出言撩拨,更不曾动手,完全放松了身体,惬意地靠着光亮的白色池壁,闭目养神起来。

    徐子煦也一脸淡然地擦洗着身体,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无形中,似乎这次他略占了上风。

    可徐子煦神情平静地擦洗着自己的手指,却是深深印上了男人那处的温度和感觉,属于别的男人的感觉。

    这份感知,让他心中就是隐隐有股莫名的感受。

    除了自己外,他的手,第一次碰男人的那里。而且是主动去碰。这种事情,以前他是想都没想过的,可刚才就这么突然地发生了。

    徐子煦在对方闭目注意不到的时候,将手指在池水里洗了又洗,却洗不去那份感觉,洗自己身体其他地方时,也有意不用碰到对方的那两节手指去碰自己的肌肤。

    他刻意遗忘那份感觉,却不知究竟到何时才能摆脱。

    “徐子煦,我帮你擦背可好?”安静一会,楚翼突然开口,眼睛却还是闭着的。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徐子煦淡淡拒绝。

    “可我擦不到啊!”

    “呵呵!那是你的问题。”

    楚翼睁眼看他,也笑了声,居然点头附和:“也对。”

    又是各自静默片刻,楚翼再度回头闭目小憩,徐子煦再度有意无意地去洗那两根手指。

    纱幔轻舞、清香萦绕,耳边只闻轻微的水声。

    过了会,楚翼忽然又睁眼看他,悠悠问道:“此处可还喜欢?”

    徐子煦轻笑:“怎么?又要送我?”

    “送你又有何妨?只不过以后还请宽容大量,不要将我从这里赶出去才好。”

    徐子煦微微皱眉,淡了语气:“如此奢侈之物,你便是肯,我也消受不起。”

    楚翼轻笑声,幽幽望着他说:“喜欢的话,以后你随时可以来这里,白天夜间,此处的感觉也截然不同,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可以瞧瞧。”

    徐子煦微微垂首搓洗着手臂,没有看他,也没有应声,回荡在上空的只有水流淙淙。

    徐子煦洗完要离开时,楚翼依然靠坐着,也没再出言挽留什么的,只是在对方跨出浴池时,淡淡说:“既然来到双镜,有兴趣的话可以明日出去随便看看。”

    徐子煦没有回头,披上干净衣服,走了出去,心里却已明白,对方这是在让他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天沛的繁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许能更吧,不过更的话也大概是要夜晚了………………

    ☆、第十四章 天沛王都(3)

    等楚翼从浴池出来回到前厅时,徐子煦已经快速吃完了晚膳随着婢女的引领到了他的住处。他已经知道这个看上去挺聪慧机灵的女孩叫作落云,是楚翼的贴身丫鬟,也可以说在这个府里她的地位丝毫不下于之前在大门口迎接他们的管家。

    而不经意间,徐子煦发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恭敬亲和中带着点诡异,甚至有时眼睛里尽是强忍的笑意,这让他总有些在意和疑虑,可他也只有放在心里。

    回到房里,徐子煦并没有躺床上,而是站在桌边轻抚着案上的那具焦尾琴。

    如今,他已身在天沛王城,身在王子府邸。孤身一人。

    承载了无数回忆和联系的上古好琴,现在成了他唯一的纪念。

    徐子煦抚着琴,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而他那双正低垂着的暗沉寂静的眼眸里却承载了太多难以诉说的复杂情感。

    而同时让他费神的更是楚翼这个人。

    这具琴……

    “还没睡么?”门外响起某人低沉的声音。

    徐子煦眉宇几不可见地就是微微一皱,没有去开门,站在原地淡声回道:“已经睡了。”说话间抬手一挥,就把屋内的几处烛火都灭了。

    低笑声隔着门板传过来,显得更加朦胧了些,接着就是楚翼微带调侃的声音:“你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西南边,如若我没记错,那个方位只摆着藤榻和桌案,床铺的话是在西北方吧?还是说你的新嗜好是放着床铺不睡而喜欢窝在藤榻里?”

    楚翼悠悠看着紧闭的门扉,等着。

    刚暗下去的灯火又亮了起来,门豁然从里面打开。

    “又有什么事了?”徐子煦额头青筋微动,忍耐着问。

    “你忘了这个。”楚翼一指身侧后落云手里端的瓷碗,“还是说,已经可以不需要了?”

    落云微微迈前一步,依然蒸腾着热气的补品呈现在徐子煦面前,清甜中带着隐隐药香的味道飘散在夜风里。

    徐子煦垂眼看着,略一停顿,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快速喝了光放还在托盘上,抬眼看着楚翼,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可走的只有落云,楚翼并没有走,反而将手撑在门上,深沉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似乎要看透他的灵魂。

    “外面很冷。”

    “那就回房早点休息。”

    “我是说你不请我——”楚翼微微抬了抬头,望了望他身后屋里,意图十分明显。

    徐子煦怎么可能愿意让这个男人进来,他可是记得三天前的那晚,以及不久前发生的那幕。

    “我是说——”他耸肩,摇头,拒绝的意思也十分清楚。

    楚翼微微偏了偏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还是没有放手离开。

    徐子煦估量对方也不可能真有什么事,说了句“累了”就要直接关门,可楚翼又怎肯就这样放弃?

    两人就着门板就是一阵较劲,门竟是关不关开不开得纹风不动,接着慢慢开始阵颤,颤得越来越厉害,震动的声音传到彼此耳中。

    “放手,不然门要坏了,就招人笑话了。”徐子煦终于淡淡开口。

    “为何不是你先放?”楚翼淡淡反问。

    徐子煦不语,盯着对方的眼神可以说是愠怒。

    “门坏了,不是正好?”楚翼笑,那叫一个势在必得!

    徐子煦眼神微沉,怎是一个恨字了得。

    僵持片刻,终于在门即将凄惨告罄前,徐子煦无可奈何地先放了手。

    要是门不堪他们相互抗争的两股内力就此烟飞云散了去,那么结果还是一样,甚至更不好。

    楚翼终于登堂入室。

    “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把头发擦擦干,都把衣服弄湿了呢……”一进得屋里,楚翼就一脸关心地说,抬手自然地就要去碰触对方披散在身后犹滴着水珠的长发。

    徐子煦也自然二话不说就要侧身躲避,楚翼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发梢,让他退离的时候就是头皮一阵剧痛,然后,身子就被环进了楚翼怀里。

    徐子煦忍着痛,不禁怒目而视。

    “很疼么?真是的,乖乖地不就好了嘛!”楚翼一脸怜惜,低头靠近就要去查看有没有伤得很厉害。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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