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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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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之一世长安 作者:若然晴空

    第24节

    hy只要一想到长安君老早就被大王拱了,即使哥是大王的脑残粉,大王脑残粉中的骨灰粉,还是有种“啊,上等的好白菜让野猪拱了”的感觉!

    快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两年的时间,足够李蛟身高窜到一米七,眉眼长开,气质拉高一大截,如果说以前还是介于正太和少年之间,一眼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大王恋童癖的话,现在的他已经过了让特殊爱好者流口水的年纪,转而能迷死一票小宫女。只是比起秦国一板砖砸死三个一米八的标准身高,还是有很大差距,更像是楚国水乡中娇养的少年。

    只是越长大,那道危险的目光就越是灼热……

    够,够了啊……李蛟不自在的把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手腕缩进宽大的衣袖里。明明穿着厚重的几乎要压死人的冕服,被上首那道毫不掩饰的目光盯着,他还是有种光天化日赤身裸体的羞耻感,好像那道目光长了手,正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掀开。

    不就是素了两年嘛,至于痴汉成这样?哥怎么不觉得憋得慌?

    ╮( ̄▽ ̄)╭始皇大大定力真是太差了喵!

    李蛟微微翘了翘嘴角,v587的禁制已经弱了很多,他现在已经做出一点小小的表情了,只是要像前世一样完美的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想都不要想!”v587愤怒的吼,“还完美的表达出内心的想法,完美的表演出一个逗比的内心世界吧?”

    ╮( ̄▽ ̄)╭就是这样,身为一个没有表情的系统,它嫉妒它有表情的宿主。

    也许真的是通了心意的原因,为了让他好好的成长发育,自从那天在大蛋小蛋面前丧心病狂的掉干净节操后,嬴政一直没有再碰他,可是动手动脚是免不了的,久而久之,连最古板的大臣都见怪不怪。

    俺们家大王调兵如神政断果决文成武德雄才大略人长的帅,两位公子口齿伶俐聪慧异常,再生也不见得能比他们好到哪里去。何况自家闺女条件在这儿呢,漂亮的身份低,身份高的又不漂亮,身份高又漂亮的……艾玛早就定好了和谁谁谁家联姻哎!剩下的这些能笼得住大王才有鬼!

    大家有志一同的忽略了两个人的血缘问题,儒家伦常思想并非主流,对于现在而言,近亲不婚只是为了更好的子嗣传承,如果长安君是个公主,老早就有人以死明谏了,可两个男人,总不能生出个蛋来吧?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这个问题,两位王子的长相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当初生产的时候,疑点太多,╮( ̄▽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喵?既然已经有了健康的子嗣,当人属下的,还盯着老板的私生活,等着被炒鱿鱼吗?

    于是,朝堂上一片风平浪尽。

    三朝酒后,宴会正式开始,先是各国使节献礼,据闻这次燕国的礼是最重的,足足六座城池,替他们潜逃回国的太子赔罪,不是非要等到两年才提这事,而是燕王病重,有意传位于太子,这才来探探秦国口风。

    大殿正中走上来一行人,为首的使节还是个少年,穿着燕国服饰,脊背挺得笔直,手中捧着一卷地图,恭恭敬敬:“燕使荆轲,代吾主献礼,恭祝大王千秋。”

    荆,荆轲……李蛟手一抖,尼玛的绕了一大圈怎么又回到原点了啊!壮士你少刷点存在感会死吗?会吗?

    嬴政眉头轻挑,想起了这回事,见底下人一脸平静,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刺客,瞥了一眼身后的盖聂,盖聂莫名其妙,还是乖乖的站到了大蛋小蛋身后,左手边就是李蛟。

    “燕使荆轲?手中何物?”

    荆轲手心微紧,“回禀大王,是燕国全舆图。”

    嬴政微微眯眼,“呈上来。”

    “等等!”

    李蛟有些着急,酒樽一放,重重一声响,荆轲的死活和他无关,可一旦事情败露,九族连坐,岂不是要迁连幽姬和盖聂?可是燕国的阴谋败露之后,秦再要灭燕也就出师有名……

    他的纠结被嬴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继续说:“燕使何意?”

    荆轲郑重道:“大王久居宫中,不知道燕国地形,荆轲愿替大王讲解一二。”

    他身侧的少年脸色青白,腿脚忽然软了下去,荆轲说道:“乡野之人,乍见王威,故此失仪,还望大王不要怪罪。”

    嬴政微微翘起唇角,“那就你一个人呈上来,寡人等着你的讲解。”

    荆轲眼皮微撩,卷轴举过头,一步一步走向王阶。

    见嬴政明知故纵,李蛟咬了咬牙,不想坏他计划,盘算着事后求情什么的,酒樽端到嘴边,荆轲也上了王阶,他忽然发现嬴政身上根本没有剑!

    没有剑哪来的“王负剑”!李蛟的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

    也不知是哪来的狠劲,他猛然举起面前的香炉对准正经过他席位的荆轲后脑勺砸了下去。

    ☆、第95章 又相信爱情

    荆轲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按理说李蛟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袭击绝对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可架不住事发突然,搁谁都没办法反应得过来。

    事实上身为一个专业的刺客,全副精力都盯在目标上,还要小心翼翼防备自己有没有露出马脚,正在一步一步接近目标,一步一步接近目标……然后一个衣冠楚楚的贵族少年突然暴起,拎着一樽香炉去砸你的后脑勺,能反应过来才有鬼!别说荆轲,在场的人都懵了。

    《人间惨剧!少年产后抑郁暴起伤人》

    《富二代暴打小员工,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一樽香炉的背后,隐藏了多少恩怨情仇,红尘中谁来接过他的未了情缘》

    《八一八那个仗势欺人公子哥的后台》

    李蛟那当头一下打得实在太重,香炉又不算小,足足一只篮球大小,里面填满了香料,外壳是青铜的,荆轲被砸个正着,哼都没哼就倒了下去,少量的血迹晕开,染红他的冠带。

    这,这几个意思这?

    战乱归战乱,但秦国势大,都城更是安宁,更别提王宫,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事,压低的嗡嗡声传开。

    李蛟脸色苍白,腿一软又跪坐了下来,不过他原本就白,除了离他最近的大蛋小蛋和嬴政,也只有盖聂看出一点端倪,看着倒像是毫不在意这个小插曲,从容的坐了回去。

    荆轲倒下的时候,那卷厚厚的卷轴正好滚到盖聂脚下,他用脚尖轻轻抵了一下,被刘海遮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

    “长安君,你为何伤人?”气氛凝滞了一下,一个中年官员板着脸问道,他坐得近,看样子职位不低。

    李蛟呆呆的看过去,手心里突然有剧痛传来,摊开手,原本白皙的掌心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左手虎口处甚至带上了一点焦灼。

    那香炉里燃得正旺,急过了头,他居然忘了疼。

    “大王。”盖聂将卷轴捡起,轻轻一抖,“咣当”一声,从里面掉出一把寒光湛湛的匕首来,单看其锋芒,便能知是一把绝世神兵。

    底下的燕国使节们,一个个几乎都要抖成鹌鹑了,看来都是知情的。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是一场刺杀!刺客差一点就携带利刃走到了大王面前!

    如果不是被长安君阻止,现在的他们是不是都在哭丧了?

    其他国家的人心里也是一毛,尼玛的看不出来燕国人胆子这么肥啊?把刺杀这套玩到王宫里,简直开天辟地头一回!他们以为就他们想得到刺杀吗?难道别人都是猪脑子?两国交战,不伤权贵,这其实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则,也是退路,燕国成功了还好,失败了……洗干净等削吧。

    当即就有年轻的官员站起来,义愤填膺:“大王,燕国如此行事,是根本不将我们放在眼里!须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随即有人附和,这个说应当让燕国割让城池,那个说应该命燕王亲自来致歉,还有人说把他们的公主赶回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一个个的倒是都知道自家刚刚吃下韩国,短时间内不宜再出重兵。

    “明日早朝再谈此事。”嬴政并不多言,转而看向李蛟,见他皱着眉头仿佛在忍耐什么的样子,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香炉,脸色微变:“宣医官!”

    医官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为的当然不是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的荆轲,而是李蛟。

    手心疼得像要烂掉一样,李蛟的脸色却没多大变化,只是有些轻微扭曲,离远了根本看不出来。

    见他立了功,依然神情淡淡,连受伤也不吭声,就算原本对他有些意见的老古板也不由得松了松眉头。

    他既然能早一步出手,自然是早一步发现的,但凡有点私心,眼皮一撩诸事不管,二位王子年幼,这秦国最后到谁手里都未可知。

    qaq一把年纪了老夫又开始相信了爱情了怎么办?

    李蛟掌心一抽一抽的任由医官为他上药,好在烫得不深,没有烫脱皮,而且手上的肉是活肉,只要不伤筋骨,肉掉了都能长得回来。

    对于地上那个正在处理中的人形生物,李蛟奇异的并没有什么感觉,既不愤怒也不愧疚,只是心里还是堵得难受。

    怨念是冲着嬴政去的,明明知道这个人是刺客,为了落下口实还是让他接近,都不想想自己的安危。

    嬴政愣了愣,目光柔和下来,朝他微微一笑。

    什,什么嘛……李蛟耳根通红,偏过头去。

    大蛋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和小蛋低声“喵呜喵呜”了一阵,然后两只一起凑上来,看稀奇似的伸着脖子围观医官给李蛟上药包扎。

    他们虽然聪明,懂得许多常识,但李蛟早就发现,很多东西他们知道却不懂,就像是现在,他们知道烫伤应该很疼,却没有具体的想法,只是有这么个概念而已。

    也许是看到李蛟太凄惨,大蛋纠结了一下,昂着头,小模样略矜持:“你要呼呼吗?”

    然而他话音刚落,小蛋已经撅着圆圆的嘴唇开始给伤口“呼呼”了。

    大蛋:“……”

    有一个会争宠的弟弟真是让喵好心焦。

    出了这种事,宴会自然不欢而散,等小蛋哒哒哒一脸欢快的拉下床帘,把夜明珠各自放好的时候,又是一天中最美好的家庭时间了。

    大蛋懂事的没有变成猫,把头枕在李蛟的腿上轻轻磨蹭,小蛋就没什么顾忌了,在嬴政怀里腻了一会儿,一只小奶猫爬了上来,舔舔李蛟的下巴,喵呜喵呜求抚摸。

    李蛟好几次忍不住想向小奶猫伸出那裹得像是粽子一样的罪恶之手,都被嬴政瞪了回去。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嬴政故意冷着脸。

    李蛟才不上当:“他要对你不利,我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

    嬴政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他伤不了我。”

    “谁说的?”李蛟哼哼,“盖聂离得那么远,你手里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就算躲得开,席上人挤人,也没有柱子让你绕着跑……”

    他的话很多,唠唠叨叨一大串,有的时候意思还重复,嬴政一点也不觉得烦人,等他好不容易说完,唇角飞快的翘了一下:“我知道你担心我,下次不会了。”

    李蛟半边耳朵都红透了,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正在这时候大蛋严肃的插嘴:“我们也很关心妈妈……”

    猫形的小蛋连连帮腔:“喵!喵!喵!喵!”

    “……”所以说谈恋爱的时候千万不要带孩子,他们是最可怕的气氛杀手。

    两人并肩躺下,大蛋抱着自家弟弟睡另一头。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李蛟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嬴政熟睡的侧脸。

    经过两年,变化的不仅仅是李蛟,嬴政的变化才是最大的,他的身高目测一米八还要往上,和考古推测的“至少一米九”有差距,不大,而且这两年他应该可以再长一点。

    嬴政的五官脸型非常好看,多一分则显粗犷,少一分则显文弱,气质介于二者之间。

    怎么看都好帅。

    可惜罪恶之手被裹成了粽子,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花痴了许久,反反复复磨蹭到困意席卷,李蛟终于忍不住沉沉睡去,这时候,本该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

    夜明珠的微光下,他用黑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李蛟,良久,小心的避过那对粽子,把人轻轻摁进怀里。

    床角,两只毛茸茸的小奶猫相依而眠。

    由于刺杀之事实在是耸人听闻,群臣讨论了半天都没个结果,最后由嬴政拍板,派人出使燕国,让燕王自己拿出个章程来。

    至于燕王病重?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嬴政倒是知道这事十成十是燕丹指使的,那人阴狠,从来不将约定俗成的东西看在眼里,奉行利益至上,但身在其位谋其政,他终究只是个太子,同他计较未免落于下乘。何况也不消他们如何说,燕王自己就要清理门户,他平生最怕的就是国亡在自己手上,为此不值残杀亲子。

    在燕王手下的燕国,和在燕丹手下的燕国,终归是不同的。

    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一份奏折引起了嬴政的注意,是赵高的,他如今算是新兴一代里的中流砥柱,职位最高,而且与新人的拘谨保守不同,他一直干得有声有色,最苛刻的言官也只能斥他一句手段阴毒,对于掌刑狱的官吏来说,这几乎能当成赞美听。

    他的奏折很短很简洁:“刺客荆轲,秦人,无亲故,于王宫行刺,判腰斩闹市,随行众人,待王谕示下。”

    ☆、第96章 请找出凶手

    当年庆家的事是李斯查办的,案子并没有过去很久,嬴政也记得些许,庆家蒙难不假,可他尚有一个母亲和姐姐在世,又怎么能算是无亲故?

    一国廷尉不是白当的,以赵高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这些,那就是故意隐瞒了。

    说实话,嬴政对于荆轲这个人还真没什么感想,秦国的强在于一代一代的积累,在于变法,在于改革。天时地利人和,他不过是最后一样,所要做的,也只是把一直悬在六国头上的刀斩下去。就算没有他,这些人至多不过是再熬些日子罢了。

    历史有偶然也有必然,无数个偶然组成了必然,必然的事情没有偶然,所谓的荆轲刺秦,不过是场笑话。

    只是看着那文秀的字迹,明晃晃的“无亲故”三个字还是刺痛了嬴政的眼睛。

    在他的眼皮底下也该弄虚作假吗?谁给他的胆子?或者,是为了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赵高来见寡人。”

    王宫虽然占地广,但廷尉府也不远,赵高很快就到了,嬴政的奏折已经批完,手中一份特意留出的竹简开开合合。

    “荆轲,无亲故。”嬴政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话里却带着不容辩驳的质疑。

    赵高眼角轻垂,俯身下拜:“回禀大王,此人为犯官之后,满门俱殁,其母为奴籍,同他并不相干。”

    良贱之间,天差地别,李母虽然被幽姬夫妇带回去赡养,但本质上还是一名奴隶。

    “王宫行刺,十族连坐,怎么不相干?”嬴政说。

    “十族……”赵高道:“长安君曾为其姐主家,王上三思。”

    嬴政定定看着他,忽然就说道:“当初你向寡人求娶楚国公主,寡人说过,你会后悔。”

    他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赵高听懂了,睫毛垂下,手在袖子里攥紧:“臣,臣的确后悔,但臣不会反悔,更不会,妄自肖想……其他。”

    嬴政嗤笑一声,没说什么。

    他不是怕别人惦记他的少年,只是觉得他的少年被人惦记这件事本身,让人嗝应。

    喜欢一个人不会干扰他对那个人的认知,不是说李蛟不好,只是他不该生在乱世,而这个乱世里,没有他的定位。惊才绝艳的人太多,他也不希望他成为其中的那个。

    他的少年还没有那个魅力让人一眼魂牵,能惹来人惦记的只有天长日久的相处,一点一点的发现他的好,这样都能被惦记上,无疑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单方面的都是这样,那么既惦记着他的少年,又被他的少年记挂着的,就更嗝应人了,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幽姬。

    嬴政虽然经历过贫困交加的岁月,但他并没有什么平等观念,一开始也没把一个小小的侍女放在眼里,可架不住李蛟总提,什么今天的发式没有幽姬绑的好看,什么好想吃幽姬做的糖渍桑葚,什么盖聂大醋缸都不让幽姬来看他……等等等等,简直要让他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李蛟这个人看似心软良善,其实冷情又薄情,他的防备很深,轻易不付出感情,这些年来真正能进他心里的,也只有嬴政,赵高和幽姬,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但这远远不够,他要这个人眼里心里都是他,再没有旁人,这才公平。

    后世有个词叫欢喜冤家,两个人在一起就闹,分开来又想,这一点对于大蛋小蛋来说非常适用。

    两只习惯性的让人把他们抱到驿馆开群嘲,回来之后小蛋就病了,水嫩嫩的小脸上一个个难看的水痘冒上来,把李蛟吓的不轻,连忙让人把大蛋送到长亭宫,离得远远的。

    大蛋对月伤心,迎风流泪,忽然发现自己娇气的弟弟是辣么可爱!

    娇气的小蛋死猫一样躺在床上,整个人陷在丝絮的软被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显得孱弱可怜。

    医官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在现代打个疫苗就完事的水痘,在这里是可怕的疫症,如果不是小蛋身份摆在那里,在他出第一个水痘的时候,就会被人烧死,埋去野地里了。

    李蛟急得不行,拼命戳v587,“小v,小v……”

    【滴!任务生成。】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李蛟却高兴的跳了起来,因为系统的奖励一般都是他现在急需的,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但李蛟听着听着,脸色却冷了下来。

    【联姻举步维艰,王子的嘲讽让她的内心渐起波澜,疫症的背后,凶手究竟是谁?请宿主在以下选项中找出凶手,奖励:水痘疫苗及医疗用具x3

    a:燕国公主

    b:燕国公主

    c:燕国公主】

    “燕、国、公、主。”李蛟一字一句,仿佛要把这四个字咬碎嚼烂。

    【滴!回答正确,任务完成,奖励x3发放至灵泉空间。】

    早在小蛋出痘的时候,他就把人都赶出去了,从空间里拿东西也不需要避人。

    v587第一次见到李蛟生气的样子,有些发怵,有心想逗他开心才发放的任务,却不料他知道真相之后更阴沉了,只得小声解释道:“我们系统也不是万能的,只有正在发生和已经发生的事情才能收到提示,那个燕国公主下手太快了……”

    “我知道,不怪你。”

    李蛟抿着嘴把疫苗从空间里拿出来,他的手伤虽然还没好,但也就是动的时候有些疼,并不影响灵活度。

    小心翼翼的给小蛋上绑带,涂酒精,他不算专业的医疗人员,但基本的静脉注射还是会的,如果不是突来的穿越,他原本还想学医。

    小蛋闭着眼,嘴里“喵呜喵呜”的低哼,可怜极了。

    刚刚把东西收好,闻讯赶来的嬴政大步走近,李蛟说:“你别过来,别过了病气。”

    嬴政气恼:“我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看了?快让我看看怎么了。”

    “是水痘,”李蛟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阿政,你要是病倒了就没人给景儿报仇了,这里没事,你最好去查一下驿馆,尤其是燕国公主……疫症范围扩大就不好了。”

    秦时是没有水痘这个叫法的,疫症嬴政倒是听懂了,脚下却不停,一路走进来。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看见满脸水痘,脸烧得通红的小儿子的时候,嬴政心中还是一滞,“你说这事和燕国公主有关?”

    李蛟没有隐瞒:“就是她。”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却没有说,嬴政也没有问。

    疫症是很容易传染的,嬴政即使闯了进来,李蛟也不让他碰小蛋,冷着脸催他离开。

    “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嬴政眉心皱起,“让医官和侍人来……”

    李蛟摇头,不管是他还是原主,都出过水痘,有抗体在,换了别人,很容易会被传染上,他的空间里还有两支疫苗不假,却没打算用在别人身上。

    “我在这里没事,你放心。”李蛟抿嘴,撇过头去,“你快走,快走!”

    嬴政叹了口气:“晚上我来看你们。”

    驿馆

    燕国公主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禾谛,她和兄长燕丹被称为燕国的一双明珠,她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女,当然,是在入秦国之前。

    也许很多人都忘了,但她忘不了,那日选秀,她满怀期待,盛装华服一步步走向上首俊美的秦王时,他却站起身,拂袖而去。后来她才知道,那一日是他儿子出生的日子。

    谁没有几分傲气?但国小兵弱,她又能如何?那对双生子,她在意,却又必须不在意,因为她想要的是王后的位置,所以必须宽容,但两年了,一次一次的碰壁,一次一次的失望,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那个至今为止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女人,她凭什么?凭的不就是那对牙尖嘴利的双生子?她就是要毁了他们!

    “公主,公主……”有人敲门,声音惊慌:“驿馆被秦兵围了!”

    禾谛把手里的桃木梳放在妆盒里,对着铜镜描绘了一下唇脂,满不在意,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行事自然周全,这些人再查,也只会查到魏国公主的仆从里有人得了疫症,再深入,则会查到魏国公主和楚国公主有旧怨。

    就让她们狗咬狗去吧,左右一点泥腥也沾不上她。

    禾谛慵懒的抚了抚鬓角,取了支精致的簪子对着镜子比画,有些苦恼该簪在哪个位置:“是要搜查什么?”

    外面那人颤声道:“他们,他们说是来抓公主您的……”

    “什么!”禾谛簪子一歪,尖头划破了头皮,一阵钻心的疼传来,几乎让她尖叫出声。

    另一边

    “将军,你说我们就这么抓人真的好吗?”

    “……难道抬个轿子来抓?”

    ☆、第97章 史称秦奋帝

    因为疫症的事情容易引起恐慌,驿馆里住的又都是女子,不方便查找证据,所以抓人的理由是燕国公主与刺客合谋,假到不能再假。

    秦军来得快走得也快,除了带走一个燕国公主,驿馆里连根毛都没动,当然,如果有什么流言传出的话,可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深秋近冬,一夜红枫落尽,不知多少人辗转反侧,无眠。

    小蛋的烧很快退了,只是脸上的痘痂颜色很深,看起来更加可怕了。

    李蛟不敢睡熟,趴在床边,头发绕着小蛋的手臂系了一圈,紧紧的,这样他一动,他就能立刻醒过来。

    夜里模模糊糊的有些动静,李蛟猛然睁开眼,发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床边,正在给他解头发,愣了愣。

    “吵醒你了,”嬴政轻声说,“你去外间睡一会儿,不要人伺候就不要吧,这里我守着。”

    李蛟推他:“你明天不要上朝吗?快去睡觉。”

    虽然身体健康的大人们很少会被孩子传染上水痘,但万一呢?那种又疼又痒还不能碰的感觉简直是酷刑,他舍不得。

    嬴政低笑:“你当别人都不用休息?哪里天天都要上朝了。”说着,一撩衣摆,坐在床沿。

    李蛟觉也醒了大半,见他坚持,心里暖乎乎的,也就不提赶人的事了,小声道:“我现在不想睡了,我们说说话。”

    两人的声音放得都很轻,其实他们都知道没必要,两个宝贝儿子睡觉的时候雷都劈不醒,小蛋更是,有一次睡滚到床下都没醒。

    “下傍晚的时候我让王欢把人抓了,正在廷尉府里审着,明天也许就能招。”嬴政把李蛟的脑袋挪到自己腿上,让他趴的更舒服一些。

    李蛟却是一惊:“廷尉府?”

    一国公主,总要有些尊重吧?送到廷尉那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一辈子不就毁了?但她既然害到了自家儿子头上,李蛟也不会同情她就是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会不会影响到燕国的态度,朝中正在讨论让燕国割地献城什么的,这消息传出去,燕国会不会直接打上门啊?

    他的顾虑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可笑又可爱,嬴政嘴角翘了一下,轻轻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他也不解释什么,只说让他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过他的猫,李蛟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和依赖,仿佛只要他开口,这世上就没有任何难题能困得住他们,这份信任很沉重,但他甘之如饴。

    “承儿还好吗?没闹吧?”李蛟问起大蛋的情况。

    嬴政低应一声:“没什么事,就是皮痒,揍顿屁股就好了。”

    李蛟咬着袖子闷笑。

    也不知道是对了什么劲,嬴政和大蛋这对父子俩简直是相看两厌,大蛋说话早,见到他就亲亲热热的叫妈妈,古秦语里没这么个词,还是他自创的,但对上嬴政,一直到小蛋会叫人,他才勉勉强强叫了一声阿父,简直像是有人在后面用刀子逼他似的。

    嬴政也不待见他,他会抱着小蛋用短短的胡茬扎他的脸,会在小蛋变猫的时候给他顺毛喂饭,对大蛋,永远以简单粗暴为原则,照他的话来说——

    “承儿像我,我自己需要怎么教,难道心里不清楚?”嬴政说道。

    承者,承续,既然对他抱了这么大的厚望,又怎么能把他当成寻常幼童来宠爱?

    李蛟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小蛋醒了,拖着哭腔哼哼叽叽的要挠痘痂,被李蛟摁住了,轻声的哄:“乖,不能挠,挠了就会变丑了,我们景儿最漂亮了是不是?”

    小蛋哭兮兮的说:“不要漂亮,要挠……”

    嬴政点灯,取了几张薄绢,沿着小蛋的眼角把眼泪擦干净,薄唇抿了抿,有些心疼,把薄绢拧出一个尖儿,在痘痂与痘痂之间浅浅的摩挲。

    难捱的痒意去了些许,小蛋不哭了,眨着水洗过的,清澈的大猫眼,难过的问:“哥哥呢?”

    “他在长亭宫,没事的。”李蛟安慰他。

    “他没事……”小蛋更难过了,转头看嬴政,失望的问:“阿父,只有景儿一个人难受吗?”

    嬴政手下顿了顿,“会有很多人陪你一起难受,阿父保证。”

    “真的?”小蛋睁大眼睛。

    李蛟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怕教坏小孩子,附在嬴政耳边小声的说了。

    “这样?”嬴政脸色古怪。

    李蛟笑眯眯的,像一只得意的大狐狸。

    半月之后,秦国遣返燕国使团,昔日貌美如花的公主回了国,差点连亲爹都没认出来。

    那一脸的……咳咳,连出去见人都需要勇气的。

    啊?你们说什么?我们故意害你们的公主?天地良心,她都敢朝二位小公子下手了,惦记着燕国的面子,咱一没上刑二没逼供,这不是见她忍的辛苦,替她挠了两把吗?闲话少说,我们来谈谈赔偿问题,我们大王遇刺之后,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还有小公子,哎呀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

    燕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献城十六座,还割让了大片土地,经此一事,原本就差一口气的燕王又跳了起来,死活不肯把王位交给太子丹,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生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倒霉孩子,纯败家啊!

    至于脑残的女儿?他麻哒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等到小蛋的脸又恢复了水嫩光滑,两国之间的不平等条约已经履行完毕,李蛟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小蛋好了,他自己倒下了。

    医官来过,不是大病,主要是心神劳累之下,乍然放松,病一齐涌上来,把人累倒了而已,好好修养一阵就没事了。

    放下了心,李蛟这才想起荆轲的事来,叫来人一问,好几天之前就斩了,却没牵连旁人,说是无亲无故。

    李蛟不关心荆轲是生是死,只怕幽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毕竟听她当初的话,对这个弟弟还是很看重的。

    嬴政定定的看着他,心中有种“果然来了”的苦涩,然而脸上却没有多少情绪,“让她进宫和你说说话?”

    李蛟摇头,“还是等我病好了去看她吧。”丧弟之痛,立刻就要人家来见,他还是不是个人了?

    嬴政没有接着往下说,反而和李蛟说起给大蛋小蛋开蒙的事,两只快三岁了,虽然有点急了,但他们早慧,总放任他们嬉闹玩耍也不是个事,开蒙可以松一些,只是要他们有点事情做。

    李蛟觉得有道理,就像上幼儿园一样,不是非要他们学什么,而是让他们养成一个学习习惯,收收心。

    两下里一拍即合,大蛋小蛋迎来了痛苦和漫长的学生生涯,多年之后,大蛋当上秦王,第一个政令就是幼童三岁开蒙,迟了罚款,成为了后世千千万万秦人怨念的对象,后来因为他一生学习刻苦勤奋,政绩优良,史称秦奋帝。

    盖聂出了王宫,不骑马不坐轿,不紧不慢拐了三道街,进了自家的院子。

    幽姬正在做饭,她有一双巧手,最普通的菜式也能做出各种花样,最寻常的粟米饭也比旁人家要香,盖聂抿了抿嘴,耳根一红,慢慢的把腰间的旧剑解下来,放在桌边。

    他总是无声无息的,也不多话,好在幽姬是个玲珑性子,两个人的生活才不至于沉闷无聊。

    “明天把阿母接回来吧,大王让的。”盖聂忽然道。

    幽姬回头看他,咬了咬唇:“是有人说我们不孝了是不是?可我宁愿搬出去住,也不要和她住在一起。”

    盖聂说:“长安君想来看你,大王让我们先把人接回来,然后再送走。”

    幽姬怔了怔,明白过来,“母亲那个性子……大王是想让公子对我们避之不及?”

    盖聂不说话,看得出来他有点恼了:“就该避之不及才对,你是我妻子,他总提你……”

    幽姬被他别别扭扭的样子惹笑了,嗔他一眼:“想什么呢?公子年纪还小呢。”

    “你母亲年纪那么大了还不是……”盖聂见幽姬脸色变了,话说到一半僵硬的拐了个弯:“今天吃什么?”

    “清蒸小黄鱼,白灼菜心,切肚丝,有意见?”幽姬没好气的说。

    见她把已经切好的肋排又收了回去,盖聂默默闭嘴,这事他太有经验了,再多说一句,清蒸小黄鱼也没了。

    夜间安置,盖聂磨来蹭去就是不老实,幽姬推他:“明天还要早起呢,折腾什么?”

    “你母亲来了就没得折腾了……”盖聂亲了亲幽姬的脸,低低的抱怨,声音却是哑的。

    幽姬眼如秋水,横他一眼,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圈住他的脖子。

    ☆、第98章 请伯母自重

    李蛟的病原本就没什么大碍,加上吃好睡好心情好,很快又活蹦乱跳起来。

    初冬的阳光是冷的,却很亮,一步步走在明亮的阳光下,再冷也让人心情舒畅。

    披上了厚厚的冬衣,长靴里特意细细缝了一层柔软的兔毛,两层乌锦长裤下是一件填了丝絮的里裤,就是这样李蛟还嫌冷,在玉芙略带抽搐的眼神注视下,又找了件白熊毛的披风,把自己从头裹到脚。

    李蛟怕冷是从前世带过来的,事实上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怕冷,明明在学校里的时候,为了耍帅,穿一件衬衫外套半开都有,但来了秦国他才发现,不是他不怕冷,而是不够冷。

    不由自主的把毛披风系紧,裹好,李蛟揉了揉冻得冰凉的鼻尖,呼出一口白气来。

    嬴政这几天又忙起来了,朝堂上的事情他不懂,也不想懂。这时代风起云涌,名臣,良相,猛将,太多太多的风流人物,个个龙章凤质,流传美名千古。哪怕是站在历史的肩膀上,他也占不到一席之地的,强求,只是徒惹笑话,倒不如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到局外人的位置,就像他初至大秦的那些日子想的那样,领个爵位,娶妻生子,安稳的渡过一生……虽然这个“妻”和“子”吧,跟别人家的有点不一样。

    都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已经贵得吓人了。

    四匹白马驾着不算小的马车缓缓前行,据说汉朝初期帝王出行都凑不到同色的马,而现在,他这马车,在咸阳城里也只算得上中等货色而已。

    这是李蛟故意安排的,和幽姬分别了两年多,再深的感情也难免会生疏,他照了好几遍镜子,怎么看怎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拿根权杖能直接当教皇的那种,一点也不平易近人!打扮的普通一点才亲切,才好拉近距离。

    他却不知道,重重深宫里娇养了几年,天下之大奉一人,物质观早就扭曲的不像样,他以为的普通,比得下咸阳城里一多半权贵。

    秦国富强,王宫的用度是几大国里数一数二的,嬴政喜欢享受,更喜欢让喜欢的人享受,在李蛟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把他宠成了瓷娃娃,出了王宫,他连别人家的水也喝不下去。

    李蛟怀揣着一种出笼小鸟般愉悦的心情趴在窗口,看着倒退过去的热闹坊市,人来人往,偶尔有泼辣的妇人高声嚷着什么,李蛟眼珠子也不转的看着。自从大蛋小蛋出生,他有快三年没出过宫了,虽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简直是死宅终极梦想,但并不妨碍他欣赏这些景色。

    接替幽姬两年,玉芙哪里看不出来李蛟的心思?她没有说什么,默默让人把驾车的速度放慢一点,李蛟朝玉芙点了点头,极轻微的笑了一下,算是表达谢意。

    人和人之间永远没有平等这一说,尤其是在古代,身为主家,向下人或是奴隶道谢,这不是谦和亲切,而是害人。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做为下位者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和无法给他们平等,却让他们体会到平等的滋味,说不上谁比谁残忍。

    少年的眉眼极为冷俊,眉锋细长,原本该有些女气,但扬起的弧度却生生带了几分冰冷的傲,把那张怎么看怎么好看的脸衬出了谪仙的气质,原本玉芙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然而他这一笑,却像北国万里冰原上最早的杏苞初绽,比桃花略淡,比梅花稍艳,美不胜收。

    恍惚间玉芙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什么大王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把长安君留在身边,见过了这样无双的景色,哪里还有别人沾染的余地?

    幽姬和盖聂的小家不远不近,然而隔了一个偌大的王宫,再近的距离也远了起来,李蛟知道盖聂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因为来往时间不够,他特意起了个大早,等到达目的地,却也快中午了。

    一班六七个侍卫并马车守在巷外,李蛟带着玉芙,有些紧张的敲门,他是真紧张,好久没见他们家幽姬妹子了有木有!

    来开门的不是幽姬,是个漂亮的少妇,二十多岁的样子,眼睛水汪汪的很好看,可能大概也许是幽姬的闺蜜或者朋友,李蛟尽量让自己显得人模狗样一些,温声道:“姑娘,我找幽姬。”

    少妇看着李蛟,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了,她开口,声音娇娇柔柔:“这位郎君好不知事哩,家里没有男人在,哪里就能让你们进来了?”

    李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那,那等盖聂回来……”

    少妇眼中波光盈盈,娇柔的嗓音几乎要滴出水来:“是,那就多谢公子体谅……”

    “母亲。”盖聂无声无息从巷口走进来,话里难得带了些不耐,“回你的房间去。”

    少妇眼圈薄红,唇抖了抖,眼里似乎有无限的娇怜和委屈:“聂儿……”

    !!!

    告诉哥这什么情况?

    玉芙眼皮一撩,波澜不惊,她可不是公子,面前的女人保养的再好,模样再娇嫩,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女人至少三十好几了。

    盖聂没有再理会李母,对李蛟微微点头。

    李蛟连忙抢在他前面说:“我是秦家……二郎。”

    盖聂没什么反应,直接顺水推舟:“秦郎君,进来吧。”

    因为盖聂那身高超的武艺,嬴政很看重他,给的待遇也很好,独门独院的屋子,还靠近王宫,他买的毫不费力,甚至还额外在隔了好几个坊市的地方,给李母买了一间小院。

    李蛟许久没见到幽姬,却没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温婉,大方,贤惠,看向盖聂的时候,满满都是幸福和温柔。

    盖聂的脸被刘海挡着,什么表情看不出来,但李蛟直觉他一定是笑着的,不是在脸上,就是在心里。

    也许是因为在家里,听了李蛟“秦家二郎”的托词,幽姬并没有多做纠结,笑眯眯的招呼李蛟,推了推盖聂,让他去多买些菜回来。

    盖聂抿嘴,有些不乐意把自家媳妇放在别人眼皮底下,这时候一道娇柔的嗓音插了进来:“兰兰,你怎么能让聂儿去……”

    幽姬秀眉微拧,撇头。

    李母含着泪,忽然看向李蛟,委委屈屈的说:“秦郎君……”

    李蛟身上一毛。

    一开始觉得李母是在和他开玩笑,说了会儿话,他的脸绿了。

    这辈子包括上辈子,他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她对每个男人都有一种缱绻情怀,无视年纪,无视伦常,勾搭的光明正大,可你偏偏又抓不到一丝儿线索,她甚至不是故意的,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在释放着自己浓郁的雌性荷尔蒙。

    看得出来幽姬已经很尴尬了,李蛟抿嘴,忍了又忍,终于在李母哭着说知道儿子死讯的时候,她有多么伤心难过,甚至还试图靠上他的肩膀,李蛟忍无可忍,恼怒的说:“够了!幽姬还记得穿身素色衣,你这个做母亲的,居然一身红艳艳的。”

    李母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半响,才拖着哭腔说道:“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到处和人说,那个刺客不是别人,就是我儿子吗?”

    她就连哭都保持着完美的仪态,然而李蛟却更加反胃了,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一点也不避嫌的抱上他的胳膊,用胸口娇娇柔柔的去蹭……

    幽姬的脸黑了:“母亲!”

    李母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脸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天真,怯怯的看着幽姬。

    李蛟被逼得窘迫至极,面红耳赤,偏偏盖聂又被幽姬打发去买菜,进不得退不得,他又不能躲到站在后面的妹子身后去。

    “请伯母自重!”李蛟咬牙挤出一句,真恨不能拂袖而去,而一边的幽姬,却是一边做饭,一边担心的看向他,好像生怕委屈了他。

    李母难过道:“秦小郎君……”

    你妹的秦小郎君!李蛟几乎想跳起来掀桌,好不容易把手臂从李母怀里抽出来,她倒好,一点眼色也没有,又抱上来。

    李蛟欲哭无泪。

    我说大妈!你这是猥亵未成年人知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虽然你保养的很好可以和刘晓庆pk不老神话,但是这也抹消不了你可以当我妈的年纪啊!

    好不容易捱到盖聂回来,李蛟顿时对他展露了极大的热情,跑前跑后替他拎东西,要不是幽姬拦着,他都想去柴房里劈几根柴。

    李母心里虽然惦记盖聂,却也很怵他,见他来了,立刻就老实了。

    第2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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