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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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撒谎是为了拯救世界 作者:尼兹
第31节
“……我来此的目的，间桐先生应该很清楚才是。”利昂说道，“你以虫术制造黑圣杯，试图替代小圣杯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圣杯战争的正常秩序。既然我身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自然不会放任你再继续捣乱下去。”
“嗬、魔法使大人还真是爱说笑。”间桐脏砚用拐杖跺了跺地板，“说到扰乱秩序……恐怕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魔法使大人您扰乱得更多吧？”
利昂无语地看了干瘦老头一眼，说道：“既然你不吃嘴炮攻击，那就不要摆出一副能被嘴炮击败的表情嘛……真是浪费我感情。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销毁黑圣杯，那我就帮你一把算了——德拉诺尔，动手。”
“您的命令已经切实收到了，利昂卿。”德拉诺尔的金瞳中闪过了一道暗光，“攻击目标：黑圣杯，扫描捕捉中……”
随着德拉诺尔的话音落下，自天际垂下了一道茭白的光柱，将整栋间桐大宅一起笼罩在了光柱中。在来自天界的审判之光面前，以人类手段构筑的任何魔术防御都是无效的，被水属性魔术所隐匿起来的肮脏虫术已经全部暴露在了德拉诺尔的视线之下。
看着利昂完全没准备继续闲扯下去要直接动手了的样子，间桐脏砚那张皱纹丛生的老脸上也是闪过了瞬间的惊慌，再也装不了淡定的大吼道：“利昂，你这是要对我们间桐家族进行武力侵|犯吗？！即使是魔法使，也没有资格强行搜查我的宅邸！”
利昂对面露惊色的间桐脏砚已经是理都懒得理会了，从那些在间桐脏砚身边萎靡不振一个个都快落到地上了的飞虫们就可以看出来，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间桐脏砚到底是有多么的外强中干了。原本张牙舞爪的飞虫们一碰到从天而落的光柱，就如同被喷了杀虫剂一样连翅膀都快要拍不动了，还想攻击简直就是笑话。
让审判之光将整个间桐宅邸搜查结束之后，一直面无表情的德拉诺尔竟然罕见的露出了愤怒之色，即使面部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动只是闪了闪眼神，也足够让其他人惊异了。
“此等邪魔，不将其诛除何以彰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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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利昂发出任何命令,德拉诺尔就首次自发行动了起来，蓝衣金甲的萝莉审判长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迅速窜到了间桐脏砚的面前,举起右手上『自省的蓝键』对着他狠狠斩击了下去,“邪魔，为你的罪孽而忏悔吧,”
因为既没有天界大法院的审判书授权，也没有利昂提供红色真实的原因,德拉诺尔无法动用概念级杀伤性武器『断罪的红键』。但即使是能够使用的只有『自省的蓝键』，也足够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间桐脏砚受了。
无论『断罪的红键』还是『自省的蓝键』，都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概念武装,所以间桐脏砚依靠虫术脱离人类身体实现的长生秘术完全没有作用,被蓝色匕首迎头斩下的间桐脏砚并没有变成两半,反而是捂着被蓝色光剑划出来的那一道蓝光印记哀嚎不已。
和『断罪的红键』那样依靠强制力否决掉对方存在的概念武装不一样，『自省的蓝键』原则上并没有任何杀伤力，只能将对方的罪唤醒活化，让对方受到罪孽的自我拷问进而自我否定。
如果说『断罪的红键』是通过天界大法院将罪人的罪行裁断，再让审判长进行审判的话。那么『自省的蓝键』就是让罪人自己回忆起罪孽，在回想起罪孽之后进行自我审判。
因为『自省的蓝键』并不具有强制力，所以对于一生既无大功也无大过的普通人来说基本没用。谁也不会因为前天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或者昨天扔垃圾的时候没有扔准这种事情而羞愧致死的吧？
但是间桐脏砚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从第一次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就一直活着了的老怪物，间桐脏砚为了继续这样丑陋地活下去可谓是做尽了冤孽。也许从一开始间桐脏砚还保留着人性记得住自己追寻长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经过漫长时间的消磨，以及寄生在虫子体内的同化，间桐脏砚他到底还是变了。
对于这样罪孽多得数都数不清的家伙来说，在『自省的蓝键』将他身上的罪恶激活之后，其效力恐怕会直接毁灭掉这个罪孽深重的灵魂吧。
从一开始以长生为手段去追寻某个被遗忘了的‘目的’，变成现在不顾一切为了长生而延续生命，像这样的结果，也不得不说是长生者的悲哀呢。
就如同现在的爱因兹贝伦连完成第三法『天堂之杯』的目的都记不清了，完全凭借着一股『不想让族人几百年的努力化为乌有』的执念在继续圣杯战争一样，间桐脏砚也是早已经在过长的时间中变得不再是他，变成了一个执着于长生的怪物。
当这个灭绝人性被虫子同化了的怪物，在『自省的蓝键』干涉下恢复了人性，并且开始质疑自己这几百年做过的事情究竟惹下了多少罪孽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那个名为间桐脏砚，憧憬着冬之圣女的魔术师，想必是会羞愧难当自裁谢罪了吧。
间桐脏砚究竟是怎么死的利昂并不清楚，但是利昂却知道间桐脏砚因为自己的罪孽而选择了自我否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利昂对于间桐脏砚这个老家伙并没有太多的认识，以前也完全没有想到过间桐脏砚竟然会因为过多的罪孽而直接消失。不过在挡路的人消失利昂得以进入间桐大宅，并且在虫仓中发现正在被淫|虫们侵|犯的间桐樱之后，刚才还对间桐脏砚没多少感觉的利昂立刻恨不得把这个老家伙揪出来鞭尸了。
卧槽，黑圣杯的制造方法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躺在虫仓之中，被虫海所淹没双目无神的紫发少女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偏过头去用绝望而麻木视线看了看不认识的来者，然后像个被玩坏了的人偶娃娃一样用轻飘飘的声音说道：“不认识的人呢，快离开吧。被爷爷抓到以后，会当成养料扔进来喂虫子的。”
“……已经不会有了哦。”利昂原本想要将淹没在虫海中的少女拉出来，但是虫仓之中遍地皆是涌来涌去的虫子却让他无从下脚，只能站在虫仓门口说道，“无论是虫子，还是间桐脏砚，都已经不会再有了……将这一切当成一场荒诞的怪梦，然后忘掉吧。”
紫发的少女将头偏了回去，然后轻声喃喃自语道：“骗子……我才不会相信呢……”
“上次雁夜叔叔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也只是被扔进虫仓里面，喂了虫子罢了……”
“不，才不是在骗人呢。”利昂说道，“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场梦境，只有存在于这里的我才是真实的……撒撒，回想起来吧，在那个公园里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利昂对虫仓中的黑圣杯少女身世背景一点也不知道，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了解。但是这并不妨碍利昂后面需要做的事情，即使不知道在少女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要让对方自己回想起来就好了。
公园这个名词也只是利昂随口胡诌出来的而已，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很多美好的记忆都是公园中留下的。
而利昂的选择也果然没错，即使是被虫术改造了十几年变成了黑圣杯的紫发少女，也曾有过残留在记忆深处平时想都不敢想起的美好记忆。
伴随着利昂的轻声呢喃，虫海之中的紫发少女闭上了眼睛，精神从被淫|虫折磨的肉体中解放了出去，再度回到了那个十几年前的公园中……
“撒撒，回想起来吧，曾经的你究竟身处于怎样的地方？”
阳光明媚的日子，欢声歌唱的鸟儿，自己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兴冲冲地指着飞过去的小鸟们在说些什么……
“撒撒，回想起来吧，曾经的你身边又有哪些人和物的存在？”
永远笑得温柔的妈妈、被妈妈带来的美味饼干、还有老喜欢跟我抢饼干的姐姐……
“撒撒……回想起来吧……仔仔细细的，将你真正在的地方回想起来吧……只有那个地方，才是你所在的真实啊……”
少年轻柔的声音越来越渺远，到了最后甚至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样听不清楚。但是思绪已经完全回到了那天公园中的间桐樱却忘掉了还有人在跟自己说话这回事，正在扁着嘴委委屈屈地跟妈妈抱怨说姐姐抢了饼干不给自己吃呢。
“这样内向可不行哦，樱酱。”温柔的妈妈用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久违的母亲手掌让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在母亲的掌心中又蹭了蹭，“还有凛酱，作为姐姐你要谦让妹妹，不能欺负樱酱哦？”
抢走了装有饼干的篮子正在吃独食的小远坂凛听见母亲的责怪之后，僵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把饼干篮子递给了她，“好吧，我是姐姐，要照顾妹妹……小樱，给你吃。”
她颤抖着手接过了小远坂凛递过来的饼干篮子，正如同像是接过了此生最大的幸福一般，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等发现的时候夺眶而出的眼泪已经浸湿了篮子上面的饼干。
这里，才是她的世界啊……
目送着虫海之中的少女安详闭上了双眼，然后变成万千光点飞散之后，利昂才收回了刚才伸出去的手，然后神色灰暗地看了虫仓一眼，对谢斯塔姐妹兵们吩咐道：“用炸裂爆破弹，把这里完全销毁。”
说完之后，利昂就失去了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念头，不管开始装填弹药准备发射炸裂爆破弹了的谢斯塔姐妹兵们，转身离开了阴暗潮湿的虫仓。
在利昂的身后，亚瑟沉默地跟了出来，直到走远了之后才小声问道：“aster，您刚才是让那个女孩回到过去了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半吊子的魔法使，又不是黄金的卡密。”利昂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然后跟显然不怎么了解魔法的骑士解释道，“就刚才她那个样子，我最多也只能送她去转生罢了……至于记忆中的公园，大概也是我唯一能为她重现的美梦了。”
“在美梦结束之后，这个被昵称为樱酱的少女大概会永远不存在了吧。”
利昂想了想，继续说道：“虫术对她的侵蚀已经太深了，从结构上来说刚才顶着少女壳子的樱酱已经更趋于即将满溢的『小圣杯』，无论是放任不管还是直接杀了她，都只会让她的意识消散然后完全变成黑圣杯载体罢了。”
“像刚才那样把她的意识摘离出来送她去转生，然后毁掉留下来的黑圣杯壳子，差不多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利昂解释完了之后，顿了顿瞄了眼骑士的表情，“你该不会觉得我做得太冷漠无情了吧？但即使是少女的外表，刚才那也已经是即将完成了的黑圣杯，不毁掉不行啊。”
听了利昂最后的一句辩解之后，亚瑟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然后一把拉过还想继续为自己辩解的少年，贴到少年的耳畔轻声说道：“怎么可能会责怪aster呢，我只是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毕竟，我的职责就是成为您手中的剑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久别的重逢
在变成黑圣杯的间桐樱,也就是真正召唤出了骑兵英灵的间桐家aster死亡之后,被间桐樱所召唤出来的骑兵英灵也失去了魔力支持,在几分钟之后就变成泡沫消失了。
间桐慎二呆愣愣地看着手中渐渐消失无影的伪臣之书,在看着对自己即将消散这一结果平静异常的骑兵英灵,不可置信地大喊道,“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我才是被选中的aster吗，为什么伪臣之书和我的英灵都会消失了啊,”
“因为，我的aster从一开始就只有小樱一个人啊。”经常以冷酷形象示人的女性骑兵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既然小樱现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不在了，那我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呢……”
被黑圣杯所召唤出来的骑兵英灵在严格意义上也无法被划入英灵的范畴，属于和上届魔术师英灵一样的‘邪灵’，是不被历史承认不被后人所推崇的‘反面英灵’。
原本就与黑圣杯间桐樱签订了契约的骑兵英灵早就被划为了是黑圣杯的所有物，正常来说即使战败死亡了也不会被小圣杯吸收，而是会变成纯粹的魔力回归黑圣杯的体内，等待着此世之恶的降临。
但是现在黑圣杯已经被利昂给摧毁了，原本应该回归黑圣杯之中的邪灵骑兵也失去了可以回归的场所，受到契约的限制又不可能进入还没有被污染的小圣杯之中，只能在冬木市中静静地一个人消散，孤零零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从结果上来说，利昂现在取得的战果还算不错。被缘寿用令咒下令自杀的枪兵英灵虽然被黑圣杯吸收了，但是在黑圣杯已经被销毁的现在可怜的枪兵英灵也真正化为乌有了。
而因为aster死亡而消散的骑兵英灵更是不愿归属于小圣杯，自行散去了身影，七大职阶的英灵已经去掉了其二，这场玩闹似的圣杯战争已经注定要以没有胜利者而收场了。
不过虽说通常引得大圣杯降临需要小圣杯吸纳五份以上的英灵魔力才行，但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载满了魔力降世却没有实现任何愿望的大圣杯早已经满溢，这次说不定只要小圣杯吸收一个英灵大圣杯就可以提前降临了也说不定。
所以利昂为了保守起见，还是决定继续把剩下的五个英灵揪出来，逐一清除掉，以防止英灵之间互相厮杀导致小圣杯吸收失败者引来大圣杯降临的结果。
而第一个被利昂所选中准备攻击的倒霉蛋，自然就是被魔术师英灵召唤出来当看门大爷的暗杀者英灵了。原本被身为英灵之身的魔术师英灵召唤出来就是相当违规的行为，所以这位画风与其他英灵明显不一样的东方系英灵也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既得不到aster的魔术支援也无法解放宝具，只能一个人凭借高超的剑术独力支撑着。
出于对一个剑客的敬意，利昂倒是没有召唤出一堆恶魔群战轮死暗杀者英灵，而是让同样出于敬意不愿意解放圣剑的亚瑟上去和他单独过招。
在异常艰苦而精彩绝伦的剑术对决之后，茫然不知道自己因何而被召唤的暗杀者英灵到底还是败在了意志坚定的亚瑟剑下，最终被审判长德拉诺尔用『断罪的红键』抹去存在，从此永远消失了。
得知了自己聘请来的看门老大爷被人轮死了之后，原本还想s大boss不动如山死守在阵地里面不出来的魔术师英灵也坐不住了，主动现身企图用嘴炮攻击打败利昂。
“没想到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对圣杯本身也有着如此浓厚的兴趣……不如我们联手，共谋圣杯如何？作为退让的诚意，我可以全力配合监督者大人夺取本次的圣杯而不取丝毫报酬，只要您愿意接受我的效忠，就像对待您身边的那位骑士英灵一样将下次的圣杯留给我就好了。”
对于美女魔术师英灵提出的邀请，利昂根本理都没都理睬一下，只是垂着眼睑神色淡淡地吩咐道：“德拉诺尔，那家伙也交给你了。用红键，继续清理掉不存在于此的幻影吧。”
“以黄金魔法使之名宣言，【梦归梦，幻归幻，不存于世的幻影终究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
伴随着白发魔法使的宣言，如同天神一般骤然斩下的红色利刃便是魔术师英灵意识消散之前所能看见的最后景色了。直到被审判长的利刃所斩断化为乌有之前，美丽的魔术师英灵始终都没办法弄清楚：为什么利昂会对她的提议一点兴趣也没有？
难道说这就是基佬的力量吗！
心存不甘的魔术师英灵最终还是抵抗不了概念武装的力量，从存在意义上被彻底斩断，被红刃所划破的夜空终究回归了宁静，而原先站立着魔术师英灵的屋顶上，却是一个人都不存在了。
不……准确的说，从一开始屋顶上就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刚在好似在那里一般的，只是一个来自数千年前的幻影。
在谎言被拆穿，幻影被打破了的现在，原本就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被『断罪的红键』所斩断的暗杀者英灵与魔术师英灵已经完全消失，就如同不曾参加过这次圣杯战争一样找不出一丁点存在过的痕迹，自然也不可能留下魔力给小圣杯吸收了。
因此这会还操纵着狂战士英灵和卫宫士郎玩捉迷藏的伊莉雅完全不知道，在她没能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位英灵被利昂或直接或间接地干掉了。
参加圣杯战争的一共有七位英灵，而现在所只剩下的只有剑士英灵、弓兵英灵以及狂战士英灵三位了。
利昂倒是提前知道弓兵英灵的aster是远坂凛，毕竟远坂凛也算得上是他的脑残粉，就差没把自己最爱穿什么颜色的内衣跟利昂老实交代了，所以像召唤出来的英灵是什么职阶这种问题，自然是被远坂凛早早地就跟利昂透完老底了，也就可怜的英灵艾米亚先生自己还一无所知罢了。
伊莉雅召唤的英灵是狂战士，这一点在亚瑟化装成怪蜀黍偷窥……哦不，监视伊莉雅的时候就已经跟利昂提到过了。三位英灵之中两位已经确认了aster归属，那么能够被卫宫士郎所不小心召唤出来的，也就只能是剩下来的那位剑士英灵了。
卫宫士郎所召唤的英灵职阶为saber，这就是利昂在心中所得出的结论。
不过即使利昂已经提前猜中了卫宫士郎的英灵就是saber，但是在发现『此saber』刚好就是『彼saber』的时候，利昂还是受了点不小的惊吓。
……这种装逼装的正带感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把你老底黑历史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家伙，这种感觉不懂的话你来亲自体会下啊！！
既然被小土狼叫了一声『利昂蜀黍』，那么利昂自然是拿出做长辈的心态来对待小土狼的了。除了每次看到对方那张让他简直把持不住想要去捏的脸蛋以外，利昂自认还是做到了一个好蜀黍该做的事情，比如现在他就准备跟小土狼好好谈♂谈♂心、交♂流交♂流人参，然后用和平手段让小土狼明白圣杯到底是多么危险的东西，接受治疗离开圣杯战争。
但是当不请自来的利昂大喇喇地开门而入，看见正在一起吃饭吃的正香的saber组以及archer组的时候，小利昂鱼唇的嘴炮计划就已经注定全盘覆灭了。
第一个跳起来的是见到天敌恐惧不已的小土狼，“……利昂蜀黍！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紧随土狼其后，颇有成为利昂脑残粉资质的远坂凛也惊讶中带着欣喜地说道：“利昂卿，劳烦您来此，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aster，您还是小心一点。”红衣白发古铜肤色的硬朗帅哥archer皱着眉头说道，“这家伙，身上有杀气！”
利昂：……口胡，我明明带着一身温暖人心的牛奶香气进来的，哪里有杀气！
如果说卫宫士郎、远坂凛以及archer三人对利昂的到来只能算是略有惊讶的话，那么金发少女英灵见到老熟人的反应简直称得上是失态了。saber往日冷淡的表情全部消散一空，蓦然怔了怔之后眼眸中闪过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刚才还身着家居服像个普通少女一样的saber瞬间爆开斗气，一键换装成了蓝白色裙甲的战斗形态，甚至不顾及可能会抽干卫宫士郎的魔力消耗，强行解放风王结界让圣剑露出了真容。
“邪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幅容貌……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保持不老不死的？！”
“对主人的侮辱，正是对其骑士的挑衅。”
在所有人都没能察觉到的时候，另一个穿着蓝白色轻甲的英灵出现在了利昂的身畔，单手持着一柄与saber手中之剑花纹相同但是金光更甚的长剑，以长剑剑尖挑开了saber直指着利昂的剑锋。
“好久不见了，阿尔托莉雅。”亚瑟眯着眼睛，和对面惊愕之色更重的少女英灵打了个招呼，然后以语调平静却威慑力十足的语气说道，“如果你再不肯收起你手中正指着我aster的玩具，别怪我动手将其斩成两段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曾经的胜者
在看到容颜未改的利昂之后,阿尔托莉雅心中所闪过的是惊讶、愤怒以及厌恶的情绪。正如同厌恶着卫宫切嗣这个一点都不遵守既定规则不断玩弄卑劣手段来打倒敌人的aster一样,阿尔托莉雅同样厌恶着以搅局者之身出现破坏了上次圣杯战争的利昂。
但是在看清了站在白发少年身侧,以与自己样式相同的圣剑挑开自己剑锋的金发『男性』骑士之后,阿尔托莉雅的内心再次被十年前一度经历过的荒谬感所包围了。
在这个世界上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甚至是性别与自己完全相反的‘自己’,这样极度的荒谬感无论见面几次她都没办法轻而易举地接受下来。
反观亚瑟那边,虽然又一次见到阿尔托莉雅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相较于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我否认之中的少女英灵,他显然要淡定平静得多了。
阿尔托莉雅倒是依然把他当成了男版的亚瑟王，另一种传说中的‘自己’。但是亚瑟不同,自上次圣杯战争转生成人类以后，他就将『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和『人类亚瑟』明确分开，并且以『人类亚瑟』而自居了。
曾经的传说也好，荣耀的过去也罢，那些都是发生在大不列颠列岛上距今数百年的事情了，前世的亚瑟潘德拉贡究竟留下了多少种不同的传说那是亚瑟潘德拉贡的事情，和他这个生存在数百年后有着自己生活的人类完全无关。
即使还保留着骑士王生前的记忆，那也只是曾经的记忆而已。已经被现代人类思维同化了的亚瑟很能分得清，在已经淹没在历史中了的『过去』比起来，伸手之处即可触摸到幸福的『现在』才是自己的真实世界。
但是阿尔托莉雅和他不同，这个被历史被责任所束缚了的可怜少女显然没能从变成历史了的『过去』中走出来，到现在为止都还执着于得到圣杯改写不列颠灭亡的历史。
嗯……也许阿尔托莉雅所执着的不仅仅是『骑士王』的生前，同样还有着十年前冬木市中诸方混战的那场圣杯战争。虽然大概连阿尔托莉雅自己都感觉不出来，但是亚瑟却从她的眼睛中看见了，那份败于强敌之手并且现在依然没有能够取胜雪耻的极致屈辱。
当初在圣杯现世，两柄圣剑激烈交锋而阿尔托莉雅落败死亡回归英灵座的战斗，想必早已经被这个执着的少女深深铭记于心刻入骨髓再也忘不掉了吧。
“你……你怎么会也在这里……”saber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利昂也好，你也好……明明都已经是十年后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了，为什么你们还会以与十年前毫无二致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回答saber问题的并不是利昂或者亚瑟，因为他们还没开口之前，就已经被更加搞不懂情况的卫宫士郎一脸纠结地插话起来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利昂你和saber以前是认识的？还有你身边那位看起来和saber很像的家伙是谁来着……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岂止是眼熟，你们简直是一个画风的啊。”远坂凛捂着脸吐槽道，“为什么会感觉利昂卿身边出现这么一个虽然和土狼一张脸，但是明显比那逗比帅爆了的金毛会毫无违和感呢？oh，no……这一定是我坏掉了！”
“士郎，你再仔细看看，你也应该认得他的啊。”比较了下saber和土狼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差别之后，利昂果断放弃了saber转过头去回答了红发少年的问题，“虽然存在感不怎么高一直被人叫做是天国的金毛，但这家伙也和你见过很多次的！”
经过利昂这么一说之后，卫宫士郎盯着亚瑟看了好久之中，终于恍然道：“原来你就是一直跟在利昂身边的那个金毛！说真的小时候因为你又不说话有没其他动作完全看不出存在感，我几次都以为是看到幽灵了呢……”
“咳咳，这家伙不是幽灵啦，幽灵先生另有其人，不过这会你也没机会看到他了。”利昂随手给天国的金毛幽灵补了一刀，然后非常自来熟地找了个软垫坐下来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那我也就长话短说直接进入正题了——”
“士郎、凛，我希望你们能够放弃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并且将自己的英灵遣返离开。”
利昂一脸严肃地将以上内容说完之后，还没等震惊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发表意见呢，那边被无视了很久的saber少女就已经暴躁崩溃地叫了出来：“你这该死的白毛别老是忽略我啊！十年前都拿我当小透明现在直接拿我当小真空闹哪样啊！快回答我的问题我已经饥渴难耐了啊——”
“闭嘴，你这个热衷spy的变态圣女贞德。”利昂无情地对着saber喷洒出了积蓄已久的毒液，成功用十年前的老梗把saber打击的头上呆毛都萎了下去，“明明就是老元帅那个青蛙眼的梦中情人，还要装成骑士王的样子，你在圣杯战争里面这么吊你麻麻知道吗！”
用残忍无情的嘴炮把saber打击得呆毛勃♂起不能了之后，利昂又以堪比天朝川剧变脸绝技的速度换上了温和善良的表情，嘴角噙着无害的笑容，对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问道：“那么我们继续回到正题——对于遣返英灵放弃圣杯战争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等、等等等等，我一肚子疑问问不完啊！”生怕利昂会j□j地跳过提问环节，于是卫宫士郎连忙举手表示自己疑问还有很多，然后代替远坂凛问出了两个人都最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我们非要放弃圣杯战争啊！”
远坂凛也帮腔说道：“是啊，虽然知道利昂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有道理，我们两个对于圣杯也没有非要得到不可的理由……但是如果利昂卿不给我们一个合适理由的话，我们也很难接受这个决定。”
“这个啊……就得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说起了——从前有被称为是御三家的魔术师们，他们为了完成第三法『天堂之杯』而举行了圣杯战争。”利昂用手托着下巴，作忆苦思甜状陷入了沉思，就在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抖着耳朵准备听下文的时候，利昂露出了一个微笑，“于是就有了圣杯战争。”
卫宫士郎被利昂这先扬后抑坑爹烂尾的介绍给坑得呆了两秒，然后一脸血泪的控诉道：“这算是哪门子介绍啊！”
“多余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利昂非常无赖地摊手说道，“不过我能跟你们保证的是，现在的圣杯战争已经完全变质，不再是数百年前那样单纯为了完成第三法的仪式了。”
“数百年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
“爱因兹贝伦迷茫了，在无尽的探索之中已经遗失了完成第三法的目的，只剩下了一定要完成第三法的执念，为此甚至变得越来越偏激，迷失了本质执着于手段。”
“间桐则是完全堕落了，不止是因为迁移之后魔术回路传承的断绝，身为间桐家族家主的间桐脏砚同样也堕落失去了人性，遗忘了最初的目的变成了为了长生而长生的怪物。”
“在御三家之中，你们远坂算是将精神传承保留的最好的了。”利昂对远坂凛递过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和已经完全弄不清召唤圣杯是为了什么的爱因兹贝伦以及间桐比起来，远坂好歹还记着是为了到达根源而使用圣杯——”
“但光有这一点依然不够，根源是什么？到达根源又是为了什么？魔术与魔法的区别是什么？根源之涡中存在的又是什么？抵达根源之涡后你们渴望得到些什么？”
“也许曾经的远坂家族对此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但很可惜，传承到这一代以后最初的目标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利昂说晚了一大通话之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喉咙，顺便给卫宫士郎和远坂凛留下吸收过大信息量的时间。大约半分钟过去之后，利昂才继续说道：“连圣杯战争创始御三家的你们都已经迷失了前进的道路，圣杯战争当然早就变质了。”
“现在的圣杯，已经被『此世之恶』完完全全的污染了，即使完成第三法成功引导其降世，所召唤出来的也是『地狱之杯』而非『天堂之杯』。”
“……利昂，你为什么会对圣杯知道的这么清楚？”在远坂凛沉思于根源究竟是什么这一哲学问题的时候，一到关键时候还算靠谱的卫宫士郎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要说圣杯是恶，你又是从何而知的呢？即使是持有第六法的魔法使，你也不可能会对第三法如此了如指掌才对啊。”
利昂瞄了卫宫士郎一眼，“很好的问题啊，即使是第六魔法使也没办法弄清楚第三法的全貌。”
“至于我为何会对圣杯这么清楚……那当然是因为，我就是上届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最终得到了圣杯的人。”利昂微笑着说道，“啊拉，小土狼，难道你老爹没告诉你吗？在上次圣杯战争里面把你老爹打成颓废厌世死宅男的人……就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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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着酷爽装十三滋味的利昂正致力于毁灭小土狼三观,并且再一次偷偷伸出魔爪捏长了对方的脸蛋。正处于『原来老爹原来已经被嫖成黑木耳了』这一惊爆性事实震撼中的卫宫士郎没能对此作出丝毫反应，任由利昂在他的脸蛋上捏来捏去捏来捏去……
“利昂卿，我能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在根源到底是什么这一哲学性问题中思考了很久的远坂凛终于回过了神来,“正如您所说，在漫长的时间之中我们已经迷失了对根源的正确认识……那么,作为曾经得到过圣杯并且掌握了第六法的魔法使，你能将根源的意义传授于我们吗,”
“……根源之涡什么的，我也只是知道这个名词的程度罢了。”利昂摸着下巴，想了会说道,“不过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你们认知之中的世界哦。”
利昂打了个响指,然后用黄金蝶变出了一本装饰精美的画册，摊开画册以后利昂指着上面百鬼夜行的一幅图说道：“在江户，夜晚的都市中还存在着滑头鬼带领着百鬼夜行的场景。不过对于生活在冬木的你们来说，这大概是从未听说过的吧？”
“还有池袋，流传在池袋的『无头骑士』都市传说也是确实存在的，有不少池袋人都亲眼见到过浑身漆黑的无头骑士从自己眼前飞驰而过……”
“在日本之外，意大利中也有着许多黑科技能毁灭世界的黑手党。虽然不知道这些黑科技能征服世界了的黑手党们为什么专注于在小岛上内斗一百年不动摇的基础路线，但是像这样既能把人送到十年之后未来，也能运用死气之火战斗的家伙确实是存在的。”
利昂随意指着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给远坂凛介绍了下，然后单手盖上了画册，对震惊中的远坂凛说道：“这个世界很大，没有被你们发现的奇妙事件也有很多，所以我并不希望你们将思维局限在『魔术师的世界』，徒劳执着于『根源』。”
“放弃圣杯战争吧，被此世之恶所污染的圣杯只会为世界带来更多的灾害罢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魔术师和圣杯的，只要你们愿意去寻找，终究能够寻找比圣杯战争更加有趣的事情。”
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愉悦理论灌输给两只小朋友之后，利昂终于想起来了某只被他遗忘很久了的呆毛王，“哟，贞德。真是好久不见了。”
“贞德你妹啊，老娘真的不是贞德啊！”又被利昂给强行戴上了贞德帽子的saber表示很愤怒，“不是贞德是阿尔托莉雅！”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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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我来此的目的，间桐先生应该很清楚才是。”利昂说道，“你以虫术制造黑圣杯，试图替代小圣杯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圣杯战争的正常秩序。既然我身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自然不会放任你再继续捣乱下去。”
“嗬、魔法使大人还真是爱说笑。”间桐脏砚用拐杖跺了跺地板，“说到扰乱秩序……恐怕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魔法使大人您扰乱得更多吧？”
利昂无语地看了干瘦老头一眼，说道：“既然你不吃嘴炮攻击，那就不要摆出一副能被嘴炮击败的表情嘛……真是浪费我感情。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销毁黑圣杯，那我就帮你一把算了——德拉诺尔，动手。”
“您的命令已经切实收到了，利昂卿。”德拉诺尔的金瞳中闪过了一道暗光，“攻击目标：黑圣杯，扫描捕捉中……”
随着德拉诺尔的话音落下，自天际垂下了一道茭白的光柱，将整栋间桐大宅一起笼罩在了光柱中。在来自天界的审判之光面前，以人类手段构筑的任何魔术防御都是无效的，被水属性魔术所隐匿起来的肮脏虫术已经全部暴露在了德拉诺尔的视线之下。
看着利昂完全没准备继续闲扯下去要直接动手了的样子，间桐脏砚那张皱纹丛生的老脸上也是闪过了瞬间的惊慌，再也装不了淡定的大吼道：“利昂，你这是要对我们间桐家族进行武力侵|犯吗？！即使是魔法使，也没有资格强行搜查我的宅邸！”
利昂对面露惊色的间桐脏砚已经是理都懒得理会了，从那些在间桐脏砚身边萎靡不振一个个都快落到地上了的飞虫们就可以看出来，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间桐脏砚到底是有多么的外强中干了。原本张牙舞爪的飞虫们一碰到从天而落的光柱，就如同被喷了杀虫剂一样连翅膀都快要拍不动了，还想攻击简直就是笑话。
让审判之光将整个间桐宅邸搜查结束之后，一直面无表情的德拉诺尔竟然罕见的露出了愤怒之色，即使面部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动只是闪了闪眼神，也足够让其他人惊异了。
“此等邪魔，不将其诛除何以彰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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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利昂发出任何命令,德拉诺尔就首次自发行动了起来，蓝衣金甲的萝莉审判长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迅速窜到了间桐脏砚的面前,举起右手上『自省的蓝键』对着他狠狠斩击了下去,“邪魔，为你的罪孽而忏悔吧,”
因为既没有天界大法院的审判书授权，也没有利昂提供红色真实的原因,德拉诺尔无法动用概念级杀伤性武器『断罪的红键』。但即使是能够使用的只有『自省的蓝键』，也足够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间桐脏砚受了。
无论『断罪的红键』还是『自省的蓝键』，都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概念武装,所以间桐脏砚依靠虫术脱离人类身体实现的长生秘术完全没有作用,被蓝色匕首迎头斩下的间桐脏砚并没有变成两半,反而是捂着被蓝色光剑划出来的那一道蓝光印记哀嚎不已。
和『断罪的红键』那样依靠强制力否决掉对方存在的概念武装不一样，『自省的蓝键』原则上并没有任何杀伤力，只能将对方的罪唤醒活化，让对方受到罪孽的自我拷问进而自我否定。
如果说『断罪的红键』是通过天界大法院将罪人的罪行裁断，再让审判长进行审判的话。那么『自省的蓝键』就是让罪人自己回忆起罪孽，在回想起罪孽之后进行自我审判。
因为『自省的蓝键』并不具有强制力，所以对于一生既无大功也无大过的普通人来说基本没用。谁也不会因为前天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或者昨天扔垃圾的时候没有扔准这种事情而羞愧致死的吧？
但是间桐脏砚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从第一次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就一直活着了的老怪物，间桐脏砚为了继续这样丑陋地活下去可谓是做尽了冤孽。也许从一开始间桐脏砚还保留着人性记得住自己追寻长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经过漫长时间的消磨，以及寄生在虫子体内的同化，间桐脏砚他到底还是变了。
对于这样罪孽多得数都数不清的家伙来说，在『自省的蓝键』将他身上的罪恶激活之后，其效力恐怕会直接毁灭掉这个罪孽深重的灵魂吧。
从一开始以长生为手段去追寻某个被遗忘了的‘目的’，变成现在不顾一切为了长生而延续生命，像这样的结果，也不得不说是长生者的悲哀呢。
就如同现在的爱因兹贝伦连完成第三法『天堂之杯』的目的都记不清了，完全凭借着一股『不想让族人几百年的努力化为乌有』的执念在继续圣杯战争一样，间桐脏砚也是早已经在过长的时间中变得不再是他，变成了一个执着于长生的怪物。
当这个灭绝人性被虫子同化了的怪物，在『自省的蓝键』干涉下恢复了人性，并且开始质疑自己这几百年做过的事情究竟惹下了多少罪孽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那个名为间桐脏砚，憧憬着冬之圣女的魔术师，想必是会羞愧难当自裁谢罪了吧。
间桐脏砚究竟是怎么死的利昂并不清楚，但是利昂却知道间桐脏砚因为自己的罪孽而选择了自我否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利昂对于间桐脏砚这个老家伙并没有太多的认识，以前也完全没有想到过间桐脏砚竟然会因为过多的罪孽而直接消失。不过在挡路的人消失利昂得以进入间桐大宅，并且在虫仓中发现正在被淫|虫们侵|犯的间桐樱之后，刚才还对间桐脏砚没多少感觉的利昂立刻恨不得把这个老家伙揪出来鞭尸了。
卧槽，黑圣杯的制造方法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躺在虫仓之中，被虫海所淹没双目无神的紫发少女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偏过头去用绝望而麻木视线看了看不认识的来者，然后像个被玩坏了的人偶娃娃一样用轻飘飘的声音说道：“不认识的人呢，快离开吧。被爷爷抓到以后，会当成养料扔进来喂虫子的。”
“……已经不会有了哦。”利昂原本想要将淹没在虫海中的少女拉出来，但是虫仓之中遍地皆是涌来涌去的虫子却让他无从下脚，只能站在虫仓门口说道，“无论是虫子，还是间桐脏砚，都已经不会再有了……将这一切当成一场荒诞的怪梦，然后忘掉吧。”
紫发的少女将头偏了回去，然后轻声喃喃自语道：“骗子……我才不会相信呢……”
“上次雁夜叔叔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也只是被扔进虫仓里面，喂了虫子罢了……”
“不，才不是在骗人呢。”利昂说道，“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场梦境，只有存在于这里的我才是真实的……撒撒，回想起来吧，在那个公园里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利昂对虫仓中的黑圣杯少女身世背景一点也不知道，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了解。但是这并不妨碍利昂后面需要做的事情，即使不知道在少女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要让对方自己回想起来就好了。
公园这个名词也只是利昂随口胡诌出来的而已，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很多美好的记忆都是公园中留下的。
而利昂的选择也果然没错，即使是被虫术改造了十几年变成了黑圣杯的紫发少女，也曾有过残留在记忆深处平时想都不敢想起的美好记忆。
伴随着利昂的轻声呢喃，虫海之中的紫发少女闭上了眼睛，精神从被淫|虫折磨的肉体中解放了出去，再度回到了那个十几年前的公园中……
“撒撒，回想起来吧，曾经的你究竟身处于怎样的地方？”
阳光明媚的日子，欢声歌唱的鸟儿，自己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兴冲冲地指着飞过去的小鸟们在说些什么……
“撒撒，回想起来吧，曾经的你身边又有哪些人和物的存在？”
永远笑得温柔的妈妈、被妈妈带来的美味饼干、还有老喜欢跟我抢饼干的姐姐……
“撒撒……回想起来吧……仔仔细细的，将你真正在的地方回想起来吧……只有那个地方，才是你所在的真实啊……”
少年轻柔的声音越来越渺远，到了最后甚至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样听不清楚。但是思绪已经完全回到了那天公园中的间桐樱却忘掉了还有人在跟自己说话这回事，正在扁着嘴委委屈屈地跟妈妈抱怨说姐姐抢了饼干不给自己吃呢。
“这样内向可不行哦，樱酱。”温柔的妈妈用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久违的母亲手掌让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在母亲的掌心中又蹭了蹭，“还有凛酱，作为姐姐你要谦让妹妹，不能欺负樱酱哦？”
抢走了装有饼干的篮子正在吃独食的小远坂凛听见母亲的责怪之后，僵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把饼干篮子递给了她，“好吧，我是姐姐，要照顾妹妹……小樱，给你吃。”
她颤抖着手接过了小远坂凛递过来的饼干篮子，正如同像是接过了此生最大的幸福一般，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等发现的时候夺眶而出的眼泪已经浸湿了篮子上面的饼干。
这里，才是她的世界啊……
目送着虫海之中的少女安详闭上了双眼，然后变成万千光点飞散之后，利昂才收回了刚才伸出去的手，然后神色灰暗地看了虫仓一眼，对谢斯塔姐妹兵们吩咐道：“用炸裂爆破弹，把这里完全销毁。”
说完之后，利昂就失去了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念头，不管开始装填弹药准备发射炸裂爆破弹了的谢斯塔姐妹兵们，转身离开了阴暗潮湿的虫仓。
在利昂的身后，亚瑟沉默地跟了出来，直到走远了之后才小声问道：“aster，您刚才是让那个女孩回到过去了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半吊子的魔法使，又不是黄金的卡密。”利昂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然后跟显然不怎么了解魔法的骑士解释道，“就刚才她那个样子，我最多也只能送她去转生罢了……至于记忆中的公园，大概也是我唯一能为她重现的美梦了。”
“在美梦结束之后，这个被昵称为樱酱的少女大概会永远不存在了吧。”
利昂想了想，继续说道：“虫术对她的侵蚀已经太深了，从结构上来说刚才顶着少女壳子的樱酱已经更趋于即将满溢的『小圣杯』，无论是放任不管还是直接杀了她，都只会让她的意识消散然后完全变成黑圣杯载体罢了。”
“像刚才那样把她的意识摘离出来送她去转生，然后毁掉留下来的黑圣杯壳子，差不多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利昂解释完了之后，顿了顿瞄了眼骑士的表情，“你该不会觉得我做得太冷漠无情了吧？但即使是少女的外表，刚才那也已经是即将完成了的黑圣杯，不毁掉不行啊。”
听了利昂最后的一句辩解之后，亚瑟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然后一把拉过还想继续为自己辩解的少年，贴到少年的耳畔轻声说道：“怎么可能会责怪aster呢，我只是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毕竟，我的职责就是成为您手中的剑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久别的重逢
在变成黑圣杯的间桐樱,也就是真正召唤出了骑兵英灵的间桐家aster死亡之后,被间桐樱所召唤出来的骑兵英灵也失去了魔力支持,在几分钟之后就变成泡沫消失了。
间桐慎二呆愣愣地看着手中渐渐消失无影的伪臣之书,在看着对自己即将消散这一结果平静异常的骑兵英灵,不可置信地大喊道,“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我才是被选中的aster吗，为什么伪臣之书和我的英灵都会消失了啊,”
“因为，我的aster从一开始就只有小樱一个人啊。”经常以冷酷形象示人的女性骑兵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既然小樱现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不在了，那我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呢……”
被黑圣杯所召唤出来的骑兵英灵在严格意义上也无法被划入英灵的范畴，属于和上届魔术师英灵一样的‘邪灵’，是不被历史承认不被后人所推崇的‘反面英灵’。
原本就与黑圣杯间桐樱签订了契约的骑兵英灵早就被划为了是黑圣杯的所有物，正常来说即使战败死亡了也不会被小圣杯吸收，而是会变成纯粹的魔力回归黑圣杯的体内，等待着此世之恶的降临。
但是现在黑圣杯已经被利昂给摧毁了，原本应该回归黑圣杯之中的邪灵骑兵也失去了可以回归的场所，受到契约的限制又不可能进入还没有被污染的小圣杯之中，只能在冬木市中静静地一个人消散，孤零零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从结果上来说，利昂现在取得的战果还算不错。被缘寿用令咒下令自杀的枪兵英灵虽然被黑圣杯吸收了，但是在黑圣杯已经被销毁的现在可怜的枪兵英灵也真正化为乌有了。
而因为aster死亡而消散的骑兵英灵更是不愿归属于小圣杯，自行散去了身影，七大职阶的英灵已经去掉了其二，这场玩闹似的圣杯战争已经注定要以没有胜利者而收场了。
不过虽说通常引得大圣杯降临需要小圣杯吸纳五份以上的英灵魔力才行，但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载满了魔力降世却没有实现任何愿望的大圣杯早已经满溢，这次说不定只要小圣杯吸收一个英灵大圣杯就可以提前降临了也说不定。
所以利昂为了保守起见，还是决定继续把剩下的五个英灵揪出来，逐一清除掉，以防止英灵之间互相厮杀导致小圣杯吸收失败者引来大圣杯降临的结果。
而第一个被利昂所选中准备攻击的倒霉蛋，自然就是被魔术师英灵召唤出来当看门大爷的暗杀者英灵了。原本被身为英灵之身的魔术师英灵召唤出来就是相当违规的行为，所以这位画风与其他英灵明显不一样的东方系英灵也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既得不到aster的魔术支援也无法解放宝具，只能一个人凭借高超的剑术独力支撑着。
出于对一个剑客的敬意，利昂倒是没有召唤出一堆恶魔群战轮死暗杀者英灵，而是让同样出于敬意不愿意解放圣剑的亚瑟上去和他单独过招。
在异常艰苦而精彩绝伦的剑术对决之后，茫然不知道自己因何而被召唤的暗杀者英灵到底还是败在了意志坚定的亚瑟剑下，最终被审判长德拉诺尔用『断罪的红键』抹去存在，从此永远消失了。
得知了自己聘请来的看门老大爷被人轮死了之后，原本还想s大boss不动如山死守在阵地里面不出来的魔术师英灵也坐不住了，主动现身企图用嘴炮攻击打败利昂。
“没想到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对圣杯本身也有着如此浓厚的兴趣……不如我们联手，共谋圣杯如何？作为退让的诚意，我可以全力配合监督者大人夺取本次的圣杯而不取丝毫报酬，只要您愿意接受我的效忠，就像对待您身边的那位骑士英灵一样将下次的圣杯留给我就好了。”
对于美女魔术师英灵提出的邀请，利昂根本理都没都理睬一下，只是垂着眼睑神色淡淡地吩咐道：“德拉诺尔，那家伙也交给你了。用红键，继续清理掉不存在于此的幻影吧。”
“以黄金魔法使之名宣言，【梦归梦，幻归幻，不存于世的幻影终究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
伴随着白发魔法使的宣言，如同天神一般骤然斩下的红色利刃便是魔术师英灵意识消散之前所能看见的最后景色了。直到被审判长的利刃所斩断化为乌有之前，美丽的魔术师英灵始终都没办法弄清楚：为什么利昂会对她的提议一点兴趣也没有？
难道说这就是基佬的力量吗！
心存不甘的魔术师英灵最终还是抵抗不了概念武装的力量，从存在意义上被彻底斩断，被红刃所划破的夜空终究回归了宁静，而原先站立着魔术师英灵的屋顶上，却是一个人都不存在了。
不……准确的说，从一开始屋顶上就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刚在好似在那里一般的，只是一个来自数千年前的幻影。
在谎言被拆穿，幻影被打破了的现在，原本就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被『断罪的红键』所斩断的暗杀者英灵与魔术师英灵已经完全消失，就如同不曾参加过这次圣杯战争一样找不出一丁点存在过的痕迹，自然也不可能留下魔力给小圣杯吸收了。
因此这会还操纵着狂战士英灵和卫宫士郎玩捉迷藏的伊莉雅完全不知道，在她没能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位英灵被利昂或直接或间接地干掉了。
参加圣杯战争的一共有七位英灵，而现在所只剩下的只有剑士英灵、弓兵英灵以及狂战士英灵三位了。
利昂倒是提前知道弓兵英灵的aster是远坂凛，毕竟远坂凛也算得上是他的脑残粉，就差没把自己最爱穿什么颜色的内衣跟利昂老实交代了，所以像召唤出来的英灵是什么职阶这种问题，自然是被远坂凛早早地就跟利昂透完老底了，也就可怜的英灵艾米亚先生自己还一无所知罢了。
伊莉雅召唤的英灵是狂战士，这一点在亚瑟化装成怪蜀黍偷窥……哦不，监视伊莉雅的时候就已经跟利昂提到过了。三位英灵之中两位已经确认了aster归属，那么能够被卫宫士郎所不小心召唤出来的，也就只能是剩下来的那位剑士英灵了。
卫宫士郎所召唤的英灵职阶为saber，这就是利昂在心中所得出的结论。
不过即使利昂已经提前猜中了卫宫士郎的英灵就是saber，但是在发现『此saber』刚好就是『彼saber』的时候，利昂还是受了点不小的惊吓。
……这种装逼装的正带感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把你老底黑历史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家伙，这种感觉不懂的话你来亲自体会下啊！！
既然被小土狼叫了一声『利昂蜀黍』，那么利昂自然是拿出做长辈的心态来对待小土狼的了。除了每次看到对方那张让他简直把持不住想要去捏的脸蛋以外，利昂自认还是做到了一个好蜀黍该做的事情，比如现在他就准备跟小土狼好好谈♂谈♂心、交♂流交♂流人参，然后用和平手段让小土狼明白圣杯到底是多么危险的东西，接受治疗离开圣杯战争。
但是当不请自来的利昂大喇喇地开门而入，看见正在一起吃饭吃的正香的saber组以及archer组的时候，小利昂鱼唇的嘴炮计划就已经注定全盘覆灭了。
第一个跳起来的是见到天敌恐惧不已的小土狼，“……利昂蜀黍！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紧随土狼其后，颇有成为利昂脑残粉资质的远坂凛也惊讶中带着欣喜地说道：“利昂卿，劳烦您来此，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aster，您还是小心一点。”红衣白发古铜肤色的硬朗帅哥archer皱着眉头说道，“这家伙，身上有杀气！”
利昂：……口胡，我明明带着一身温暖人心的牛奶香气进来的，哪里有杀气！
如果说卫宫士郎、远坂凛以及archer三人对利昂的到来只能算是略有惊讶的话，那么金发少女英灵见到老熟人的反应简直称得上是失态了。saber往日冷淡的表情全部消散一空，蓦然怔了怔之后眼眸中闪过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刚才还身着家居服像个普通少女一样的saber瞬间爆开斗气，一键换装成了蓝白色裙甲的战斗形态，甚至不顾及可能会抽干卫宫士郎的魔力消耗，强行解放风王结界让圣剑露出了真容。
“邪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幅容貌……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保持不老不死的？！”
“对主人的侮辱，正是对其骑士的挑衅。”
在所有人都没能察觉到的时候，另一个穿着蓝白色轻甲的英灵出现在了利昂的身畔，单手持着一柄与saber手中之剑花纹相同但是金光更甚的长剑，以长剑剑尖挑开了saber直指着利昂的剑锋。
“好久不见了，阿尔托莉雅。”亚瑟眯着眼睛，和对面惊愕之色更重的少女英灵打了个招呼，然后以语调平静却威慑力十足的语气说道，“如果你再不肯收起你手中正指着我aster的玩具，别怪我动手将其斩成两段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曾经的胜者
在看到容颜未改的利昂之后,阿尔托莉雅心中所闪过的是惊讶、愤怒以及厌恶的情绪。正如同厌恶着卫宫切嗣这个一点都不遵守既定规则不断玩弄卑劣手段来打倒敌人的aster一样,阿尔托莉雅同样厌恶着以搅局者之身出现破坏了上次圣杯战争的利昂。
但是在看清了站在白发少年身侧,以与自己样式相同的圣剑挑开自己剑锋的金发『男性』骑士之后,阿尔托莉雅的内心再次被十年前一度经历过的荒谬感所包围了。
在这个世界上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甚至是性别与自己完全相反的‘自己’,这样极度的荒谬感无论见面几次她都没办法轻而易举地接受下来。
反观亚瑟那边,虽然又一次见到阿尔托莉雅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相较于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我否认之中的少女英灵,他显然要淡定平静得多了。
阿尔托莉雅倒是依然把他当成了男版的亚瑟王，另一种传说中的‘自己’。但是亚瑟不同,自上次圣杯战争转生成人类以后，他就将『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和『人类亚瑟』明确分开，并且以『人类亚瑟』而自居了。
曾经的传说也好，荣耀的过去也罢，那些都是发生在大不列颠列岛上距今数百年的事情了，前世的亚瑟潘德拉贡究竟留下了多少种不同的传说那是亚瑟潘德拉贡的事情，和他这个生存在数百年后有着自己生活的人类完全无关。
即使还保留着骑士王生前的记忆，那也只是曾经的记忆而已。已经被现代人类思维同化了的亚瑟很能分得清，在已经淹没在历史中了的『过去』比起来，伸手之处即可触摸到幸福的『现在』才是自己的真实世界。
但是阿尔托莉雅和他不同，这个被历史被责任所束缚了的可怜少女显然没能从变成历史了的『过去』中走出来，到现在为止都还执着于得到圣杯改写不列颠灭亡的历史。
嗯……也许阿尔托莉雅所执着的不仅仅是『骑士王』的生前，同样还有着十年前冬木市中诸方混战的那场圣杯战争。虽然大概连阿尔托莉雅自己都感觉不出来，但是亚瑟却从她的眼睛中看见了，那份败于强敌之手并且现在依然没有能够取胜雪耻的极致屈辱。
当初在圣杯现世，两柄圣剑激烈交锋而阿尔托莉雅落败死亡回归英灵座的战斗，想必早已经被这个执着的少女深深铭记于心刻入骨髓再也忘不掉了吧。
“你……你怎么会也在这里……”saber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利昂也好，你也好……明明都已经是十年后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了，为什么你们还会以与十年前毫无二致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回答saber问题的并不是利昂或者亚瑟，因为他们还没开口之前，就已经被更加搞不懂情况的卫宫士郎一脸纠结地插话起来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利昂你和saber以前是认识的？还有你身边那位看起来和saber很像的家伙是谁来着……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岂止是眼熟，你们简直是一个画风的啊。”远坂凛捂着脸吐槽道，“为什么会感觉利昂卿身边出现这么一个虽然和土狼一张脸，但是明显比那逗比帅爆了的金毛会毫无违和感呢？oh，no……这一定是我坏掉了！”
“士郎，你再仔细看看，你也应该认得他的啊。”比较了下saber和土狼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差别之后，利昂果断放弃了saber转过头去回答了红发少年的问题，“虽然存在感不怎么高一直被人叫做是天国的金毛，但这家伙也和你见过很多次的！”
经过利昂这么一说之后，卫宫士郎盯着亚瑟看了好久之中，终于恍然道：“原来你就是一直跟在利昂身边的那个金毛！说真的小时候因为你又不说话有没其他动作完全看不出存在感，我几次都以为是看到幽灵了呢……”
“咳咳，这家伙不是幽灵啦，幽灵先生另有其人，不过这会你也没机会看到他了。”利昂随手给天国的金毛幽灵补了一刀，然后非常自来熟地找了个软垫坐下来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那我也就长话短说直接进入正题了——”
“士郎、凛，我希望你们能够放弃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并且将自己的英灵遣返离开。”
利昂一脸严肃地将以上内容说完之后，还没等震惊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发表意见呢，那边被无视了很久的saber少女就已经暴躁崩溃地叫了出来：“你这该死的白毛别老是忽略我啊！十年前都拿我当小透明现在直接拿我当小真空闹哪样啊！快回答我的问题我已经饥渴难耐了啊——”
“闭嘴，你这个热衷spy的变态圣女贞德。”利昂无情地对着saber喷洒出了积蓄已久的毒液，成功用十年前的老梗把saber打击的头上呆毛都萎了下去，“明明就是老元帅那个青蛙眼的梦中情人，还要装成骑士王的样子，你在圣杯战争里面这么吊你麻麻知道吗！”
用残忍无情的嘴炮把saber打击得呆毛勃♂起不能了之后，利昂又以堪比天朝川剧变脸绝技的速度换上了温和善良的表情，嘴角噙着无害的笑容，对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问道：“那么我们继续回到正题——对于遣返英灵放弃圣杯战争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等、等等等等，我一肚子疑问问不完啊！”生怕利昂会j□j地跳过提问环节，于是卫宫士郎连忙举手表示自己疑问还有很多，然后代替远坂凛问出了两个人都最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我们非要放弃圣杯战争啊！”
远坂凛也帮腔说道：“是啊，虽然知道利昂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有道理，我们两个对于圣杯也没有非要得到不可的理由……但是如果利昂卿不给我们一个合适理由的话，我们也很难接受这个决定。”
“这个啊……就得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说起了——从前有被称为是御三家的魔术师们，他们为了完成第三法『天堂之杯』而举行了圣杯战争。”利昂用手托着下巴，作忆苦思甜状陷入了沉思，就在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抖着耳朵准备听下文的时候，利昂露出了一个微笑，“于是就有了圣杯战争。”
卫宫士郎被利昂这先扬后抑坑爹烂尾的介绍给坑得呆了两秒，然后一脸血泪的控诉道：“这算是哪门子介绍啊！”
“多余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利昂非常无赖地摊手说道，“不过我能跟你们保证的是，现在的圣杯战争已经完全变质，不再是数百年前那样单纯为了完成第三法的仪式了。”
“数百年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
“爱因兹贝伦迷茫了，在无尽的探索之中已经遗失了完成第三法的目的，只剩下了一定要完成第三法的执念，为此甚至变得越来越偏激，迷失了本质执着于手段。”
“间桐则是完全堕落了，不止是因为迁移之后魔术回路传承的断绝，身为间桐家族家主的间桐脏砚同样也堕落失去了人性，遗忘了最初的目的变成了为了长生而长生的怪物。”
“在御三家之中，你们远坂算是将精神传承保留的最好的了。”利昂对远坂凛递过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和已经完全弄不清召唤圣杯是为了什么的爱因兹贝伦以及间桐比起来，远坂好歹还记着是为了到达根源而使用圣杯——”
“但光有这一点依然不够，根源是什么？到达根源又是为了什么？魔术与魔法的区别是什么？根源之涡中存在的又是什么？抵达根源之涡后你们渴望得到些什么？”
“也许曾经的远坂家族对此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但很可惜，传承到这一代以后最初的目标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利昂说晚了一大通话之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喉咙，顺便给卫宫士郎和远坂凛留下吸收过大信息量的时间。大约半分钟过去之后，利昂才继续说道：“连圣杯战争创始御三家的你们都已经迷失了前进的道路，圣杯战争当然早就变质了。”
“现在的圣杯，已经被『此世之恶』完完全全的污染了，即使完成第三法成功引导其降世，所召唤出来的也是『地狱之杯』而非『天堂之杯』。”
“……利昂，你为什么会对圣杯知道的这么清楚？”在远坂凛沉思于根源究竟是什么这一哲学问题的时候，一到关键时候还算靠谱的卫宫士郎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要说圣杯是恶，你又是从何而知的呢？即使是持有第六法的魔法使，你也不可能会对第三法如此了如指掌才对啊。”
利昂瞄了卫宫士郎一眼，“很好的问题啊，即使是第六魔法使也没办法弄清楚第三法的全貌。”
“至于我为何会对圣杯这么清楚……那当然是因为，我就是上届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最终得到了圣杯的人。”利昂微笑着说道，“啊拉，小土狼，难道你老爹没告诉你吗？在上次圣杯战争里面把你老爹打成颓废厌世死宅男的人……就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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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着酷爽装十三滋味的利昂正致力于毁灭小土狼三观,并且再一次偷偷伸出魔爪捏长了对方的脸蛋。正处于『原来老爹原来已经被嫖成黑木耳了』这一惊爆性事实震撼中的卫宫士郎没能对此作出丝毫反应，任由利昂在他的脸蛋上捏来捏去捏来捏去……
“利昂卿，我能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在根源到底是什么这一哲学性问题中思考了很久的远坂凛终于回过了神来,“正如您所说，在漫长的时间之中我们已经迷失了对根源的正确认识……那么,作为曾经得到过圣杯并且掌握了第六法的魔法使，你能将根源的意义传授于我们吗,”
“……根源之涡什么的，我也只是知道这个名词的程度罢了。”利昂摸着下巴，想了会说道,“不过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话……那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你们认知之中的世界哦。”
利昂打了个响指,然后用黄金蝶变出了一本装饰精美的画册，摊开画册以后利昂指着上面百鬼夜行的一幅图说道：“在江户，夜晚的都市中还存在着滑头鬼带领着百鬼夜行的场景。不过对于生活在冬木的你们来说，这大概是从未听说过的吧？”
“还有池袋，流传在池袋的『无头骑士』都市传说也是确实存在的，有不少池袋人都亲眼见到过浑身漆黑的无头骑士从自己眼前飞驰而过……”
“在日本之外，意大利中也有着许多黑科技能毁灭世界的黑手党。虽然不知道这些黑科技能征服世界了的黑手党们为什么专注于在小岛上内斗一百年不动摇的基础路线，但是像这样既能把人送到十年之后未来，也能运用死气之火战斗的家伙确实是存在的。”
利昂随意指着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给远坂凛介绍了下，然后单手盖上了画册，对震惊中的远坂凛说道：“这个世界很大，没有被你们发现的奇妙事件也有很多，所以我并不希望你们将思维局限在『魔术师的世界』，徒劳执着于『根源』。”
“放弃圣杯战争吧，被此世之恶所污染的圣杯只会为世界带来更多的灾害罢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魔术师和圣杯的，只要你们愿意去寻找，终究能够寻找比圣杯战争更加有趣的事情。”
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愉悦理论灌输给两只小朋友之后，利昂终于想起来了某只被他遗忘很久了的呆毛王，“哟，贞德。真是好久不见了。”
“贞德你妹啊，老娘真的不是贞德啊！”又被利昂给强行戴上了贞德帽子的saber表示很愤怒，“不是贞德是阿尔托莉雅！”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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