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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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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控制 作者:暗夜奏鸣

    第9节

    椭圆形的药丸很快就在他的身体里融化了,一种凉凉的感觉迅速在内部蔓延开来,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这种欲望呢?龙潜手忙脚乱地拉好裤子,把指套扔进垃圾桶里,他看着镜子里表情难堪的自己,实在无法想象,他居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

    龙潜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不至于和妈妈一模一样,但比较起来,他到底还是像妈妈多一点,唐啸曾经对妈妈不屑一顾,如今到对他这张脸产生欲望了,真是——

    龙潜忍不住苦笑起来。

    回到卧室,他暂时没了睡意,拿起电话打给隔壁的何六,何六在睡梦里被电话挖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听到龙潜说:“你替我找一个人。”

    “龙哥?找什么人?现在吗?”何六知道他晚上喜欢独处也没从隔壁过来,依旧在电话里回。

    龙潜垂下眼睑,沉默片刻,笑了起来:“不用太着急,也不是难事,我想半个月时间差不多够了吧……”

    听了龙潜描述的那个人,何六思索了一会儿,没问废话,直接应承下来:“行,没问题,到时候我找着了就带给龙哥。”

    想了想,他忽然又觉得不对,脱口而出便问:“龙哥,你要上哪去了?”

    龙潜没有回答,只是笑笑便挂断了电话。

    两天后的那天,天空阴霾,仿佛连风声中都带着呜咽悲痛的哭声,吴铳披麻戴孝地跪在灵堂前替吴叔——他的爷爷烧纸钱,有人过来鞠躬上香,他便跪在地上回礼。

    道上的人来了不少,唐啸亲自替家族元老操办的葬礼,他们没有不来的道理,上完香大家分站在灵堂两边,两道乌黑的长龙,放眼过去,不乏赫赫有名的人物。

    天忽然下起了小雨,明明是冬季,那绵绵小雨却下得甚是缠绵,各家族当家身边的人都是伺候惯了的,不动声色地从手下那里接过黑色的雨伞,打开。

    唐啸上完香,拍了拍吴铳的肩膀,直起身便看见蔡业信慢吞吞地走来。

    蔡业信,贪财,狡诈,能达到目的便无所不用其极,总而言之,他是个有手段同时也不太要脸的人物,当初蔡业信的儿子死在唐云天手上,唐蔡两家明着不动声色,梁子却也是不可避免地结下了。

    蔡业信照例上完香,站在唐啸面前,面上带着笑,只是那笑如何看来都显滑腻,他环顾了一眼四周,低声道:“今日灵堂上似乎少了个人啊,听说吴叔将唐家小少爷当孙子一样疼着,怎么如今吴叔去了,也不见小少爷来披麻戴孝,扶灵哭棺呢?”

    “阿潜身体不适,近日在国外调养,劳蔡爷挂心了。”唐啸平淡地道。

    “身体不适?”蔡业信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得直抖,那做作且无礼的举动令唐云天上前一步刚要开口斥责,却被唐啸伸手挡了一下,蔡业信与唐啸平起平坐,哪会把唐云天放在眼里,不屑地冷看了他一眼,又低笑着说:“唐爷,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啊,唐家小少爷可真让蔡某怜惜。”

    道上哪个人不是精明狡猾的狐狸,当日唐谢里那一闹虽然看似被龙潜一句话给平息了,但是否真的平息了猜测大家心知肚明,无非是面上佯装无事而已,背地里如何议论这父子之间就难说了。

    龙潜失踪五天,只怕道上已经流言四起了。

    唐啸和蔡业信的低调对峙让双方的人马瞬间剑拔弩张起来,乌压压的人群使得整个葬礼充满了压抑却嚣张的气氛。

    梁洪烈身边的人俯身问了句:“梁爷,咱们怎么办?”

    梁洪烈坐在椅子上,哈哈一笑:“我们看戏。”

    难得好戏,可惜只开了个头,便被人打断了。

    因为不知道谁在人群外围惊讶地喊了一声:“小少爷?!”

    人群骚动起来,唐啸的脸上有快得几不可见的诧异,他侧身望过去,方才慢慢聚拢的人群慢慢分开,有人正撑着伞从入口一步步走进来。

    他的打扮庄重严谨,黑色的风衣笔挺地包裹在他纤瘦的身上,手上戴着一双纯白色的手套,将他的十根手指勾勒出修长分明的形状,黑白分明,一如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在冬风中飞扬的发梢。

    ☆、chapter 32

    “对不起,我来晚了。吴叔,你一路走好。”龙潜目不斜视地走到灵堂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支香,安静地盯着照片上照顾了他数年的老人看了一会儿,朝吴铳弯了弯腰,吴铳回礼。

    “唐家小少爷不是失踪好几天了吗?”

    “唐爷说去国外调养身体了,看起来应该是真的,脸色不太好。”

    “呸,就算不是真的你又能怎么样?”

    “别说了别说了。”

    一阵窸窣拉扯的声音,议论声才渐渐停了下来,说到底这种事蔡业信说说可以,因为他有能力和唐啸抬杠,他们这些小喽啰还是少说几句为好,又不是不要命了。

    这时,龙潜才转过身,脸色虽然确实不太好,但脸上的笑容是真真耀眼:“蔡爷,多谢你的关爱,不过你看我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碍,就不劳烦蔡爷时时刻刻惦记着了。”

    他娴熟地微笑着,口吻既尊敬又冷淡,一句话被他这么说,既谢了蔡业信虚情假意的关心又嫌他多管闲事,偏偏他笑得特别真诚,让人想抓点痛处都抓不着。

    蔡业信一张保养过头反而显得有些怪异的脸猛地红了下,龙潜却不再看他,转向唐啸那边,波澜不惊地说:“爸爸,我回来了。”

    唐啸看着他,只简单地点了点头。

    龙潜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视线又不经意地落在唐啸脸上,能看到从不露出破绽的唐大当家一瞬间的失态还真是稀奇呢,虽然心里凉凉的,但面上端得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好脸色,送葬的时候他甚至主动坐进了唐啸的车。

    唐云天看着他毫不犹豫地钻进父亲的车里,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其实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确定,但看到佣人从父亲房间里收拾出来的床单被子时他全身的血都刷地倒流了,以往父亲每个情妇在外面各有安置,既不把她们带回家也不留在那边过夜,所以他猜测了一下,不免毛骨悚然,床单上的血和那、那些痕迹会是谁留下来的……

    但他没想到,短短七天而已,阿潜居然自己回来了,即便爸爸没有说要把他找回来,他原本想着遇到这种事阿潜至少也得在外面躲个一年两年吧,太出乎意料了,以致于他只看到阿潜方才那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连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知道这一切后,他还能笔直地站在这里已经是拼足了十分的毅力了。

    车子一路开到墓地,一行人下车后等着唐啸出来走在前头,结果左等右等,最先到达的车却车门紧闭,好一会儿都没见有人要开门下车的意思,唐云天终于在众人的目光推举中走到车旁,才曲起手指欲敲车门,只听里面“啪”的一记声响,把唐云天吓了一跳,手指愣是收回了身旁。

    这时,车门正好被人猛地推开,唐云天来不及后退,额头险些被撞出一个包来,龙潜惊讶地看着他,问:“大哥,你趴在车窗上坐什么?”那语气里竟然还带了些嘲笑,难不成以为他有趴车窗的爱好吗?就算有这爱好他也不会来趴爸爸的车窗好吗?这么危险!

    唐云天见唐啸从另外一边出来,拧眉看着龙潜右脸上的指印,悄声问:“你惹爸爸了?为什么打你?”

    龙潜的眉梢一挑,眼神轻轻巧巧地落在负手而去的唐啸后背上,随即微微笑了:“爸爸怪我擅自离家不走不报备,气坏了吧?唉,什么臭脾气。”

    你骗人!唐云天屏住呼吸却换来这么个答案,猛地喘了口气,脑子里只闪过这三个字。

    “我不骗你。”龙潜摸了摸红肿的右脸,抿起嘴角冷淡地笑了声,“——以后有他气的时候。”

    唐云天不眨眼地看着他抬脚跟上去,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就好像这个弟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自然,脱口而出,但却又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杀气也不像玩笑,很空洞,但莫名地给人一种“他真的会这么干”的感觉。

    但他会干什么?根本无从猜测。

    明明还和以前一样,皮肤白皙身体瘦削,眉眼含情的,看起来无比纯良无害,但到底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直到程姝过来提醒他该跟上去了,他才发现,他很倒霉地又出了一身汗。

    吴叔下葬后下来的途中,原本一直精神奕奕的龙潜突然一声不吭地晕了,他晕倒得实在太过突然,接连撞到了两个人,若非旁边的人及时抱住他,他也许会直接从墓地上滚下去。

    唐啸把人从旁人手上接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打横抱走,那毫不拖泥带水的果断令在场所有人一时都呆在原地。唐谢里脸色不好看,他虽然知道得没有唐云天多,但始终觉得爸爸和三弟之间有猫腻,每次看见都浑身不舒坦,到是唐云天打着哈哈说:“唉,自小吴叔就特别疼阿潜,阿潜大概是一时接受不了吴叔的去世,伤心过度了。”

    来送葬的都是唐家本家和底下一些小家族的头头,自然不比其他家族的人,会随意嚼唐家人的舌根,一个个应和道:“是啊是啊,吴叔的确是疼爱小少爷啊。”“有小少爷这一片心,吴叔九泉之下也要笑了。”“小少爷真是柔弱又善良……”竟还有人假装抹泪。

    唐云天想起不久前弟弟那怪异又惊悚的冷笑,再听到柔弱、善良,差点喷了一口血出来。

    龙潜晕倒也许是有一点伤心在里头,但更多的还是后头的伤引起的,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几天低烧也反反复复烧着,昨天好了一些,但今天被冬雨淋了淋就又发低烧了。

    徐医生检查了一下,打开药箱,手刚触到一次性针管,又抬头看着唐啸说:“唐爷,小少爷在发烧,这里有三个方案,一个是吃药,一个打针,一个是挂水,你看……”

    唐啸站在床头触摸了一下龙潜的额头,掀眼问:“哪个退烧快用哪个。”

    “……那唐爷是否可以帮忙脱一下小少爷的裤子……”徐医生艰难万分地开口,那神情就好像自己是个变、态似的,殊不知变、态就在他身边。

    唐啸原本只想着尽快让烧褪下去,挥开徐医生便把龙潜半抱起来,手刚将他的裤子往下拉了一点,脸色突然一凝,又将儿子放了下来,烦躁地退开两步,看向别处说:“用第二个方案。”

    他伤在那里,离开这几天想必也治疗过了,但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手劲多大,那红印怕是轻易消不了,即便徐医生的眼睛绝对不敢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但万一孩子醒过来觉得羞愤难当和他拼死拼活……

    徐医生麻利地替龙潜挂好水,离开房间的时候他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原本一直站在窗前沉默不语的唐啸慢慢走到床边,他弯下腰,目光十分迷恋地细细将昏睡的人的脸看了一遍,左手抚摸着龙潜微微肿起来的右脸,然后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又一个吻落在他的鼻尖上,直到那个吻最终落在唇角的时候,徐医生已经嗖地溜了。

    如果不是父子,那样的场景简直可以用缠绵缱绻这么唯美的词来形容了。

    但不真实的唯美并没有延续太久,龙潜醒过来的那一刹那就把枕头扔到了唐啸身上,如果床头有刀,只怕他顺手也扔出去了。唐啸接住枕头,见他还想拔掉手背上的针头逃走,语气不由地重了起来:“不准拔,不然爸爸会一直在这里陪到你退烧为止。”

    说到底还是怕的,虽然他可以笑嘻嘻地回到他身边,但终究还是害怕。

    龙潜警惕地瞪着他,见他确实没有要再走近一步的意向才把手放回去,刚才因为动作激烈有血从针管里回流了上来,而且针头好像有点移位,手背上疼得厉害。

    唐啸也注意到了他微微发抖的左手,还有回流的血,眉头皱了皱,未料刚抬起脚,坐在床上的人就立刻紧绷起来,一副随时要跳起来跑掉的姿态。

    “是不是针头移位了很疼?让爸爸过去看看。”

    “别过来,让徐医生来。”

    “等他过来你的手都要疼青了,乖,阿潜,让我看看,我不会碰你,你身体还没好,先退烧要紧。”唐啸眼看他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却咬着嘴唇硬是不松口,语气柔和了不少。

    没想到龙潜又投了个枕头过来,那大吼已经怒不可遏了:“如果我身体好了你还想碰我,你是这个意思吗?那我宁愿一辈子不退烧,你滚。”

    说着,他真的伸手过去猛地拔下了针头,与此同时,一条非常细微的血线一同从针头里飞了出来,唐啸的瞳孔猛地一缩,二话不说,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龙潜的手臂,龙潜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根本没来得及跳下床,一番结结实实的拳打脚踢,抗拒挣扎。

    “你走开!”

    “放松点,别那么紧张。”唐啸由着他打,把他整个人箍在怀里,温和地安抚:“别闹,爸爸说了不碰你。”见他还在打,声音沉了几分,“再动我真的碰了!”

    怀里的人顿时就不动了。

    唐啸摸了摸他的头发,握起他的左手,把尖细的针头又慢慢顺着血管推了进去,淡淡地笑说:“小时候你生病了不敢打针,就给你挂吊瓶,晚上乱动移了针也是我给你重扎的,是不是一点都不疼?”

    龙潜一动不动地被迫靠在他的肩膀上,也不作声。

    唐啸把针固定好,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细细地抚摸了一下他的手指,才说:“瘦了些,这几天好好养养。”

    龙潜仍旧没有回应。

    半响,唐啸才把僵硬的身体放回床上,想要吻一下他的额头,但顿了顿,只是用手指在他脸上轻碰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笑起来:“你啊,回来的时候还笑嘻嘻的,达到目的就不想再对我笑了?”

    “南美洲那条线是我们的主要线路,爸爸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能玩转它。”

    龙潜沉默地听他说完,抬起手看了看重新扎好的针,面无表情地闭上眼。

    ☆、chapter 33

    唐家小少爷失踪一周又突然出现在葬礼上的消息很快就在道上传遍了,但他失踪的原因是什么,突然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却无从猜测,就算他们猜测是唐啸对小儿子做了什么,可有证据吗?谁听见了还是看见了?唐家小少爷亲口说了吗?没有!既然没有,猜测只能是猜测,而且还是大家不敢放在台面上光明正大说的猜测。

    既然如此,谁还管那些好事的人在暗地里猜什么想什么。

    唐家到是一改往日的冷清气氛,少见的父子天伦,其乐融融。

    唐云天想,最关键的其实还是阿潜,他和爸爸闹脾气,整个唐家就像蒙了一层寒霜,冰冷刺骨,他和爸爸和平相处,气氛顿时变得温馨起来,温馨得甚至让他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三弟这半月对爸爸的态度太温和了,有句话说反常即为妖,不知道阿潜在作何打算,唐云天叹了口气。

    龙潜这些天在家调养身体,堂口的事都是在电脑上开视频会议解决的,也没怎么出门,身上穿得还是他以前在家时爱穿的家居运动服,一套全白,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白得剔透,坐在那儿亮眼得就像颗珍珠一样。

    唐谢里闷不吭声地吃着饭,他和龙潜坐在桌子的两边,正好是对面,每一次夹菜都不免看到龙潜那张让他百看生厌的脸,明明他的皮肤也白,却死也看不惯弟弟那张漂亮的小白脸,呸,和他妈一样不要脸!

    唐啸正在偷眼看他的小儿子,余光飘到唐谢里那边,眉头皱了起来,把筷子往餐桌上一拍,厉声呵斥:“你在看什么呢?这是你该看弟弟的眼神吗?”

    唐云天顿时不动了,唐谢里也知道父亲的厉害,心里想反驳但嘴巴嗫嚅了半天还是不甘却懦弱地低头说:“对不起,爸爸。”

    龙潜先是讶异了下,显然没注意到唐谢里的眼神,也没搞清楚唐啸为什么突然发脾气,唐啸却已经转过头看着他,欲摸他的头发:“你怎么吃得那么少,再盛点饭?”

    龙潜不着痕迹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怏怏地开口:“够了,不太吃得下。”

    饭前他接到了赵敏嘉的电话,得知他被父亲派来的人抓了回去,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接触到电话,最后,他问龙潜,那天她突然不见有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龙潜淡淡地说没有。

    挂了电话,却觉得有些可笑,阴差阳错,莫名其妙的,他以为赵敏嘉被爸爸抓走了跑来兴师问罪,结果原来和唐啸毫无关系,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太大了。

    吃了饭,龙潜主动叫住了唐啸,唐啸看着他,听到他说:“爸爸,我有个地方想去,你陪我去好不好?”

    即便镇定如唐啸当时都愣了不下半分钟,其实龙潜的语气并不热烈也不迫切,平静而淡然,但在这个从未接触过爱情的冷血教父看来,孩子这么出乎意料的主动邀约已经是奇迹一般的存在了。

    唐啸垂眼看着龙潜直视他的眼睛,全身陡然冒出了如饥似渴的冲动,有种将这孩子硬是用力抱过来,狠狠融进骨血的欲望,反正他原本就是自己的骨血,再度合二为一岂不妙哉。

    “好,你想去哪儿爸爸都陪你。”唐啸笑着伸手将他搂进怀里,用一种比对待儿子更加亲密却又不及情人间的搂抱方式,果然,龙潜没有抗拒,反而非常温顺地由他揽着一同出了门,上车。

    龙潜指路,不出四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御景城,是港城城东的一处非常昂贵的住宅区。

    站在电梯里的时候,唐啸看着他安静地站在靠近角落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跳动的数字,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迫不及待地邀功来了?虽然那笑意浅得很,到是很久没见他笑得这么真切了。

    唐啸不免也笑了起来,罢了,既然孩子精心准备了,他到时候就表现得稍微惊喜一些,让他高兴高兴也好。

    到了十八楼,龙潜熟门熟路地领着唐啸出电梯,往左边走,这幢大厦一层只有两家住户,左右各一家,电梯就在中间。

    “爸爸,我送你一份礼物。”龙潜把门卡放在感应门锁上的时候扭头朝唐啸轻轻笑道,随即打开门。

    唐啸的脸色在看见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时微微变了变,眼底闪过一丝带着疑惑和冷冷的神色,果不其然,龙潜率先进去,朝那个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叫道:“许青。”

    那个有着瘦削脊背的男人似乎被惊了下,腾地起身转过来,看着龙潜和唐啸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眉顺目地开口:“龙先生?”

    显然,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说话,但大约是头一回见到面。

    唐啸看了龙潜一眼,淡淡地问:“什么人?你新认识的朋友?”

    龙潜干脆直接地回:“不是朋友,是……”

    唐啸放在身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冷声打断了龙潜的话:“阿潜!”只叫了他的名字,但更像是忍耐着的警告。

    龙潜恍若不懂地继续说:“他叫许青,二十二岁,还有半年大学毕业了。”他抬头看了眼唐啸,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爸爸,他是心甘情愿的,他爸爸在工地上出了事半身不遂,妈妈积劳成疾也病得不轻,所以我真的没有逼他,我知道爸爸你不喜欢强迫人跟你。”

    许青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要不是为了父母和已经快要垮掉的家他万万不会选择这条路,但此刻,他却忍不住地颤抖不已。

    那样子几乎快哭出来,本来他以为只是被包养而已,看到唐啸的时候虽然觉得他冷得可怕但至少长得不错,而且看起来也没不良癖好,但看清龙潜后他恍恍惚惚地察觉到了什么,这种恍惚的猜测令人心惊,但他不敢说更不能问。

    唐啸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小儿子看,那目光实在称不上温柔,似乎能将那张带着微笑的脸捅出几个洞来,许久,他终于没什么笑意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捏住龙潜的下巴,视线从许青身上一掠而过,落定在龙潜脸上:“你给爸爸找了个男宠?阿潜。”

    龙潜迫不得已仰起头:“我以为爸爸已经玩腻了情妇,所以替爸爸着想,千方百计找来的,你不喜欢吗?”

    那表情太无辜了,甚至还带着点委屈,就好像自己一份心意没有被接受的委屈。

    有那么一刹那,唐啸想掐死他,但最终他只是狠狠地捏了捏他的下巴,下手的力道大得几乎把下巴骨都捏成粉碎,龙潜疼得咬紧了牙关,却硬是不低头不躲避。

    “滚!”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啸朝许青吼了一声,许青早被这一幕吓坏了,踉跄地就要往门口跑,龙潜这才用力推开唐啸,一脚把门踢上,语气却十分平静:“不准走。”

    “阿潜,别惹爸爸生气!”唐啸好声好气地柔声说,伸手过来要揽龙潜的肩膀,龙潜明显地避开,对许青说,“你先回房间。”

    许青马上跑进房间。

    唐啸闭了闭眼,任谁都看得出他正在压制怒火,不能再来一次,再对阿潜强来一次,只怕这个倔强的小儿子会选择和他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我很辛苦才找到的人,不高不矮,皮肤白,眼睛黑,不是爸爸你喜欢的类型吗?”龙潜说。

    “还和你长得很像。”唐啸终于睁开眼。

    “我以为你喜欢我这种长相的。”龙潜冷笑。

    唐啸愣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忽然让人心惊,也就是忽然的沉默让龙潜不经意地放松了会儿,紧接着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起,后背猛地撞在墙上,撞得他头晕眼花,半响无法清醒。

    “你怕爸爸不让你接手南美,这半个月才温顺得像兔子一样,嗯?迟迟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又想出这一招来,替我找个男宠刺激我?这么能屈能伸手段高超,有能耐了啊阿潜,爸爸是该夸你还是该赏你?你说说。”

    龙潜疼得快要缩成一团,却被唐啸强硬地展开身体,他蓄满了力量用力把唐啸一推,厉声道:“你说得对,你如果还把我留在你身边我还有更多的方式来让你不痛快!别说是一个男人,一千个一万个,只要有哪里和我长得像的男人,全部找来送到家门口,让所有人看看,唐家当家对自己的儿子抱着多么龌龊的想法!”

    “和爸爸一起就让你那么不舒服?”唐啸慢条斯理地问。

    龙潜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倏地颤抖了一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对峙的时间越来越久,直到龙潜几乎快支撑不住率先逃开时,听到唐啸叹了口气,那语气听似无奈极了:“你如果只是为了从爸爸身边离开,未必一定要去南美,你知道我们唐家的命脉在那里。”

    龙潜看着他,那冷漠的脸色就是死人看了都会觉得害怕。

    良久,唐啸的语气放缓了不少:“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去就去吧。”

    龙潜看着他没有松动的表情,点点头,说:“谢谢爸爸,请你放心,我会公平竞争。”

    唐啸看着他转身就走的背影,冷冷地笑了起来,公平竞争?他什么时候认为他处在公平竞争的位置上了?

    ☆、chapter 34

    等所有人知道龙潜去了南美已经是他离开的三天后了,他走得悄无声息,这边显然已经木已成舟。

    不然又能怎样?难道还能跑去南美把小少爷亲自再绑回来吗?其实,众人五味杂陈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这几年,唐家正在将重心转移,南美逐渐成为唐家的脉门所在,犹如蛇的七寸,原本那边几名骨干只是作管理之用,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仍然是唐啸,但现在龙潜就这么突然去了南美,任谁都觉得这决定非同寻常。

    但唐啸只是淡淡地道:“阿潜说了,只当去散散心,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玩够了会回来的。”

    鬼才信!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这么想。

    唐云天懵了好几天才缓过神来,现在他几乎每天都是日夜繁忙,早出晚归,只以为是两人错开了才没见到面,谁能想到,原来阿潜早就不在家里了,南美啊,爸爸连那块肥肉都毫不犹豫地送进三弟的碗里了。

    如果说他心里没有不甘,那才是真的骗人,想起父亲对阿潜的特殊对待源自哪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心寒还是该庆幸。

    9月16日是墨西哥的独立日,也就是他们的国庆节,即便是贫民窟的人们也在自己家破旧的房子上插上了国旗,绿白红的颜色,中间是墨西哥国徽,在阳光下飞扬,显得分外明丽耀眼。

    墨西哥城的交通非常拥堵,到了贫民窟区域,更是人车混杂,两三岁大的孩子遍地乱跑,出租车司机一边猛按喇叭一边把头伸出去咒骂,龙潜让司机把车停在外围,下了车。

    车里的保镖赶紧跟了下来,后面一辆车也随之停下,出来四个保镖,把龙潜团团围在中间。

    到不是怕有杀手,只是这贫民窟比杀手还要恐怖,鱼龙混杂,连个子不及他们腿长的小孩儿都会拦住外面来的人敲诈勒索,更别提那些做着劳力活,身材魁梧的成年男人了。

    龙潜边和身边的人交谈边沿着贫民窟的主街道走过,他拥有着一张标准的东方人面孔,和典型的墨西哥人的扁脸大眼,宽鼻厚唇完全不同,他的五官长得恰到好处的精致而标致,即便是裸露在外面的一截颈子也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不说肤色和面孔,单是皮肤,就能一眼看出他不该出现在此,如果说墨西哥人是上帝捏出来的粗泥娃娃,那他就是女娲细雕上釉的精美瓷器。

    如果不是周围有数名大汉保护着,恐怕他会成为最佳的勒索对象,毕竟,太精美的瓷器经不起摔,稍稍欺负就能得手了。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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