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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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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秘闻录 作者:长安十年

    第13节

    “你听到所谓的正道人士来了,便迫不及待要跟他们走?”

    小和尚不及解释,他又道:

    “其实昨日我就知道,你以身饲兽,不过是要我解除凿齿对你的禁锢。你对我耐下性子,陪我吃一顿饭,也不过是缓兵之计,不想跟我起正面冲突。”

    修缘不知为何,明明该恨他厌他,大笑说一句,正是如此,那是何等的痛快。然而看着莲花生眸子里一抹冷淡孤寂之色,虽然他嘴角微笑,人却好似坠入冰窟,快要万劫不复一般。

    “你算计我也好,利用我也罢,我都认了。只是你走不得,而那些人,必须陪葬。”

    他语调一转,神色凛冽,修缘望住他的眸子,说不出话来。

    莲花生一步步走过来,走到修缘身边,执起他的手,微低了身子,附在他耳边,似在闲话家常一般,低声道:“从今以后,你所追随的白道,不会再要你了。”

    修缘心中“咯噔”一下,还未及反应,便见莲花生背对了众人,将小和尚桎梏在怀中,一手摘了黄金面具,青丝飞扬,修缘来不及仰头看他究竟容貌如何,只觉得平日威严森冷的男人,今日格外意气风发,似有一股少年人才有的热情和坦然,那感觉竟十分熟悉。宽厚温暖的胸怀快要将他融化,他微微抬头,想要重新看清这个人,劈天盖地的吻却不断覆下来。

    莲花生捏住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下去,吻得彼此目眩神迷,口中渐渐有血腥味溢出来。也不知是谁咬了谁,疼痛难忍,却依旧舍不得结束这个吻。

    莲花生一手抚上小和尚的脸,轻轻地揉捏,另一手直伸进他衣袍里去,覆上他的背,慢慢滑下来,滑到后腰处,一点点打着旋儿,修缘一惊,如梦初醒一般,想起眼前这人是天一教主,根本不是他的平安。

    然而再一看,他正被对方压在身下,莲花生并没有发情的意思,刚才那个吻中,也并不含多少情欲,二人刚分开些距离,他早已将面具重新戴上,黄岐跪在他们身边,不知候了多久。

    “教主,这些人,是启动机关,让他们灰飞烟灭,还是?”

    修缘抬眼望过去,那些人看着他的神色异样愤怒,其中有人当日去了武林大会,认出了他,举了剑做出个除魔卫道的姿势,怒道:“我当是甚么人物,原来不过早就跟魔教教主勾搭成奸。”

    又有人道:

    “以为是少年英雄,没想到只是安插在我们中间的一个小男宠,莲花生的姘头而已!”

    “和尚姘头,莲花生的口味好奇特!”几个人忽地大笑,没来由几枚暗标飞过来,划进他们喉中,血流不止,顷刻便散了命。

    后头的人虽不再乱说话,但看着修缘的目光十分了然。

    修缘浑身发颤,道:

    “从此后,还有甚么人敢信我?”

    莲花生嘴角挂笑,声音却是冰冷冷的:

    “他们笑你,那样骂你,辱你名声,我都除掉了不好么?”

    修缘摇头,十分苦痛:

    “我既答应了助你,又怎会反悔?”

    莲花生为他将衣裳理好:

    “方才你也很投入,明明很快乐。”

    修缘不说话,只是周身发寒,眼神黯淡。

    “或者,还有个法子,今后无人敢再造谣,你依旧是干干净净的白道人。”

    修缘抬眼看他,莲花生摸了他的后颈,轻轻抚弄,半晌道:“杀光这些人,你做的便无人知晓了。”

    第六十六章

    更深露重,月明星疏,阿东下床去,将窗户大开,一阵阵夜风吹进屋里,浓烈的情欲味道消散不少。

    今日不同于以往,黎素被做得死去活来,本应力气全无,就此昏睡过去,但他却似乎强撑着,一双秋波潋滟的眼,瞥了瞥阿东,随后又悄悄将视线收回。

    阿东出去片刻,打来了热水,他知道主人最恨腌臢事物,一心一意要给他清理干净。他们刚刚做完,他方才缓缓离开黎素身体时,有白浊液体不断流出,他看着黎素双腿不能并紧,微微蹙着眉的样子,尤其是下头嫣红的入口处,已经稍稍变形,恨不能立时再来几个回合,将这个人做坏为止。但也不过是想想而已,阿东永远不会让他的主人知道,自己对他到底存了甚么心思,这心思太可怖,剥皮拆骨,吃干抹净,放在心里就好。

    再回到屋里,黎素已微微闭上了眼,听到响动,勉强睁开,见是阿东回来了,似乎松一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阿东坐在床边,低声道:

    “主人,擦洗干净再睡。”

    温热的布巾拭过黎素额头,接着往下,脸擦干净了,阿东拿去重新洗干净,换了一块布,一边给黎素擦身子,一边道:“主人累了,今晚便不沐浴了,稍后属下送主人回去。”

    黎素其实并没有睡着,此时此刻,阿东留在他身体里的白液又流了出来,随着大腿淌下,画面十分迤逦,黎素从未经过这样的事,刚开始被热液射在深处,只觉得十分销魂,喘息许久才平复下来,一滴不漏地将阿东的东西全吞了,现下才发觉有些失禁的尴尬,不由“嗯”了一声,睁开眼,斜睨着阿东,道:“我不要回去,清洗完了便睡罢。”

    阿东的住处与黎素有些距离,黎素累了是借口,其实不过怕回去之后,阿东离开,他孤枕难眠,硬要赖在阿东床上,占了他的枕头,与他同床共枕。

    阿东指尖划过黎素的臀瓣,勾了上头的白浊,在黎素身上抹匀了,明明是僭越猥亵的举动,阿东做起来却极其自然,黎素眼里似乎要溢出水来,瞪了他一眼,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阿东一只手轻轻抚过他背脊的漂亮曲线,从后腰揉到臀瓣,滑腻手感让人流连,最后才浸湿布巾,覆在黎素身上:“既然主人累了,便在这里委屈一夜。”

    黎素挺了屁股,让阿东清理的时候,显然修长指节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美人垂下眼睛,低喘几声,还是抵不过身体里如潮情欲,只得又恨恨开口:“阿东,摸我。”

    摸到后来,黎素如一叶扁舟,晃晃荡荡,在一根手指进出间,将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地哭出来,阿东似要摸到他的骨髓里,又酥又麻,他大叫着,贪婪地吸住男人的手指,再一次喷洒得到处都是。黎素连去了两次,终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被收拾干净后,眼皮都不愿意再抬。

    阿东出去冲了个澡,回来时只听黎素声音闷闷的,让他上床来。

    他照做了,黎素转过身,头枕在阿东胸膛上,调整了睡姿,十分舒适。

    阿东找了把扇子,轻轻给他扇风,像对待婴孩一样,抹了他额头的汗,捋了捋额前碎发,然后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极有节奏,黎素在这样的温柔相待下,十分沉沦。

    睡得迷迷糊糊中,黎素只觉得有个人给他将衣裳一件件穿好了,又抱在怀里睡,他昏昏沉沉地想,原来阿东并不喜欢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第二日一早,黎素醒来时,阿东已经不在身边,他十分疑惑,坐在床上,似有一瞬间的迷茫,直到阿东走近,便又恢复清明,自己穿戴整齐,下床道:“白家虽在苏州发迹,但老家却在淮安一带,据说他们是做生意起家,因此淮安老家山上的茶园还有人打理,我想他大概喜欢惹得一身茶香,却不愿被不相干的人带走。”

    阿东听了,只是沉默不语。黎素想到的事情,凌九重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不开口,要借别人的手替他做这些恶事。

    此去若真寻得白望川的孤坟,难免要扰人清净,挖地三尺,将骨灰取出,带回来交差,凌九重连最后的安逸都不给他,却又要担个痴心人的名头,看在黎素眼中,真是啼笑皆非。

    黎素那么个爱美的人,却想,哪天他要是也跟别人到了这个地步,宁愿托人将骨灰撒到粪坑里,顺势而下,淌到最肮脏绝望的地方,也绝不成全对方。

    第六十七章

    黎素昨晚放浪形骸,躺在床上还不觉得,刚一下地,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虚空脚步,心道,才一次便这样,看来要清心寡欲许久。以前只是用些小玩意儿,未尝那销魂滋味还好,经了昨晚,那些玉势都恨不得通通扔了,再不想碰,如今上了瘾,怎么戒得掉。

    洗漱过后,黎素先往正殿去了,在下山之前,他要去找凌九重,听他训示,再拿了令牌,这一路才能通行无阻。

    他到达殿前,云踪阁的阁主正守在外头,见黎素来了,立刻拦住他:“黎左使,请留步!”

    黎素蹙了眉,直言道:

    “殿中有人?”

    陆阁主道:

    “有人,还须等一等。”

    云踪阁如同天一教的暗卫,除了搜集情报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凌九重,天底下没有云踪阁找不到的人,除了白望川。

    黎素沉默半天,道:

    “昨日我见到华南堂的司马堂主了,莫非他又送了人来?”

    陆阁主只缓缓点头,黎素冷笑道:

    “上次漠北堂送来几个异域男子,宫主也不过新鲜了几天,后来不还是赏给别人了,这次又有什么不同?”

    陆一凡身为云踪阁阁主,当然知道分寸,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说一句,当下只道:“黎左使只守着便是,宫主这几日兴致高,不会为难你,所谓训示,也不过说几句体恤话,给了令牌,你便可下山去。”

    黎素将后背抵在殿前的朱漆红木柱子上,似是没有了骨头,软软地靠着,稍事休息,闭了眼道:“只可惜他就算操遍天下人,也操不到自己的心上人。”

    陆一凡脸上表情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管他听没听到,有个人却听得一清二楚,一阵风声呼啸而过,殿门忽然大开,黎素转瞬间就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脖子,迅速消失在陆一凡面前,等他意识过来时,已被狠狠摔在大殿内,凌九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黎左使,若拿不回他的骨灰,从今往后,你便再也见不着你那个小情儿了。”

    黎素抬头,见凌九重远远斜倚在榻上,两三个年轻男子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衣裳不整,还有一个躺在榻上,半死不活,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

    虽然很不情愿,黎素还是重新跪好,道:

    “请宫主赐予属下通行令。”

    凌九重只用薄杉稍稍掩住了下半身,结实的腹肌和大腿一览无余,与阿东不一样的是,这个男人虽然不再年轻,身上却有种岁月沉淀的醇厚雄性之美,黎素闻到屋子里的气味,他低头看那些人,他们方才一定经历过一番欲仙欲死的挣扎,不过最终还是会被无情的扔掉。黎素在心里骂了一句,风骚的老男人,又想起他当年多么意气风发,与秦山一战,印证了人定胜天那句话,武林泰斗都堪堪败下阵来,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听到白望川身亡的消息,根本不会受伤闭关许多年。

    聚散天命,半点不由人,黎素抬头,不卑不亢道:

    “宫主如此费心找他的骨灰,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回来,看这些不堪事么?”

    凌九重却笑了:

    “我要他时时刻刻陪着我,我要气他,气得他天天来找我,入我梦里,与我相见。”

    两个人相顾无言,因为黎素知道,白望川根本不会生气。

    黎素拿了令牌,走出殿门,对陆一凡道:

    “还请陆阁主带我去云踪阁一趟,宫主让我带些白家的典籍过去,若是找到他的坟冢,也好捎给他。”

    云踪阁藏遍天下各类武功典籍,凌九重也只挑了些跟自己武功路子相近的来练,大多都被他束之高阁,或者赏一两本无关痛痒的秘笈给对胃口的男宠。

    陆一凡道:

    “既然如此,便让云十三给你带路。”

    云踪阁的人,分别以“风”,“云”,“雾”,“霜”,“雨”等作为代号,“风”专司追踪,获取情报;“云”负责搜集各类武功秘笈;“雾”负责暗杀行动;“霜”为暗卫,日夜保护凌九重安全;“雨”则善于各类酷刑,叫人生死不能。

    黎素曾见过云十三几面,随口问道:

    “现在藏经阁中只十三一人么?”

    陆一凡摘下树上一片叶子,贴在唇边轻轻一吹,笑道:

    “其他十二人都去外头搜寻各类秘笈,左使也知道,宫主对武功一向痴迷。这十三腿脚不好,且活不过后年,只因记忆超群,便留在阁中,做些修补秘笈的琐事,倒也十分尽心。”

    阁主放了暗号,他二人一路边走边说,不久远处便慢慢走来个人,待走到黎素面前,陆一凡便交待他:“左使奉宫主之命,要拿了白家的典籍,带去淮安老家山上烧了,你先将它们找来交给黎左使,稍后再默一份存着。”

    云十三点了头,将黎素带到云踪阁前,上去取了典籍,交给他。

    黎素看他右脚微微有点跛,眼睛似乎也不大好,好像刚来的时候被烟熏过,差一点瞎掉,又想起陆一凡说的,觉得这人也有些可怜,而且他跟阿北私交不错,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道:“这里头是凝玉露,你每日用热水洗完脸,敷在眼周,可以明目提神。”

    那人只淡淡道了谢,并不如何惊喜,黎素想也是,他大概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眼睛再清明又有甚么用?

    黎素想到这里,又生出几分人世无常的感叹来。不过想到,此人最大的作用,尚且没有发挥出来,凌九重要找天一教的传教之宝,不论它在不在小和尚身上,一旦找到,免不了要让十三强行记下,默背出来,想必陆一凡也会想方设法为他多续几日命。

    黎素手上抱了白家的典籍,寻到下山的小路,阿东正在那头等他。他准备了马车,阿南留在宫里照顾阿西,这趟远行,只有阿北跟在他们身边。

    黎素原本是要骑马的,想来是阿东知道他身上不适,特意改成了马车出行。

    他刚进去,便将秘笈当做枕头,倾身躺下,似乎累极了,吐息均匀,慢慢睡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

    黎素再醒来已是黄昏,马车内光线很暗,车轮停滞不前,黎素不知出了甚么变故,阿东不在他身边,他忽然有些心慌意乱。

    “主人醒了?”阿北听到动静,一把掀开帘布,露出大半个脸来,冲他一笑。

    黎素往车外看了看,并没有阿东的身影,心下不觉有些失落。

    “主人是要找大哥么?”

    “他怎么不在?”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在林子里落脚,白日出来只带了些干粮在身上,大哥说没滋没味的,担心主人食不下咽,便去打些野味回来,让我守着,片刻就好。”

    阿东一直对他的饮食起居十分上心,黎素轻声道:

    “下次你替我拦着他,干粮也无妨,有水就行了,不如多争取些时间歇息。”

    他说着,从车厢内钻出来,与阿北一道坐在车前,无声等着阿东归来。

    天彻底黑了,阿东是踏着星辉回来的。他打了一只兔子,几只野鸡,留下一只做了汤,其余都生火烤了。

    如果在平时,黎素从来不愿意坐在篝火边,烟熏的人难受,好像整个肺腑都在燃烧。不过今晚,不知道是突发奇想,还是等得太久,饿极了,他居然守在阿东旁边,将兔腿转了个身,又去看鸡汤味道如何了。

    阿北笨手笨脚,做不来饭菜,只好在饭前先去喂马。

    黎素将野鸡轮番转了一遍,又提起一只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好香。”

    阿东没有说话,只是又撒了把胡椒粉上去,整只鸡看上去油黄透香,黎素偷偷瞧了一眼阿东,他不知道这个程度算不算能入口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篝火前的美味让他食指大动。

    斗争了半天,他估摸着,阿东不说话,那就是还要一段时间,只得悻悻地将野鸡放回架子上,默默坐在一边,又恢复了一贯淡漠的样子。

    阿东却转过身来,摸了摸黎素的脸,像春风拂面一样,将他脸上被烟熏着的黑迹都抹掉:“马上就好。”

    黎素微微发赧,让开了阿东的手,自己去擦脸,不过他明显忘记了自己的左手抓过野味,结果越抹越黑,直到饭间,一向粗放的阿北竟瞧出了端倪:“主人,你的脸……”

    向来爱美的黎素,哪里有过这副模样,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半边脸都是油污,阿北想笑却硬生生忍住了,样子十分滑稽,黎素扔了个鸡腿给他:“堵住你的嘴,叫你再话多!”

    他一向是克制优雅的,做甚么事都从从容容,没有人看过他赤手抓住兔腿,直接往嘴里送的样子,换做以前,他一定从怀里取出一把刀,一片一片将肉割下来,慢慢咀嚼。

    就连阿东都有些惊异,不过他比阿北淡然,只道:

    “穿过这片林子,有一条小溪,待会儿我取些水来给主人洗干净。”

    三个男人将野味扫荡得一干二净,阿东要去取水,黎素站起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撑得难受,我与你一道走过去。”

    两个人去了许久,回来见阿北已经睡着了,趴在车缘上,看他们一前一后走过来,迷迷糊糊揉了眼睛:“瞧我,不知不觉竟睡过去了。”

    黎素没有说话,只钻进车内,半晌阿东进来了,黎素望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径自躺着。

    他想到刚才,无边夜色,极尽引诱,但是阿东似乎不为所动,黎素把脚踝以下伸进小溪里,轻轻划拉溪水,又凉又冰,阿东只道:“主人当心着凉。”

    黎素想,一定是这药性还不够猛,于是伸手去解衣裳带子,露出大半个香肩来,他的外衫又轻又薄,亵衣也跟着一起落下,转眼滑到腰际,又顺着后腰落在坐着的那一方草地上,随着夜风飘飘荡荡,正好遮住大半个臀,一副欲拒还迎的意味,但阿东只将他衣裳拾起,重新给他披好,道:“我们回去。”

    黎素躺在马车里,阿东坐过来,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两个人不言不语,各怀心事。

    黎素想起前几日的放纵,心道,这个闷葫芦也不是甚么都不懂,他倒有本事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将睡不睡之际,这么想着,却如醍醐灌顶一般,黎素心里咯噔一下,轻轻闭上眼,阿东在床上的表现谈不上青涩,更算不得一知半解,若不是有了心上人,怎会如此轻车熟路……

    黎素叹一口气,叹息声太轻,以至于他们俩都没有在意。勾引、纠缠,本来就不应该开始的一段肉体关系,如果再动了情,就实在太不妙了。归根究底,是黎素自己把持不住,如果始于发肤,止于床笫,当断则断,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心烦意乱。

    黎素觉得很可怕,枕在阿东腿上,感受他的气息,竟令他觉得宽衣解带缠绵榻上也并不是多让人蠢蠢欲动的事,事到如今他落得一身狼狈,才隐隐生出一个想法,惊悚至极:或者于他而言,与阿东的交欢并不多么让人上瘾,阿东本人才是他始终戒不掉的阿芙蓉膏。

    第二日清晨,黎素再醒来,擦干净眼角的湿意,阿东已经不在身边,他如往常一样,掀开车帘,阿北赶车,阿东骑马,他声音平静,淡淡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阿北抢先答了:

    “前面有个小镇,咱们先过去歇脚,过了晌午,再沿山路走二三十里,最快晚间就到。”

    黎素想了想,道:

    “晚间恐怕山上没有地方落脚,你们放慢一些,咱们这副样子,一看就是江湖人,先去小镇住一晚,换了衣裳,打扮成普通人家,再去白家庄。”

    三人晌午时分在小镇落脚,阿东左右瞧了瞧黎素,道:

    “三个男人去庄上,也不大可信。”

    白家庄在山上,大部分人当年跟着南下,随白望川他爷爷发迹去了,因此守着那座老山的不过几户人家,但却都是忠勇异常的白家人,黎素也恐瞒骗不过,想了想,道:“这有甚么难的,我换一身衣裳便好。”

    说着,便抬脚一迈,跨进一家绸子铺内,阿东将马牵去驿站,阿北在门外守着,待片刻之后,阿北站在树荫下,本是纳凉躲太阳的好地方,他却觉得眼也瞎了,脚也瘸了,看不得,更走不动。

    原来黎素竟换了一身女装,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面纱,见到阿北发憷,并不开口,只是眉头轻轻一蹙。

    阿北张了张口,结结巴巴道:

    “主……主人……”

    黎素隔了面纱,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这时候阿东来了,他看了黎素的装扮,并不十分惊讶,脸上表情平淡。黎素行走江湖,有时候为了行事方便,也会女妆打扮,但并不像今次这样素淡。

    阿北望了一眼绸子铺的字号,果然是望川宫的产业。难怪黎素可以一声不响地进去,又颠倒性别地出来。

    黎素将手放在喉间,微微摇头,意思是他从现在开始,不便说话,干脆扮成个哑巴。

    阿东望住他的眼睛,那里头亮晶晶的,秋波潋滟,他握住剑的手又紧了紧,阿北却在一边插话道:“不如就让大哥与主人扮作一对普通夫妻,我是你们的仆从,咱们是白家二夫人的远房亲戚,来给白望川烧柱香,扫扫墓,反而更可信一些。”

    阿东不置可否,黎素却瞪了阿北一眼,又将手覆在肚子上,意思是他饿了。

    三人走进客栈,小二热情招呼他们落座:

    “客官吃点甚么?”一边说着话,一边朝黎素瞥过去,连看了好几眼,手上提的茶水壶稍稍倾斜,差一点将烫水洒在黎素手背上,所幸人被阿东护住了,藏在身后,他握住滚烫的壶嘴,淡淡道:“小二,当心点。”

    那伙计连连道歉,阿东点了几样黎素爱吃的菜,用眼神问他,行不行。黎素略一点头,阿东挑了个靠里的位置,让他坐下,默不作声替他擦好了碗筷。

    黎素吃饭时难免要将面纱摘下,他刚一动作,旁边桌上有个人笑道:“好俊俏的小娘子,真是冷若冰霜,却叫人热血沸腾!”

    黎素十分不悦,抬眼看去,只见说话的男人正摇着折扇,一派纨绔子弟的模样,嘴角含笑,也向他这边看过来。

    阿北拔了剑就要冲上去,却被黎素拦下了,他微微用力一拍桌,桌上的酒杯转眼飞了出去,酒也跟着倾洒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泼在那人的脸上。

    那人旁边坐了两三位好友,都纷纷笑他:

    “裴少,你何曾栽过这等跟头,真是风水轮流转,哈哈!”

    “云奕,你也有今天,从前太过风光,不知道收敛!”几个人你嘲我讽,好不热闹,那裴云奕却也不在意,倒似个痴人,竟抿了抿唇,将流到嘴边的酒舔干净了,笑道:“好酒!美人敬酒,我却之不恭。”

    第六十九章

    那头黎素与阿东在小镇落脚,却遇到浪荡不羁的裴云奕,这头小和尚被困天一教分坛,一行人纷纷上了马车,黄岐与白衣女子叶蓉坐了第一辆车,万重光不知因甚么事受罚,明显与他们不是一个待遇,竟与那背刀大汉一同骑马,守在马车左右。第二辆马车,有个扛了药箱的年轻人,扶着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她身披白色轻纱,与叶蓉这样年轻率真的姑娘不同,虽然依旧明艳动人,但她显然已经上了年纪,将近四十岁的样子,雍容华贵中也难掩岁月留下的痕迹。只不过让修缘不解的是,她并没有梳起一般妇人的发髻,反而跟叶蓉一样,一看就是并未嫁人的样子。

    修缘还在疑惑,莲花生上了最后一辆车,黑色檀木的车身,四匹马并列而驾,金线流苏从车窗处的帘布上缓缓垂下,车内四个角各放置了四种兽型香炉,铺在炭火上的香料正缓缓燃烧升腾,淡淡的香气让人目眩神迷。

    这样大张旗鼓,修缘又在心里将莲花生骂了一百遍,骄奢淫逸、奸淫掳掠,抬头瞪视他,正巧莲花生也看过来,他面具下冰冷冷的眸子让人胆战心惊,黄岐从前面马车中探出个头来,冲小和尚喊道:“傻子,快上去,难道还等教主抱你么?”

    修缘转身看了被困在远处的几百个人,他们此刻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再开骂战,有些人死死盯着修缘,仿佛要在他身上钻出个洞来,或者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莲花生这时候却朝他伸出手来,柔声道:

    “上来。”

    修缘摇了摇头,仿佛一上马车,就会万劫不复。

    莲花生低下身子,靠近他耳边:

    “知道么,你这是在害他们。”

    小和尚一惊,眸子里难掩惊慌之色,终于肯抬头看他,眼神竟十分脆弱。

    莲花生摸着他的脸,他仿佛有很多时间,可以一直耐心等下去,又好像下一刻就要扬长而去,将小和尚留在原地,任那些人扑上来,将他吞噬撕咬干净。

    莲花生并不着急,他沿着修缘的脸,摸了他的眼睛鼻子,又碰了嘴唇,最后捏住他的下巴,他在等他做决定,是要在这里做这些白道疯子的陪葬,还是跟他离开。

    修缘当然知道,无论他走不走,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他恨莲花生,更恨他自己。他想,要是平安在这里,会不会有甚么不同,他或许会把身上背负的灭门之仇,还有身世之谜通通抛诸脑后,与他同生共死。

    修缘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轻轻抬了手,莲花生嘴边浮现一个淡淡的弧度,他握住修缘的手,将他拉上马车。

    莲花生将车上帘幕放下,密闭空间中,便只余两个人。

    马车开始缓缓向前,修缘坐在另一端,闭上眼睛,似在打禅,没有一点声息。

    莲花生不知何时坐了过来,他箍住修缘的下颚,问他:

    “你在想谁?”

    修缘摇头,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对教主大人无声抗拒。

    “在想男人,对不对?”

    小和尚依旧闭着眼,甚至一个表情也没给,好像此刻忽然失聪了。

    莲花生似笑非笑,只是声音冷冰冰的:

    “和尚也会想男人,那男人一定与你不是普通关系了。”

    修缘终于开口:

    “与你无关。”

    莲花生松开他的下巴,改用指腹一路往下,抚摸他的脖颈,他道:“他有我好么,会让你快活得离不开这根东西?”说完,故意引着他的手,往胯下去摸。

    修缘收回手,缓缓启唇:

    “除了他,我再不会与别人做那等事。你我公平交易,我助你找到灵药,你告诉我身世之谜,求仁得仁而已。”

    莲花生道:

    “可惜我忘了告诉你,方才上了第二辆马车的年轻人,便是教内药师鬼机子,他今天很惶恐,他说他当初调错了一味药,你与我在一起的期限,或许并不止九次。”

    小和尚愣了愣,他终于睁开眼,望着莲花生道:

    “即使如此,又怎么样?忍到不能忍的时候,便是一死。”

    莲花生却笑了:

    “你不能死,你要找的人,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如此说来,他手上便又多了一个筹码。

    修缘摇了摇头,他自以为洒脱,却总被许多事束缚住,他虽是出家人,却比凡人更牵挂红尘之事。

    无论真假,他总愿意试一试,再次开口,他问的却不是平安:“那些人,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置?”

    莲花生握了他的手,轻描淡写道:

    “我让新坛主每日扔几只活鸡进去,抢到的人,大可以吃肉喝血,抢不到的,就看他们能坚持几天了,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每一天,扔进去的生鲜都会减少一些,最后,不过是人吃人罢了。”

    修缘想起从前那个传说来,莲花生十四岁时,与父母一同外出寻找魔教圣典,被困在往西藏去的古道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杀父弑母,饮了他们的血,食了他们的肉,才走出古道,重回天一教。

    小和尚觉得身上有些冷,明明是六月天,骄阳似火。

    莲花生寻了一条薄毯,将他裹住,他似乎很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靠在修缘肩上,抱着他就此睡过去了。

    修缘不知何时,也同他一道睡了过去,醒来时莲花生还没醒,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累极了,修缘心道,他武功深厚,稍有动静便一清二楚,难道竟对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

    呆呆坐在原地想了片刻,直到莲花生动了动,修缘才如梦初醒似的,将他一把推开,道:“那头又宽敞又柔软,你过去。”

    莲花生却也不争辩,竟规规矩矩坐过去,侧躺下,以手肘撑住头,视线却紧盯住修缘不放,他撩了撩紫色长袍,道:“修缘,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小和尚一点儿都摸不着头脑,他只是饿了,“咕噜”一声,肚子适时叫起来,莲花生却更有了理由:“乖,说给本座听,说好了待会儿就让你吃得饱饱的。”

    修缘心想,这是把他当做私养的猪了吗?他跟凿齿不一样,他才不会颠颠地跑过去,伏在莲花生脚边仰望他。

    修缘咬了牙,干脆在马车另一头躺下,转过身,屁股对着他,闭上眼不说话。

    无奈他肚子却不争气,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他听到动静,莲花生起身,掀帘,万重光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主上有何吩咐?”

    很快,马车停下,有人进来,修缘闻到一阵阵菜香,碗碟被陆续放下,莲花生道:“再烫一壶酒来。”

    修缘正饿得头脑发昏,哪里禁得起这样的诱惑,只得缩了缩肩膀,将脸埋进座上的裘子里去,谁知莲花生竟真不叫他,一个人倒了酒,自斟自饮,十分快意。

    修缘抱着肚子昏昏欲睡的时候,鼻尖上忽然痒痒的,有人用裘子上的毛逗他,修缘一睁眼,看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再回头,果然是莲花生,后者却放低了声音,道:“都替你尝过了,味道不错。”又递了双筷子给他:轻描淡写,仿佛真是为了修缘才身先士卒,小和尚又恼不得,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能赏一口饭就不错了,何况这样给他台阶下。

    修缘接了筷子,在莲花生对面坐下,才发现每样菜他只动了一口,他面前的小碗里,已经堆满了剥好的虾蟹,莲花生尝过觉得不错的菜,也都被移到了他的周围。

    第七十章

    二人吃饱喝足,又行了大半天,眼见天已全黑,现在是初夏,蚊虫四窜,万重光的声音又在帘布外响起:“主上,前面有客栈,我们是进去落脚,还是继续赶路?”

    莲花生望了小和尚一眼,道:

    “那就去客栈歇息,天气热,大家也可以洗个澡,解解乏。”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客栈,小和尚不愿意再跟莲花生住一间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掌柜的要引他们去房间,修缘依旧坐着。

    莲花生走过来,捉住他的手,修缘道:

    “给我一间柴房也好,我们分开住。”

    教主大人却没发作,只将他打横抱起,低声道:

    “你跑了,我找谁要去?”

    修缘从莲花生怀里探出头去,看到黄岐等人正似笑非笑望着他,只觉得十分窘迫,又缩回去,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莲花生将他抱进房里,才要将人放下,临了却被他按住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你这小兽,倒会乱咬人。”

    修缘并不理他,滚倒在床上,伏躺着,轻轻喘息。

    他开始相信,也许莲花生告诉他的话不假,隐而不发的药效确实还在。

    莲花生开了门,吩咐万重光几句,很快有人送来了热水。

    “洗完澡再睡,乖。”

    教主大人将他从床上捞起来,扒光了衣裳,心道,怎么今天这么听话,再抬头,已见修缘眼睛微微闭着,已渗出几滴眼泪来。

    他先试了水温,而后再要去抱修缘时,眼里的火焰却忽然全部熄灭,黯淡下来。

    修缘无知无觉,莲花生摸了他屁股上的牙齿印,每摸一分,心就更冷一些,修缘浑然不知,他挡开了莲花生的手,道:“你做甚么?”

    莲花生重又揉捏臀瓣,他的声音很冷,让修缘很快清醒过来:“哪来的?”

    那明显是个成年男人的牙齿印,出现在最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莲花生不会不懂。

    修缘对于自己身上的细微变化一概不知,他迷茫地看着莲花生,教主大人引着他的手,触到了柔嫩臀瓣上。

    修缘一惊,便要缩回手,他不记得跟平安的那晚上被他咬过,平安一直很温柔,甚至需要他来引导,而莲花生……看他的反应,也不可能是他,就算目眩神迷中咬过人,再看到总会想起,而不是兴师问罪了。

    最混乱的是修缘自己,他在回忆,却一点头绪也理不出,他甚至不记得甚么时候有过这个牙印,没有任何痛感,却难以消失。

    莲花生的手在他的腰际和臀上来回抚摸,他的声音很低很冷,凉到了人的心里去:“修缘,你不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究竟发生了甚么?”

    修缘不知道他最近的这些奇怪情绪是哪里来的,在他印象中,莲花生根本不是这样的,他张了张嘴,却甚么也说不出。

    莲花生低笑道:

    “口是心非,你一向都是这样。”

    说完,便将修缘一把推进浴盆内,在他猝不及防间,自己也跨了进来。

    修缘说过,他再也不要让别人碰自己,但是面对莲花生这样的人,又有甚么办法,只有他想或者不想,没有可不可以。

    莲花生抱住他的腰,他的手很轻很柔,似乎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怒火,但是修缘依旧能感受到,他刚要挣脱,莲花生便点了他的穴道,他说:“你不要动,我不想伤了你。”

    修缘连话也说不出,他只能默默望住莲花生,这几日的相处,虽然这人喜怒难测,但总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他心下还是报了些希望的。

    然而莲花生却将一双手覆上他的眼睛,他避开修缘明亮的目光,道:“闭上眼,不会太痛。”实际上他不愿看到修缘怨愤的眼神,他将修缘翻过身,让他背对着自己,身后传来衣袍落地的声音,修缘踩在温水里,他在发颤,只能发颤,他的双手被莲花生按在木盆边缘,整个人呈现一种微微俯下身,翘起屁股,请君采撷的姿态。

    不久,修缘听到“哐当”一声,又有东西被扔在了地上,莲花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声音不再沉闷,勾得人心底痒痒的,修缘知道他方才应该是将面具扔了,不过背对着莲花生,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

    “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说着,鼻翼贴近修缘的脖颈,轻轻来回扫荡,热气引得小和尚缩了缩脖子,心里却骂,这男人一定是疯了,说的甚么胡话!

    他张口,用牙齿轻咬修缘的耳廓,下身贴上去,紧靠住修缘的臀瓣,让后者惊喘一声。

    莲花生的呼吸明显更加粗重了,他将脸埋进修缘的肩窝中,轻轻地吻,他的下身渐渐肿胀到惊人的地步,笔直而粗长,莲花生微微挺腰,将圆润的头部沿着臀缝轻蹭,他看见修缘的身子微微弹跳了一下,如同一只受惊的羚羊,被豺狼制服,等着最后被拆骨入腹,他浑身上下,从头到尾充斥着一种绝望感,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可口。

    莲花生沿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轻轻啃咬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出,虽然修缘的意识在抗拒,但是他的身体在迎合,脖子、腰臀、大腿,几乎全部泛红,脚趾还在微微蜷缩着。莲花生向前迈一步,用自己的脚去慢慢勾住小和尚的,一直抚到脚踝。

    他的手摩挲着修缘的脸,摸到眼角,全是热烫的泪,小和尚说不出话,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越是瑟缩,越是引起了莲花生的嗜血欲望,他将龟头轻轻沿着臀缝摩擦,慢慢将茎身滑过去,滑到会阴,磨得小和尚重重呼出两口气,那肿胀的顶端终于碰到了小和尚的玉丸,欺负他似的,狠狠地撞过去,用龟头上满溢的欲液涂遍他饱胀的双丸:“舒服么?我会让你快活得再也离不开我,好不好?”

    修缘慢慢闭上了眼睛,莲花生埋首吻他的脖子,两相缠绵间,他的手在修缘身上轻轻抚摸,摸得他喘不过气,像离开淡水的鱼,垂死挣扎。

    “你也喜欢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说着,手探到修缘下身,抹了他前头吐出的露珠,竟一路向上,在他樱红色的乳尖上涂抹开来,很快便晶莹透亮,诱人到了极点。

    修缘这时候的情绪说不清悲愤还是迷乱,他轻轻颤动身体,无奈冲不开穴道,他似求饶又似哭泣似怒吼的呜咽声,全在莲花生握住他腰肢,将自己强行埋进去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热烫紧密的地方,依旧销魂蚀骨,莲花生在他耳边低声道:“痛吗?”

    修缘动弹不得,莲花生摸到他的肩胛处,竟指尖一点,解了他的穴道:“我要你记得,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我给的,不是别人。”

    穴道刚一解开,修缘双脚一软,便要滑入水中,莲花生扶住了他,一边缓缓抽插,一边以唇舌啃咬他的肩颈。

    修缘吃力道:

    “你……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不然,待我有了力气,第……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莲花生挺身,又刺入一些,道:

    “你舍不得。”说罢,便拉着他一同坐入水中,微微提了他的腰,将性器抽出,穴口还不及闭紧,水稍稍倒灌进去,莲花生将自己送进那销魂之所,修缘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水声不断,两相结合的部位发出“啪啪”声响,他连话也说不出了,只坐在莲花生身上,颠簸不已。

    莲花生的长发飘到他眼前,弄得他脖子里痒痒的,他努力扭过头,想看一看身后这个疯狂侵略他的男人,可惜莲花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重重挺胯,将修缘按在他的腰间,修长白皙的手指扳开漂亮的臀瓣,一根粗长事物在其间抽插不止。

    水温温暖暖的,拍打着修缘的身体,他私处的褶皱被一次次抚平,他的双丸被重重揉捏,他最羞耻的地方,正承受着另一个男人的撞击和深入,而他在迎合,在包容,紧紧裹住他,与他肉体相缠,鱼水之欢。

    莲花生的声音重又响起,他缓缓摇摆腰腹,让深入的男根在修缘身体内画圈,龟头沟壑一次又一次擦过敏感之地,两个人都沉迷其中,小和尚的内壁开始湿润,他压抑的泣音尤为迷人。

    “得到你的方式有很多种,这是我最不想要的,却是最直接的。”莲花生的嗓音低沉沙哑,虽然情欲十足,但却不见得有多快乐。

    修缘十分迷茫,他再次回头,长发飞扬,遮挡住男人的大半个脸,然而一双幽深漆黑的眼,却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第七十一章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修缘才醒过来。

    或许是头天晚上太纵情欢愉,他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夜里睡得也沉,总觉得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却睁不开眼,只得将头埋进枕头里继续睡。后来……莲花生似乎抱紧了他,把人移到床里侧,又将那条大尾巴撵走了。

    修缘动了动身子,浑身都痛,刚要下床,门开了,莲花生端了托盘走进来,这还是修缘第一次见他伺候人,未免有些不习惯。

    莲花生将托盘放在桌上,端出粥跟小菜,对修缘道:

    “你的体力没有以前好了。”

    修缘羞愤不已,却无言反驳,只得扭开头不说话。

    “喝点粥,我吩咐人熬的。”莲花生说完,坐到床边,端了碗舀一勺粥,慢慢送到他嘴边,修缘想也不想,直接拿手去挡,洒了莲花生一身。

    他只站起来道:

    “不劳你麻烦,我不饿,咱们还是快些赶路,你找到你要的,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咱们两不相欠。”

    莲花生将碗放回桌上,云淡风轻地擦了擦胸前衣襟,道:“怎么一穿了衣裳,下了床,你便翻脸不认人了。”莲花生这就是骂他衣冠禽兽了。

    小和尚气得眼睛瞪圆了,脸也泛着红,干脆不说话,也不肯吃一口东西。

    莲花生拿了发带,随手将长发束起,道:

    “既然如此,便继续赶路罢。”

    一行人又花了一天一夜的工夫,从小镇出发,绕了一段山路,走到一处开阔的平原,马儿便不跑了。

    修缘正躺在马车里,眼睛盯着窗边摇曳的流苏发呆,忽见它不动了,莲花生从马上翻身而下,掀开帘布对修缘道:“进了断肠谷,前面机关重重,只得步行了。”

    修缘知道他快要派得上用场,也不推脱,一骨碌爬起来,跳下马车,却见除了黄岐外,其他人都坐在车上,留在原地,并不打算随他们去。

    “你要寻的,究竟是甚么?”

    莲花生此刻又将黄金面具戴上,那声音又低又沉:

    “水。”救命的水。

    修缘不懂,他又能帮得上甚么忙,莲花生却不说话了,只将修缘护在身后,黄岐紧紧跟着他们,一时间气氛紧张。

    然而走了大半个山谷,也并不见异动,修缘口渴难耐,见山谷中间有一条小溪缓缓流过,过去一看,清澈见底,鱼儿摇着尾巴,游得欢快。修缘也顾不得其他,蹲下便伸手去捧了水,一连喝了好几口,莲花生走在他前面,回过头要去拉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莲花生卡住他的脖子,声音有些变调:

    “吐出来。”

    修缘被掐的脸色涨红,只得断断续续道:

    “吐……吐不出来。”

    莲花生正要运功,将他喝下的水震出来,却听小溪中忽然水声不断,有水珠溅落在修缘脸上,他用袖子抹了,再低头一看,却吓了一跳。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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