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WAV > 耽美 > 武林秘闻录 > 正文 第18节

正文 第18节

推荐阅读:坏毒《玉壶传》【bg】【古言】【骨科】【结局不定】危恋魔君与魔后的婚后生活[快穿]给攻略对象生娃高H临时夫妻(nph)记忆之场两情相厌(伪骨科,狗血文)奉君天上客(短篇合集)无限流之夜晚来敲门(np)

    武林秘闻录 作者:长安十年

    第18节

    黎素这块残破的跳板,在清晨的微光中醒过来,身后的人早已不见,他冻得发抖,勉强站起来,像一只刚出生的幼鹿般,腿直哆嗦,又软软地倒下去,最后用手撑着地,才一点点站住了。

    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他的喉咙很疼,身后那处更是千疮百孔,动一下便钻心地痛,昨晚不仅流了血,黎素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已经肿胀不堪,似要烂了。

    不过那白浊液体倒是干涸了,不会如失禁般一股脑全流出来,叫黎素难堪。

    他这一生都是光鲜的,从未试过如此狼狈,他像个乞丐,像只野狗,像个被人白嫖了一整晚的青楼男妓,但是他心里并不恨阿东,起码一开始,他是心甘情愿的。

    有一瞬间,黎素不知道何去何从,他茫然看了看来时的路,觉得遥不可及,但是身后的羊肠小道,又不知通向哪里。

    最后,黎素一瘸一拐,他走到上山的那条路附近,从背后敲晕了守卫,扒下其中一个的衣服,为自己换上。

    悄无声息地回到庭院中,阿北恰巧从外头回来,与他相遇,见黎素这一身打扮,不由称奇:“主人,您这是……有任务在身?”

    黎素嗓子干哑,只得忍痛道:

    “你不必多问,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刚下了热水,他觉得浑身都似散架一般,泡在水中便不想出来,双腿之间一片狼藉,身后的伤口在热气氤氲中开始隐隐作痛。

    直到水冷了,他才从浴盆中爬出来,哆哆嗦嗦给自己擦干净身子,趴在床上径自上了药,随后便昏睡过去。

    小和尚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莲花生,他们一行人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停了,已是晚秋十月,这处林子里开满了木芙蓉,红的似火,白的如雪,摇曳生姿,连胖狐狸都不禁将脑袋伸出车帘,痴痴地看。

    修缘猜想,这地方应当距天一教的分坛不远了,否则众人不会如此松懈,越行越慢。

    中午黄岐给他送饭,修缘想问莲花生的去向,又怕引得黄岐生疑,只得随口道:“这地方风景大好,我们可是要在此多留些时候?”

    黄岐苦笑道:

    “你若是喜欢,我便上报教主,他自然会顾着你,多呆些日子也无妨。”

    修缘心里冷笑道,多呆些时候,给他磨刀霍霍么?

    “不必了,你们这一路也累了,早点赶回去,好各自休息。”

    黄岐无话可说,看他的眼神有些怜悯似的,半天才又道:“也无妨的,前面就是分坛,凿齿早已先到一步,教主也去打点了,稍后会回来与我们会合。”说完见修缘坐下吃饭,便退了出去,与叶蓉等人守在外头等。

    修缘自同莲花生一道,与被软禁并无二致,就算莲花生化作平安,二人情投意合,他也不甘心就此沦为魔教禁脔,更何况他现在早已心如死灰。

    他心里开始默默算计。

    有甚么事值得莲花生亲自过问,连凿齿也一起带去了。凿齿一出,必是为了震慑旁人。修缘想来想去,想到先前在山上别院中,莲花生捉了包括少林方丈在内的一干人等,可见将凿齿带去,多半是为了看守他们。

    如果西南那几个门派中诸位高手都被转移到分坛,凿齿也去看守,想必莲花生是要有大动作了。

    修缘左思右想,最后目光落到了趴在角落里玩尾巴的胖狐狸身上。

    他走过去,蹲在狐狸旁边,捉住了它的尾巴,放在手心里一边抚摸,一边道:“阿呆,你愿意帮我么?”

    这一日,林子中不断有笛音绕耳,悲凉苍茫,叶蓉一干人在外头守着,听到了,不由动容,对黄岐道:“首领,那小和尚……”

    黄岐摇摇头:

    “莫管他,教主还未回来,我们做不得主。”

    叶蓉当他形单影只,思念教主,午膳时还给他加了菜,也将胖狐狸抱走,喂了些好的。

    谁知呆狐狸吃得太饱,懒洋洋地坐在林子里晒太阳,抱着肚子,不时甩一甩尾巴,十分惬意的样子。

    到了傍晚,大概食物都消了,这狐狸又活泼起来,身子看上去轻盈一些,钻进花丛中扑了几次蝴蝶,没有扑到,却也不恼,又成了辣手摧花,接连咬了好几朵盛开的木芙蓉,嚼了半晌,似乎没有味道,花瓣散了一地,又咬了一朵更大的,飞奔到车中,送到修缘面前,修缘将车帘掀开,看到林子里的落花的惨状,不由拎起狐狸的尾巴,将它倒提过来,道:“你这呆子,只懂得糟蹋!”

    狐狸呜呜直叫,修缘顺势下了马车,叶蓉犹豫着要去阻拦,莲花生不在,他们虽在此地稍事休息,但却更要对修缘严加看管。

    黄岐却道:

    “罢了,连赤仙使都觉得无趣,更何况活生生一个人!便让他们在林中散散心,只要不走出林子便可。”

    修缘将马车上的横笛拿出来,席地而坐,笛音悠远悲戚,叶蓉实在受不住,便同大汉坐回了车上,黄岐望了片刻,也一并上去了。

    这狐狸倒是好运气,蝴蝶蜻蜓没扑成,半晌,嘴上却叼了一只受伤的白鸽回来。

    它甩了尾巴,将白鸽叼到修缘脚边,邀功似的用尖耳朵蹭了蹭修缘的手背。

    修缘捧起白鸽,看了看它的脚,心下了然,提高了声音对狐狸道:“阿呆,你杀戮之心太重,它可是被你咬伤的?”

    胖狐狸委屈地抱住尾巴,舔了舔白鸽受伤的翅膀,那模样似乎在说,它虽摧残了几朵娇花,却不至于伤了一只鸽子。

    修缘又道:

    “也是,它在天上飞,你想咬也咬不得,这样说来,却是我错怪你了。”

    那狐狸竖起大尾巴,十分赞同。

    叶蓉看了半晌,放下车帘对黄岐道:

    “首领,他们捡了只鸽子,看样子,应当是信鸽。”

    黄岐想了想,道:

    “你出去看看。”

    叶蓉下了马车,走到修缘身边,对他道:

    “修缘师父,你莫让我为难。”

    修缘笑了笑,对叶蓉双手合十作了个揖,道:

    “施主折煞我了。”

    说完便从狐狸面前捧了那只白鸽,要交给叶蓉处置。

    按莲花生的吩咐,修缘是不能与外界接触的,叶蓉自然不敢大意,连一只鸽子也不能放过。

    然而胖狐狸却扑过去,重新将白鸽叼住,不让叶蓉带走。它轻轻地咬住,并没有碰到那鸟儿的伤口。

    叶蓉一怔,黄岐已经下车来了,他叹了口气,道:

    “罢了,赤仙使的意思,你不要违逆,它最懂得教主的意思。”

    叶蓉只得就此罢手,随黄岐又回到车中。

    修缘将这只白鸽照顾了几日,喂它干净的食物和水,给它清洗伤口,他知道这是聚贤庄的鸽子,它脚上有个小小的标记,一般人却看不出。

    他是用笛音将这信鸽引来的,小时候,他与秦远岫一道读书写字,闲来无事,秦二公子便将府上联络往来的办法教给他,秦家的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也养了许多信鸽,分散在各处,专有人看管,以此传递消息。修缘就赌这附近百里内,有秦家的势力。

    “首领,那只信鸽……”叶蓉回到车上,还是心有余悸。

    “无妨,他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就算要向外人求救,也是束手无策。更何况,教主今日就要回来,小和尚又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他搬来再多救兵,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这天夜里,修缘养了几日的白鸽被他放飞了,那鸟儿在空中盘旋一圈,还回来啄了啄呆狐狸的耳朵,这才扑腾着伤愈的翅膀,远远飞走了。

    修缘恍惚看着它,仿佛看到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他怔怔地流下一行热泪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与平安,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为了逃脱平安的毒手,能想出的,只有这一个主意,不知道是不是早就被旁人看穿,啼笑皆非了,不论如何,他只能赌一把,赌莲花生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又想了许久,他才醒悟一般,纠正自己:

    “他哪里是平安,平安早就死了。”

    胖狐狸从食盘中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踱步到修缘身边,安慰似的用尾巴缠住他的手,吊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修缘一把抱住它,觉得周身暖融融的,不似从前那般天寒地冻,无依无靠。

    第一百章

    莲花生这夜果然回来了,他风尘仆仆,衣裳上还沾了霜露,寒气逼人。

    黄岐等人都迎出来,刚要说话,莲花生将食指轻轻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众人明白他的意思,便四散开来,又回到马车上。

    莲花生掀了车帘,跨上车,见修缘背对着他,后背一起一伏,似是睡了,胖狐狸也仰躺在他身边,挺了个吃饱的肚子,圆鼓鼓的,尾巴缠在修缘手臂上,安静极了。

    莲花生没有叫醒修缘,只在他身边站着,默默看他,修缘自然没有睡着,可他也不想醒过来,面对一个时时刻刻思考怎样将他剥皮拆骨的负心人。

    二人整整僵持了一夜,待第二天,天光大亮,修缘终于躺不下去了,因为胖狐狸早就醒了,跳下去坐在教主脚边,火红的尾巴缠住莲花生的脚踝,撒娇似的呜咽几声。

    修缘只得慢慢翻了个身,在晨曦中缓缓睁开眼睛,见了莲花生,先是怔了怔,莲花生这几日大概太累,眼中布满血丝,修缘道:“你回来了?”

    莲花生只“嗯”了一声,一时无话。

    修缘如今心情复杂,对于莲花生,他从心底里有一股畏惧,不是因为他的权势或者手段,第一次见他,便已经知道他是天一教主,修缘真正觉得可怕的,是莲花生的城府。

    修缘从来不知道莲花生心里的真正想法,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一边对他柔情蜜意,一边却在筹划着如何虐杀他。

    “林子里的木芙蓉开了,他们说,你不愿意即刻就走,是想多看几眼?”

    修缘胆战心惊,他不知道黄岐他们究竟对他说了多少,他只得挤出一个笑来,道:“我看够了,你还没看。”

    莲花生听到这话,挑了挑眉道:

    “你是想同我一道看花?”

    修缘没有回答,他穿了鞋,过来一把抱走胖狐狸,莲花生却掀了车帘,径自下了马车。

    修缘从车窗里看他,端的是一副含情带怯的样子,莲花生对他微笑道:“本座将他们都撵走,赏花只余两个人就够了。”

    果然,莲花生将黄岐叫下来,与他说了几句话,只半盏茶工夫,几辆马车便依次离开了这片林子,连影子都不见了。

    莲花生站在车前,拉了修缘的手,将他一把抱下来,红狐狸在旁边拼命摇尾巴,教主踢了它一脚,笑骂道:“没眼力的畜生,旁人都走了,你独自留下做甚么?”

    如此温情脉脉的时刻,若修缘没有藏在黑夜中,听到他与别人的对话,他大概要信了,他喜欢平安胜过他自己,可以连命都不要,他也会去爱莲花生的。

    可是现在,修缘却不知道,在甜蜜的无知中死去,与悲惨的清醒中活着,哪个更好一些了。

    望川宫中,已收到了宋颜传来的消息。

    宋颜下山几日,凌九重一直兴趣缺缺,没有再找别人侍寝,倒是传了一回十三,让他陪着下棋。

    十三这是自从阉人身份被公开以后,第一回见到凌九重。

    所谓身份公开,也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十三在望川宫中只是个无阻挂齿的小人物,甚至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人们谈论这件事,只会惊奇道:“宫主竟会传召阉人!”再深入的谈论,便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在望川宫,谈论主子是死罪。

    而堂主们则在揣摩宫主的喜好,他们试探着内侍的口风,看下回是不是要再将几个净了身的少年送上宫主的床。

    倒是阿北,他反应最大。

    第一次从别人的闲话中听说十三是阉人,他差点扭断那人的脖子。阿南止住了他:“你发甚么疯,主人任务失败,你还嫌我们不够麻烦是不是?”

    阿北怒道:

    “他乱编排十三,我……”

    “他说得不错。”

    阿北顿时惊住了,他急道:

    “你……你说甚么?”

    “我亲眼所见,确实如此。”

    阿北始料未及,接下来的日子,他每日去看十三,见了面又不知说甚么,便抢着帮十三做些重活累活,十三知他听了风声,便直接点破:“我是阉人,又不是女人,这些活干了十几年,怎今天就不行了?”

    阿北面红耳赤,只得停手。

    凌九重与十三下棋时,一直盯着他看,半晌问他:

    “在宫中三十年,你并未出过远门,怎会变废人?”

    十三心道,凌九重果然警觉,又十分好笑,想他为了解心中疑惑,特意忍着恶心与他这阉人对坐良久,心中便有种快意。

    如果能恶心到凌九重,十三是不介意牺牲自己的,他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不介意再狼狈一些。

    十三特意将这局棋的时间延长,他一点点输,一步步退,却暂时死不了,正如他的命一样,如草芥一般轻贱,逐渐油尽灯枯,但至少现在,他还活着。

    “二十岁那年,下身长了脓疮,当时十分惶恐,试了许多药,不但不见好转,还渐渐腐烂,我不敢对别人说,疼了几日几夜后,恐危及性命,便挥刀斩情根,自宫了。”

    凌九重皱了皱眉:

    “脓疮?你去了青楼?”

    十三摇头,他淡淡道:

    “小人一生不懂情爱,何必去青楼买醉?脓疮,想来是中了蛊,抑或遭毒虫蛇蝎咬了,时间太久,原因早已不可考。”

    凌九重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不过他又提出一个叫人难堪的要求:“将裤子脱了,让我再看看。”

    十三有些惶恐,他并不愿意,却又不敢多言,凌九重将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看在心里,冷笑道,就是这样的货色,将他当做标本,让白昕去改造他么?

    凌九重光凭想象,便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只见十三扯着裤带,几乎要掉下泪来,最后还是将裤子褪到了小腿处,那私处光秃秃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指甲盖一般大小。凌九重恨意四起,便拿了桌上的剑,用剑尖挑了挑,似要随时将这一点凸起也割干净:“你还留了这一丁点,指望它来传宗接代么?”

    十三吓得一动不动,他结结巴巴道:

    “不,不是……只不过……”他急得满脸通红,最后连脸面也不要了:“只不过是为了……为了小解方便。”

    凌九重更像是倒了胃口一般,看他的脸色,似乎要三天三夜吃不下饭,十三心中更加快意,面上却做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敢再去看他。

    凌九重几乎偏执地继续自虐,问道:

    “这十多年,你若有了冲动又该如何,找人操弄,靠后头纾解?”

    这本该是让十三难堪的话题,他也确实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然而他内心却十分畅快,能折磨到凌九重,让他几欲作呕,哪怕一分一毫,也是大快人心的:“小人自宫前未经情事,不明白情欲,成为阉人之后,自然不会为情欲所苦。倒是小解,虽然留了这个茬儿,却也有失禁的时候,夜里总也睡不好,一有尿意便不敢耽误,若是受了刺激,哪怕打个喷嚏,那淫秽之物,便如泉涌。”十三低着头,红了脸指着自己的下身道。

    第一百零一章

    凌九重听了,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十三的私处看,仿佛他的视线能洞穿所有,十三忽然有些担忧,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

    然而凌九重忽然又将手掌贴过去,覆在十三的大腿内侧,他来回摸了摸十三的皮肉,觉得那层薄薄肌肤下的血液似乎是滚烫的,脉搏也跳的很快,跟他表面上的毫无生气很不相符,他道:“你上回说,你如今也过了而立之年?”

    十三像丢了魂魄一般,浑身不自在,他点了点头。

    凌九重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

    “他应当也跟你差不多的。”凌九重平日里临幸的从来都是年轻貌美的男子,因此自然对十三这样年纪的一无所知。

    过了半晌,凌九重才道:

    “穿上吧。”

    十三慌忙穿好了裤子,愣了许久,直到凌九重挥了挥手,他才如释重负一般,急匆匆走了。

    十三走后,凌九重传了白昕。

    白昕跪地,凌九重道:

    “宋颜方才飞鸽传书回来,黎素又失败了。”

    白昕心下一惊,默道,他做砸了事,与我何干?

    凌九重仿佛看穿了他,道:

    “日后本宫自会与他算账,只是现在这件棘手的任务,无人可用,还需由你先顶上。本宫如今改变主意了,最好活捉那和尚,他身上一定有秘笈,随意杀不得。若他落到你手上,你想尽办法也要将秘笈逼出来,若你没有本事活捉他,那便趁机杀了他,只不要便宜了天一教便是。”

    白昕每字每句都能听明白,但合在一道,却觉得难于上青天。她想了想,道:“宫主,若我去了,十三的改造计划……恐怕要耽误了。”

    凌九重眉梢微微一挑,冷笑道:

    “本宫正要与你商量此事。”

    白昕十分不解,凌九重又继续道:

    “本宫原本是觉得,小颜再合适不过了。”无论从长相到性格,宋颜确实是最佳人选,况且他还听话,十分了解凌九重的脾气。

    白昕点头:

    “宋公子确实是个好人选,然而如今属下手法还不纯熟,就拿他开刀,未免太糟蹋人。”白昕前后制了十几个药人,都不是十分成功。

    凌九重拾了散落在地上的棋子,道:

    “话虽如此,不过我也想有人陪我下棋,说话解闷,宋颜却未必是最佳人选,他太年轻了。我错过他的二十岁,不想再错过三十岁,还是顺其自然一些罢。”

    白昕不敢置信,难道云十三的赢面居然是年龄?不过她不敢置喙,只得又问道:“宫主的意思……”

    “你带他上路罢,我会与陆一凡说,他是去协助你完成任务的。”

    白昕也猜不透凌九重的心思,在她眼中,宋颜当然比十三好上十倍不止,就算是动刀子,十三这副模样,要改造成白望川,也太难了一些,她的本意是要将十三借去练手的,他不过身形更似白望川,然而现在看来,宫主似乎是认真的。

    白昕便不敢大意了。

    “宫主放心,我会喂他服下忘忧蛊,今生的事,他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到时候若宫主喜欢,再植下同心蛊。”

    凌九重摆了摆手,道:

    “你尽力去做便是。”

    深秋,霜落尽了,随后太阳出来,渐渐暖和一些,林子里的木芙蓉一团簇着一团,开得明媚鲜艳,修缘与莲花生走在林间小道上,脚下踩的俱是落下的花瓣,柔软缠绵,修缘简直不敢落脚,他捡着走了几处,莲花生将他拽到怀中,摸了他的光头道:“你不踩,它们也要遭受风吹雨打的,最后也免不了一场香消玉殒。”

    修缘听了,也不知为何,心下如淌血一般,面上却一笑,踩着纷纷而落的花瓣,与莲花生走到了林子深处。

    莲花生忽然抱住他,道:

    “修缘……”

    小和尚莫名:

    “嗯?”

    “没什么,只是想抱着你,听你说话。”

    修缘眼中的水光一闪而过,他双手环住莲花生,道:

    “想说甚么?”

    莲花生笑了,十分亲昵地吻他的耳朵,道:

    “说得再好,哪有做得畅快?”

    修缘心中又恨又痛,可偏生还有那一丝爱意未消,他知道这一场爱恨纠葛,今日是该做个了断了,倒不如洒脱一些,便也笑道:“说得不错。”

    二人很快在花海中裸裎相对,修缘捡了一片花瓣,贴在唇上,莲花生便吻过来。

    他笑了笑,捡起更多花瓣,顺着小腹铺展到大腿内侧,然后是胯下,小和尚鲜少做出如此放荡的勾引模样来,莲花生俯下身,咬住了他肚脐上的那片花瓣,道:“从哪里学来的手段?”

    修缘并不说话,只拿了一片鲜艳欲滴的大红花瓣,顺着莲花生的胸膛一路滑下去,滑到胯间,在顶端轻轻一刮,刮走了一滴透明欲液,教主呼吸一滞,却见小和尚神色如常,将那片花瓣贴近鼻翼,先是闻了闻,赞道:“芬芳扑鼻。”又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最后,竟将那花瓣全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吞食进肚了。

    莲花山至此才觉得棋逢对手,他将肿胀的下身送至修缘唇边,道:“你也仔细品品。”

    修缘却也不扭捏,握住了茎身,便从双丸开始,轻轻嗅起来,那神情十分投入,仿佛在品什么人间极品,就算不好南风之人,也能因为这轻蹙的眉,弯月牙似的眼和微微开启的唇而即刻硬了。

    小和尚慢慢将茎身含进口中,他的舌尖顶住小孔,柔软的口腔将那青筋暴突之物紧紧裹住,他勉强只能含到一半,就已经脸色惨白了,那巨物堵在他喉咙口,一深入,便被紧紧缠住,修缘喉咙浅,便要作呕,那柔韧的喉头于是将莲花生卡得更紧,几次三番下来,他也觉得快了一些,便退出来,下身已是湿淋淋一片,水光粼粼。

    莲花生抚了修缘的脸,温柔道:

    “怎么哭了,弄痛了?”

    修缘摇头,他舔了舔唇,道:

    “太大了些,你须得慢点。”

    莲花生笑意更深,握了他的腰,似乎从未觉得他如此妩媚,将手指咬破一点,慢慢用鲜血染红了和尚的嘴唇,修缘双腿大开,以为他要进去,却没想他摘了朵新鲜芙蓉,将叶子一片片撕下,捡了最好看的两三片,贴在性器上,又在修缘耳边道:“你喜欢花,我便让你吃个够。”

    说罢,那热烫肉刃便顶着粉白的木芙蓉花瓣,上头还带着露水,新鲜至极,慢慢送进了修缘身体中。

    “啊。”小和尚觉得不适,异物让他难耐地扭了扭身子,莲花生却破釜沉舟一般,坚定有力地深入鞭挞,渐渐地,修缘觉得腰上一酥,浑身如遭电击,下身那一处渐渐湿润起来。

    莲花生将他抱起,二人换了个姿势,修缘深深坐下,慢慢起伏,他如遭受风吹雨打的一叶扁舟,颤着身子,脸上滑下一行泪,被莲花生吻去了:“还是热的。”

    修缘感到体内的花瓣随着肉刃进进出出,他的敏感之地一再遇袭,他恨自己,这副被调教惯了的身子,到了莲花生手上,便是他的了,只认他,给他糟蹋,却甘之如饴。

    “你咬得好紧。”莲花生又将他放倒在地上,抬起修缘一条腿,只见那秘处紧紧含住自己,他十分受用,渐渐挺了腰,将自己又埋深一些,来回几次,修缘也得了趣,呼吸急促,那茎身顶端逐渐吐露爱液。莲花生忽然如疾风骤雨一般,他腰腹有力,不断挺进,一声一声拍打在修缘臀上,修缘那地方也给他干得似合不拢一般,花瓣都要捣成了汁,莲花生摸了摸二人结合的地方,那里淌下了水,他用舌尖尝了尝,道:“是甜的,不知究竟是你的水,还是花的汁?”

    修缘笑道:

    “你要喝哪个?下回我便酿成酒给你。”

    莲花生挺到了最深处,并不再一味撞击,只停下,上下左右,慢慢画着圈,画得修缘呻吟不已,才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修缘笑道:

    “这是赞梅花的。”

    莲花生将他翻转过去,握住他的腰,偏不给他:

    “用来赞木芙蓉也一样。”

    修缘心下悲凉,心道,用来赞我才最恰当。他的身体却片刻也离不得莲花生,那张小嘴嘬着他的顶端,有半片白色花瓣缠在皱褶的入口,显然是方才被带出的,上头还有粉色汁液,修缘一双手剥开自己的挺翘臀瓣,带了哭音道:“进来,给我,我想你弄在里面。”

    如此疯狂的放浪,莲花生重新顶住了那残败的半片花瓣,慢慢将它顶进温热的内壁,又是一番抵死缠绵,一阵秋风吹过,纷纷扬扬的木芙蓉花瓣卷起,落在他们的赤身裸体上,修缘背抵着莲花生的胸膛,那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他却浑然不知,在异样的芬芳中,他感到一股热烫打在最深处,他被刺激得颤了身子,“嗯”一声,系数泄了。

    莲花生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

    第一百零二章

    修缘心中一惊,算了算时间,恐怕如今是必死无疑了。他趴在芬芳的泥土和花瓣上,闭眼嗅了嗅,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个淡淡的微笑,好似芙蓉花开一般。

    他在等莲花生动手,他心中反复算着自己将莲花生拖了多久,黄岐一行人是走不了多远的,那分坛中,应当没有其他厉害角色了,只不知道地点是否隐蔽,秦远岫有没有找到。

    莲花生趴在修缘的背上重重喘息,忽然间右手中食二指划过他的腰际,迅速封住了他的穴,修缘动不了,他安静地想,莲花生是要一招毙命,还是慢慢将他的血放干净,他其实是有点怕痛的。

    这千万个念头,也不过就汇聚在一瞬间,他感觉莲花生的视线在他背上迅速扫过,正在此时,却有个声音,隔着林子清晰地传过来:“教主!”

    修缘一惊,这是黄岐,难道他去而复返了?

    莲花生显然也始料未及,不过他还算镇定,与黄岐对话道:“如何又回来了?”

    “教主,事出突然,分坛传来消息,坛主被暗杀,凿齿忽然兽性大发,吃了十多个守卫,乱上加乱,聚贤庄的人攻上去了。”

    莲花生道:

    “正道那帮人呢?”

    黄岐的声音中闪过一丝惊慌:

    “信上没有说,不过属下觉得……可能已经被……”

    莲花生一言不发,修缘感到一股寒意,只听他沉了声音道:“废物!”

    说罢,又掐了修缘的脖子,将他扯坐起来,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是你通风报信的,你想让本座功亏一篑?”

    他捏住修缘的下巴,出手很重,骨骼都发出脆响,修缘的嘴角渐渐溢出血来,莲花生将他推开,他内力深厚,这一推,修缘便被抛出很远,眼看将要撞在一棵参天古木上。

    “莲花生教主,何必动怒?”有个人一袭红衣,脚点繁花,远远飞过来,速度极快,一把便接住修缘,带他稳稳落下,修缘此刻赤身裸体,那人便拾了地上的衣裳,仔细给他披上。

    而黄岐等人,听到动静,已纷纷循着声音走过来。

    “原来是望川宫的宋上者,你单枪匹马,是为何而来?”

    宋颜道:

    “为了故人。”

    正说着这话,林子外头却浩浩荡荡来了一帮人,马蹄声踢踢踏踏,莲花生道:“好一招声东击西!”

    宋颜笑道:

    “不敢。”

    许久不曾开口的修缘忽然说话:

    “宋公子,我与你不过见了一次面,萍水相逢,你不必帮我,方才他们说你是望川宫的人,那就更不必了。”

    宋颜道:

    “傻子,先活命再说。”

    望川宫今日派来的几位,都是顶尖高手,丝毫不输给黄岐等人,只不过与莲花生过招,还欠些火候,可如今莲花生神功未成,身上的伤并未痊愈,这样一来,谁输谁赢还很难说。

    两边不由分说,就动起手来。

    修缘感觉身上很冷,瑟瑟发抖,他见地上有一把匕首,不知是不是莲花生的,或许是他打算动手用的,只是事出突然,计划被打断了。

    修缘默默将匕首收起,不知道后背上的秘笈有没有消退,他知道,一日不退,他便要成为武林中你争我夺的对象,修缘觉得很累,如果能就此睡过去,长眠不醒,那该多好。

    再一看胶着的双方,望川宫那头,连云踪阁阁主陆一凡也来了,四五个顶尖高手,加上一众暗卫,胜负难分。

    忽然,几个高手同时消失不见,黄岐等人抬头去看,却见距地面十几丈远,一张巨网从天而降,四位高手各执了巨网的一角,立刻往下一扣,那速度极快,即使天一教众人往四面八方狂奔,也无济于事。几乎只在修缘一眨眼之间,莲花生及黄岐等便被结结实实困在网中。

    宋颜走过去,笑道:

    “莲花生教主,阶下囚的滋味怎么样?”

    莲花生倒也还有风度,不卑不亢道:

    “输赢尚未成定局,你现在问,为时过早。”

    宋颜微笑回头,向修缘的方向看去。

    不过奚落了莲花生一两句,短短时间内,修缘却不见了!

    一路沿着花海行走,修缘脚上运功,他原本轻功就好,练了明澜经后,更是鲜少有人能追得上他,只是他今日心力交瘁,走不了太远。

    修缘很累,他只要消失在众人眼中,并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脚下生风,过了这片林子,又行了一盏茶的工夫,没想到眼前渐渐出现一道山涧,他在这头,距离对岸很远很远,单靠他自己,是绝不可能跳过去的。

    修缘忽然觉得身上的重担都在顷刻间卸下了,低头去看山下风景,这断崖竟高千尺,云雾缭绕间,下面隐约是一方寒潭。

    不知道什么时候,众人都出现在他身后,莲花生也挣脱了天罗地网,站在最前面,皱着眉头,似乎是个担忧的神情,修缘已经听不见他们说话了,只能看到他们嘴巴一张一合,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在讨论甚么。

    他执拗地拿出捡到的那把匕首,反反复复看了又看,也看不出什么稀奇的,便道:“你们要么,要便给你们,不过我的皮是不能给的。佛家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从未见过爹娘,已是不孝,如今下去陪他们,又怎么能皮肉分离,一身残破?……我怕他们认不出我。”

    众人都不说话,静静听着,修缘将匕首一扔,双手合十,掌心相贴,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嘴角眉眼都微微一弯,做出个淡淡一笑的模样,随即右脚向后迈了一小步。

    他看到众人俱是惊愕表情,莲花生难以置信似的,想要抓住他,可哪里来得及,修缘跨了那一步,与他已是相隔阴阳两端了。

    小和尚平静极了,没有一丝痛苦,他的衣袂随风而飘,速度太快,他如坠云端,片刻便再也看不见莲花生。

    但莲花生永远记得,小和尚最后的神情,他的眼里有淡淡笑意,却没有他。

    他应当是终于得到解脱了。

    芙蓉林一役,天一教元气大伤,关押在方圆五十里之外分坛内的诸位武林高手,被聚贤庄解救出来,分坛教众死伤惨重,秦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更加稳固。

    而望川宫,表面上看并未能分一杯羹,宋颜与陆一凡等人没有活捉到莲花生,小和尚也葬身寒潭,他们无功而返。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凌九重看着暗探送进来的书信,难得笑了,又问:

    “白昕呢?”

    “禀尊上,白堂主尚未回宫。”暗探将白昕传回来的字条递给凌九重看,上头只说,她为了找一味草药,需要耽误些工夫,另外,宫中人多眼杂,她要带十三去星湖岛。

    凌九重默许了,他在想,万一成功,他要给十三编造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服了忘忧蛊后,他便甚么都不记得了,又要如何解释他残破不全的身体。

    不过很快,凌九重又在心底将这些想法一一否决了,他自嘲般笑了,觉得为时过早,他并不认为,白昕这一次能带回来一个十足的白望川,十多年过去了,那么多药人,一开始,他对每一个都满怀希望,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知道,他们都不是白望川。

    最近望川宫山下还发生了一件怪事,不少教众因误至赤水附近,死于非命。

    众人议论纷纷,陆一凡带人去看了,也不敢靠近,只匆匆搜了些线索,便走了。

    他回来告知凌九重,觉得并不是人为,倒像是十多年前,水麒麟作乱。

    一时间人心惶惶,凌九重定了日子,要去安抚神兽,众人才松一口气。

    然而黎素却暗地里捏了一把汗。他随众人去了赤水边,看到当日他往峰顶解救阿东时,那两个用言语侮辱他的人,他们死相最可怖,面部残缺,死无全尸,黎素当场便几欲作呕。

    他回来胆战心惊了许久,不知阿东如今怎样了。

    正在这时,凌九重却召他入殿。

    黎素不知所措,他怕阿东有闪失,更怕凌九重要追查。

    进了大殿,凌九重却并未提这件事,只问他:

    “本宫近来让你办了三件事,你可都完成了?”

    黎素立刻跪下,道:

    “没有。”

    凌九重沉声道:

    “你倒老实,那便说说,是哪三件?”

    “第一,代表望川宫参加武林大会;第二,拿回白公子的骨灰;第三,刺杀小和尚。”

    凌九重又问:

    “这三件事,你办得如何?”

    黎素低头道:

    “属下无能,只办成了一件。”

    凌九重冷笑道:

    “一件?”

    黎素心中一惊,以为他那唯一成功,可以将功赎罪的案子出了甚么差池,然而凌九重并未继续说下去,只道:“你接二连三失手,这回宋颜出手,那和尚便立刻魂飞魄丧。你也该对望川宫有个交代,否则以后还有谁敢服你?”

    黎素知道凌九重这番话说的不错,上位者应当赏罚分明,他是个男人,早就该担起责任,免得阿北他们跟着遭殃。

    “黎素任凭宫主责罚。”

    凌九重“嗯”了一声,淡淡道:

    “你暂时降去左使职位,改为左副使,宋颜立了大功,由上者升为右使。另外,你去地牢领五十鞭,思过崖思过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黎素深知这处罚并不算重,看来凌九重这几日心情不错,更庆幸他没有问起阿东的去向,也没有提到赤水神兽的事。他深深松一口气,领了罚,叩头退下了。

    秋意浓,寒蝉凄切,有人独自坐在崖边,小酌一杯,日头如今越来越短,阳光只在那一两个时辰里最热烈,让人感觉还有一点活着的意思。

    太阳正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鞋,几乎不染尘埃,莲花生抬头,面无表情道:“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莲花生忍不住大笑,躺下来,远远地倒酒,水连成一道线,全灌进口中,呛了好几声,才道:“你的功夫不错。”

    那人认真道:

    “我没有功夫。”

    莲花生了然道:

    “难怪,你一路走来,本座却没有发觉。我刚才想,你一定是个顶尖高手,十招以内能取人首级的高手。”

    那人笑道:

    “我从不取别人的首级。”

    风簌簌地刮着,两个人的话随着风飘出很远,莲花生将目光落到眼前这人的身上,他是个普通至极的男人,不过身体颀长,长相却非常一般,眼睛小,鼻梁塌,皮肤黝黑,穿了一件粗布衣裳,袖口处还打了个补丁,不过十分干净整洁。

    莲花生道:

    “你既没有功夫,那便是来送死的?”

    那人却摇头:

    “我还不想死。”

    莲花生转过脸去看了他半晌,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地?”

    “第七天,你应该在。”

    远处的芙蓉林中,木芙蓉迎风怒放,摇曳生姿,清淡的花香也一路飘过来,那人捡了地上的一片花瓣道:“我只想跟莲花生教主做个交易。”

    第18节

    恋耽美

本文网址:https://www.7wav.com/book/37956/6240668.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7wav.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