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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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好莱坞巨星XX史 作者:雅寐
第19节
“你说得对极了，亲爱的。”沃格特回她一笑，和面对其他女人的冷淡客套有着天渊之别。
“你！谁允许你对我无礼！”薇莱娜气得胸口起伏，狠狠瞪了海莉一眼，然后眼眶一红，泫然若泣地望向沃格特：“沃格，她在胡说的，对不对？你喜欢我，你不会这样对我……”
沃格特面无表情。他早受够了她的自作多情。现在海莉看起来战斗力非凡，正好把这女人解决了，不然以后他回英国白白多一个麻烦。他可是有家室的男人，被误会了可不行！
沃格特不说话，头微微偏向海莉，立场不言自明。薇莱娜固执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沃格，你说话啊！”
海莉说：“小姐，你太失礼了。我已经说了，请叫他菲斯特先生……”
“你闭嘴！”薇莱娜尖声说。因为声音拔高，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发生什么事？”玛丽挽着乔治走过来，看着僵持着的三人：“沃格？”
沃格特若无其事一笑：“嗨，玛丽，我给您介绍，我的好朋友，海莉阿特维尔。”他对海莉眨眨眼：“海莉，这是我的祖母，玛丽。”
“别调皮，孩子，我当然认识海莉。她和你在百老汇合作过。”玛丽对海莉微微颔首说。海莉时常在伦敦出演克莉斯汀，有乔治这层关系，玛丽对剧团的主演都比较熟悉。她看向眼睛红红的薇莱娜：“薇莱娜，怎么了？沃格欺负你了？”
“哦，玛丽，别冤枉我。我刚刚才正式认识温莎小姐。”沃格特说。
玛丽敏锐地察觉到他在说“温莎小姐”时，眼里闪过的厌恶。玛丽说：“你不常来伦敦，自然不认识我们的小淑女。”
“不是的，夫人，我认识沃格很多年了……”薇莱娜急急说：“我们是……”
“呵呵，你一定在开玩笑。”玛丽冷淡地打断她：“全世界都知道这几年沃格都待着美国拍电影。而之前他一直在德国生活，直到十五岁考上牛津大学，用了两年时间修了两个学士学位和一个硕士学位。我记得薇莱娜你毕业于英国皇家女子学院，比沃格特大了六岁……”
一般情况下，玛丽对皇室的这些小姑娘态度都比较友善，但不代表她会允许有人败坏孙子的名声。薇莱娜平时也算比较稳重的，今晚是怎么回事？
“我想温莎小姐可能认错人了。”沃格特说：“或者，谁知道呢，现在很多女孩都爱我，我只希望大家保持理性，别太激动。”他调皮地向围观的众人眨眨眼。
对上他视线的女人都忍不住别开脸低笑。
海莉受不了地抚抚额：“还是这么自恋……”
沃格特靠着她轻笑。
两人的亲近旁若无人，薇莱娜看得怒火中烧，可是玛丽的一番话点出了她和沃格特之间不可能发生过什么，还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即使她说出她和沃格特在英国皇家戏剧学院认识，沃格特也有无数人证澄清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
想到苦恋多年毫无结果，薇莱娜愤怒又伤心难堪，她指着沃格特和海莉：“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然后掩脸转身离去。
沃格特满脸的莫名其妙，对海莉指了指薇莱娜离去的背影，然后在脑袋边绕了绕，露出询问的眼神。海莉摊摊手，回他一个一头雾水的眼神。
众人看着他们，也觉得薇莱娜很莫名其妙。玛丽斯特林菲斯特伯爵夫人的孙子第一次出现在伦敦的社交圈，薇莱娜温莎就和他过不去，实在太失礼了！
沃格特求助地看向玛丽：“我做错了什么吗？她是怎么回事？”
玛丽脸微微沉着：“没事的，温莎小姐喝醉了，我让人把她送过去。”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祖母为我解释一下，我无意对一位英伦淑女失礼。”沃格特风度翩翩说。
玛丽拍拍他的手：“放心，祖母会处理。”
得了玛丽这句话，沃格特才完全放心起来。这表示玛丽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他可真怕玛丽认为他和薇莱娜身份相当，把他们凑成对。
☆、第九十八章 新电影邀请
“cheers！”昏暗的酒吧里，沃格特、希德和海莉举起酒杯碰在一起，仰头一饮而尽！
“啊！”放下杯子，三人齐齐吐一口气。
“so，问题解决了？”海莉一边添酒，一边问沃格特。
沃格特高兴说：“我想是解决了。”简直像抛开一个大包袱！天知道薇莱娜温莎给他留下了多大的阴影，让他自她之后对女人的感观降到谷底，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如果他能和杰克一直在一起，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哦，怎么解决的？那女人单恋你这么多年，可不像会轻易放弃的人。”海莉说。
沃格特得意洋洋说：“我把一切告诉了我的祖母玛丽。玛丽亲自拜访了公爵一家，提到薇莱娜过度迷恋明星给我们带来的困扰，公爵一家保证会约束薇莱娜的行为。”沃格特很扼腕自己没有早点向玛丽坦白，不然他不用顾忌薇莱娜温莎这个女人那么多年！贵族圈子自有他们的法则，尤其是皇室这种极为注重颜面的家庭，他们已经失去了权力，保持地位靠得就是良好的公众形象，让民众认为由他们代表国家可以接受。任由一个家族女儿不依不饶地追逐一个比她小了半轮并且不喜欢她的国际影星，连带得罪一个颇有实力的家族，绝不是皇室想看到的丑闻。玛丽把事情形容为“欠缺考虑的盲目追星”，已经保存了公爵家的颜面。如果薇莱娜继续骚扰沃格特，玛丽将不得不采取行动。当然，沃格特不会说公爵家见薇莱娜确实喜欢沃格特，在玛丽拜访时试探性地问起联婚的可能性，被玛丽委婉拒绝了。玛丽一想到孙子绝迹英国是因为曾经受到薇莱娜温莎的纠缠，心里已经给薇莱娜打上“不够庄重”的标签，单凭这一点，玛丽就不可能让薇莱娜冠上菲斯特的姓氏。
“比想象中简单。恭喜你摆脱麻烦！有时候太受欢迎真不是一件好事！”海莉吐舌。
“我必须感谢你那一晚的大力帮助！”沃格特朝海莉举杯：“今晚的账单是我的。”
海莉和他碰杯：“这可不能抵消你欠我的一次哦！我一直担心她会向我打击报复呢！”她用力强调这一次帮忙很令她提心吊胆。沃格特有贵族背景，她可没有。
“不会。”沃格特大方说：“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告诉我。”
海莉和希德对视一眼。
沃格特挑起眉：“哦，真的有？”
海莉推了推希德，希德说：“他欠你一次，你自己跟他说。”
海莉看了看沃格特，又看了看希德：“你们两个怎么了？在百老汇的时候，你们的关系最亲密了。”她暧昧地挤眉弄眼。
“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希德说。
沃格特摸摸鼻子，没有说话。他请海莉出来喝酒时就有预感海莉会把希德带来。自从沃格特和杰克成为情侣后，他和希德就没怎么联系了。两人分隔两地，工作都忙，时差又不对，逐渐疏远难以避免。近两年他们最多在圣诞节互相发一下祝福的信息。
这一次见面在意料之外。没想到一眨眼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希德的模样比当年成熟了一点，但红发蜜肤，依然相当漂亮。看到沃格特，蓝眼睛霎时一亮，十分好看。
沃格特突然产生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这让他在面对希德时态度有些闪躲。希德向来有些小聪明小敏感，他察觉到沃格特的态度后黯然了一下，然后很体贴地降低存在感，把发言权交给海莉。
“好吧，反正是你们两人的事。”海莉耸耸肩：“沃格，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索尔的新电影吗？”
沃格特：“yes，继续。”
海莉凑到沃格特耳边说：“新电影是一部传记体的改编电影，讲述的是德文郡公爵夫人的故事。”
沃格特问：“乔治安娜？”德文郡公爵夫人全名是乔治安娜卡文迪什。
“是的，你历史学得真不错。”海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德文郡公爵夫人乔治安娜卡文迪什是十八世纪时期英国的话题人物。乔治安娜卡文迪什是当时有名的美人，她生活奢华、挥霍无度、爱好赌博，同时有极具才气，热衷政治。可惜她的公爵丈夫和她感情不合，反而和她的密友发生婚外情。乔治安娜同样有着自己的情人。这个时代偶像身上凝聚的美丽、不幸和争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已故的英国威尔士王妃戴安娜，而戴安娜刚好就是乔治安娜的后代之一。
这种关于宫廷贵族的电影总是受到欧洲的青睐。出身英国的导演身上多多少少会有这种贵族情结。沃格特并不意外索尔比迪会拍这样的电影。
沃格特问海莉：“你是女主角？”
“我希望是。”海莉嘟起嘴：“可惜我名气不够。女主角是凯拉奈特莉。”
沃格特说：“海盗女。”凯拉奈特莉是有名的商业大片《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的女主角，这套系列令她大红大紫。
“哈，我喜欢这个称呼。”海莉嘻嘻笑。她比凯拉年纪还大，可是对方的名气比她大多了，心里难免有些不甘。
沃格特说：“据我所知，这是一部女性电影，我不认为我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你来演男主角，公爵大人啊！”海莉说：“我想粉丝们一定很想看你的贵族扮相。”索尔比迪一直对现有的公爵人选不太满意。海莉无意中想到沃格特绝对是一个意外之喜。沃格特正经起来贵族范儿十足，又是个演技派，正处于事业的快速上升期，拍的几部电影偏向文艺却相继获得不俗的票房。他越来越庞大的粉丝群让好莱坞看到他扛票房的潜力。这部传记体的改编电影是索尔比迪的第二部电影，他们都想为这部电影积累更多的成功因素。即使获不了奖，票房上好看也能令制片方对索尔比迪的执导更有信心。如果沃格特肯参演，以他目前的人气一定对票房有极好的拉动作用。
沃格特无语：“我不靠脸蛋吃饭的，我靠的是实力、演技。”
“我知道，我知道！就当帮帮我们嘛，公爵的角色很简单，不会花你太多功夫。”海莉撒娇说：“索尔跟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待遇。你说过你欠我一次的！”
人情不好还。沃格特想了想，慎重说：“接拍电影方面，我必须征得我经纪人的同意。这样吧，你们把剧本给我，我让经纪人看过后尽快给答复。我保证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我都会出演，ok？”
“ok！ok！”海莉高兴说。她没指望沃格特现在答应，能有这么一句准话已经足够了。解决了一桩心事，海莉笑容满脸举起杯，豪气说：“再来一圈！”
沃格特和希德都拿起酒杯和她碰杯。
又聊了一会儿，海莉站起身去盥洗间，座位上只剩下沃格特和希德。没有海莉活跃气氛，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well，什么时候回美国？”希德打破沉默问。
沃格特：“明天下午的飞机。”
希德：“哦，这么急？我还以为你会多留几天。”
沃格特：“我不能，接下来有新工作。或者你听说过，拍诺兰的《蝙蝠侠》。”
希德笑了笑：“啊，超级英雄。”
沃格特翻了个白眼：“可惜我是超级英雄的反派，小丑。”
希德笑出声：“那些导演真的致力于把你弄丑，对吧？我听说了你在《老无所依》里的形象，一个……蘑菇头？接下来连真面目都不能露了，直接化小丑的妆！”
“谁说不是呢？他们肯定是因为嫉妒我的英俊。”沃格特耸耸肩。
“是呀，你越来越迷人了……”希德低笑，顿了顿，他凝视沃格特问：“那么，你去洛杉矶前，我们的约定……现在还有效吗？”
如果在英国见面，就做点超出朋友范围的事什么的……
沃格特面露尴尬：“希德，我……”
“噢，我明白了。”希德脸一红，立刻摆手：“我很抱歉……啊，真尴尬，当我没说！我应该知道的，三年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很抱歉，希德。”沃格特说。
希德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沃格特动了动身体：“你，嗯，现在还是单身？”
“找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我没有海莉那么幸运。”希德一口喝下一杯酒：“你呢？你找到了吗？”
沃格特沉默地望了他一眼。
“嘿，我没事。你太温柔了，沃格。相信我，你的答案不会伤害到我。”希德说。
沃格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找到了。”
希德问：“你们关系好吗？”
沃格特毫不犹豫：“很好。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希德：“他？”
沃格特：“是的，他。”
希德用手撑着颊：“哇，他太幸运了！”
沃格特眼里泛起温柔：“我也很幸运。”
希德举起酒杯：“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一直幸福。”
沃格特拿起酒杯和他碰：“谢谢，也希望你快点找到你的r right！”
两人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关于感情的话题聊过后，两人都有些不自在。沃格特问：“海莉怎么还不回来？”
希德站起来：“我打个电话给她。”一会儿后，他折返回来，没好气说：“她走了。”他没说海莉在电话调笑“放他们过两人世界”。
“那我们？”
希德说：“回去吧，你明天要赶飞机。”
沃格特点点头：“好吧。”
他们结账后走出酒吧，希德在门口绊了一下，差点跌倒，沃格特扶住他说：“我送你回去？”
希德靠在他身上，慢慢摇头：“不用，我很清醒。”他站直，微抬头看着沃格特，身体慢慢前倾。
沃格特后退半步：“希德。”
希德一顿，自嘲一笑：“抱歉。”
“……没关系。”
“再见了，沃格。”希德拦下一辆的士，打开门后转头对沃格特说。
“再见，路上小心。”沃格特站在原地。
希德笑了一下，钻进车里。
沃格特目送的士远去，叹了口气。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沃格特拿出来一看，顿时笑了。
他接通电话，温柔说：“嗨，杰克……”
☆、第九十九章 一场误会？
沃格特卸完妆走出来，立刻看到站在门边的克里斯托弗诺兰，他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诺兰也看到他，站直了身。
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后，沃格特是首先忍不住的那个，费解地蹙眉，没话找话说：“嘿，诺兰，你的工作完成了？”
“完成？差得远。但今天的下班时间到了。”诺兰认真说。
“哦。”这是被噎住，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的沃格特。
沉默。
大眼瞪小眼。
“well，诺兰，让我们直说吧！我知道你对我不是很满意，但我们共同的目的是拍好这部电影，对吧？我保证如果你有好的建议，我一定会接受。”沃格特公开布诚说。他再也受不了他和诺兰之间的气氛：“为什么如此严肃？（why so serio？）”
按理说，出生于英国，身上总带着英伦风范的诺兰和拥有英国血统，受过英式贵族教育的沃格特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但事实并非如此。
从《蝙蝠侠》系列的第二部《蝙蝠侠：黑暗骑士》立项，沃格特在玛吉吉伦哈尔的引荐下成为剧里最重要的配角“小丑”的扮演者候选人开始，他以及他的团队和诺兰这边的沟通就充满曲折。
2006年初沃格特答应试镜，而直到2007年5月，他的《老无所依》获得法国戛纳电影节最佳男主角提名，这份合同才最终签下来。
2006年沃格特参加电影试镜，过程很顺利，制片方华纳同意沃格特的参演，因为他风头正健，有演技又片酬便宜（三百万美元），还有背景不容小觑的女主角玛吉吉伦哈尔力挺。但诺兰对此心存疑虑。“小丑”这个角色是第二部最大的“兴奋点”（诺兰语），诺兰对扮演者的选择可谓慎之又慎。而沃格特只有一部令他名声大噪的同性爱情电影《断背山》，正好他的第二部电影《无间行者》上映，沃格特在剧里饰演一个近似罪犯的卧底警察，和“小丑”是罪犯这一点沾边。诺兰表示，看过这部电影再说。
好吧，《无间行者》上映，赚足口碑和票房，华纳发行了这部电影，没少赚钱，对沃格特更加满意了，敦促诺兰在沃格特的团队再次提价前赶紧把沃格特定下来，因为《无间行者》爆红后，沃格特的身价水涨船高，片酬升到六百万。可这时诺兰对第二部产生了许多新想法，不但拍摄计划推迟，对除了男女主角以外的角色选择也有了不同的看法——其他演员也有其他片约，不可能一直等着。因为档期冲突导致的换人无法避免，又是一番折腾。华纳很想骂人，但他们和dc漫画公司合作拍摄的超级英雄电影几乎全军覆没，目前勉强给他们挽回颜面的就是诺兰执导的《蝙蝠侠》系列的第一部《蝙蝠侠：开战时刻》，为了维护超级英雄这个项目，第二部他们给了诺兰很大的权力。而诺兰又是那种极为天马行空、想法一时三变的导演，非常难以控制。偏偏这个项目暂时只有他能起死回生。在电影上映，票房出来之前，华纳心里有再多的脏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等诺兰慢吞吞点头认为沃格特足以胜任“小丑”一角，已经是2007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之后的事。但很不好意思，再次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的沃格特的身价又涨了一个台阶，片酬涨到八百万美元。华纳觉得这对一个配角来说，要价太高了，这时轮到诺兰铁了心，非沃格特不可。人家物美价廉的时候你不要，等贵了差不多两倍的时候就非要不可！华纳终于气炸肺，不肯让步。然后诺兰找到“中间人”玛吉吉伦哈尔，请她帮忙说服沃格特的团队降价。于是深呼吸的变成玛吉和沃格特的团队。如果不是因为有玛吉吉伦哈尔这一层关系以及兰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电影——《蝙蝠侠》是兰斯为沃格特选择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商业电影，这部电影颇有深度，不像其他商业电影那么傻白甜，所以他让沃格特演配角试水，没想到本应简单的事情一波三折，诺兰反反复复的作风足以令沃格特拒绝参演。谁也没想到当初依靠玛吉的引荐会成为诺兰说服他们降价的突破口之一！毕竟玛吉是电影的女主角，又是沃格特恋人杰克吉伦哈尔的姐姐，于公于私，沃格特都不想太得罪诺兰，让玛吉为难。
最后沃格特参演这部电影的片酬降到最初的水平，三百万美元，作为补偿，享有3的北美票房分成。华纳考虑到第一部的北美票房只堪堪过两亿，3也就六百万，如果第二部真能达到这个数（大部分情况下，第二部都比不上第一部成功），扣除杂七杂八的费用，沃格特真正到手也只有八百万美元，和他原来的开价差不多，华纳同意了。他们卡沃格特片酬的目的是警告一下诺兰，不是真的想和一个处于事业快速上升期的男影星过不去，尤其他们刚在《无间行者》有过颇为愉快的合作。
于是同样有些憋气的诺兰和沃格特的合作开始了。
也许是天生气场不和，诺兰和沃格特的磨合不太顺利。诺兰对“小丑”这个角色有很多想法，他想到哪里就要求沃格特做到哪里。沃格特对角色有自己的理解和演绎方式，一旦不符合诺兰的预想，两人立刻火花四溅，激烈争辩。本来沃格特以为演一个配角会比较容易，谁知道比他之前演过的任何一个主角都困难，还伤脑筋！
诺兰的思维方式非常跳跃，要和他头脑风暴并且旗鼓相当简直挖空了沃格特在牛津大学接受过的教育。
工作之余，私底下沃格特看到较真的诺兰总有些发憷，诺兰对着他也不怎么说话，僵硬得很，连带沃格特也跟着僵硬。
以前沃格特是剧组的开心果、宠儿，每天结束工作之后都开开心心的。在《蝙蝠侠》的剧组，他却感到沉重压抑，越来越承受不能。他真的很难适应被人（导演）讨厌的日子。qaq
以为诺兰找他是为了继续讨论角色，沃格特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由于入戏的关系，不自觉用了小丑的语调。
诺兰愣了愣，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笑意，不过到嘴边的话还是干巴巴的：“well，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我来只是想说，干得不错，沃格特佩斯顿。”
这下轮到沃格特愣了，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不等他回应，诺兰已经转身走了，略带仓促的步伐给人一种因为不好意思而逃跑的感觉。
沃格特摸摸下巴。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直到坐上保姆车，驱车前往酒店，沃格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沃格。”兰斯敲敲沃格特的手臂，点了点他的脚。
沃格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坐姿又无意识地变成了小丑的坐姿——双腿张开，脚掌并成一条直线，脚跟对脚跟：“哦，知道了……谢谢！”他把坐姿纠正过来。
“诺兰又针对你了？”兰斯皱起眉问。自从《蝙蝠侠：黑暗骑士》开拍后，他就没见过沃格特下班时露出笑容。每次问，都是因为诺兰。
“啊，我不确定。”沃格特迟疑说：“他刚刚对我说，干得不错……”他的表情充满意外。
兰斯挑眉，沉吟了一下：“事实上，我不认为他讨厌你。我和他的助理沟通过，据他所说，诺兰对你的评价很高。”
沃格特：“你没见过我和他在摄影棚争吵……”
兰斯问：“你讨厌他吗？”
沃格特说：“当然不，我为什么要讨厌他？他是个很棒的导演。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他的《蝙蝠侠》会成功不是一个偶然。3的票房分成也许是一个惊喜……只是他讨厌我，你知道，我很少会遇到别人的‘讨厌’，所以觉得难以处理。”
兰斯下定论：“所以是，你以为他讨厌你。”
沃格特反驳：“如果你是我，你一样会这么想。他对克里斯蒂安贝尔和玛吉多好啊……”
兰斯说：“那是因为诺兰和克里斯蒂安合作过，已经磨合好了。至于玛吉，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诺安重视女性角色？”
沃格特：“哦，兰斯，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认为你应该约克里斯蒂安喝一杯，听听他这个过来人的看法。”兰斯建议。
“克里斯蒂安？他和诺兰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他肯定帮着他……”被兰斯瞪了瞪，沃格特举手：“ok，我会的。”
“他是你的导演，不是你的敌人。”兰斯叮嘱：“你必须和他搞好关系，尤其在你可能误会了对方的前提下。”
“好吧。”沃格特想起刚才诺兰好像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确实升起一股探究的冲动。
“你从英国带回来的《公爵夫人》明年二月开拍，你的档期没有问题。如果你真的想参演，去伦敦拍外景的时候顺便和他们签合同。”兰斯推推眼镜。
沃格特问：“剧本没有问题？”
“还可以。片酬谈好了，五百万美元。”兰斯说。
沃格特说：“哦，你不高兴了。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认为不可以，我会拒绝的。”
兰斯说：“我没有认为不可以。我只是觉得一个有婚外情的公爵角色对你的演艺生涯没有多大意义。但我能理解你想还对方人情的决心。”
沃格特摸摸鼻子：“那么，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兰斯皮笑肉不笑：“你真想知道？”
沃格特的直觉告诉他最好保持沉默，但他很不怕死地点头。
兰斯轻柔说：“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没告诉我的、但最终需要我善后的风流债？”
☆、第一百章 重大发现
“我也很想知道……”
纽约市某间隐蔽的酒店套房里，工作中忙里偷闲的某对情侣刚完成某种“深入交流”，正一卧一趴地聊着近况。
说话的是卧着的那个。他眉清目秀，白皙的脸上犹带着激情过后的粉红色，粉嫩粉嫩的像个纯良的大学生，清澈的蓝眼睛闪动着调皮的光芒。
蓝眼睛说这一句之前，他英俊迷人的恋人就趴在他身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经纪人对他的人格的残酷污蔑，因为他根本没有经纪人想象的那么花心风流！
“……他居然说‘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没告诉我的、但最终需要我善后的风流债？’”恋人哇哇叫道：“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英俊迷人的恋人认为只有蓝眼睛才会相信他的品格，然后蓝眼睛轻飘飘地说了这一句，仿佛同样在质疑他的忠诚。
英俊迷人的恋人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他茫然地看着蓝眼睛，停了停，歪着头很认真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有力气再来一轮？”他捏住对方的下巴，危险说：“我的力气刚刚用在哪里了，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他无意识地短促地笑了一下，笑声诡异：“别忘了你姐姐还盯着我……”他啧啧有声地舔着唇，眼神迷离。
“哦，小丑！”蓝眼睛惊呼一声！
脑袋一清，恋人随即一僵，然后立刻放开他：“well，sorry，杰克，你知道我的小问题，‘小丑’这个角色有点复杂，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停！oh，gosh！”杰克抱着沃格特的头，狠狠吻了他一下：“gosh！该死的有感觉！你的表情，你的腔调！嘿，小丑，我不是杰克，我是罪犯b！你是对的，我还有力气再来一轮！现在，吻我！”
沃格特，不，小丑意外地一挑唇角，露出一个邪气四溢的笑：“放心，我会很温柔，我的搭档……”
沃格特笑容满脸地晃进摄影棚，一路上不断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引来所有人的侧目，他们惊讶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神奇生物。沃格特丝毫不以为意，通通回以光芒万丈的笑容。
连平时最常被沃格特板着脸对待的化妆师今天都获得好脸色，没有一碰到沃格特的脸就收到怨气浓浓的一句：“又把我弄丑，一次一次，又一次！”
可惜沃格特留给对方的阴影太深，化妆师怕他在憋大招，为他上妆更加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一下。沃格特试图活跃气氛，扭转一下不良形象，化妆师的回应全是：“呵呵。”
克里斯蒂安贝尔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沃格特正在哼歌。他的嗓子可以在百老汇和伦敦西街登台表演戏剧，哼个小调自然不在话下，沙哑磁性的声音悦耳动听，像情人温柔如天鹅绒的缠绵低语，弄得化妆间的女人们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拿眼角瞄他，拿着化妆品的手看起来非常危险。偏偏他闭着眼，仰着脸任人涂抹，完全没看到自己引起的骚动。唯一依然坚挺的只有饱受他荼毒的帮他化小丑妆的化妆师。这个化妆师叫丽贝卡，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长相普通，性格普通，只有一双善于“施魔法”的巧手。一般情况下，她绝对是第一时间拜倒在沃格特西装裤下的类型。但接连受到沃格特的精神攻击后，她已经做到了无视他的魅力，一心一意把他弄丑的地步。
克里斯蒂安决定把他今天的妆交给她。他走到沃格特身边，随手拖了一张椅子坐下等候。
“克里斯？”沃格特不哼歌了，闭着眼睛问。
“好耳力。”克里斯蒂安说。平时他进化妆间，大家都会跟他打招呼。但今天注意力集中到沃格特身上了，克里斯蒂安难得成为隐形人。
“我闻到你的古龙水味，杜嘉班纳？”沃格特得意地碰碰鼻子，被化妆师拍了一下手，不让他碰。
克里斯蒂安轻笑：“完全正确！”狗鼻子！
“我以为会是萧邦1000 iglia。蝙蝠侠一向是个疯狂飙车手。”萧邦1000 iglia是著名香水品牌萧邦为ille ig老爷车赛设计的一款香水，代表着：集中的精力，安静的内心，以及不可动摇的信心。沃格特认为这款香水非常适合蝙蝠侠。
“哦，蝙蝠侠没有赛车手的潇洒，他更沉重些，而且，别忘了他表面上是一个身家亿万的花花公子，周旋在美女和宴会的男人需要性感和诱惑。”克里斯蒂安说。
沃格特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耸耸肩：“好吧，我居然挑不出毛病。你是蝙蝠侠，也许你是对的。怪不得诺兰对你感到满意。”最后一句泄露一点嫉妒。那一晚被诺兰赞过后，沃格特本来想找个机会私底下和他或者克里斯蒂安接触一下。可是在他行动之前，他和诺兰的分歧越来越严重，直到昨天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争吵，两人气得无法工作，不约而同决定离开。没想到选择了同一条路走，看到对方后，他们重重互哼一声，立刻转身向相反方向走，于是又是同一条路了，气上心头对骂五分钟，重复n遍“不要跟着我”“是你跟着我”“我没有跟着你”“是你跟着我”后，同时觉得自己蠢毙了，终于背对背分不同的方向走，僵硬的背影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现在沃格特很苦恼该怎样和诺兰和解才不那么……丢脸。
“昨天你和诺兰，哇，我以为你今天会请假。”克里斯蒂安说。
沃格特问：“诺兰来了吗？”
克里斯蒂安点头：“他来了。”
沃格特说：“哦，你是来调解的，明白。帮我告诉他，我一切ok。他让你过来真的太好了！”宾果！问题解决了！
克里斯蒂安古怪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化妆师丽贝卡先忍不住了：“你生病了？这么好说话？”
克里斯蒂安默默点头附和。昨天他和诺兰吵架后，离开时脸上只差没有写着“我要毁灭地球”。小丑这个角色太复杂，他的精神状态包括但不限于人格分裂、反社会倾向、无政府主义等精神疾病，人又极端聪明疯狂，擅长诱导人性的阴暗面，非常难以控制。诺兰对小丑的期待甚至比蝙蝠侠本人更高，所以他对沃格特的表演要求极为苛刻。沃格特演戏有着方法派的特征，入戏时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并且在模拟小丑的精神状态时，对自己的黑暗信仰深信不疑，诺兰的控制欲令他产生强烈的对抗情绪，这直接导致了两人因为意见不合而频繁争吵。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沃格特和诺兰之间绷着的一根弦越拉越紧，而昨天，“嘭”一声，这根弦终于断了！沃格特和诺兰谈崩了，撕破脸直接走人！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该怎样收场！他们都觉得沃格特和诺兰无法再合作下去了。
然后今天，沃格特带着一脸春暖花开回来了。他英俊迷人的笑脸，轻盈跳跃的步伐，热情洋溢的问候，悦耳动听的小调，无一不在说明他的好心情。众人从“今天是世界末日”的悲壮绝望一下子跳到“逗你玩的，吓到你了吧”的清新轻快，没有任何过渡，他们甚至来不及调整表情，默默扭曲着。
世界玄幻了无法适应怎么破？在线等，急！
“为什么如此严肃？（why so serio？）”沃格特摊手：“我不能有好心情吗？”
他昨天确实被诺兰气炸肺，但气归气，他可没有忘记昨天一早离开酒店时兰斯塞给他的字条——一个地址和“j”的签名，谁来了纽约不是很明显吗？他和杰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他想他想得快疯了！沃格特才不会为了生诺兰这个蠢货的气毁掉他和杰克的约会。
果然和杰克“深入交流”之后心情变好了。而且后来沃格特被小丑的角色影响到，行为有点失常，杰克不仅没有生气，还被激起了兴致：“忘了告诉你，亲爱的，除了是个蝙蝠侠粉，我还是个小丑粉。他是世界上最危险可怕的罪犯，没有之一！你让我和小丑做一场爱，我忘记你的风流债，成交吗？”
“你知道这场交易有多危险吗？”沃格特，不，小丑问。
但他如他所愿了。
结束后沃格特发现这一场性事最多只是一场刺激美味的spy，而不是真的发生在小丑和罪犯b之间。他永远不会成为小丑。小丑可能会在和人做完爱后的第二天扭断对方的脖子，然后蹲在床边眼神无辜地欣赏着对方死亡的扭曲角度，或者把人从高处扔下去，闭着眼笑吟吟地听着对方恐惧的尖叫，像个音乐指挥家似的手舞足蹈配合着绝望的节奏……而他和杰克做完爱后的第二天，他要去工作，所以他在低血糖的迷糊中依然记得轻手轻脚地起床，穿戴整齐后，在累坏了还昏睡着的杰克唇上吻一下，在他的手机上设定一个响铃备忘录提醒他起床吃早餐然后去工作——他知道他来纽约的一个原因是为即将上映的新电影《反恐疑云》做宣传。做完这一切后，沃格特才悄悄离开。
这个发现莫名其妙地令沃格特的心情变得很好。他开始考虑以后如果再有入戏过深的问题，他可以尝试一下用这种方式清醒清醒，包括但不仅限于spy？——光是想象已经觉得非常美妙怎么办？（杰克在睡梦中打了个冷颤。）
沃格特想着，脸开始呈笑字型。
他的脸上化着小丑的妆，嘴唇两边画着凹凸不平的红艳艳的伤疤，像是有人沿着唇缝剪开过他的嘴唇。他一笑，表情更诡异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蛊惑人心的味道。
克里斯蒂安和丽贝卡一时不察，齐齐晃了晃神。
“你当然可以有好心情……”克里斯蒂安甩甩头回过神，干笑，再三确认：“你确定你和诺兰没有问题？
“为什么如此严肃？（why so serio？）”沃格特猛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深邃含笑，带着尽在掌握中的嘲弄：“bata’s ake it work！”
☆、第一百零一章 《老无所依》上映（一）
杰米和他的男朋友丹拿着爆米花和可乐，手牵手走进放映厅。今晚是沃格特佩斯顿主演的电影《老无所依》的午夜场。他们是沃格特的忠实粉丝，自然第一时间过来捧场。
来观看午夜场的人意外的多。整个放映厅都坐满了人。这对于一部小成本的独立电影来说并不多见。听说《老无所依》原来的拍摄成本预算不到一千万，但为了得到沃格特的加盟，制片方额外多加了三百万美元，沃格特一人独得五百万美元的片酬。对于这一点，即使是一向擅长控制成本、近乎抠门的导演科恩兄弟都没有意见。目前看来，成果相当喜人。先不说在法国戛纳电影节获得的金棕榈奖提名，单凭午夜场的观影人潮，也可以看出沃格特佩斯顿的票房号召力。有人做过统计，沃格特在美国中产阶级的名声相当不错，他们欣赏沃格特的言行举止，把他视为中产阶级在好莱坞的代表性人物。他们愿意走进电影院支持他主演的“充满内涵又不显得沉闷”的电影。这是沃格特现有的两部更偏重文艺的电影获得高票房的重要原因之一。而追捧沃格特的女人有一大半是冲着他的脸来的，她们认为这个男人太神奇了：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不同的造型，不同的人设，你总能找到新鲜的东西，不一样的迷人点！光看他的脸已经值回票价了！如果他是我老公，这辈子我都不会变心！”
当然还少不了看似弱势但真实人数远远超过统计数据的同性恋群体，《断背山》之后，几乎所有男同性恋者都为沃格特倾倒。杰米和他的男朋友丹就是其中的一对。
“沃格特的电影首映，艾比真的不来吗？”丹张望了一下四周，疑惑问。
杰米看了他一眼，哼道：“丹，你的表情好假。”
丹一本正经看着他。
杰米翻白眼：“行了，你已经不止一次抱怨，只要关于沃格，我就变成艾比的‘男朋友’，只愿意和她待在一起。怎么？我终于把她踢开了，你却开始想念她？”
“你能责怪我抱怨吗？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一个纯gay，见过你和艾比讨论沃格特的模样的人都会把你们看成一对。”丹喝了一口可乐。
“你明明知道我和艾比甚至不是‘好朋友’，我们是朋友兼敌人……”杰米一顿，皱起眉：“等等，亲爱的，我了解你，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哦，我懂了，是艾比的男朋友盖特，对吧？盖特让你说的。”
“不愧是我的宝贝！”丹吻了他一下：“其实盖特不是担心我们和艾比，而是，你知道，艾比简直为沃格特疯狂，虽然她和沃格特不可能在一起，但没有男人忍受得了这个。”
“难怪艾比今晚没有一起来！”杰米恍然大悟：“我居然真信了她害怕沃格的可怕造型破坏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所以不来我还在想如果她连蘑菇头都接受不了那么《蝙蝠侠2》怎么办沃格演的是小丑！”杰米太惊讶了，不自觉发挥他的脱口秀能力，一长串话不带停顿的。
“冷静，杰米。”丹熟练地拍拍他的手：“情侣总会有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们就没有。”杰米咕噜，他摆摆手：“不用想了，艾比很快会把盖特踹了。艾比可是阿尔法女人，最恨男人对她指手画脚。我一直觉得她可能是个双，最后会和一个温顺的欧米伽女人在一起……”
丹脸色怪异：“不可能吧？你看她多爱沃格特……”花痴起来和普通女人没什么区别。
“沃格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杰米理所当然说：“没有人类能抵挡他的魅力。”
丹：= =
杰米严肃道：“我说的是事实。”
“宝贝，我不得不说，‘没有男人忍受得了这个’。”丹无奈说：“比起盖特，我觉得我才是需要担心的那个，不是吗？”
“嘿嘿。”杰米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他完全理解丹的意思。杰米非常幸运地在沃格特还是百老汇演员时采访过他，那时沃格特面对媒体尚显稚嫩，不似现在那么驾轻就熟，所以杰米得以通过一些特殊的问话方式，以及他特有的触觉猜测他即使不是纯粹的同性恋，至少也是一个双性恋。此后杰米一直没有停止过研究沃格特，交上丹这个男朋友之后依然如此。尽管丹喜欢沃格特的程度没有杰米深，但一方面为了迎合杰米，另一方面他自己也确实感兴趣，所以私底下杰米和丹会一起讨论关于沃格特的消息，像侦探一样分析其中的蛛丝马迹，玩得乐此不疲。
几年下来，杰米和丹已经得出一个结论：沃格特确实是个双性恋者，但现在他偏向同性恋这一边，因为他有一个关系稳定的同性恋人，而这个恋人最可能的人选是杰克吉伦哈尔。
理由有很多，正如那些丧心病狂的小报时不时会拿“沃格特是同性恋者”这个话题来炒作时列举的那样：一，沃格特没有公开交往过的恋人，虽然他和一些女星传过绯闻，但这些女人不是他的同剧组工作伙伴，就是朋友的朋友或者家属，而且她们或多或少有其他更靠谱的绯闻对象。二，他拍了《断背山》这部同性恋电影，还和电影里的另一男主角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演绎世纪之吻，‘公开出柜’。三，他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否认过自己是一位同性恋者。这是综合众八卦小报总结出来的三个最有理有据的理由。
当然，沃格特的团队和粉丝不是吃素的。这些理由已经被多渠道多角度的解释和反驳过。媒体无法拿出更加强而有力的证据来证实这件事。所以如今大部分人看到“沃格特是同性恋者”这类型的报道都是一笑置之。
但杰米不一样。他接触过沃格特，并且经常性地关注他的动向。沃格特经过锻炼后，对待媒体的手段确实比以前好得多。但一个人的品性是既定的，即使再怎样懂得掩饰，长此以往还是能泄露一丝半点。美国的综艺访谈节目之所以受欢迎，靠的就是这些卖点。沃格特上过不少综艺节目，因为长相年纪等原因受过各种“调戏”，随之然他的一些性格特征也暴露了出来，比如成熟迷人外表下的幼稚呆萌，比如，他不喜欢说谎。沃格特没有用语言表明过他不喜欢说谎，但当主持人问到敏感话题的时候，如果他不想回答，他会岔开话题，或者宁愿沉默也不会为了迎合大众说谎，被逼得紧了，他就吐出舌头歪在位置上装死，主持人不依不饶，他会说“我已经死了，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直到对方好气又好笑放弃了，他才复活过来。
而很多蛛丝马迹也显示了沃格特的这个品格。所以杰米很大胆地猜测沃格特在一些话题上的不否认，其实就是“yes”的答案。
比如有人问：“沃格，你现在有恋人吗？”
沃格特的回答除了沉默外还包括——
“你猜？”
“如果我有，并且征得对方的同意，我会告诉你们答案。”
“我闭嘴，因为无论我回答‘yes’还是‘no’，你都有一千零一个问题等着我。让我们转到下一个问题。”
……
结合沃格特不喜欢说谎这一点，杰米听到的是一个个“是的，我有恋人”的回答。可惜在好莱坞，“诚实”绝对是一个可笑的词。每一个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明星都是层层包装之后的展品。再脑残的粉丝都不可能真的相信自己的偶像是一个诚实无伪的人。自然而然地，也就没有粉丝像杰米一样，能拨开迷雾看到事情的本质。
杰米非常自傲于自己的高明发现，连他的男朋友丹都只以为这是杰米的个人猜测，杰米没有向他解释其中的窍妙。杰米也没有和其他人分享他的想法。这个推断他藏在心里偷着乐就好，他不想给沃格特带来任何可能会有的麻烦。
i got your back
这是杰米对偶像的态度。
况且，杰米认为沃格特的恋人很可能是杰克吉伦哈尔！这对断背山恋人是男同圈公认的最佳情侣。恩尼斯和杰克的扮演者在现实中真的成为恋人——你确定今天不是圣诞节？换成杰米的话就是：我又相信爱情了！
杰米和丹都十分好看沃格特和杰克的关系。不过作为同性恋者，看到自己的恋人这么狂热地喜爱着一个同性恋影星，丹有时也会吃醋就是。
杰米点点丹的胸膛，眨眨眼：“放心，我是你的，沃格是别人的。”
丹满意一笑：“记住你的话，宝贝。”然后装可怜说：“至少，偶尔分给你的男朋友几个深情的眼神，不然他会心碎的。”他可不会学盖特，错误地试图和极有主见的恋人硬碰硬。
“我会的。”杰米说，慢慢凑到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况且，说实话，如果沃格肯和你做一次，即使变成botto，你也是愿意的吧？”
丹一愣，脑里不由自主浮现电影《断背山》里，恩尼斯和杰克在帐篷里第一次做爱的场景，恩尼斯英俊冷冽的脸，近在咫尺急促的呼吸和气息……
丹的脸红了，呐呐不成语。愿意吗？不愿意吗？
“反正我是愿意的。”杰米嘻嘻笑：“可惜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只能做做梦了。”
“你啊……”丹自觉被耍，无奈地看着他。
“‘出轨’对象是沃格，所以我原谅你。”杰米大方说。
“你也一样。”丹恶狠狠地拧了他一下：“坏家伙，给我安安静静看电影！”
☆、第一百零二章 《老无所依》上映（二）
“沃格特佩斯顿没有参加首映礼……”
《纽约时报》的影评人戴维汤姆逊隐约听到有人在喁喁私语。确实，沃格特佩斯顿自成名以来，一直没有嚣张跋扈的名声，尽管他举手抬足间展现的风度教养有时会让人产生距离感，但他其实颇为平易近人。合作过的剧组即使不是对他赞口不绝，也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到了电影宣传阶段，沃格特和他的团队向来配合度高，像这种缺席首映礼的行为是第一次发生。剧组方面给了合情合理的解释，说沃格特正在英国进行封闭式拍摄无法前来，但以为能在首映礼上看到偶像的粉丝们依然感到失望。
戴维汤姆逊微微一哂，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得。因为他知道一点内情。沃格特的确在英国进行封闭式拍摄，但他出不来的主要原因是克里斯托弗诺兰不放人。温文尔雅的诺兰一碰到电影相关的事就会变得偏执又不可理喻，他会把所有演员变成扯线木偶，让他们按着他的想法表演。无与伦比的控制欲是他的特质之一。
亏得《老无所依》不是派拉蒙的什么大制作，不然诺兰和沃格特都会狠狠得罪人。当然，如果《老无所依》是派拉蒙的大制作，沃格特也不会那么怠慢，恐怕冒着惹怒诺兰的风险也会赶回来参加宣传。
比较奇怪的是《老无所依》的导演科恩兄弟对沃格特的缺席看起来并不恼怒。当然，或许是因为在这种场合，即使心里气得快吐血也只能装出一脸天下太平的笑脸，不然明天的报纸标题一定会非常“好看”。毕竟怎么可能不生气呢？他们多付了三百万美元就是为了沃格特能对电影起到的宣传作用。看看午夜场的人潮和首映礼的观影人数，他们过半数都是冲着沃格特来的。
说实话，戴维汤姆逊对沃格特并不感冒。他承认沃格特目前拍过的两部电影质量确实不错，他的演技也确实当得起好评，但才两部！两部电影就为他积累到如此多的好评和关注度简直不科学！他把那些在电影界默默耕耘多年的前辈置于何地？戴维认为他更多是靠着他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哇众取宠。
看看放映厅里的女人们！她们真的对一部内涵如此深刻的男性电影感兴趣吗？简直拉低了他们这些品味高端的观影人的平均水平。
偏偏《纽约时报》从沃格特在百老汇演出音乐剧时就和他建立起不错的关系，那些纽约上东区眼高于顶的人对他非常另眼相看，这令《纽约时报》变成了亲沃格特派。他们这些混饭吃的影评人受到指示要对沃格特的电影以宽容的态度，换言之，就是该赞时狠赞，该批时留有余地。后来公司的一个记者史蒂芬马丁内兹获得升迁，他是沃格特的粉丝，于是洛杉矶那边分享过来的关于沃格特的照片全都正面得很，戴维想借机表达一下反感都不行，实在郁闷得很。
戴维胡思乱想着，这时电影开始，他收拾心情，端起专业的态度抬起头看向大屏幕。他就认真看看这部沃格特连首映式都不出现的电影凭什么获得金棕榈奖提名……
名片是《no try for old n（老无所依）》，毫无疑问，光是名字就令人从骨子里感到冷。每个人都会有老去的时候，老无所依恐怕是很多人的噩梦。
开篇是一个老警官的旁白，他在感叹世界变得太快，曾经的乐土变成地狱，他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他老了，跟不上时代。伴随着德州广袤荒凉的剪影，一切都显得那么苍茫、无力、疲累、绝望。
戴维不禁想起《无间行者》，《无间行者》的开头，同样是一段旁白，来自一个恶贯满盈、霸道自负的黑帮老大的旁白，它和这里的老警官旁白一样，开头就定下来电影的基调。戴维觉得有些讽刺，为什么邪恶的力量总是那么强而有力，而正义的力量总是那么苍白软弱？
戴维同时又想起《断背山》，同样是西部。《断背山》展现的是一个翠绿色的、如诗如画的、生机勃勃的西部，而这里展现的是一个原始的、裸露的、干涸苍凉的西部。所以《断背山》孕育爱情，这里滋生罪恶。
戴维心里突然蹿起一个想法：沃格特佩斯顿很会选片。他感觉他所选的三部电影有着微妙的关联性。就不知道这是他故意的，还是只是一次偶然性事件……
在旁白的最后，一个年轻英俊的牛仔警察压着一个戴着手铐的蘑菇头男人坐上警车，驾驶座上放着一个奇怪的像氧气瓶的东西。镜头没有清晰显示蘑菇头男人的脸，但那个身形、那双长腿，即使是包裹在宽松的衣服里都能看得出他是谁。
放映厅的观众微微骚动。显然有人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沃格特，而她们对他的新造型非常感兴趣，并且为看不清他的脸感到焦急。
戴维再一次为他的观影环境默哀。
但接下来的镜头令所有人集体失声。他们很快看到沃格特所代表的模糊的黑色一团，像某种诡异的生物在蠕动，然后他站起来，从容无声地把手铐的短链勒在年轻英俊的牛仔警察的脖子上——
一场激烈、无声、快速的杀戮。
观众们如愿看到沃格特的脸，以一种俯拍的姿势，沃格特躺在地上，头发散开在地上。他的脸部肌肉和脖子上凸起的青筋显示他在用力，但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杀气，没有兴奋，没有灵魂。当警察的脖子喷出鲜血，他有些嫌弃地侧开脸，像是不想脸沾到血。对方停止挣扎后，他吐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不甘不愿的任务。
他带着他的氧气瓶离开警局，在公路上杀了一个男人——就用氧气瓶连接的管子的喷口，对准对方的额心一按，一个子弹孔大小的洞出现，小量的鲜血喷出。依然是一场轻巧从容快速的杀戮，甚至微微带笑。
但观众们完全笑不出。看着沃格特，不，这个杀手滑稽的蘑菇头发型、苍白的脸，完全笑不出。
电影开始了不到五分钟，第一个出现的角色已经杀了两个人，以一种寻常又防不胜防的方式，就像在街上你被一个陌生人叫住，你停下，然后你死了。从头到尾你甚至感觉不到恶意，令人忍不住心里发寒。
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开头！
旁白的开头后，大部分电影都会选择把故事一点一点展开，娓娓道来，让观众有一个适应过渡的舒适期。等观众被剧情吸引，进入状态了，才把剧情引向高潮。
但这部电影不是。它没有给予观众任何的舒适期，而是直接跳到刺激肾上腺素上升的场景，连续五分钟的提心吊胆，一下子让观众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心脏落不到实处！
沃格特所扮演的杀手在观众心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武器怪异、发型怪异、性格怪异。
他在这部剧里有什么戏份？他是怎样的一个角色？无数疑问涌入观众的脑袋。
戴维同样是被吸引住的一员，他若有所思。凭着多年的观影和评论经验，他已经初步理解到沃格特的角色设定——一个没有灵魂的杀手，为杀而杀，也许他受人操控，也许他活着所需。但毫无疑问，他没有自己灵魂，像扯线木偶，像行尸走肉。
但真的这么简单吗？
戛纳的最佳男主角提名会给这么一个苍白空洞的角色？
戴维对接下来的情节充满兴趣了！
在紧张刺激得令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五分钟后，电影的节奏总算转为和缓。一个中年猎鹿人在猎鹿的过程中发现一个尸横遍野的命案现场，那里只有一个人活着，他奄奄一息，只想喝水。猎鹿人没有理会他，不久后他发现一箱美金，并且据为己有。猎鹿人带着美金回家，可是他晚上睡不着，心软地提着水回到命案现场，想拿给那个幸存的人喝。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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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你说得对极了，亲爱的。”沃格特回她一笑，和面对其他女人的冷淡客套有着天渊之别。
“你！谁允许你对我无礼！”薇莱娜气得胸口起伏，狠狠瞪了海莉一眼，然后眼眶一红，泫然若泣地望向沃格特：“沃格，她在胡说的，对不对？你喜欢我，你不会这样对我……”
沃格特面无表情。他早受够了她的自作多情。现在海莉看起来战斗力非凡，正好把这女人解决了，不然以后他回英国白白多一个麻烦。他可是有家室的男人，被误会了可不行！
沃格特不说话，头微微偏向海莉，立场不言自明。薇莱娜固执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沃格，你说话啊！”
海莉说：“小姐，你太失礼了。我已经说了，请叫他菲斯特先生……”
“你闭嘴！”薇莱娜尖声说。因为声音拔高，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发生什么事？”玛丽挽着乔治走过来，看着僵持着的三人：“沃格？”
沃格特若无其事一笑：“嗨，玛丽，我给您介绍，我的好朋友，海莉阿特维尔。”他对海莉眨眨眼：“海莉，这是我的祖母，玛丽。”
“别调皮，孩子，我当然认识海莉。她和你在百老汇合作过。”玛丽对海莉微微颔首说。海莉时常在伦敦出演克莉斯汀，有乔治这层关系，玛丽对剧团的主演都比较熟悉。她看向眼睛红红的薇莱娜：“薇莱娜，怎么了？沃格欺负你了？”
“哦，玛丽，别冤枉我。我刚刚才正式认识温莎小姐。”沃格特说。
玛丽敏锐地察觉到他在说“温莎小姐”时，眼里闪过的厌恶。玛丽说：“你不常来伦敦，自然不认识我们的小淑女。”
“不是的，夫人，我认识沃格很多年了……”薇莱娜急急说：“我们是……”
“呵呵，你一定在开玩笑。”玛丽冷淡地打断她：“全世界都知道这几年沃格都待着美国拍电影。而之前他一直在德国生活，直到十五岁考上牛津大学，用了两年时间修了两个学士学位和一个硕士学位。我记得薇莱娜你毕业于英国皇家女子学院，比沃格特大了六岁……”
一般情况下，玛丽对皇室的这些小姑娘态度都比较友善，但不代表她会允许有人败坏孙子的名声。薇莱娜平时也算比较稳重的，今晚是怎么回事？
“我想温莎小姐可能认错人了。”沃格特说：“或者，谁知道呢，现在很多女孩都爱我，我只希望大家保持理性，别太激动。”他调皮地向围观的众人眨眨眼。
对上他视线的女人都忍不住别开脸低笑。
海莉受不了地抚抚额：“还是这么自恋……”
沃格特靠着她轻笑。
两人的亲近旁若无人，薇莱娜看得怒火中烧，可是玛丽的一番话点出了她和沃格特之间不可能发生过什么，还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即使她说出她和沃格特在英国皇家戏剧学院认识，沃格特也有无数人证澄清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
想到苦恋多年毫无结果，薇莱娜愤怒又伤心难堪，她指着沃格特和海莉：“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然后掩脸转身离去。
沃格特满脸的莫名其妙，对海莉指了指薇莱娜离去的背影，然后在脑袋边绕了绕，露出询问的眼神。海莉摊摊手，回他一个一头雾水的眼神。
众人看着他们，也觉得薇莱娜很莫名其妙。玛丽斯特林菲斯特伯爵夫人的孙子第一次出现在伦敦的社交圈，薇莱娜温莎就和他过不去，实在太失礼了！
沃格特求助地看向玛丽：“我做错了什么吗？她是怎么回事？”
玛丽脸微微沉着：“没事的，温莎小姐喝醉了，我让人把她送过去。”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祖母为我解释一下，我无意对一位英伦淑女失礼。”沃格特风度翩翩说。
玛丽拍拍他的手：“放心，祖母会处理。”
得了玛丽这句话，沃格特才完全放心起来。这表示玛丽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他可真怕玛丽认为他和薇莱娜身份相当，把他们凑成对。
☆、第九十八章 新电影邀请
“cheers！”昏暗的酒吧里，沃格特、希德和海莉举起酒杯碰在一起，仰头一饮而尽！
“啊！”放下杯子，三人齐齐吐一口气。
“so，问题解决了？”海莉一边添酒，一边问沃格特。
沃格特高兴说：“我想是解决了。”简直像抛开一个大包袱！天知道薇莱娜温莎给他留下了多大的阴影，让他自她之后对女人的感观降到谷底，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如果他能和杰克一直在一起，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哦，怎么解决的？那女人单恋你这么多年，可不像会轻易放弃的人。”海莉说。
沃格特得意洋洋说：“我把一切告诉了我的祖母玛丽。玛丽亲自拜访了公爵一家，提到薇莱娜过度迷恋明星给我们带来的困扰，公爵一家保证会约束薇莱娜的行为。”沃格特很扼腕自己没有早点向玛丽坦白，不然他不用顾忌薇莱娜温莎这个女人那么多年！贵族圈子自有他们的法则，尤其是皇室这种极为注重颜面的家庭，他们已经失去了权力，保持地位靠得就是良好的公众形象，让民众认为由他们代表国家可以接受。任由一个家族女儿不依不饶地追逐一个比她小了半轮并且不喜欢她的国际影星，连带得罪一个颇有实力的家族，绝不是皇室想看到的丑闻。玛丽把事情形容为“欠缺考虑的盲目追星”，已经保存了公爵家的颜面。如果薇莱娜继续骚扰沃格特，玛丽将不得不采取行动。当然，沃格特不会说公爵家见薇莱娜确实喜欢沃格特，在玛丽拜访时试探性地问起联婚的可能性，被玛丽委婉拒绝了。玛丽一想到孙子绝迹英国是因为曾经受到薇莱娜温莎的纠缠，心里已经给薇莱娜打上“不够庄重”的标签，单凭这一点，玛丽就不可能让薇莱娜冠上菲斯特的姓氏。
“比想象中简单。恭喜你摆脱麻烦！有时候太受欢迎真不是一件好事！”海莉吐舌。
“我必须感谢你那一晚的大力帮助！”沃格特朝海莉举杯：“今晚的账单是我的。”
海莉和他碰杯：“这可不能抵消你欠我的一次哦！我一直担心她会向我打击报复呢！”她用力强调这一次帮忙很令她提心吊胆。沃格特有贵族背景，她可没有。
“不会。”沃格特大方说：“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告诉我。”
海莉和希德对视一眼。
沃格特挑起眉：“哦，真的有？”
海莉推了推希德，希德说：“他欠你一次，你自己跟他说。”
海莉看了看沃格特，又看了看希德：“你们两个怎么了？在百老汇的时候，你们的关系最亲密了。”她暧昧地挤眉弄眼。
“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希德说。
沃格特摸摸鼻子，没有说话。他请海莉出来喝酒时就有预感海莉会把希德带来。自从沃格特和杰克成为情侣后，他和希德就没怎么联系了。两人分隔两地，工作都忙，时差又不对，逐渐疏远难以避免。近两年他们最多在圣诞节互相发一下祝福的信息。
这一次见面在意料之外。没想到一眨眼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希德的模样比当年成熟了一点，但红发蜜肤，依然相当漂亮。看到沃格特，蓝眼睛霎时一亮，十分好看。
沃格特突然产生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这让他在面对希德时态度有些闪躲。希德向来有些小聪明小敏感，他察觉到沃格特的态度后黯然了一下，然后很体贴地降低存在感，把发言权交给海莉。
“好吧，反正是你们两人的事。”海莉耸耸肩：“沃格，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索尔的新电影吗？”
沃格特：“yes，继续。”
海莉凑到沃格特耳边说：“新电影是一部传记体的改编电影，讲述的是德文郡公爵夫人的故事。”
沃格特问：“乔治安娜？”德文郡公爵夫人全名是乔治安娜卡文迪什。
“是的，你历史学得真不错。”海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德文郡公爵夫人乔治安娜卡文迪什是十八世纪时期英国的话题人物。乔治安娜卡文迪什是当时有名的美人，她生活奢华、挥霍无度、爱好赌博，同时有极具才气，热衷政治。可惜她的公爵丈夫和她感情不合，反而和她的密友发生婚外情。乔治安娜同样有着自己的情人。这个时代偶像身上凝聚的美丽、不幸和争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已故的英国威尔士王妃戴安娜，而戴安娜刚好就是乔治安娜的后代之一。
这种关于宫廷贵族的电影总是受到欧洲的青睐。出身英国的导演身上多多少少会有这种贵族情结。沃格特并不意外索尔比迪会拍这样的电影。
沃格特问海莉：“你是女主角？”
“我希望是。”海莉嘟起嘴：“可惜我名气不够。女主角是凯拉奈特莉。”
沃格特说：“海盗女。”凯拉奈特莉是有名的商业大片《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的女主角，这套系列令她大红大紫。
“哈，我喜欢这个称呼。”海莉嘻嘻笑。她比凯拉年纪还大，可是对方的名气比她大多了，心里难免有些不甘。
沃格特说：“据我所知，这是一部女性电影，我不认为我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你来演男主角，公爵大人啊！”海莉说：“我想粉丝们一定很想看你的贵族扮相。”索尔比迪一直对现有的公爵人选不太满意。海莉无意中想到沃格特绝对是一个意外之喜。沃格特正经起来贵族范儿十足，又是个演技派，正处于事业的快速上升期，拍的几部电影偏向文艺却相继获得不俗的票房。他越来越庞大的粉丝群让好莱坞看到他扛票房的潜力。这部传记体的改编电影是索尔比迪的第二部电影，他们都想为这部电影积累更多的成功因素。即使获不了奖，票房上好看也能令制片方对索尔比迪的执导更有信心。如果沃格特肯参演，以他目前的人气一定对票房有极好的拉动作用。
沃格特无语：“我不靠脸蛋吃饭的，我靠的是实力、演技。”
“我知道，我知道！就当帮帮我们嘛，公爵的角色很简单，不会花你太多功夫。”海莉撒娇说：“索尔跟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待遇。你说过你欠我一次的！”
人情不好还。沃格特想了想，慎重说：“接拍电影方面，我必须征得我经纪人的同意。这样吧，你们把剧本给我，我让经纪人看过后尽快给答复。我保证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我都会出演，ok？”
“ok！ok！”海莉高兴说。她没指望沃格特现在答应，能有这么一句准话已经足够了。解决了一桩心事，海莉笑容满脸举起杯，豪气说：“再来一圈！”
沃格特和希德都拿起酒杯和她碰杯。
又聊了一会儿，海莉站起身去盥洗间，座位上只剩下沃格特和希德。没有海莉活跃气氛，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well，什么时候回美国？”希德打破沉默问。
沃格特：“明天下午的飞机。”
希德：“哦，这么急？我还以为你会多留几天。”
沃格特：“我不能，接下来有新工作。或者你听说过，拍诺兰的《蝙蝠侠》。”
希德笑了笑：“啊，超级英雄。”
沃格特翻了个白眼：“可惜我是超级英雄的反派，小丑。”
希德笑出声：“那些导演真的致力于把你弄丑，对吧？我听说了你在《老无所依》里的形象，一个……蘑菇头？接下来连真面目都不能露了，直接化小丑的妆！”
“谁说不是呢？他们肯定是因为嫉妒我的英俊。”沃格特耸耸肩。
“是呀，你越来越迷人了……”希德低笑，顿了顿，他凝视沃格特问：“那么，你去洛杉矶前，我们的约定……现在还有效吗？”
如果在英国见面，就做点超出朋友范围的事什么的……
沃格特面露尴尬：“希德，我……”
“噢，我明白了。”希德脸一红，立刻摆手：“我很抱歉……啊，真尴尬，当我没说！我应该知道的，三年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很抱歉，希德。”沃格特说。
希德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沃格特动了动身体：“你，嗯，现在还是单身？”
“找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我没有海莉那么幸运。”希德一口喝下一杯酒：“你呢？你找到了吗？”
沃格特沉默地望了他一眼。
“嘿，我没事。你太温柔了，沃格。相信我，你的答案不会伤害到我。”希德说。
沃格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找到了。”
希德问：“你们关系好吗？”
沃格特毫不犹豫：“很好。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希德：“他？”
沃格特：“是的，他。”
希德用手撑着颊：“哇，他太幸运了！”
沃格特眼里泛起温柔：“我也很幸运。”
希德举起酒杯：“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一直幸福。”
沃格特拿起酒杯和他碰：“谢谢，也希望你快点找到你的r right！”
两人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关于感情的话题聊过后，两人都有些不自在。沃格特问：“海莉怎么还不回来？”
希德站起来：“我打个电话给她。”一会儿后，他折返回来，没好气说：“她走了。”他没说海莉在电话调笑“放他们过两人世界”。
“那我们？”
希德说：“回去吧，你明天要赶飞机。”
沃格特点点头：“好吧。”
他们结账后走出酒吧，希德在门口绊了一下，差点跌倒，沃格特扶住他说：“我送你回去？”
希德靠在他身上，慢慢摇头：“不用，我很清醒。”他站直，微抬头看着沃格特，身体慢慢前倾。
沃格特后退半步：“希德。”
希德一顿，自嘲一笑：“抱歉。”
“……没关系。”
“再见了，沃格。”希德拦下一辆的士，打开门后转头对沃格特说。
“再见，路上小心。”沃格特站在原地。
希德笑了一下，钻进车里。
沃格特目送的士远去，叹了口气。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沃格特拿出来一看，顿时笑了。
他接通电话，温柔说：“嗨，杰克……”
☆、第九十九章 一场误会？
沃格特卸完妆走出来，立刻看到站在门边的克里斯托弗诺兰，他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诺兰也看到他，站直了身。
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后，沃格特是首先忍不住的那个，费解地蹙眉，没话找话说：“嘿，诺兰，你的工作完成了？”
“完成？差得远。但今天的下班时间到了。”诺兰认真说。
“哦。”这是被噎住，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的沃格特。
沉默。
大眼瞪小眼。
“well，诺兰，让我们直说吧！我知道你对我不是很满意，但我们共同的目的是拍好这部电影，对吧？我保证如果你有好的建议，我一定会接受。”沃格特公开布诚说。他再也受不了他和诺兰之间的气氛：“为什么如此严肃？（why so serio？）”
按理说，出生于英国，身上总带着英伦风范的诺兰和拥有英国血统，受过英式贵族教育的沃格特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但事实并非如此。
从《蝙蝠侠》系列的第二部《蝙蝠侠：黑暗骑士》立项，沃格特在玛吉吉伦哈尔的引荐下成为剧里最重要的配角“小丑”的扮演者候选人开始，他以及他的团队和诺兰这边的沟通就充满曲折。
2006年初沃格特答应试镜，而直到2007年5月，他的《老无所依》获得法国戛纳电影节最佳男主角提名，这份合同才最终签下来。
2006年沃格特参加电影试镜，过程很顺利，制片方华纳同意沃格特的参演，因为他风头正健，有演技又片酬便宜（三百万美元），还有背景不容小觑的女主角玛吉吉伦哈尔力挺。但诺兰对此心存疑虑。“小丑”这个角色是第二部最大的“兴奋点”（诺兰语），诺兰对扮演者的选择可谓慎之又慎。而沃格特只有一部令他名声大噪的同性爱情电影《断背山》，正好他的第二部电影《无间行者》上映，沃格特在剧里饰演一个近似罪犯的卧底警察，和“小丑”是罪犯这一点沾边。诺兰表示，看过这部电影再说。
好吧，《无间行者》上映，赚足口碑和票房，华纳发行了这部电影，没少赚钱，对沃格特更加满意了，敦促诺兰在沃格特的团队再次提价前赶紧把沃格特定下来，因为《无间行者》爆红后，沃格特的身价水涨船高，片酬升到六百万。可这时诺兰对第二部产生了许多新想法，不但拍摄计划推迟，对除了男女主角以外的角色选择也有了不同的看法——其他演员也有其他片约，不可能一直等着。因为档期冲突导致的换人无法避免，又是一番折腾。华纳很想骂人，但他们和dc漫画公司合作拍摄的超级英雄电影几乎全军覆没，目前勉强给他们挽回颜面的就是诺兰执导的《蝙蝠侠》系列的第一部《蝙蝠侠：开战时刻》，为了维护超级英雄这个项目，第二部他们给了诺兰很大的权力。而诺兰又是那种极为天马行空、想法一时三变的导演，非常难以控制。偏偏这个项目暂时只有他能起死回生。在电影上映，票房出来之前，华纳心里有再多的脏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等诺兰慢吞吞点头认为沃格特足以胜任“小丑”一角，已经是2007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之后的事。但很不好意思，再次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的沃格特的身价又涨了一个台阶，片酬涨到八百万美元。华纳觉得这对一个配角来说，要价太高了，这时轮到诺兰铁了心，非沃格特不可。人家物美价廉的时候你不要，等贵了差不多两倍的时候就非要不可！华纳终于气炸肺，不肯让步。然后诺兰找到“中间人”玛吉吉伦哈尔，请她帮忙说服沃格特的团队降价。于是深呼吸的变成玛吉和沃格特的团队。如果不是因为有玛吉吉伦哈尔这一层关系以及兰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电影——《蝙蝠侠》是兰斯为沃格特选择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商业电影，这部电影颇有深度，不像其他商业电影那么傻白甜，所以他让沃格特演配角试水，没想到本应简单的事情一波三折，诺兰反反复复的作风足以令沃格特拒绝参演。谁也没想到当初依靠玛吉的引荐会成为诺兰说服他们降价的突破口之一！毕竟玛吉是电影的女主角，又是沃格特恋人杰克吉伦哈尔的姐姐，于公于私，沃格特都不想太得罪诺兰，让玛吉为难。
最后沃格特参演这部电影的片酬降到最初的水平，三百万美元，作为补偿，享有3的北美票房分成。华纳考虑到第一部的北美票房只堪堪过两亿，3也就六百万，如果第二部真能达到这个数（大部分情况下，第二部都比不上第一部成功），扣除杂七杂八的费用，沃格特真正到手也只有八百万美元，和他原来的开价差不多，华纳同意了。他们卡沃格特片酬的目的是警告一下诺兰，不是真的想和一个处于事业快速上升期的男影星过不去，尤其他们刚在《无间行者》有过颇为愉快的合作。
于是同样有些憋气的诺兰和沃格特的合作开始了。
也许是天生气场不和，诺兰和沃格特的磨合不太顺利。诺兰对“小丑”这个角色有很多想法，他想到哪里就要求沃格特做到哪里。沃格特对角色有自己的理解和演绎方式，一旦不符合诺兰的预想，两人立刻火花四溅，激烈争辩。本来沃格特以为演一个配角会比较容易，谁知道比他之前演过的任何一个主角都困难，还伤脑筋！
诺兰的思维方式非常跳跃，要和他头脑风暴并且旗鼓相当简直挖空了沃格特在牛津大学接受过的教育。
工作之余，私底下沃格特看到较真的诺兰总有些发憷，诺兰对着他也不怎么说话，僵硬得很，连带沃格特也跟着僵硬。
以前沃格特是剧组的开心果、宠儿，每天结束工作之后都开开心心的。在《蝙蝠侠》的剧组，他却感到沉重压抑，越来越承受不能。他真的很难适应被人（导演）讨厌的日子。qaq
以为诺兰找他是为了继续讨论角色，沃格特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由于入戏的关系，不自觉用了小丑的语调。
诺兰愣了愣，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笑意，不过到嘴边的话还是干巴巴的：“well，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我来只是想说，干得不错，沃格特佩斯顿。”
这下轮到沃格特愣了，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不等他回应，诺兰已经转身走了，略带仓促的步伐给人一种因为不好意思而逃跑的感觉。
沃格特摸摸下巴。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直到坐上保姆车，驱车前往酒店，沃格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沃格。”兰斯敲敲沃格特的手臂，点了点他的脚。
沃格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坐姿又无意识地变成了小丑的坐姿——双腿张开，脚掌并成一条直线，脚跟对脚跟：“哦，知道了……谢谢！”他把坐姿纠正过来。
“诺兰又针对你了？”兰斯皱起眉问。自从《蝙蝠侠：黑暗骑士》开拍后，他就没见过沃格特下班时露出笑容。每次问，都是因为诺兰。
“啊，我不确定。”沃格特迟疑说：“他刚刚对我说，干得不错……”他的表情充满意外。
兰斯挑眉，沉吟了一下：“事实上，我不认为他讨厌你。我和他的助理沟通过，据他所说，诺兰对你的评价很高。”
沃格特：“你没见过我和他在摄影棚争吵……”
兰斯问：“你讨厌他吗？”
沃格特说：“当然不，我为什么要讨厌他？他是个很棒的导演。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他的《蝙蝠侠》会成功不是一个偶然。3的票房分成也许是一个惊喜……只是他讨厌我，你知道，我很少会遇到别人的‘讨厌’，所以觉得难以处理。”
兰斯下定论：“所以是，你以为他讨厌你。”
沃格特反驳：“如果你是我，你一样会这么想。他对克里斯蒂安贝尔和玛吉多好啊……”
兰斯说：“那是因为诺兰和克里斯蒂安合作过，已经磨合好了。至于玛吉，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诺安重视女性角色？”
沃格特：“哦，兰斯，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认为你应该约克里斯蒂安喝一杯，听听他这个过来人的看法。”兰斯建议。
“克里斯蒂安？他和诺兰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他肯定帮着他……”被兰斯瞪了瞪，沃格特举手：“ok，我会的。”
“他是你的导演，不是你的敌人。”兰斯叮嘱：“你必须和他搞好关系，尤其在你可能误会了对方的前提下。”
“好吧。”沃格特想起刚才诺兰好像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确实升起一股探究的冲动。
“你从英国带回来的《公爵夫人》明年二月开拍，你的档期没有问题。如果你真的想参演，去伦敦拍外景的时候顺便和他们签合同。”兰斯推推眼镜。
沃格特问：“剧本没有问题？”
“还可以。片酬谈好了，五百万美元。”兰斯说。
沃格特说：“哦，你不高兴了。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认为不可以，我会拒绝的。”
兰斯说：“我没有认为不可以。我只是觉得一个有婚外情的公爵角色对你的演艺生涯没有多大意义。但我能理解你想还对方人情的决心。”
沃格特摸摸鼻子：“那么，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兰斯皮笑肉不笑：“你真想知道？”
沃格特的直觉告诉他最好保持沉默，但他很不怕死地点头。
兰斯轻柔说：“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没告诉我的、但最终需要我善后的风流债？”
☆、第一百章 重大发现
“我也很想知道……”
纽约市某间隐蔽的酒店套房里，工作中忙里偷闲的某对情侣刚完成某种“深入交流”，正一卧一趴地聊着近况。
说话的是卧着的那个。他眉清目秀，白皙的脸上犹带着激情过后的粉红色，粉嫩粉嫩的像个纯良的大学生，清澈的蓝眼睛闪动着调皮的光芒。
蓝眼睛说这一句之前，他英俊迷人的恋人就趴在他身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经纪人对他的人格的残酷污蔑，因为他根本没有经纪人想象的那么花心风流！
“……他居然说‘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没告诉我的、但最终需要我善后的风流债？’”恋人哇哇叫道：“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英俊迷人的恋人认为只有蓝眼睛才会相信他的品格，然后蓝眼睛轻飘飘地说了这一句，仿佛同样在质疑他的忠诚。
英俊迷人的恋人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他茫然地看着蓝眼睛，停了停，歪着头很认真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有力气再来一轮？”他捏住对方的下巴，危险说：“我的力气刚刚用在哪里了，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他无意识地短促地笑了一下，笑声诡异：“别忘了你姐姐还盯着我……”他啧啧有声地舔着唇，眼神迷离。
“哦，小丑！”蓝眼睛惊呼一声！
脑袋一清，恋人随即一僵，然后立刻放开他：“well，sorry，杰克，你知道我的小问题，‘小丑’这个角色有点复杂，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停！oh，gosh！”杰克抱着沃格特的头，狠狠吻了他一下：“gosh！该死的有感觉！你的表情，你的腔调！嘿，小丑，我不是杰克，我是罪犯b！你是对的，我还有力气再来一轮！现在，吻我！”
沃格特，不，小丑意外地一挑唇角，露出一个邪气四溢的笑：“放心，我会很温柔，我的搭档……”
沃格特笑容满脸地晃进摄影棚，一路上不断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引来所有人的侧目，他们惊讶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神奇生物。沃格特丝毫不以为意，通通回以光芒万丈的笑容。
连平时最常被沃格特板着脸对待的化妆师今天都获得好脸色，没有一碰到沃格特的脸就收到怨气浓浓的一句：“又把我弄丑，一次一次，又一次！”
可惜沃格特留给对方的阴影太深，化妆师怕他在憋大招，为他上妆更加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一下。沃格特试图活跃气氛，扭转一下不良形象，化妆师的回应全是：“呵呵。”
克里斯蒂安贝尔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沃格特正在哼歌。他的嗓子可以在百老汇和伦敦西街登台表演戏剧，哼个小调自然不在话下，沙哑磁性的声音悦耳动听，像情人温柔如天鹅绒的缠绵低语，弄得化妆间的女人们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拿眼角瞄他，拿着化妆品的手看起来非常危险。偏偏他闭着眼，仰着脸任人涂抹，完全没看到自己引起的骚动。唯一依然坚挺的只有饱受他荼毒的帮他化小丑妆的化妆师。这个化妆师叫丽贝卡，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长相普通，性格普通，只有一双善于“施魔法”的巧手。一般情况下，她绝对是第一时间拜倒在沃格特西装裤下的类型。但接连受到沃格特的精神攻击后，她已经做到了无视他的魅力，一心一意把他弄丑的地步。
克里斯蒂安决定把他今天的妆交给她。他走到沃格特身边，随手拖了一张椅子坐下等候。
“克里斯？”沃格特不哼歌了，闭着眼睛问。
“好耳力。”克里斯蒂安说。平时他进化妆间，大家都会跟他打招呼。但今天注意力集中到沃格特身上了，克里斯蒂安难得成为隐形人。
“我闻到你的古龙水味，杜嘉班纳？”沃格特得意地碰碰鼻子，被化妆师拍了一下手，不让他碰。
克里斯蒂安轻笑：“完全正确！”狗鼻子！
“我以为会是萧邦1000 iglia。蝙蝠侠一向是个疯狂飙车手。”萧邦1000 iglia是著名香水品牌萧邦为ille ig老爷车赛设计的一款香水，代表着：集中的精力，安静的内心，以及不可动摇的信心。沃格特认为这款香水非常适合蝙蝠侠。
“哦，蝙蝠侠没有赛车手的潇洒，他更沉重些，而且，别忘了他表面上是一个身家亿万的花花公子，周旋在美女和宴会的男人需要性感和诱惑。”克里斯蒂安说。
沃格特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耸耸肩：“好吧，我居然挑不出毛病。你是蝙蝠侠，也许你是对的。怪不得诺兰对你感到满意。”最后一句泄露一点嫉妒。那一晚被诺兰赞过后，沃格特本来想找个机会私底下和他或者克里斯蒂安接触一下。可是在他行动之前，他和诺兰的分歧越来越严重，直到昨天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争吵，两人气得无法工作，不约而同决定离开。没想到选择了同一条路走，看到对方后，他们重重互哼一声，立刻转身向相反方向走，于是又是同一条路了，气上心头对骂五分钟，重复n遍“不要跟着我”“是你跟着我”“我没有跟着你”“是你跟着我”后，同时觉得自己蠢毙了，终于背对背分不同的方向走，僵硬的背影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现在沃格特很苦恼该怎样和诺兰和解才不那么……丢脸。
“昨天你和诺兰，哇，我以为你今天会请假。”克里斯蒂安说。
沃格特问：“诺兰来了吗？”
克里斯蒂安点头：“他来了。”
沃格特说：“哦，你是来调解的，明白。帮我告诉他，我一切ok。他让你过来真的太好了！”宾果！问题解决了！
克里斯蒂安古怪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化妆师丽贝卡先忍不住了：“你生病了？这么好说话？”
克里斯蒂安默默点头附和。昨天他和诺兰吵架后，离开时脸上只差没有写着“我要毁灭地球”。小丑这个角色太复杂，他的精神状态包括但不限于人格分裂、反社会倾向、无政府主义等精神疾病，人又极端聪明疯狂，擅长诱导人性的阴暗面，非常难以控制。诺兰对小丑的期待甚至比蝙蝠侠本人更高，所以他对沃格特的表演要求极为苛刻。沃格特演戏有着方法派的特征，入戏时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并且在模拟小丑的精神状态时，对自己的黑暗信仰深信不疑，诺兰的控制欲令他产生强烈的对抗情绪，这直接导致了两人因为意见不合而频繁争吵。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沃格特和诺兰之间绷着的一根弦越拉越紧，而昨天，“嘭”一声，这根弦终于断了！沃格特和诺兰谈崩了，撕破脸直接走人！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该怎样收场！他们都觉得沃格特和诺兰无法再合作下去了。
然后今天，沃格特带着一脸春暖花开回来了。他英俊迷人的笑脸，轻盈跳跃的步伐，热情洋溢的问候，悦耳动听的小调，无一不在说明他的好心情。众人从“今天是世界末日”的悲壮绝望一下子跳到“逗你玩的，吓到你了吧”的清新轻快，没有任何过渡，他们甚至来不及调整表情，默默扭曲着。
世界玄幻了无法适应怎么破？在线等，急！
“为什么如此严肃？（why so serio？）”沃格特摊手：“我不能有好心情吗？”
他昨天确实被诺兰气炸肺，但气归气，他可没有忘记昨天一早离开酒店时兰斯塞给他的字条——一个地址和“j”的签名，谁来了纽约不是很明显吗？他和杰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他想他想得快疯了！沃格特才不会为了生诺兰这个蠢货的气毁掉他和杰克的约会。
果然和杰克“深入交流”之后心情变好了。而且后来沃格特被小丑的角色影响到，行为有点失常，杰克不仅没有生气，还被激起了兴致：“忘了告诉你，亲爱的，除了是个蝙蝠侠粉，我还是个小丑粉。他是世界上最危险可怕的罪犯，没有之一！你让我和小丑做一场爱，我忘记你的风流债，成交吗？”
“你知道这场交易有多危险吗？”沃格特，不，小丑问。
但他如他所愿了。
结束后沃格特发现这一场性事最多只是一场刺激美味的spy，而不是真的发生在小丑和罪犯b之间。他永远不会成为小丑。小丑可能会在和人做完爱后的第二天扭断对方的脖子，然后蹲在床边眼神无辜地欣赏着对方死亡的扭曲角度，或者把人从高处扔下去，闭着眼笑吟吟地听着对方恐惧的尖叫，像个音乐指挥家似的手舞足蹈配合着绝望的节奏……而他和杰克做完爱后的第二天，他要去工作，所以他在低血糖的迷糊中依然记得轻手轻脚地起床，穿戴整齐后，在累坏了还昏睡着的杰克唇上吻一下，在他的手机上设定一个响铃备忘录提醒他起床吃早餐然后去工作——他知道他来纽约的一个原因是为即将上映的新电影《反恐疑云》做宣传。做完这一切后，沃格特才悄悄离开。
这个发现莫名其妙地令沃格特的心情变得很好。他开始考虑以后如果再有入戏过深的问题，他可以尝试一下用这种方式清醒清醒，包括但不仅限于spy？——光是想象已经觉得非常美妙怎么办？（杰克在睡梦中打了个冷颤。）
沃格特想着，脸开始呈笑字型。
他的脸上化着小丑的妆，嘴唇两边画着凹凸不平的红艳艳的伤疤，像是有人沿着唇缝剪开过他的嘴唇。他一笑，表情更诡异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蛊惑人心的味道。
克里斯蒂安和丽贝卡一时不察，齐齐晃了晃神。
“你当然可以有好心情……”克里斯蒂安甩甩头回过神，干笑，再三确认：“你确定你和诺兰没有问题？
“为什么如此严肃？（why so serio？）”沃格特猛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深邃含笑，带着尽在掌握中的嘲弄：“bata’s ake it work！”
☆、第一百零一章 《老无所依》上映（一）
杰米和他的男朋友丹拿着爆米花和可乐，手牵手走进放映厅。今晚是沃格特佩斯顿主演的电影《老无所依》的午夜场。他们是沃格特的忠实粉丝，自然第一时间过来捧场。
来观看午夜场的人意外的多。整个放映厅都坐满了人。这对于一部小成本的独立电影来说并不多见。听说《老无所依》原来的拍摄成本预算不到一千万，但为了得到沃格特的加盟，制片方额外多加了三百万美元，沃格特一人独得五百万美元的片酬。对于这一点，即使是一向擅长控制成本、近乎抠门的导演科恩兄弟都没有意见。目前看来，成果相当喜人。先不说在法国戛纳电影节获得的金棕榈奖提名，单凭午夜场的观影人潮，也可以看出沃格特佩斯顿的票房号召力。有人做过统计，沃格特在美国中产阶级的名声相当不错，他们欣赏沃格特的言行举止，把他视为中产阶级在好莱坞的代表性人物。他们愿意走进电影院支持他主演的“充满内涵又不显得沉闷”的电影。这是沃格特现有的两部更偏重文艺的电影获得高票房的重要原因之一。而追捧沃格特的女人有一大半是冲着他的脸来的，她们认为这个男人太神奇了：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不同的造型，不同的人设，你总能找到新鲜的东西，不一样的迷人点！光看他的脸已经值回票价了！如果他是我老公，这辈子我都不会变心！”
当然还少不了看似弱势但真实人数远远超过统计数据的同性恋群体，《断背山》之后，几乎所有男同性恋者都为沃格特倾倒。杰米和他的男朋友丹就是其中的一对。
“沃格特的电影首映，艾比真的不来吗？”丹张望了一下四周，疑惑问。
杰米看了他一眼，哼道：“丹，你的表情好假。”
丹一本正经看着他。
杰米翻白眼：“行了，你已经不止一次抱怨，只要关于沃格，我就变成艾比的‘男朋友’，只愿意和她待在一起。怎么？我终于把她踢开了，你却开始想念她？”
“你能责怪我抱怨吗？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一个纯gay，见过你和艾比讨论沃格特的模样的人都会把你们看成一对。”丹喝了一口可乐。
“你明明知道我和艾比甚至不是‘好朋友’，我们是朋友兼敌人……”杰米一顿，皱起眉：“等等，亲爱的，我了解你，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哦，我懂了，是艾比的男朋友盖特，对吧？盖特让你说的。”
“不愧是我的宝贝！”丹吻了他一下：“其实盖特不是担心我们和艾比，而是，你知道，艾比简直为沃格特疯狂，虽然她和沃格特不可能在一起，但没有男人忍受得了这个。”
“难怪艾比今晚没有一起来！”杰米恍然大悟：“我居然真信了她害怕沃格的可怕造型破坏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所以不来我还在想如果她连蘑菇头都接受不了那么《蝙蝠侠2》怎么办沃格演的是小丑！”杰米太惊讶了，不自觉发挥他的脱口秀能力，一长串话不带停顿的。
“冷静，杰米。”丹熟练地拍拍他的手：“情侣总会有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们就没有。”杰米咕噜，他摆摆手：“不用想了，艾比很快会把盖特踹了。艾比可是阿尔法女人，最恨男人对她指手画脚。我一直觉得她可能是个双，最后会和一个温顺的欧米伽女人在一起……”
丹脸色怪异：“不可能吧？你看她多爱沃格特……”花痴起来和普通女人没什么区别。
“沃格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杰米理所当然说：“没有人类能抵挡他的魅力。”
丹：= =
杰米严肃道：“我说的是事实。”
“宝贝，我不得不说，‘没有男人忍受得了这个’。”丹无奈说：“比起盖特，我觉得我才是需要担心的那个，不是吗？”
“嘿嘿。”杰米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他完全理解丹的意思。杰米非常幸运地在沃格特还是百老汇演员时采访过他，那时沃格特面对媒体尚显稚嫩，不似现在那么驾轻就熟，所以杰米得以通过一些特殊的问话方式，以及他特有的触觉猜测他即使不是纯粹的同性恋，至少也是一个双性恋。此后杰米一直没有停止过研究沃格特，交上丹这个男朋友之后依然如此。尽管丹喜欢沃格特的程度没有杰米深，但一方面为了迎合杰米，另一方面他自己也确实感兴趣，所以私底下杰米和丹会一起讨论关于沃格特的消息，像侦探一样分析其中的蛛丝马迹，玩得乐此不疲。
几年下来，杰米和丹已经得出一个结论：沃格特确实是个双性恋者，但现在他偏向同性恋这一边，因为他有一个关系稳定的同性恋人，而这个恋人最可能的人选是杰克吉伦哈尔。
理由有很多，正如那些丧心病狂的小报时不时会拿“沃格特是同性恋者”这个话题来炒作时列举的那样：一，沃格特没有公开交往过的恋人，虽然他和一些女星传过绯闻，但这些女人不是他的同剧组工作伙伴，就是朋友的朋友或者家属，而且她们或多或少有其他更靠谱的绯闻对象。二，他拍了《断背山》这部同性恋电影，还和电影里的另一男主角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演绎世纪之吻，‘公开出柜’。三，他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否认过自己是一位同性恋者。这是综合众八卦小报总结出来的三个最有理有据的理由。
当然，沃格特的团队和粉丝不是吃素的。这些理由已经被多渠道多角度的解释和反驳过。媒体无法拿出更加强而有力的证据来证实这件事。所以如今大部分人看到“沃格特是同性恋者”这类型的报道都是一笑置之。
但杰米不一样。他接触过沃格特，并且经常性地关注他的动向。沃格特经过锻炼后，对待媒体的手段确实比以前好得多。但一个人的品性是既定的，即使再怎样懂得掩饰，长此以往还是能泄露一丝半点。美国的综艺访谈节目之所以受欢迎，靠的就是这些卖点。沃格特上过不少综艺节目，因为长相年纪等原因受过各种“调戏”，随之然他的一些性格特征也暴露了出来，比如成熟迷人外表下的幼稚呆萌，比如，他不喜欢说谎。沃格特没有用语言表明过他不喜欢说谎，但当主持人问到敏感话题的时候，如果他不想回答，他会岔开话题，或者宁愿沉默也不会为了迎合大众说谎，被逼得紧了，他就吐出舌头歪在位置上装死，主持人不依不饶，他会说“我已经死了，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直到对方好气又好笑放弃了，他才复活过来。
而很多蛛丝马迹也显示了沃格特的这个品格。所以杰米很大胆地猜测沃格特在一些话题上的不否认，其实就是“yes”的答案。
比如有人问：“沃格，你现在有恋人吗？”
沃格特的回答除了沉默外还包括——
“你猜？”
“如果我有，并且征得对方的同意，我会告诉你们答案。”
“我闭嘴，因为无论我回答‘yes’还是‘no’，你都有一千零一个问题等着我。让我们转到下一个问题。”
……
结合沃格特不喜欢说谎这一点，杰米听到的是一个个“是的，我有恋人”的回答。可惜在好莱坞，“诚实”绝对是一个可笑的词。每一个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明星都是层层包装之后的展品。再脑残的粉丝都不可能真的相信自己的偶像是一个诚实无伪的人。自然而然地，也就没有粉丝像杰米一样，能拨开迷雾看到事情的本质。
杰米非常自傲于自己的高明发现，连他的男朋友丹都只以为这是杰米的个人猜测，杰米没有向他解释其中的窍妙。杰米也没有和其他人分享他的想法。这个推断他藏在心里偷着乐就好，他不想给沃格特带来任何可能会有的麻烦。
i got your back
这是杰米对偶像的态度。
况且，杰米认为沃格特的恋人很可能是杰克吉伦哈尔！这对断背山恋人是男同圈公认的最佳情侣。恩尼斯和杰克的扮演者在现实中真的成为恋人——你确定今天不是圣诞节？换成杰米的话就是：我又相信爱情了！
杰米和丹都十分好看沃格特和杰克的关系。不过作为同性恋者，看到自己的恋人这么狂热地喜爱着一个同性恋影星，丹有时也会吃醋就是。
杰米点点丹的胸膛，眨眨眼：“放心，我是你的，沃格是别人的。”
丹满意一笑：“记住你的话，宝贝。”然后装可怜说：“至少，偶尔分给你的男朋友几个深情的眼神，不然他会心碎的。”他可不会学盖特，错误地试图和极有主见的恋人硬碰硬。
“我会的。”杰米说，慢慢凑到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况且，说实话，如果沃格肯和你做一次，即使变成botto，你也是愿意的吧？”
丹一愣，脑里不由自主浮现电影《断背山》里，恩尼斯和杰克在帐篷里第一次做爱的场景，恩尼斯英俊冷冽的脸，近在咫尺急促的呼吸和气息……
丹的脸红了，呐呐不成语。愿意吗？不愿意吗？
“反正我是愿意的。”杰米嘻嘻笑：“可惜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只能做做梦了。”
“你啊……”丹自觉被耍，无奈地看着他。
“‘出轨’对象是沃格，所以我原谅你。”杰米大方说。
“你也一样。”丹恶狠狠地拧了他一下：“坏家伙，给我安安静静看电影！”
☆、第一百零二章 《老无所依》上映（二）
“沃格特佩斯顿没有参加首映礼……”
《纽约时报》的影评人戴维汤姆逊隐约听到有人在喁喁私语。确实，沃格特佩斯顿自成名以来，一直没有嚣张跋扈的名声，尽管他举手抬足间展现的风度教养有时会让人产生距离感，但他其实颇为平易近人。合作过的剧组即使不是对他赞口不绝，也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到了电影宣传阶段，沃格特和他的团队向来配合度高，像这种缺席首映礼的行为是第一次发生。剧组方面给了合情合理的解释，说沃格特正在英国进行封闭式拍摄无法前来，但以为能在首映礼上看到偶像的粉丝们依然感到失望。
戴维汤姆逊微微一哂，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得。因为他知道一点内情。沃格特的确在英国进行封闭式拍摄，但他出不来的主要原因是克里斯托弗诺兰不放人。温文尔雅的诺兰一碰到电影相关的事就会变得偏执又不可理喻，他会把所有演员变成扯线木偶，让他们按着他的想法表演。无与伦比的控制欲是他的特质之一。
亏得《老无所依》不是派拉蒙的什么大制作，不然诺兰和沃格特都会狠狠得罪人。当然，如果《老无所依》是派拉蒙的大制作，沃格特也不会那么怠慢，恐怕冒着惹怒诺兰的风险也会赶回来参加宣传。
比较奇怪的是《老无所依》的导演科恩兄弟对沃格特的缺席看起来并不恼怒。当然，或许是因为在这种场合，即使心里气得快吐血也只能装出一脸天下太平的笑脸，不然明天的报纸标题一定会非常“好看”。毕竟怎么可能不生气呢？他们多付了三百万美元就是为了沃格特能对电影起到的宣传作用。看看午夜场的人潮和首映礼的观影人数，他们过半数都是冲着沃格特来的。
说实话，戴维汤姆逊对沃格特并不感冒。他承认沃格特目前拍过的两部电影质量确实不错，他的演技也确实当得起好评，但才两部！两部电影就为他积累到如此多的好评和关注度简直不科学！他把那些在电影界默默耕耘多年的前辈置于何地？戴维认为他更多是靠着他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哇众取宠。
看看放映厅里的女人们！她们真的对一部内涵如此深刻的男性电影感兴趣吗？简直拉低了他们这些品味高端的观影人的平均水平。
偏偏《纽约时报》从沃格特在百老汇演出音乐剧时就和他建立起不错的关系，那些纽约上东区眼高于顶的人对他非常另眼相看，这令《纽约时报》变成了亲沃格特派。他们这些混饭吃的影评人受到指示要对沃格特的电影以宽容的态度，换言之，就是该赞时狠赞，该批时留有余地。后来公司的一个记者史蒂芬马丁内兹获得升迁，他是沃格特的粉丝，于是洛杉矶那边分享过来的关于沃格特的照片全都正面得很，戴维想借机表达一下反感都不行，实在郁闷得很。
戴维胡思乱想着，这时电影开始，他收拾心情，端起专业的态度抬起头看向大屏幕。他就认真看看这部沃格特连首映式都不出现的电影凭什么获得金棕榈奖提名……
名片是《no try for old n（老无所依）》，毫无疑问，光是名字就令人从骨子里感到冷。每个人都会有老去的时候，老无所依恐怕是很多人的噩梦。
开篇是一个老警官的旁白，他在感叹世界变得太快，曾经的乐土变成地狱，他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他老了，跟不上时代。伴随着德州广袤荒凉的剪影，一切都显得那么苍茫、无力、疲累、绝望。
戴维不禁想起《无间行者》，《无间行者》的开头，同样是一段旁白，来自一个恶贯满盈、霸道自负的黑帮老大的旁白，它和这里的老警官旁白一样，开头就定下来电影的基调。戴维觉得有些讽刺，为什么邪恶的力量总是那么强而有力，而正义的力量总是那么苍白软弱？
戴维同时又想起《断背山》，同样是西部。《断背山》展现的是一个翠绿色的、如诗如画的、生机勃勃的西部，而这里展现的是一个原始的、裸露的、干涸苍凉的西部。所以《断背山》孕育爱情，这里滋生罪恶。
戴维心里突然蹿起一个想法：沃格特佩斯顿很会选片。他感觉他所选的三部电影有着微妙的关联性。就不知道这是他故意的，还是只是一次偶然性事件……
在旁白的最后，一个年轻英俊的牛仔警察压着一个戴着手铐的蘑菇头男人坐上警车，驾驶座上放着一个奇怪的像氧气瓶的东西。镜头没有清晰显示蘑菇头男人的脸，但那个身形、那双长腿，即使是包裹在宽松的衣服里都能看得出他是谁。
放映厅的观众微微骚动。显然有人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沃格特，而她们对他的新造型非常感兴趣，并且为看不清他的脸感到焦急。
戴维再一次为他的观影环境默哀。
但接下来的镜头令所有人集体失声。他们很快看到沃格特所代表的模糊的黑色一团，像某种诡异的生物在蠕动，然后他站起来，从容无声地把手铐的短链勒在年轻英俊的牛仔警察的脖子上——
一场激烈、无声、快速的杀戮。
观众们如愿看到沃格特的脸，以一种俯拍的姿势，沃格特躺在地上，头发散开在地上。他的脸部肌肉和脖子上凸起的青筋显示他在用力，但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杀气，没有兴奋，没有灵魂。当警察的脖子喷出鲜血，他有些嫌弃地侧开脸，像是不想脸沾到血。对方停止挣扎后，他吐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不甘不愿的任务。
他带着他的氧气瓶离开警局，在公路上杀了一个男人——就用氧气瓶连接的管子的喷口，对准对方的额心一按，一个子弹孔大小的洞出现，小量的鲜血喷出。依然是一场轻巧从容快速的杀戮，甚至微微带笑。
但观众们完全笑不出。看着沃格特，不，这个杀手滑稽的蘑菇头发型、苍白的脸，完全笑不出。
电影开始了不到五分钟，第一个出现的角色已经杀了两个人，以一种寻常又防不胜防的方式，就像在街上你被一个陌生人叫住，你停下，然后你死了。从头到尾你甚至感觉不到恶意，令人忍不住心里发寒。
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开头！
旁白的开头后，大部分电影都会选择把故事一点一点展开，娓娓道来，让观众有一个适应过渡的舒适期。等观众被剧情吸引，进入状态了，才把剧情引向高潮。
但这部电影不是。它没有给予观众任何的舒适期，而是直接跳到刺激肾上腺素上升的场景，连续五分钟的提心吊胆，一下子让观众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心脏落不到实处！
沃格特所扮演的杀手在观众心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武器怪异、发型怪异、性格怪异。
他在这部剧里有什么戏份？他是怎样的一个角色？无数疑问涌入观众的脑袋。
戴维同样是被吸引住的一员，他若有所思。凭着多年的观影和评论经验，他已经初步理解到沃格特的角色设定——一个没有灵魂的杀手，为杀而杀，也许他受人操控，也许他活着所需。但毫无疑问，他没有自己灵魂，像扯线木偶，像行尸走肉。
但真的这么简单吗？
戛纳的最佳男主角提名会给这么一个苍白空洞的角色？
戴维对接下来的情节充满兴趣了！
在紧张刺激得令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五分钟后，电影的节奏总算转为和缓。一个中年猎鹿人在猎鹿的过程中发现一个尸横遍野的命案现场，那里只有一个人活着，他奄奄一息，只想喝水。猎鹿人没有理会他，不久后他发现一箱美金，并且据为己有。猎鹿人带着美金回家，可是他晚上睡不着，心软地提着水回到命案现场，想拿给那个幸存的人喝。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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