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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之人的死亡史 作者:童格

    然后从身后传来叩击门窗的声音,“咚咚咚”,清脆而又响亮。

    花满溪疑惑地回头,却一看之下也整个人呆住了。

    窗外竟然有一个人!天哪,这里可是二楼,但足足有两树之高,掉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外面没有阶梯或其他可攀爬之物,这人到底是怎样爬到二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过《理发师陶德》吗,很喜欢这部戏的说,喜欢音乐电影的童鞋也去看看,哥特风格,主角是演加勒比海盗的海盗(johnny depp )

    理发师陶德,最早出现于1846年托马斯?普雷斯特的恐怖小说《一串珍珠:浪漫史》

    1847年,乔治?狄布汀?皮特以陶德为主角制作了音乐剧《理发师陶德:舰队街的恶魔》,在英格兰取得巨大的成功。

    1926年《理发师陶德》的电影版问世,至今据此改编的影视作品已经有不下10部之多,其中还包括bbc今年1月刚推出的电视剧。

    1973年,克里斯托弗?邦德将它搬上英国斯特拉福特皇家剧院,引起轰动,并经久不衰。

    1979年,《理发师陶德》首次登陆美国剧院,展现了它的疯狂魅力。百老汇沸腾,授予它八座托尼奖,并连续放映十六个月。

    &odd的故事早已成为一个大人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的传奇,很多人不知是确有其人抑或是彻头彻尾的杜撰。真正的sweeodd确实存在于18世纪末的伦敦,他所杀的人不计其数,被害者的肉被剔除下来送到当时伦敦著名的lovett夫人的肉饼店卖给伦敦人,仍然新鲜的骨骼被抛弃在陈旧的教堂st dunstan的地下室被人遗忘的墓室之中,骨骼之多,能从地板一直堆到墓室穹隆,骨头上剩余的肉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腐臭弥漫整座教堂,使得做礼拜的人们不得不自始至终用手帕捂住鼻子。sweeodd和黑寡妇lovett,将人类最深层的恐惧――对他人示以自己最薄弱的环节时被杀;以及刚刚品尝过的美味居然是同类的尸体。但是法庭档案里并没有记载此人,在《新门监狱日历》也无此人的记录

    有人看过类似的好电影吗,推荐给我吧

    ☆、【第十四章】:荷花扇(下)

    从身后传来叩击门窗的声音,“咚咚咚”,清脆而又响亮。

    花满溪疑惑地回头,却一看之下也整个人呆住了。

    窗外竟然有一个人!天哪,这里可是二楼,但足足有两树之高,掉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外面没有阶梯或其他可攀爬之物,这人到底是怎样爬到二楼的?

    透过窗户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只是依稀看得清是个身形矫健的男子……而且貌似还撑着一把伞。

    那人敲了一下窗户,见无人回应,在外头捣鼓一下,也不知怎样做到的,竟然从外面打开窗户,一溜烟钻了进来。

    速度飞快,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然后一抹墨绿色就出现在屋内。

    进来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一身墨绿色长衫,款式和花满溪身上的颇为相像。

    乌发随意地束在身后,连绑发用的缎带也和花满溪的一模一样。

    他先是收起油纸伞,随手放在脚边,然后足尖一点,坐在窗檐上,歪着脑袋看过来。

    此人也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鼻梁高耸,凤眼狭长,眸子黑白分明,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仿佛笼着一层朦胧的薄雾,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懒洋洋地靠着窗户,好像总也睡不醒的样子。

    虽说同样是美人,但气质却和花满溪大相径庭。

    花满溪让人联想到年幼的狐狸,妖娆妩媚却又充满孩子式的天真直率,两种相互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得到很好的交融。

    而翻窗进来的男子却更像一只血统高贵的猫,慵懒散漫,平时总是漫不经心地半睁着眼睛,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可那只是装出来的假象,飞扬入鬓的眉满是掩饰不住的嚣张,半米半壁的眼睛偶尔全睁,清澈锐利,不容人直视。

    被花满溪看成书生的男子刚想说话,却被花满溪抢先:“随流!”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惊喜。

    这个人竟然是楼随流!

    花满溪激动地冲过去,恨不得立马扑到他怀里。

    但走了几步又倏地止住脚步,生气地说:“你来干什么,我还没原谅你呢。还有啊,你怎么可以爬窗呢!不,不,你居然爬窗,掉下去怎么办。”

    楼随流闻言掀了掀眼帘,满不在乎地说:“懒得爬楼梯。”

    花满溪顿时无语。

    之前满腔怨愤全变作此时的无奈。

    是啊,自己和他发什么脾气,这个人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来计较,和他吃醋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他当作什么有趣的事情来研究。

    “满溪,回去了。”楼随流一脚踩在窗檐上,一脚耷拉下来,拽得天怒人怨。

    “……你不是去吹雪买礼物吗,叫我作什么。”虽说很高兴看到楼随流找过来,但花满溪心头还是有些不悦,站在原地嘟着嘴,“反正你又不送我东西……”

    “送你东西?你又不是没钱,干嘛不自己买?”楼随流疑惑地看着他。

    “我想你送嘛。”花满溪嘟囔着。

    “为什么?”楼随流很茫然地看着他,不能理解。

    “……”

    “……”

    花满溪满头黑线。敢情你真的不明白啊,那我之前干嘛和你较真。

    “走了。”楼随流张开双臂示意他过去,张嘴打了个哈欠,眼睛又恢复半眯半闭状态,好像又要陷入睡眠。

    但在花满溪进入怀抱时,却蓦地勾起一抹淡笑。清丽绝伦的顿时风情万种,看得“书生”先是一愣,继而猛眨眼睛。

    可是笑容一转即逝,再看时,又是原先的死鱼脸,搞得“书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们要走了吗?可这些饭菜……”“书生”不由出声。

    一锭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到桌上,连饭菜都不由被震了起来。

    这锭银子至少有十两,支付这一桌饭菜绰绰有余,更何况花满溪连尝都没尝一下,这么多银子花得有些浪费。

    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说:“放心,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此后更是彻底的陌生人,我是不会让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当冤大头的。”

    说完,就抱住楼随流的脖子,嘟囔着:“随流,我肚子饿了,你得找东西给我吃。”

    楼随流的眼角顿时就弯了起来。他温柔地看着撒娇的少年,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接着伸手环过花满溪纤瘦的腰,左手撑着窗檐,竟然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然而就在楼随流即将消失在视线的一瞬间,他似乎若有所察,忽然猛地抬头看了眼“书生”背后的阴影,清冷锐利的眸子闪过一股浓烈煞气。

    “书生”顿时浑身一僵,额上一下子就渗出冷汗。

    楼随流轻蔑地笑了一下,然后就抱着花满溪消失在视线。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从“书生”背后的阴影里忽然走出一抹全黑的身影,面目全部隐藏在阴影里,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个幽灵。

    “主上,刚才风老板的手下来信,他临时有事来不了,改于五日后再聚。”

    “书生”模样的人没有回答,依旧保持僵硬的姿势呆呆望着窗外。

    等了很久依旧没有得到回复的黑衣人不由再次出声:“……主上?”

    “书生”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地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心把玩并不喝下,盯着杯盏若有所思,眸中异光闪动。

    偏僻的角落一片沉默,“书生”凝视着手中的杯盏,过了很久,忽然说:“你怎么看后来那个人?”

    “主上是指哪方面?”

    “换个问题好了,如果你和他对上的话,谁胜谁输?”

    “……不知道。在下看不出他武功的深浅,他练的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功法,吐息若风让人难以捉摸……就目前而言,在下没把握能打赢他。”

    “那平手呢?”“书生”貌似随口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低下头去。

    “书生”却因他的沉默而瞪大了双眼,温文尔雅的笑容倏地有些阴沉。

    “这可真是有趣。”他冷哼一声,茶盏忽的被捏碎,破裂声中,美眸浮起阴霾之气。

    松开手,破碎的瓷片啪啦啪啦掉落地板。

    他垂首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江湖就像这地板,如果不小心的话,就会被突起的碎片弄伤脚。”抬头踩碎瓷片,“书生”脸色深沉,“所以我们必须将这些会弄伤自己的东西清除掉。”

    “速速查清此人的背景。如能招揽那最好不过,如不能,”顿了顿,吐出一个阴冷煞气的字,“杀。”

    “那他身边的那个少年……还有风老板的事……”

    “少年有趣,风老板也很有趣,但都比不上我教的强大更有趣,你可明白?”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黑衣人低下头,后退消失在阴影里。

    “这可真是有趣的收获。”“书生”眯起眼睛抚摸了一下窗檐,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把油纸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雨依旧在下,走出门口时,“书生”啪地一声撑开油纸伞,又换上一副平凡书生的表情,消失在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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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对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的二人,正站在毛毛雨下上演另一出戏。

    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伞……以及撑伞的人,楼随流脸色阴沉,额头青筋跳得格外销魂 。

    在雨中笑得阳光灿烂的花满溪说:“下雨真好,随流,你不开心吗?”

    楼随流阴恻恻地盯着眼前飘来飘去的伞……以及直接被忽视掉的撑伞人。

    “我们两个一起淋雨,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花满溪笑眯眯地转过头,然后黑影一闪,身边的人骤然不见了。

    之后耳边传来一个大妈困惑的声音:“咦,真奇怪了,我刚刚明明把伞放在这里的,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再转身,楼随流打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借”来的油纸伞,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哪来的伞?”花满溪说。

    楼随流面不改色,声不提调,相当平静地说:“借的。”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而且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花满溪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也跳了跳,但看着他那副老神自在的开心样……算了,为善良的大妈默哀半秒钟。

    眼前忽然出现一把折扇,款式普通,但颜色却和之前的荷包同为淡粉色。真是奇怪,居然有这种颜色的扇子。

    花满溪不解地看着楼随流,却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之前不是想要荷包吗,太俗气了,换成扇子好一点。”

    “随流……”花满溪眼睛顿时就红了,鼻子一阵酸涩。他微微张开嘴,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准确地表达心中的喜悦,最后低头嘟囔着,“扇子就不俗气啦。”

    “那丢掉好了(,反正是免费的。)”楼随流将扇子举高,作势要丢掉。

    “不要!”花满溪紧张得一跃而起,整个人扑倒他怀里,踮起脚去抢扇子。

    一股花香扑鼻而来,楼随流低头,却恰巧望进他松开的衣领。

    脖颈处的肌肤凝如脂玉,滑若丝绸,更深处的两点粉红若隐若现,被白皙的皮肤更是衬得娇嫩艳人。

    楼随流愣了愣,破天荒的红了脸。

    但花满溪却浑然不知,抢了扇子后依旧吊在他身上,死死抱住他的脖颈,笑嘻嘻地说:“随流最好了。”说完就吧唧一声亲在他脸上,完了还嫌不够,又亲了一口,搞得俊美男子满脸口水。

    楼随流顿时满头黑线,反手抹掉脸上的口水:“多大人了,还这样乱亲。”

    “我高兴啊。”

    “高兴也不能乱亲。”

    “为什么高兴不能乱亲?”

    “……因为一脸口水我不高兴,我不高兴你也不准高兴,你不高兴就不能乱亲。所以高兴不能乱亲。”

    “……好晕……那现在去哪里?”

    “梅雪阁。梅吹雪弄了个青楼玩,带你去看看热闹。对了,顺便弄点东西来喂你。”

    二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人流中,但远远望去,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温馨而又美好。

    很多年后,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花满溪都会忍不住想起这些美好的时刻。但美丽的东西是短暂的,而时间一旦过去,谁也不能挽回。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回想,然后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下巴,年下攻还是年上攻呢,嗯,这是个问题。

    小森在下下章才出现,喜欢小狗的要耐心哦

    ps:原来分为三章,但想来想去还是砍为一半好了,总觉得自己的小孩被人拦腰斩成三截很诡异(斩成一半就不诡异了?)

    ☆、【第十五章】男扮女装!?(上)

    小森,姓小名森,性别男,年龄用五根手指头就数得完。

    面目没啥特点,就是眼睛大得不符合年龄,个头偏矮,体形甚瘦,却身怀绝技,一口利齿将小狗咬人的绝技运用得炉火纯青。

    原为孤傲冷漠刚硬倔强铜扁豆一枚,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踢踢几个小混混的屁股。

    后不幸落入楼随流之魔手,平凡普通的生活不再,每日惨遭四书五经诗书礼仪琴棋书画的折磨,现屈身于苏州城母狐狸窝,乃销魂窝里唯一看到女性就会脸红并且跑远的雄性生物。

    总而言之,小森童鞋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普通小鬼……嗯,普通的雄性小鬼。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小森同志,现在正面临着他一生中最大的考验:

    穿女装!

    也许你会说,堂堂七尺男儿岂可做出装女人这种丢脸的事情,绝对不穿!

    但正所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们应该本着科学发展观,用辩证的态度来看问题。

    再说了,小森同志离七尺还有段距离。

    在面临绝世武功的诱惑时,穿,还是不穿,这是个问题。

    但在我们讨论这个问题之前,请容许我先将时间稍微倒回去一点,回到楼随流和花满溪,这两个帅得天怒人怨,脾气也怪得神鬼不容的家伙步入梅雪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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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午饭刚过半个时辰。

    地点:苏州城第一青楼,梅雪阁二楼的某个,据说是老板梅吹雪休息室的犄角旮旯里。

    人物:吃饱喝足,以惬意的姿势斜倚窗边,望着楼下无数为她卖命赚钱的工蚁们,决定以45度角仰望天空玩忧郁的梅吹雪女王陛下。

    屋外阴雨绵绵,屋内温暖如春。她单手支头,杏眼微合,长长叹了口气,用幽怨寡妇的声音自言自语:“随流……你不是说要给我带礼物的吗,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

    梅吹雪丝毫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二人,继续陷在不着边际的遐想里,自言自语:“你莫是叫那狠心的豺狼给叼去了,还是让饥饿的虎豹带走?”

    “……其实”

    “啊,随流啊,这世界是如此的不公,他怎能让你抛下自己的诺言先行离开呢?至少也应该留下我的礼物再走。”梅吹雪神情激动,正要继续抒情感怀,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剧烈咳嗽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不是告诉你们得先敲门么。”梅吹雪微怒,回头,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知何时出现的花满溪一手抓着门框,一手抚胸,猛烈地咳嗽,俊脸涨得通红。

    而站在身侧的楼随流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梅吹雪,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镇定自若。半响,他凑近花满溪的耳朵,用自认为低其实梅吹雪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我不是一早叫你做好心理准备吗。吹雪出来后终于像女人了,懂得多愁善感了。看吧,说了你又不听,果然笑呛气了吧。”

    花满溪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抬头笑道:“我刚还以为我看走眼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见,暴力女,你现在不玩拳头改唱大戏啦?”

    梅吹雪不敢置信地瞪着花满溪,“你,你,你”了好几声,还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你,难道你真的以为,随流会因为我杀个把人就不要我了。”花满溪仰起脑袋,两手勾住楼随流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挑衅道:“随流最宠我的了,你不要妄想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是这样用的吗?后面要不要加宾语。”楼随流蹙眉很认真地问。

    “不知道,大概吧,反正听得懂不就行了。”花满溪说。

    看着明显走题的二人,梅吹雪深吸一口气,然后暴喝:“这是怎么回事!”

    手指颤抖着指向笑得得意洋洋的花满溪,“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

    花满溪昂头,用鼻孔对着暴怒的梅吹雪,刚准备奚落她,楼随流却神色淡淡地说:“他受伤了,所以暂时一起。”说完,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而花满溪脸上的笑容因楼随流的冷漠而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什么意思?”稍微冷静下来的梅吹雪疑惑。

    楼随流抿了口茶,有点烫,然后放下茶杯,这才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见委托人的时候碰到受伤的满溪,就顺手救了他。他伤没好,又无处可去,所以暂时带他过来。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不用想太多。”

    声音不冷不热,让人猜不出心思,花满溪却因他的不咸不淡的态度而瞬间失声,呆立在门口,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茫然地上下张合,样子很傻。

    但梅吹雪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她冷冷地注视着楼随流,看着他先是拿起搁在桌上的茶盖,然后缓缓地拨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可楼随流越是平静,梅吹雪心中的怒火就越盛:“什么叫不用想太多,你叫我又如何不想。你说过,人应该信守承诺,说出去的话就如抛出去的水不能改变。但结果呢?结果你自己最先出尔反尔!”

    “我说过什么了?”楼随流淡淡道。

    “你不要告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年前你将我们驱逐出谷的时候,亲口说:从此你们将不再属于逐流谷,该干嘛干嘛去,回家种田也好,武林争霸也好,反正别再来烦我。尤其是你,花满溪!你最好想想自己做过些什么,除非找到默语的尸体,否则,永远也别想见到我。”

    一口气吼完,梅吹雪就哼地一声扭过头,双手交叉,气鼓鼓地背对所有人。

    楼随流歪着脑袋微微蹙眉,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想不起来,迷茫地望着她:“我是这样说的?”

    “你别想赖账!你说完后就把我们迷晕,然后带出谷,随便丢在不同的荒郊野岭,搞得我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才看到会走路的动物。有哪一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做的?就算养了十几年没感情也不应该把我一个弱智女子丢到沙漠。”

    楼随流摸了摸下巴,感慨道:“原来我那么有创意。”

    梅吹雪给他气得差点岔气,“啪”地一屁股坐下,双手交叉,横眉竖眼:“我不管,反正我不想看到他。梅雪阁是我的,我有权驱逐我不喜欢的人。还有你啊,你也一样,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明明是你自己说不见他的。一年前,要不是因为他杀了我们七兄妹中的默语,你哪可能会赶我们走!”

    “闭嘴!不准再提默语。”楼随流脸色阴沉,一口打断梅吹雪的话。但那两个字还是让他不由地想起了那个乖巧沉默的男孩……以及,花满溪刺入他胸口的那把利剑。

    为什么,一年前的血腥味依旧如此浓郁,即使北方最猛烈的风也无法驱散?

    过了半响,楼随流叹了口气。最近他好像总是叹气,不像几十年前独自一人的时候,想叹气都找不到理由。有时候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和其他人的交集越多,叹气的机会也就越多。装聋作哑都无用,不如直接挑明,省得麻烦。

    “一年前的事就让它过去。说没说过这些话我不记得了,但满溪的伤我也有一些责任,在他伤好之前暂时就留在这里,至于好了以后……”顿了顿,楼随流还是说出口,“离开吧。”

    话音一落,花满溪双眼瞪圆,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楼随流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冷得他不停打颤。

    房间顿时陷入了沉默。梅吹雪还要再说,楼随流却蓦然回首,看似随意地睨了她一眼。

    眉如黛,眼似刀,眉宇间的冷厉煞气却化作有形蟒蛇扑面咬来,重压难耐,让人顷刻间失去言语能力。

    梅吹雪只觉背脊一凉,顿时闭上嘴巴。

    房间又一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让人难受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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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依旧下个不停,但此刻却已经小了许多,滴答在屋顶的声音轻柔微弱,几不可闻。可即使雨再小,阴雨天特有的湿冷还是驱之不去,花满溪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沉默的二人,忽然觉得有些冷。

    其实他不愿意见到梅吹雪。但在不愿见的更深处,又隐隐期待见到她的笑脸。

    他们关系不好。七个人里面,花满溪永远是站得最远的那一个。他习惯了一个人,但并不代表喜欢一个人。一年的流浪,陌生的地方给了他一种幻觉,似乎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山谷就是人们口中常常提起的“家”;而另外六个孩子,似乎,也是勉强可以当做“家人”。他喜欢随流是没错,但这不代表他不希望有另一个偶尔说说心里话的人。

    但,看来他错了。也许,从决定走进梅雪阁的一刹那开始,就错了。有哪一个陌生了十几年的人,会因为短短一年的分隔而忘记过去的疏远呢?

    不知过了多久,花满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知道了,我会走的,但在我走之前,我要说几句话”花满溪垂在身侧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但他的头还是骄傲地昂着,丝毫不愿低下半寸,但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哭,

    “……梅吹雪,你从以前就不喜欢我,现在依旧找准一切机会落井下石,现在你高兴啦,随流赶我走,他还是赶我走……我真傻,还以为一年的分隔能让你至少对我稍微改观一下,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亏我还担心你一个弱智女子该如何独自在外生存……”

    断断续续说到后来,声音渐渐有了哭腔,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的,从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开始,你们就不喜欢我,这种情况早就应该想到。不过分开一年,讨厌自己的人怎么会有所改变?她,不,他们,怕是恨不得自己永远从随流身边消失吧。

    阴云遮挡了太阳,花满溪的心情也似乎随之一落千丈。

    他站在门口,看着坐在一起的二人,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说起来,以前也经常是这样,随流和其他六个孩子和睦融融坐在一起,而自己则站在门口羡慕地看着,心里总忍不住猜想,他们在说什呢,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呢?

    可是无论怎样竖起耳朵,还是只看到乐呵呵的笑脸,却什么也听不到。

    听不到。

    走不进去。

    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但花满溪就是觉得总有一堵墙,一堵又厚又高的透明墙,将他们分在两边。

    他们笑,花满溪也跟着笑。却始终不知道笑的是什么。笑到最后,嘴巴里都是泪水,又咸又涩,一点也不好吃。然后自己就转身跑掉。跑得远远的,远远的,直到谁也找不到,谁也看不到,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一开始花满溪会哭,哭得昏天暗地喘不过气来,可到了后来,他渐渐明白了。他们是在羡慕自己,羡慕随流最宠自己,羡慕得受不了所以一起排挤自己。不是自己的错,是他们,是他们不好,他们没有自己漂亮没有自己聪明没有自己灵敏所以羡慕自己,所以在中间建了厚厚的一堵墙。

    但我不稀罕,我有随流就够了,你们喜欢我也好不喜欢也好,反正随流最宠我。

    可现在连随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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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溪说到后来,整个脑袋都深深地向下低垂,乌黑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他的表情。

    但脚前的地上却有一两滴可疑的水渍。

    楼随流忽然放下茶盏,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地上的水滴,许久,许久,然后竟然露出一个笑容。

    黑白分明的眸子盈盈闪烁,冷漠的眼神顿时柔和下来,他看向花满溪的表情,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浓到化不开的宠溺。

    “满溪,过来。”简单四个字,却好过数万句劝慰。

    花满溪低着头,有些不愿,但最后还是缓缓走过去。刚靠近,就被猛地一把拉到楼随流身边坐下。而期间,他都一直低着脑袋不肯抬起。

    楼随流似乎觉得坐在身边还不够,竟然硬生生地擒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花满溪原是借低头来遮掩自己因一时激动而落泪的窘样,但楼随流的手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二人较劲片刻,花满溪被惹怒,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睛瞪住他。

    一双桃花眼泛着盈盈水光,鼻子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那水眸后却暗藏利箭,嗖嗖嗖地射出,直插楼随流双目。

    诗称,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换在这里大概得改成,盈盈一水枪,默默不得御。

    气鼓鼓的样子逗得楼随流先是一愣,继而笑弯了眼,开口,却是对梅吹雪说话:“吹雪,这小子没你想的那么邪恶,长不大的小笨蛋一个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刚看了《减肥达人》,推荐大家去看(我在优酷上看的),我刚刚看,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

    记录了美国超胖的一群人集中在一起为减肥和健康体形而奋斗的历程,是淘汰赛

    如果想减肥或者担心自己健康或者想看看人类的极限在哪里的童鞋可以去看看

    而我,嘻嘻,纯粹被他们那种不要命的精神感动了

    如果看了的话,记得留言告诉我哦,但是,留言打零分好了,毕竟是和小说无关的话题

    最近的内容会比较温馨比较搞笑,要看虐的话得等他们过冬

    最后:谢谢木木亲帮我捉虫子,啊哈哈,随流俩字打得多了,结果满世界都飞着随流(好诡异的情景啊)~~~~

    ☆、【第十六章】男扮女装!?(下)

    【第十六章】男扮女装!?(下)

    花满溪气鼓鼓地横了楼随流一眼,用力掰开他的爪子,救下自己的下巴,转头却看到梅吹雪目瞪口呆的傻样。

    认识她那么多年,见过双手叉腰鼻孔朝天的,见过鼻青脸肿打架的,见过看到帅哥笑得口水滴答的,就是没看过这幅呆傻样。

    花满溪忍了忍,或者说根本就没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傻,干嘛这样看着我。”脸上泪痕未干,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却向上翘起,梨花带雨笑得格外灿烂。

    梅吹雪竟然觉得他一笑起来自己也跟着芳心乱跳。等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小子长这么好看,我竟然错过了身边这么大的一只美狼,可惜,太可惜。

    坐正,张嘴,犹豫了一下,滑到嘴边的话临时又变成另一句:“今天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发现你会哭。”

    “是人都会流泪,我不过是感情细腻了点。哼,谁叫你不长眼睛。”花满溪嘟着嘴巴,“你不要告诉我你没见过我哭。”

    “是没有。”梅吹雪拍了拍自己的脸,总觉得像在做梦似的,一点也不真实,“认识你差不多十四年了吧,第一次见你哭。记不记得我把你的牙齿打下来那次,七岁吧,还是六岁,反正差不多是那个时候,我们几个私下讨论你会不会哭,重楼非说你不会哭,气得我不行,跑去和你在后山决斗。你来是来了,却一脸‘老子天下无敌’拽得不得了的样子,气得我二话没说,一拳把你门牙打掉了。”

    花满溪的额头跳了跳:“胡说,明明不止一拳,我哪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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