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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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二重影 作者:顾楠望
第22节
想到这里，迎宾差点没把头哈到地板上去了：“好，好嘞！小的这叫叫厨子给你做去！”
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去叫厨房备菜了。
很快，就有小斯上来将天字号常备的茶叶换成了孔染要的西山白露，还万分不好意思的说‘客观，你点的哪样菜哪样菜这地儿没有，换成那样菜，那样菜可好？’
孔染的脸色瞬间就黑下去了，之前说的那几样菜还是他顾及了许久选的较为大众的菜式，若是放在平时，他是连碰都不愿去碰的，可现在连这些都没有！
孔染有些恼的扶额，想到几日吃的烤肉和清汤挂面，终究是忍下了呵斥：“行了，快把饭菜呈上来吧！”
……
掌柜的今天去取货，在路上碰到了不少其他酒楼的掌柜的。
他们正围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一个叹气，一个跺脚的，好生让人怀疑。
掌柜的干咳了几声，凑了上去：“你们这是在聊些啥？我大老远滴就听到你们的叹气了。”
几个掌柜的看来人，是城里头名气最大的的酒楼的掌柜的，也没唯唯诺诺，或者分外眼红，而是各个苦逼着脸以对：“哎呀！王掌柜啊！你可知道咱们城里头张家大小姐要招亲的消息么？”
王掌柜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山羊小胡子：“当然知道啊，这多大的事啊！。怎么，这有啥问题么？”
另一个掌柜叹了一口气：“张家将这个女儿护的好，长那么大，还没有个外人见过张家大小姐是个什么摸样。听说那张家小姐长得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美得不得了！而且德才兼备，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加上张家也是有个底蕴的家族！这张家小姐一要招亲，可不是吸引了无数江湖子弟？”
王掌柜点点头：“可不是，最近咱们乌寒城不是来了许多生面孔的人江湖人士，八成都是冲着这个张家小姐去的……”
王掌柜还没说完，那另外几个掌柜就开始长吁短叹起来：“何止江湖人士？一群坑蒙拐骗的人也过来凑热闹了不是！”
“我店前几日来了一个男子，在我店里装模作样的点了一堆上好的东西！我观他看上去凶猛，就怕惹着了人会一拳把我这个老骨头给打散了，就没胆先要他付帐！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吧，我就等着他付钱呢，谁知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把我招过去，然后说他是四大家族穆家的大公子穆涵春！”说到这里，那掌柜的脸色瞬间怒的通红一片，“我，我我呸！穆涵春！穆家的大公子哪能屈尊到我那小店来？！当下我就火了，让店里的打手把人给抓了住，才知道那男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几个人就把他摁地上了！可怜我那堆食材，怕是有五十两银子，白白打了水漂了！”
“可不是嘛！我店里还来了雷家少爷，海家少爷！”
“何止何止？！我那还来了自称是南神医的老骗子！！我说，要真是这些大名鼎鼎的人，哪会没细软付饭钱？！！”
大家讲到这些骗子，各个同仇敌忾，看来全部都栽在这里，被骗了不少银钱。
王掌柜脸上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样，连连说这些骗子丧心病狂。其实心里别提多乐了！哎呦，这群傻逼，竟然会遇上这样的家伙！
瞧他楼里，可还真没遇上这样的事。
幸灾乐祸的听完了各家掌柜的抱怨，王掌柜心情愉快的上了马车，一颠一颠的往自家酒楼去了。
刚下马车，王掌柜的就发现自家的酒楼不太对劲儿。
那几个跑堂的不是在一楼打杂么？咋从二楼下来了捏？！
这时从厨房出来一个端菜的：“让让让，砸了你们可赔不起哟！”
掌柜的眼睛忒尖，一眼就看见了那盘里的东西，顿时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那不是狍子脊么？！这可不是普通人吃的起的东西啊！他酒楼也只备了三只狍子，好生喂养，就怕哪天遇上贵客没好东西招待！
可现在？！！掌柜的看那盘中的狍子脊，顿时想到了刚才同几个掌柜的对话，立刻吓得拍了一下大腿！
哎呦妈呀！不会他这里也遇上那种骗吃骗喝的家伙了吧！这狍子！可是买得上百金！比他们那个五十两简直不能比啊！
掌柜的立刻拦住了要将狍子脊端上去的小厮，一脸焦急的问道：“这可是来了谁？怎么连狍子都宰了？”
那小厮先是吓了一跳，就恼谁敢拿狍子肉开玩笑，抬眼，却发现是自家掌柜的，顿时憨憨一笑：“掌柜的，原来是你啊！俺也不知道来了谁，只是迎宾的说是个款爷，要好生招待！”
掌柜的吓得吞了吞口水，然后再问道：“那款爷可曾付了钱？”
小厮呆愣一下，然后摇晃脑袋：“好像没有……”
掌柜的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迎宾的从楼上噔噔噔的下来，嗓门扯的老大：“狍子脊咋还没好？！恼了客人，你们可赔不起！”
然后就看见那呆在一边的端着狍子脊的小厮，顿时怒道：“你木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端上去！？”
掌柜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复活，从地上站了起来！
迎宾一看，自家掌柜的突然冒了出来，刚才凶狠的摸样立刻消失，换上一副笑脸，噔噔噔的来到王掌柜的旁边，想要说今天自己立下的大功！
可还没开口，王掌柜的就一巴掌扇了过来，用力之大，让迎宾原地转了两圈儿才啪的栽倒在地！
王掌柜的气的山羊胡子一飘一飘的，手颤巍巍的指着地上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的迎宾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保佑对方是个款爷，不然我就把你当这盘子里的狍子一样给宰了！！”
说完，就招手让端着狍子脊的小厮跟自己一块儿上去。
……
孔染喝了口茶，终于感觉到了几分饱意。
眼睛在往桌上瞄去，十几道菜，全部吃的一干二净，盘子都干净的可以照出一个人来！孔染刚有的一点满足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羞赧。
怎么就吃了…那么多呢……？以往这些菜他根本都不屑去吃的……
孔染心里纠结一番，最后下结论，看来这个酒楼的厨子做的饭菜不错，比之前负责他吃食的厨子厉害多了。
等他以后安定下来后，就来聘请这楼里的厨师吧。
正在想着呢，大门突然被猛地踹了开来，王掌柜的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厮出现在门外。
孔染被人打搅了思绪，不太高兴，但因为终于吃了顿正常的晚饭，也就没计较：“我现在饱了，那狍子脊就算了，退了。”
王掌柜的冷笑一声：“也好，竟然大爷不想吃狍子脊了，你就将菜端下去吧。”
小厮被王掌柜的气息吓得哧溜一下逃走了。
孔染还在那里品着西山白露，看见一个蓄着山羊胡的糟老头子还站在门外拿自己直打量，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衣服扒了，继续审查的样子。
孔染顿时就不爽了：“你谁？！还站在那里作甚？”
王掌柜看孔染是独自一人，而且衣着虽然得体，但却算不上什么华丽，顿时就把对方看作骗子了！顿时阴阳怪气的回道：“我是这家酒楼的掌柜的，姓王。”
“哦，怎么，找我有事？”孔染皱了皱眉，感觉这个掌柜的极为不讨喜。
王掌柜拿出了刚才自己上楼顺手取来的账本和算盘，当着孔染的面噼里啪啦算起了前来：“白玉花蹄十五两银子，黄酒醉虾十二两银子，椰汁学蛤是十八两银子……≈￥”
孔染：“……”
那王掌柜的越算脸色就越糟糕，到算到最后一个狍子脊，已经快要哭了：“两百三十四两银子！”这可是酒楼将近七日辛苦干下来的纯利润啊！
孔染听王掌柜的算完，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不就两百多的银子。”
王掌柜灰暗的眼睛立刻发亮，难道对方真的是个款爷？
孔染无比高傲的靠在上座上，对王掌柜的招了招手。
王掌柜立刻一副看亲爹亲妈的眼神看着孔染，鞋底抹油的跑到孔染旁边。
只见孔染高贵冷艳的哼了一声，在王掌柜无比激动的眼神下要揭开舒弄影给他的人皮面具。
“告诉你，本城主姓孔，名染，你可记清楚了？”
☆、第68章 张家招亲
孔染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
推开破烂的柴房的时候,舒弄影正立在窗前文艺的望月，秦封盘腿在唯一的破烂木床上练功,场面和谐。
他进来后，望月的依旧望月，练功的依旧练功，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孔染也没意外，当时他被客栈里满身汗味的粗汉子压制住的时候，可是瞥到了这两只头都不回的背影。
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孔染走到舒弄影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摊开自己的手：“给我。”
孔染没少扯自己皮子，发现怎么也去不下来，就猜着估计这东西要特质的东西洗掉。
一直闭眼运功的秦封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舒弄影手猛地一抖，心虚的瞄了眼秦封，发现对方还是闭着眼练功，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到天山之时，在下自然会将东西交给孔城主的。”
舒弄影答完，然后瞥过头去继续望着半圆不圆的月亮。
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的视线中，半透明的技能模板上显示着琴棋书画，琴书画的技能都已经满槽了，而棋的技能也已经刷到了95。
没错，他其实并非在望月，而是在刷技能。
为了将秦封培养成全面性人才，舒弄影也不像一开始一样只盯着武力值狂刷了，开始改刷一些文艺范的东西。
说道古代的文艺范，自然就会想到琴棋书画。
琴技因为扮演舒墨的原因，早早的刷满了，其余的三倒是只处于会的状态，所以这段时间舒弄影逮着空闲就开始刷琴棋书画，如今，只差棋一门技能没刷满了。
在孔染回来的时候，舒弄影正和系统拟态的棋王下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半点分心。
孔染的一打断，让他的手一抖，下错了地方，原本是势均力敌的局势一下子一片倒，不一会儿，他就输了，技能条上还退了一格，变成了94。
于是记仇的某人不温不火的拒绝了孔染的要求。
“你！！”孔染脸黑了一层，讥讽道，“到天山之后？若是我们一直都筹不到盘缠，难不成你就不给了？”
“孔城主不是应该找到筹盘缠的法子了么？”舒弄影散去与自己对弈的棋王，含笑的眼眸竟然有无比谦虚的询问意味。
秦封听了这句话睁开了眼睛，默默从床上下来，去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孔染对面，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孔染原本准备拿自己得到的消息炫耀一番，然后讽刺这两人，但看见这幅场景，总觉得自己再出言讽刺反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一肚子的话硬生生憋回了喉咙里，憋得脸都绿了。好久才缓了过来，转身出门摸索一番，然后竟然往地板上丢进来一个嘴里塞着抹布，被五花大绑的人！！
定睛一看，竟然就是那个王掌柜的！圆鼓鼓的肚子被绳子勒的一圈一圈的，活像一个扭曲的大肉虫。气派的模样也没有了，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的，别提多狼狈了。
“你这是打算绑架勒索钱财？！！”秦封的脸立刻就严肃不已，之前还偷呢，现在竟然光明正大的勒索了！！
“去！本城主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孔染狠狠白了秦封一眼，“我只懒得亲口转述，就把人拎回来了。”不过事后他就后悔，这王掌柜的一路鼻涕一路眼泪的糊的满脸都是，孔染恨不得一脚把人踹到湖里去然后请人给王掌柜的刷下一层皮来！
孔染恶棍模样的说道：“还不赶紧把你今天和我说的张家招亲一事再说一遍！！”
王掌柜：“唔！！唔唔！！！”
孔染怒，一脚踹到王掌柜的肚子：“唔什么唔？！！还不快说！！”
秦封和舒弄影：“……”
王掌柜塞着抹布的嘴含糊不清的呜咽一声……
qaq抹布还在呢！！！！这叫他怎么说啊！？
最后还是秦封将王掌柜的把抹布给扯了出来，在靠近的同时，秦封不小心发现孔染丧心病狂的用绳子捆到了王掌柜的……那啥根那里……
秦封默默的转移视线，心想难怪哭成这样，手上利索的给其松绑。
孔染傲娇的哼了一声：“你那东西长得忒丑，留着干嘛？废了正好！”
听见孔染这句话，王掌柜手一得空吓得立刻捂住了自己下面，长得丑也是罪过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孔染又是一脚踹了上去，将人踹到舒弄影脚下：“叫你说呢！！”
王掌柜的真是觉得一辈子没有比这天更黑暗了，被白白吃掉两百多银子，已经让他肺疼的要咳血，好不容易逮住人把人关起来了，自己去找自己的小心肝翠翠安慰安慰受伤的心灵，结果才刚褪下裤子呢，那个大煞星就一脚踢开大门，看见他那啥根就黑了一张脸，二话不分把他和他雄雄崛起的老二一起捆了。想想这一路颠簸磨蹭的，他只是鼻涕和泪糊了一脸，其实已经无比坚强了了！！
王掌柜的哭丧着一张脸的开口道：“是，是是……”
“都听闻几位英雄好汉是没去天山的盘缠，想要寻个正经快速筹盘缠之事。说实话你们要是早些时候或是迟点，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日子巧，还真有个法子。”
“张家的小姐刚好在近日要举办文武招亲，若是你们也同那些江湖人参加张家小姐的文武招亲，得了个名次，还真能凑齐个百两千两，去天山的盘缠那是足了。”
舒弄影摸摸下巴：“这招亲怎么能凑个百两千两？莫不是要娶了张家的那个小姐，然后让张家接济不成？”
听见舒弄影这种语气说道张家小姐，王掌柜哭丧的脸突然硬气了几份，颇有丝维护自家女神的神态：“想要娶张家小姐哪有那么简单？就凭你这个丑陋的样貌，恐怕连资格都取不得！”
舒弄影被突然奋起的王掌柜一噎，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人皮面具也就算普通，但也轮不上丑把？
王掌柜鄙视的瞄了一眼舒弄影，然后开始盘点其自家女神的好：“你是不知，张家小姐张免儿，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美的和天上的仙女似得。而且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贤良淑德，……≈￥……”
秦封不太高兴，捏了捏手里的绳子，想要上前再把这王掌柜给捆了，却被舒弄影拦住了，让王掌柜继续说下去。
各种各样的好词都被这掌柜的搬到了那张家小姐身上，加上王掌柜那张笃定的表情，还真有那回事一样。
舒弄影纠结的看了秦封一眼。
他记得，原著中，秦封的三个女人里似乎没有姓张的啊……
孔染最听不得别人在夸人，但是夸的不是自己，差不多了就又给王掌柜的一脚，把人踹趴在地上，语气危险的问道：“我是让你来说这些的？”
王掌柜立刻就清醒了，看着孔染就浑身哆嗦。
舒弄影咳了几声，这话题转移也有他一份功劳，实在是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被人说丑，这突然的落差让他也转移了注意力。
“继续刚才的，依你所言，并非是要娶得张家小姐也能得到银钱？”
“没错没错！”王掌柜唯唯若若的看了孔染一眼，然后对着舒弄影点点头，艾玛，还是这个长相普通的比较不可怕，“这次的招亲并非只有只是为了给张家小姐找夫婿，也是借着这次招亲，文武会友。张家宴请了不少江湖中人前来参加招亲比试，只要在比试中居位前五十，都有银钱发放，听闻最多的有五千两银子！”
舒弄影，秦封和孔染的眼睛在听到五千两的时候都同时亮了一下。
三人对视一眼，都小幅度的点头示意可行。
秦封这时候开口：“参加这比武招亲，可有什么要求？”
王掌柜对这个解放自己老二的好少年很是感激，反问道：“有，可以问问小兄弟今年几岁了么？”
秦封皱眉回道：“十五。”
王掌柜一听，颇遗憾的说道：“这要求其中一项就是年龄，要求男方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小兄弟，虽然小兄弟你很不错，但是也没有办法参赛了，人家张小姐都比你年长一岁呢！”
秦封：“……”
舒弄影含笑的看了秦封一眼，向王掌柜继续问道：“除了年龄要求以外的要求呢？全部说来吧，还有这招亲又是怎么一个招法？”
王掌柜就这样把自己所知的说了出来。
这次招亲规模极大，头一场就是海选。
海选较为简单，就是排队让张家的人过目，年纪过大过小或是歪瓜裂枣的最先筛下来。
后来有大比三场，每场大比又分为三小场，比赛的项目繁多，吟诗作画不用多说，骑御射也在其中，语气说是招亲，还不如说是选拔人才的比试！
秦封和孔染听了这些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张家的比试委实怪异，身为一个人，总是有所长，有所短，一个人武成，也许目不识丁，一个人文成，也许手无缚鸡之力。像这样全面性的人才，怕是少之又少，就连向来自傲的孔染也不能说在这张家的招亲之比上次次夺冠，那个什么踢鞠玩球和人合作的，他还真没尝试过。
舒弄影却是听着听着下意识打开了自己的技能界面。
这个五千两，他还真的拿得到……
☆、第69章 质问
王掌柜在被问完后就被打晕了捆在柴房的角落。
刚才被王掌柜投掷感激眼光的秦封又将抹布捡了起来,塞回晕过去的王掌柜嘴里。
舒弄影忽而有感,秦封怕是真要被教坏了……
孔染啧啧的说道:“真是好人坏人都让你给做了。”
秦封回噎了孔染一句：“总比你只做坏人的好。”
孔染怒：“你说什么？！”
“你是耳朵不行了么？”秦封学孔染昂起下巴,一副挑衅的摸样。
孔染：“你！”
在这样下去，两个人非打起来不可。
舒弄影听完张家招亲之事后隐隐约约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即刻却就被这两个人吵得断了思绪。特么的就烦躁了起来，袖子一挥,就把两人都扇飞在了一边。
秦封被扇到在地的那一刻浑身的锐气就散的一干二净,坐在地上有点慌张的看向舒弄影,似乎是怕他火了,咬着唇,别提多委屈了。
舒弄影眼睛不甚明显的闪躲了：“起来，莫要和人吵嘴了。”
秦封知自己是吵到了舒弄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错了。
期间又瞥了一眼孔染,觉得自己和他待在一起难保不嘴贱的和孔染吵起来，然后又惹月影不开心，就爬起来往外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望着舒弄影说道：“以后都不会了，你千万别生气。”
舒弄影愣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门就嘎吱一下的关住了。
莫名的觉得自己此举是不是过分了。
舒弄影一下子更烦躁了，把刚才捕捉到的不对劲彻底忘记的一干二净。
孔染这时候也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向来性子平淡无波的舒弄影此刻烦躁了起来，莫名的开心了起来，也不在意自己身上沾满了泥了。
施施然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孔染突然问道：“你这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孩子对你死心塌地的？”
这死心塌地用的别扭，却也恰当。
舒弄影此刻没有好心情，难得用不优雅的“关你屁事！”回了孔染一句。
孔染也不恼，而是伸出右手做出卜卦之术：“我虽不喜占卜一事，但天机子那老头就死活逼着我要学，说我在此事上有绝佳的天赋。后来学成了，但也少用。”
“可是……”孔染手上顿了一下，用一种莫测的语气说道，“恰恰就那么巧，在我遇见秦封那孩子的时候突然有兴致的为其卜了一卦。你知道，我占卜到了什么么？”
舒弄影此刻的思绪才从出去的秦封转到孔染身上。
孔染的高傲他算是领会过的，那怕被囚禁了两年，践踏了两年，这个平时看着不靠谱的人貌似也没有任何低头的迹象。像是知道自己迟早会杀回去似得。
而舒弄影不同，他顶着一个巨大的作弊器，所以从来不曾有仰仗这作弊而来的武力值去鄙夷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也不曾小看这些人，孔染说出占卜一事的时候，舒弄影是相信孔染所言。
所以也大致猜到了孔染占卜出了什么。
秦封是这个世界的骄子，他的命格，绝对的不寻常。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最先，孔染这样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大花孔雀为何会向秦封抛出橄榄枝。
不过，孔染与他说这些事作甚？
孔染也没打算舒弄影回话，自顾自得说了下去：“天下即乱，古往今来，每至此时，都会有一天命之人凌空于世，化乱世为太平。我没有想到，所谓的天命之人竟然就被我掐指一算的算到了。”
“秦封不寻常之处，你也是知道的吧？根骨极好，每日不过普通的打坐，练武的进度却快的让我都感觉可怕。”孔染眼神突然转的犀利，“所以，神月教的舒教主，你不在你的神月殿好好呆着，而是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以一恩人的摸样出现在天命之人的面前是为了什么呢？！”
话音未落，孔染脖子一紧，声音戛然而止。
舒弄影单手掐住了孔染的脖子，往日总是漾着柔和的浅色双眼此刻散发出了危险光芒：“聪明人不是都该继续装傻下去的吗？孔城主。”
孔染被掐的呼吸不畅，干咳几声后反而笑了出来：“怎么，恼羞成怒了？”
“舒教主，我承认你很强，强的可怕。你现在以恩人的形式出现在天命之人的身边，让他对你感恩戴德，事事以你为先，加上你现在已有神月教和一身可怕的武功，不就是想让天下成为你囊中之物么？这的确是个好想法，我向来欣赏这样不甘于命的强者，只是我很想不通，这段时间你是在逗留什么？”
“神月教的教主需要钱何必还要去参加一个破落户的招亲大赛？是教主你风流潇洒想要见识所谓的美人？还是有别的什么阴谋？”
孔染本不想说这些，但是背后徐程那个狗贼还在通缉他，他不能不急。
虽说孔染现在行为无常，根本不像是一个被囚禁的禁丨脔，其实不过是把那些痛恨和恐惧埋在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而已。
舒弄影听了孔染的话，冷笑几声，像是甩抹布一样的将其甩在了柴房的墙壁上。
他力道控制的好，砸的尘烟四起，摇摇欲坠的柴房颤抖了几下，却依旧没到崩塌的临界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既然我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让你被徐程抓回去，不必用这些话激我。”舒弄影收回手说道。
至于关于孔染说自己利用秦封的一事，舒弄影也没有反驳。这个世界除了秦封之外，其他人于他只是过客，何必解释太多？也不愿意再继续在这个房间里呆着了，舒弄影准备出去找秦封，继续给他洗脑，让他跟自己走。
这段时间因为出现了外人一直装死装不存在的狐狸这时候却开了口：“宿主，其实有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挺好的。毕竟，宿主心里是真的看得开么？”
真的看得开么？舒弄影脚步顿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宿主，你要注重心理健康啊，我听说你原来那个世界就是有太多人压力太大，然后跳楼卧轨找死的。你的压力可比那些人都大多了，我怕……我怕……”它怕舒弄影某天激动把让这个世界和他同归于尽了。
舒弄影额前青筋跳了跳，但却不得不说这个系统讲的很实在，有个人可以诉说真的不错，但……如果倾诉对象时这个人的话……
舒弄影想象了一下他和孔染坐着喝茶谈人生的画面，怎么都觉得画风不对……
这个人，可以一起愉快的谈人生么= =？
狐狸囧：“咳咳，其实他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舒弄影挑眉：“比如？”
他觉得这货就只会嫌东嫌西，龟毛，目中无人。
哦，还会卜卦，算算命什么的。
可惜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命数了，无需拜托这个孔雀城给自己也来上一卦。
他还是更喜欢秦封那种性子的人，坚毅，踏实。上辈子他也欣赏这样的人，也乐意和这样的人往来。
可惜的是，他现在注定无缘与秦封正常的相交成友。
狐狸囧囧的沉默了。
舒弄影回首看了踉跄从地上爬起的孔染一眼，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和：“孔城主准备准备吧，四日之后，我们一起去张家参加招亲大赛。不然，没了盘缠耽误了行程，徐程说不定还真能追上来。”
说完，也不等孔染反应，学着秦封嘎吱的把门关了。
孔染在里面突然就抓狂了：“你竟然威胁本城主去参加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乡野村姑的招亲？！！！”
孔染和舒弄影估计就是命格犯冲，两人互看不顺眼。
但命这个东西就是出其不意，这两个人做梦也想不到，后来他们竟然真的成了至友。
作者有话要说：
53章时间定了23号忘记了，里面的是废稿，后期我会补上番外的正文，给大家造成麻烦，真是对不起。
☆、第70章 你不抓着他就跑了
舒弄影关上门,迎面便是凉如水的月光,原本的盛怒也似乎被这盆凉月光给浇的透彻，怒火熄灭，剩下的不过荒凉。
‘神月教的舒教主,你不在你的神月殿好好呆着,而是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以一恩人的摸样出现在天命之人的面前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呢？
孔染嘲讽的声音不停得在他脑中盘旋。
他不在意孔染的质问，但偏偏这句话却无法赶出他的脑海，最后像是密密麻麻的经文一样,念叨的他头脑发胀，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
突来的不适，让舒弄影皱了皱眉头。
狐狸感觉到了舒弄影的不对劲,连忙出声问道：“宿主，你怎么了？”
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妨，大概是这段时间营养跟不上。”
天天烤肉，不然就是寡淡的面食,再加上他近日食欲不好，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估计是低血糖了。
揉了片刻，舒弄影感觉好了些，才发觉外面安静的可怕。
此时半夜，人都睡了，只省一轮月亮，和一个他。
秦封，不知道去哪了。
舒弄影几乎是下意识的要去找秦封的身影。
这个时候，狐狸又派上了用场，自动锁定了秦封的位置。
地点，是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
那么晚了，他去那里做什么？舒弄影现在已经开始自责自己刚才过硬的语气，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纵身飞往那片小树林。
乌寒城偏北，树林都是遇冷即落，舒弄影掠过期间的时候，落叶就纷纷落下。
待到舒弄影捕捉到秦封的身影，悄然落地的时候，落叶漫天飞舞，在月下宛若枯蝶。
秦封在月下练剑，剑招所至之处，剑气激荡，片片完整的落叶碎裂。
原来是在练剑啊，看这个样子，进步真的很大。
舒弄影迈开一步，踏得地上落叶哗然作响。
正要开口叫住秦封。
原来背对着他练剑的秦封却先一步转过身来，原本男孩的模样消失，突然长大。
秦封的脸已经长开，俊美逼人，只是双斜长的凤眼不见平时的依赖，而是舒弄影不熟悉的寒冷冷漠。
麦色的肌肤，一袭黑色金丝底纹的衣装，手中普通的佩剑也变了，像是骨头一样的灰白的剑身萦绕着可怕的杀意。
几乎是立刻，舒弄影就知道这把是里秦封诛尽仇敌的神月剑。
“秦封，你……”舒弄影话音未续，身体里一阵冰凉。
四周的场景如泡沫般破碎，只有无边无际的漆黑。
嘀嗒……
舒弄影有些怔然的低头，自己的胸前已被神月剑刺穿，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华衣，还如藤蔓一般，蜿蜒带的顺着灰白色的神月剑而上然后跌落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泊之中……
秦封握着剑，语气冰冷如霜：‘舒教主，你不在你的神月殿好好呆着，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以救命恩人的姿态出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呢？’
舒弄影吃力的抬眼，看了看自己完全笼罩在阴影下的秦封。
秦封的瞳孔倒影着脸色苍白的自己。
他看见自己嘴巴动了动，只淌出来了鲜血，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看着可怜狼狈极了。
秦封仿佛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冷笑一声，手猛地一收，将剑从他身体里拔出，也将他最后一分力气剥离。
似乎他是栽倒在地了。
……
他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秦封还小，他还没有长大，也不知道自己是神月教的教主。
这是幻觉么？
又或许是预知？
但是不论如何，舒弄影始终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孔染这句话总是在他脑海里盘旋着。
原来他在恐惧，恐惧着有一天，秦封会这样问自己。
到时候，他该怎么去回答？
背后一个僻静的小树林里。
秦封抿着唇站在一棵大树下一动不动。
‘你是不知，张家小姐张免儿，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美的和天上的仙女似得。而且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贤良淑德。’
在王掌柜大大夸赞那个张家大小姐的时候，秦封就想到，要是月影真的看上了那个张家大小姐……
秦封脑中立刻就浮现出了月影穿着大红新郎官服，手里拉着一个红绸带子，扯着一个婀娜多姿的新娘子。
秦封突然抽出剑，狠狠得砍向了面前的大树。
咣！
秦封虎口一麻，剑竟然没拿稳，飞了出去。
不可置信自己的剑被弹了出去，秦封竟顿在了原地，没能避开呼啦啦的野果，被砸了一头……
秦封面无表情的把头上立着的果子扒了下来：“……”
乌寒城地处靠北之地，这些落叶阔叶林的树皮坚硬无比，秦封没预料，被树坑了一把。
他闭上眼睛深吸三口气，让自己别跟一棵树计较。
也一边思索着，男欢女爱本是正常之事，月影这个年纪娶亲也极为正常，自己是在不爽些什么？这是要开心的事才
对啊，要替月影开心才是……
秦封站在原地片刻……
脸色突然又沉下来，猛地举起剑，哐哐哐的砍起了眼前的树。
不行！！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后来，让秦封更不开心的事紧接着发生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月影也没有如他所料的出来找自己。
秦封有些失落的靠在被自己砍得不忍直视的硬皮树上，然后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磨破皮的手。
他的手在很小的时候冻过疮，后来做着各种粗活，上面遍布着不少深深浅浅的疤痕，一看就知道不是养尊处优的长大的。
最近被月影宠了宠，竟然差点忘了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自己凭什么和他别扭，凭什么要他来找自己？
此时已入秋，时不时有带着凉意的风吹过来，吹得枯叶遍地，秦封心也凉了起来。
月影现在处处都围着自己转，难道他就不会烦不会腻？干脆就不要自己了呢？而且何止呢？月影那么优秀，肯定有不少人会来和自己抢他……
他可以把命给月影，可是偏偏不能接受月影的抛弃。
他已经，不想再自己一个人了……
抓了一把地上的枯叶，秦封握紧了拳头。
……
中午的时候，秦封就回了客栈。
孔染还在破柴屋里，看见王掌柜醒一次就把他踢晕一次。
如此循环反复也不腻味。
看见秦封回来，到时提了一下眼皮子：“哟，肯回来了啊？”
秦封扫了一眼不大的柴房问道：“月影呢？”
孔染听他开口闭口都是月影，极为古怪的瞄了一眼秦封，但也没多说其他，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恰逢王掌柜又支支吾吾的醒了，抬脚就往其脑袋上踢去：“不知道。”
王掌柜眼珠子不过转了几下，就被踢的头一歪，又晕死过去了。
秦封见找不到人，就关上门，打算出去找找。
没料一个转身，就看见了阳光下浅色如琥珀的眸子。
秦封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对方瞳孔的颜色似乎浅了不少。
舒弄影扯住一个淡淡的笑：“回来了呀？”
秦封回过神，不高不低的嗯了一声。
“回来了就好，我刚想着要去找你呢。”舒弄影拉起秦封的手，准备推开柴房门，“外面太阳大，我们进去吧。”
身后的人却用了力，拉了拉他。
舒弄影转过头：“怎么了？”
秦封绷着一张小脸，似乎比平时都更严肃不少：“你……可不可以，不要参加招亲？”
舒弄影愣了一下。
秦封急忙的说了下去：“你们可以不要去镖局搬货，我去就好了。我力气大，很快就可以赚到去天山盘缠。”
秦封话突然顿住了，因为舒弄影伸出了手拍在他的脑门上。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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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想到这里，迎宾差点没把头哈到地板上去了：“好，好嘞！小的这叫叫厨子给你做去！”
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去叫厨房备菜了。
很快，就有小斯上来将天字号常备的茶叶换成了孔染要的西山白露，还万分不好意思的说‘客观，你点的哪样菜哪样菜这地儿没有，换成那样菜，那样菜可好？’
孔染的脸色瞬间就黑下去了，之前说的那几样菜还是他顾及了许久选的较为大众的菜式，若是放在平时，他是连碰都不愿去碰的，可现在连这些都没有！
孔染有些恼的扶额，想到几日吃的烤肉和清汤挂面，终究是忍下了呵斥：“行了，快把饭菜呈上来吧！”
……
掌柜的今天去取货，在路上碰到了不少其他酒楼的掌柜的。
他们正围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一个叹气，一个跺脚的，好生让人怀疑。
掌柜的干咳了几声，凑了上去：“你们这是在聊些啥？我大老远滴就听到你们的叹气了。”
几个掌柜的看来人，是城里头名气最大的的酒楼的掌柜的，也没唯唯诺诺，或者分外眼红，而是各个苦逼着脸以对：“哎呀！王掌柜啊！你可知道咱们城里头张家大小姐要招亲的消息么？”
王掌柜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山羊小胡子：“当然知道啊，这多大的事啊！。怎么，这有啥问题么？”
另一个掌柜叹了一口气：“张家将这个女儿护的好，长那么大，还没有个外人见过张家大小姐是个什么摸样。听说那张家小姐长得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美得不得了！而且德才兼备，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加上张家也是有个底蕴的家族！这张家小姐一要招亲，可不是吸引了无数江湖子弟？”
王掌柜点点头：“可不是，最近咱们乌寒城不是来了许多生面孔的人江湖人士，八成都是冲着这个张家小姐去的……”
王掌柜还没说完，那另外几个掌柜就开始长吁短叹起来：“何止江湖人士？一群坑蒙拐骗的人也过来凑热闹了不是！”
“我店前几日来了一个男子，在我店里装模作样的点了一堆上好的东西！我观他看上去凶猛，就怕惹着了人会一拳把我这个老骨头给打散了，就没胆先要他付帐！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吧，我就等着他付钱呢，谁知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把我招过去，然后说他是四大家族穆家的大公子穆涵春！”说到这里，那掌柜的脸色瞬间怒的通红一片，“我，我我呸！穆涵春！穆家的大公子哪能屈尊到我那小店来？！当下我就火了，让店里的打手把人给抓了住，才知道那男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几个人就把他摁地上了！可怜我那堆食材，怕是有五十两银子，白白打了水漂了！”
“可不是嘛！我店里还来了雷家少爷，海家少爷！”
“何止何止？！我那还来了自称是南神医的老骗子！！我说，要真是这些大名鼎鼎的人，哪会没细软付饭钱？！！”
大家讲到这些骗子，各个同仇敌忾，看来全部都栽在这里，被骗了不少银钱。
王掌柜脸上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样，连连说这些骗子丧心病狂。其实心里别提多乐了！哎呦，这群傻逼，竟然会遇上这样的家伙！
瞧他楼里，可还真没遇上这样的事。
幸灾乐祸的听完了各家掌柜的抱怨，王掌柜心情愉快的上了马车，一颠一颠的往自家酒楼去了。
刚下马车，王掌柜的就发现自家的酒楼不太对劲儿。
那几个跑堂的不是在一楼打杂么？咋从二楼下来了捏？！
这时从厨房出来一个端菜的：“让让让，砸了你们可赔不起哟！”
掌柜的眼睛忒尖，一眼就看见了那盘里的东西，顿时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那不是狍子脊么？！这可不是普通人吃的起的东西啊！他酒楼也只备了三只狍子，好生喂养，就怕哪天遇上贵客没好东西招待！
可现在？！！掌柜的看那盘中的狍子脊，顿时想到了刚才同几个掌柜的对话，立刻吓得拍了一下大腿！
哎呦妈呀！不会他这里也遇上那种骗吃骗喝的家伙了吧！这狍子！可是买得上百金！比他们那个五十两简直不能比啊！
掌柜的立刻拦住了要将狍子脊端上去的小厮，一脸焦急的问道：“这可是来了谁？怎么连狍子都宰了？”
那小厮先是吓了一跳，就恼谁敢拿狍子肉开玩笑，抬眼，却发现是自家掌柜的，顿时憨憨一笑：“掌柜的，原来是你啊！俺也不知道来了谁，只是迎宾的说是个款爷，要好生招待！”
掌柜的吓得吞了吞口水，然后再问道：“那款爷可曾付了钱？”
小厮呆愣一下，然后摇晃脑袋：“好像没有……”
掌柜的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迎宾的从楼上噔噔噔的下来，嗓门扯的老大：“狍子脊咋还没好？！恼了客人，你们可赔不起！”
然后就看见那呆在一边的端着狍子脊的小厮，顿时怒道：“你木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端上去！？”
掌柜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复活，从地上站了起来！
迎宾一看，自家掌柜的突然冒了出来，刚才凶狠的摸样立刻消失，换上一副笑脸，噔噔噔的来到王掌柜的旁边，想要说今天自己立下的大功！
可还没开口，王掌柜的就一巴掌扇了过来，用力之大，让迎宾原地转了两圈儿才啪的栽倒在地！
王掌柜的气的山羊胡子一飘一飘的，手颤巍巍的指着地上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的迎宾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保佑对方是个款爷，不然我就把你当这盘子里的狍子一样给宰了！！”
说完，就招手让端着狍子脊的小厮跟自己一块儿上去。
……
孔染喝了口茶，终于感觉到了几分饱意。
眼睛在往桌上瞄去，十几道菜，全部吃的一干二净，盘子都干净的可以照出一个人来！孔染刚有的一点满足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羞赧。
怎么就吃了…那么多呢……？以往这些菜他根本都不屑去吃的……
孔染心里纠结一番，最后下结论，看来这个酒楼的厨子做的饭菜不错，比之前负责他吃食的厨子厉害多了。
等他以后安定下来后，就来聘请这楼里的厨师吧。
正在想着呢，大门突然被猛地踹了开来，王掌柜的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厮出现在门外。
孔染被人打搅了思绪，不太高兴，但因为终于吃了顿正常的晚饭，也就没计较：“我现在饱了，那狍子脊就算了，退了。”
王掌柜的冷笑一声：“也好，竟然大爷不想吃狍子脊了，你就将菜端下去吧。”
小厮被王掌柜的气息吓得哧溜一下逃走了。
孔染还在那里品着西山白露，看见一个蓄着山羊胡的糟老头子还站在门外拿自己直打量，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衣服扒了，继续审查的样子。
孔染顿时就不爽了：“你谁？！还站在那里作甚？”
王掌柜看孔染是独自一人，而且衣着虽然得体，但却算不上什么华丽，顿时就把对方看作骗子了！顿时阴阳怪气的回道：“我是这家酒楼的掌柜的，姓王。”
“哦，怎么，找我有事？”孔染皱了皱眉，感觉这个掌柜的极为不讨喜。
王掌柜拿出了刚才自己上楼顺手取来的账本和算盘，当着孔染的面噼里啪啦算起了前来：“白玉花蹄十五两银子，黄酒醉虾十二两银子，椰汁学蛤是十八两银子……≈￥”
孔染：“……”
那王掌柜的越算脸色就越糟糕，到算到最后一个狍子脊，已经快要哭了：“两百三十四两银子！”这可是酒楼将近七日辛苦干下来的纯利润啊！
孔染听王掌柜的算完，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不就两百多的银子。”
王掌柜灰暗的眼睛立刻发亮，难道对方真的是个款爷？
孔染无比高傲的靠在上座上，对王掌柜的招了招手。
王掌柜立刻一副看亲爹亲妈的眼神看着孔染，鞋底抹油的跑到孔染旁边。
只见孔染高贵冷艳的哼了一声，在王掌柜无比激动的眼神下要揭开舒弄影给他的人皮面具。
“告诉你，本城主姓孔，名染，你可记清楚了？”
☆、第68章 张家招亲
孔染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
推开破烂的柴房的时候,舒弄影正立在窗前文艺的望月，秦封盘腿在唯一的破烂木床上练功,场面和谐。
他进来后，望月的依旧望月，练功的依旧练功，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孔染也没意外，当时他被客栈里满身汗味的粗汉子压制住的时候，可是瞥到了这两只头都不回的背影。
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孔染走到舒弄影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摊开自己的手：“给我。”
孔染没少扯自己皮子，发现怎么也去不下来，就猜着估计这东西要特质的东西洗掉。
一直闭眼运功的秦封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舒弄影手猛地一抖，心虚的瞄了眼秦封，发现对方还是闭着眼练功，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到天山之时，在下自然会将东西交给孔城主的。”
舒弄影答完，然后瞥过头去继续望着半圆不圆的月亮。
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的视线中，半透明的技能模板上显示着琴棋书画，琴书画的技能都已经满槽了，而棋的技能也已经刷到了95。
没错，他其实并非在望月，而是在刷技能。
为了将秦封培养成全面性人才，舒弄影也不像一开始一样只盯着武力值狂刷了，开始改刷一些文艺范的东西。
说道古代的文艺范，自然就会想到琴棋书画。
琴技因为扮演舒墨的原因，早早的刷满了，其余的三倒是只处于会的状态，所以这段时间舒弄影逮着空闲就开始刷琴棋书画，如今，只差棋一门技能没刷满了。
在孔染回来的时候，舒弄影正和系统拟态的棋王下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半点分心。
孔染的一打断，让他的手一抖，下错了地方，原本是势均力敌的局势一下子一片倒，不一会儿，他就输了，技能条上还退了一格，变成了94。
于是记仇的某人不温不火的拒绝了孔染的要求。
“你！！”孔染脸黑了一层，讥讽道，“到天山之后？若是我们一直都筹不到盘缠，难不成你就不给了？”
“孔城主不是应该找到筹盘缠的法子了么？”舒弄影散去与自己对弈的棋王，含笑的眼眸竟然有无比谦虚的询问意味。
秦封听了这句话睁开了眼睛，默默从床上下来，去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孔染对面，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孔染原本准备拿自己得到的消息炫耀一番，然后讽刺这两人，但看见这幅场景，总觉得自己再出言讽刺反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一肚子的话硬生生憋回了喉咙里，憋得脸都绿了。好久才缓了过来，转身出门摸索一番，然后竟然往地板上丢进来一个嘴里塞着抹布，被五花大绑的人！！
定睛一看，竟然就是那个王掌柜的！圆鼓鼓的肚子被绳子勒的一圈一圈的，活像一个扭曲的大肉虫。气派的模样也没有了，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的，别提多狼狈了。
“你这是打算绑架勒索钱财？！！”秦封的脸立刻就严肃不已，之前还偷呢，现在竟然光明正大的勒索了！！
“去！本城主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孔染狠狠白了秦封一眼，“我只懒得亲口转述，就把人拎回来了。”不过事后他就后悔，这王掌柜的一路鼻涕一路眼泪的糊的满脸都是，孔染恨不得一脚把人踹到湖里去然后请人给王掌柜的刷下一层皮来！
孔染恶棍模样的说道：“还不赶紧把你今天和我说的张家招亲一事再说一遍！！”
王掌柜：“唔！！唔唔！！！”
孔染怒，一脚踹到王掌柜的肚子：“唔什么唔？！！还不快说！！”
秦封和舒弄影：“……”
王掌柜塞着抹布的嘴含糊不清的呜咽一声……
qaq抹布还在呢！！！！这叫他怎么说啊！？
最后还是秦封将王掌柜的把抹布给扯了出来，在靠近的同时，秦封不小心发现孔染丧心病狂的用绳子捆到了王掌柜的……那啥根那里……
秦封默默的转移视线，心想难怪哭成这样，手上利索的给其松绑。
孔染傲娇的哼了一声：“你那东西长得忒丑，留着干嘛？废了正好！”
听见孔染这句话，王掌柜手一得空吓得立刻捂住了自己下面，长得丑也是罪过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孔染又是一脚踹了上去，将人踹到舒弄影脚下：“叫你说呢！！”
王掌柜的真是觉得一辈子没有比这天更黑暗了，被白白吃掉两百多银子，已经让他肺疼的要咳血，好不容易逮住人把人关起来了，自己去找自己的小心肝翠翠安慰安慰受伤的心灵，结果才刚褪下裤子呢，那个大煞星就一脚踢开大门，看见他那啥根就黑了一张脸，二话不分把他和他雄雄崛起的老二一起捆了。想想这一路颠簸磨蹭的，他只是鼻涕和泪糊了一脸，其实已经无比坚强了了！！
王掌柜的哭丧着一张脸的开口道：“是，是是……”
“都听闻几位英雄好汉是没去天山的盘缠，想要寻个正经快速筹盘缠之事。说实话你们要是早些时候或是迟点，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日子巧，还真有个法子。”
“张家的小姐刚好在近日要举办文武招亲，若是你们也同那些江湖人参加张家小姐的文武招亲，得了个名次，还真能凑齐个百两千两，去天山的盘缠那是足了。”
舒弄影摸摸下巴：“这招亲怎么能凑个百两千两？莫不是要娶了张家的那个小姐，然后让张家接济不成？”
听见舒弄影这种语气说道张家小姐，王掌柜哭丧的脸突然硬气了几份，颇有丝维护自家女神的神态：“想要娶张家小姐哪有那么简单？就凭你这个丑陋的样貌，恐怕连资格都取不得！”
舒弄影被突然奋起的王掌柜一噎，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人皮面具也就算普通，但也轮不上丑把？
王掌柜鄙视的瞄了一眼舒弄影，然后开始盘点其自家女神的好：“你是不知，张家小姐张免儿，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美的和天上的仙女似得。而且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贤良淑德，……≈￥……”
秦封不太高兴，捏了捏手里的绳子，想要上前再把这王掌柜给捆了，却被舒弄影拦住了，让王掌柜继续说下去。
各种各样的好词都被这掌柜的搬到了那张家小姐身上，加上王掌柜那张笃定的表情，还真有那回事一样。
舒弄影纠结的看了秦封一眼。
他记得，原著中，秦封的三个女人里似乎没有姓张的啊……
孔染最听不得别人在夸人，但是夸的不是自己，差不多了就又给王掌柜的一脚，把人踹趴在地上，语气危险的问道：“我是让你来说这些的？”
王掌柜立刻就清醒了，看着孔染就浑身哆嗦。
舒弄影咳了几声，这话题转移也有他一份功劳，实在是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被人说丑，这突然的落差让他也转移了注意力。
“继续刚才的，依你所言，并非是要娶得张家小姐也能得到银钱？”
“没错没错！”王掌柜唯唯若若的看了孔染一眼，然后对着舒弄影点点头，艾玛，还是这个长相普通的比较不可怕，“这次的招亲并非只有只是为了给张家小姐找夫婿，也是借着这次招亲，文武会友。张家宴请了不少江湖中人前来参加招亲比试，只要在比试中居位前五十，都有银钱发放，听闻最多的有五千两银子！”
舒弄影，秦封和孔染的眼睛在听到五千两的时候都同时亮了一下。
三人对视一眼，都小幅度的点头示意可行。
秦封这时候开口：“参加这比武招亲，可有什么要求？”
王掌柜对这个解放自己老二的好少年很是感激，反问道：“有，可以问问小兄弟今年几岁了么？”
秦封皱眉回道：“十五。”
王掌柜一听，颇遗憾的说道：“这要求其中一项就是年龄，要求男方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小兄弟，虽然小兄弟你很不错，但是也没有办法参赛了，人家张小姐都比你年长一岁呢！”
秦封：“……”
舒弄影含笑的看了秦封一眼，向王掌柜继续问道：“除了年龄要求以外的要求呢？全部说来吧，还有这招亲又是怎么一个招法？”
王掌柜就这样把自己所知的说了出来。
这次招亲规模极大，头一场就是海选。
海选较为简单，就是排队让张家的人过目，年纪过大过小或是歪瓜裂枣的最先筛下来。
后来有大比三场，每场大比又分为三小场，比赛的项目繁多，吟诗作画不用多说，骑御射也在其中，语气说是招亲，还不如说是选拔人才的比试！
秦封和孔染听了这些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张家的比试委实怪异，身为一个人，总是有所长，有所短，一个人武成，也许目不识丁，一个人文成，也许手无缚鸡之力。像这样全面性的人才，怕是少之又少，就连向来自傲的孔染也不能说在这张家的招亲之比上次次夺冠，那个什么踢鞠玩球和人合作的，他还真没尝试过。
舒弄影却是听着听着下意识打开了自己的技能界面。
这个五千两，他还真的拿得到……
☆、第69章 质问
王掌柜在被问完后就被打晕了捆在柴房的角落。
刚才被王掌柜投掷感激眼光的秦封又将抹布捡了起来,塞回晕过去的王掌柜嘴里。
舒弄影忽而有感,秦封怕是真要被教坏了……
孔染啧啧的说道:“真是好人坏人都让你给做了。”
秦封回噎了孔染一句：“总比你只做坏人的好。”
孔染怒：“你说什么？！”
“你是耳朵不行了么？”秦封学孔染昂起下巴,一副挑衅的摸样。
孔染：“你！”
在这样下去，两个人非打起来不可。
舒弄影听完张家招亲之事后隐隐约约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即刻却就被这两个人吵得断了思绪。特么的就烦躁了起来，袖子一挥,就把两人都扇飞在了一边。
秦封被扇到在地的那一刻浑身的锐气就散的一干二净,坐在地上有点慌张的看向舒弄影,似乎是怕他火了,咬着唇,别提多委屈了。
舒弄影眼睛不甚明显的闪躲了：“起来，莫要和人吵嘴了。”
秦封知自己是吵到了舒弄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错了。
期间又瞥了一眼孔染,觉得自己和他待在一起难保不嘴贱的和孔染吵起来，然后又惹月影不开心，就爬起来往外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望着舒弄影说道：“以后都不会了，你千万别生气。”
舒弄影愣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门就嘎吱一下的关住了。
莫名的觉得自己此举是不是过分了。
舒弄影一下子更烦躁了，把刚才捕捉到的不对劲彻底忘记的一干二净。
孔染这时候也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向来性子平淡无波的舒弄影此刻烦躁了起来，莫名的开心了起来，也不在意自己身上沾满了泥了。
施施然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孔染突然问道：“你这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孩子对你死心塌地的？”
这死心塌地用的别扭，却也恰当。
舒弄影此刻没有好心情，难得用不优雅的“关你屁事！”回了孔染一句。
孔染也不恼，而是伸出右手做出卜卦之术：“我虽不喜占卜一事，但天机子那老头就死活逼着我要学，说我在此事上有绝佳的天赋。后来学成了，但也少用。”
“可是……”孔染手上顿了一下，用一种莫测的语气说道，“恰恰就那么巧，在我遇见秦封那孩子的时候突然有兴致的为其卜了一卦。你知道，我占卜到了什么么？”
舒弄影此刻的思绪才从出去的秦封转到孔染身上。
孔染的高傲他算是领会过的，那怕被囚禁了两年，践踏了两年，这个平时看着不靠谱的人貌似也没有任何低头的迹象。像是知道自己迟早会杀回去似得。
而舒弄影不同，他顶着一个巨大的作弊器，所以从来不曾有仰仗这作弊而来的武力值去鄙夷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也不曾小看这些人，孔染说出占卜一事的时候，舒弄影是相信孔染所言。
所以也大致猜到了孔染占卜出了什么。
秦封是这个世界的骄子，他的命格，绝对的不寻常。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最先，孔染这样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大花孔雀为何会向秦封抛出橄榄枝。
不过，孔染与他说这些事作甚？
孔染也没打算舒弄影回话，自顾自得说了下去：“天下即乱，古往今来，每至此时，都会有一天命之人凌空于世，化乱世为太平。我没有想到，所谓的天命之人竟然就被我掐指一算的算到了。”
“秦封不寻常之处，你也是知道的吧？根骨极好，每日不过普通的打坐，练武的进度却快的让我都感觉可怕。”孔染眼神突然转的犀利，“所以，神月教的舒教主，你不在你的神月殿好好呆着，而是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以一恩人的摸样出现在天命之人的面前是为了什么呢？！”
话音未落，孔染脖子一紧，声音戛然而止。
舒弄影单手掐住了孔染的脖子，往日总是漾着柔和的浅色双眼此刻散发出了危险光芒：“聪明人不是都该继续装傻下去的吗？孔城主。”
孔染被掐的呼吸不畅，干咳几声后反而笑了出来：“怎么，恼羞成怒了？”
“舒教主，我承认你很强，强的可怕。你现在以恩人的形式出现在天命之人的身边，让他对你感恩戴德，事事以你为先，加上你现在已有神月教和一身可怕的武功，不就是想让天下成为你囊中之物么？这的确是个好想法，我向来欣赏这样不甘于命的强者，只是我很想不通，这段时间你是在逗留什么？”
“神月教的教主需要钱何必还要去参加一个破落户的招亲大赛？是教主你风流潇洒想要见识所谓的美人？还是有别的什么阴谋？”
孔染本不想说这些，但是背后徐程那个狗贼还在通缉他，他不能不急。
虽说孔染现在行为无常，根本不像是一个被囚禁的禁丨脔，其实不过是把那些痛恨和恐惧埋在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而已。
舒弄影听了孔染的话，冷笑几声，像是甩抹布一样的将其甩在了柴房的墙壁上。
他力道控制的好，砸的尘烟四起，摇摇欲坠的柴房颤抖了几下，却依旧没到崩塌的临界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既然我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让你被徐程抓回去，不必用这些话激我。”舒弄影收回手说道。
至于关于孔染说自己利用秦封的一事，舒弄影也没有反驳。这个世界除了秦封之外，其他人于他只是过客，何必解释太多？也不愿意再继续在这个房间里呆着了，舒弄影准备出去找秦封，继续给他洗脑，让他跟自己走。
这段时间因为出现了外人一直装死装不存在的狐狸这时候却开了口：“宿主，其实有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挺好的。毕竟，宿主心里是真的看得开么？”
真的看得开么？舒弄影脚步顿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宿主，你要注重心理健康啊，我听说你原来那个世界就是有太多人压力太大，然后跳楼卧轨找死的。你的压力可比那些人都大多了，我怕……我怕……”它怕舒弄影某天激动把让这个世界和他同归于尽了。
舒弄影额前青筋跳了跳，但却不得不说这个系统讲的很实在，有个人可以诉说真的不错，但……如果倾诉对象时这个人的话……
舒弄影想象了一下他和孔染坐着喝茶谈人生的画面，怎么都觉得画风不对……
这个人，可以一起愉快的谈人生么= =？
狐狸囧：“咳咳，其实他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舒弄影挑眉：“比如？”
他觉得这货就只会嫌东嫌西，龟毛，目中无人。
哦，还会卜卦，算算命什么的。
可惜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命数了，无需拜托这个孔雀城给自己也来上一卦。
他还是更喜欢秦封那种性子的人，坚毅，踏实。上辈子他也欣赏这样的人，也乐意和这样的人往来。
可惜的是，他现在注定无缘与秦封正常的相交成友。
狐狸囧囧的沉默了。
舒弄影回首看了踉跄从地上爬起的孔染一眼，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和：“孔城主准备准备吧，四日之后，我们一起去张家参加招亲大赛。不然，没了盘缠耽误了行程，徐程说不定还真能追上来。”
说完，也不等孔染反应，学着秦封嘎吱的把门关了。
孔染在里面突然就抓狂了：“你竟然威胁本城主去参加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乡野村姑的招亲？！！！”
孔染和舒弄影估计就是命格犯冲，两人互看不顺眼。
但命这个东西就是出其不意，这两个人做梦也想不到，后来他们竟然真的成了至友。
作者有话要说：
53章时间定了23号忘记了，里面的是废稿，后期我会补上番外的正文，给大家造成麻烦，真是对不起。
☆、第70章 你不抓着他就跑了
舒弄影关上门,迎面便是凉如水的月光,原本的盛怒也似乎被这盆凉月光给浇的透彻，怒火熄灭，剩下的不过荒凉。
‘神月教的舒教主,你不在你的神月殿好好呆着,而是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以一恩人的摸样出现在天命之人的面前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呢？
孔染嘲讽的声音不停得在他脑中盘旋。
他不在意孔染的质问，但偏偏这句话却无法赶出他的脑海，最后像是密密麻麻的经文一样,念叨的他头脑发胀，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
突来的不适，让舒弄影皱了皱眉头。
狐狸感觉到了舒弄影的不对劲,连忙出声问道：“宿主，你怎么了？”
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妨，大概是这段时间营养跟不上。”
天天烤肉，不然就是寡淡的面食,再加上他近日食欲不好，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估计是低血糖了。
揉了片刻，舒弄影感觉好了些，才发觉外面安静的可怕。
此时半夜，人都睡了，只省一轮月亮，和一个他。
秦封，不知道去哪了。
舒弄影几乎是下意识的要去找秦封的身影。
这个时候，狐狸又派上了用场，自动锁定了秦封的位置。
地点，是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
那么晚了，他去那里做什么？舒弄影现在已经开始自责自己刚才过硬的语气，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纵身飞往那片小树林。
乌寒城偏北，树林都是遇冷即落，舒弄影掠过期间的时候，落叶就纷纷落下。
待到舒弄影捕捉到秦封的身影，悄然落地的时候，落叶漫天飞舞，在月下宛若枯蝶。
秦封在月下练剑，剑招所至之处，剑气激荡，片片完整的落叶碎裂。
原来是在练剑啊，看这个样子，进步真的很大。
舒弄影迈开一步，踏得地上落叶哗然作响。
正要开口叫住秦封。
原来背对着他练剑的秦封却先一步转过身来，原本男孩的模样消失，突然长大。
秦封的脸已经长开，俊美逼人，只是双斜长的凤眼不见平时的依赖，而是舒弄影不熟悉的寒冷冷漠。
麦色的肌肤，一袭黑色金丝底纹的衣装，手中普通的佩剑也变了，像是骨头一样的灰白的剑身萦绕着可怕的杀意。
几乎是立刻，舒弄影就知道这把是里秦封诛尽仇敌的神月剑。
“秦封，你……”舒弄影话音未续，身体里一阵冰凉。
四周的场景如泡沫般破碎，只有无边无际的漆黑。
嘀嗒……
舒弄影有些怔然的低头，自己的胸前已被神月剑刺穿，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华衣，还如藤蔓一般，蜿蜒带的顺着灰白色的神月剑而上然后跌落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泊之中……
秦封握着剑，语气冰冷如霜：‘舒教主，你不在你的神月殿好好呆着，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以救命恩人的姿态出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呢？’
舒弄影吃力的抬眼，看了看自己完全笼罩在阴影下的秦封。
秦封的瞳孔倒影着脸色苍白的自己。
他看见自己嘴巴动了动，只淌出来了鲜血，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看着可怜狼狈极了。
秦封仿佛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冷笑一声，手猛地一收，将剑从他身体里拔出，也将他最后一分力气剥离。
似乎他是栽倒在地了。
……
他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秦封还小，他还没有长大，也不知道自己是神月教的教主。
这是幻觉么？
又或许是预知？
但是不论如何，舒弄影始终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孔染这句话总是在他脑海里盘旋着。
原来他在恐惧，恐惧着有一天，秦封会这样问自己。
到时候，他该怎么去回答？
背后一个僻静的小树林里。
秦封抿着唇站在一棵大树下一动不动。
‘你是不知，张家小姐张免儿，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美的和天上的仙女似得。而且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贤良淑德。’
在王掌柜大大夸赞那个张家大小姐的时候，秦封就想到，要是月影真的看上了那个张家大小姐……
秦封脑中立刻就浮现出了月影穿着大红新郎官服，手里拉着一个红绸带子，扯着一个婀娜多姿的新娘子。
秦封突然抽出剑，狠狠得砍向了面前的大树。
咣！
秦封虎口一麻，剑竟然没拿稳，飞了出去。
不可置信自己的剑被弹了出去，秦封竟顿在了原地，没能避开呼啦啦的野果，被砸了一头……
秦封面无表情的把头上立着的果子扒了下来：“……”
乌寒城地处靠北之地，这些落叶阔叶林的树皮坚硬无比，秦封没预料，被树坑了一把。
他闭上眼睛深吸三口气，让自己别跟一棵树计较。
也一边思索着，男欢女爱本是正常之事，月影这个年纪娶亲也极为正常，自己是在不爽些什么？这是要开心的事才
对啊，要替月影开心才是……
秦封站在原地片刻……
脸色突然又沉下来，猛地举起剑，哐哐哐的砍起了眼前的树。
不行！！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后来，让秦封更不开心的事紧接着发生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月影也没有如他所料的出来找自己。
秦封有些失落的靠在被自己砍得不忍直视的硬皮树上，然后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磨破皮的手。
他的手在很小的时候冻过疮，后来做着各种粗活，上面遍布着不少深深浅浅的疤痕，一看就知道不是养尊处优的长大的。
最近被月影宠了宠，竟然差点忘了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自己凭什么和他别扭，凭什么要他来找自己？
此时已入秋，时不时有带着凉意的风吹过来，吹得枯叶遍地，秦封心也凉了起来。
月影现在处处都围着自己转，难道他就不会烦不会腻？干脆就不要自己了呢？而且何止呢？月影那么优秀，肯定有不少人会来和自己抢他……
他可以把命给月影，可是偏偏不能接受月影的抛弃。
他已经，不想再自己一个人了……
抓了一把地上的枯叶，秦封握紧了拳头。
……
中午的时候，秦封就回了客栈。
孔染还在破柴屋里，看见王掌柜醒一次就把他踢晕一次。
如此循环反复也不腻味。
看见秦封回来，到时提了一下眼皮子：“哟，肯回来了啊？”
秦封扫了一眼不大的柴房问道：“月影呢？”
孔染听他开口闭口都是月影，极为古怪的瞄了一眼秦封，但也没多说其他，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恰逢王掌柜又支支吾吾的醒了，抬脚就往其脑袋上踢去：“不知道。”
王掌柜眼珠子不过转了几下，就被踢的头一歪，又晕死过去了。
秦封见找不到人，就关上门，打算出去找找。
没料一个转身，就看见了阳光下浅色如琥珀的眸子。
秦封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对方瞳孔的颜色似乎浅了不少。
舒弄影扯住一个淡淡的笑：“回来了呀？”
秦封回过神，不高不低的嗯了一声。
“回来了就好，我刚想着要去找你呢。”舒弄影拉起秦封的手，准备推开柴房门，“外面太阳大，我们进去吧。”
身后的人却用了力，拉了拉他。
舒弄影转过头：“怎么了？”
秦封绷着一张小脸，似乎比平时都更严肃不少：“你……可不可以，不要参加招亲？”
舒弄影愣了一下。
秦封急忙的说了下去：“你们可以不要去镖局搬货，我去就好了。我力气大，很快就可以赚到去天山盘缠。”
秦封话突然顿住了，因为舒弄影伸出了手拍在他的脑门上。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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