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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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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男攻陷日记 作者:晰菌

    第9节

    “饿了喏……”林烈又在那挺立家伙上舔了两口,“吃早饭。”

    “呵……”王麟倒抽一口气——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勾引啊勾引!“你……不用这样的……”

    林烈瞪了王麟一眼,又做可怜状道:“你不喜欢?不舒服?”说罢又卖力吸了吸。

    王麟被他瞪得意志力溃散,连忙安慰道:“喜欢的。”

    林烈心满意足又卖力舔弄起来,两只手还有技巧地揉着囊袋,吸出啧啧水声。又让王麟的东西深深插进在自己的喉咙里,强烈的呕吐欲挤压着王麟,后者就看见那个唇红齿白的嘴含着自己的那根东西上上下下,里头的小舌这里顶一下,那里舔一下,时不时吐出来,又把那精巧的鼻梁和柔媚的眼睛贴在紫红色满是青筋的欲望上蹭来蹭去,一头刚睡醒的乱糟糟的头发更显得居家又淫乱,视觉刺激实在是太强烈,王麟觉得鼻血都要流出二两来,恨不得失血而亡。

    林烈觉得不为别的,就冲王麟第一个来看他,他就愿意为他做这样的事儿。

    王麟射在他嘴里的时候,他松开口去舔那个囊袋,让一堆白浊的液体都射在了脸上,鼻梁上,眉毛上,嘴边还搭着一团黏糊糊的,林烈舔了舔,也没觉得难吃,就吞了。简直把王麟急坏了,赶紧抱着他摇晃,说:“阿烈,都是我不好,没控制住,你快吐出来,吐出来!”

    林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委屈地伸出舌头,说:“都吞了……没了。”

    王麟大惊,说:“那那……”

    林烈继续装可怜:“还饿……”

    “啊?”王麟没反应过来。

    林烈就伸手抓着王麟的右手往自己后庭摸,然后凑着一张沾着星星点点的精液的脸,眨着眼勾引王麟:“下面还有张嘴呢……还饿……”

    王麟顿时血都涌上脑子里,把林烈打了个横抱跑了两步就丢到了床上——为什么要丢到床上?因为兽性大发在沙发上不好施展呗——三下五除二又把林烈剥了个精光。

    那妖精还要作怪,抬着两条腿勾上了王麟的腰,还左蹭右蹭,王麟就这么一会儿又给他蹭硬了,又把自己衣服给脱了,林烈立马给他递润滑液。然后张着腿喊“饿……”

    王麟简直要疯了,恨不得把林烈拆了吃进肚子里,看这妖精还闹腾不,但这只是想想罢了,又舍不得弄痛他一点,接了那管润滑液赶紧做扩张。抬头就发现林烈这妖精竟然给自己口交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硬的不像话了,昨天晚上刚做过,后面还是挺松的,稍微用手指压一压,林烈就闹着要他插。王麟忙不迭地把他两条腿分开架在自己肩上,一下就把性器捅到了底,操得林烈一阵浪叫,又扭来扭去的,弄得他又大了一去圈。

    林烈又开始叫饿,王麟一个头两个大,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儿往林烈身体里抽送,恨不得操死他,看他还饿不饿。妖精显然被插得十分舒爽,眯着眼睛不叫饿了,被刺穿着还碎碎地喊:“王麟……王麟……王麟……”

    被喊得心神荡漾那个突然找准了林烈的敏感点,开始像钢钉一样一下一下往那要命的地方顶,林烈“啊呀”一声,身子立马和虾一样弓起来,一个劲地颤抖,脚趾都圈起来了。

    “啊啊……王麟……王麟……”林烈就这么射了一次。

    王麟却因为早上被林烈含了一回,现在还牟足了劲儿要教育妖精不要随便玩火呢,等林烈歇了口气,就又开始进进出出地操干起来,不可谓不勤劳。林烈被弄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只能用迷离的眼神看着男人,咿咿呀呀地叫唤,叫得王麟心痒痒的,做了大半个钟头也泻在林烈身体里面。

    王麟扑过去抱着林烈亲啊亲,亲够了才不舍地把他抱去清理。

    第73章 幕后

    因为是睡饱了起来做的,林烈恢复得倒好,叫唤说:“王麟我要吃包子。”王麟就跑出去买了包子豆浆,一会儿说:“王麟我要喝热牛奶。”王麟就去厨房里给他热牛奶,待会说:“王麟我要看2012。”王麟就给他找碟片放dvd,还是程笑笑搞成女鬼似地来那天看的那张。

    林烈抱着王麟的胳膊在沙发上看世界末日,笑得那叫一个好看。王麟默默地在一旁,给林烈剥桔子吃。看到北美大陆往海里沉,林烈就张着嘴说:“哇——”

    然后王麟就乘机往他嘴里塞个橘子瓣。林烈闭上嘴嚼了嚼,汁水都溅出来也不知道,眼睛只顾着盯屏幕。王麟又拿张餐巾纸给他擦擦,又把手垫在他下巴上,过了一会林烈就吐出俩籽来,王麟就盯着手上那俩桔子籽出神,后来他趁林烈不注意,用手帕包了,偷偷塞进口袋里。

    看完电影,王麟已经收集了小小一口袋桔子籽。脸上仍然故作镇定地问林烈还要不要再吃。

    “该吃午饭了。”林烈看了看时间,就把桔子扔在一边,去看外卖菜单——冰箱里实在不剩多少东西。

    王麟略有点惋惜地看了那篮子还没吃完的桔子一眼,又确认似地拍拍口袋,便任劳任怨去外头买中饭了——林烈想吃的那家披萨不送外卖。

    门外换班的斯密斯家的保镖们都看见王麟化身外卖小哥一般,一趟一趟往林烈家里运东西,心里默默道:lion老大今天挺闲的?

    好容易把林烈的冰箱update,两人又腻着吃披萨——应该说是林烈腻着王麟吃披萨,后者就看着妖精吃,自己好像都饱了。

    王麟隐约觉得林烈有心事,但却比昨天要开心多了,便以为还是在为他父亲的事情伤心。也不敢问他,又不敢提什么不该提的,尤其是自己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就希望林烈能一直在他身边这么笑笑闹闹就好,这种做梦似地日子还是不要祸从口出自作孽戳破了好。

    林烈有时候就觉得,王麟这种性格,少说多做、少说少错,其实却是一种难得的取巧精明。

    王麟觉得和林烈在一起时间快得像坐上了雷雨中的高铁动车,一瞬间不是从生到死,就是死里逃生。到了傍晚,王麟有很多事情已经拖得不能再拖了。他犹犹豫豫地和林烈说要出去办事。

    “吃了晚饭再走吧?”林烈拉着他道。

    王麟看他舍不得的样子,不忍心,就同意了,看着林烈忙前忙后给他弄晚饭——其实还是煮面——但是味道真好吃。

    吃完饭,林烈拉着他看电视,直到王麟接了个电话,很抱歉地对林烈说:“真的有事情要处理,要走了。”

    林烈低了低头,问:“非去不可?”

    王麟心里一暖,抱过他揉他的头发,凑过头来说:“明天再来陪你。”

    林烈闷在他怀里点头。王麟这才走了。

    剩了林烈站在玄关里,摸了摸刚刚王麟亲过自己的额头,惨然一笑,道:“还是要去么?”

    他转身回了房间,点开自己的电脑,拖出一段录像的视频,那是一片墓地群,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通过耳麦流淌出来。

    “想知道当初为什么那场车祸没有要了你的命,又是谁把你送到美国的垃圾堆里去的吗?……当年你为了钱想从林家身上刮点油水的时候,我就在算计这一天了。……你以为,我查不到是你给向老爷子透露了口风,才让他们迫不及待地下了手么?”

    “……你以为你比起我,又好到哪里去?为了算计我,你和向家也没少勾搭吧?……我看向老爷子那个私生子,叫做王麟的,就天天跟在你身边,还不是为了监视你,你以为他真是王家的儿子?”

    他点开另一个视频,画面中那个花白头发的男人对着墓碑惨笑:“老林啊老林,这么多年我盼着你就这么死在监狱里,可是你活的好好地,你就是太精明,太聪明,也太信任我了……所以查到是我你不能相信吗?你就被你的不甘心不认命害死了……隔了这么多年,张云山回来了,你就想着要把土里的事儿挑出来?你要是安安心心的,你那孝顺儿子卖屁股也把你养得好好的,可是你却不安分,你儿子能保你一辈子吗?”

    “老林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我一共就两个儿子,都被你们家那个小崽子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是用这种方法让老向家绝后来报复我吗?哼!……我能把你从监狱里弄到这黄土里,也能把他从外头给你送去父子相见,你儿子孝顺,我儿子也不差,老向家从来不缺心狠手辣的后生……”

    “……你都跟我斗了一辈子,临了也让你死的明白,当年那么大一笔款项,是上面要挪用的,年年都这么挪,人人都避讳着,你我都是小蚂蚱,分点汤的事儿你不干也就算了,还要当刺头,枪打出头鸟,我不让你闭嘴,我就得永远闭嘴。”

    又过了一会儿,向平和出现了,扶着向老爷子走了。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墓碑,看不出表情。

    林烈手边摆着那个玩具糖果车,拿着那个针孔摄像头把玩了一下,又从里头掏出一把制作复杂的银行保险柜钥匙,一直握到温热。才喃喃道:“老爹……你存了这么多年的馊主意,好像给我找了个不得了的仇家……”

    视频拖到最后,王麟出现在视线里,对着林父的墓碑鞠了一躬,然后默默的什么话也没说,站了许久,便走了。

    林烈脑子里还回响着那句话:“向老爷子那个私生子……叫做王麟……天天跟在你身边……为了监视你。”

    第74章 秦明归来

    a市,叶氏钢铁集团总部。

    “喂,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长相美艳却气质冷冰冰的男人挑着眉问道。如果林烈在此,便能认出此人正是曾经做过肖恩临时助理的祝理。

    “快了。”秦明看了看前两天才取出弹壳的肩膀,略微活动了一下,仍旧皱着眉。他小腹上也绑上了厚厚的绷带,平常人早就躺尸了,他还能坐着说话。

    “就因为急着赶回来差点死在路上,你至于吗?躺在草丛里被打的跟破布袋子一样,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冲动个什么劲儿,要不是我去得快,你已经死了知道么。”祝理把玩着秦明随身的一把折叠刀,耍了几个刀花,又插了回去。

    秦明沉默了一会,道:“事情有变化。”

    “切,还不是因为你的小情人?”祝理说,“肖恩也急的上火冒泡,你们真打算反目成仇么?”

    “肖恩……不会的。”秦明想了想,说,“我也不会。”

    “做你们俩的朋友真麻烦。”祝理抱怨。

    门铃响了,祝理看了看屏幕,把指纹贴在感应器上开了门。

    叶临风从外头风尘仆仆地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人林烈也见过,正是秦明在会所里提拔的那位叫做“唐伯”的经理。

    “理理,这人名字真好笑,叫唐伯耶。”叶临风跟祝理勾肩搭背地说。

    “有什么好笑的。”祝理白了他一眼,“白痴。”

    “唐伯虎啊!”叶临风大失所望,随即找了个桌子边,掏出一支钢笔敲敲打打,捏了个嗓子学周星驰道:“禀夫人,小人本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唐伯虎,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官俯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骗善民,反被他捉进了唐府,强奸了一百遍,一百遍……”

    “他平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秦明一脸“你怎么忍得了”的表情。

    祝理脸上一阵青色,咳嗽两声,满不在意地说:“也不是一直,偶尔犯病。”

    “老……老大!”唐伯看着气氛诡异地三个人,觉得有些脱力。

    “恩,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秦明回头来问。

    “都办妥了,事先放了话去,现在老枪果然回来想端盘子,他是以为死的那个真的是您,还说要给您报仇呢。”唐伯道,“现下只等您回去,瓮中捉鳖呢。”

    “另一件事呢?”秦明说。

    “查了……好几个人查到一般就莫名其妙断了线索,有一条查到……是向家。”唐伯道。

    “果然是他。”秦明说,“就知道向平和不会没事儿把我支到b市去……这事儿,恐怕和向老爷子有莫大关系,向平和似乎也被他支开了。”

    一直念念叨叨的叶临风突然插了句嘴道:“理理,我们项目的钱,向氏那边都到位了没有?”

    祝理拿出平板电脑点了点,回答道:“昨天刚刚最后一笔到账了。”

    “好。”叶临风走到秦明身边,本想拍他的肩,无奈这人一身的伤,只得自己伸出左手拍了拍自己的右手,道:“秦先生随便搞他。”

    秦明完全不能理解地望向祝理,后者推了推眼镜,发现今天没带,故作镇定道:“他的意思是,你最好把向氏搞垮搞破产,我们这笔就成了坏帐,不必还了。”

    秦明点点头,说,“还借叶氏一臂之力。”

    “理理借给你……”叶临风无良一指,又一本正经道,“火候到了,做空它,用外资。”

    祝理点头:“我晓得。”

    只有唐伯一脸迷茫,却察言观色陪着笑。

    秦明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回了老巢,一番清剿,秦家老爷子手下跟着老枪的一批老人被从头撸到尾,都是混出了年头对秦明心有不服的,这回正好给了秦明借口一锅端。b市的狼头死在自己手下人手上,生前做人太过阴狠,结果死相凄惨。只有老枪提前嗅到风声,千钧一发地跑了。

    看手段是秦明早就摆好了网子等着这帮人钻,只不过他为了引出老枪,差点没了命,但黑道上的争夺,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秦明是拿自己当了饵,当然,没点风险的事情,老枪也不容易钻套。

    只是林烈父亲的死,成了唯一的意外。因为这件事儿,差点让秦明失控就此死在野外,也因为这件事儿,让秦明不顾一切带着五六个弹孔躲了两天,藏在货船仓里潜回了a市,祝理觉得他能活着完全就是靠着意志力,或者说,是靠着想要活着见到林烈的意愿。

    秦明当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亲者痛仇者快,仇者快是肯定的,但是他死了林烈会不会心痛他不知道,没把握,他觉得林烈应该恨死自己了。有一阵子他想由着老枪放出自己已经死了的消息,看看林烈会不会有什么反应。可后来又觉得实在是没意思,万一林烈放鞭炮拍手称快气死的还是秦明自己。

    那两个昼夜,身上的血都快流干净的时候,秦明只想着不能死,要活着回去和林烈解释,可如今自己真的活着回来了,料理了这帮人之后,他又没有勇气去和林烈解释了。

    毕竟,软禁林烈的是他,对他做那样过分的事情的人是他,由于怕引起疑心而没有把老枪排除在监狱看管之外的是他,离开a市安排好一切却遗漏了林烈父亲的人也是他。只不过最终下杀手不是他罢了,可他做的事情,跟直接下杀手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事到如今人都已经死了,又有什么脸面去和林烈解释什么呢?

    秦明从肖恩的态度就很能看出问题。他虽然是相信自己,在这次事情上还派人来摆平,甚至给自己治伤的医生都是他从国外调来的,但出事之后,他就没有亲自和秦明联系过。肖恩不是闹小孩脾气的人,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在告诉秦明,后果很严重,他难辞其咎。

    “老大,老枪跑到向家去了,您看我们是?”唐伯俨然顶替了老枪的位置,跟在秦明后头汇报。

    “不急,他不跑去向家,我们还没有机会跟他们发难呢。”医生站在秦明身前仔细给他换绷带上药,秦明一边看着伤口一边说,“做什么都要先占个理字,先礼后兵才能天时地利人和。”

    “那小林先生那边……”唐伯小心翼翼地问。

    秦明叹了口气,道:“有斯密斯当家的在,他应当没有危险。”

    “诶,那老枪在牢里做的事儿,您要总得跟小林先生解释一下,免得他误会。”唐伯对林烈其实挺有好感的,不免对自己老大的私事儿也上了心。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秦明说,“这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找不得借口。”

    “这……您这回差点丢了命了,也算将功折罪了……”唐伯细声细气地抱怨。

    秦明觉得唐伯和老枪的很大不同,就在于唐伯比老枪更有人情味,他也不在意唐伯暗自数落他,倒觉得自己在这一行里冷漠久了,总还是向往些人气。林烈就不喜欢他身边那些没有人情味的家伙,身边的人若是没了人情味,自己还能有多少人情味呢?换句话说林烈大约也是不喜欢自己的。

    秦明又叹气了,心想,要是早点发现自己还是有心的,早点知道林烈喜欢什么,该多好?话说回来,林烈到底喜欢什么呢?自己送他的衣服鞋子,他不爱穿,宁愿自己买,给他钱,他懒的花,宁愿花自己每个月那点薪水,送他车,他不开,宁愿做公交,给他置办房子,他不住,宁愿窝在那个旧小区里天天爬楼……

    林烈不喜欢什么他倒是清楚,林烈不喜欢他来强的,不喜欢疼,不喜欢不自由,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冷冰冰的,不喜欢没有了亲人,不喜欢自己父亲在牢里受苦,不喜欢强迫。这些他不喜欢的事情,无奈秦明都一件不落地做得干干净净。想到这里他就懊恼地揉自己的脸。

    唐伯站在一边,看自己的老大出神了半天,又开始猛地揉脸,顿时觉得受了惊吓,怪自己多嘴,连忙落荒而逃。

    第75章 再见

    郊外一处山庄,碧水连天,移栽来的冬梅怒放,水榭上摆着一桌茶具,看似悠闲无比。

    然而人却没有悠闲的心思。干瘦的男人看了正在钓鱼的老头一眼,很是不满,却也不敢多言。

    “老枪啊,你知道我看中你什么吗?”钓鱼那人发话,把鱼线收了收。

    “利益相关,向老爷子看中的,不过是我手上的东西罢了。”老枪站在一旁道。

    “呵,这也是一个方面。”向老爷子道,“另外,沉得住气的人,才能做得了长远之事。你老枪在秦家这么多年,也算是一等一能沉住气的。”

    “老爷子不用夸我了,成王败寇,再沉得住气,一朝起来,仍旧被那小子算计,如今还仰仗老爷子保命。”老枪说。

    “你用不着介怀。”向老爷子道,“我保你的命,你保我的命,我们是两不相欠。”

    “这么说,向老爷子是知道了。”老枪挑眉。

    “你这么跑来,我得惹上秦家小子的麻烦。”向老爷子说,“我向老头不是开慈善堂的,你老枪也不是脑子不灵光,你敢认定我会保你,总不会两手空空的来。”

    “明人不说暗话,”老枪道,“向老爷子想必也知道,这些年林家那位躲在监狱里,一直是秦明在照应,而监狱里头的事儿,也一直是我在照看。时间久了,自然手里就摸了张好牌,一抓着这张牌,我便知道,这牌迟早,对我,对您,都有大用。”

    “看看,这么多年了,这养起来快死透的鱼,还是想着要跳龙门。”向老爷子踢了踢脚边的鱼篓子,里头几条新鲜的鲤鱼一阵翻腾。“说说牌面,再谈条件。”

    “藏东西嘛,当然得藏在保险的地方,而且得是藏多少年都保险的地方。向老爷子可知道瑞士的商行在a市,是有保险柜业务的?”老枪说,“秘密放在保险柜里,那是为了保护秘密,但保险柜可是有钥匙的,这也是为了有一天,能让人打开……”

    “说你的条件。”向老爷子皱着眉头道。

    “我要做的事情,和您要做的事情,可谓不谋而合。”老枪道,“林烈。我要他的命,换秦明的命。”

    “他?秦明能为了这小子豁出命去?”向老爷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向老爷子,秦明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清楚。”老枪道,“再说,他若是不愿意,你也不吃亏,杀了林烈,您的后顾之忧,不也除了?”

    “哼,这件事情,你自己带人办,要钱要人随便开口,唯独不要牵扯到老向家的人,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向老爷子说,“还有一条,无论你老枪这次赌博输赢如何,林烈必须得死,怎么死,那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向老爷子爽快,成交。”老枪皮笑肉不笑地舔了舔嘴唇,笑的扭曲。

    几米开外的竹屋内,向平和捂住了前来上茶的佣人的嘴。拉他退到水榭中那两人看不到的位置。

    “少爷,您回来了?怎么在这儿站着?”佣人似乎不明所以,痴痴地问,但他看向平和紧张,便压低了声音。

    向平和脸色榨白,缓了口气道:“父亲在谈事,不让人过去,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当不知道,省的把饭碗丢了。”

    “啊?”佣人是个有眼色的,连忙把嘴捂上,闷闷地道:“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啊,今天一下午我都在厨房帮忙呢,少爷您不也是才进门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我才给您端水来的,老爷谈事儿,这附近啊,一个人也没有。”

    向平和瞧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个精明的,明儿不用来这帮佣了,去公司里上班,我助理室还缺个人。这边事情收拾收拾,今天就走。”

    “诶,谢谢少爷,谢谢少爷!”那人欢喜报了名字,拿了向平和的一张名片,就连忙收拾去了。

    见他离开,向平和又沉下脸,望向水榭的方向,眼睛藏在镜片后面,看不清神情。

    张义柯到林烈家门口的时候,林烈正在签快递。

    快递小哥拿着一大堆包裹又去别处送去了,林烈拿了个盒子放进了玄关。

    张义柯低头犹豫了一会,就听见林烈说:“你来了?我最近就在想你大概是要来的。”

    他抬头看着林烈,那张精致的脸上,深潭一般的桃花眼正眯着看他。林烈偶尔是这么眯着看人,每当他用这样的眼神,张义柯就会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张义柯觉得自己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感觉有些虚弱。

    林烈把他让进了门,又倒了杯水放着,见他站着不动,又说:“怎么不过来坐?”

    张义柯叹了口气,挤出个笑脸,换了鞋坐下。

    “你还好吗?”张义柯问。

    “我好不好,张老板不是最清楚?”林烈随口答,拿了个苹果,捡了垃圾篓子过来削皮。

    “阿烈……”张义柯顿了顿,想说的话在肚子里打了个转,硬是没说出来,看了看四周,道:“最近在家里闷不闷?有什么要买的,我陪你出去买,我看你还在网上买东西,不好又要退货,不如到街上逛逛,还能散散心。”

    林烈看了眼玄关上的包裹,翻了个白眼道:“买点润滑剂……还不至于要退货。”

    张义柯有些尴尬,却也故作镇定地喝了口水,刚想说话,林烈便开口:“你不是说,向平和跟我们家过去的事情有牵扯?”

    张义柯抬眼讶异地看他。

    “所以其实我是发快递来着,你刚刚也看到了,一些文件,还有给向氏的辞职信。”林烈削断了皮,看了看垃圾篓,出神。

    张义柯想了想,欺身上去握着他的手,把水果刀和苹果都拿了过来,又把垃圾篓捡到自己脚下,就着刚才他削断的地方继续削。

    “之前你和秦明的事情,我听说了。”张义柯道:“真是危险,反正也许多天没去上班了,辞职了也好,现在这里不太平,你要不要跟我去欧洲玩一阵子,也不必天天呆在家。”

    “我还不想走。”林烈喃喃道:“还不是时候。”

    张义柯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林烈,后者接过,又问:“你父亲怎样了?相处的还好吗?”

    张义柯愣了愣,道:“他……也没怎样,身体不好,送回美国去治疗了,国内的医生不够好。”

    “你该开心点才是,好歹以为他过世那么多年,现在回来了,你也不用想着给他报仇了。”林烈啃起了苹果,“我会告诉肖恩,不会动他的。”

    “什么?”张义柯讶然。

    “你说得对,”林烈又嚼了嚼苹果,道:“活着受罪,总比死了一了百了来的难受。”

    第76章 老张伪肉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张义柯的脑子里正在迅速回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而林烈则没有表情地坐着,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苹果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张义柯定了定神,转念一想,道:“你监视我?”

    “谈不上,”林烈笑,笑的有些夸张,“我死了的老爹给我托了个梦,我不信,所以来问问你,你看,我一问,这不就明白了?”

    “阿烈……”张义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很聪明,可你有时真是太聪明了……”

    张义柯久久盯着林烈,想从他眯着的眼睛中看出点什么来。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当年第一次遇见林烈时,他想要从自己眼镜背后的目光中看出点什么来的样子一样。只不过,现在两人换了立场。

    “张云山去送消息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我没有阻止他。”张义柯道,“即便知道是这样,你却不恨我?”

    “恨你?你和我的关系,从一开始不就是相互利用吗?”林烈笑道,“我不需要恨你,你利用了我那么久,现在我需要一点回报,如何?”

    张义柯突然觉得有些气馁,无论他怎样做足心里准备,在这个人面前,都像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稍稍一两句话就拨开了。他来之前有些害怕面对不知道实情的林烈,来之后害怕知道了实情的林烈对他心生怨恨,可如今,林烈这幅无所谓的态度,竟成了他最害怕的事物。

    想不到这几年,他和林烈之间的那种默契到如今竟然是这么一个下场,一个,其实自己做了多少都被毫不在意的下场。张义柯苦笑,是自己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又还要别人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怨念才甘心吗?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很好?没什么好苦恼,也没什么好哭闹的,干净利索,一点泥水都不带,这不是自己希望的最好状态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样的林烈让他越发憋闷?他不是应该大哭大闹地质问自己怎么能害死他的父亲?不是应该恨不得冲上来杀了自己以泄这些年来自己欺骗他的心头只恨?不是应该大声和自己决裂好让自己一辈子生活在愧疚里痛苦不堪?

    现在这样……这样不屑一顾的……算……什么?

    张义柯看着林烈慢条斯理吃那个苹果,一边仍然抬眼询问似地看着自己,就觉得有种无法抑制的躁动,是这么多年来,就连母亲久病死去,自己差点成为自己的杀父仇人那短时间里都从来没有过的——痛苦。

    “你需要,什么回报?”他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了这句话。

    林烈扔了苹果,走到他身边,轻轻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张义柯的瞳孔缩了缩。

    林烈说完,也没有从张义柯身边离开,只是盯着他看。张义柯伸手去摸他的脸,他也没有躲开。

    也不知两个人凝视了多久,张义柯突然握住林烈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前来,然后像发了疯似地扯他的衣衫。林烈眯着眼看着他,看得他恨不得把这个人撕开,看看他的心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

    不配合,也不反抗,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林烈像是在张义柯的心里扔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冷静也好,沉着也好,理智也好,统统都被疯狂所挤压崩溃。

    张义柯觉得自己内心埋藏多年的那种叫做兽性的东西被林烈彻彻底底地从骨髓里拔了出来,他看不懂这个人,他看不透这个人,他自以为掌控了一切,但这个人却从始至终游离在他的预测之外。脱离计划,脱离掌控,脱离他张义柯精明头脑中所能理解的范畴,让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全都见了鬼阎王——这是一个妖孽,要了他命的妖孽。

    林烈觉得这大约是他所见过的,最狂暴,最血腥,最疯狂的张义柯,在衣服被撕开,身体被压制,两腿被高高抬起然后迎来剧痛的贯穿时,林烈看着张义柯,感觉身上施虐的这个人,通红着双眼,似乎什么东西就快要崩溃了。

    这个人快三十年的人生,过的都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前二十年,贫穷、欺辱、没有家庭、没有父亲、丧母、封闭、冷静、克制、冷漠、怨毒、仇恨、计划、伪装,后十年,没日没夜的工作、压力、算计、争夺、压迫、复仇、伤害他人、逼死祖母、杀父未遂、冷血、靠着复仇的快感饮鸩止渴地生活。

    他什么时候成为过自己呢?什么时候为自己活着过呢?

    录像当中,在墓地里他转身背对他父亲的那一刻,他的眼泪流下来,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林烈不禁想起那个灯火通明的傍晚,张义柯穿着得体的西装,带着金丝边眼镜,靠在他的耳边,问他:要不要一起复仇?

    无论如何,他给了他一个活着的理由。仔细想来,张义柯也并未欺骗自己,他当时说的复仇,是真的复仇,不是为了他父亲,而是为了他死去的母亲,向那个害死她的家族复仇。

    林烈身下剧痛,却一声不吭,仍旧那样眯着眼看着张义柯,看不出表情。

    直到血液流出来,占湿了床单,张义柯才回过神来,看着林烈榨白的脸色,胸腔里面瞬间塌陷了一块。

    “阿烈?阿烈?疼不疼?你怎么不喊疼?你喊一声啊?”张义柯慌了,把自己从林烈身体里撤出来,也亏得是他自制力强才在这时发现了不对劲,若是别人恐怕都要做到最后才能察觉。

    “阿烈……你怎么不喊疼?”张义柯看着林烈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不知所措地用手摸着他的脸喊,“阿烈,你说话呀,你不要吓我呀!”

    张义柯看他许久没有反应,心急如焚,想起身把林烈带去医院,这时候林烈才动了动,抬手摸了下他的眉头,又摸上他的脸,然后面无血色地笑了笑。

    林烈缓缓道:“这才是真的你吧?真的张义柯……原来是这样的,你也会着急,也会失控啊……”

    张义柯愣住了,他看着林烈,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有什么东西真的破碎了一般,那股长长的,淤积在胸腔里面的酸涩气体,终于从喉头冲进鼻腔,酸得他模糊了眼眶。他张了张嘴,吐出的却是一声呜咽。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这样轻易,就把自己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牢牢套在身前的那身、自己都认为已经融入骨血的伪装给撕碎?

    撕得如此不留情面,毫不介怀。

    张义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像突然没了力量,倒下去,靠在林烈身上,又伸出手紧紧抱着他。他发觉这个一直以来一尘不染一丝不苟的男人,似乎快要哭了。

    “对不起……”许久,他突然说,声音里似乎能听见孩子般的抽泣。

    林烈感到胸前一片温热的湿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烈听着他带着呜咽一遍一遍重复的话语,看着他因颤抖而起伏不停的身体。他知道张义柯虽然在这里用细小的声音说着对不起,但听到的人,不仅是他,也许还有张义柯的奶奶,也许有他的父亲,也许还有他在天堂里的母亲。

    二十多年来,他想对那么多的人说对不起,但他如今却只能抱着他抽泣,把二十年份的泪水和歉意,都留在了林烈身体里。

    林烈看着天花板默默地想起,他第一次吻上张义柯的唇时,本以为是冰冷的,但竟是温热的。

    第77章 np的日常?

    张义柯在林烈身边守了两天。

    端茶递水、洗衣做饭、换药陪床,林烈有被田螺姑娘找上门的错觉。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伤,林烈自从上次和秦明闹翻以后,就收到了一些特别有效的伤药,都是放在门外,贴个字条上面写着怎么用。林烈不知道是不是秦明自己送的,但是他那手王八之气十足的字,倒是不难认得。只不过后来再见就被他绑到b市,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向他求证。

    秦明回a市以后,虽说闹出的风浪很大,但毕竟是黑道里的事情,肖恩怕林烈不愿意知道,便没提过,林烈偶尔问过一句,他也是捡些无关紧要的说。于是林烈也只是知道他回来了,并没有太过在意。倒是用起伤药迅速见效的时候,才想起来,不知是什么情绪。

    这天中午吃的是西芹百合、桂圆肉饼、红烧鱼和番茄炒蛋。其实张义柯的手艺还不错,林烈吃着饭就想,这个单身汉难道平日里在家都是自己下厨?

    “你什么时候走?”林烈隔着餐桌问他,“总在我这里呆着,都没有工作要处理吗?”

    张义柯抬起头愣了愣,手上那块奢侈的欧米茄顺着骨骼凌厉的手腕向下滑落了一小段,一丝不苟地刘海也因为做饭的关系被汗湿得有些凌乱。

    “你……你不喜欢我在这里……”张义柯定了定神道,“那我现在就走。”

    林烈笑了,道:“不过就是出点血,又不是第一次了,要不要愧疚成这样,你这还是商场精英雁过拔毛的张老板么?不是说无奸不商,你脸皮厚一点行不行?”

    张义柯叹了口气,继续用筷子摆弄碗里那几根芹菜,道:“那你好些了,我再走。”

    林烈见他留下,也没回话,扒了两口饭,抹抹嘴,见张义柯还在那里发呆,叹了口气,干脆放下了筷子。

    “你好像瘦了点,表都戴不住。”林烈隔着桌子把张义柯的手腕拉过来,和自己比了比——比自己还是粗了不少,后者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林烈接着说,“过两天,我陪你再取掉两个链子……”

    然后他就停止了说话,因为张义柯把他们都堵回了他嘴里——一个细腻的长吻,林烈咬了咬他的浅薄的下唇,也回吻了过去。

    夕阳斜晖透过窗口洒进来,印着两个人的影子,生出一种电视剧里圆满结局的画面感。

    肖恩闯进门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一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冲上去就拽着张义柯的领子给了他一个右勾拳,张义柯直接被撞到地板上,晕乎乎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挂着血,感觉自己是在天堂被恶魔一棍子打到了地狱。

    林烈翻了个白眼,拦下还想往上冲的黑老大说,“肖恩你下手别没轻没重的,打坏了脑子多不好。”又扭头看看地上的张义柯,检查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打坏,就是有些懵了,便直起身子冲着他的腿踹了一下,说:“你也是,活该,欠揍。”

    “angel……”肖恩八爪鱼似地把林烈抓住。

    “干嘛……唔……”林烈扭头就被吻住。

    难得肖恩吻人这么细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不放过,林烈安慰地亲了他一下,就松开他说:“你倒是又学会消毒了?”

    肖恩抹抹嘴道:“我把他赶出去好不好?”

    “别闹了,去那坐。”林烈脸一黑,指了指椅子道。

    肖恩叹了口气,坐到餐桌另一边。

    林烈把还靠在地上的张义柯扶起来弄到他原本的椅子上面,转身进了厨房,就听见外头似乎是那两个人眼神交汇的电流音劈啪作响。

    他从厨房出来,左手拿着一个冰袋,右手拿着一副碗筷,冰袋毫不客气地贴在了张义柯的脸上,碗筷“铛”地一下放在肖恩面前,又给他加了两勺饭。

    “吃吃吃,吃了就不要闹。”林烈说,转过头去对那个拿着冰袋感激涕零状的张义柯道,“这下流点血,舒坦了吧?该!”

    说完不理那两人,埋头吃饭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林烈虽说是一副在生气的样子,但是那种压抑的感觉已经少了很多,心里都是一松,乖乖埋头吃饭。

    三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静悄悄地吃着饭,其实大多数时候是林烈在吃,另外两人帮他夹菜和看他吃饭。

    “阿烈,你怎么不锁门?”

    王麟推开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诡异的景象。然后——愣住了。

    张义柯和肖恩都是一愣,只见林烈“啪”地把筷子放下,“唰”地走进厨房,又拿了一双碗筷出来。

    “回来了?坐下吃饭!”林烈把碗筷放到方形餐桌仅剩的那一边,对王麟说。

    “……”王麟不知是什么状况,只是点点头,换了鞋,听话地坐下,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四个人“和谐”地吃中饭。

    “味道挺好……”王麟吃了两口,道。

    “闭嘴!”张义柯和肖恩异口同声。王麟惊愕,不知做错了何事。

    林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笑的岔气,在桌子下头捂着肚子抖动。

    如此这般总算是把饭吃完了,王麟去收拾碗筷,张义柯去收晒干的衣服,肖恩牛皮糖一般拖着林烈,要跟他“午睡”。

    接着王麟在客厅放了dvd,拆了薯片,等着他来看,张义柯收完衣服,凑着被肖恩打肿的脸问林烈是不是能帮自己上药,而肖恩则摩拳擦掌要帮他上药……

    一个钟头之后,三人被林烈轰出了屋子。三人在楼道里互看一眼,各自离去。

    林烈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用手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头痛欲裂。

    电话铃响,林烈没有理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而是在沙发缝里摸了摸,捞出来一台一次性手机,凑到而边上闭着眼睛说:“喂……”

    “东西收到了?”那边说。

    “啊,收到了。”林烈抬眼看了看卧室,张义柯来时收的包裹就放在柜子里。

    “好,注意点,时间和量你控制好。”文艾叮嘱两句,“我来这边有电话的地方一趟不容易,一会还得赶他们红十字会的车去疫区,你自己小心啊……”

    “唔。”林烈说,“非洲那么热,你别晒死了。”

    “要不是在这儿猫着,那小恶魔还能找不到我?”文艾说,“我警告你,千万别把我的位置泄露出去……”

    “行了行了,你也拿着我的小秘密呢,不用威胁了,我知道的。”

    “阿烈……”文艾叹了口气,“实在危险,你还是出国去吧,不然和我一起到这里躲着……”

    “别说了,没事儿……”林烈说,“国际长途,省着点,你现在是义务劳动。挂了。”

    第78章 前奏

    向氏集团大厦。

    “总裁,人事部收到了一份快件,是……是林先生的辞呈,您之前说林先生的事务都要您经手,所以我就拿过来了。”

    “放着吧,你先出去。”向平和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个杯子婆娑。

    这里是林烈曾经“工作”过几天的办公室,椅子是他坐过的椅子,杯子是他用过的杯子。向平和打开了电脑,调出访问记录,一个一个点过去。把林烈玩过的游戏都上了一遍,又点开了几个电影,看着里头地动山摇的,向平和就在那愣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视线转向桌上那份快递,抽出一张纸,手写的。只有一句话:“本人旷工数日,觉得还是休假好,不想干了,不用给我发工资了。”

    向平和眼里似乎看见那个慵懒的家伙由于懒得下楼打印而随手找了张纸,写下这么几句话的样子。他把纸翻到背面,这是一张健身培训班的宣传单张,估计是从门缝塞进家里的,被他顺手拿来用了,向平和几乎要庆幸他没有拿着杜蕾斯的说明书反面来写辞呈。

    叹了口气,向平和站起身,把那张纸折了折,放进钱包的夹层里,又环顾一周,把林烈用过那个水杯踹怀里顺走了。

    出了门把杯子给了秘书,道:“把我办公室的杯子换成这个。另外……林烈的工资,按经理级别的年薪,每月打到卡上。”

    向平和说完,便在秘书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边打电话边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与此同时,市中心传媒大厦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吴凡拆开两个文件袋,拿出一份资料,读了两行,脸色变了变,又拿出其他的文件仔细看了两眼,彻底沉下了脸。他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敲了一下。

    “小廖,帮我把门锁好,今天下午,日程都推掉,谁来也不让进,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找我,听见了么?”

    吴凡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下午,将这几份材料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最终等到夕阳照射到他的办公桌上时,才拿出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

    “林烈,是我。”他说。

    “恩,收到了?看过了?”林烈问。

    “看过了……”吴凡说,“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妹妹的病,好了吗?”林烈转了话题。

    “恩,完全好了。”吴凡说,“谢谢你。”

    “听说,她的婚事,你父亲还是不同意?”林烈问。

    “唉……你也知道我父亲这个人,我出柜他就把我赶出家门,我妹妹又违逆他安排的婚事,给他逼到发了疯,现在人是治好了,可那个老顽固,死咬着就是不肯让我妹妹结婚,整日关在家里……”

    “我知道,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很烫手,对你来说,未必是烫手,反而可能有大用处。”林烈突然又把话题转回来,“而且,现下除了你,其他人怕是不敢拿,也拿不动了。”

    “你……唉……”吴凡无奈道,“只有你知道,我躲到娱乐圈,就是不想再受我父亲影响。这些东西,要是真给了他,他估计做梦都要笑醒,还以为我这个儿子突然转性了……可是我……”

    “这些东西,你要是愿意,”林烈说,“就当我送你妹妹结婚的贺礼。也算是……

    我跟你讨得最后一份谢礼。”

    “阿烈……”吴凡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吴凡,”林烈说,“谢谢你。”

    “哪能啊,我谢谢你才是真的。”吴凡道,“另外,你的安全没有问题吗?这些……你打算什么时候……”

    “这你不用担心了,我知道分寸,”林烈抬头看了看日历,道,“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等到了时机,你自然明白。”

    “好吧,那我等你的消息。”

    “好,再见。”

    挂了电话,林烈扯了扯嘴角,起身走到厨房,添了一大碗红枣稀饭端到客厅里,边看电视剧边吃。荧幕印着他的脸比平时苍白了许多。

    第二天肖恩过来的时候,看见林烈的脸色就开始皱眉,用手摸着他的额头,问他有没有生病。

    “没事,我就是在家宅久了,自然就捂白了。”林烈笑着拍开他的手道,“最近肖明月去你们那里工作了吗?”

    “恩,应该是已经来报道了,我最近没什么时间去公司,没有亲自碰过面。”

    肖恩抱着林烈,看他煮黑豆粥,“怎么了?家里呆烦了?”

    “是有点,很久也没见朋友了,他们上次以为我失踪还差点报警……”林烈在黑豆粥里放了两条切好的胡萝卜,看得肖恩脸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你这是在做什么黑暗料理……”肖恩嫌弃地看着那锅粥。

    “我和你说正事儿,”林烈扭过头道,“真闲不住了,让我到l上班去。”

    “……”肖恩没有回答。

    “我父亲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了,张云山也回美国去了,现在又没有翻案的机会,你还要让我躲多久,难道躲一辈子吗?”林烈面有愠色,“我不喜欢每天做什么都有人跟着,被人看着,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阿烈……你别生气。”肖恩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你这是担心我吗?你这是变相软禁,我说这两天除了你,那几个天天来串门的都人间蒸发似地不见了呢?你敢说你不是让那些保镖给我门口设了卡了?”

    林烈一边说,一边拿了两个大碗,盛了粥,端到餐桌上。

    “这……我就不用吃了吧?我今天吃过了。”肖恩看着那黑红相间的粥,委屈地盯着林烈。

    “我明天去上班,这事儿没商量。”林烈白了他一眼,“以前秦明想让我去他们公司上班想了几年了,我都没去,现在我要去给你打工,你还嫌弃。”

    “真的?”肖恩听见林烈不去秦明那里上班,眼睛放光似地盯着他。

    “废话,我要不是不乐意去向平和那里上班,根本不会挪窝。”林烈闭着眼,面无表情把那粥喝下去一大半。

    “那我明天来接你上班……”肖恩当下拍板道,“不过这个我能不喝吗?”

    “切,不喝拉倒。”林烈把自己这碗喝完,又抢过肖恩那一碗,吹了两下便喝下一大口。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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