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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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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符修当自强 作者:莫晓贤

    第26节

    比赛台上的对话,观众是听不清的。再加上普通弟子并不那么容易接触到玉碎之法,此刻能看出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只见赵远姿势一变,晓春眠就停了手,还以为是赵远藏了什么厉害招式,让晓春眠有所忌惮,根本往不了威胁这一茬想。

    至于能看出来的那些,如司徒明远及何欣等几人,都是一声嗤笑。于秋自然也看出来了,自然也是一声嗤笑。

    在于秋看来,这种输不起的家伙简直就是贻笑大方,若换了于秋在比赛上了,肯定已经一堆符箓狠狠砸过去了。哪怕现在站在比赛台上的不是于秋而是晓春眠,于秋也不认为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随着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晓春眠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于秋心底渐渐忍不住冒出了三个字:不会吧?

    晓春眠将赵远困在那个角落,面对对方这种威胁采取了保守的戒备,而后一直看着对方,看了许久。在这个过程中,他似乎思考了一些东西,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思考了什么。

    于秋想到晓春眠那一贯的秉性,心中越发不安了起来:真的不会吧?

    “晓师弟,晓大善人?”因为晓春眠一贯乐善好施的好名声,赵远称呼间带了一丝讽刺。他扭曲着一张脸,讽刺着说出这些话,却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对方做出一种怎样的反应,“如何?你真的要将我逼上同归于尽的死路上吗?”

    话音落下,晓春眠却是轻轻笑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既然师兄如此说,那么就算是你赢了吧。”

    而后晓春眠转了身,径直往台下走去。

    所有人都因他这忽然的举动愣了愣,等回过神来时,晓春眠已经一跃到了台下。比赛规定,无论是因为什么,只要落到比赛台外超过十息,便为败。

    十息过去,督战的长老宣布结果——赵远胜。

    于秋默默掀了桌子。

    众人全是一静,而后哗然四起,人人脸上都是愕然。就连赵远自己也是愕然的,他虽然选择了威胁,却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赵远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打算迎接获胜的欣喜,台下晓春眠却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是含笑的,笑容中带了一丝悲悯。晓春眠笑着摇了摇头,径直远去,显得毫不在乎。就在这种高高在上的悲悯和毫不在乎之下,赵远那点获胜的欣喜瞬间便被粉碎。

    但无论如何,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司徒明宇、许鸿、于秋、赵远,六轮战罢,四强决出。为了迎接之后的半决赛和决赛,赛后的休息时间增加为了七日。

    “你为什么要自己认输!”天景峰中,于秋手指戳着晓春眠的额头,怒不可遏,“你怎么能就那么输了!输给那种家伙!”

    “输了又有什么关系?”晓春眠笑得还是那么毫不在乎。

    他是真不在乎,可于秋替他在乎!

    “你、你……”于秋你了半晌,而后气得狠狠拍着桌子,“你本来不该输的!以你的实力,第一名都可以争上一争,可你竟然就为了那种家伙,连前四名都没有进去!”

    晓春眠眨了眨眼,“那又如何?”

    那有如何?那又如何!多么轻松写意的四个字!就这四个字,气得于秋险些背过气去。

    “小秋,”晓春眠坐在他的身旁,反倒安慰起他来,“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安慰简直让于秋哭笑不得。好半晌,于秋叹了口气,价值观不一样就是这么悲伤。虽然价值观不一样,但他是知道晓春眠的,知道晓春眠会追求什么,也知道这件事确实不值得让晓春眠在乎。这是晓春眠自己的选择,他不该多加干涉。

    然而,这事唯一可气的地方在于——憋屈,太让人憋屈了!当事人自己不憋屈,于秋却憋屈得连觉都睡不好,什么世道!

    如此在憋屈中发狠修炼了七日,终于迎来了第七轮比赛。

    四进二,半决赛。

    老天开眼,第一场,于秋对赵远。

    这个分组一出来,于秋当场就高笑了三声。而后于秋左手捏着一把符箓,右手还是捏着一把符箓,冷笑着上去了,心中踊跃的战意从来没有这么充盈过。

    于秋刚一上台,底下就议论纷纷,因为于秋竟然没带板砖。

    赵远也颇为惊讶地打量了于秋半晌。这段时日于秋又是被龙逸收为了入室弟子,又是打败了龙鹏鹏,又是板砖狂魔,也算是一时之间声名鹊起了,赵远自然也有所耳闻。包括于秋和晓春眠的事情,在玄阳宗内也渐渐不算是秘密了。

    面对这个分组,赵远心底也是庆幸的。因为相比司徒明宇和许鸿,于秋这个对手看起来弱多了。

    再加上上次赢了晓春眠,却丝毫没有得到获胜的欣喜,赵远显得比以前还要更加阴郁。想到于秋和晓春眠的关系,看到于秋现下这种战意盎然的样子,赵远忍不住语出讽刺,“怎么,想为我上轮的手下败将报仇吗?”

    于秋冷笑,不和他废话。

    等到督战长老终于宣布比赛开始,于秋五指一翻,数张符箓就洒了出去。

    赵远瞬间便被轰了一头一脸,愕然不已。

    于秋得势不饶人,符箓一张接一张的砸了过去。这场比赛,他狠狠憋着一股气,用起符箓来毫不顾及,哪样效果好就用哪样,就连压箱底的那些都用出去了。

    赵远反应过来,想要躲,被于秋一张地陷符就困住了。

    赵远又想到使用法术,被于秋几张驳灵符轻松解开。

    赵远飞剑砸来,被于秋几面冰墙拦得严严实实。

    赵远……赵远竟然无计可施了!于秋的修为虽然稍弱,符箓却往往带有越级的效果,再加上种类繁多,无论赵远怎么反抗,都能被死死克住。更可怕的是,就连战斗经验,于秋都能将赵远牢牢压制住。

    战斗经验,这本是于秋前世极为薄弱的一环。但金丹巅峰的经验,无论如何薄弱,好歹也是几百年积累下来的,拿来对付至多不过三十岁的赵远,那简直就是虐菜。

    是以,这场比赛,于秋全程就像一座大山,压得赵远根本翻不了身。

    但这场如此一边倒的比赛,竟然还打得精彩纷呈,绚丽不已。这些精彩和绚丽,全是于秋的符箓所带来的。从第一章符箓轰到赵远身上起,于秋的符箓就没停过,一张接着一张,硬是将一场比赛打得好像一场个人舞台,一场符箓展览。

    繁多的种类,强大的效果,让观众们眼花缭乱。越来越多人忘了这是一场比赛,不断为于秋所打出的每一张符箓而赞叹。

    “四十七张!四十八张!四十九张!”更有甚者,于秋每使出一张符箓,便激动地数一个数。

    短短片刻,半百多张的符箓就被于秋砸出去了,而于秋拈取符箓的动作还是那么流畅自然,仿佛他的符箓储备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于秋究竟还有多少张符箓?这个问题渐渐也变成了比赛的一大看点。

    遗憾的是,这场比赛无法解答这个问题。在于秋的符箓用尽之前,赵远已经先一步撑不住了。

    直到督战长老公布于秋获胜,从台上将已经口吐白沫的赵远给传送了出去,台下观众才恍然忆起这并不是一场符箓展览会,台上还有着被已经被他们忘却了很久的另一个人。

    于秋微笑着收获了自己的胜利,台下爆发出远比以往热烈数倍的喝彩。

    经过这一场比赛,众人总算发现,于秋不只是一个板砖狂魔而已。板砖只是一个噱头,于秋对符箓的掌控才真正可怕。当然,于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符箓这个问题,大多数人还是归功于了龙逸。

    但每一个说出“其实还是靠师父嘛”这种话的家伙,都被其他人鄙视地堵了回去:“给你同样的符箓,你以为你就能用得好?”

    能将符箓用得这么绚烂的,也是本事。

    随后的第二场比赛,没再有这么绚烂的符箓展示,却拥有更不可忽视的看点。

    司徒明宇,对战许鸿。

    两人同为赵镰名下的入室弟子,更有意思的是,两人入门时间也是相差仿佛。几乎前脚司徒明宇拜入赵镰名下成了老三,后脚许鸿就拜入司徒明宇名下成了老四。

    在最初入门的时候,许鸿因为天赋上佳,甚至还压过司徒明宇一筹。然而同人不同命,许鸿开始在炼气巅峰卡壳之时,司徒明宇却顺顺利利就筑了基。而后差距越拉越大,等到许鸿终于迈过这一关卡,已经比司徒明宇落后整十年。

    当年相差仿佛的两人,如今已经是一个筑基巅峰,一个刚刚筑基中期。

    “无论如何,今年终于能够在筑基的赛场上看到你,实在令人高兴。”司徒明宇笑着说了这句开场白。

    许鸿还以一个微笑,而后提剑冲上。

    这一场比赛十分激烈,许鸿打得十分努力。然而毕竟被拉开过十年的差距,毕竟许鸿筑基至今不过三年左右,无论筑基之后再如何努力,总是难以这么快追上。

    最终许鸿惜败,第七轮比赛就此结束。

    于秋与司徒明宇分属前二。

    七日之后,将迎来最终的决赛。

    相比司徒明宇的实际名归,最后与他争夺冠军的竟然是于秋,这可是许多人都意想不到的。

    赛后,身为一匹实打实的黑马,于秋却一个人默默蹲在角落肉疼。

    他今天整整甩出去了七十张符箓,整整七十张符箓!符箓就是材料,材料就是灵石!更别提还有那些拿着灵石也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珍品!

    “小秋今天的比赛打得真好。”晓春眠默默蹲在他的身旁。

    “好什么?”于秋冷笑,“你又没看。”

    因为奖励是严格按名次给予的,从第四轮三十二进十六开始,每轮的失败者都会再度进行几次比试,直到确定最后的名次。

    因此在今日于秋挤进前二之时,晓春眠也正在别的场地与人争夺第五到第八的名次。

    “比赛的记录玉简已经出来了啊。”晓春眠笑道,“我看了。”

    于秋哼哼了两声,不愿再谈论这个,又问道,“你那边如何了?已经比完了?第几?”

    “第五。”晓春眠抬头挺胸,充满自豪,“自然是第五。”

    于秋无语:第五就这么自豪了?

    而后于秋再一细想,才发现这个第五确实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第五名,就意味着是上轮被淘汰的四人中的第一名,而上一轮比赛,何欣可是也被司徒明宇刷下去了的。

    “你赢了何欣?”

    “何师兄确实厉害。”晓春眠笑得含蓄,“侥幸获胜。”

    于秋先是真心地为他而高兴了一下,再一想却又想起如此不易也只是一个第五,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晓春眠却又默默递给他几张东西。

    “什么?”于秋看了一眼,顿时跳了起来,又惊又喜,“这是……”

    “我们的名次定下来之后,奖励就先发下来了。”晓春眠微笑。

    第五名的奖励,一套共五张的上古符箓。

    第79章 决赛

    所谓上古符箓,即是从上古流传至今的符箓,其中大多数在上古洞府中发现。玄岩大陆修真界发展至今,符箓体系已经算是完整,但和曾经辉煌的上古修真界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是以上古符箓的价值,是远在普通符箓之上的。

    眼前这一套共五张的上古符箓,既然会被玄阳宗拿来奖赏弟子,自然不至于是多么独一无二的珍品。但是无论如何,上古符箓就是上古符箓,拿在懂符箓的人手中,这价值又要往上翻好几倍。

    于秋将这几张符箓翻来覆去地看着,爱不释手。

    晓春眠在边上看着,看于秋这么高兴,自己也是笑意盎然。

    好半晌,于秋终于舍得将这几张符箓收了起来,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嗯,不错。”

    “小秋喜欢就好。”晓春眠笑道。

    于秋偏头看他,“你特地为我赢来的吗?”

    “只是刚好得了第五名。”晓春眠还在那里谦虚,“刚好正合适。”

    于秋笑着默默将这份心意记在了心底。然后他又看向晓春眠腰侧那柄剑,心里默默盘算着,得尽早替晓春眠挑好新的飞剑,尽早送给他了。

    只是究竟挑一柄怎样的飞剑呢?

    于秋左想右想,还是觉得那柄奖励给第一名的极品飞剑,是最衬晓春眠的。可惜晓春眠不争第一,偏要去争那个第五……

    等等……于秋一拍大腿,忽然想起来了。晓春眠现在争不了第一了,但是于秋自己刚好可以争上一争啊!下一轮就是决赛,只要赢了那什么司徒明宇,第一名就是于秋了,到时候灵石往兜里一装,飞剑正好送给晓春眠,这个前景多么美妙!

    如此一想,于秋那点原本在虐完赵远之后颇为萎靡的斗志,瞬间又燃烧了起来。

    再决赛之前的七日休息中,于秋摩拳擦掌,修炼修炼再修炼,绘符绘符再绘符,玩命将自己的状态打磨到绝佳。

    终于到了决赛当天,司徒明宇对阵于秋,比赛台外观战弟子仿佛堆满了整座山峰。

    于秋站在比赛台之上,谨慎地打量着对面的对手。司徒明宇和许鸿同龄,现今都是约莫三十岁左右,但年龄对修士的意义并不太大,因为筑基得早,司徒明宇看上去还只是一个顶多二十岁的小年轻,不过眉眼间的沉稳凝练还是无遮无掩地显示出了他所经历过的风霜。

    司徒明宇也打量了于秋片刻,而后笑道,“晓师弟和许师弟都常提起过你。”

    于秋也笑。他也曾经听晓春眠和许鸿谈论过眼前这个人。在当初晓春眠因为筑不了基而不断瞎折腾的那段时间里,不顾许鸿的反对而全力支持晓春眠瞎折腾的那些师兄中,就有司徒明宇一份。

    除去这一层认知,司徒明宇此人在玄阳宗内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玄阳宗入室弟子不少,但金丹宗师名下的就那些个人。许卫天底下六个,老大凝了元,老二就是那个何欣,赵镰名下八个,老大老二都已经凝元,老三就是这个司徒明宇。顺着数下来,司徒明宇在赢过了何欣之后,已经是玄阳宗凝元以下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毕竟顾如雪两个徒弟都不是那么擅长争斗,而龙逸独独今年才收了一个于秋。

    虽有这种名气,司徒明宇为人却不太嚣张傲慢,多了几分谦逊有礼,且很有几分担当。

    总总认知加起来,于秋对司徒明宇的印象还算不错。但既然于秋眼下觊觎第一名的那柄飞剑,无论印象多么好,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比赛一开始,于秋起手就是数张符箓砸了过去。此招屡试不爽,回回都能打得对手措手不及,但司徒明宇毕竟是司徒明宇,飞剑一横一挑间不见慌乱,竟然举重若轻地避了开去,同时指尖一抹,一道剑气就攻了过去。

    于秋一看对方打得如此沉稳,知道无法速战速决,便静下心来,同样开始谨慎而不失进取地见招拆招。

    原本应该最为激烈的决赛,因为双方的谨慎,在开局之后竟然就显得反倒比之前几轮还要平缓几分。而只有站在台上的两人,才能知道这场比赛的平缓之下暗藏着怎样的惊心对决。

    双方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种平衡。

    而后于秋的节奏有了些微变化,时缓时急。

    但无论是缓是急,司徒明宇的应对永远坚如磐石。司徒明宇这玄阳宗凝元之下第一人的名声,确实是实至名归的,实力远非于秋曾经遇到过的对手能比。

    于秋暗道了一声糟糕。因为对方守得如此稳固,他自己的心中反倒开始渐渐急躁起来。而这一不妙的发现,又让于秋的心神越发出现动荡。

    司徒明宇敏锐地发现了于秋的这一动荡,忽然发力,招式渐急,瞬间便牵动了节奏。

    为了守住自身,于秋也不得不加快了攻守之势,但这一加快,便是彻底让节奏落入了对方之手。

    司徒明宇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他抬眼一望,却发现于秋嘴角也勾了一抹笑。

    于秋将节奏交给司徒明宇,自己顺着这节奏加快了动作,却在攻守再一次趋于平衡之时——果断再度加快!

    于秋确实已经急躁了,他受够了这种胶着的战况,受够了这种见招拆招。他本就不是沉稳之人,他已看清自己和对方比不了这沉稳。他果断放弃了沉稳,放弃了谨慎,瞬间狂野起来,符箓绚烂而嚣张地接连砸去。

    要换成别人,这种忽然的狂野可说无异于找死。因为节奏的变更是有风险的,一般人想要让节奏加快到这种程度,大多会直接沦为乱打一气,狂野是狂野了,却把自己狂成了一团乱,野得浑身都是破绽。而于秋,凭着大量的符箓,凭着对符箓的掌控,狂野得起。

    这忽然的变化,也确实让司徒明宇显出了一分措手不及。

    如此破绽,于秋怎么会捕捉不到?几张碎冰符一出,漫天的冰雨一现,铺天盖地就砸了过去。

    眼看就要建功,司徒明宇却是姿势一变,千钧一发之刻竟然使出一道法术

    万剑之法。

    漫天的冰雨之中,顿时又冒出了万千剑芒。这万剑之法由剑修使出,凌厉锋锐远超一般。但这是一个纯粹攻击的法术,如此情形之下,司徒明宇竟然不守只攻,以攻代守。

    因为于秋为了捉住他那个破绽,现在自己也是浑身的破绽。

    冰雨纷纷朝着司徒明宇攻去的同时,剑芒也铺天盖地地朝于秋攻了过来。

    胜负仿佛刹那间就要分出。

    于秋微微一笑,捏住了袖中的那张符箓。

    却就在此时——

    轰!

    一声轰然巨响遥遥传来!刹那之间,玄阳宗整片天空都像忽然一暗,又忽然一亮,众人抬头,只见一圈淡金色的涟漪自空中荡了过去。

    “什么?”

    “这是怎么了?”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接连传来,一声响过一声,天空中金色涟漪荡来荡去,像是一汪池水里被砸了一堆石头。

    紧随其后,竟然一阵地动山摇!

    于秋一张防护符箓刚刚使出,便被震得东倒西歪,差点直接跌下比赛台。他抬头一看,司徒明宇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激发了一层防护,正好将他的冰雨挡住,眼下却也被震得狼狈不堪。

    更令人震惊的是,司徒明宇手中剑柄上一颗原本黯淡的宝石,此时竟然正泛着一抹黄光。

    鉴魔宝石!玄阳宗诛魔队人手一颗,诛魔队之外的入室弟子也是人手一颗,于秋给直接丢进了储物袋中,这司徒明宇倒是和许鸿一样也镶在了剑柄上。

    鉴魔宝石亮了,表示附近有魔修,它感受到了魔气。

    魔修?于秋心中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台下正观战着的许鸿,看着自己剑柄上同样亮起的鉴魔宝石,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许鸿顿时顾不上观战了,转头就挤了出去。

    与此同时,玄阳宗诛魔队四出,通通浮到空中,按着宝石的指示飞了过去。诛魔队之外,一些自持有些本事的长老们也跟了过去。更有甚者,空中四道光芒一划而过,宗门内四大金丹齐齐而出。

    “比赛暂停!暂停!”那督战长老也忙不迭地跟着飞了过去,临走前只顾着嚷嚷出这么一句。

    被晾在比赛台上的于秋和司徒明宇面面相觑了片刻,而后司徒明宇按捺不住好奇,也同样跟了过去。于秋自然也好奇得不得了,但更多的,还是和许鸿一样担心起了高从寒。

    于秋忐忑不安打出一道传讯符,却很快就收到了回应。

    他顺着传讯符反馈的地点,找到了已经聚集在一起的许鸿及高从寒。不过片刻,晓春眠也赶了过开,四人齐聚。

    “不是我。”高从寒现在并没有入魔,只是脸色异常难看,“但是感觉很不好……外面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又说不出哪里熟悉。”

    另三人运起透骨之术,发现高从寒体内的魔修之骨忽然变得异常躁动,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

    与此同时,玄阳宗四名金丹宗师已经冲到了玄阳山脚,漂浮在了护山大阵的边缘。

    “原来是白羽门的几位道友。”许卫天向前一步,看着眼前同样处于金丹期,却好似经过一场恶战般狼狈不堪的几位客人,“你们为何忽然来此?刚刚发生了什么?还有眼下这汹涌的魔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80章 白羽门事件

    白羽门,与玄阳宗同属于玄岩大陆五大宗门之一。

    相对来说,这白羽门算是玄阳宗的近邻,毕竟五大宗门中最接近的就这两家。但玄岩大陆上各大门派相距甚远,就算是这最近的两家,相互之间也有上万里了,轻易不会串门。

    更何况看这几个客人一身狼狈,仿佛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的模样,也不像是来串门的。

    许卫天目光下移,看向了魔气散发的中心。那里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坑内除了汹涌的魔气,还有一股躁动的灵气。

    “有人自爆。”顾如雪传音而来。

    许卫天默默点了点头。

    玄阳宗的护山大阵很是厉害,哪怕将玄岩大陆所有金丹宗师聚到一起连轰三天三夜、也轰不出刚才那种剧烈的震动。如此看来,大抵是有一个金丹宗师在玄阳宗门口自爆了。

    几人视线再向外看,还能找到一二被毁坏的法宝碎片。

    “这不是你们白羽门的白晶羽衣吗?”龙逸指着某块碎布就问了。

    白羽门擅养灵兽,这白晶羽衣便是采集白羽门内珍稀灵兽身上的材料、再由他们的不传之秘制作而成,是白羽门内几大长老才能拥有的顶级宝贝。白晶羽衣一出,这自爆之人的身份就值得玩味了。

    白羽门几位客人倒也坦然,既然被问道,便直接答道,“打扰了贵宗,十分抱歉,这原本其实我们白羽门内部的事情。我们是一路追杀门内的叛徒而来的,刚好在此地将那叛徒捕获——谁知那叛徒冥顽不灵,不肯随我们回返宗门,竟然直接自爆!”

    “哦?”许卫天问,“那么之所以差点毁掉我玄阳宗的护山大阵,只是纯粹的巧合?”

    “许掌门明鉴。”白羽门一名金丹长老上前拱了拱手,“我们确实没有料到竟然会因为这事而打扰到贵宗。至于这叛徒为何逃来此处……我们确实不知,或许确实是巧合吧。”

    他是白羽门的戒律长老,算是掌门之下的第一人。

    玄阳宗几人互看了一眼。

    而后许卫天问,“那么这魔气……”

    白羽门几人一顿,都沉默了片刻。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玄阳宗其他的长老以及诛魔队几人,都已经赶了过来,全将白羽门几人围在中间,把一快地方堵得热热闹闹,

    半晌,白羽门那位戒律长老又叹了口气,“不是我们想要遮掩,只是家丑不便外扬……许掌门若想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卫天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让聚集在此的玄阳宗其他众人散了去,自己四人则领了那几位白羽门长老进入宗门之内,接入会客之处详谈。

    片刻之后,全宗门弟子都收到传讯,说这次事件只是意外,被打断的门内大比赛事会押后再比,请所有人都别太在意,继续好好修炼。

    于秋将这传讯收起,“你们怎么看?”

    高从寒摇了摇头,神色比之前要稍稍好了一点,“我也不知道。不过之前外面传来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倒是淡了。”

    许鸿抬起自己的剑柄,上面那颗鉴魔宝石同样黯淡了下来,“魔气大概散了。”

    “这魔气竟然会影响你吗?”于秋皱眉看了看高从寒,又看了看晓春眠,“你又感觉如何?”

    晓春眠也是摇了摇头。他之前被高从寒传染过魔气,但情况比高从寒好上很多,此时的感觉并不明显。

    “但硬要说的话……”晓春眠又细细回味了一下,“是有一种微妙的……怎么说呢……好像有什么在……召唤?”

    “召唤?”另外三人都是一愣。

    “召唤、召唤……”高从寒将这两个字又反复咀嚼了几次,“对,好像确实是这种感觉。刚才外面像是有什么在召唤我,不,是召唤我体内的那东西。”

    “魔气会召唤入魔之人?”许鸿一脸惊讶,“这确实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但他只是惊讶,毕竟他知道自己对魔修魔气都不甚了解。

    于秋却果断摇了摇头,“不,一般来说应该不会有这种联系。”他前世曾经历过魔修在玄岩大陆上明目张胆地嚣张的那些年,也遇到过不少魔修,很确信一般的魔修不会这样……除非,是同时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受功法的影响而有明显的召唤与被召唤的关系,甚至操控与被操控的关系。

    四人又多讨论了片刻,却还是毫无头绪。

    “我们得先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于秋道,“不能这样无头苍蝇地乱猜。”

    许鸿点了点头,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任务。而后几人看高从寒和晓春眠的情况都再无变化,也就散了开去。

    与此同时,在许卫天所居住的玉华峰,玄阳宗四大金丹将那几位白羽门的客人引入了待客的观翠居,关上了门来彻底问询了一番。

    “你们那位长老是魔修?”许卫天的满是惊讶,“你们竟然任命魔修为长老?”

    “许掌门。”白羽门那位戒律长老叹了口气,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丝悲凉,“那位李长老……李启明……你以前也是见过的。”

    “李……李启明?你们说的叛徒魔修,竟然就是那个李启明?”许卫天一听就想起来了,他确实见过这人,十年前刚见过,“他十年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变成魔修了?”

    “莫非他在这十年间沾染了魔功吗?”赵镰也皱起了眉,“偌大一个白羽门,竟然没人发觉?”

    “你们觉得不可置信吗?”白羽门另一名长老苦笑道,“在这事发生之前,我们自己也绝对不会相信,一个魔修搁在我们白羽门众人眼皮底下几百年,我们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发现。”

    “几百年?”玄阳宗几人将这三字嘀咕了一遍,越发显得难以相信。

    “不是在这十年里沾染的吗?”赵镰瞠目结舌,“可是十年前他明明好好的……”

    “就我们白羽门所看到的,别说十年前了,直到十天前他都是好好的。”白羽门长老咬了咬牙,“他好不容易才修到金丹巅峰……几个月前还和我们说结婴有望……结果就在十天前,他忽然变成了一个魔修。”

    “忽然变成一个魔修……”许卫天被震惊得仿佛只会重复了。

    忽然之间,许卫天双眉一皱,目光利剑一样向屋外刺去,“谁在外面!”

    而后许卫天衣袖一震,传送之法一起,一个人影便凭空跌入了房内。

    正摸着脑袋从地上狼狈爬起的偷听者,自然便是许鸿。为了顺利偷听,许鸿不仅借了晓春眠那件匿踪衣,还另外准备了许多匿踪藏行的小手段,结果听到震惊处,还是一不小心就露了馅。

    当然,在这么多金丹宗师眼皮底下,露馅也是避免不了的……不然为什么偏偏要许鸿来呢。

    “你……”许卫天鼻子都气歪了,“你好大的胆子!我和白羽门的几位道友论事,你居然也敢偷听!”

    “父亲。”许鸿歉意地低下了头,“我忍不住好奇……”

    许卫天还在那里故作暴怒,不断冷哼。

    “原来是小鸿啊。”白羽门几位长老自然认识许卫天这个宝贝儿子,当即就给了个台阶,“小鸿也不是外人,让他听听也没什么,只要别往外面乱说就好。”

    “听到没!”许卫天瞪着许鸿,“不可以往外面乱说!”

    许鸿忙不迭点头。

    “知道了就出去!再让我发现你偷听,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父亲,”许鸿还想要多听一些,心中一急,连忙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价值,“你们刚才是否在谈论一个修士忽然变成魔修?是不是后来发现他其实早已沾染魔气,却一直仿佛与正常修士无异?”

    他话音一落,众金丹宗师都是一静。

    好半晌,白羽门一位长老问道,“你如何知道?……莫非你也遇到过?”

    “我……”许鸿心思急转,“我也是猜的。父亲,你还记得三年前那次入门试炼,我去给顾师叔帮忙,中途却发现一个魔修的事情吗?后来宗门找遍了整座山都没想到,那个魔修仿佛就这么消失了。今天再听到白羽门几位伯父说的事,我就忍不住想,当初那位魔修或许也和李……曾经的李长老的一样,可以与平常修士无异。”

    说这番话的时候,许鸿心里也是忐忑。这些话虽然没有直接将高从寒给推到台前,但如此推导,宗门很容易就会查到高从寒头上。

    但看到许卫天几人都是一脸了然的神情,许鸿知道自己赌对了。当初高从寒闹出过的事,一桩一桩都被这几个金丹宗师给记在了心里,此时再有白羽门这事的印证,本来就容易让人想到这一层。许鸿说与不说都是一样,说了,反倒是给自己增加筹码。

    “而且两年多前我筑基之前,父亲是否记得,我也被一个魔修袭击过一次。虽然当时并未看清,现在想来,两次的魔修大抵都是同一个人吧。”许鸿又道,“父亲,那个魔修的事情,其实我心里一直记挂着。既然眼下有希望能够查清,希望父亲能允许我也参与进来。”

    “哼,允许不允许,可不是我说了算。”许卫天看向了白羽门几人。

    半晌,白羽门戒律长老叹了口气,“既然小鸿有这份心思……让他多知道一些也无妨,但这件事情,能不插手还是不要多插手的好……”说着他忽然一个苦笑,“说来小鸿也筑基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声恭喜。许掌门,你还记得我们掌门家的小儿子吗,前不久刚好也筑基了。”

    “那小家伙啊,当然记得。”许卫天点了点头,“他怎么了?”

    “他一向和李启明走得很近……”白羽门戒律长老目光黯然,“然后……他、他也被李启明害成了一个魔修!”

    第81章 各人应对

    观翠居门口,许卫天正在将许鸿给往外撵。

    “父亲,等等,你听我说……”许鸿想要多挣扎一下。

    许卫天却脸色煞白,不容反驳地呵斥道,“不要再说了,这事和你没有关系!这次的事情你听了也就听了,但以后任何有关魔修的事情,你给我沾都不要沾!宗门的魔修自然有人会去处理,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敢惦记着那个魔修,我真的打断你的狗腿!”

    “可是父亲……”

    许卫天已经挥手将门关上,将许鸿给牢牢关在了门外。

    许鸿一看,得,房内各种隔绝术已经布上了,就算再想偷听也不可能了。

    “这样好吗?”赵镰在房内挑了挑眉。

    “什么好不好的!”许卫天神色依旧难看,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这件事情他不能沾上……他绝对不能沾上!”

    白羽门那个发生在同样刚筑基的掌门儿子的身上的事故,可把许卫天给吓坏了。

    “师兄,你冷静一些。”顾如雪劝道,“张瑜遇到过的事情,我们都不希望鸿儿也同样遇到。但是想要避免,不是只要将鸿儿拦在外面就可以的。”

    这叫张瑜的,就是白羽门那个掌门儿子了。

    许卫天深吸了几口气,算是比刚才稍微淡定了些,“你说得对……当务之急,我们一定要赶快将潜藏在宗门内的那个魔修找出来!”

    而许鸿在被撵出去之后,只得抱着已经得知的那些消息回去找于秋商量。

    于秋的洞府,晓春眠自然也在,只是高从寒不在。

    “张瑜和晓师弟一样,也是因为和入魔的修士有了一定程度以上的接触,变得也会入魔了。”许鸿叹道,“他并不是直接碰到了魔血,好像只是浸染魔气太久,便也被传染了。现在白羽门那边倒没有说要将这一类魔修赶尽杀绝,就连那个早就入了魔的长老,也是说本来只是想要捉回去,结果对方出乎意料地自爆了。至于张瑜,现在只是被困住了,说是先保护起来看能否找到解决的办法。”

    “保护?也对,毕竟是他们掌门的儿子。不过保护之外,顺便也是隔绝吧。”于秋摇着头轻啧一声,“这事闹得……某种程度上有了一点不错的转机,某种程度上又太糟糕了。”

    “怎么说?”

    “张瑜是白羽门掌门的儿子,他们一定会尽全力保住。”于秋道,“想要全力保住张瑜,就必然得将这一类魔修和普通魔修区分对待,比如我上次所说的——不将他们看做需要赶尽杀绝的魔修,而是看做需要被帮助的受害者。”

    晓春眠在边上听着,点了点头补充道,“如果他们真能找到让张瑜恢复正常的办法,对我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被你们说得,竟然真的好像是一件好事!”许鸿咬了咬牙,“可是这事不管怎么想……”

    “都太过危险了。”于秋帮他说完。

    许鸿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你现在还认为,让高师弟直接找上宗门,是个好主意吗?”

    “我当初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这个主意还不算太差。”于秋道,“不过在白羽门的事情闹出来之后,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再说就是找死了……”

    许鸿苦笑,“然而现在就算他不主动说,怕是也要被宗门找出来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宗门不一定能有办法那么快将他找出来。”半晌后,许鸿又略带侥幸得否认了刚才的话。

    “透骨之法。”于秋提醒。

    言下之意,既然他们都能找得到办法鉴定一个人是否会入魔,偌大一个玄阳宗,自然会找得到更多办法。

    几人再度沉默下来,许鸿一直用指尖敲着桌面冥思苦想,于秋则看着晓春眠。

    明明晓春眠现在也处于和高从寒同样的处境,晓春眠自己却还镇静得不得了。

    察觉到于秋的视线,晓春眠回望过去,露出一个微笑,“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会先一步就向宗门坦白。”

    于秋双目微睁,许鸿也猛地抬起头来,满是震惊。

    “我相信宗门。”晓春眠道,“我相信师父,也相信掌门,同样相信顾师叔与龙师叔。我认为就算他们看到了我体内的魔修之骨,也会相信我是受害的,而不会那么轻易就舍弃我。”

    于秋哭笑不得,“你是相信你在宗门内的地位吧。”

    “也有这个因素。”晓春眠没有否认。

    晓春眠虽然不是像赵瑜一样的掌门之子,入门时间也不长,但毕竟一来就是入室弟子,颇受赵镰的喜爱,同样颇受其他几位金丹宗师的欣赏,再加上天资卓越,就算和魔修沾上关系之后会不复以往,至少性命应该可以被保住。

    “而且你刚才也分析了。”晓春眠道,“就算宗门不愿保住我,打算将我当做一般的魔修那样对待,白羽门那边,为了名正言顺的保住张瑜,也不会同意。”

    “说得有理。”许鸿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现在白羽门已经给张瑜这样的魔修起了个新名字,叫半魔修。但是究竟要怎么对待半魔修,五大宗门未必那么容易达成统一。一个白羽门,再加一个你,半魔修这边……筹码不够啊,筹码还是不够……”

    如果半魔修之事彻底闹开,五大宗门必定互相置喙。白羽门为了保住赵瑜一定会做主争取更好地对待半魔修,另外三大宗门的态度不得而知。而玄阳宗这边,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晓春眠,大概也会尽力保住,但或许不会下那样大的力气。

    至于仅仅只是普通内门弟子的高从寒……在五大宗门眼中,大概与砂砾无异。

    “筹码不够……”当许鸿再次抬起了头时,双目已经熬得有些红。

    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晓春眠,“你当初只是被他入魔之后的血喷到了吗?……如果是平常时候的血,会有同样的效果吗?”

    “师兄?”晓春眠愕然。

    “是了,也不止这一个办法。”许鸿站了起身,显出了一些急切的焦躁,“赵瑜不就只是浸染了魔气吗?或许我可以试一试……我应该试一试……”

    于秋猛地将指尖敲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将两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于秋看了晓春眠一眼,“是时候了,你去找高从寒过来看看吧。”

    晓春眠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打量了洞府内的两人一眼,而后才转身离去。

    “许师兄。”待晓春眠走后,于秋看着许鸿问,“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故意也变成半魔修,好增加半魔修这边的筹码?”

    许鸿因这质问而多了些无措地茫然,似乎是在困惑为何于秋的口气这么生硬。

    “你觉得你必须拼到这种地步?”于秋又将声音拔高了一些,“你以为他没了你不行吗?”

    许鸿脸色猛地一变,咬着牙看着于秋,“于师弟,你在说什么?”

    于秋只是看着他。

    “我……”面对这目光,许鸿不由自主地争辩道,“高师弟是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当然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如果我不帮他的话,他……”

    “可是许师兄。”于秋放缓了语气,“这世上没人必须依赖你,没人少了你就真的活不下去。就算你现在为他牺牲这么多,他也总会有一天不再需要你。到时候你怎么办?你受得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许鸿的脸色在这缓和的语气中,反而越来越涨红,越来越咬紧了牙关,“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受不了的人?”

    于秋默然一笑:哦,你以为你不是。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许鸿有些生气,转了身打算出去,“我自己去找他谈。”

    “春眠已经去找他了。”于秋道。

    “可我不能就在这里等着!”许鸿猛地转了身,越发显得压抑不住自己的火气。

    “而且我之前已经试过用传讯符联络他。”于秋又道。

    许鸿一愣。

    “可是根本联系不到。”于秋叹道,“你先安心等一等吧……我想他已经自己做出了选择。”

    片刻之后,晓春眠回来了,并没有带来高从寒。

    “他已经走了。”晓春眠道,“他留下了很多东西,包括那本魔功。他还留下了一封信,是给宗门的,我看了看,没拿。”

    高从寒在信上坦白了一切,从他最开始捡到那本魔功,到这些年因为那本魔功而做的一切挣扎,都写得清清楚楚。他还在信上说,感谢宗门这几年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希望他留下的东西能够让宗门多知道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后究竟会如何,所以不敢再留在宗门,希望宗门能够理解。最后的最后,高从寒在信上写着,“我这些年里给不少人带来了麻烦。如果你们能够看到,很抱歉,这里写下的便是我唯一的道歉。”

    “你看。”于秋看着许鸿。

    许鸿略显恍惚地坐了回去,半晌一笑,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当夜玄阳宗便雷霆出击,四位金丹宗师联手彻查玄阳宗内潜藏着的魔修。而这个时候,高从寒已经带着这些年收集到的各种专门逃命的法器,不知道潜逃去了哪里。

    第82章 隔离

    第2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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