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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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火拳家的小厨师 作者:彼年锦瑟
第13节
但他也弄不清楚这种存在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正因为至今还没有弄明白，所以他才将之规划到特殊的范围。
而正因为特殊，所以他才会如此在意着这个叫做维恩的青年。
而正因为在意，所以才肆无忌惮。
事实上，艾斯是一个很任性的人。
即使有着那种不愿提及的身世，即使被世上大部分人所诅咒着，但他依旧被一部分人所包容宠溺着。
小的时候，虽然每次都会被卡普揍得满头包，会被达旦骂得狗血淋头，会跟萨博还有路飞他们因为一点食物争得大动手脚，但他的确是被这群人所承认，包容，甚至是爱着的。
上了白胡子海贼团之后，被白胡子接纳，被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们所信任，长大之后的艾斯，被白胡子海贼团这个团体，所深爱着。
维恩是除了孩提时代的那些人和白胡子海贼团以外，第一个愿意接纳他的陌生人。
既没有孩提时代和路飞萨博两人多年成长积累的陪伴，也没有白胡子海贼团一起经历风风雨雨艰难险阻的坎坷羁绊。
只是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午，他也只是和以往一样吃了一顿不给钱的霸王餐。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那天下午的阳光，比起以往，要耀眼不少。
然后他的生命中就多了一个名为维恩的存在。
正因为任性，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一切任性施加在维恩的身上，理所当然地认为维恩会包容他的一切事情。
直到维恩真的生气了，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好像过于依赖维恩了。
……
相对无言，说的就是此时的艾斯和维恩。
一个是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另外一个是根本就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愿。
小小的皮艇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总之艾斯是很强的，可是现在的话，我可以打赢他。”
不知什么时候，小皮艇的前方就出现了一艘挂着海贼旗，船头为羊头的海贼船。
还未接近那艘海贼船，就听见从船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起来给人一种傻里傻气的感觉，声音的主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话中倒是提及到了艾斯的名字。
瞥了一眼依旧在望着海面一声不作的维恩，艾斯思考片刻，走至船尾，用力向上一跳，就跳到了前方的海贼船的船沿之上。
“你刚刚说，你可以打赢谁啊？”
……
艾斯跳到前方海贼船的船上之后，一直都望着海面的维恩这才将自己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收回长时间涣散的眼神，揉了揉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显得有些僵硬酸麻的脖子，维恩望着艾斯的背影，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艾斯想的没错，他的确是生气了，至于生气的原因，其实维恩自己也弄不明白。
在港口附近意外认出来艾斯的小皮艇，想也没想，维恩就在上面等待着艾斯的到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可以说，他的耐心应该算得上是好的了，所以即使一个人守在小小的皮艇上，等了一个小时，他也毫无怨言。
只是在看到艾斯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皮艇上的时候，胸腔之内的某颗器官，像是被人用什么钝器狠狠击中了一般。
艾斯他不曾察觉到将他忘在餐馆这件事。
没由来地，一股怒气，自脚底慢慢升腾，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想跟艾斯再说一句话。
至少在目前，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所以即使艾斯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也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不仅仅是不想听，最关键的是脑中有着某种意识在抗拒着自己的耳朵去聆听艾斯的话语。
几乎是自发性的，无意识的，连他自己本身都控制不了这种意识的行为。
他将艾斯的存在当成了像是呼吸一般的习以为常，但是对方却似乎并没有这样想。
就像是自己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关注，却只能收回百分之六十，勉强只能算及格的回报一般。
有种难以言表的不甘。
很早之前就知道，艾斯除了他这个搭档以外，还有着许多对他而言不可缺少的重要存在。
作为搭档的他，不过是这许许多多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虽然明白，但是明白和理解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释义。
两者所承载的重量，所包含的事物的多少，含义的深浅，完全不同。
总觉得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但是当眼角的余光在触及到艾斯那有些颓败失落的背影的时候，维恩还是忍不住收回了自己早就不知涣散到何处的神智，将视线重新锁定在那个人的身上。
他是不是不应该对艾斯进行过多的要求……
☆、第47章 草帽海贼团
“我想我们应该要在路飞的船上停留一段时间，所以……”
在草帽海贼团的海贼船上打过招呼之后，艾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皮艇，但是此时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为难，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有些犹豫吞吐。
像是在顾虑着什么一样。
“……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维恩终于没有再继续无视艾斯的话语，轻轻地点了点头，答应了艾斯的提议。
艾斯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维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艾斯，让他感觉总有点不适应。
维恩不知道的是，全世界能让艾斯露出这种表情的，除了他以外，估计也没有其他人了。
“太好了，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理我了。”
重新听到维恩的声音，艾斯简直难以掩盖自己的喜悦之情，几乎就想一把抱上去，但是还没等他将之付诸行动，就被维恩瞥过来的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给硬生生制止住了。
收回自己僵在半空中的双手，艾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呵呵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维恩。
一脸毫不掩饰的高兴之情，再加上那有些傻里傻气的笑容，此时的艾斯，跟他的那个宝贝弟弟路飞，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知道那些原本将艾斯看作是正常人的草帽海贼团的船员，在看到艾斯这种模样的时候，会不会大跌眼镜。
抬头仰望着停靠在皮艇前方的船头是一个羊头的海贼船，维恩抬起右手放在额头前，挡住头顶过于刺眼的太阳光。
草帽海贼团的海贼船体积并不大，相比其他海贼团的海贼船来说，都能用瘦小这个词来形容了。但即便如此，这艘海贼船也依旧能够承载几十人同时乘坐，也就是说，在此时站在最多供两人乘坐的皮艇上的维恩看来，它的体积依旧很大。
怎么爬上这艘船，是一个问题。
毕竟他不像这部漫画中的人物一样，有着违背科学规律的弹跳力，因此完全不可能效仿艾斯之前的用力往上一跳的做法，这艘船的船沿距离海面，至少有五米的距离，怎么想都不是他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攀爬上去的高度。
对他这种普通人来说，唯一的上船方法，可能就只有让船上的人从船上放下软梯子，让他爬上去。
但是对于一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维恩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开口让他们为他放下软梯。
虽然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僵硬，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也只能依靠旁边的艾斯了。
让艾斯先上船，然后再让他拉他上去。
就这么办。
“艾……”
维恩回过头，想拜托艾斯帮他这个忙，但还没等他回过头，就感觉自己的腰间突然多出来了一只手，那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环住他的腰的那只手就突然向上使力，而下一秒，维恩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停留在了半空中。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便已经由底下的小皮艇转而站立在了一个比小皮艇要大上好几倍的木船上。
在他的面前，站着之前在餐馆用餐的红衣少年以及一群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而在其中，最瞩目的莫过于两名穿着舞娘服装的漂亮少女。
“哟，艾斯，这是你的同伴么？”
带着草帽的红衣少年脸上依旧挂着傻傻的笑容，他看了维恩一眼，之后便将目光重新放在旁边的艾斯身上，大大咧咧地询问着艾斯。
腰侧部分的皮肤传来火热的温度，有什么东西隔着衬衫将自己的温度传达到了维恩的身上。瞥了一眼依旧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立马将手从他的腰间抽回，速度快到连残影都没有看见。
有些灼烫的腰间皮肤随着那只手的撤走，重新回归了原本的温度。
“对啊，这是我的搭档，维恩。”
艾斯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刚想和以往一样一把勾住维恩的脖子，但忽然想起来维恩好像还在生气，于是改勾为拍，轻轻地拍了拍维恩的肩膀，维恩几乎就没有感受到什么力度。
比起以往简直能将他给勒死的力度，维恩表示他更喜欢艾斯此时的这个拍肩膀的动作。
“搭档？那是什么？”
路飞的脑袋微微右倾，似乎对于从艾斯口中冒出来的那个陌生名词感到很是不解。
“嘛嘛，说来话长，就算现在解释给你听，你肯定也听不懂，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
艾斯摆出一副早就看出路飞本质的样子，对着路飞摆了摆手，并没有跟他解释搭档的意思。
“哦。”
听到艾斯的话，路飞也没有坚持要让他说给自己听，正如艾斯所说的那样，就算他真的解释给路飞听了，路飞也未必听得懂，就算听懂了，也未必记得住。
“不愧是路飞的哥哥啊，竟然这么清楚路飞的本质。”
站在路飞后方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之后迎来一群人的点头赞同。
“我是维恩，会暂时跟艾斯在此打扰一段时间，请多多指教。”
看完一群人的耍宝行为，一直都未出声的维恩站出来对着一众人不失礼节地打了一声招呼。
“连搭档都那么懂礼貌，路飞的哥哥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不知是谁又感叹了一句，再次引来一行人的赞同附和。
“……”
懂礼貌，了不起，这些形容词真的跟艾斯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么。
维恩侧过头看着自己旁边的自家搭档，碰巧艾斯此时也正好将眼睛对准维恩。
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比默契地对撞在一起，艾斯看到维恩也在看着他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像个傻瓜一样。
维恩一句话没说，偏过头，让自己尽量无视艾斯脸上的笑容。
总觉得自己像是在闹别扭一样。
维恩有些不是滋味地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平静的海面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不少船只在海面上行驶一般，接着好几只船帆上画着骷髅头标志的船只就朝着草帽海贼团的海贼船迅速行驶过来。
“是巴洛克工作社亿万长者的船队。”
穿着舞娘服的蓝色长发少女在看到迅速逼近的船只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喂，路飞，我来解决他们。”
艾斯自告奋勇要去解决那群一直追在自己身后的赏金猎人，也就是所谓的亿万长者。
没等路飞应声，维恩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之后原本还站在自己身旁的艾斯就已经跳下了船，站在自己的小皮艇上。
不知是不是维恩的错觉，他总感觉艾斯在跳下船之前，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他要做什么？”
“用那么小的船……”
穿着舞娘服的橙发少女和一个长鼻子的男子趴在船沿，有些呆愣的望着跳下船的艾斯，不明白艾斯到底要做什么。
“就让我们看看吧，白胡子海贼团二队队长的功夫。”
绿发男子双手环胸，站在船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正使用小皮艇靠近那些亿万长者船只的艾斯。
不只是绿发的男子，其他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似乎想要看看路飞的这个哥哥实力到底怎么样。
维恩站在众人身后，默不作声，但是他的视线始终保持放在艾斯的身上，目不转睛。
“飞起来了！”
穿着舞娘服的橙发少女在看到艾斯飞起来的时候，不可置信地扶着船沿，睁大双眼，声音里带着惊讶的意味。
“火拳！”
伴随着艾斯的一声大喊，他的手臂化作了熊熊火焰，几乎只有一瞬间，原本还在他面前的五艘船只转眼间就被火焰吞没，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残骸。
火红的火焰几乎就要将整片海域全部染上火焰的颜色，即使站在路飞的海贼船上，离艾斯的所在地有着一定的距离，维恩也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那份几乎就要将人烫化的灼热。
“好厉害！”
草帽海贼团的船员集体张大嘴巴，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
“竟然这么强。”
“应该说怪物的哥哥果然就是大怪物么。”
“这也厉害过头了。”
……
站在前面的草帽海贼团的滔滔不绝的讨论声，一字不漏地全部传进了维恩的耳朵里。
维恩看着站在皮艇上戴着橙色牛仔帽，朝着面前被他破坏成一片焦黑的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船只，笑得有些狂浪的艾斯，嘴角突然不受控制的往上扬起。
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了一粒小小的石子，激起一阵细小得几乎不易察觉的涟漪。
那可是我的搭档啊。
☆、第48章 和好
草帽海贼团的船员都是一群怪胎。
当然，这里的怪胎并没有包含多少贬义和恶意的成分在里面，这只是维恩个人对于这群平均年龄比他还小的少年少女们的单纯的看法罢了。
最为典型的例子是身为船长的路飞，在漫画中虽然看过不少他的耍宝行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维恩对于前世那些记载在劣质的纸张上面的人物与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果然亲身体会就是比在漫画上看到的，受到的冲击力要大得多。
纵使一直生活在平静安详，远离伟大航路的安宁小镇，维恩也见过几个海贼。
譬如艾斯的船长白胡子，还有因缘巧合之下光临他家小餐馆的红发香克斯。
两者都是闻名遐迩的超级大海贼，虽然从表面上看来白胡子的威严更胜一筹，但是维恩想觉得是红发愿意，恐怕他的威严霸气也未必会输给白胡子。
无论如何，两者身上都具有属于王者的霸气，具体来说，这两人应该就是属于那种天生的领导人，让人情不自禁就想臣服的那一种。
可是身为主角，维恩从路飞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王者和霸主该有的威严气概，甚至还会因为吃得太多被他船上的橘发航海士和金发的厨师暴打。
这真的是一船之长，未来的海贼王该有的样子么？
维恩的脑中不由得产生了这种疑问。
“路飞他从小就这样，他就是这样一种单细胞的人，但是从小开始，他的身边总能像这样聚集起不少人，怎么样，我的弟弟很不错吧。”
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维恩身边的艾斯，右手无比自然地搭着维恩的肩膀，目光紧盯着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红衣草帽少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豪感。
“确实，比某个身为哥哥的家伙要强多了。”
维恩不动声色地将艾斯的爪子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
“我……嘛，算了，维恩你开心就好。”
听了维恩的话之后，艾斯刚想为自己辩解，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竟是承认了维恩所说，虽然面上隐约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但是嘴角却依旧挂着招牌的灿烂笑容。
而且似乎更加灿烂了。
“维恩你不生我气肯搭理我就好。”
艾斯如是说道，附加招牌笑容一枚。
“……”
本以为艾斯会十分不服气地反驳回来，已经想好了反讽之策的维恩在听到艾斯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已经计划好的话尽数被堵回了肚子里。
维恩整个人都有点不自在起来。
“哼……”
纠结半天，纵使绞尽脑汁最终也只能以一声轻哼来宣泄之前压抑在自己内心的那些抑郁与不满之情。
维恩侧过头，不再去看艾斯，背对着艾斯的耳后根隐隐发烫。
艾斯却是明白这是维恩不再计较的表现，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被搬走，艾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维恩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似乎比想象中来的要重。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他的这名搭档。
至于原因，虽然现在还有些弄不清楚，但是艾斯想他总有一天会完全弄明白的。
所以在这之前，他还是得尽量不惹他的这位搭档生气，毕竟维恩生气起来，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思来想去，不仅是脑细胞，就连肚子里的某个器官都消耗了不少能量，随着一声并不细小微弱的“咕”声，艾斯从身后一把环住维恩的脖子，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挂在维恩的身上，有些委屈地说道：
“维恩，我饿了。”
声音刻意压低，听起来竟有一丝撒娇的意味，跟之前表现在草帽海贼团上那副礼貌懂事的模样完全不同。
感受着从肩膀处传来的重力，维恩觉得自己越发朝着保姆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而与此同时，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船的另一侧也传来一声响亮的“咕”声，伴随着这一“咕”声的还有某个少年充满活力的吆喝。
“山治，我的肚子饿了，快吃饭吃饭。”
“……”
他应该说不愧是兄弟么，就连肚子饿的时间都那么一致。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你之前不是才在城镇上的餐馆吃过么。”
金发的厨师在听到路飞的这句话之后，随即就掐灭了叼在嘴里的烟，有些无奈地一边抱怨，一边撸起袖子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也来帮忙吧。”
好不容易将某人的爪子从自己可怜的脖子上放下来，维恩三两步跑到金发的厨师面前，跟他提议道。
“不用了，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来帮忙呢。”
山治摇了摇头，语气比起之前对路飞说话的时候温和了不少。
“两个人终归要快一点，我想路飞还有艾斯应该已经等不及了。”
维恩目光扫过路飞还有艾斯，艾斯还好一点，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小餐馆，并没有露出什么失礼的状态。但是路飞就不同了，眼巴巴地望着他和山治所在的方向，几乎只差在眼睛上一边贴上一个“吃”一边贴上一个“饭”字了。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似乎明白自家船长惊人的饭量，山治难得沉默了一会，之后缓缓地点点头，采纳了维恩的建议。
“艾斯，你的那个同伴会做饭么？”
路飞走到艾斯身边，有些好奇地将头伸长探进厨房里，却被山治用一个平底锅一把给打了回来。
“维恩他做的料理可是非常好吃的，你就在这里慢慢等着吧。”
瞥了一眼蹲下来摸着自己头上肿起的一个大包的路飞，艾斯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厨房门口，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之情。
“他可是我的搭档啊。”
黄金梅里号的厨房里。
山治有些惊讶地看着维恩从背包中掏出来一把缠着白色绷带的菜刀，在菜刀露出它真实面貌的时候，更是有些目瞪口呆。
“这是？”
凭着多年的厨师经验，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一把普通的菜刀，不说它通体为黑的奇怪造型，单是从刀刃上闪着的寒光就可以猜测它的锋利程度非比寻常。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抱歉，因为已经用习惯了这把菜刀，所以……”
维恩以为山治是在询问他为何自己准备菜刀，以免对方产生误会，维恩有些歉意地跟对方解释着。
“不，没关系的，我只是觉得你的这把菜刀很特别。”
山治摆手示意他并不介意那些事情，作为一名厨师，他也能了解有些厨师确实会有些特殊的习性。
两人都是十分杰出的料理人，无论是处理食材的速度，还是将食材做成料理的速度，都十分的惊人。
等一盘盘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精致料理被端上桌的时候，维恩和山治极为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对于对方料理水平的赞赏。
“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开动了！”
被食物的香气引诱而来的路飞在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一道又一道精美的料理的时候，立即化身为饿了几天的野兽，口水哗啦啦地流个不停，还没等山治说可以吃的时候，橡胶一样的双手就朝着面前的食物伸出了魔爪。
“唔，这个好好吃，嗯，这个也好好吃，唔呀，太好吃了……”
朝着口中不停地塞着食物，橡胶的嘴巴被撑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程度，路飞吃东西的模样像是一只松鼠一样，一边狼吞虎咽还一边不停地说着话。
“路飞，你小子给我把食物好好嚼几下再咽下去。”
山治抬起手中的平底锅，对着路飞的头狠狠地就是一拍。
“喂，路飞，那是我的，不要抢。”
“我的布丁qaq”
“托尼先生……”
草帽家的饭局，只能用战场来形容。
站在饭桌之外的维恩看着这场堪比战场的午餐，实在是不想参与其中。
可是，忙活了那么久，肚子多少都有点饿了。
感受着有些饿意的肚子，再抬起头看着面前群魔乱舞的饭桌，维恩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种为难的表情。
“给。”
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洁白的盘子，盘子里装着不少还散着热气的食物，而那些食物，正好都是维恩比较喜欢的。
抬起头，映入视线之内的除了装载着热气腾腾的食物的白色瓷盘，还有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那张脸上此时溢满了灿烂的笑容，像是要将阿拉巴斯坦最强烈的太阳光都要比下去的灿烂笑容。
那张笑脸的主人这样对他说。
“果然，我还是最喜欢维恩你做的料理了。”
☆、第49章 沙漠奇遇记（上）
随着草帽海贼团的这艘黄金梅丽号在海上的继续行驶，周围的气温似乎也随之逐渐升高不少。
虽说是在海上，水汽比较充足，但是头顶上毒辣的太阳光也依旧不能小觑，不过一小会的时间，维恩的额头就硬生生渗出了不少薄汗。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做就好，维恩你就先歇一下吧。”
手上拿着平底锅，刚刚将用饭团做游戏的路飞和乌索普狠揍一顿的山治似乎也注意到了维恩的疲惫，很是绅士地从维恩手中接过洗碗布，自己开始忙活起来。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维恩也没有多加推脱，在水龙头下将沾满白色泡沫的双手仔细地清洗了一遍，而就在他刚准备找些东西擦干手上的水珠时，从一旁突然伸过来了一条白色的毛巾。
维恩抬起头，赫然是艾斯站在他的面前，手上拿着一条毛巾，此时正一脸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谢了。”
很自然地从艾斯手上接过那条看上去还很干净的白色毛巾，将手上的水珠擦干净之后，维恩犹豫了一会，又将额头和脸上的汗水也尽数擦干。
而就在这时，他也从这条毛巾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柠檬香。
很淡的香气，却是无比熟悉的气味，这分明就是他一直使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也就是说这条白色毛巾原本就是他的毛巾。
但是艾斯为什么会有他的毛巾？
倏然想起之前在城镇上的餐馆，他曾经将自己的白色毛巾递给艾斯擦过脸上的饭粒和油污，难不成这条毛巾就是……
维恩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一想起这条毛巾上沾了不少油污和饭粒，他还用这条毛巾擦了脸，突然就感觉有些膈应起来。
维恩有这一点点小小的洁癖，并非是到了那种吹毛求疵的程度，但是让他使用上面有着饭粒与油污的毛巾，终归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嘛嘛，维恩你不用担心，这条毛巾我之前已经洗过了，上面没有饭粒的。”
看着维恩盯着手中的白色毛巾半晌没有出声，艾斯就像是看穿维恩心中所想一般，自家搭档的那一点点小洁癖艾斯自然了然于心，还没等维恩出声，他就先出声消释了维恩心中的那一点膈应。
“真是难得，你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听了艾斯的解释之后，再加上毛巾之上也并未闻出有什么异样的味道，维恩心中的那一块大石头这才安稳落地。
只是跟艾斯相处一年多，维恩还真没发现自己的这个平日里都是靠着胃部思考的搭档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这让他不禁产生一些想要挤兑挤兑他的意思。
“因为这是维恩你给我的嘛，自然要好好珍惜。”
艾斯像是没听出维恩话中的戏弄之意一般，一本正经地回答，看向维恩的目光一派理所当然，当然，如果维恩能够仔细观察的话，他便能发现在这理所当然之中还有一丝淡淡的狡黠之意。
不过在听到艾斯的这句话之后，维恩就光顾着压下耳根后隐隐的发烫之意了，并未能察觉艾斯眼神中的这一丝狡黠。
原本打算用语言挤兑艾斯几句的维恩却反过来被艾斯的这句话弄得有些面红耳赤，感到有些尴尬的维恩只能故意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一句话没说就离开厨房，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艾斯一人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像是赢得比赛的小孩子一样。
近来艾斯在嘴皮子上的功夫，似乎愈发的精进了。
维恩斜靠在黄金梅丽号的船沿，望着前方风平浪静的蔚蓝海面，任凭海风吹拂着额前有段时间没有打理变得有些长的黑色刘海，静静地出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船头为一只羊头的黄金梅丽号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有目的地匀速行驶着，似乎在他跟山治两人做饭的时候，船上的众人就商量好了黄金梅丽号的前进方向是绿之城爱鲁马鲁——通往犹巴的必经之路。
在艾斯跟他说明之后，维恩这才明白路飞他们的目的地跟艾斯是一样的，双方一拍即合，就此决定一起同行。
起初艾斯在跟维恩叙述这个决定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犹豫的神色，他知道维恩并不是很喜欢待在吵闹的环境下，偏偏路飞和他的伙伴们都不是什么安生的主。
所幸维恩对于这个决定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而且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多么不乐意，这让艾斯再一次感叹自家搭档的好脾气。
黄金梅丽号在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在一片小小的荒漠平原旁停了下来，似乎是薇薇公主，也就是那个穿着舞娘服的蓝发少女有什么事情要做。
维恩站在甲板上，望着下方的蓝发少女手上拿着一张纸，似乎正在吩咐着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只半人高的鸭子做些什么事情，而那只鸭子似乎也真的听懂了她的话，一个劲地点着头。
“在看什么呢？”
不知什么时候凑到维恩身边的艾斯好奇地朝着维恩所看的方向看去，然后他也看到了一人一鸭交流的场景。
“诶，这只鸭子看上去有些呆呆的，没想到还能听懂人的话啊。”
艾斯有些惊奇地感叹道，一旁的维恩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说起这个，维恩你家的库洛似乎也能听懂人的话。”还经常露出人性化的比如说鄙视的眼神……
当然这后半句话艾斯并未说出口，毕竟被一只小黑猫鄙视好几次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情。
“……”
听了艾斯的话之后，维恩沉默了片刻，这次出门他并未带库洛出来，毕竟沙漠中危险丛生，如若是之前他没在城镇上遇见艾斯，他就得孤身一人穿越这片广袤的沙漠。
到那时，他连自己的安全问题都不能保证，跟别说是库洛的了。
所以在出门之前，他将库洛暂时寄放在了约翰大叔的家里，也不知道等他回去之后，库洛会不会生他的气。
在薇薇公主将一切交代完毕之后，那只半人高的鸭子便以一种与它笨重的身体完全不符的速度迅速奔跑着，在黄土的平原上只留下一串扬起的灰尘。
没过多久，黄金梅丽号便重新起航，用油墨粉刷着一只大大的带着草帽的骷髅头标志的黑色海贼旗，在风中猎猎飞舞。
“终于到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路飞的一声拖长的吆喝，原本匀速行驶的海贼船也渐渐放缓了其行驶的速度。
“终于要进入沙漠了，果然会很热吧。”
草帽海贼团的船医，一只会讲话的驯鹿乔巴趴在楼梯的扶手上，似乎是被周围愈发炎热的空气给影响，样子看上去有些焉焉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来，给。”
维恩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银质的盘子里摆着好几杯散发着森森寒气的褐色饮料，杯子的底部隐隐约约能看到不少透明的冰块。
在船舱里偶然发现不少柠檬酸梅，跟山治打了一声招呼，维恩就将这些柠檬酸梅全部都做成了饮料，在这种炎热干燥的天气里正好适合来上一杯。
随手从盘子中端出一杯饮料，递给趴在扶手上没什么精神的小驯鹿，然后下一秒，维恩就看见某只萌系宠物的眼中闪着“pikapika”的亮光，圆滚滚的大眼睛，再配上它可爱的外表，竟是将维恩也给萌到了。
“沙漠白天的温度可是有50度哦。”
换上一身长袍的橙发航海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接过维恩递过去的饮料，说了一声谢谢，接着便说出了一句让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的小驯鹿重新变得低迷的话。
“娜美桑，你怎么穿这身衣服，跳舞女郎的衣服呢？薇薇酱也是，为什么都是那身打扮？”
看到娜美和薇薇都换掉原本的舞娘服穿上长袍的金发厨师山治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般，一个劲地在地上翻滚，似乎对于这种现状很不能接受。
“可是，如果在沙漠里露出皮肤的话，会被强烈的日晒灼伤皮肤的。”
薇薇有些好笑地跟在地上翻滚的山治耐心地解释道，但是山治依旧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面上的表情看起来甚是不情愿。
“给，路飞，这是你的。”
薇薇手上捧着一件长袍，将其递给路飞，让他穿上。
“哦，谢了。”
路飞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披在身上，原本红色的短褂被红色的长袍代替，黄色的草帽上也缠了一层蓝色的头巾。
“但是艾斯先生你的……”
薇薇有些为难地看着裸着上身的艾斯，他们之前在城镇上就只购置了船上几个人的衣物，并没有买多余的，所以现在也拿不出多余的长袍提供给艾斯。
但是沙漠中的太阳光比起一般地方不知道要强烈多少倍，没有长袍的话，根本就无法无事穿越这片广袤的沙漠。
“啊，我不碍事的，我不怕太阳光。”
艾斯看着薇薇有些为难的样子，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长袍那种东西。
而就在他刚刚跟薇薇解释完他不需要长袍，一团黑色的物体就朝着他的面门直面而来，艾斯一手接过，掌心所接触到的黑色物体传来属于布料的柔软触感，赫然就是一件黑色的长袍。
艾斯朝着身侧看去，看见维恩正埋头拉着背包的拉链，看来这件长袍应该就是维恩从他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来丢给他的。
像是察觉到了艾斯的眼神，维恩也抬起头，瞥了一眼艾斯，之后将目光转向他手上的黑色长袍，对着艾斯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让他穿上那件长袍。
维恩竟然事先给他准备好了。
艾斯有些吃惊地端详着手中黑色的长袍，黑色长袍的袖口部分，绣着一团火红色的像是火焰一般的图纹，正好与他的能力相得益彰。
艾斯并不认为这是维恩随意挑选的。
没想到维恩竟然细心到这种程度，连他的长袍都给他事先买好了。
倏地，一丝淡淡的暖意自心底慢慢荡漾开来，即使是在这种炎热如火炉一般的天气里，也依旧不减这份温暖给他带来的舒心。
“太好了，这样一来，艾斯先生你也不必担心被晒伤了。”
看到艾斯怀中突然多出来的黑色长袍，薇薇先是一愣，之后想是想到什么似的，秀丽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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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但他也弄不清楚这种存在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正因为至今还没有弄明白，所以他才将之规划到特殊的范围。
而正因为特殊，所以他才会如此在意着这个叫做维恩的青年。
而正因为在意，所以才肆无忌惮。
事实上，艾斯是一个很任性的人。
即使有着那种不愿提及的身世，即使被世上大部分人所诅咒着，但他依旧被一部分人所包容宠溺着。
小的时候，虽然每次都会被卡普揍得满头包，会被达旦骂得狗血淋头，会跟萨博还有路飞他们因为一点食物争得大动手脚，但他的确是被这群人所承认，包容，甚至是爱着的。
上了白胡子海贼团之后，被白胡子接纳，被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们所信任，长大之后的艾斯，被白胡子海贼团这个团体，所深爱着。
维恩是除了孩提时代的那些人和白胡子海贼团以外，第一个愿意接纳他的陌生人。
既没有孩提时代和路飞萨博两人多年成长积累的陪伴，也没有白胡子海贼团一起经历风风雨雨艰难险阻的坎坷羁绊。
只是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午，他也只是和以往一样吃了一顿不给钱的霸王餐。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那天下午的阳光，比起以往，要耀眼不少。
然后他的生命中就多了一个名为维恩的存在。
正因为任性，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一切任性施加在维恩的身上，理所当然地认为维恩会包容他的一切事情。
直到维恩真的生气了，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好像过于依赖维恩了。
……
相对无言，说的就是此时的艾斯和维恩。
一个是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另外一个是根本就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愿。
小小的皮艇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总之艾斯是很强的，可是现在的话，我可以打赢他。”
不知什么时候，小皮艇的前方就出现了一艘挂着海贼旗，船头为羊头的海贼船。
还未接近那艘海贼船，就听见从船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起来给人一种傻里傻气的感觉，声音的主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话中倒是提及到了艾斯的名字。
瞥了一眼依旧在望着海面一声不作的维恩，艾斯思考片刻，走至船尾，用力向上一跳，就跳到了前方的海贼船的船沿之上。
“你刚刚说，你可以打赢谁啊？”
……
艾斯跳到前方海贼船的船上之后，一直都望着海面的维恩这才将自己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收回长时间涣散的眼神，揉了揉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显得有些僵硬酸麻的脖子，维恩望着艾斯的背影，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艾斯想的没错，他的确是生气了，至于生气的原因，其实维恩自己也弄不明白。
在港口附近意外认出来艾斯的小皮艇，想也没想，维恩就在上面等待着艾斯的到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可以说，他的耐心应该算得上是好的了，所以即使一个人守在小小的皮艇上，等了一个小时，他也毫无怨言。
只是在看到艾斯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皮艇上的时候，胸腔之内的某颗器官，像是被人用什么钝器狠狠击中了一般。
艾斯他不曾察觉到将他忘在餐馆这件事。
没由来地，一股怒气，自脚底慢慢升腾，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想跟艾斯再说一句话。
至少在目前，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所以即使艾斯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也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不仅仅是不想听，最关键的是脑中有着某种意识在抗拒着自己的耳朵去聆听艾斯的话语。
几乎是自发性的，无意识的，连他自己本身都控制不了这种意识的行为。
他将艾斯的存在当成了像是呼吸一般的习以为常，但是对方却似乎并没有这样想。
就像是自己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关注，却只能收回百分之六十，勉强只能算及格的回报一般。
有种难以言表的不甘。
很早之前就知道，艾斯除了他这个搭档以外，还有着许多对他而言不可缺少的重要存在。
作为搭档的他，不过是这许许多多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虽然明白，但是明白和理解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释义。
两者所承载的重量，所包含的事物的多少，含义的深浅，完全不同。
总觉得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但是当眼角的余光在触及到艾斯那有些颓败失落的背影的时候，维恩还是忍不住收回了自己早就不知涣散到何处的神智，将视线重新锁定在那个人的身上。
他是不是不应该对艾斯进行过多的要求……
☆、第47章 草帽海贼团
“我想我们应该要在路飞的船上停留一段时间，所以……”
在草帽海贼团的海贼船上打过招呼之后，艾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皮艇，但是此时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为难，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有些犹豫吞吐。
像是在顾虑着什么一样。
“……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维恩终于没有再继续无视艾斯的话语，轻轻地点了点头，答应了艾斯的提议。
艾斯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维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艾斯，让他感觉总有点不适应。
维恩不知道的是，全世界能让艾斯露出这种表情的，除了他以外，估计也没有其他人了。
“太好了，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理我了。”
重新听到维恩的声音，艾斯简直难以掩盖自己的喜悦之情，几乎就想一把抱上去，但是还没等他将之付诸行动，就被维恩瞥过来的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给硬生生制止住了。
收回自己僵在半空中的双手，艾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呵呵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维恩。
一脸毫不掩饰的高兴之情，再加上那有些傻里傻气的笑容，此时的艾斯，跟他的那个宝贝弟弟路飞，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知道那些原本将艾斯看作是正常人的草帽海贼团的船员，在看到艾斯这种模样的时候，会不会大跌眼镜。
抬头仰望着停靠在皮艇前方的船头是一个羊头的海贼船，维恩抬起右手放在额头前，挡住头顶过于刺眼的太阳光。
草帽海贼团的海贼船体积并不大，相比其他海贼团的海贼船来说，都能用瘦小这个词来形容了。但即便如此，这艘海贼船也依旧能够承载几十人同时乘坐，也就是说，在此时站在最多供两人乘坐的皮艇上的维恩看来，它的体积依旧很大。
怎么爬上这艘船，是一个问题。
毕竟他不像这部漫画中的人物一样，有着违背科学规律的弹跳力，因此完全不可能效仿艾斯之前的用力往上一跳的做法，这艘船的船沿距离海面，至少有五米的距离，怎么想都不是他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攀爬上去的高度。
对他这种普通人来说，唯一的上船方法，可能就只有让船上的人从船上放下软梯子，让他爬上去。
但是对于一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维恩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开口让他们为他放下软梯。
虽然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僵硬，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也只能依靠旁边的艾斯了。
让艾斯先上船，然后再让他拉他上去。
就这么办。
“艾……”
维恩回过头，想拜托艾斯帮他这个忙，但还没等他回过头，就感觉自己的腰间突然多出来了一只手，那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环住他的腰的那只手就突然向上使力，而下一秒，维恩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停留在了半空中。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便已经由底下的小皮艇转而站立在了一个比小皮艇要大上好几倍的木船上。
在他的面前，站着之前在餐馆用餐的红衣少年以及一群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而在其中，最瞩目的莫过于两名穿着舞娘服装的漂亮少女。
“哟，艾斯，这是你的同伴么？”
带着草帽的红衣少年脸上依旧挂着傻傻的笑容，他看了维恩一眼，之后便将目光重新放在旁边的艾斯身上，大大咧咧地询问着艾斯。
腰侧部分的皮肤传来火热的温度，有什么东西隔着衬衫将自己的温度传达到了维恩的身上。瞥了一眼依旧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立马将手从他的腰间抽回，速度快到连残影都没有看见。
有些灼烫的腰间皮肤随着那只手的撤走，重新回归了原本的温度。
“对啊，这是我的搭档，维恩。”
艾斯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刚想和以往一样一把勾住维恩的脖子，但忽然想起来维恩好像还在生气，于是改勾为拍，轻轻地拍了拍维恩的肩膀，维恩几乎就没有感受到什么力度。
比起以往简直能将他给勒死的力度，维恩表示他更喜欢艾斯此时的这个拍肩膀的动作。
“搭档？那是什么？”
路飞的脑袋微微右倾，似乎对于从艾斯口中冒出来的那个陌生名词感到很是不解。
“嘛嘛，说来话长，就算现在解释给你听，你肯定也听不懂，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
艾斯摆出一副早就看出路飞本质的样子，对着路飞摆了摆手，并没有跟他解释搭档的意思。
“哦。”
听到艾斯的话，路飞也没有坚持要让他说给自己听，正如艾斯所说的那样，就算他真的解释给路飞听了，路飞也未必听得懂，就算听懂了，也未必记得住。
“不愧是路飞的哥哥啊，竟然这么清楚路飞的本质。”
站在路飞后方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之后迎来一群人的点头赞同。
“我是维恩，会暂时跟艾斯在此打扰一段时间，请多多指教。”
看完一群人的耍宝行为，一直都未出声的维恩站出来对着一众人不失礼节地打了一声招呼。
“连搭档都那么懂礼貌，路飞的哥哥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不知是谁又感叹了一句，再次引来一行人的赞同附和。
“……”
懂礼貌，了不起，这些形容词真的跟艾斯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么。
维恩侧过头看着自己旁边的自家搭档，碰巧艾斯此时也正好将眼睛对准维恩。
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比默契地对撞在一起，艾斯看到维恩也在看着他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像个傻瓜一样。
维恩一句话没说，偏过头，让自己尽量无视艾斯脸上的笑容。
总觉得自己像是在闹别扭一样。
维恩有些不是滋味地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平静的海面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不少船只在海面上行驶一般，接着好几只船帆上画着骷髅头标志的船只就朝着草帽海贼团的海贼船迅速行驶过来。
“是巴洛克工作社亿万长者的船队。”
穿着舞娘服的蓝色长发少女在看到迅速逼近的船只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喂，路飞，我来解决他们。”
艾斯自告奋勇要去解决那群一直追在自己身后的赏金猎人，也就是所谓的亿万长者。
没等路飞应声，维恩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之后原本还站在自己身旁的艾斯就已经跳下了船，站在自己的小皮艇上。
不知是不是维恩的错觉，他总感觉艾斯在跳下船之前，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他要做什么？”
“用那么小的船……”
穿着舞娘服的橙发少女和一个长鼻子的男子趴在船沿，有些呆愣的望着跳下船的艾斯，不明白艾斯到底要做什么。
“就让我们看看吧，白胡子海贼团二队队长的功夫。”
绿发男子双手环胸，站在船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正使用小皮艇靠近那些亿万长者船只的艾斯。
不只是绿发的男子，其他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似乎想要看看路飞的这个哥哥实力到底怎么样。
维恩站在众人身后，默不作声，但是他的视线始终保持放在艾斯的身上，目不转睛。
“飞起来了！”
穿着舞娘服的橙发少女在看到艾斯飞起来的时候，不可置信地扶着船沿，睁大双眼，声音里带着惊讶的意味。
“火拳！”
伴随着艾斯的一声大喊，他的手臂化作了熊熊火焰，几乎只有一瞬间，原本还在他面前的五艘船只转眼间就被火焰吞没，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残骸。
火红的火焰几乎就要将整片海域全部染上火焰的颜色，即使站在路飞的海贼船上，离艾斯的所在地有着一定的距离，维恩也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那份几乎就要将人烫化的灼热。
“好厉害！”
草帽海贼团的船员集体张大嘴巴，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
“竟然这么强。”
“应该说怪物的哥哥果然就是大怪物么。”
“这也厉害过头了。”
……
站在前面的草帽海贼团的滔滔不绝的讨论声，一字不漏地全部传进了维恩的耳朵里。
维恩看着站在皮艇上戴着橙色牛仔帽，朝着面前被他破坏成一片焦黑的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船只，笑得有些狂浪的艾斯，嘴角突然不受控制的往上扬起。
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了一粒小小的石子，激起一阵细小得几乎不易察觉的涟漪。
那可是我的搭档啊。
☆、第48章 和好
草帽海贼团的船员都是一群怪胎。
当然，这里的怪胎并没有包含多少贬义和恶意的成分在里面，这只是维恩个人对于这群平均年龄比他还小的少年少女们的单纯的看法罢了。
最为典型的例子是身为船长的路飞，在漫画中虽然看过不少他的耍宝行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维恩对于前世那些记载在劣质的纸张上面的人物与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果然亲身体会就是比在漫画上看到的，受到的冲击力要大得多。
纵使一直生活在平静安详，远离伟大航路的安宁小镇，维恩也见过几个海贼。
譬如艾斯的船长白胡子，还有因缘巧合之下光临他家小餐馆的红发香克斯。
两者都是闻名遐迩的超级大海贼，虽然从表面上看来白胡子的威严更胜一筹，但是维恩想觉得是红发愿意，恐怕他的威严霸气也未必会输给白胡子。
无论如何，两者身上都具有属于王者的霸气，具体来说，这两人应该就是属于那种天生的领导人，让人情不自禁就想臣服的那一种。
可是身为主角，维恩从路飞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王者和霸主该有的威严气概，甚至还会因为吃得太多被他船上的橘发航海士和金发的厨师暴打。
这真的是一船之长，未来的海贼王该有的样子么？
维恩的脑中不由得产生了这种疑问。
“路飞他从小就这样，他就是这样一种单细胞的人，但是从小开始，他的身边总能像这样聚集起不少人，怎么样，我的弟弟很不错吧。”
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维恩身边的艾斯，右手无比自然地搭着维恩的肩膀，目光紧盯着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红衣草帽少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豪感。
“确实，比某个身为哥哥的家伙要强多了。”
维恩不动声色地将艾斯的爪子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
“我……嘛，算了，维恩你开心就好。”
听了维恩的话之后，艾斯刚想为自己辩解，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竟是承认了维恩所说，虽然面上隐约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但是嘴角却依旧挂着招牌的灿烂笑容。
而且似乎更加灿烂了。
“维恩你不生我气肯搭理我就好。”
艾斯如是说道，附加招牌笑容一枚。
“……”
本以为艾斯会十分不服气地反驳回来，已经想好了反讽之策的维恩在听到艾斯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已经计划好的话尽数被堵回了肚子里。
维恩整个人都有点不自在起来。
“哼……”
纠结半天，纵使绞尽脑汁最终也只能以一声轻哼来宣泄之前压抑在自己内心的那些抑郁与不满之情。
维恩侧过头，不再去看艾斯，背对着艾斯的耳后根隐隐发烫。
艾斯却是明白这是维恩不再计较的表现，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被搬走，艾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维恩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似乎比想象中来的要重。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他的这名搭档。
至于原因，虽然现在还有些弄不清楚，但是艾斯想他总有一天会完全弄明白的。
所以在这之前，他还是得尽量不惹他的这位搭档生气，毕竟维恩生气起来，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思来想去，不仅是脑细胞，就连肚子里的某个器官都消耗了不少能量，随着一声并不细小微弱的“咕”声，艾斯从身后一把环住维恩的脖子，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挂在维恩的身上，有些委屈地说道：
“维恩，我饿了。”
声音刻意压低，听起来竟有一丝撒娇的意味，跟之前表现在草帽海贼团上那副礼貌懂事的模样完全不同。
感受着从肩膀处传来的重力，维恩觉得自己越发朝着保姆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而与此同时，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船的另一侧也传来一声响亮的“咕”声，伴随着这一“咕”声的还有某个少年充满活力的吆喝。
“山治，我的肚子饿了，快吃饭吃饭。”
“……”
他应该说不愧是兄弟么，就连肚子饿的时间都那么一致。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你之前不是才在城镇上的餐馆吃过么。”
金发的厨师在听到路飞的这句话之后，随即就掐灭了叼在嘴里的烟，有些无奈地一边抱怨，一边撸起袖子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也来帮忙吧。”
好不容易将某人的爪子从自己可怜的脖子上放下来，维恩三两步跑到金发的厨师面前，跟他提议道。
“不用了，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来帮忙呢。”
山治摇了摇头，语气比起之前对路飞说话的时候温和了不少。
“两个人终归要快一点，我想路飞还有艾斯应该已经等不及了。”
维恩目光扫过路飞还有艾斯，艾斯还好一点，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小餐馆，并没有露出什么失礼的状态。但是路飞就不同了，眼巴巴地望着他和山治所在的方向，几乎只差在眼睛上一边贴上一个“吃”一边贴上一个“饭”字了。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似乎明白自家船长惊人的饭量，山治难得沉默了一会，之后缓缓地点点头，采纳了维恩的建议。
“艾斯，你的那个同伴会做饭么？”
路飞走到艾斯身边，有些好奇地将头伸长探进厨房里，却被山治用一个平底锅一把给打了回来。
“维恩他做的料理可是非常好吃的，你就在这里慢慢等着吧。”
瞥了一眼蹲下来摸着自己头上肿起的一个大包的路飞，艾斯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厨房门口，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之情。
“他可是我的搭档啊。”
黄金梅里号的厨房里。
山治有些惊讶地看着维恩从背包中掏出来一把缠着白色绷带的菜刀，在菜刀露出它真实面貌的时候，更是有些目瞪口呆。
“这是？”
凭着多年的厨师经验，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一把普通的菜刀，不说它通体为黑的奇怪造型，单是从刀刃上闪着的寒光就可以猜测它的锋利程度非比寻常。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抱歉，因为已经用习惯了这把菜刀，所以……”
维恩以为山治是在询问他为何自己准备菜刀，以免对方产生误会，维恩有些歉意地跟对方解释着。
“不，没关系的，我只是觉得你的这把菜刀很特别。”
山治摆手示意他并不介意那些事情，作为一名厨师，他也能了解有些厨师确实会有些特殊的习性。
两人都是十分杰出的料理人，无论是处理食材的速度，还是将食材做成料理的速度，都十分的惊人。
等一盘盘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精致料理被端上桌的时候，维恩和山治极为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对于对方料理水平的赞赏。
“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开动了！”
被食物的香气引诱而来的路飞在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一道又一道精美的料理的时候，立即化身为饿了几天的野兽，口水哗啦啦地流个不停，还没等山治说可以吃的时候，橡胶一样的双手就朝着面前的食物伸出了魔爪。
“唔，这个好好吃，嗯，这个也好好吃，唔呀，太好吃了……”
朝着口中不停地塞着食物，橡胶的嘴巴被撑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程度，路飞吃东西的模样像是一只松鼠一样，一边狼吞虎咽还一边不停地说着话。
“路飞，你小子给我把食物好好嚼几下再咽下去。”
山治抬起手中的平底锅，对着路飞的头狠狠地就是一拍。
“喂，路飞，那是我的，不要抢。”
“我的布丁qaq”
“托尼先生……”
草帽家的饭局，只能用战场来形容。
站在饭桌之外的维恩看着这场堪比战场的午餐，实在是不想参与其中。
可是，忙活了那么久，肚子多少都有点饿了。
感受着有些饿意的肚子，再抬起头看着面前群魔乱舞的饭桌，维恩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种为难的表情。
“给。”
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洁白的盘子，盘子里装着不少还散着热气的食物，而那些食物，正好都是维恩比较喜欢的。
抬起头，映入视线之内的除了装载着热气腾腾的食物的白色瓷盘，还有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那张脸上此时溢满了灿烂的笑容，像是要将阿拉巴斯坦最强烈的太阳光都要比下去的灿烂笑容。
那张笑脸的主人这样对他说。
“果然，我还是最喜欢维恩你做的料理了。”
☆、第49章 沙漠奇遇记（上）
随着草帽海贼团的这艘黄金梅丽号在海上的继续行驶，周围的气温似乎也随之逐渐升高不少。
虽说是在海上，水汽比较充足，但是头顶上毒辣的太阳光也依旧不能小觑，不过一小会的时间，维恩的额头就硬生生渗出了不少薄汗。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做就好，维恩你就先歇一下吧。”
手上拿着平底锅，刚刚将用饭团做游戏的路飞和乌索普狠揍一顿的山治似乎也注意到了维恩的疲惫，很是绅士地从维恩手中接过洗碗布，自己开始忙活起来。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维恩也没有多加推脱，在水龙头下将沾满白色泡沫的双手仔细地清洗了一遍，而就在他刚准备找些东西擦干手上的水珠时，从一旁突然伸过来了一条白色的毛巾。
维恩抬起头，赫然是艾斯站在他的面前，手上拿着一条毛巾，此时正一脸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谢了。”
很自然地从艾斯手上接过那条看上去还很干净的白色毛巾，将手上的水珠擦干净之后，维恩犹豫了一会，又将额头和脸上的汗水也尽数擦干。
而就在这时，他也从这条毛巾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柠檬香。
很淡的香气，却是无比熟悉的气味，这分明就是他一直使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也就是说这条白色毛巾原本就是他的毛巾。
但是艾斯为什么会有他的毛巾？
倏然想起之前在城镇上的餐馆，他曾经将自己的白色毛巾递给艾斯擦过脸上的饭粒和油污，难不成这条毛巾就是……
维恩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一想起这条毛巾上沾了不少油污和饭粒，他还用这条毛巾擦了脸，突然就感觉有些膈应起来。
维恩有这一点点小小的洁癖，并非是到了那种吹毛求疵的程度，但是让他使用上面有着饭粒与油污的毛巾，终归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嘛嘛，维恩你不用担心，这条毛巾我之前已经洗过了，上面没有饭粒的。”
看着维恩盯着手中的白色毛巾半晌没有出声，艾斯就像是看穿维恩心中所想一般，自家搭档的那一点点小洁癖艾斯自然了然于心，还没等维恩出声，他就先出声消释了维恩心中的那一点膈应。
“真是难得，你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听了艾斯的解释之后，再加上毛巾之上也并未闻出有什么异样的味道，维恩心中的那一块大石头这才安稳落地。
只是跟艾斯相处一年多，维恩还真没发现自己的这个平日里都是靠着胃部思考的搭档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这让他不禁产生一些想要挤兑挤兑他的意思。
“因为这是维恩你给我的嘛，自然要好好珍惜。”
艾斯像是没听出维恩话中的戏弄之意一般，一本正经地回答，看向维恩的目光一派理所当然，当然，如果维恩能够仔细观察的话，他便能发现在这理所当然之中还有一丝淡淡的狡黠之意。
不过在听到艾斯的这句话之后，维恩就光顾着压下耳根后隐隐的发烫之意了，并未能察觉艾斯眼神中的这一丝狡黠。
原本打算用语言挤兑艾斯几句的维恩却反过来被艾斯的这句话弄得有些面红耳赤，感到有些尴尬的维恩只能故意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一句话没说就离开厨房，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艾斯一人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像是赢得比赛的小孩子一样。
近来艾斯在嘴皮子上的功夫，似乎愈发的精进了。
维恩斜靠在黄金梅丽号的船沿，望着前方风平浪静的蔚蓝海面，任凭海风吹拂着额前有段时间没有打理变得有些长的黑色刘海，静静地出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船头为一只羊头的黄金梅丽号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有目的地匀速行驶着，似乎在他跟山治两人做饭的时候，船上的众人就商量好了黄金梅丽号的前进方向是绿之城爱鲁马鲁——通往犹巴的必经之路。
在艾斯跟他说明之后，维恩这才明白路飞他们的目的地跟艾斯是一样的，双方一拍即合，就此决定一起同行。
起初艾斯在跟维恩叙述这个决定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犹豫的神色，他知道维恩并不是很喜欢待在吵闹的环境下，偏偏路飞和他的伙伴们都不是什么安生的主。
所幸维恩对于这个决定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而且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多么不乐意，这让艾斯再一次感叹自家搭档的好脾气。
黄金梅丽号在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在一片小小的荒漠平原旁停了下来，似乎是薇薇公主，也就是那个穿着舞娘服的蓝发少女有什么事情要做。
维恩站在甲板上，望着下方的蓝发少女手上拿着一张纸，似乎正在吩咐着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只半人高的鸭子做些什么事情，而那只鸭子似乎也真的听懂了她的话，一个劲地点着头。
“在看什么呢？”
不知什么时候凑到维恩身边的艾斯好奇地朝着维恩所看的方向看去，然后他也看到了一人一鸭交流的场景。
“诶，这只鸭子看上去有些呆呆的，没想到还能听懂人的话啊。”
艾斯有些惊奇地感叹道，一旁的维恩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说起这个，维恩你家的库洛似乎也能听懂人的话。”还经常露出人性化的比如说鄙视的眼神……
当然这后半句话艾斯并未说出口，毕竟被一只小黑猫鄙视好几次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情。
“……”
听了艾斯的话之后，维恩沉默了片刻，这次出门他并未带库洛出来，毕竟沙漠中危险丛生，如若是之前他没在城镇上遇见艾斯，他就得孤身一人穿越这片广袤的沙漠。
到那时，他连自己的安全问题都不能保证，跟别说是库洛的了。
所以在出门之前，他将库洛暂时寄放在了约翰大叔的家里，也不知道等他回去之后，库洛会不会生他的气。
在薇薇公主将一切交代完毕之后，那只半人高的鸭子便以一种与它笨重的身体完全不符的速度迅速奔跑着，在黄土的平原上只留下一串扬起的灰尘。
没过多久，黄金梅丽号便重新起航，用油墨粉刷着一只大大的带着草帽的骷髅头标志的黑色海贼旗，在风中猎猎飞舞。
“终于到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路飞的一声拖长的吆喝，原本匀速行驶的海贼船也渐渐放缓了其行驶的速度。
“终于要进入沙漠了，果然会很热吧。”
草帽海贼团的船医，一只会讲话的驯鹿乔巴趴在楼梯的扶手上，似乎是被周围愈发炎热的空气给影响，样子看上去有些焉焉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来，给。”
维恩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银质的盘子里摆着好几杯散发着森森寒气的褐色饮料，杯子的底部隐隐约约能看到不少透明的冰块。
在船舱里偶然发现不少柠檬酸梅，跟山治打了一声招呼，维恩就将这些柠檬酸梅全部都做成了饮料，在这种炎热干燥的天气里正好适合来上一杯。
随手从盘子中端出一杯饮料，递给趴在扶手上没什么精神的小驯鹿，然后下一秒，维恩就看见某只萌系宠物的眼中闪着“pikapika”的亮光，圆滚滚的大眼睛，再配上它可爱的外表，竟是将维恩也给萌到了。
“沙漠白天的温度可是有50度哦。”
换上一身长袍的橙发航海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接过维恩递过去的饮料，说了一声谢谢，接着便说出了一句让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的小驯鹿重新变得低迷的话。
“娜美桑，你怎么穿这身衣服，跳舞女郎的衣服呢？薇薇酱也是，为什么都是那身打扮？”
看到娜美和薇薇都换掉原本的舞娘服穿上长袍的金发厨师山治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般，一个劲地在地上翻滚，似乎对于这种现状很不能接受。
“可是，如果在沙漠里露出皮肤的话，会被强烈的日晒灼伤皮肤的。”
薇薇有些好笑地跟在地上翻滚的山治耐心地解释道，但是山治依旧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面上的表情看起来甚是不情愿。
“给，路飞，这是你的。”
薇薇手上捧着一件长袍，将其递给路飞，让他穿上。
“哦，谢了。”
路飞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披在身上，原本红色的短褂被红色的长袍代替，黄色的草帽上也缠了一层蓝色的头巾。
“但是艾斯先生你的……”
薇薇有些为难地看着裸着上身的艾斯，他们之前在城镇上就只购置了船上几个人的衣物，并没有买多余的，所以现在也拿不出多余的长袍提供给艾斯。
但是沙漠中的太阳光比起一般地方不知道要强烈多少倍，没有长袍的话，根本就无法无事穿越这片广袤的沙漠。
“啊，我不碍事的，我不怕太阳光。”
艾斯看着薇薇有些为难的样子，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长袍那种东西。
而就在他刚刚跟薇薇解释完他不需要长袍，一团黑色的物体就朝着他的面门直面而来，艾斯一手接过，掌心所接触到的黑色物体传来属于布料的柔软触感，赫然就是一件黑色的长袍。
艾斯朝着身侧看去，看见维恩正埋头拉着背包的拉链，看来这件长袍应该就是维恩从他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来丢给他的。
像是察觉到了艾斯的眼神，维恩也抬起头，瞥了一眼艾斯，之后将目光转向他手上的黑色长袍，对着艾斯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让他穿上那件长袍。
维恩竟然事先给他准备好了。
艾斯有些吃惊地端详着手中黑色的长袍，黑色长袍的袖口部分，绣着一团火红色的像是火焰一般的图纹，正好与他的能力相得益彰。
艾斯并不认为这是维恩随意挑选的。
没想到维恩竟然细心到这种程度，连他的长袍都给他事先买好了。
倏地，一丝淡淡的暖意自心底慢慢荡漾开来，即使是在这种炎热如火炉一般的天气里，也依旧不减这份温暖给他带来的舒心。
“太好了，这样一来，艾斯先生你也不必担心被晒伤了。”
看到艾斯怀中突然多出来的黑色长袍，薇薇先是一愣，之后想是想到什么似的，秀丽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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