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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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 作者:楚秋
第6节
“s市，明天的机票。”沈言秋笑着又道：“向二老辞行。”
“辞行？你要去多久？”叶老爷子皱起眉来。
沈言秋笑了起来，打着哈哈道：“去玩玩，一直以来都没机会去外面走走看看，可能还会转道去别的地方，所以时间会久一点。”
“噢。”叶老爷子放下心来，最近事情是挺烦人的，想出门散散心也很正常。又嘱咐道：“早去早回，你年龄也不小了，不成家也该立业了。”
“我知道了。”沈言秋应着。
又说了两句沈言秋就要回去了，再晚一会叶飞就要放学，他实在不想见到叶飞。不是不想念，己经决定要放手了，就不要这时候再徒增烦恼。叶云天就是不能认他，那也是他亲爹，他又跟着自己爷爷奶奶，日子不会过的差的。
叶老太太倒是想留沈言秋吃了晚饭再走，沈言秋一直推说还有东西要整理。真说起来，这些年来叶家对他最好的就是叶老太太，她是没多大的见识，但对于他是真心疼爱，并不掺杂什么。
沈言秋临出门的时候，貌似很不经意的问起来：“大哥最近还好吧，要出远门了，想跟他说一声。”
“他出国考察出去了，还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估计那时候你也该回来了。”叶老爷子笑着说着。
“这样啊。”沈言秋脸上没什么，心里却是真奇怪了，听叶老爷子这口气是绝对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打架的事，不然怎么着也得说上两句。叶云天出国了，那就更不可能知道。那到底是谁把自己捞出来的？
关御卿会知道后头的事情还是领班跟他打电话说的，高翔把事情闹大了，做为出事地点的负责人，领班自然也会被带过去录口供，还有店里的录象也是一并带了过去。领班也是社会常混的人，高翔被打的时候也在旁边，就那个伤势怎么着也就是个民事责任，怎么还要录口供。他心里不放心，也是怕店里会惹上麻烦就给关御卿打了个电话。
只是听说关御卿大概也就猜的出来是怎么回事，两个三十岁的男人做事一点都不顾后果，自以为是小事情，结果闹成这样子，是该受点教训。
吩咐领班实话实说就好，谅他们也不敢找店里麻烦。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领班电话又打电话过来，说这事结了。正确说法是，压根就没事，至于高翔为毛住病，那谁知道呢，反正不关那两人的事。别说刑事，连民事都没有。
关御卿有点惊讶，沈言秋那天表现的那么英雄，有点家底是肯定的。但是高翔下了那样的血本就是想着把事情闹大，这就么无声无息的没了，那这两人又是什么后台。让助理去问问看，结果助理说出来的名字让关御卿惊讶。
停了一下，关御卿忍不住自己拔了一个号码，好一会才有人接通。
“你怎么会突然间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关御卿想了一下道：“我听说你管了一件闲事，实在很惊讶。”
那人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你是说你店里有人闹场是吧，没什么损失吧。”
“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帮忙，那两个人，你跟谁有关系？”关御卿问的很直接。
“唉，这话怎么说呢。”那人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抓头，又道：“不过也没必要瞒你，沈言秋是我弟弟。”
关御卿有几秒钟的惊讶，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去问，为什么你家又多出来一个弟弟，最后只是道：“原来如此。”
沈言秋五点钟就起来了，机票是九点的，闹钟调到了6点，结果提前一个小时就醒了。要是飞机不误点，11点到s市，酒店是网上订好的，路线都问好了，行李也是早收拾好的，睡到七点起来也没问题，结果提前了两个小时。
沈言秋觉得精神很好，拉开窗帘，天才蒙蒙亮，太阳还躲在后面没出来。不过看的出来，今天天气很不错，给自己倒了杯水，沈言秋就在窗边坐了下来。
很多年前，还是高中的时候，他跟叶云起两个曾经逃课去泰山看日出。虽然是住宿生，但两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学校老师立即通知了叶老爷子，两个十六岁的男生，半大不小的年龄，按理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没想到等回来的时候叶老爷子己经快把a市翻一遍了，看到两人回来了，叶老太太先哭了一场。然后叶云起就被叶老爷子带回来家里好好上上学法了，逃学出去玩也就算了，还敢几天几夜不回来，家人里几天几夜跟着吃不好睡不着。
也因为这么一顿打，沈言秋对于那次泰山之行一直记在心里，火红的太阳一点点的升起，那瞬间好像那就是人生的希望，当时还是年少的时候，甚至还写文留念，以前偶尔翻出来，真觉得那段时间太值得怀念。
不过也就是怀念了，过去的时空己经不可能再回来，日子却是要继续过去。a市的日出，今天看完了，真不知道啥时候还会再看到。
七点半的时候从酒店出发，刚刚好的时间，把箱子拖运，拿着简单的手提袋登机。耳边还能听到广播的声音，沈言秋突然间叹了口气，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就这么离开了，还会回来的吧，会回来的吧……
24偶象
两个小时的飞机，下飞机的时候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虽然坐的起头等舱，到订票的时候还订的经济仓。钱是越用越少，再没办法钱生钱之前，过日子还是得小心些。虽然沈言秋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从来没缺过钱，但也可能跟母亲给他的教育有关系，他从来对于消费都很有一套，该花的一定会花，能省的也就省了。
当时在a市离家出走，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因为只是闹别拗而己，还会再回去，钱自然就不是问题。而现在孤身来到s市，啥时候会回a市都不知道，五星级不用想了，直接换连锁酒店，然后开始找房子。
和骆季凡约定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九点钟，骆季凡早把公交车路线图发他邮箱里。沈言秋只是大概看看，来趟过来之前，沈言秋是把功课做足了的，拜他的好记性所赐，对于s市的主道路他都算是熟知，估计走一遍之后就能全记住。
打车到了j家门口，在网上的时候沈言秋看过j家官网上看到过一些图片，现在真到门口那种感觉也就更强了。也可能是自己这几年真的宅了，喜欢写文看文，对于这些文里心头有一种羡慕崇拜之情，连带着对着这房子建筑也是好感顿生。
先在门卫那里登记，按照门卫指的路到大厅，正想去问总台小姐，却看到厅里坐着不少手拿文件袋青年。年龄看起来也不大，二十出头，穿着都很整理，看模样是大学刚毕业。面视？j家招编辑？
沈言秋心念动了动，这才走过去跟总台报上姓名，还有联络谁。总台翻翻记录，笑着道：“沈先生稍等，我马上跟骆编辑联络。”
沈言秋笑笑，向那边一帮等着面视的大学生走了过去，虽然同来面视既为对手，但像沈言秋这样的，不管是年龄还是穿着打扮实在不像是面视的，客气点总没错。笑着闲聊了几句，这回是招编辑助理，新手也可以，很多中文系的应届生也过来了。
正说着，那边电梯门开了，一个青年男子走过来，不管是沈言秋还是等着面视的大学生都怔了一下。来者年龄也不大，但长相真不是一般的好，一般明星都比不过。
总台小姐看到他过来，笑着指指沈言秋道：“深冬先生在那边。”
沈言秋愣了一下，难道这是骆季凡？这也……太帅了点吧，虽然没人规定编辑不能长这么帅，但是编辑一般都是宅男吧，宅男不是应该……
骆季凡看到沈言秋时也有点小惊讶，长相方面不说，看沈言秋的穿着打扮，就是衣服上那对袖扣也比这回稿费值钱。估摸他这趟过来，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看偶象的。骆季凡心里也不禁更担心，这到底是粉还是黑啊……
“深冬老师？”骆季凡首先笑着打招呼。
沈言秋立即起身，很不好意思的道：“别叫我老师，听着怪别拗的，我是沈言秋。”
骆季凡笑笑，又道：“初次见面，我是骆季凡，上去聊。”
沈言秋跟着骆季凡一起进了电梯，骆季凡电梯按到15楼，先让沈言秋在会议室里等着，骆季凡则是去拿合同。没一会小妹端茶过来给沈言秋，沈言秋道了一声，又笑问：“一般在哪里可以见到青流老师？”
小妹笑着道：“你想见孟青流吗，跟着骆编辑就好了。”
“骆先生是青流老师的责编？”沈言秋有点惊讶，他是经常刷青流的官方论坛的，几个责编都知道名字，并没有骆季凡。
小妹笑而不答，推门出去了。
沈言秋正奇怪着，骆季凡己经拿着合同过来，其实这样的合同一般都是快递寄过去，寄好再寄过来就好了，直接本人过来签几乎没有，除非作者也是本市的。更不用说这回还是卖一半，沈言秋也只是大概看看，虽然说现在没工作卖大纲的几个钱还没看在眼里。
只是要落笔的时候，沈言秋忍不住问：“我想问问，我这个大纲将会有谁来执笔。”
骆季凡犹豫一下也没隐瞒，反正书写出来之后总是会知道的，道：“陌寒。”
“噫？”沈言秋很惊讶，“天才”陌寒绝对是j家台柱中的台柱，这么大一个大手来写……难道真如传闻说的，陌寒本身就是一个工作组，集体打造出来的一个笔名。
骆季凡笑笑没说话，给沈言秋的感觉就是，就是你所想的那样。沈言秋当即也不吭声了，明白就好了，没必要说破。
大笔一划，沈言秋把合同签好，把合同又转给骆季凡的时候，问：“刚才看到下面有人要面视，请问j家现在招人吗？”
“好像那边几个部门有招。”骆季凡不是很确定，他本身在j家也就是个基层编辑，自家的事肯定知道，其他部门的就不太确定了。又问：“沈先生想做兼职？”
“刚闲下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看到j家招人想试试。”沈言秋笑笑说着。
“这样啊。”骆季凡一副了解的表情，又道：“我帮你问问看。”
“谢谢了。”沈言秋道谢，又问：“请问青流老师在哪里？”
虽然早知道沈言秋是来见孟青流的，但骆季凡还是忍不住头痛。他倒是至于失约骗沈言秋，他有跟孟青流联络，孟青流估计就要到了，但也因为他就来了，骆季凡这才真头痛。
“落落，落落，你在哪，你家小狗狗来了……”
沈言秋在官网上看到过孟青流的照片，实话实说，大帅哥一枚，男人味十足，几次公开活动的视频也见过，举手投足都带着气质。就沈言秋来说，虽然是见偶象，但到底是初次见面，也不是报多大希望来的。
估摸着也就跟视频里差不多，一般作者对于粉丝还都挺温和有礼，对自己估摸着也就这样了。虽然看不到偶象真情流露有点失望，不过这样就很好了，再者自己也这么大的人，就是追星也不会多夸张的。
但是沈言秋千算万算，没想到看到的是一颗狗头，要是那种完全的布偶套，把脸遮住的那种还好，至少他看认不出来。孟青流带的还是那种道具型，头上两个耳朵，带着狗鼻子，嘴上还粘着胡子，人倒没认错，只是变成狗了。
“落落，这是新造型，不错吧。”孟青流说着还转了一个圈，特意摇了摇后面带着的大尾巴，又讨好的道：“知道你喜欢狗，特意从韶景那里a来的。”
骆季凡只能扶额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斯文人，脾气虽然不能说十分温和，也绝不差。但对于孟青流……他有时候真有很有冲动拎起皮鞭狠狠抽孟青流一顿，一边抽一边骂，让你不更新，让你打游戏，让你抽风……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真变态了……
“落落，你看看我嘛，看看嘛……”孟青流继续得意的在骆季凡面前找着存在感。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骆季凡低声吼着，要是有皮鞭他现在就抽出来了，强压着火没让自己吼出来，道：“这位是我给你说过的深冬，他千里迢迢特意跑来见你……”
说着骆季凡转头看向沈言秋，果然，己经石化了。
孟青流摊手，无比委屈的道：“落落你打电话说想见我了，我实在高兴疯了，前一句没听到啊，我真不是有意的。等他石化解除了，我肯定让他看到心中想看的偶象。”
“你还是快点走吧。”骆季凡说着，那么大的反差正常人更受不了。
“那落落今晚要回来……”
“快点滚……”
把狗脸孟青流赶出去，沈言秋也终于恢复过来，只是那个神情……骆季凡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原以为特意嘱咐过了，孟青流会正常一点。没想到……不过照这么看，孟青流是要恢复更新了，抽成这样也表示着新书要完成了。
为了表示赔罪骆季凡亲自把沈言秋送到门口，还一直说着一定会帮沈言秋问招聘的事，孟青流己经没几个粉了，难道有一个，就这么一面就转黑了，实在是……
“谢谢骆先生。”临走的时候，沈言秋用无比低落的语气说着，偶象是那样的又不是骆季凡的错，是自己要求要见的。沈言秋无比懊悔，他只吃鸡蛋就好了，干嘛非得去看下蛋的鸡长什么样，现在失望了吧……
“其实，青流老师有时候也挺正常的……”骆季凡忍不住给孟青流辩白一句，但这话说的真的很无力。当孟青流无比正常的时候，那是他最没有灵感，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时候。真要说那时候多好，还真有点说不上。
沈言秋己经不想就孟青流的问题讨论，只是道：“还是要谢谢骆先生，关于招聘的事情还要麻烦您。”
“没什么的。”骆季凡又道：“有消息了我会打你电话。”
“好。”
和骆季凡挥手道别，沈言秋弹性反应般的招了辆出租车，只是人也上车了，司机连问两遍要去哪，沈言秋刚想说要去酒店，却突然间想起来，他在“北海楼”订了桌，本来想着是，要是大家谈的好，还可以请偶象吃一顿，现在还是自己去吃吧……
25工作
北海楼的大名沈言秋还是在a市听说的，s市顶级饭店，同时也有顶级手艺。以前听人说的时候，沈言秋都恨不得飞过来吃一顿再回去，现在人来s市了，自然也是想着来吃一顿。早在来之前，沈言秋就电话订了桌，还特意订到了今天。
进店门的时候沈言秋还想着化无力为食欲吧，结果进门跟服务生说己经订好位子，服务生即把沈言秋领到旁边的等待席上，让沈言秋稍等。
沈言秋也是耐着性子坐下来，虽然有预订，但这是s市又不是a市，人多的时候就排队，老实听话别惹事，不然捅出事情，压不住那麻烦就大发了。
喝了杯服务生送上来的茶，味道还行吧，反正也有点口渴了。等了一会又一会，前面来的几波人马都有位子，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懒腰伸到一半，就听旁边服务生说着：“关先生，这边请……”
关先生？其实这个姓也满平常的，他认识的人里就有两个。这样想着，沈言秋也是转头看了过去，噫？竟然是关御卿，他不是在a市吗？
也可能是看的过于专注了，关御卿也扭头看了过来，仍然是冷着一张脸，不过那个神情确实像是在说，原来是你。
沈言秋实在没关御卿那种气质，只得先开口笑着道：“好巧啊，关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关御卿略点头当做招呼了，又道：“没想到会这里遇上沈先生。”
沈言秋有点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认识也算的上认识，只是绝对不熟。要是关御卿油滑会交际，两个人还可以客套一下，现在他就这么丢下一句，沈言秋也不知道怎么接。只是笑着道：“关先生你忙。”
关御卿转身就要走，只是突然间想了起来，沈言秋现在这个位子是待客席，北海楼虽然可以提前预订，但只是一般的预订赶到人多的时候也要等很久。沈言秋初来此地想必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也就这么干等着了，也难为沈言秋那么好的耐性。不由的回身道：“既然这里遇上了，一起吃饭吧。”
“呃……我有约朋友。”沈言秋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掉了，他真不想对着关御卿吃饭，虽然长相好气质好，但也不知道该说他木头还是冰块好，但不管哪一种，沈言秋都没兴趣对他着吃饭。
关御卿也不在说什么，只是突然间向旁边跟着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会意，立即把名片掏出来递给沈言秋，又道：“近期我会在s市，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可以打我电话。”
“啊？”沈言秋惊讶，这……他好像跟关御卿没那么熟吧，不过名片递过来他自然接过来，笑着道谢：“那先谢谢关先生了。”
关御卿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跟着服务生往里走。
沈言秋看看名片，也没写单位或者公司，只有人名和联络电话，这该说太简单了还是太不简单呢。
沈言秋拿着名片还在发怔中，那服务生己经过来，很客气的领着沈言秋入席。沈言秋对于这个态度很满意，但同时也感叹，果然是上头人啥事都好办，就是吃个饭也能省排队时间。
等了大半个小时，点单上菜倒是挺快，只是味道吃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不合沈言秋的口味，或者期望太高了，非常差，一般都算不上。等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钱，结果还不如街边一碗牛肉面，沈言秋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智商。
单还是要买的，叫服务生过来，沈言秋拿卡出来的很抑郁，这顿真的不想给钱。结果服务生笑着道：“您的单关先生己经买过了。”
“噫？”沈言秋惊讶。
服务生又把一张卡递了过来，笑着道：“这是我们店里的贵宾卡，以后您来出示就好了。”
服务生话没说完，但意很明显，以后拿卡过来不用排队。沈言秋嘴角抽了抽，虽然以后倒贴钱都不会再来了，但卡还是收了下来。不过这个关御卿面子真挺在的，他在a市开酒吧按理说根基应该在那边，难道他本事到脚踩两地？
还帮忙买单，要只是一般相识的人遇上，打个招呼就好了，有这么好心的帮忙买单的？沈言秋心里疑惑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两天沈言秋就收到骆季凡的电话，让他去面视，其实都说不上面视，是直接上班。骆季凡现在就是陌寒那组的责编之一，最近骆季凡一直在忙别的事情不知道，他们组也一位责编合同还有一个月到期，己经明确表示出来不打算做下去。
这回招编辑助理，也有陌寒组一个名额，本来依着上头的意思是调其他编辑过去。陌寒是j家台柱中的台柱，大意不得，但一时间也没有很合适的人选，再加上走也不是很重要的角色，工作组现在也不忙，就说先找助理也是一样的。
骆季凡跟主笔一说，主笔立即就说那不如就来他们组。每次拿到大纲主笔都会跟作者聊聊，了解作者的思路，要是j家作者提供的，到某些重点转折主笔也会跟原作者聊聊。陌寒下一本书就是沈言秋的这个大纲，原作者有意当编辑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助理的工作并不难做，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教教就能上手，沈言秋的文字功底虽然不足以出书，但当个助理编辑绝对是可以的。
主笔还特意提了提薪水，助理编辑试用期才2k，在s市这个地方真算不上多。骆季凡倒觉得这不是问题，看沈言秋穿着打扮也能知道。要么是富二代的少爷，要么是成功人士，最近事业上有点烦，想转换一下心情。
骆季凡电话打过去，沈言秋立即说可以来上班，薪水不是问题。下午过去签的入职合同，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后转正再签正式的，沈言秋只是大概看看就挥笔写下自己的大名。签完合同骆季凡就直接领沈言秋过去看陌寒组的成员。
陌寒组现在是15个人，最多的时候达到过30个，又分文字和美工两组人马。骆季凡先介绍的自然是组长，也是陌寒组的主笔年顺臣。从“陌寒”这个公马创立，主笔换了好几任，年顺臣是最久的一个，今年四十六了，当了五年主笔，要是没意外会一直干下去。
看到年顺臣，沈言秋对于文人作者的外型要求终于满足了，长相，气质，风度，沈言秋被孟青流伤害的幼小心灵终于得到了治愈。新文马上就要写了，依着年顺臣的意思，沈言秋最好明天就来上班。
沈言秋却是有点犹豫道：“我现在还住酒店里，想先租好房子安顿下来。”虽然会干多久还不确定，但就是住连锁酒店那也太不划算了。
“打算在哪租房子？”年顺臣问着。
沈言秋想了一下道：“就在这附近吧，想找能提包入住的。”
年顺臣笑着道：“这个容易，我让我太太帮你联络一下，很快的。”他太太是居委会的，消息最灵通。
“那先谢谢主笔了。”
年太太的速度果然够快，当天晚上沈言秋就收到电话说明天早上就可以看房子，还不止一处，是好几处。沈言秋最先看的就是年家住的小区，离公司就两站路，虽然离市中心远了点，但离地铁近，交通还算方便，房租也不贵。
沈言秋看了三处，最后挑了一处两室一厅，虽然房子小了点，但装修的好，楼层也满意，一个人住小点就小点吧。
年太太当即把房东叫来，合同签了，押金租金一并付了年太太又开始价绍小区的周边环境，以及小区里住着的j家的编辑。因为离公司实在很近，j家的工作人员住这边的最多，哪个部门的叫啥名字，住几栋几号都一一说了。
“你住的这栋楼的地下室里还住着一个可怜男人，也是前不久刚搬进来的，估摸着是被人骗了才弄成这样。”年太太八卦着，一脸同情的又道：“四十几岁了，身体也不好，以后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过。”
沈言秋没说话，脸上神情也很配合的显得很感叹，年太太又讲了很多小区里的传闻。说话间也快到中午饭时间，年太太非要沈言秋去她家吃饭，沈言秋再三才推辞掉，最后分手的时候年太太还说，要是生活上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她，她全部能解决。
沈言秋点头道着谢，年太太人是真热心，但也是真八卦。就聊这么一会功夫也开始打听他的家庭以及婚配情况，幸好谎称自己有女友了，不然弄不好晚上就要去吃相亲饭。
屋子钥匙己经到手，行李也拖了过来，酒店那边也退掉，明天去上班，下午的时候沈言秋去旁边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顺道又吃了晚餐。等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天己经黑了，现在是深秋季节，沈言秋身上衣服己经不薄了，但晚上吹来沈言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脚下步伐不禁更快。
快到楼下的时候，却见转角处转出一个人来，估计是跟他住同一栋。只是那个侧影，沈言秋看着实在很眼熟，快步走上去，小区里路灯也算明亮，沈言秋脱口而出道：“李青？？”
26大纲
要不是那次见过一次李青，沈言秋真不敢认他，上次见他时己经显得有几分老态了，现在虽然没变得更老，但是脸色腊黄，背也有变驮了，要说上次有点像老人，现在就是真老人了。短短几个月而己，变化成这样，沈言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青也愣了一下，他跟沈言秋本来就不是很熟的关系，又在这里，看了一会才认出来：“沈？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言秋苦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跟叶云起的分手估计就是a市里也没几个人知道，更不用说李青，只是道：“在a市的时候就听说你离开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李青也想对沈言秋笑笑，难得在这里遇上一个相识的人，只是也不知道一直以来表情太僵硬，这一笑显得更难看。
晚风越来越吹越冷，在门口站着沈言秋直接哆嗦，道：“外面太冷，先进去吧。”
李青打开楼道门，随即跟沈言秋挥手道别，沈言秋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却见李青往地下室走去。沈言秋猛然想起年太太说过的，住地下室的可怜男人，沈言秋真想不到是李青，忍不住道：“你真的身无分文从高家出来的？连私房钱都没有一点点？”
虽然都说李青是被赶出来的，但是好歹跟高翔一起这么年，高家又是那样的富贵人家，拿走大笔钱做不到，但不可能连一点私房钱都没有。走出到了s市来还得住地下室，难道李青还真是高家的免费丫环，净身出户就净的这么彻底？
李青不禁把头低了下去，沈言秋看着也是万分无语，说高翔是奇葩，李青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真是一点不错。
编辑部九点钟上班，沈言秋八点半就到了，认真说起来，就是最初跟叶云起一起创业的时候他也是当老板，给人家当手下还真是一种体验。骆季凡先领着沈言秋部门里人员认识一下，然后安排了坐位，还有吩咐了他的主要工作内容。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中午的时候骆季凡叫上沈言秋一起去吃饭，j家有食堂，基本上每个部门都各有区域，当然孟青流那组最空，把孟青流算上才三个人能挤到哪里去。
食堂的饭菜还行，多合胃口说不上，但还能吃下去。中午就一个小时时间，吃饭的时候年顺臣还顺便说着，下午开会，沈言秋听着挺淡定的，其他人却开始打起精神。吃完回去的时候，骆季凡提醒沈言秋：“开会是关于新文的，就是你的那篇大纲。”
“噫？”沈言秋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等会开始了，沈言秋就立即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讨论新书制作计划。主持人自然是年顺臣，旁边打下手的就是骆季凡，原大纲故意梗概先写到白板上，然后大家讨论，任何论点都可以提出来议。
当然首先发言的是沈言秋，他是大纲提供着，他写文的主题思想在哪里，几个重要转折点是怎么打算的。沈言秋讲述，骆季凡把重点写在中间白板上。然后大家开始讨论，中间小妹送上好几次茶上来，零食都端上来了，气氛很轻松，各种奇怪的情节都提出来讨论。
会开了两个小时，情节出来一堆，会议结束的时候，年顺臣把各种论题总结，然后散会。只是到了坐位上，大家仍然是三三两两的讨论着，一时间整个办公室跟菜市场差不多了，沈言秋跟熟都不太熟，自然没人跟他一起讨论。
这样的气氛让沈言秋既觉得是不是有点太活泼了，刚才开会的时候也是，每个人都是积极的发言，各种发散似思维都出现了。不过这样的讨论也真让沈言秋觉得受益良多，有时候人的灵感就是这样子，只是某一种堵住了，通了之后就会豁然开朗。
大家议论到差不多下班时间，年顺臣却带来一个消息：“各位，青流的书确定下个月上市，宣传马上就要开始了。”
众编辑没什么反应，孟青流做为拖稿狂人，天窗开了nn次。做为青流的粉和黑都很清楚的知道，除非书拿到手上看到内容了，绝对不要相信宣传，就是宣传是真的，但挡不住孟青流拖稿。
年顺臣又加了一句：“他连载的那篇，还有最后一章完结，陈编己经拿到稿子了。”
众编辑顿时觉得压力来了，和孟青流赶到一起，下场会非常惨。年顺臣最后道：“我跟总编刚才商量了一下，我们这本要加快进度了，今天才2号，这个月底我们这本要上市。”
沈言秋上班头一天就加班了，今天都2号了才开始讨论剧情，不止沈言秋加班，所有的人都要加班。开头己经开始写，美工组那边也开始动笔画封面和插画。沈言秋做为一个新人应该是相当清闲的，实事上他比所有人都累，写的话他是没有实力，但是对于故事如何编排，他这个原作者该发言了。
虽然是头一天上班，但沈言秋又不是腼腆的性格，再者稿子是如此之赶，再不发白意见，等写完出书了说啥都晚了。
沈言秋积极跟众人沟通，一直说到凌晨了，年顺臣让众人散了。可以预见未来一个月都会非常忙，这才刚开始而己，要保持体力，不然到最后冲刺不了也很麻烦。沈言秋回是回去了，只是怎么也睡不着，打开电脑，把故事又完全编排一遍。
今天众人的发言他也都认真听了，也全都记在脑子，再由自己原本的思路综合在一起，快天亮的时候沈言秋觉得自己大纲非常完美。也到这时候了，沈言秋定好闹钟终于上床躺了一会。
八点的半时候闹钟响了，沈言秋立即精神抖擞的起身去了编辑部，年顺臣看人差不多了，直接说开会，故事大纲怎么样都得定下来了，就是中间部分还定不下来，开头是一定得定下来，现在得动笔写了。
众人刚进会议室，年顺臣这边说开始，沈言秋这边就站起来开始发言。这回都没用骆季凡记录，是沈言秋自己走上去，边说边写的。
直到沈言秋讲完好一会了，众人才算反应过来，年顺臣不禁点头赞道：“很好。”
不止是夸沈言秋的大纲做的好，也是沈言秋的这种态度，他身为原作者对于大纲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他要是自觉是新人不好意思的话，还真没人逼他。只是自己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发言的机会也就会越来越少，不是说凡事都要去抢，但至少都得去争取。只是原地等待，什么都不会等到。
沈言秋笑笑回到自己坐位，他也觉得自己大纲做的很好。年顺臣站起来继续主持会议，沈言秋写的这么多却没有擦掉，只是把沈言秋列出来的情节一一开始讨论。一个上午过去了，开头前几章主要剧情终于确定，虽然讨论的很多，但总体还是按沈言秋的那个按排，只是稍做修改。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沈言秋觉得精神还好，主要是过于兴奋。只是到下午，众人开始写开头，沈言秋有点无所事事了。他的文大部分编辑都看过，文笔太需要锻炼，现在要赶稿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特意指点他。
年顺臣却是注意到了，走过来小声道：“你要是觉得累了，有休息室，先去睡会。”
“不太好吧。”沈言秋不由的说着，现在是上班时间，别人都在忙，就他去睡觉了。
年顺臣笑着道：“忙起来的时候都这样，大家轮流休息，等你睡醒了再开始忙不迟。”看沈言秋今早上拿出来的大纲，昨天晚上保证睡不多，现在也没他什么事，不如让他去睡，休息过来再工作也是一样。
“那也好。”沈言秋说着。
年顺臣领着沈言秋到了休息室，这一层楼都是陌寒组的地盘，休息也是备下几间，就是为了赶稿时候准备的。清洁工也都有定时打扫，不是很讲就的话睡睡也行。只是这回推开门，年顺臣自己都愣了一下，虽然不至于满屋狼籍，但应该有些天没收拾过了。
连打开两间都是这样子，直到第三间才有点像样，沈言秋真觉得累了，也不再挑，只是道：“就这里吧，反正我也就是眯会眼。”
沈言秋找张床睡了，年顺臣却不由的问管内勤的小张道：“怎么回事，清洁工怎么没打扫啊？”最近正是赶稿的时候，要是清洁工不干活，他们工作组立即会进入垃圾堆中。
小张也正头痛着，前一个阿姨本来己经说了要辞职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很合适的人选，就是一直没让她走，现在她孩子生病，更没心思上班。小张早就跟人事说了，这缺打扫阿姨，只是人事那边一直没回话。
最后小张道：“主笔回去跟年太太说一下，让她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这边找好人，再上报人事办手续就好了。”组里的人谁不知道年太太的厉害，片警都没她知道的多，让她帮忙联络最合适不过，反正就是找个打扫的阿姨，无所谓面视不面视，只要符合要求，直接办手续就好了。
年顺臣凌晨回去特意把年太太叫醒说了这事，年太太想了想，道：“倒是有个人选，不过必须得是阿姨吗？”
年顺臣也想不起来对于清洁工有啥要求，只是道：“本地户口就可以了吧，我们组里是急缺人，条件之类的应该可以放宽。”
“噢，那我明天帮你问问，要是没问题我打你电话，直接把人领过去。”年太太说着。
27电话
年太太是个很热心的人，这点年轻的时候就很明显了，年长之后就越发严重。自从李青搬过之后，居委会的几个阿姨们都是轮流去打听，最后汇总之后得出来的消息不多。今年四十岁，高中毕业，身体不好，未婚，无钱财，也没一技之长，唯一一个比较好的就是本地户口，本地人去了外地，结果混不下去又回来。
像他这样的单身汉，居委会众阿姨首先想到的是保媒，结果他这样的条件一列出来，发现还真没有很合适的。其实也不是没合适的，只是人家都看不上他。
想想看，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没钱没房也没什么，只要有点本事，能挣点钱也行，但是李青自己还住着地下室，还能指望他有什么本事。身体还不好，就是想找个老来伴，搭伙过日子的，一听身体不好也立即不要，不够侍侯他的，再有个病啥的，只是医药费都是一笔大数目。
要是长相好一点，也许还有人有所图，但他那长相……当然很惨也说不上，但真的是一脸老态，四十岁的人看着像五十的，背还驮了。
当然像李青的这样是众人同情对象，但也就是同情了，谁家家里真有这么一号人，家人也是要跟着遭罪，为了不被人埋怨，众阿姨根本就是跟女方提都没提过。
李青找工作也找了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有单位要他。不过年顺臣说了只要本地户口就好了，年太太就立即想到了李青。说实话，j家待遇很不错，就是清洁工转正之后薪水也不是很差，最起码可以让他从地下室里走出来。
至于当清洁工体面不体面之类的，一个人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要是还在意这个，那还是立即去死吧。平常李青的话很少，别人跟他说话，十句里头能答一句就好了的。这回年太太过来的时候也是想好了，要是李青不打算干，以后也就跟姐妹说一声，这人还是任其自生自灭吧，没救的。
“我干。”李青说着，他己经找了快一个月的工作，没有一家单位肯用他的，他身上的钱也快用光了，再这么下去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年太太高兴起来，道：“那好，我马上跟我老公联络，你也准备准备，我们一会就去公司面视。”
“还要面视吗？”李青开始担心了，一旦面视了，人家公司还会用他吗？
年太太安慰他道：“只是招打扫的而己，没那么多要求的，只要够勤快就好了。”
“噢，好。”
年太太把李青领过去，年顺臣直接让小张领着去人事那里，现在工作这么忙那里还操这个心。而且越忙工作组也就会越乱，得快点有个人来干活才行。人事那边也很通融，本地户口就好了，打扫的大叔和阿姨又差不到哪里去，手续办了，入职合同签了，明天早上八点钟就要来上班，在编辑们来之前提前打扫好。
李青点头答应着。
沈言秋知道李青过来当清洁工，差不多是书快完成的时候，稿子快完成的时候。全部精力都放在书稿上，沈言秋比组里任何人都上心，初稿接近完成，大纲部分虽然不完全来自最初的原稿，但后来的修改部分，却是沈言秋的提案。这就好比他养一半的孩子，虽然现在是由别人执笔了，但骨架还是他的。
最后交稿那天，整个编辑部几乎都要狂欢了，沈言秋松口气之余，又开始担心了。陌寒这个名字就是销量的保证，尤其是近几年，销量很稳定。但就是这样，沈言秋还是觉得很担心，大纲完全按他的意思走了，要是突然间销量下去了……
“大家要去喊k，别杵了，收拾收拾快点走了。”年顺臣笑着说着，每次结稿之后，都会一起出去玩玩，这也算是陌寒组的习惯。
沈言秋却是一脸紧张的问：“主笔，你觉得这回销量能怎么样？”
“一定会非常好的。”年顺臣笑着，又道：“书稿都交了，别想了，一起去唱歌。”
他可以理解沈言秋的心情，要说其他编辑有一半是为了钱财努力奋斗，那沈言秋纯粹就是因为喜欢了。这回完全采用沈言秋的大纲，年顺臣也觉得有点冒险，虽然他也过了冒险的年龄，但是还是试试看吧，陌寒这个笔名是需要新鲜的血液。
众人也整理的差不多，要出门的时候，年顺臣想起来李青，吩咐道：“今天我们提前下班，你收拾好之后也可以下班了，这些天辛苦你了，明天我们休息，你也不用过来了。”
李青应了一声，也没再说其他。
沈言秋这时候才看到李青，倒是显得有点惊讶，他完全不知道李青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一直在他们组吗，还是清洁工？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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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s市，明天的机票。”沈言秋笑着又道：“向二老辞行。”
“辞行？你要去多久？”叶老爷子皱起眉来。
沈言秋笑了起来，打着哈哈道：“去玩玩，一直以来都没机会去外面走走看看，可能还会转道去别的地方，所以时间会久一点。”
“噢。”叶老爷子放下心来，最近事情是挺烦人的，想出门散散心也很正常。又嘱咐道：“早去早回，你年龄也不小了，不成家也该立业了。”
“我知道了。”沈言秋应着。
又说了两句沈言秋就要回去了，再晚一会叶飞就要放学，他实在不想见到叶飞。不是不想念，己经决定要放手了，就不要这时候再徒增烦恼。叶云天就是不能认他，那也是他亲爹，他又跟着自己爷爷奶奶，日子不会过的差的。
叶老太太倒是想留沈言秋吃了晚饭再走，沈言秋一直推说还有东西要整理。真说起来，这些年来叶家对他最好的就是叶老太太，她是没多大的见识，但对于他是真心疼爱，并不掺杂什么。
沈言秋临出门的时候，貌似很不经意的问起来：“大哥最近还好吧，要出远门了，想跟他说一声。”
“他出国考察出去了，还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估计那时候你也该回来了。”叶老爷子笑着说着。
“这样啊。”沈言秋脸上没什么，心里却是真奇怪了，听叶老爷子这口气是绝对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打架的事，不然怎么着也得说上两句。叶云天出国了，那就更不可能知道。那到底是谁把自己捞出来的？
关御卿会知道后头的事情还是领班跟他打电话说的，高翔把事情闹大了，做为出事地点的负责人，领班自然也会被带过去录口供，还有店里的录象也是一并带了过去。领班也是社会常混的人，高翔被打的时候也在旁边，就那个伤势怎么着也就是个民事责任，怎么还要录口供。他心里不放心，也是怕店里会惹上麻烦就给关御卿打了个电话。
只是听说关御卿大概也就猜的出来是怎么回事，两个三十岁的男人做事一点都不顾后果，自以为是小事情，结果闹成这样子，是该受点教训。
吩咐领班实话实说就好，谅他们也不敢找店里麻烦。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领班电话又打电话过来，说这事结了。正确说法是，压根就没事，至于高翔为毛住病，那谁知道呢，反正不关那两人的事。别说刑事，连民事都没有。
关御卿有点惊讶，沈言秋那天表现的那么英雄，有点家底是肯定的。但是高翔下了那样的血本就是想着把事情闹大，这就么无声无息的没了，那这两人又是什么后台。让助理去问问看，结果助理说出来的名字让关御卿惊讶。
停了一下，关御卿忍不住自己拔了一个号码，好一会才有人接通。
“你怎么会突然间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关御卿想了一下道：“我听说你管了一件闲事，实在很惊讶。”
那人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你是说你店里有人闹场是吧，没什么损失吧。”
“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帮忙，那两个人，你跟谁有关系？”关御卿问的很直接。
“唉，这话怎么说呢。”那人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抓头，又道：“不过也没必要瞒你，沈言秋是我弟弟。”
关御卿有几秒钟的惊讶，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去问，为什么你家又多出来一个弟弟，最后只是道：“原来如此。”
沈言秋五点钟就起来了，机票是九点的，闹钟调到了6点，结果提前一个小时就醒了。要是飞机不误点，11点到s市，酒店是网上订好的，路线都问好了，行李也是早收拾好的，睡到七点起来也没问题，结果提前了两个小时。
沈言秋觉得精神很好，拉开窗帘，天才蒙蒙亮，太阳还躲在后面没出来。不过看的出来，今天天气很不错，给自己倒了杯水，沈言秋就在窗边坐了下来。
很多年前，还是高中的时候，他跟叶云起两个曾经逃课去泰山看日出。虽然是住宿生，但两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学校老师立即通知了叶老爷子，两个十六岁的男生，半大不小的年龄，按理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没想到等回来的时候叶老爷子己经快把a市翻一遍了，看到两人回来了，叶老太太先哭了一场。然后叶云起就被叶老爷子带回来家里好好上上学法了，逃学出去玩也就算了，还敢几天几夜不回来，家人里几天几夜跟着吃不好睡不着。
也因为这么一顿打，沈言秋对于那次泰山之行一直记在心里，火红的太阳一点点的升起，那瞬间好像那就是人生的希望，当时还是年少的时候，甚至还写文留念，以前偶尔翻出来，真觉得那段时间太值得怀念。
不过也就是怀念了，过去的时空己经不可能再回来，日子却是要继续过去。a市的日出，今天看完了，真不知道啥时候还会再看到。
七点半的时候从酒店出发，刚刚好的时间，把箱子拖运，拿着简单的手提袋登机。耳边还能听到广播的声音，沈言秋突然间叹了口气，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就这么离开了，还会回来的吧，会回来的吧……
24偶象
两个小时的飞机，下飞机的时候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虽然坐的起头等舱，到订票的时候还订的经济仓。钱是越用越少，再没办法钱生钱之前，过日子还是得小心些。虽然沈言秋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从来没缺过钱，但也可能跟母亲给他的教育有关系，他从来对于消费都很有一套，该花的一定会花，能省的也就省了。
当时在a市离家出走，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因为只是闹别拗而己，还会再回去，钱自然就不是问题。而现在孤身来到s市，啥时候会回a市都不知道，五星级不用想了，直接换连锁酒店，然后开始找房子。
和骆季凡约定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九点钟，骆季凡早把公交车路线图发他邮箱里。沈言秋只是大概看看，来趟过来之前，沈言秋是把功课做足了的，拜他的好记性所赐，对于s市的主道路他都算是熟知，估计走一遍之后就能全记住。
打车到了j家门口，在网上的时候沈言秋看过j家官网上看到过一些图片，现在真到门口那种感觉也就更强了。也可能是自己这几年真的宅了，喜欢写文看文，对于这些文里心头有一种羡慕崇拜之情，连带着对着这房子建筑也是好感顿生。
先在门卫那里登记，按照门卫指的路到大厅，正想去问总台小姐，却看到厅里坐着不少手拿文件袋青年。年龄看起来也不大，二十出头，穿着都很整理，看模样是大学刚毕业。面视？j家招编辑？
沈言秋心念动了动，这才走过去跟总台报上姓名，还有联络谁。总台翻翻记录，笑着道：“沈先生稍等，我马上跟骆编辑联络。”
沈言秋笑笑，向那边一帮等着面视的大学生走了过去，虽然同来面视既为对手，但像沈言秋这样的，不管是年龄还是穿着打扮实在不像是面视的，客气点总没错。笑着闲聊了几句，这回是招编辑助理，新手也可以，很多中文系的应届生也过来了。
正说着，那边电梯门开了，一个青年男子走过来，不管是沈言秋还是等着面视的大学生都怔了一下。来者年龄也不大，但长相真不是一般的好，一般明星都比不过。
总台小姐看到他过来，笑着指指沈言秋道：“深冬先生在那边。”
沈言秋愣了一下，难道这是骆季凡？这也……太帅了点吧，虽然没人规定编辑不能长这么帅，但是编辑一般都是宅男吧，宅男不是应该……
骆季凡看到沈言秋时也有点小惊讶，长相方面不说，看沈言秋的穿着打扮，就是衣服上那对袖扣也比这回稿费值钱。估摸他这趟过来，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看偶象的。骆季凡心里也不禁更担心，这到底是粉还是黑啊……
“深冬老师？”骆季凡首先笑着打招呼。
沈言秋立即起身，很不好意思的道：“别叫我老师，听着怪别拗的，我是沈言秋。”
骆季凡笑笑，又道：“初次见面，我是骆季凡，上去聊。”
沈言秋跟着骆季凡一起进了电梯，骆季凡电梯按到15楼，先让沈言秋在会议室里等着，骆季凡则是去拿合同。没一会小妹端茶过来给沈言秋，沈言秋道了一声，又笑问：“一般在哪里可以见到青流老师？”
小妹笑着道：“你想见孟青流吗，跟着骆编辑就好了。”
“骆先生是青流老师的责编？”沈言秋有点惊讶，他是经常刷青流的官方论坛的，几个责编都知道名字，并没有骆季凡。
小妹笑而不答，推门出去了。
沈言秋正奇怪着，骆季凡己经拿着合同过来，其实这样的合同一般都是快递寄过去，寄好再寄过来就好了，直接本人过来签几乎没有，除非作者也是本市的。更不用说这回还是卖一半，沈言秋也只是大概看看，虽然说现在没工作卖大纲的几个钱还没看在眼里。
只是要落笔的时候，沈言秋忍不住问：“我想问问，我这个大纲将会有谁来执笔。”
骆季凡犹豫一下也没隐瞒，反正书写出来之后总是会知道的，道：“陌寒。”
“噫？”沈言秋很惊讶，“天才”陌寒绝对是j家台柱中的台柱，这么大一个大手来写……难道真如传闻说的，陌寒本身就是一个工作组，集体打造出来的一个笔名。
骆季凡笑笑没说话，给沈言秋的感觉就是，就是你所想的那样。沈言秋当即也不吭声了，明白就好了，没必要说破。
大笔一划，沈言秋把合同签好，把合同又转给骆季凡的时候，问：“刚才看到下面有人要面视，请问j家现在招人吗？”
“好像那边几个部门有招。”骆季凡不是很确定，他本身在j家也就是个基层编辑，自家的事肯定知道，其他部门的就不太确定了。又问：“沈先生想做兼职？”
“刚闲下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看到j家招人想试试。”沈言秋笑笑说着。
“这样啊。”骆季凡一副了解的表情，又道：“我帮你问问看。”
“谢谢了。”沈言秋道谢，又问：“请问青流老师在哪里？”
虽然早知道沈言秋是来见孟青流的，但骆季凡还是忍不住头痛。他倒是至于失约骗沈言秋，他有跟孟青流联络，孟青流估计就要到了，但也因为他就来了，骆季凡这才真头痛。
“落落，落落，你在哪，你家小狗狗来了……”
沈言秋在官网上看到过孟青流的照片，实话实说，大帅哥一枚，男人味十足，几次公开活动的视频也见过，举手投足都带着气质。就沈言秋来说，虽然是见偶象，但到底是初次见面，也不是报多大希望来的。
估摸着也就跟视频里差不多，一般作者对于粉丝还都挺温和有礼，对自己估摸着也就这样了。虽然看不到偶象真情流露有点失望，不过这样就很好了，再者自己也这么大的人，就是追星也不会多夸张的。
但是沈言秋千算万算，没想到看到的是一颗狗头，要是那种完全的布偶套，把脸遮住的那种还好，至少他看认不出来。孟青流带的还是那种道具型，头上两个耳朵，带着狗鼻子，嘴上还粘着胡子，人倒没认错，只是变成狗了。
“落落，这是新造型，不错吧。”孟青流说着还转了一个圈，特意摇了摇后面带着的大尾巴，又讨好的道：“知道你喜欢狗，特意从韶景那里a来的。”
骆季凡只能扶额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斯文人，脾气虽然不能说十分温和，也绝不差。但对于孟青流……他有时候真有很有冲动拎起皮鞭狠狠抽孟青流一顿，一边抽一边骂，让你不更新，让你打游戏，让你抽风……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真变态了……
“落落，你看看我嘛，看看嘛……”孟青流继续得意的在骆季凡面前找着存在感。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骆季凡低声吼着，要是有皮鞭他现在就抽出来了，强压着火没让自己吼出来，道：“这位是我给你说过的深冬，他千里迢迢特意跑来见你……”
说着骆季凡转头看向沈言秋，果然，己经石化了。
孟青流摊手，无比委屈的道：“落落你打电话说想见我了，我实在高兴疯了，前一句没听到啊，我真不是有意的。等他石化解除了，我肯定让他看到心中想看的偶象。”
“你还是快点走吧。”骆季凡说着，那么大的反差正常人更受不了。
“那落落今晚要回来……”
“快点滚……”
把狗脸孟青流赶出去，沈言秋也终于恢复过来，只是那个神情……骆季凡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原以为特意嘱咐过了，孟青流会正常一点。没想到……不过照这么看，孟青流是要恢复更新了，抽成这样也表示着新书要完成了。
为了表示赔罪骆季凡亲自把沈言秋送到门口，还一直说着一定会帮沈言秋问招聘的事，孟青流己经没几个粉了，难道有一个，就这么一面就转黑了，实在是……
“谢谢骆先生。”临走的时候，沈言秋用无比低落的语气说着，偶象是那样的又不是骆季凡的错，是自己要求要见的。沈言秋无比懊悔，他只吃鸡蛋就好了，干嘛非得去看下蛋的鸡长什么样，现在失望了吧……
“其实，青流老师有时候也挺正常的……”骆季凡忍不住给孟青流辩白一句，但这话说的真的很无力。当孟青流无比正常的时候，那是他最没有灵感，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时候。真要说那时候多好，还真有点说不上。
沈言秋己经不想就孟青流的问题讨论，只是道：“还是要谢谢骆先生，关于招聘的事情还要麻烦您。”
“没什么的。”骆季凡又道：“有消息了我会打你电话。”
“好。”
和骆季凡挥手道别，沈言秋弹性反应般的招了辆出租车，只是人也上车了，司机连问两遍要去哪，沈言秋刚想说要去酒店，却突然间想起来，他在“北海楼”订了桌，本来想着是，要是大家谈的好，还可以请偶象吃一顿，现在还是自己去吃吧……
25工作
北海楼的大名沈言秋还是在a市听说的，s市顶级饭店，同时也有顶级手艺。以前听人说的时候，沈言秋都恨不得飞过来吃一顿再回去，现在人来s市了，自然也是想着来吃一顿。早在来之前，沈言秋就电话订了桌，还特意订到了今天。
进店门的时候沈言秋还想着化无力为食欲吧，结果进门跟服务生说己经订好位子，服务生即把沈言秋领到旁边的等待席上，让沈言秋稍等。
沈言秋也是耐着性子坐下来，虽然有预订，但这是s市又不是a市，人多的时候就排队，老实听话别惹事，不然捅出事情，压不住那麻烦就大发了。
喝了杯服务生送上来的茶，味道还行吧，反正也有点口渴了。等了一会又一会，前面来的几波人马都有位子，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懒腰伸到一半，就听旁边服务生说着：“关先生，这边请……”
关先生？其实这个姓也满平常的，他认识的人里就有两个。这样想着，沈言秋也是转头看了过去，噫？竟然是关御卿，他不是在a市吗？
也可能是看的过于专注了，关御卿也扭头看了过来，仍然是冷着一张脸，不过那个神情确实像是在说，原来是你。
沈言秋实在没关御卿那种气质，只得先开口笑着道：“好巧啊，关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关御卿略点头当做招呼了，又道：“没想到会这里遇上沈先生。”
沈言秋有点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认识也算的上认识，只是绝对不熟。要是关御卿油滑会交际，两个人还可以客套一下，现在他就这么丢下一句，沈言秋也不知道怎么接。只是笑着道：“关先生你忙。”
关御卿转身就要走，只是突然间想了起来，沈言秋现在这个位子是待客席，北海楼虽然可以提前预订，但只是一般的预订赶到人多的时候也要等很久。沈言秋初来此地想必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也就这么干等着了，也难为沈言秋那么好的耐性。不由的回身道：“既然这里遇上了，一起吃饭吧。”
“呃……我有约朋友。”沈言秋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掉了，他真不想对着关御卿吃饭，虽然长相好气质好，但也不知道该说他木头还是冰块好，但不管哪一种，沈言秋都没兴趣对他着吃饭。
关御卿也不在说什么，只是突然间向旁边跟着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会意，立即把名片掏出来递给沈言秋，又道：“近期我会在s市，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可以打我电话。”
“啊？”沈言秋惊讶，这……他好像跟关御卿没那么熟吧，不过名片递过来他自然接过来，笑着道谢：“那先谢谢关先生了。”
关御卿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跟着服务生往里走。
沈言秋看看名片，也没写单位或者公司，只有人名和联络电话，这该说太简单了还是太不简单呢。
沈言秋拿着名片还在发怔中，那服务生己经过来，很客气的领着沈言秋入席。沈言秋对于这个态度很满意，但同时也感叹，果然是上头人啥事都好办，就是吃个饭也能省排队时间。
等了大半个小时，点单上菜倒是挺快，只是味道吃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不合沈言秋的口味，或者期望太高了，非常差，一般都算不上。等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钱，结果还不如街边一碗牛肉面，沈言秋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智商。
单还是要买的，叫服务生过来，沈言秋拿卡出来的很抑郁，这顿真的不想给钱。结果服务生笑着道：“您的单关先生己经买过了。”
“噫？”沈言秋惊讶。
服务生又把一张卡递了过来，笑着道：“这是我们店里的贵宾卡，以后您来出示就好了。”
服务生话没说完，但意很明显，以后拿卡过来不用排队。沈言秋嘴角抽了抽，虽然以后倒贴钱都不会再来了，但卡还是收了下来。不过这个关御卿面子真挺在的，他在a市开酒吧按理说根基应该在那边，难道他本事到脚踩两地？
还帮忙买单，要只是一般相识的人遇上，打个招呼就好了，有这么好心的帮忙买单的？沈言秋心里疑惑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两天沈言秋就收到骆季凡的电话，让他去面视，其实都说不上面视，是直接上班。骆季凡现在就是陌寒那组的责编之一，最近骆季凡一直在忙别的事情不知道，他们组也一位责编合同还有一个月到期，己经明确表示出来不打算做下去。
这回招编辑助理，也有陌寒组一个名额，本来依着上头的意思是调其他编辑过去。陌寒是j家台柱中的台柱，大意不得，但一时间也没有很合适的人选，再加上走也不是很重要的角色，工作组现在也不忙，就说先找助理也是一样的。
骆季凡跟主笔一说，主笔立即就说那不如就来他们组。每次拿到大纲主笔都会跟作者聊聊，了解作者的思路，要是j家作者提供的，到某些重点转折主笔也会跟原作者聊聊。陌寒下一本书就是沈言秋的这个大纲，原作者有意当编辑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助理的工作并不难做，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教教就能上手，沈言秋的文字功底虽然不足以出书，但当个助理编辑绝对是可以的。
主笔还特意提了提薪水，助理编辑试用期才2k，在s市这个地方真算不上多。骆季凡倒觉得这不是问题，看沈言秋穿着打扮也能知道。要么是富二代的少爷，要么是成功人士，最近事业上有点烦，想转换一下心情。
骆季凡电话打过去，沈言秋立即说可以来上班，薪水不是问题。下午过去签的入职合同，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后转正再签正式的，沈言秋只是大概看看就挥笔写下自己的大名。签完合同骆季凡就直接领沈言秋过去看陌寒组的成员。
陌寒组现在是15个人，最多的时候达到过30个，又分文字和美工两组人马。骆季凡先介绍的自然是组长，也是陌寒组的主笔年顺臣。从“陌寒”这个公马创立，主笔换了好几任，年顺臣是最久的一个，今年四十六了，当了五年主笔，要是没意外会一直干下去。
看到年顺臣，沈言秋对于文人作者的外型要求终于满足了，长相，气质，风度，沈言秋被孟青流伤害的幼小心灵终于得到了治愈。新文马上就要写了，依着年顺臣的意思，沈言秋最好明天就来上班。
沈言秋却是有点犹豫道：“我现在还住酒店里，想先租好房子安顿下来。”虽然会干多久还不确定，但就是住连锁酒店那也太不划算了。
“打算在哪租房子？”年顺臣问着。
沈言秋想了一下道：“就在这附近吧，想找能提包入住的。”
年顺臣笑着道：“这个容易，我让我太太帮你联络一下，很快的。”他太太是居委会的，消息最灵通。
“那先谢谢主笔了。”
年太太的速度果然够快，当天晚上沈言秋就收到电话说明天早上就可以看房子，还不止一处，是好几处。沈言秋最先看的就是年家住的小区，离公司就两站路，虽然离市中心远了点，但离地铁近，交通还算方便，房租也不贵。
沈言秋看了三处，最后挑了一处两室一厅，虽然房子小了点，但装修的好，楼层也满意，一个人住小点就小点吧。
年太太当即把房东叫来，合同签了，押金租金一并付了年太太又开始价绍小区的周边环境，以及小区里住着的j家的编辑。因为离公司实在很近，j家的工作人员住这边的最多，哪个部门的叫啥名字，住几栋几号都一一说了。
“你住的这栋楼的地下室里还住着一个可怜男人，也是前不久刚搬进来的，估摸着是被人骗了才弄成这样。”年太太八卦着，一脸同情的又道：“四十几岁了，身体也不好，以后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过。”
沈言秋没说话，脸上神情也很配合的显得很感叹，年太太又讲了很多小区里的传闻。说话间也快到中午饭时间，年太太非要沈言秋去她家吃饭，沈言秋再三才推辞掉，最后分手的时候年太太还说，要是生活上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她，她全部能解决。
沈言秋点头道着谢，年太太人是真热心，但也是真八卦。就聊这么一会功夫也开始打听他的家庭以及婚配情况，幸好谎称自己有女友了，不然弄不好晚上就要去吃相亲饭。
屋子钥匙己经到手，行李也拖了过来，酒店那边也退掉，明天去上班，下午的时候沈言秋去旁边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顺道又吃了晚餐。等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天己经黑了，现在是深秋季节，沈言秋身上衣服己经不薄了，但晚上吹来沈言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脚下步伐不禁更快。
快到楼下的时候，却见转角处转出一个人来，估计是跟他住同一栋。只是那个侧影，沈言秋看着实在很眼熟，快步走上去，小区里路灯也算明亮，沈言秋脱口而出道：“李青？？”
26大纲
要不是那次见过一次李青，沈言秋真不敢认他，上次见他时己经显得有几分老态了，现在虽然没变得更老，但是脸色腊黄，背也有变驮了，要说上次有点像老人，现在就是真老人了。短短几个月而己，变化成这样，沈言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青也愣了一下，他跟沈言秋本来就不是很熟的关系，又在这里，看了一会才认出来：“沈？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言秋苦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跟叶云起的分手估计就是a市里也没几个人知道，更不用说李青，只是道：“在a市的时候就听说你离开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李青也想对沈言秋笑笑，难得在这里遇上一个相识的人，只是也不知道一直以来表情太僵硬，这一笑显得更难看。
晚风越来越吹越冷，在门口站着沈言秋直接哆嗦，道：“外面太冷，先进去吧。”
李青打开楼道门，随即跟沈言秋挥手道别，沈言秋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却见李青往地下室走去。沈言秋猛然想起年太太说过的，住地下室的可怜男人，沈言秋真想不到是李青，忍不住道：“你真的身无分文从高家出来的？连私房钱都没有一点点？”
虽然都说李青是被赶出来的，但是好歹跟高翔一起这么年，高家又是那样的富贵人家，拿走大笔钱做不到，但不可能连一点私房钱都没有。走出到了s市来还得住地下室，难道李青还真是高家的免费丫环，净身出户就净的这么彻底？
李青不禁把头低了下去，沈言秋看着也是万分无语，说高翔是奇葩，李青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真是一点不错。
编辑部九点钟上班，沈言秋八点半就到了，认真说起来，就是最初跟叶云起一起创业的时候他也是当老板，给人家当手下还真是一种体验。骆季凡先领着沈言秋部门里人员认识一下，然后安排了坐位，还有吩咐了他的主要工作内容。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中午的时候骆季凡叫上沈言秋一起去吃饭，j家有食堂，基本上每个部门都各有区域，当然孟青流那组最空，把孟青流算上才三个人能挤到哪里去。
食堂的饭菜还行，多合胃口说不上，但还能吃下去。中午就一个小时时间，吃饭的时候年顺臣还顺便说着，下午开会，沈言秋听着挺淡定的，其他人却开始打起精神。吃完回去的时候，骆季凡提醒沈言秋：“开会是关于新文的，就是你的那篇大纲。”
“噫？”沈言秋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等会开始了，沈言秋就立即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讨论新书制作计划。主持人自然是年顺臣，旁边打下手的就是骆季凡，原大纲故意梗概先写到白板上，然后大家讨论，任何论点都可以提出来议。
当然首先发言的是沈言秋，他是大纲提供着，他写文的主题思想在哪里，几个重要转折点是怎么打算的。沈言秋讲述，骆季凡把重点写在中间白板上。然后大家开始讨论，中间小妹送上好几次茶上来，零食都端上来了，气氛很轻松，各种奇怪的情节都提出来讨论。
会开了两个小时，情节出来一堆，会议结束的时候，年顺臣把各种论题总结，然后散会。只是到了坐位上，大家仍然是三三两两的讨论着，一时间整个办公室跟菜市场差不多了，沈言秋跟熟都不太熟，自然没人跟他一起讨论。
这样的气氛让沈言秋既觉得是不是有点太活泼了，刚才开会的时候也是，每个人都是积极的发言，各种发散似思维都出现了。不过这样的讨论也真让沈言秋觉得受益良多，有时候人的灵感就是这样子，只是某一种堵住了，通了之后就会豁然开朗。
大家议论到差不多下班时间，年顺臣却带来一个消息：“各位，青流的书确定下个月上市，宣传马上就要开始了。”
众编辑没什么反应，孟青流做为拖稿狂人，天窗开了nn次。做为青流的粉和黑都很清楚的知道，除非书拿到手上看到内容了，绝对不要相信宣传，就是宣传是真的，但挡不住孟青流拖稿。
年顺臣又加了一句：“他连载的那篇，还有最后一章完结，陈编己经拿到稿子了。”
众编辑顿时觉得压力来了，和孟青流赶到一起，下场会非常惨。年顺臣最后道：“我跟总编刚才商量了一下，我们这本要加快进度了，今天才2号，这个月底我们这本要上市。”
沈言秋上班头一天就加班了，今天都2号了才开始讨论剧情，不止沈言秋加班，所有的人都要加班。开头己经开始写，美工组那边也开始动笔画封面和插画。沈言秋做为一个新人应该是相当清闲的，实事上他比所有人都累，写的话他是没有实力，但是对于故事如何编排，他这个原作者该发言了。
虽然是头一天上班，但沈言秋又不是腼腆的性格，再者稿子是如此之赶，再不发白意见，等写完出书了说啥都晚了。
沈言秋积极跟众人沟通，一直说到凌晨了，年顺臣让众人散了。可以预见未来一个月都会非常忙，这才刚开始而己，要保持体力，不然到最后冲刺不了也很麻烦。沈言秋回是回去了，只是怎么也睡不着，打开电脑，把故事又完全编排一遍。
今天众人的发言他也都认真听了，也全都记在脑子，再由自己原本的思路综合在一起，快天亮的时候沈言秋觉得自己大纲非常完美。也到这时候了，沈言秋定好闹钟终于上床躺了一会。
八点的半时候闹钟响了，沈言秋立即精神抖擞的起身去了编辑部，年顺臣看人差不多了，直接说开会，故事大纲怎么样都得定下来了，就是中间部分还定不下来，开头是一定得定下来，现在得动笔写了。
众人刚进会议室，年顺臣这边说开始，沈言秋这边就站起来开始发言。这回都没用骆季凡记录，是沈言秋自己走上去，边说边写的。
直到沈言秋讲完好一会了，众人才算反应过来，年顺臣不禁点头赞道：“很好。”
不止是夸沈言秋的大纲做的好，也是沈言秋的这种态度，他身为原作者对于大纲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他要是自觉是新人不好意思的话，还真没人逼他。只是自己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发言的机会也就会越来越少，不是说凡事都要去抢，但至少都得去争取。只是原地等待，什么都不会等到。
沈言秋笑笑回到自己坐位，他也觉得自己大纲做的很好。年顺臣站起来继续主持会议，沈言秋写的这么多却没有擦掉，只是把沈言秋列出来的情节一一开始讨论。一个上午过去了，开头前几章主要剧情终于确定，虽然讨论的很多，但总体还是按沈言秋的那个按排，只是稍做修改。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沈言秋觉得精神还好，主要是过于兴奋。只是到下午，众人开始写开头，沈言秋有点无所事事了。他的文大部分编辑都看过，文笔太需要锻炼，现在要赶稿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特意指点他。
年顺臣却是注意到了，走过来小声道：“你要是觉得累了，有休息室，先去睡会。”
“不太好吧。”沈言秋不由的说着，现在是上班时间，别人都在忙，就他去睡觉了。
年顺臣笑着道：“忙起来的时候都这样，大家轮流休息，等你睡醒了再开始忙不迟。”看沈言秋今早上拿出来的大纲，昨天晚上保证睡不多，现在也没他什么事，不如让他去睡，休息过来再工作也是一样。
“那也好。”沈言秋说着。
年顺臣领着沈言秋到了休息室，这一层楼都是陌寒组的地盘，休息也是备下几间，就是为了赶稿时候准备的。清洁工也都有定时打扫，不是很讲就的话睡睡也行。只是这回推开门，年顺臣自己都愣了一下，虽然不至于满屋狼籍，但应该有些天没收拾过了。
连打开两间都是这样子，直到第三间才有点像样，沈言秋真觉得累了，也不再挑，只是道：“就这里吧，反正我也就是眯会眼。”
沈言秋找张床睡了，年顺臣却不由的问管内勤的小张道：“怎么回事，清洁工怎么没打扫啊？”最近正是赶稿的时候，要是清洁工不干活，他们工作组立即会进入垃圾堆中。
小张也正头痛着，前一个阿姨本来己经说了要辞职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很合适的人选，就是一直没让她走，现在她孩子生病，更没心思上班。小张早就跟人事说了，这缺打扫阿姨，只是人事那边一直没回话。
最后小张道：“主笔回去跟年太太说一下，让她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这边找好人，再上报人事办手续就好了。”组里的人谁不知道年太太的厉害，片警都没她知道的多，让她帮忙联络最合适不过，反正就是找个打扫的阿姨，无所谓面视不面视，只要符合要求，直接办手续就好了。
年顺臣凌晨回去特意把年太太叫醒说了这事，年太太想了想，道：“倒是有个人选，不过必须得是阿姨吗？”
年顺臣也想不起来对于清洁工有啥要求，只是道：“本地户口就可以了吧，我们组里是急缺人，条件之类的应该可以放宽。”
“噢，那我明天帮你问问，要是没问题我打你电话，直接把人领过去。”年太太说着。
27电话
年太太是个很热心的人，这点年轻的时候就很明显了，年长之后就越发严重。自从李青搬过之后，居委会的几个阿姨们都是轮流去打听，最后汇总之后得出来的消息不多。今年四十岁，高中毕业，身体不好，未婚，无钱财，也没一技之长，唯一一个比较好的就是本地户口，本地人去了外地，结果混不下去又回来。
像他这样的单身汉，居委会众阿姨首先想到的是保媒，结果他这样的条件一列出来，发现还真没有很合适的。其实也不是没合适的，只是人家都看不上他。
想想看，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没钱没房也没什么，只要有点本事，能挣点钱也行，但是李青自己还住着地下室，还能指望他有什么本事。身体还不好，就是想找个老来伴，搭伙过日子的，一听身体不好也立即不要，不够侍侯他的，再有个病啥的，只是医药费都是一笔大数目。
要是长相好一点，也许还有人有所图，但他那长相……当然很惨也说不上，但真的是一脸老态，四十岁的人看着像五十的，背还驮了。
当然像李青的这样是众人同情对象，但也就是同情了，谁家家里真有这么一号人，家人也是要跟着遭罪，为了不被人埋怨，众阿姨根本就是跟女方提都没提过。
李青找工作也找了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有单位要他。不过年顺臣说了只要本地户口就好了，年太太就立即想到了李青。说实话，j家待遇很不错，就是清洁工转正之后薪水也不是很差，最起码可以让他从地下室里走出来。
至于当清洁工体面不体面之类的，一个人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要是还在意这个，那还是立即去死吧。平常李青的话很少，别人跟他说话，十句里头能答一句就好了的。这回年太太过来的时候也是想好了，要是李青不打算干，以后也就跟姐妹说一声，这人还是任其自生自灭吧，没救的。
“我干。”李青说着，他己经找了快一个月的工作，没有一家单位肯用他的，他身上的钱也快用光了，再这么下去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年太太高兴起来，道：“那好，我马上跟我老公联络，你也准备准备，我们一会就去公司面视。”
“还要面视吗？”李青开始担心了，一旦面视了，人家公司还会用他吗？
年太太安慰他道：“只是招打扫的而己，没那么多要求的，只要够勤快就好了。”
“噢，好。”
年太太把李青领过去，年顺臣直接让小张领着去人事那里，现在工作这么忙那里还操这个心。而且越忙工作组也就会越乱，得快点有个人来干活才行。人事那边也很通融，本地户口就好了，打扫的大叔和阿姨又差不到哪里去，手续办了，入职合同签了，明天早上八点钟就要来上班，在编辑们来之前提前打扫好。
李青点头答应着。
沈言秋知道李青过来当清洁工，差不多是书快完成的时候，稿子快完成的时候。全部精力都放在书稿上，沈言秋比组里任何人都上心，初稿接近完成，大纲部分虽然不完全来自最初的原稿，但后来的修改部分，却是沈言秋的提案。这就好比他养一半的孩子，虽然现在是由别人执笔了，但骨架还是他的。
最后交稿那天，整个编辑部几乎都要狂欢了，沈言秋松口气之余，又开始担心了。陌寒这个名字就是销量的保证，尤其是近几年，销量很稳定。但就是这样，沈言秋还是觉得很担心，大纲完全按他的意思走了，要是突然间销量下去了……
“大家要去喊k，别杵了，收拾收拾快点走了。”年顺臣笑着说着，每次结稿之后，都会一起出去玩玩，这也算是陌寒组的习惯。
沈言秋却是一脸紧张的问：“主笔，你觉得这回销量能怎么样？”
“一定会非常好的。”年顺臣笑着，又道：“书稿都交了，别想了，一起去唱歌。”
他可以理解沈言秋的心情，要说其他编辑有一半是为了钱财努力奋斗，那沈言秋纯粹就是因为喜欢了。这回完全采用沈言秋的大纲，年顺臣也觉得有点冒险，虽然他也过了冒险的年龄，但是还是试试看吧，陌寒这个笔名是需要新鲜的血液。
众人也整理的差不多，要出门的时候，年顺臣想起来李青，吩咐道：“今天我们提前下班，你收拾好之后也可以下班了，这些天辛苦你了，明天我们休息，你也不用过来了。”
李青应了一声，也没再说其他。
沈言秋这时候才看到李青，倒是显得有点惊讶，他完全不知道李青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一直在他们组吗，还是清洁工？
第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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