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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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弃子国师/回到古代当国师 作者:青衣画墨

    第9节

    这人自从当了四皇子的狗腿子接手了景采阁后,没少干非法买卖少男,逼人卖身的勾当,还让变态客人玩弄糟蹋死了不少少年,早就该死了。

    “还有谁有意见吗?”萧禹澈冷眼环视了一遍大厅声音发寒的问。

    很多人看着抱着肚子痛苦在地上呻吟的男子都缩了缩脖子无人敢再搭话,九皇子正在气头上,谁惹谁死。

    而谁都没注意到脸色难看,被萧禹澈紧紧抓住胳膊的傅昀尘藏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一丝阴煞从地下钻出,朝着二楼的一个包间蔓延爬去。

    萧禹澈见无人再敢多言,才扯着傅昀尘直接拽上门口的坐骑之上,搂着人就绝尘而去。

    见主子走后,有几名侍卫走出来对地上躺着的男子冷声说:“给你们一晚的时间收拾,明日若是景采阁还开着,我们将亲自来帮你们动手。”

    “你,你们欺人太甚。”男子抱着肚子疼得直冒汗,九皇子那一脚真是太狠了,他内脏出血,怕是活不长了。

    那侍卫根本不搭理他,想激他嚣张的放话影响他家主子的声誉,他才不上当呢。

    “我们明日再来,走。”那名侍卫对旁边的几人说了一句,一行人就紧随着萧禹澈翻身上马离开了景采阁。

    而包间里坐着的四皇子一脸的阴沉,待人走后才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主子,九皇子对傅昀尘确实怒了,我们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半。”一名幕僚见四皇子神色阴沉,急忙上前说道。

    萧禹珉重重的对着木桌拍了一掌,木桌瞬间支离破碎,他带着怒气道:“成功一半了?五十万两银子已经给了那兰公子,现在他被萧禹澈丢去喂狼我还如何将银子拿回?”

    “更重要的是,萧禹澈竟然要封了我的景采阁,他一向说一不二,手上又有父皇的禁卫军令牌,景采阁是保不住了,就算挑拨计划成功了一半,我们的损失也太大了。”

    萧禹珉此时气啊!那兰公子之前狮子大开口的向他要五十万两银子才同意去勾引傅昀尘,一分不能少外还要提前付钱,他想着等事情办完就将人做掉再将银子拿回来,就一口答应了。没想到现在萧禹澈竟然把人直接丢去喂狼,也不知道那兰公子将银票藏在了何处,他的暗卫早就搜了一遍兰公子的房间,可一张银票都没找到,那可是整整五十万两,就这般打了水漂。

    而景采阁是他生财的一个大进项,又是打探情报的一处主要来源地,现在萧禹澈迁怒要封了景采阁,比损失了五十万两还让他心疼。

    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希望萧禹澈那变态回去之后狠狠地折磨傅昀尘一番,最好连国师一起得罪了,最后两人反目成仇,不然太对不起他的损失。

    “景采阁是主子的产业其他人并不知晓,九皇子要封楼我们还真不好插手,不然就暴露了。”那么幕僚叹了口气道:“不过我们的人都还在,关了景采阁重新再开一家小倌馆也不是难事,只是需要再花费些时间。”

    “只能这样办了。”萧禹珉握了握拳头,心里更是将萧禹澈骂了一个遍,立誓等他当上了皇帝之后第一个就先收拾这位嚣张跋扈的皇弟。

    四皇子憋着一口气,在包间里又坐了一会,见下面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才带着两个幕僚离开,只是他没发现一出门就有一丝黑气从脚下钻进了身体里。

    从后门出去不远,就见迎面走来一名长相阴柔漂亮的年轻男子,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家丁,萧禹珉突然感觉腹部一热,一股欲望从心底冒出。

    接着那名喝得有些醉意的阴柔漂亮男子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夹杂着脂粉香,然后脑中只想将这人狠狠地占有,身随心动,他一把将男子从后面抱住,使用轻功就带着人返回到景采阁他自己的包间。

    两位幕僚看着这一幕都呆愣了下,不过想到平常四皇子也有男宠养在外面的别院,现在又正在气头上,想要发泄也很正常,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奈的也准备返回景采阁。

    “你们把我们家少爷怎么了?”阴柔男子带着的一名家丁急忙上前问。

    四皇子的一名幕僚随意的扫了那人一眼,不在意的说:“你们家少爷有福气了。”

    另一名幕僚也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可不是有福气,说不定明天就能进四皇子的别院养着或者以后都能仰仗着四皇子撑腰了。

    “你,你们可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另一名家丁上去趾高气扬的问。

    “管你家公子是谁,我们主子要了他是他的荣幸。”两人之前也受到一些阴煞的影响,脑子不是太清醒,根本就没想到要问那个被抓走公子的身份,这种错误平常是不可能犯的。加之此时两人都只觉得欲火焚身,他们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丢下一句话就折回景采阁中拉着几名侍女发泄去了。

    景采阁中有一批专门用来满足一些变态客人用的侍女,那些变态客人喜欢男女一起厮混。也有暴力倾向,喜欢各种蹂躏小倌的客人,而景采阁这里可以变着花样满足任何变态客人发泄。

    那两名家丁对看了一眼,就急忙跟了上去,要是公子出了事,丞相非要了他们的命不可。

    两人从后门摸进景采阁找了很久,到半夜才听到从后院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他们家少爷凄惨的叫声,两人心里一紧,可那房间外面还有侍卫守着,想来掳走他家公子的人身份也不凡。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一个人守着,一个人急忙忙的跑回丞相府报信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亮,就有人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领着一群家丁侍卫直接杀向景采阁,也引来了一些爱看热闹之人的关注,紧随其后跟去看戏。最后一行人在景采阁的后院和两名侍卫打起来,接着有几名武功不错的家丁护着丞相推开了那扇关着的房门。

    随后众人就听到丞相尖叫了一声,然后直接气晕了被家丁抬出房间。

    纸是包不住火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很多人都听说了四皇子强掳了丞相的老来独子施暴不说,还把人jj弄得从此失去了传宗接代功能。

    当然也有人暗中高兴丞相那纨绔的独子活该,就因为长相阴柔漂亮被人说过几句就开始大肆的玩弄折磨女子,死在他手上的良家妇女不少,只因为有个丞相爹擦屁股才没被捅到皇帝那里,现在被四皇子玩废了也是报应。

    四皇子不但是变态断袖,还把丞相独子玩废了的消息,像是飓风一样卷席了整个京都,直接将头天晚上九皇子到景采阁出的风头全部盖了过去。

    当天,以丞相一系的官员为首,其他皇子一系的官员为辅,参四皇子的奏折源源不断的摆到了皇帝御书房的案头上。

    帝大怒,将本来要对四皇子封王的圣旨撤去,并下旨将其禁足半年,在朝堂上负责的所有事务重新被其他几个皇子的人瓜分,本来日渐崛起的四皇子一系连连被各方势力默契打压。

    这次由四皇子亲自上演了一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戏码,让京都的众位“看官”纷纷喝彩、意犹未尽。

    ☆、身世和任务

    另一边,傅昀尘被萧禹澈拽着上了马,直接骑到了两人的别院。

    一到别院傅昀尘就被萧禹澈抗着进了卧室,然后丢到了床上,力度不大,但动作却有些粗鲁。

    傅昀尘被萧禹澈一系列的动作惊住了,这厮今天怎么会这般的粗暴,难道是生气了?看着也不像啊!

    只是还没深入去想,思路就被接踵而来密密麻麻的吻打断了,萧禹澈在他们一次次的亲热中吻技也娴熟起来,傅昀尘被他吻的全身发热发烫,下面也有了反应。

    萧禹澈自然也感觉到了傅昀尘的变化,他黑眸中的颜色愈加的浓,一边吻一边用手除去傅昀尘的衣衫,没一会就将某人剥了个精光。

    傅昀尘只觉身上一凉,衣服被除去,还未出声,萧禹澈就将手探入他的下身,他舒服的轻轻发出几声喘息,萧禹澈为纾解他的火热,手上的力度更大了起来。

    傅昀尘彻底发泄完时,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神迷离的看着萧禹澈。

    萧禹澈喉咙一紧,立即从身上掏出一个木盒,然后衣衫也一同除去,身子又覆了上去,四处点火,傅昀尘才消褪的火热又被点燃。

    傅昀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压抑着舒服的声音很低沉,更是勾起了萧禹澈欲望,最后他将木盒打开,从里面抠出一团白色透明的药膏,他早就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

    没一会,房中就传来了傅昀尘痛并快乐着的喊声并交织着萧禹澈的低喘声。

    第二天中午,傅昀尘才醒过来,旁边睡着的萧禹澈已经没了影子,他动了动酸麻的身子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

    他昨天竟然被萧禹澈趁机给吃了,带着略微的惩罚,萧禹澈简单粗暴的将他吃了又吃,他就像是烧烤架上的烤鱼,被翻了又翻,最后直接被某人煎熟吞咽下腹。

    他将衣服穿好唤人打来洗澡水,又问了问萧禹澈的去向,才关门去里间洗澡,虽然身子昨夜被萧禹澈清理过,但他还是想泡泡热水。

    而吃饱喝足的萧禹澈此时正在龙吟卫的秘密大本营处理那自作主张想看他笑话和变脸的部下。

    在一间密室内,萧禹澈端着茶盏慢慢的品着茶,庄逸有些狼狈的站在他面前。

    瞄了瞄主子面无表情的脸,庄逸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看来没有多生气,昨夜他被带走后就被丢到这里站了一夜。

    “有一个任务比较合适你去。”半响之后萧禹澈突然开口道。

    庄逸眼中露出几分错愕,随即直接变成苦瓜脸,说:“主子,我不要去北疆国。”随即立即补充道:“我可是为了解决龙吟卫训练缺的银子才答应四皇子的,而且也是为了帮主子验证你和傅少监之间的感情稳不稳固,他不被我所迷惑,一心只有主子,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萧禹澈把玩着茶盏,挑挑眉道:“你赌赢了多少?”

    “呵呵,也就是几万两银子而已。”因为萧禹澈那个渗人的笑容,庄逸赢了暗中赌变脸的银子。

    “不用上交了。”萧禹澈点点头。

    庄逸愣了愣随即绽放出一个笑脸,说:“主子果然是赏罚分明的。”

    “给你当做去东寻国的路费了。”萧禹澈等庄逸说完才补充了一句。

    庄逸心里骂了一句,就知道萧禹澈不会那么轻易的算了,他皱皱眉头问:“东寻国的任务?”

    “恩,做完这个任务你在龙吟卫的贡献值就满了。”萧禹澈顿了顿说:“然后你就自由了。”

    在龙吟卫里,暗主在新皇登基二十年能卸下担子,而龙吟暗卫也有一个能获得自由的途径,那就是做任务获取贡献值,当贡献值达到就能自己脱离龙吟卫过正常人的日子。当然如果背叛龙吟卫,不用组织追杀就会反噬而死,这是才建龙吟卫时下过的咒,每个加入龙吟卫的人都要滴血发誓。

    庄逸听到“自由”二字时,情绪有了起伏,这意味着他能去报仇了吗?

    “任务的目标是什么?”庄逸问。

    “帮助东寻国谦郡王夺得皇位。”萧禹澈见庄逸神色莫测,说:“你可以利用职务之权去报仇。”

    “对了,你哥哥隐姓埋名已经从一个小兵爬到了二品将军的位置,你这次回去可以暗中和他相认。”接着萧禹澈丢了一块暗金色的龙吟令给庄逸,“任务期间,东寻国暗藏着的龙吟卫可由你调动。”

    萧禹澈在昨日的事情前就和萧明钰商量好了派给庄逸的任务,至于勾引的事情,看在他借着这件事成功将傅昀尘全身都打上自己印记的份上,他就暂时不和庄逸计较了。当然,庄逸的这个任务使命重大,难度和危险程度也很高,却最适合他。

    东寻国的谦郡王是前太子的独子,也就是现任东寻皇的亲侄子。东寻皇和太子都是皇后所出一母同胞的兄弟,在登基之前也是太子一党。

    在太子突然暴毙之后,本来不显眼的他立即将太子的党羽收归所用,并手段狠辣的将几个有实力争夺皇位的皇子一一弄死。老皇帝本一直偏爱太子,死后对谦郡王更是宠爱无比,一直有心想将皇位传给谦郡王,只可惜还是皇子的现任东寻皇羽翼已经丰满,老东寻皇只能留下一纸诏书,只要谦郡王不造反,东寻皇都不能杀了他,还给了谦郡王留下了一块能调动东寻国一半军队的兵符。

    谦郡王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东寻皇害死的,他表现出与世无争的一面,却暗中培养势力,忍辱负重和东寻皇周旋想为父亲报仇夺回皇位。现在东寻皇得了重病,几个皇子都不成气候,正是谦郡王动手的好时机。当然,东寻皇当年能将对他极好的亲大哥害死,披荆斩棘的登上皇位也不是个饭桶,谦郡王也不是那么容易上位的,这也是沣陵国插手东寻国的最佳时机。

    而庄逸其实就是东寻国之人,他的父亲是前太子的太傅,太子死后太傅因为帮助谦郡王逃脱了还未登基之前东寻皇的迫害,在东寻皇登基之后,被按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判了诛九族。

    庄逸和他的大哥被当时在东寻国游历的萧明钰偷龙转凤救了下来,八岁的哥哥毅然的要留在东寻国从军伺机报仇,萧明钰就为他换了一个平民身份并送入军营当了一个小兵。六岁的庄逸则跟随萧明钰回到沣陵国做了一名龙吟卫,两兄弟十多年来从未联系过,但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庄逸亲眼看着满门亲人被斩,心中一直埋着要和哥哥一起为父母报仇的种子,他没想到这次的任务竟还能帮他完成报仇的心愿,他一还向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跪在萧禹澈面前说:“谢主子。”

    “这任务是皇叔退隐之时提出来的,他为你费了不少心思。”萧禹澈想了想说。

    庄逸面色一暖,在这个世界上他认定最重要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亲哥哥,一个就是救了他们并将他养大的萧明钰。不管当时萧明钰救他们兄弟是抱着什么心态,但他们能活下来这就是救命之恩,加之这十多年来的相处,萧明钰在他心中早就是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接完任务后庄逸就去准备了,而萧禹澈也回了别院。

    当傅昀尘洗完澡又睡了一觉起床时,萧禹澈已经半躺在他身边靠着床头翻看着一本册子。

    “醒了?”萧禹澈见傅昀尘睁开眼睛,眉目间带着笑意的问。

    傅昀尘起身挨着萧禹澈半坐在床上,声音懒懒的问:“事情处理完了?”

    “嗯。”萧禹澈想起今日早晨景采阁发生的事情,问:“四皇子的事是你做的吧?” 不然他那个还算聪明心机深沉的四皇兄怎么会做出那种不靠谱的蠢事来。

    “算是吧。”傅昀尘笑笑:“我只是为他们点了一把火,他们自己情不自禁干柴烈火烧到一起就和我无关了。”

    “那丞相之子确实该死,我本来还准备动用龙吟卫下手清理了这种祸害,没想到倒是被你一箭双雕了。”萧禹澈不得不感叹他男人给力。

    傅昀尘也是知道了那纨绔的别院就在景采阁附近,他强抢来的女子们都被关在那里,并且每日都会去别院变态一番时,才在四皇子身上动了手脚。至于别院那些可怜的女子,在这件事情爆出之后,为了减轻四皇子的罪,四皇子党势必会将丞相之子的事情挖出来做文章,那些女子也能得到解救。

    “让他也尝尝被人折磨蹂躏的滋味。”傅昀尘轻笑一声,这就是天理报应。

    “四皇子党在四国祭之前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也方便我们布置。”

    “嗯,他们这段时间蹦跶得太激烈,确实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过了一会,萧禹澈将册子放下,伸出一只手紧握住傅昀尘的手,十指紧扣着说:“我们成婚吧。”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他这是被求婚了?这么简单的求婚为毛他内心会好激动。

    “四国祭之后吧。”傅昀尘平复了下内心的激动,感觉到萧禹澈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暖洋洋酥麻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萧禹澈唇边扬起一个弧度,手扣得更紧。

    就在四皇子被禁足期间,二皇子被皇帝调回京都任禁军统领,傅昀尘的舅舅也被调回京都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接任了兵部尚书一职。

    傅昀尘得知舅舅一家从边境回来的消息后,笑了,他娘和离的机会来了。

    ☆、打上门

    傅昀尘这几日每次从莫澜殿或者钦天监回家都能遇到萧明钰来找他,要不喝茶,要不下棋,要不就蹭吃喝。

    这天傅昀尘刚到家门口,就见萧明钰从对面的巷子骑着马过来,马上的人风流倜傥,俊美非凡,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他长得也不是娃娃脸,但是看上去就是很年轻,近四十的老男人了,却给人的第一感觉只有二十六七。

    “昀尘,今日我带了好酒,我们一会痛饮几杯。”萧明钰抱着两个酒坛翻身下马笑着说。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萧明钰基本每天都来他家报道,那熟练的模样宛如回自己家一般,好像已经是他后爹似的。

    “王爷,我今晚还有事在身,怕是不能陪你痛饮了。”傅昀尘婉言拒绝,开玩笑,他今天晚上还要去别院幽会萧禹澈呢。

    萧明钰不在意的笑着说:“没事,那就将酒放着,我们改日再喝。”

    “好吧。”傅昀尘对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进府后,直接去了傅昀尘的院子,刚下了一盘棋,云洛茵的丫鬟就端着几盘她亲手做的糕点给傅昀尘送来。

    待丫鬟一走,萧明钰就开始就着茶水吃起糕点来,吃得那是一个香,就像是以前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一样,傅昀尘简直无法直视。

    “你娘做的糕点比宫里御厨做的还好吃。”萧明钰咬了一口绿豆糕,称赞道。

    傅昀尘笑着说:“那是自然。”他娘的厨艺确实不错,他也爱吃她做的菜和糕点。

    “你舅舅一家后天就能到京都了。”萧明钰将手中的糕点吃了,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碎末。

    “恩,我已经让人打扫过云府了。”这次他舅舅一家回来还是住在曾经的丞相府,现在改为云府。

    萧明钰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说:“你娘的事情有决断了吗?”

    “自然,等舅舅到了之后就想办法和离。”傅昀尘经常和云卿修通信,他舅舅一家的意思也是很赞成他娘和离的。

    萧明钰彻底放下心来,这段时间他基本每天都会往傅昀尘的府邸跑,和云洛茵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不过在他的努力下,云洛茵虽然还是在回避他,但态度上总算没那么冷淡了。

    “当年寒毒的证据需要吗?”萧明钰之前知道萧禹澈要查十多年前云洛茵中寒毒的真相就将担子揽了过来亲自去查,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些证据。

    傅昀尘想了想说:“寒毒的事情过去太久,现在拿出证据也只能说明了是珍贵妃和康幼蓉害了我娘,可我那个便宜爹却没有参与,用这个拿去谈和离的事情恐怕他不会同意。”

    “不过倒是可以拿出来说事,至于怎么让他们和离,我心里已经有数,这件事王爷就不用插手了。而且近期你最好都暂时别来这里,我希望我娘的和离是站在制高点的。”傅昀尘又补充了一句。

    萧明钰经常来找他没多大关系,但若是被有心人拿萧明钰和他娘来做文章,于他娘的名声就不好。本就是傅景焕背叛在先,宠妾灭妻,他们是站在道德上和离的,他不希望他娘因为萧明钰受到别人的攻讦。

    “好,有什么你们不方便要做的尽管来王府找我就是。”傅昀尘想到的萧明钰也想到了,他同样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云洛茵的名声。

    过了两日,中午时分,舅舅一家的马车就到了,傅昀尘和他娘早就在门口等候。

    来的一共有三辆马车,云玉山和三个儿子骑马,前面的马车坐着的是家眷,第二辆马车是奴仆,第三辆装着行礼。

    “哥哥。”云洛茵一见云玉山翻身下马忍不住迎上去激动的喊了一声。

    “妹妹。”云玉山面色也带着激动,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从小放在手心疼爱长大的妹妹,他们已经有十年多未见了。

    兄妹两寒暄了几句,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多岁,一脸爽利的妇人,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媳妇和孙子孙女,云洛茵一见到她,忍不住眼睛一红喊道:“嫂子。”

    云玉山的妻子荣念珍年轻时候就和小姑子关系较好,就像是亲姐妹般的相处,此时见到云洛茵也不由得红了眼,一把拉住云洛茵的手说:“这些年苦了你。”

    他们一家远在边关,丞相府又落魄了,小姑子这些年来在侯府受的气他们之前没办法,一直忍着等待反击的时机,现在回京了自然要找侯府算账。

    “舅舅,舅母,进去说话吧。”傅昀尘笑着上前说。

    “这就是昀尘吧,真是一表人才。”荣念珍笑看着傅昀尘,眼中带着温和。

    “舅母过誉了。”

    一行人边说边进了大门,到了正屋,云洛茵分别给了侄媳和侄子的孩子见面礼。

    傅昀尘自然也收到了舅舅和表哥们的礼物,互相见礼之后,就攀谈起来。

    除了云卿修外傅昀尘还有两位表哥,大表哥云卿涵和二表哥云卿礼,两人一文一武,现在都跟着调回了京都任职,品阶还不算低。

    三人比较谈得来,都是性情中人,哪怕多年未见,但还是很快熟络了起来。

    吃完饭后,一家人先回了云府,之后云玉山和三个儿子各自上任。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云家众人都稳定了下来,云玉山就带着媳妇和儿子上了侯府的门。

    侯府早就收到了风声,他们一到门口就将其迎了进去,怕在门口闹起来丢人。

    “大哥。”傅景焕多年未见云玉山,发现这位大舅哥已经褪去曾经的书生模样,身上还带着一股军人的刚毅气质。

    云玉山根本没给傅景焕脸面,直接冷哼了一声道:“不敢当,你大哥怕是只有康昊昆才当得起,我们云府可不敢高攀侯府。”

    傅景焕一噎,面色有些尴尬的笑道:“怎么会,洛茵是我的妻子,你自然是我的大舅哥。”

    傅景焕说完这句话,旁边的康幼蓉面色就有些不好了,这段时间她姐姐和四皇子被打压,而云洛茵的大哥竟然调回京都做了兵部尚书,这让她心里无法平衡。

    “别说这些虚的,我今日来只是问你要一份和离书。”云玉山冷着脸开门见山的说,他才懒得和傅景焕这种人虚以为蛇打太极。

    傅景焕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儒雅的大舅哥现在的变化会这般大,他此时才真正感觉到曾经的状元郎现在已经是一名杀敌无数的将军,虽然面容依旧儒雅,可性子却变得直白暴躁了许多。

    今日听云玉山要上门他心里就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以为云玉山等人是上门也只是要为云洛茵讨公道,万万没想到开口就要和离书,他又怎么可能答应和云洛茵和离。

    “大哥说笑吧,洛茵是我的妻子,我是不会写什么和离书的。”傅景焕脸色不变笑着说,只是语气却带着丝不悦。

    荣念珍是将门之后,为人豪爽泼辣,在边关多年早养成了不喜欢守规矩的性子,实在是看傅景焕几人不顺眼,还不待云玉山说话,就讽刺道:“谁和你说笑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小人,当初上门求娶我们洛茵时好话一箩筐,还许下什么只要她一人的承诺。我呸,谁知道才一年多的时间就和你旁边狐狸精勾搭上了,未婚就珠胎暗结,你们不害臊,我们说出来还嫌丢人。”

    “荣念珍你别太过分了。”康幼蓉十分难看,当年的事情被这泼妇当众说了出来她无法容忍。

    “啪!”只是话音一落,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荣念珍走上前就甩了康幼蓉重重的一耳光,泼辣的说:“你这个狐媚子还有脸说话,平妻就是平妻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平妻在沣陵国是被承认的,身份上虽然比不上正妻却要比妾高出一筹,生下的孩子也可以称为嫡子嫡女,但却是不如正妻孩子高贵,反正平妻就是个在正妻和妾之间不伦不类的存在。

    平妻是曾经一位沣陵国的皇帝弄出来的,当时是为了膈应一位王爷,反正就是妻不妻,嫡不嫡的,现在虽然没有废除,但却很少有人会娶平妻。

    云玉山见媳妇开始发飙,面皮忍不住抽了抽,唇边却含着抹纵容的笑意,心中点了一个赞,他就是喜欢媳妇的泼辣劲。他媳妇曾经在京都就是出了名的悍妇,现在都要撕破脸皮了何必再给侯府这些贱人脸子。

    而云卿修几人见他们的娘如此威武都暗自叫了一声“打得好”,他们的手也好痒怎么办?

    “荣念珍你竟然敢打我?”康幼蓉不可置信的怒视着荣念珍。

    她早就听说这女人脾气不好,曾经就是京中出了名的悍妇泼妇,要不是云玉山执意要娶,丞相府是不可能定下这种名声不好的野蛮媳妇,可真没想到这泼妇竟敢打她。她从小到大也是被宠大的,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今日定要这泼妇十倍奉还,于是也不端着贵妇的架子了,对着一众下人吼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快给我把这个泼妇拿下。”

    那些家丁丫鬟们一听就一拥而上,想要擒住荣念珍,而傅景焕也只是黑着脸未多语,在侯府当众打康幼蓉,实则打的就是侯府的脸,他也忍不住怒了。

    “我看谁敢动我娘。”云卿修冷哼一声,就挡在他娘前面将围上来的家丁丫鬟几下放倒在地。

    而侯府的侍卫都将目光投向傅景焕,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上去把场子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舅舅一家很暴力,对名声根本不在乎~~~~

    ☆、和离

    傅景焕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心里再三斟酌,还是放弃了让两边侍卫打起来的念头,云玉山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儒雅书生了。

    “你们先退下。” 对侍卫吩咐完,傅景焕也彻底冷静下来,看着云玉山说:“大哥,我们去书房谈吧。”

    “不行。”康幼蓉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蛋脸上全是戾气,她死死地看着荣念珍说:“这个泼妇敢打我,我今日不会善罢干休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就算是傅景焕喜欢着的云洛茵也被她压了一大头,哪里受过今日这种耻辱。

    “哟,老娘还怕了你这个狐媚子不成?”荣念珍讽刺一声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阴损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也就傅景焕这个背信弃义的贱男人会将你这个毒妇当个宝。”

    “大嫂,请勿要血口喷人。”傅景焕强忍下心中的怒气,他真不知道当年风光霁月的大舅哥怎么看上这种粗鄙强悍的泼妇。

    荣念珍性子一向随意,有丈夫和儿子的纵容她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泼辣也好,悍妇也罢,被这样叫着也少不了一块肉,她也没有女儿会怕自己的作风影响女儿嫁不出去,只要家人和自己过得畅快就行了。

    他家老爷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被皇帝调回京都,又是兵部尚书之位,好像受帝宠,还是表现的有些缺点才是。再说,她早就想抽傅景焕和康幼蓉这一对贱人了,现在有这种机会她当然要善加利用,能帮小姑子讨一分回来是一分。

    “血口喷人?你旁边这个毒妇当年怂恿云洛紫对洛茵下寒毒,就连寒毒也是康家之人提供的,这笔账我云府无论如何都要清算的,打她一嘴巴算是轻的。”荣念珍睨了康幼蓉一眼,要不是现在这些人有了防备,她还想再扇这毒妇几耳光。

    云玉山今早已经上了弹劾康家和珍贵妃的折子,傅昀尘也示意寒毒之事直接闹开了好,先给侯府一击,之后傅昀尘自有办法让两人和离成功。

    听到寒毒的事情,康幼蓉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用余光瞄了瞄傅景焕,发现他除了沉着脸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外露,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一些。

    “什么寒毒?你别编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谁不知道当年云洛茵中寒毒是她庶妹想要害死她代嫁到侯府来。你说是我挑拨的,寒毒也是我们康家的,可有证据?”康幼蓉曾听姐姐说当年的事情处理的很干净,现在就算云家知道了寒毒的事情又能怎样?她是傻子才会承认。

    荣念珍轻笑一声道:“证据今日早晨我夫君已经连着弹劾的奏折一起上奏给皇上了,你还不配我们拿证据对峙。”

    相信此时宫中的珍贵妃已经知道了这事,她也没必要隐瞒。

    康幼蓉脸色又变了变,她没想到云家竟然上奏折弹劾这件事,敢呈证据到皇上那里,想必证据也是充分的,她心里突然有点慌张,要是连累了她姐姐和四皇子就麻烦了。

    而侯府在场的奴才们都巴不得赶快捂住耳朵,这种事情听多了怕是命都要丢掉的,特别还是关于侯府这位平夫人的事。他们都知道这位平夫人表面雍容大度,可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只希望别秋后算账才是。

    傅景焕心里倒是很平静,他发现寒毒之事不对劲能查出来的事情,以他那个儿子的聪明手段及和九皇子的关系要查出当年的事情也肯定不难。珍贵妃和康家还以为处理的干净利落,却连人证都还留下两人,这样的蠢事也能做的出来还沾沾自喜,他都觉得丢人,康家也只有一个康昊苍是个人物。

    对康幼蓉傅景焕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寒毒的事情他查出来并未帮她们扫尾,本来他是想将来用这个钳制康幼蓉及康家的,没想到被傅昀尘得了个先机,有这样的儿子,他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烦恼。

    “既然这件事大哥已经上奏皇上,那一切是非公道就让皇上来判罚吧。”傅景焕脸色淡漠,继续说:“若皇上那里查了属实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但若是你们想用这个来逼我和洛茵和离,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康幼蓉侧头深深的看着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弃她吗?云洛茵有什么好的,就让他这样念念不忘,她不服啊!

    “傅景焕你还真是人渣中的极品,就凭这点你就配不上我家洛茵。”荣念珍继续道:“你要是还有点自尊就把和离书写了吧,不然我云家势必要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你不但纵容毒害正妻的平妻,还宠妾灭妻,打压嫡子。别逼我们到时候去皇上那里说和离的事情去。”

    “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和洛茵和离的,请吧。”傅景焕面无表情的冷声道。闹到皇帝那里又如何,他从来没参与过寒毒的事情,皇帝更不可能来管他的家务事,最多被训斥一顿,但就凭这点就想让他放弃云洛茵,休想。

    云玉山自然也看出了傅景焕的肆无忌惮,他今日来也主要是打探口风的,于是他强势的说:“和离之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们云家是铁定要和离书的,大不了我们就去京都府尹那里打和离官司。”

    他妹妹苦了这么多年,他就是豁出去不当官了也要拿到那和离书,让妹妹从火海里出来。

    “奉陪到底。”傅景焕本不想和云家撕破脸的,可现在云家对他的憎恨已经不可能和解,那他也无所谓了。

    云玉山冷笑一声就带着妻子和儿子离开了侯府,走着瞧就是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天京都上层就知晓了宣武候府和云家彻底撕破脸的消息,很多人乐得看戏。

    接着康幼蓉伙同珍贵妃在云洛茵待嫁时就怂恿其庶妹下寒毒的事情也经过有心人的发挥传遍了整个京都。然后傅景焕当年求娶云洛茵时承诺过一生只一人,而第二年就和康幼蓉珠胎暗结,还将人娶回去当平妻的内幕也被曝了出来。

    京中一片哗然,大家都没想到傅景焕和康幼蓉的人品会如此差,难怪云洛茵要常年跟着婆婆礼佛,现在又搬到儿子那里去住,面对这样的丈夫和仇人谁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呆下去。

    皇帝翻看云玉山的奏折时萧明钰正在御书房喝茶。

    “傅家的事情你怎么看?”肃明帝抬头看着弟弟问:“你也动了不少手脚吧?”

    萧明钰懒懒的坐在靠椅上,挑挑眉道:“那是自然,证据都是我亲自查出来的,皇兄尽管去做便是。”

    “呵,你想挖傅景焕的墙角,别以为朕不知晓。”肃明帝嗤笑一声。

    “我是想娶云洛茵,可皇兄不是也想打压下康家了吗?我们这是互惠互利。”萧明钰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在皇帝面前从来不会收敛性子。

    肃明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可想过母后会不会同意,毕竟云洛茵已经嫁过人生过子,要是做你的王妃,还是不太妥当。”

    “我不在乎,我这一生就喜欢云洛茵,就只要她一人,傅景焕做不到的,我萧明钰却能做到。”萧明钰目光中隐含着坚定,他看着皇帝说:“要是娶不了云洛茵,那我就终生不娶,母后和皇兄要是希望以后看到我孤零零的过一辈子就尽管反对吧。”

    “我听说母后已经相看了一个不错的小姐要赐给你做侧妃。”肃明帝避而不答。

    萧明钰低笑一声,“我是不会拂了母后之意的。”接着他眼中露出几分狠辣之色,不在乎的说:“我不会抗旨,但除了云洛茵外,赐婚给我的女人我保证她们活不到穿上新娘服的那一刻,我最多担个克妻的名声,那样更好。”

    “碰!!”肃明帝脸上带怒,直接将手上的奏折砸在萧明钰身上,他小儿子绝对是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带坏的,这两人还真是他们皇家少有的痴情种。

    “皇兄,你消消气。”萧明钰嬉皮笑脸的又说道:“上了年纪的人就是火气大,应该让御医开点下火的凉茶给皇兄喝喝才是。”

    “你这个混账。”肃明帝向来拿这个弟弟没办法,也确实打小就宠着,舍不得怎么责罚,但听到弟弟说他老还是火了,加之儿子的事情更让他心烦,于是怒斥道:“你要娶云洛茵,小九又和傅昀尘是那种关系,你觉得你们合适吗?以后你不是要变成小九的后爹了?别想一出是一出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九本来就是我带大的,他又不继承皇位,叔叔也是半个爹,差别也不算多大。”萧明钰翻了个白眼说:“皇兄,你没有爱过人,是体会不到我和小九沉溺其中的美妙滋味。”

    接着萧明钰又面带无赖之色笑着说:“反正我是一定要娶云洛茵为妻的,小九也是不会放弃傅昀尘的,至于其他问题就劳皇兄操心了。当然,皇兄和母后也可以为我们赐婚,我和小九保证不抗旨,但可以肯定的是赐一个死一个,皇兄也知道我和小九一向说话算数,克妻的名声我们可喜欢了。哎,做人太守承诺也是个缺点!”

    “滚!!”肃明帝简直听不下去了,指着大门就让这不省心的弟弟滚蛋,不然他非得气出病来不可。

    萧明钰见他哥动怒了,自然是笑嘻嘻的就离开了御书房,对于肃明帝会不会打压反对他的婚事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刚才和肃明帝说的话也不是戏言,他哥自会慎重考虑的。一想到云洛茵马上就要和离,他也能明着展开追求了,萧明钰的心情就更加的愉悦,哼着小调出了皇宫。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皇帝接到那份奏折并没有什么动作,云玉山就直接去京都府尹门口敲鼓要求和离,让京都府尹头疼不已,一个是手握重兵的侯爷,一个是新晋宠臣,他一个都得罪不起,最后只能把这件事告知丞相。

    丞相因为独子的事情早就恨上了四皇子及其党羽,在傅昀尘的推动下,他立即用这件事拿到朝堂上做文章,打压傅景焕,一连几天每次早朝朝堂上的大臣就有两派互相攻讦起来,而皇帝则是在一旁看戏。

    傅景焕则一直不松口,漠视那些人对他的攻击,每天都保持着沉默,独来独往,对手的漠视让丞相一党恨得牙痒痒。而康家一直都提心吊胆,只是过了好几天都见皇帝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皇帝看戏看得差不多准备出手打压下康家之时,傅昀尘突然在御书房外求见,肃明帝也想看看他的反应就允许了。

    傅昀尘在御书房和皇帝密谈了半个时辰,谁都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出来时脸上保持着平常的温和笑容,别人无法从他的神色窥探到什么,而皇帝明显心情也非常不错。

    在第二天早朝时,云玉山因为京都府尹的拖沓不满,直接状告到了皇帝那里,再次弹劾康家及珍贵妃,并求皇帝能开恩让云洛茵和傅景焕和离。

    帝大怒,将云家呈上来的证据当众严明属实后,将珍贵妃降为珍妃,康幼蓉从平妻贬为宣武侯的贵妾,康家的其他人暂时没有被牵扯出来,但康伯爷也因为教女无方被罚了俸禄,官职也降了一级。

    皇帝这样的处罚都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他是处罚了康家及宠妃,但又不算太重,只是起到一个打压的作用,也说明康家并没有失了圣宠。

    而云玉山又再次提出求皇帝赐云洛茵和离的请求,列举了一遍傅景焕宠妾灭妻、打压正经嫡子、背信弃义等诸多事例。让人没想到的是皇帝一改以往风格,竟然开口亲允了云玉山的请求,并让傅景焕回去之后就和云洛茵和离,不得延误。

    傅景焕这才慌了神,只是皇帝金口玉言已出,他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想起昨日听暗卫来报说傅昀尘去御书房和皇帝谈了半个多时辰的话,他就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不用猜也知道和离的事情傅昀尘必定从中作梗了,不然按照皇帝不爱管大臣家里闲事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开口让他和云洛茵和离,只恨不得没生过那个儿子。

    有了皇帝开口,事情就顺利多了 ,京都府尹也帮着云玉山去办了和离文书,而当事人却需要去衙门在和离文书上都画押才能生效。

    得到衙门的通知后,第二天傅昀尘就和荣念珍陪着云洛茵去亲自画押,只是还未进衙门就被傅景焕拦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离了,美人娘马上自由了,老处男的春天来鸟~~~~

    小尘尘和皇帝密谈的内容也会在下章揭晓~~~~下章继续虐渣爹,然后就让渣渣们一边玩去了~~~~

    ☆、了断

    傅景焕环着手靠在府衙的大门口,他本来长得就很英俊,此时身上还带着一股忧郁的气质。沣陵国的民风开放,对女子的限制不是很严,所以他频频的引来路过衙门的女子驻足相看,不时的还有年轻女子会和同伴悄悄低语几句,看向他的目光露出几分羞涩。

    傅昀尘等人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云洛茵脸色平静,眸子也没有多少波动,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

    感受到来人时,傅景焕抬头看向几人,眼中尽是挣扎和哀痛。

    傅昀尘眯了眯眼睛,今日的和离书必须签了,他不会让这个便宜爹破坏的,现在来装情深又有什么用。就算傅景焕心里真心爱的确实只有他娘一个,或者是有什么苦衷,但睡了康幼蓉生了儿子就是不争的事实,再多的苦衷都是借口和懦弱退让的表现,他现在其实挺看不起傅景焕的。

    “洛茵,我们单独说几句话好吗?”待云洛茵走到府衙门口时,傅景焕定定地看着她喊了一声,声音中饱含着爱意和悔痛,眼中隐隐带着戾气。

    “没必要了。”云洛茵抬眸和傅景焕直视,她脸上露出几分哀伤,只是很快就被决绝代替,沉默了会才开口道:“走吧,签和离书。”

    她和傅景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从十三岁就爱上了他,曾经的她们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凄凉。她不知道傅景焕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开始还抱着希望,只是一次次的失望和痛苦已经让她麻木了,麻木到现在对这个男人再没有一丝爱意和眷念。

    “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傅景焕双目泛红,英俊的面目显得有些扭曲,他声音带着哀求道:“洛茵,最后给我一次机会和时间好吗?我之前向你保证的所有都会做到。”

    傅昀尘真想上前去抽这便宜爹几大耳瓜子,之前保证的都没做到,现在还有脸提,不过他还是忍了忍,这还是要他娘决断才行。

    “已经晚了,走吧。”云洛茵摇了摇头,她之前哀伤的只是她们的曾经,现在的她对傅景焕不爱不恨,这男人已经让她的心再也不会起多少波动。

    傅景焕眸色沉痛,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尽的悲伤和黑暗之中,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的睁开,声音沙哑的说:“好,如果这是你要的,我成全你。”

    话音一落,云洛茵点点头就先一步进了大门,傅景焕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芊芊背影,心一阵阵的抽痛,他没想到有一天还是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云洛茵真的不爱他了,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到的只有淡漠,再没有往日的爱意或者恨意,只有平静,仿佛他们之间只是两个陌生人般的平静。

    他一直认为云洛茵曾经那么爱他,至始至终都是不会放弃他的,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心很痛很空,也许和离就是他为云洛茵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纠结了一会,傅景焕还是跟上了几人的脚步,和离的事情无论是皇帝金口玉言还是云洛茵的强硬态度都让他感到无力,云洛茵对他的疏离和冷淡让他心里压着的那根最后的稻草彻底的折断了,他知道穷其一生他都无法再拥有她的心了。

    傅景焕心里生出一种恨,对那担子无法反抗的恨,对康幼蓉的恨,所有让他失去云洛茵的事情或者人他都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恨意,他要毁了,都毁了。

    桌上放着两张官府拟的和离书,云洛茵随意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她提起笔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一个手印。

    傅景焕目光一直盯着云洛茵,见她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的签字按手印,他自嘲的笑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原来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更甚,也是他活该,这就是他遭的报应。

    他死死地盯着两张文书,仿佛要将其凿出一个洞来,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拿起毛笔,右手微微的颤抖。想起不久后要做的事情,他左手紧握着的拳头才松开,伸出按住那和离文书,在上面画上了自己的名字,墨迹很深,随后呼吸微微有些絮乱,深吸了两口气才按上手印。

    傅昀尘见傅景焕的最后一个手印按上,他立即伸手拿起其中一份和离书吹了吹,然后折叠起来放进怀里,他娘终于自由了,也不枉他用还未捂热就献给皇帝的铁矿做交换。

    在这个大陆上,铁矿很少而且难找,但铁又是打造武器的材料,所以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很受重视。国家开采到的铁矿越多,也意味着他们的战力也在不断的增强,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铁是军队必不可缺的东西。

    他在四季城时曾外出游历过两年,期间在北地的一座荒山上发现了几块外露的铁矿,于是他就让周瑾悄悄的派人探查,并将那座荒山及其附近的山地都买了下来。一个月前,周瑾的人成功的挖到了一个大型的铁矿脉,这样的东西虽然值钱但也是个烫手玩意,沣陵国有律法规定私人不准开采贩卖铁矿,一经发现就要坐牢甚至杀头。

    傅昀尘从一开始发现铁矿时就没打算要独占或者自己开采,他只想将其握在手里等着换取更大的利益。在他舅舅进京入职后,他娘和离的机会来了,但皇帝是出了名的不喜欢管大臣家中之事,甚至还有些厌恶,所以只能他来添一把火。

    皇帝对珍贵妃及康家下毒的事情或许会降罪,但绝对不会管云洛茵和傅景焕和离的事情。傅昀尘看得出来傅景焕是铁了心的不准备放弃他娘,更不可能会同意和离,于是他就让舅舅先把事情闹大,然后自己拿着铁矿脉去和皇帝谈条件。

    一条矿脉比起他娘的幸福来又算得了什么,果不出他所料,肃明帝听说他要献出一条才发现的铁矿脉时龙心大悦,就允了他提出的两个条件,一是让傅景焕和他娘和离,二是将康幼蓉贬平妻为妾。

    康幼蓉对他娘做过的伤害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现在就从她的骄傲和痛处一点点的踩。她的儿子从嫡子变成庶子,这绝对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她的隐伤就是身份,他就让她好好的体验下慢慢绝望的滋味。只是死就太便宜她和珍贵妃了,他会一一向她们及康昊苍讨回来,利息自然也是要翻出无数倍的

    傅景焕看着傅昀尘的动作眼中不自觉的冒出怒色,这个儿子就是他的克星,当初他真不该一时心软让他出生。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傅景焕看着傅昀尘开口道。

    云洛茵虽然诧异,但毕竟这两人是父子,她对傅昀尘点点头说:“尘儿,我们先去马车上等你。”

    “好!”这声好同时回答了两个人。

    等云洛茵走后,在场的其他官府人员也一一退下避嫌,让这两父子慢慢谈,他们一个都惹不起。

    “说吧。”傅昀尘声音冷淡的道。

    傅景焕眉头深锁,眼中含着怒意问:“你很希望我和你娘和离?”

    “当然。”傅昀尘点点头承认,他不希望的话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

    “为什么?你怂恿你娘和我和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虽然沣陵国对女子并不苛刻,但被休弃或者和离过的女人还是会让人刻意的远离和瞧不起。”傅景焕忍不住道。

    傅昀尘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嘲讽之色,说:“首先不是我怂恿娘和你和离的,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把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反思一下你做丈夫和做父亲有多失败;其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会少一块肉,会少一顿饭吗?只要我娘开心就好,你说的那些我们都不在意;最后,是你背信弃义在先,所以没有资格责问我和我娘,因为你不配。”

    “你们就这样恨我?”傅景焕也意料到傅昀尘说不出什么好话,只是听到这番话,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傅昀尘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恨,但也不喜欢,我对你从小到大都没感情,这你是知道的,当然也是你希望的。至于我娘,完全是被你消磨掉了所有的感情,所以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

    “若是我有苦衷呢?”傅景焕忍不住问,他这么多年来这样对云洛茵母子是有原因的,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傅昀尘脸上露出几分不屑道:“你有苦衷管我们什么事?你有苦衷就要伤害冷落我娘?就要娶平妻生子?连知道她中寒毒的事情都只悄悄放在心里,想着以后怎么利用一把。也许你会说这是对我们的保护,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这只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见傅景焕脸色变了变他继续说:“别把你自己想得太高尚了,你从始至终在乎的只有你自己而已。你冷落我娘这么多年,只因为你和康幼蓉珠胎暗结,违背了你对她的承诺,你害怕面对她,所以你逃避,你自我安慰这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康家暗中下手,你在自我救赎。以你的能力和背后的实力,难道真连保护一个心爱的女人都没法做到?别自欺欺人了,你的爱太廉价了,我娘她消受不起。”

    傅景焕脸色发白十分难看,曾经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那份自圆其说的心思被儿子这样剖析出来让他无地自容,更觉得悲愤,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他自己,他也不想的,可是却无对儿子法宣之于口。

    “你走吧。”傅景焕不想再和傅昀尘多说,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有的事情你看到的未必就都准,康昊苍没那么简单,你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从皇帝贬康幼蓉为妾他就猜测到了这个儿子要找康家的几人报仇,但康昊苍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更不仅仅只是个阵法大师,哪里有那么好对付。昀

    傅昀尘没想到傅景焕会提醒他,因为傅景焕跟他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从面相和卜卦里看出来的东西很模糊,但他能肯定傅景焕的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

    “谢谢提醒,但我的事情还是不劳你费心了。”傅昀尘感觉得出来那秘密对整个侯府都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脱离了侯府,就更不想再和他们牵扯上,现在的侯府能让他牵挂的只有他祖母一人。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傅景焕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想认我这个爹,你放心,我回去之后就会将你彻底从傅家的族谱上划去。”

    “那就多谢了!”傅昀尘心里有些微微的诧异,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真诚的笑意,他本还想着怎么彻底脱离傅氏,没想到这个便宜爹能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傅景焕颇有深意的看了傅昀尘一眼说:“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儿子,你既然想要我成全你便是。”说完也不等傅昀尘有什么表示,他就抬脚走出了房门。

    傅昀尘看着傅景焕有些孤寂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看来他是该好好查查这位便宜爹的底细了。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娘彻底自由了~~~~

    ☆、渣爹的隐秘

    回到家后,傅昀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潜心拿出三枚铜钱自己掷了六次。

    当看到卦象分布时,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虽然卦象模糊,但却显示傅景焕有灭族之难。

    正在思考中就听到小白叫,接着见小黑从窗子外跳了进来,腿上还帮着一个小纸条。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萧禹澈约他去别院的信条,等夜幕降临,天色已深,他才将两只貂儿提到肩膀上,然后用轻功朝着别院跃去。

    傅昀尘到别院时,萧禹澈正在练剑,他见爱人已经来了,就将赤蛟剑收起,道:“我们进去说吧。”

    傅昀尘见他脸色有些慎重,点点头:“好!”

    进来里屋,萧禹澈从暗格里取出几封信件给傅昀尘,傅昀尘诧异的接过来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沉。

    “傅景焕到底是什么身份?”傅昀尘感觉到一只温凉的手握住了自己,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萧禹澈摇摇头道:“还没查清楚,但我怀疑他有问题。”

    傅昀尘看着萧禹澈查到的消息只想去暴打傅景焕一顿,那个男人竟然在和他娘成亲之前就已经和其他女人搞上了,那女人怀孕时,正好康幼蓉也未婚先孕,所以傅景焕就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也就是说傅昀喧根本就不是康幼蓉的亲生儿子。

    只是让傅昀尘感到不解的是,那孩子生下之后,傅景焕就让人将那名西沅国的女子毒死了。若那女人才是傅景焕的真爱,他不可能将人杀了,若不是真爱,那为什么要将那女人的儿子送入侯府替了康幼蓉的儿子,并悉心教导立为世子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傅昀尘皱皱眉头。

    萧禹澈脸上也带着几分疑惑道:“这也是我不解的,而且那个女人在西沅国的身份并不低,据说是一位长期生病很少出门的郡主,按理说并不是傅景焕能随意能玩弄杀死的。”

    傅昀尘突然想起今日的卦象,某些东西好像就能串联起来了,他沉吟了会说:“你说他会不会是西沅国的人?”

    什么事情能抄家灭族,最大的可能一种是他国奸细,一种是勾结他国意图谋反。本来按宣武侯府的地位和手握重兵的情况根本就没必要那么早站队的,可他们却那么做了,还是利用康幼蓉这颗棋子拉拢投靠四皇子。

    傅昀尘之前一直认为侯府站队的决策太过武断,而且风险很大,但若是傅景焕等人是他国的探子或者本就是他国人,那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他们要让沣陵国的几位皇子陷入争储内战中,在趁机挑拨,要是沣陵国内乱,其他国家也就有机可乘了。

    “这也是我怀疑的。”萧禹澈点点头说:“老侯爷曾借着伤势之托去外寻医,虽然去了好几个地方,但在西沅国停留的时间最长,我查到的消息证明他和西沅国的观星阁有往来。”

    “若他们真和西沅国有联系,那四国祭时就要多注意他们一些,总会露出破绽的。”傅昀尘心中还是为他娘不平,若傅景焕真是他国奸细,又和他国女子生了儿子,却还是来招惹他娘,然后冷落那么多年,要是他娘没有和离,他们的事情又在不久后暴露了,那他娘不是还要跟着遭遇灭族之难,他站起身说:“我出去下,晚点回来。”

    “去哪?”萧禹澈蹙了蹙眉头问。

    “去揍那个贱人一顿。”傅昀尘走到里间换了一身夜行服,又戴上了一个银质的面具,他很少有冲动的时候,但这次是忍不住了。

    傅景焕冷落他和他娘为的怕也是傅昀喧,毕竟这样才能拿康幼蓉做筏子,宠平妻所以更重视平妻生的儿子,冷落正妻也就在情理之中。若是和他娘美满和谐,又怎么可能立身份没他高的傅昀喧为世子,要是他娘当年和那女人一起怀孕,傅昀喧现在怕就是他娘的儿子了。

    傅景焕当年被康幼蓉设计到床上也怕是早就知道消息然后顺水推舟,若是康幼蓉怀孕,正好一举两得,既能换儿子,又能搭上四皇子的线。若是当年康幼蓉没有怀孕,那绝对还会有一个身份不会太低的怀孕女人到侯府当妾,傅景焕真是什么都算计进去了。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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