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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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情结儿子篇锁情牵 作者:十世

    第12节

    「曜日你放手,让我给你诊……」

    他话还没说完,北堂曜日忽然猛地扑了过来,压在他身上,好像野兽一样用力而疯狂地噬吻著他的双唇。

    司耀辉被他蹂躏得一时脑袋发懵,还没明白过来怎麽回事,就听见「嘶──」的一声,身上一凉,已被扯碎了衣衫。

    「唔……曜日?」

    司耀辉躲开他的双唇,低声惊叫:「你在做什麽?住手!住手!小心伤到孩子!」黑暗中他都可以感觉到曜日隆起的腹部压在自己身上,吓得他心惊胆跳。

    北堂曜日听到「孩子」二字,猛然浑身一震,似乎恢复些神智,紧紧压著他僵而不动,大口大口地喘息。

    「曜日……你怎麽了?我、我帮你诊诊脉。」司耀辉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地道。

    他终於想起北堂曜日刚才的眼神是什麽时候见过了。正是十年前他第一次给北堂曜日下春药诱惑他与自己欢好时,北堂曜日被药性所迷而露出的癫狂神态。

    司耀辉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因为是他初次动手,没有经验,心里又十分忐忑,结果药量没有把握好,下得过量,差点没让北堂曜日与自己一起被欲火燃烧殆尽。

    当时北堂曜日便是刚才那副神情,眼睛明明幽黑如深泉,却又在深泉底处燃烧著火种。

    「曜日,你没有服我给你的解药麽?」

    司耀辉趁著他与药性抵抗时,小心翼翼地摸上他的脉,发现他此时气血翻涌情欲高涨,正是情丝牵绊发动的症状。

    他居然没服解药?难怪脉象那麽奇怪,原来他确实已经发作过了。也不知前几日那次是怎麽熬过来的。

    司耀辉不禁又气又急,质问道:「为什麽不服解药?」

    北堂曜日趴在他身上,艰难地抵抗著体内翻涌的气息和身上燥热的情欲,闻言喘著粗气吃力地道:「那药……对孩子……不好。」

    「你、你好胡涂!」司耀辉气得推开他,在黑暗中摸索道:「你把解药放哪儿了?快!快服一粒!」

    北堂曜日难受的蜷缩起身体,神智半昏半醒:「药我已经扔了……我不会服的……」

    「什麽?」司耀辉大惊:「你扔了?你、你……」

    他急得团团转。即使他的制药之术名闻天下,但此时没有解药,也是束手无策。

    「咳咳……噗──」

    忽然北堂曜日低咳几声,喷出一口鲜血。

    气血翻涌不是常人可以抵抗的,即使北堂曜日明月神功极为深厚,也仍然让他难以忍受。且身下勃发的欲望,对身怀六甲的人来说异常敏感,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只片刻工夫,他已全身湿透了两层汗。

    司耀辉见他竟然咳血,只觉心脏一紧,几乎爆裂了。

    他苍白著脸,想到不用解药的那个办法。可是……曜日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啊!

    他急得满头大汗,却见北堂曜日脸涨得通红,再次气息不稳起来。

    这样硬熬下去,对身体的伤害更大。

    司耀辉下定决心,扑过去边动手边道:「曜日,不要忍著,我来帮你。」

    脱衣服也许不是司耀辉最擅长的。但是脱北堂曜日的衣服,他一定是最擅长的。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已将北堂曜日身上碍事的层层衣服扒了下来,又快速地褪下自己的裤子,爬到他身上。

    「曜日……曜日……」

    司耀辉一边低声唤著,一边从衣服里胡乱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些液体抹到自己後穴。

    「辉儿、辉儿……」

    北堂曜日已经意乱情迷,燥热紊乱的身体渐渐控制不住,而他心爱的辉儿正坐在他身上,做著煽情的动作,再也忍耐不住,急切地按住他的臀部想要挺进去。

    「慢点!我来,小心你的肚子。」司耀辉吓了一跳,匆匆开拓自己的後穴,分开双腿跪在北堂曜日身上,想对著他挺立的分身坐下去。然而脱了衣服才发觉,北堂曜日八个月的肚子其实已经很大了。如果这个姿势做爱,激烈起来只怕会撞到他腹中的胎儿。

    「呃……」北堂曜日难以忍受地皱紧眉头,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住床头的立柱。

    上次锁情牵发作时,他便是这样强迫自己,将真气全部护住腹中的胎儿,硬熬了一夜过去的。第二天天亮时他浑身虚脱,因为担心自己昏迷後真气会散开,让药性伤到孩子,所以一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这种气血翻涌且情欲大动的滋味,实非常人所能忍。北堂曜日本以为那次过去便不会再发作了,谁知今夜竟再次来袭。他不知与司耀辉欢好也能解锁情之困,刚才被药性所迷差点情不自禁,现在醒悟过来,反不敢再有所动作。

    「曜日,可以了,来吧。」司耀辉掰开他的手,俯下身子吻上他的嘴。

    北堂曜日神智有些昏聩,喃喃道:「孩子……」

    「孩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抱我……曜日,快抱我……」

    司耀辉向後仰起,双手在两侧支撑住自己,采取了一个对北堂曜日来说最省力的姿势,扶著他的分身缓缓坐了下去。

    北堂曜日理智终於崩溃,再也克制不住,钳制住他的纤腰,抬起粗重的腰肢律动起来。

    司耀辉按住他,主动摆动著自己的腰肢:「你别动,我来!」

    他向後仰跪著,大力律动,急切地收缩著自己的後穴,希望尽快为北堂曜日解开药性。

    司耀辉在性欲方面其实有些障碍,很难冲动起来,何况眼前的情形让他满心都担忧著曜日的情形,也无暇顾及自己的欲望。但北堂曜日似乎还觉得有些不满足,双手隔著肚子扶著他的腰,随著他的每次下坐而抬起自己粗重的身子。

    胎儿初时受到药性惊扰,似乎有些不悦,後来北堂曜日用全部真气护住了它,小东西就安静了下去,对父亲忍受的巨大折磨没有丝毫察觉,但此时又被两位父亲的「运动」惊醒,在里面动了动。

    司耀辉一直密切地注意著北堂曜日的反应,忽然见他的肚子极为明显地蠕动了两下,不由微微一惊:「曜日,你有没有觉得怎麽样?」

    谁知北堂曜日却充耳不闻,突然大力一翻身,竟将司耀辉掀倒,按在了身下。

    司耀辉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北堂曜日已经坐了起来,钳住他的臀部猛力冲击。

    「嗯、啊……慢、慢点……小心孩子……」

    司耀辉四肢著床趴在那里,被突然的攻击弄得措手不及,狼狈地用手支撑住自己,头顶几次撞到床头。

    北堂曜日扶著肚子,根本不顾自己笨拙的身体。

    粗鲁的对待和激烈的欢爱让司耀辉的情欲渐渐高涨起来,慢慢忘了反抗,陷入了情欲的泥沼。

    「哈、哈……」

    「曜日……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曜日终於低吼了一声,射了出来。

    司耀辉也低叫一声。二人皆无力地侧倒在床上,身上一阵虚脱。

    司耀辉自己还没释放,这时空出手来抚慰自己,脑子还有些昏沈,隐隐觉得好像忘了什麽。

    他刚将自己弄得出来,摸索著床头有没有什麽帕子之物擦拭一下,突然背後一沈,身後之人竟又翻身而起,再次将灼热胀大的分身插进他尚未完全收拢的後穴里。

    司耀辉心中一惊,没想到锁情牵的药性这麽大。他回头想看一眼北堂曜日,可又被他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曜、曜日……你、你……孩子……」司耀辉终於想起刚才忘记什麽事了。

    曜日的肚子那麽大了,一定很沈重,这麽激烈的动作,孩子……

    可是北堂曜日情欲高涨,一旦冲破禁制的关头,药性泛滥,便难以控制,只是粗重地喘著气不停地律动。

    白色的液体沿著司耀辉白皙的大腿缓缓溢出,随著二人的动作,结合之处发出「啪啪」之声,内帐里弥漫著浓重的淫靡气氛。

    司耀辉一边享受著这久违的欢好,一边心中暗暗叫苦,祈祷孩子不要出什麽意外。

    他下意识地呻吟著,身体已经被情欲征服。身上的内衣被汗渍湿透,裸露的肌肤在昏暗的夜里竟荧出一抹皙白的微光。

    北堂曜日的药性还未完全解除,意识被最原始的欲望掳获。只是这原始的律动对他现在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一手无意识地扶著自己的後腰,支撑腹部的重量,一手揉捏著司耀辉圆翘的臀部。

    感觉到手中肌肤的柔腻,他又不满足地撩开对方的上衣,露出背脊上那隐藏的狰狞的伤疤。

    那疤痕让北堂曜日略略清醒了一瞬。他心中微痛,眸中闪过怜惜的光芒,想要俯身吻吻那优美却丑陋的背脊,却被自己隆起的腹部所阻。

    他皱了皱眉,放弃弯腰的冲动,继续从後面抱著司耀辉运动。

    当第二次释放之後,体内的气血翻涌压了下去,北堂曜日扶著肚子慢慢倒回床上,这次终於略略恢复了神智。

    「曜日,你有没有好点?」

    司耀辉歇了一会儿,艰难地翻过身,双腿间随著北堂曜日刚才的撤出慢慢涌出黏稠微腥的液体,弄得他十分不舒服。

    北堂曜日闭著眼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腹部来回揉抚。

    司耀辉心中大是担忧,拉过他的手腕把了把脉,好在欢好了两次,药性终於解得差不多了。

    他又往下爬了爬,贴到北堂曜日的肚子上,在黑暗中听了听胎儿的动静。

    许是今夜动作大了,胎儿在两位父亲狂热欢爱的後半程便闹了起来,不停地顶著北堂曜日的肚子。当时北堂曜日情欲高涨,意识被药性所迷,也不觉得多难受,现在消停下来,身体被情欲後的疲倦所笼罩,孩子的不安便分外明显起来。

    司耀辉顾不得自己被折腾了一夜的身体,赤裸著爬下床,在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摸出一瓶安胎药。

    这是他特意给北堂曜日准备的,连忙喂他服下一粒,心里安心了些。见二人身上都是情欲後的痕迹,汗水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司耀辉甚是洁癖,这种情形也不好唤小厮进来服侍,便胡乱抹了抹身後溢出的液体,自己穿上衣服,偷偷摸摸出了帐,让人弄来盆热水,自己端了回来。

    北堂曜日正微微蜷缩地躺在榻上,还是司耀辉刚才离开时的姿势。因为药性刚解,且胎动过大,让他耗费了许多体力,此时竟难得的展现出几分虚弱。

    「曜日,我帮你擦擦。」

    「……不要点灯。」

    司耀辉动作微微一顿,放下手中的烛火。

    他知道曜日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此刻狼狈虚弱的模样,便听话地摸黑帮他擦拭干净。

    虽然屋内黑漆漆的一团,但司耀辉的动作却温柔仔细,事後又抽出床下脏污的床单藏了起来。

    他自己也收拾干净,终於清清爽爽地再度爬上床,蜷进北堂曜日的怀里。

    北堂曜日药性已解,服了安胎药後沈沈睡了过去。感觉一个体温微凉的身体缩进自己怀里,熟悉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轻轻抱住,抵著对方的头颅陷入梦乡。

    第二天他睁开眼时,竟已快到晌午。明媚的阳光撒进内帐,让他一时有些胡涂。

    帐内只有他一个人,撑著身子坐起来,看见身上新换的干净里衣,屋子里早已没有昨夜癫狂淫靡的痕迹。

    北堂曜日呆了片刻,赶紧起身换上戎装。

    弯腰套靴子的时候,感觉比往日吃力许多。不仅是昨夜的癫狂和日渐沈重的腹部阻碍了他的动作,连脚背也浮肿起来,靴子竟然感觉挤脚了。

    明明前几日还没有这麽厉害……

    北堂曜日心下叹息,孩子是越长越快了。只怕再有半个月就瞒不住了。

    他趁司耀辉此时不在,翻出秋叶原给他准备的那瓶延胎药。

    现在已经八个月了,可以服用了。

    北堂曜日望著那粒白色的药丸,心下有丝迟疑。他最近一直在考虑是否服用此药,原本打算如果能尽快攻下灵州的话就不需要了,但是现在的情形却似乎容不得他选择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北堂曜日没有时间再考虑,连忙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

    「啊,你起来了。」司耀辉喜孜孜地走进大帐,见北堂曜日正坐在桌边喝茶,道:「早上空腹喝茶不好,马上就用午膳了,等等再喝。」

    北堂曜日见他一身云绣腾龙袍,头束金冠,脚踩金靴,身披玄色镶红披风,问道:「你这是……」

    「刚才大队人马到了,我偷偷溜回去让郁将军他们迎了一趟。」

    北堂曜日注意到司耀辉从昨天开始一直自称「我」,而没用「朕」。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情计较这个,皱眉道:「御驾到了,你怎麽也不叫我一声?我身为主将竟然没有出去迎驾,这是多大的罪过。」

    「我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放心,郁将军精通为官之道,在那些官员面前为你遮掩好了。再说你昨日药性刚解,我还想你多休息两天呢。」

    北堂曜日想起那锁情的副作用,不由面目一黑:「这锁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司耀辉闻言一窒,呐呐道:「其实这锁情的全名应该叫﹃锁情牵﹄……」说著有些心虚地将那残留地药性解释了一遍。

    北堂曜日越听越是气恼,只觉火气大得控制不住,也忘了眼前人是皇帝,指著他怒道:「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原来还给我留了这麽一手!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锁在你身边一辈子才甘心?你当我是什麽!」

    司耀辉慌得连连道:「我不是有意的。谁知道你会将我给你准备的临时解药扔了呢。」

    「那解药对孩子不好,我怎麽会服用!」北堂曜日气结。

    司耀辉也知错:「曜日,我错了。我一定会制出完全的解药的,你放心。」

    他抓住北堂曜日的手,哀声道:「下次再发作,你千万别再硬忍了,这对身体不好。我真的很担心……」

    北堂曜日甩开他的手:「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司耀辉知他现在孕夫心情不佳,不敢惹他,乖乖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不放心,让人送来丰富的午膳讨他欢心。

    北堂曜日昨夜折腾了一夜,又累又饿,好在腹内的孩子安然无恙,用过午膳後心情平复了许多,便套上盔甲,持剑出了营帐。

    司耀辉听说他又去了前线,不由气得跳脚。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昨天刚刚解开药性,今日也不好好休养一下便又跑去战场。

    他气怒交集,可又没有办法,心知只有早日解决灵州之事,才能让北堂曜日安心回遥京去。

    他不再迟疑,立即命人找来郁将军,商议那日定下的计策。只是北堂曜日带兵多年,军里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心腹,要背著他做这件事十分困难。

    司耀辉也知不可能完全瞒住北堂曜日,因此只求速决,先斩後奏!他的脾气一向任性,下定决心谁也阻止不住。

    半个月後,北堂曜日事先派出的部队已经绕过长堑,抵达了灵州侧後方的山谷,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以两面夹击,从前後方同时攻击,拿下灵州。

    这个计划虽然胜算大,但也极为冒险。可是北堂曜日拖不起,只有放手一搏。

    不过就在他准备进攻的这一天,灵州竟然打开城门,主动出兵了。

    这个浑蛋!

    北堂曜日领兵追入深山,心里大骂司耀辉。

    原来他竟以自己的帝王之尊做诱饵,亲自诱李参率兵出城,於长堑外十里处的山林中相遇,终於重击灵州主力。

    只是司耀辉小瞧了李参这名老谋深算的老将。李参在发现中计後立即领兵回城,却与郁飞卿布下的兵马相遇,再发现灵州後山的山谷又有人马与前方明军夹击攻城,顿时改变主意,决心背水一战,调转部队再次向司耀辉的方向冲来。

    司耀辉当时正在禁卫军的守护下立在山林峰顶,看著李参的人马在下方人仰马翻,心里正高兴一举攻破灵州城,谁知顷刻便见李参率领残余部队气势汹汹地向山顶扑来。

    禁卫军有五千,人数不少,对面又有郁将军的人马牵制。司耀辉本来十分有把握,可是他低估了李参的魄力和恨意,也低估了背水一战的士兵们的决绝战气。

    「陛下,叛军攻近,我们需立即撤离此处。」

    此处离主战场太远,司耀辉不清楚北堂曜日那边的情形,眼见叛军疯狗一样冲了过来,心知如果自己真被李参抓住了才得不偿失,为了别给曜日拖後腿,便道:「好,撤吧。」

    禁卫军护著司耀辉从山坡那边撤下,想绕过山林与郁将军会合。谁知突然从斜後方插入一队轻骑,迅如闪电般杀了过来。

    禁卫军长萧莫大惊:「是西厥骑兵!」

    司耀辉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山林里竟潜伏著这样一支人马,探子竟没有发现。

    「不要硬拼!撤!」司耀辉不与对方纠缠,只求最快冲出去。

    可是那队西厥骑兵人数不多,却十分剽悍,大约五百来人,竟生生将禁卫军杀出一条血路,直奔皇帝而来。

    为了吸引灵州的注意,司耀辉今日特别张扬地穿著明黄皇袍,真是想掩都掩不住。山林里山路复杂,人多马乱,最後他被心腹护著冲出重围,却被逼到了另一边方向,远离主战场,别无选择地扎进了山林小道。

    他这一被逼进山路,便和近卫与大队人马隔离开来。

    灵州被围困了近半年都没有攻下来,但一旦打破缺口,只用了两日工夫便被攻破。只是司简见大事不妙,带著心腹从密道逃跑了。

    北堂曜日攻破灵州,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得到皇上亲自诱敌却被西厥突兵逼散的消息,不由又惊又怒,又气又忧。

    他将灵州交给郁飞卿安抚,自己立即马不停蹄地带人去接应司耀辉。恰好此时他陆续得到两个消息,有好有坏。

    好消息是北堂曜月找到了,还顺利地产下了一对双胞胎,现在已随东方昊晔回到德云关,安全无忧。

    坏消息是拓跋真跑了。

    北堂曜日其实对此人颇有几分欣赏。他年纪轻轻,又是庶出,却能在一向重视血统的西厥族里获得一席之位,确是十分有才干。

    但是将来若由他继承西厥大汗之位,此人野心勃勃,日後定是明国的大患。

    北堂曜日已下定决心,拓跋真此人不能不除!

    还有一个消息让北堂曜日意外,便是他的父王与爹爹也来到灵州。

    北堂曜日想到两位父亲,不由暗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眉宇微蹙。

    不知两位父亲知道他现在的模样,会是什麽反应。

    他这边骂著司耀辉任性,却不知自己也是和他一样的家夥。连续作战这麽多天,又劳心劳力地奔波不停,纵使服食再怎样的灵药,也安不了胎了。

    北堂曜日此时已经九个多月的身孕。若是常人早已大腹便便,别说骑马,便是行走行动都十分吃力了。

    但北堂曜日天赋异禀,身材出众,兼之服用了延胎药,胎儿发育缓慢,再用长长的布条束住腰腹,裹上厚重的盔甲披风,竟轻易看不出来。

    但是这些掩盖的只是外在的表象,内里北堂曜日早已撑得疲惫不堪,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行动早不如往日那般自如。只是他掩饰得巧妙,军中又都是粗人,无人发觉。

    司耀辉此时已经逃脱西厥人的追击,与禁卫军一起避退岩城。北堂曜日得到这个消息却并不开心。

    岩城距离灵州将近三百里,临近草原,是边境一处重要的军事重镇。西厥人能区区几百人将皇上的五千禁卫军冲散,且被逼至岩城附近,只怕事情并不简单。

    难道西厥人还有接应?

    北堂曜日心中一跳,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以拓跋真的为人,率大军进入明境协助司简谋反,不可能不留後著。万一他有内奸呢?

    想到此处,北堂曜日出了一身冷汗。连夜兼程,赶至岩城。

    《锁情牵》出书版第二十章

    二十

    「曜日!」司耀辉看见北堂曜日突然出现,不由大吃一惊。

    那日他和禁卫军被突然出现的西厥骑兵与大军冲散,避进山谷,不知不觉竟绕到了岩城来。

    司耀辉也知事情不对。

    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安排的计划明明万无一失,且灵州城外有数万明国大军,竟还会让自己这皇帝被外敌逼退。

    每次当他们快要和大军会合时,都会被突如其来的西厥人逼向另外一个方向,好似故意要把他逼到边境来。而且灵州附近何时出现这许多流窜的西厥骑兵的?

    他到达岩城後,立即让守将余先排查防务,散出探子,谁知刚过两日,北堂曜日竟亲自追来了。

    司耀辉又气又急,简直没法形容,匆匆遣退众人,与他进了内室,伸手便去探他的脉。

    北堂曜日现在疲倦不堪,身上十分不舒服,可还是轻轻挡开他的手,道:「这里不安全,你赶紧随我离开,先回灵州与张大人郁将军他们会合,然後立即回京。」

    「好好。灵州不是已经攻下了麽,你也赶紧随我回京。」

    「我总觉得这边情形不对……」

    「我绝不会再让你留下!」司耀辉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低吼道:「再有什麽不对你也必须和我赶紧回京!」

    北堂曜日皱皱眉想说话,突然腹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急痛打断了他,脸色不由刷的白了,手暗中捂住腹部,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麽了?怎麽了?」司耀辉大惊,将手探到他腹部上,感觉胎儿的蠕动非常剧烈,厚厚的盔甲都挡不住。

    「快把战甲脱了,我帮你看看。」

    北堂曜日也担心这几日折腾得很,不会早产吧?

    他此时实在不舒服,也不和司耀辉争,解了厚重的盔甲,几乎瘫软在椅子上。

    司耀辉掏出安胎丸,兑水让他服了两粒,又帮他看了看脉,心下有些奇怪,蹙眉不语。

    北堂曜日服了延胎丸,怕他看出什麽,低声道:「不用担心,大概是这几日太累了。」

    司耀辉喃喃道:「孩子没事。可是明明日子近了,怎麽没有临产的迹象?」

    北堂曜日苦笑:「这不是好事麽?难道你还想我把孩子生在战场上?」

    司耀辉正色道:「我自然不想,不过按月分确实快到了。曜日,你不能再留在这里,速速和我回京才是。」

    北堂曜日淡淡道:「总还有些时间。」

    司耀辉见他不以为然,简直气得跳脚。真是王爷不急急死皇帝。马上便怀胎十月了,他竟然还想留在战场?

    北堂曜日见他秀眉横竖,截口道:「最近边关情形诡异,只怕不是我们想走就走得了的。」

    司耀辉想到莫名出现的多股西厥骑兵,也是心下不安。

    北堂曜日叹了口气,低声道:「放心,明日你先随我回灵州与大军会合,西厥人的动静再慢慢打探。若无什麽变故,这里就交给郁将军,我们回京。」

    司耀辉见他松口,心下大喜,满口应了。

    北堂曜日还想和他商量一下日後的安排,但身上实在撑不住了,看到耀辉平安後便松下了心里一直提著的那口气,一下子觉得身上软得发沈。

    司耀辉见他突然不说话了,正觉奇怪,却见他身子慢慢向下滑去,不由一惊,连忙将他搂住,才发现人已晕了过去。

    北堂曜日这一晕,整整昏迷了一夜,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天明。

    身体酸重不堪,尤其是腰腹之处,更如压了座沈沈的小山,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缓了好半晌,才摸索著床柱慢慢坐起来,见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想起这是岩城城守的房间。

    一坐起来,肚腹更是沈得发胀,向下坠得人心慌。

    北堂曜日掀开被子,发现身上的白布已被解开。失去了束缚的肚子显得比往日大了很多,胎儿也自由了许多,在里面愉悦地跳动著。

    攻打灵州时身上受的一些轻伤也都重新包扎过,散发著清新的药味。

    北堂曜日见床边放著一套干净的衣物,自己的盔甲就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刚穿好衣物,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已经起来啦?」司耀辉亲自端著早膳站在门口,面色有些憔悴,嘴角却含著笑意。

    「嗯。」北堂曜日淡淡应了一声。

    司耀辉见他吃力地弯腰去拿靴子,忙道:「我来。」说著放下早膳,蹲到他身前。

    「辉儿……」

    司耀辉知道他要说什麽,抬头笑笑:「大哥,这里只有咱们二人,你别总把我当皇帝,我要不高兴了。」说著拍拍他的腿,道:「往上抬抬。」

    北堂曜日挺著肚子,身体不便,只能往後仰去,手撑在床上抬起腿来。

    司耀辉低头帮他穿靴,却愣在那里。

    北堂曜日等了半晌,脚都抬酸了,又被肚子挡著,看不清他的动作,催道:「怎麽了?快点。」

    「靴子……有点小了。」司耀辉喃喃道。

    北堂曜日的腿脚早就水肿了一圈,靴子不大合适了。他这才想起来,道:「啊,一直忘了换了,有点挤脚,不过还能穿。」

    司耀辉低头站起来,匆匆道:「不能穿了,不舒服。我去让人给你找一双。」说著不等他说话,便提著鞋子出去了。

    司耀辉转出房间,默默靠著门站了片刻,伸手抹了抹脸,手心一片湿漉。

    等他找回一双合适的新靴,再回到内室时,见北堂曜日只套著布袜,正坐在桌边吃早膳。

    见他进来,北堂曜日笑笑:「你去太久了,我肚子饿,等不及先吃了。」

    司耀辉笑了一下:「没事,凉了就不好吃了。」说著走到他身边蹲下。

    北堂曜日道:「我自己来吧。」

    「你吃你的。」司耀辉的声音闷闷的,固执地抬起他的腿,小心翼翼地将新靴子给他穿好,看了看道:「这才合适。」

    北堂曜日看著他,低声唤道:「辉儿。」

    「嗯?」

    「抬起头来。」

    司耀辉几乎伏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北堂曜日伸手将他的头一点点抬起来,静静凝望了片刻,忽然嘴角一勾,轻笑道:「多大了,怎麽还这麽孩……」

    他话没说完,司耀辉便扑到他怀中,紧紧的,将脸埋在他怀里,肩膀轻轻颤抖。

    北堂曜日愣了一愣,慢慢环住他的肩,过了片刻,低低叹道:「你压到我的肚子了。」

    司耀辉立刻松开手,一脸慌张无措,摸著他的肚子道:「有没有压痛你?是不是我力气太大了?我、我……」

    「你不用这麽紧张,我没那麽虚弱。」北堂曜日摸摸他的头发,只觉手中发丝如水。

    即使这般战事狼狈的时刻,司耀辉仍然不可思议地保持著他的完美和风范。好似像他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与众不同。

    手指间有股淡淡的药香味,是他从小染在身上的体香。

    北堂曜日一时有些失神,直到司耀辉拉了拉他的袖子,才回过神来。

    「好了,赶紧吃早饭吧。」

    「大哥,你真没事麽?」司耀辉还是有些忧虑地看著他的肚子。

    北堂曜日笑笑:「孩子乖得很,不用担心。」

    司耀辉想到他昨日的脉象,隐约觉得奇怪。按说现在已经没几天了,可孩子竟一点没有快临世的迹象。

    不过想到北堂曜日说的也对。现在边关行事紧迫,总不能让他把孩子生在军营中。

    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二人还不及出城,西厥人已包围了岩城……

    荒芜狭小的山道间,一匹黑色骏马托著一人小步急奔。

    那人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斗篷上染满血迹,好似受了伤,但马术甚佳,即使如此也未从马背上掉下来。那马十分通灵性,虽然没有主人的指令,但仍沿著小路一路奔驰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马背上的人终於悠悠转醒,正是大明国的北堂王──北堂曜日。

    他面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刚醒来时眼神有些迷茫,过了片刻才搞清自己的处境。

    北堂曜日慢慢抬起身来,却突然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痛苦地抓紧马鬃。

    好痛……

    他面色惨白,几乎跌下马背,颤抖地伸手捂住腹部。腹中刚才那阵剧痛,提醒他孩子可能等不得了。可是这种时候、这种时候……

    岩城守城之战持续了三天,郁飞卿的救援大军却迟迟未能赶来。北堂曜日最後不顾司耀辉反对,点了他的穴道,让一个眉清目秀的亲兵化妆成皇上的样子,与他突出岩城,诱走敌人大部分兵力。

    他们一路且战且退,可那群西厥人竟意外狡猾,发现皇上是假冒的後立即将目标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为了让自己逃出重围,所有的亲兵都奋不顾身。

    「王爷快走──」

    北堂曜日想起那些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将士,他们最後的嘶吼声似乎犹在耳边,不由心中剧痛。可是想到还留在岩城的耀辉,更是忧急如焚,不知现在郁将军的大军是否赶到?

    「呃──」又是一阵疼痛。北堂曜日咬紧下唇,腰椎好似要断掉般的难受。

    虽然还抱著侥幸的希望,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怕是要生了。秋神医的延胎药即便再如何灵验,也架不住这连续几日的奔波和血战。

    他脸上全是汗水,透过朦胧的视线,勉强看了看天色和四周,原本身後誓死保护他的四名副将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武功高强,原来都是王府的暗卫,北堂曜日此时宁愿相信他们是失散了,也不愿相信他们已毙命於敌人刀下。

    墨雷极通人性,一直向著东北方的方向奔驰,这条山林小路非常陌生,但看周围景色,已远离草原,进入明境腹地。

    「唔……」

    北堂曜日忍著剧痛,颤巍巍地伸手入怀,掏出一个药瓶。打开一看,原本满满一瓶安胎药此时只剩一粒。

    他苦笑一下,刚想将药吞入口中,谁知腹部猛然一痛。他措不及防,手中一抖,那粒珍贵的药丸便滚落了下去,掉入草地。

    大滴的汗珠沿著额头滚下。北堂曜日咬了咬牙,动作笨拙而迟缓地滑下马背。

    谁知刚一落地,双脚便一阵酸软,根本支撑不住自己,沈沈的肚子更是向下坠去,腰椎好像也要断掉了一般。

    「呃──」北堂曜日痛哼一声,抱著肚子晃了晃,眼前一片晕眩,终於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啊──」

    他低叫一声,抱著肚子伏在地上,冷汗一滴滴落入草丛。直缓了好半晌才捱过这阵疼痛,但实在站不起来,只能慢慢爬著往回摸索。

    他记得刚才那粒药丸掉落的地方,离他下马之处只有几步远。可就这短短的几步路,对他来说却好似远如登天。

    北堂曜日一连激战数日,内力几乎耗尽,若不是他功力深厚,此时还不知是什麽模样。

    狼狈地在草丛中摸索到那最後一粒珍贵的药丸,上面沾满泥泞,但北堂曜日毫不犹豫地一口服下。他此时已不指望以这粒药丸安胎,只望能帮他补补元气,以应付即将到来的临产,甚至还有可能再遇到的敌人。

    北堂曜日一想到西厥人不知何时便会追上来,便不敢再耽误。他打个手势,唤墨雷站到身旁,咬著牙,拽著马背上垂下的缰绳慢慢站了起来。

    「呃──」

    腹中的疼痛无法形容,北堂曜日攀在墨雷身旁,第一次恨起爱马为何如此高大。他几次试著提气跃上,但每一动气,腹中的胎儿便激烈踢打,弄得他冷汗淋漓,双腿发软,根本无法跃上马背。

    墨雷极通人性,似乎感觉出主人行动困难。它跺了跺脚,竟忽然四肢弯曲,跪了下来。

    北堂曜日眼中浮出感激与欣慰之意,看见墨雷身上也有数道伤口,不由心中一痛,拍拍它的大头,哑声道:「好孩子……待我们脱离险境,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墨雷低叫一声,似是听懂了他的话。

    北堂曜日吃力地跨上马背,双腿一分,顿觉腹中的胎儿似乎又往下坠了一分,接著股间一股湿漉,似是有什麽溢出。

    北堂曜日若有所悟,更是眉宇紧蹙,心下忧急。他知道大概是羊水破了。他虽没有经验,但在军营时已向秋叶原请教过摩耶男子的生产之事。

    说来摩耶男子因为身体构造特殊,虽然产子较女子艰难些,却也是自然之道,若是生产得宜,应没有多大危险。何况司耀辉在岩城时还给他检查过,胎儿一切正常。只是此刻境况危急,他哪里能安心生产?只恨孩子不肯得延胎药的药效,要按时出世了。

    北堂曜日转瞬间心中已有定念。哪怕将孩子生在马背上,也不能在这山谷中停留。

    他咬牙坐好,拍了拍墨雷,让它站起身子,再度打量一下四周,辨明方向,催马疾奔起来。只是此时他临产在即,墨雷每奔波一下,便让他痛上一痛。原本腹中胎儿是最喜欢随他马背颠簸的,但此时却极不配合,挣扎著想要脱离母体。

    北堂曜日苦不堪言,但他毅力惊人,竟强忍著临产阵痛,一路策马疾奔。羊水已破,不断地沿著他大腿两侧缓缓流下,其中还夹杂著淡淡血色。这些他都顾不得了。

    这道山谷不长,很快便转了过去,但出了山才发现,後面更是群山绵绵,一望无际。

    北堂曜日极力回忆附近的地形,猜测自己进入了绵山岭。若是沿著现在的方向穿插过去,不出两日当能回到灵州。

    只是他想到这里,不由苦笑。

    两日,他哪里等得?便是一时半日,只怕也等不得了。

    好似应合他的想法一般,他刚想到这里,腹中便是一阵剧痛,肚子好似要胀裂了一般,胎儿用力向下坠去。

    北堂曜日不由自主地向後一仰,双脚猛踩马蹬,抬起了身体。

    「啊──」

    他低吼一声,感觉在臀部离开马背悬空的刹那,胎儿已经顶出了头部。整个胯间连骨头好似都被撑裂开来。

    北堂曜日浑身冷汗淋漓,知道再也等不了,孩子马上就要冲出来了。

    可是他此时不上不下,根本来不及跃下马背。但若是生生坐回马背上,便将孩子唯一的出路堵死。自己纵然能忍,却不能不顾惜胎儿。

    墨雷好似感觉到主人的危急,原本极快的脚步缓缓慢了下来。北堂曜日随著它的小跑上下颠簸,恨不得死过去才好。

    「停、停下……」他已无力驭马,只好哑声低唤。

    墨雷熟悉主人的命令,停下脚步,不安地在原地来回踩著蹄子。

    北堂曜日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骑在马背上。他右手向後撑著墨雷的臀部,支撑自己悬空的身子,左手按著自己粗壮的腰肢,不由自主地揉压著。

    他双腿打颤,完全无法再夹紧马腹,而是相反地向两侧极力大分,用力蹬直,踩在马蹬上。

    天──

    北堂曜日心中大声叫苦,可是这紧急时刻却完全没有办法,除非他能侧身翻下马背。但他此时大腹便便,临产在即,疼痛难忍,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况且墨雷如此高大,地面又是坚石硬地,万一摔下……

    北堂曜日不敢冒险,只好保持这种古怪而吃力的姿势,用力向下推挤著腹部。但是胎儿在刚才一阵猛力冲撞之後,却暂时没了动静。

    北堂曜日颤抖著左手,狼狈而急切地撕扯著自己的盔甲,用了好久时间,才终於将一直束缚著肚腹的甲衣松开。

    圆隆的腹部完全显露出来。他探进自己的衣裤,从後面摸去,股间一片湿漉狼籍,血腥的味道弥漫出来。

    「呃……啊、啊──」

    又是一阵猛烈的阵痛,北堂曜日身子一歪,几乎支撑不住自己。若不是墨雷一直站著不动,他又骑术极佳,只怕这会儿早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感觉孩子又用力挤出了一点,北堂曜日面色惨白,下唇咬得血渍溢流。

    他已疼得快要昏厥过去,却大口深吸著气,努力保持著清醒。再度伸手去探,却惊悚地发觉自己摸到一个硬硬扎扎的东西,只怕、只怕是孩子的头颅……

    北堂曜日此时已几乎向後平躺在了马背上,这种姿势根本无法让他安心将孩子生下来。但是此时他别无选择,生产这一不可控制的自然行为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他只能依靠自己,尽快将孩子娩出。但他最大的担心是自己身在马背,如何接住孩子?

    墨雷似乎有些不安,久久等不到主人的指示,不耐烦地踱了几步。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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