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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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 作者:十世

    第11节

    言子星对这种事完全没经验。虽然灵隐谷里偶尔也有怀孕的男子,他大哥三哥也都生了孩子,可是他却没有亲眼见过,此时闻言,也无可奈何。

    “嗯──”

    拓跋真忽然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

    言子星赶紧拿热布巾帮他擦了擦汗,轻声道:“阿真,你想要什麽?”

    “唔……难受。”拓跋真低低的、扶著肚子吭哧吭哧地道:“我想翻身,疼……”

    言子星赶紧托起他笨重的身子,帮他向里侧翻过去。

    这样侧躺著,显得那肚子越发大了,而且位置十分靠下。

    拓跋真抓住旁边原本属於言子星的枕头,紧紧地用力,身体蜷缩起来。

    乌吉道:“帮他揉揉腰,感觉会好点。”

    言子星连忙熟练地按摩起来。揉了片刻,忍不住大手伸到前面,摸了摸拓跋真那吓人的大肚子。

    此时肚皮很软,里面动得厉害,言子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胎儿在里面的动作。

    他摸得胆颤心惊。忽然觉得那肚皮隔著厚厚的衣服迅速坚硬了起来,瞬间变得好像石头一样。接著他便察觉拓跋真全身僵硬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嗯、嗯……呃──”

    “阿真,阿真,很疼吗?”言子星满脸担忧与关切。

    拓跋真紧紧攥著枕头,咬牙切齿,额上立刻又浮现出一层冷汗,断断续续地道:“疼不疼……你、你试试就知道了……呃──”

    乌吉叹了口气,蜷缩在柱子旁,拿起一条厚毯裹在身上,道:“你守著他吧。我打个盹,有事叫我。”

    言子星点点头。

    这一夜十分漫长,外面的风雪也一直没停。

    到了凌晨的时候,拓跋真忽然喊难受,挣扎著要起来。言子星扶他起来如厕,可是不论大便还是小便都排不出来,折腾了半天,终於羊水破了。

    拓跋真从来没有这麽狼狈过,下体又憋又涨,肚子阵痛也密集起来,还有稀稀淡淡的羊水不停溢出。他简直丢脸地想死,狠狠拽著言子星的衣襟喊道:“你等著!你等著!我不会放过你──啊、嗯……”

    乌吉这时候已经起来了,看著躺在床上一边呻吟一边对言子星不停谩骂地拓跋真,苦笑道:“阿真啊,不要再嚷了。好不容易一夜攒起的力气,要用在正地上啊。”

    剧烈的疼痛一波一波,比夜里狠劲多了。拓跋真再度疼得想打滚。

    乌吉分开他的大腿,还不停地道:“分大点,分大点,把大腿张到最大。”

    拓跋真哪里有女人那种柔韧性,而且这种姿势难堪得要命,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分开大腿等著人来插的女人……哦,该死!他不就是被人插的?

    拓跋真满肚子的火气发不出来,越发看言子星不顺眼。如果现在有弯刀在手,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在生下孩子之前先砍了这个家夥!

    “啊、嗯──”

    “用力!用力!”

    “啊、呼呼……”

    拓跋真满身大汗。帐篷里虽然烧著热乎乎的炉子,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温度仍然很低。可是拓跋真却热得不行,身上盖著厚厚的皮缛被子,汗水不停地流下来。

    言子星完全地茫然。这种景象让他心惊,同时还有点……恐惧。听著耳边的痛苦叫喊和乌吉镇定地鼓励声,言子星觉得生孩子这事,男人真应该躲得远点。

    当然,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躺在床上生孩子的那位也是男人。

    “嗯……不行!我生不出来……啊──疼死我了!啊──”

    拓跋真受不了了。从昨天下午开始,疼了一夜,此时那撕扯般的坠痛,让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爆炸了。

    “用力!阿真,不要叫,要用力!往下用力!”乌吉沈声道。

    “我、我一直在……用力……哦,该死──”

    拓跋真脸涨得通红,笨重地身子已经无法向夜里那样来回扭动,只能不停地微微抬起,又重重落下。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沈得像座山一样,还疼的好像要炸开了,让他喘不上气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生产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按照乌吉的预想,这时候孩子怎麽也该下来了。可是拓跋真虽然力气很大,也一直在用力,但奇怪地是不论他怎麽努力,孩子始终不出来。後穴已经开到八指左右,但是乌吉探了又探,仍是摸不到孩子的头。

    这让老人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趁著拓跋真倒回床上休息的时候,擦了擦手,将一直在旁帮忙的言子星叫到一边。

    “阿星,阿真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言子星心里咯!一下,脸色全变了。

    乌吉皱著老脸,神色郑重,低声道:“阿真这情况,和我契弟当年难产时一样啊……”

    “难、难产……乌吉,你说难产?”言子星被吓傻了,说话直哆嗦。

    难产了难产了难产了~~~

    俺说过会虐小真真这匹草原上的狼,小星星吓傻了,哦呵呵呵~~~

    亲亲们,俺要票票和留言!没有支持就没有难产……咳,就没有海莲娜小包子~~~

    哦呵呵呵~~~~(俺就是威胁了,咋地吧)

    (036鲜币)望星辰53

    乌吉点了点头,沈痛地道:“当年我契弟生小女儿时难产,产後没多久,就大出血……唉,阿真现在很像那时候。胎位没问题,产道也全开,但孩子就是下不来。後来我遇到过一个中原大夫,问过这种情况,才知道可能是产力不足的缘故。”

    “产力不足?可是阿真还有力气。”言子星不明白。

    “不是他自身的力气,而是他体内的力气。我不是大夫,也不太懂,不过当时那个大夫说,这种情况需要催产药,让产妇尽快将孩子生下来,不然拖得久了大人和孩子都受不住。就算孩子能生下来,也可能被闷死了,大人也会造成大出血。”乌吉显然想到了三十年前的事情,神情十分沈痛。

    言子星倒是突然想起他确实听说过,摩耶男子虽然能产子,却比不得女人,要困难许多。因为摩耶男子毕竟没有女性得天独厚的生产器官,胎儿也是孕育在孕囊中而不是子宫之中,生产时少了很多助力,所以往往需要催产药等药物辅助。

    “那是说需要催产?族里有催产药吗?”

    乌吉苦笑:“有,可是你恐怕拿不到。”

    “为什麽?在哪里?”言子星仿佛看到了希望,眼睛亮了起来。

    “在海莲娜湖东边的雪山上,半山腰处的冬莲花。这种花的花根就是最好的催产药。”

    言子星呆住。

    乌吉道:“这种花族里的人很少去采,就算采,也是摘下有大补之用的花瓣和花实,不会取下花根。所以……”

    言子星明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挣扎的拓跋真,瞬间做了决定。

    “乌吉,你放心,我会取回冬莲花的。你好好照顾阿真,我尽快赶回来。”

    乌吉惊道:“外面风暴还没停,这种天气你根本找不到冬莲花。万一迷了路……”

    “你不要说了。我非去不可!”言子星沈稳地打断他,神情十分坚定。

    此时他不再是那个开朗随和的草原青年,而是一名出身世家、手握权柄的上位者。

    乌吉被他淡定的眼神扫过,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青年的气势全变了,自己竟张不开嘴说个‘不’字。

    言子星将得用的工具找出来,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柄长剑。他抽开剑身看了一眼,又立刻插回剑鞘。但只这瞬间,乌吉的老眼已被那锋锐的剑芒刺了一下。

    他认得那是他在去年的暴风雪中将言子星‘捡’回来时,言子星牢牢握在手里的长剑。其锋锐程度显然不是一般武士所能拥有的武器。还有拓跋真的那柄弯刀……

    不过乌吉老了,他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好奇心,很多事他喜欢留在肚子里,等天神召唤的时候,与他一起立刻这个世界。

    “阿星,你、你要去哪?”拓跋真并不糊涂,他的意识十分清醒。虽然乌吉和言子星说话刻意避开了他,但他还是察觉了言子星忙碌的动作。

    “阿真,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言子星弯下腰,帮他仔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神情十分温柔。

    “别、别去……哪也别去!”拓跋真突然抬起身子,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看出言子星神情不大对,外面的大风暴还没有停,呼啸的风声帐篷里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时候要去哪里?而且言子星腰间挂著长剑,身後背著绳索和长勾,这种打扮,难道是要上山?

    “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言子星想松开他的手。

    可是拓跋真突然发怒:“我正在生孩子!这种时候你要去哪里!?我不许……啊、嗯──”

    拓跋真猛然用力,紧紧握著言子星的手,全身都挺起。

    “啊、啊──”

    他低声大吼,额上青筋都绷了起来。过了片刻,仿佛力气用尽,颓然倒回榻上。

    言子星趁现在,狠心掰开他的手,咬牙道:“阿真,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前,你要坚持住!”说著毫不犹豫地向门口走去。

    “不……别……求你、求你别走……”拓跋真慌了,第一次脱口求他,伸出手去,仿佛想要抓住他一般。

    言子星狠心没有回头。他不能犹豫,必须去找冬莲花,不然阿真和孩子都危险。

    门口几乎被大雪堵住,言子星毫不犹豫地掀开门帘,顶著呼啸的风暴,踏著没膝的大雪走了出去。

    随著外面的风雪,温暖的帐篷里也卷起一股寒流。

    “啊、啊──”拓跋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扎著爬起身子大喊:“阿星,回来──”

    可是言子星已经消失在门外。

    乌吉赶紧将拓跋真按回床上,把皮缛棉被给他盖严,道:“阿真,不要担心,阿星很快就回来……”

    拓跋真此时好像忘记了腹中剧烈的阵痛,他抓住乌吉的手,急切而吃力地道:“他、他要去哪?”

    乌吉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拓跋真怒吼:“告诉我!”

    乌吉咬了咬牙,沈声道:“他去大雪山了。为你摘冬莲花生产。”

    “不──”

    言子星仿佛听见了身後帐篷里拓跋真那绝望愤怒的喊声。可是他没有回头。

    剧烈的风暴吹得他摇摇欲坠,他却猛提起气,腾身而起,在呼啸大风雪中前进。

    他没有牵墨雪。这种天气,马是没有用的,不如靠他的双腿更快。

    言子星运起全身功力,向著大雪山的方向努力走去。

    坚持住!坚持住!阿真,你等著我,一定要坚持住!

    突然好感动。谁说阿星对阿真的爱比较少的?爱情是双方的,这两只……野兽的爱果然浓烈啊~~~

    (04鲜币)望星辰54

    “呼呼……”

    言子星觉得自己喷出的气息都在半空中冻成了冰团。

    为了方便上山,保持身手的灵活,他穿的外衣并不多,只有一件皮袄,戴了一顶厚厚的皮帽。

    他在暴风雪中对方向的把握还不是那麽准确,可是雪山毕竟太大了,目标很明确。

    言子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上山的路闭著眼睛都能找到。平时他运起轻功,一柱香就能到达的雪山,此时却在大雪中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

    言子星知道冬莲花这种植物喜阴,一向长在背山处。到了山脚,这里的风暴反而小了点。

    雪山底部还不是很陡峭,言子星凭著利落的身手和高明的轻功,并没有费什麽力气。但是到了山腰处,却陡峭了起来。

    言子星此时已经有些力竭,不得不找了个避风的岩石在後面歇了会儿。没有哪一刻他这麽痛恨自己平日没有勤修苦练。从前父王的严厉、爹爹的期待和大哥的督促,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此时此刻,却万分懊恼自己练的还不够。如果他有父王和大哥的功力,现在大概已经找到冬莲花了吧?

    大雪山十分不好攀爬。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以言子星的武功来说也不算什麽。但是这种恐怖的风暴中,人站立都很艰难,何况爬那山崖。

    言子星抬头望著高高的峭壁,耳边听著呼啸咆吼的风声,忽然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在大自然的天威面前,人就犹如蚂蚁一般脆弱。

    可是他想起拓跋真的呻吟和痛苦,想起他肚子里那没有出生的孩子,登时心里充满了勇气和力量,刚才的怯懦和迷茫,已不翼而飞。

    言子星摘下背後的长勾和绳索,牢牢系住,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後运足内力,一声大喝,直扔上半山。那铁制的长勾,竟深深扎进冰岩里面。

    他握紧绳索爬上去,到了长勾处,拔除腰间的长剑,凿出可以攀爬的凹洞,然後攀牢身躯,将长勾取下来,再次用力向上扔去,握著绳索再往上爬。

    言子星是个聪明人,而且思虑周密,胆大心细。以他的武功此时要攀上雪山,也不是不可以,但利用长勾和绳索,却能节省很多力气,加快许多速度。

    如果现在有人站在山脚下往上看,一定会吓得惊呼出声。

    只见暴雪之中的雪山背壁上,一个身上全是积雪的人影垂在半空中,被大风吹得来回摇摆,好像随时都会被大风刮下来。而下面,是数千尺的峭壁。

    言子星手中握著长剑,内里灌注其中,用力凿开岩石,留出一个蹬踩的凹处,小心翼翼地向著右侧攀爬过去。

    在右边一处凸出的岩石下方,一朵雪白晶莹的莲花在大风雪中轻轻颤抖,却始终没有被风刮走。

    言子星知道那就是冬莲花。只有这种生长在千尺高空的严寒中,经过大自然的千锤百炼,仍屹立生存的花朵,才能被称为冬莲。而百年以上的冬莲,又被称为雪莲。只是天生的雪莲生存的地方更高、更寒,大多生长在西北的天山上。乌里木盆地里,只有百年以上的冬莲花可以堪与媲美。

    而言子星找到的这朵,正是一株百年冬莲。

    不得不说他运气极好。他已经在山壁上找了两个时辰,简直快要绝望时,一阵狂风将他从上面的山崖上吹落,幸好他腰间系著绳索,而绳索另一头的长勾深深地嵌在山壁中。

    他被狂风刮得左右摇摆,不断撞击在岩石上,全身都是瘀伤,左臂几乎骨折,可是却让他意外地发现了那躲隐藏在岩石後的冬莲花。

    言子星一点一点挪过去,终於攀到了那个凸起的大岩石旁,掏出怀里的匕首,小心翼翼地翘著冬莲的根脉。

    冬莲的根很深,深深地扎在峭壁里,言子星满头大汗,用尽了力气,终於将这朵珍贵的花朵完整地采摘了下来。

    他不仅要根,还想留著这朵上等冬莲给拓跋真补身子。

    “摘到了!”

    言子星双眼发亮,嘴角翘起,一直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朵完整的冬莲花收进腰间的布袋里。

    天神保佑!

    阿真,等著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言子星松开岩石,慢慢向刚才凿出的凹坑迈过去。可就在此时,上方的铁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在呼啸的大风中被掩埋了。

    言子星刚刚踩上那处凹坑,忽然有冰块夹著碎石从身旁落下。言子星心中一紧,抬头向上看去,突然身上的绳索一松,身子登时向下坠去。

    “嗯、啊……”

    “阿真,不要用力,不要用力,省点力气,孩子还没出来。”

    “嗯、嗯……啊──”

    拓跋真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随著阵痛而全身较劲。

    他的嘴唇已经咬烂,乌吉找出一块粗布,塞到他嘴边:“阿真,咬著这个,咬著这个。”

    “星……”

    “什麽?”

    拓跋真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乌吉不得不凑过去,挨著他的唇边听他低唤。

    “阿星……阿星……”

    乌吉担忧地皱紧老脸,用力拍拍他的脸,唤道:“阿真,清醒点,千万不要睡过去,阿星很快就回来了!很快就回来了!”

    拓跋真的意识开始涣散。他只觉身体剧痛,好像快被撕裂一般,痛得他无法忍耐。他好想阿星在身边,哪怕什麽都不做,只要握著自己的手,就感觉心里有了底气。

    ‘我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前,你要坚持住!’

    言子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拓跋真努力坚持著最後一丝神智。

    我要坚持住!坚持住!阿星很快就回来了!阿星……

    乌吉看著拓跋真慢慢疲倦地合上双眼,心中大急。三十多年前的悲剧,仿佛又在眼前重演了。

    可怜的小真真,还没生完……汗,草原之狼也要承受难产的阵痛!握拳!!!

    ps:貌似大家对《秋风缠》的封面都很哈啊。大肚封面,还是半裸的,完美啊完美,鲜又一次突破了极限,哈哈哈~~~樱炎大人的画太完美了,看著遥圆滚滚的肚子就忍不住想摸一摸,口水g~~~

    再ps:《莲爱东方》的封面也出来,过两天给大家放上来。另外还有特典,抓狂,卡文,写不出来啊啊啊~~

    (036鲜币)望星辰55

    拓跋真梦见自己身穿软甲,手握弯刀,骑在心爱的马背上奔驰,奔驰,不停地奔驰。

    四周的景色不是草原,扭曲的羊肠小道,茂密的丛林,两侧陡峭的山壁……仿佛是在明国境内的深山之中。

    拓跋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不过没关系,快追上了,快追上了。

    他好像带著众多属下在追逐什麽,心里并不担心,因为不论是在草原,还是在其他任何地方,没有他找不到的猎物。

    突然,视线前方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人骑在一匹墨黑矫健的大马上,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奔。

    拓跋真知道自己找到了。他张嘴冲那人大喊了什麽,心里全是冰冷的怒气和杀意。

    前方飞奔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面目看不清楚,但仿佛年纪不大,是个少年人模样。拓跋真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看见那人张嘴对自己回了一句。

    然後,他感觉自己仿佛大怒,那勃然的怒火让他的胸口都要燃烧起来。他从背後飞快地取出长弓,然後搭箭、瞄准、射──

    那一箭夹杂著自己的愤怒,闪电一般射向前方的人。

    谁知那人突然身躯一弯,腰肢折断一般向後仰倒,灵活地闪开了利箭。不过却受这一箭之阻,被他追了上来。

    拓跋真拔出弯刀,毫不留情地狠厉劈去。

    那人抽出长剑,回身一挡。

    当──

    兵器与兵器,弯刀与长剑的撞击之声,尖锐刺耳。

    拓跋真终於看清了他一直追击的那个人的面貌。

    那是一张俊美年轻的面庞,英美的双唇紧紧抿著,一双眸子星光一样璀璨,却闪烁著巨大的愤怒与仇恨,恶狠狠地瞪著自己。

    拓跋真感觉自己紧握弯刀的手臂在发麻。

    他心中一片茫然。

    阿星……阿星?怎麽是你?

    为什麽……

    我们要刀剑相向?

    “阿真,醒一醒!快醒一醒!阿星马上就回来了……天神啊,天神求求你保佑阿星和阿真吧。求求你保佑草原上虔诚的子民们…… ”

    拓跋真张大嘴,用力呼吸。他觉得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除了本能地喘息和抵抗疼痛外,他几乎无法再操控自己的身体。

    好疼……

    他妈的!太疼了!难道他要死了吗?

    他挣扎地睁开眼,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有一天一夜了吧……

    混蛋!原来生孩子是这麽疼啊,以後他再也不生了!

    拓跋真破碎的思绪有些凌乱。剧痛的折磨让他无法思考刚才的梦境。可是他极力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自己此刻最想看到的那个身影,只有乌吉在床尾冲著北边的方向,向天神喃喃祈祷著。

    阿星……

    该死的!他还没回来!难道自己等不到了吗?

    拓跋真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他可以感受到腹中的挣扎在慢慢变弱。大概孩子也等不及了吧。再不让它出来,不知道它会不会生气……

    “乌、乌吉……”拓跋真的嗓音破碎而虚弱。

    乌吉停下祷告,不得不靠近他才听得清他在说什麽。

    “孩子……孩子好像等……等不了了。”

    乌吉浑身一震,连忙摸上他的肚子,脸色微变,道:“阿真,振作点,不会有事的!”

    “好疼……我受不了了……”拓跋真整张脸皱在一起,疲倦与疼痛袭击著他,充斥全身。他真累得不想再坚持了。

    “阿真,坚持住。你是天神的孩子,草原上的勇士,怎麽可以轻易放弃?你给我醒过来!一定要保持清醒!”

    乌吉见他眼神又开始散乱,不由急了,喊道:“你忘了阿星是为了谁冒著大风暴去雪山的?想想阿星,想想孩子,你忍心丢下他们吗?”

    拓跋真发出一声低吟,勉强集中起精神,呼哧呼哧地喘著气,无法回答。

    乌吉拿温热的布巾不停地帮他擦汗,向天神不停地祈祷。

    阿星,你快点回来吧。

    门帘突然被撞开,一个人影夹杂著大风雪的气息,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乌吉跳了起来。

    言子星将护在怀里的布袋举起来,扯著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冬莲花……我找到了。”

    “阿星!”

    乌吉被言子星身上的血迹惊住了。

    这麽大的风雪,血流出来就会结成冰,阿星遇到了什麽事?竟会伤得这麽重?

    “别管我,快!快!冬莲花……”言子星不由分说,将冬莲花根拿出来,催促道:“快给阿真用药。”

    拓跋真迷迷糊糊地听见了言子星的声音,低声唤道:“阿星……阿星……”

    言子星半拖半爬地来到床榻,望著床榻上的人勉强扯嘴一笑,道:“阿真,等儿子生下来,我替你揍他。”

    拓跋真抬起手,言子星连忙握住。

    乌吉看著这两人,一时不知该顾谁好。不过显然拓跋真这边更危机,便慌乱地将冬莲花根切好,在热水中煮了片刻,端给拓跋真。

    “快快喝了。将花根一起嚼了咽下去。”

    言子星已累得脱力,但此时仿佛又有了力气,竟托著拓跋真半卧起,喂他将药喝下。

    虽然药剂粗略,但冬莲花根的催产效果十分明显。拓跋真喝了药不过一刻锺,便开始大声呻吟起来。

    某十最近写文无能了泪,为什麽人生这麽多磨难?

    十某卡文了,所以小海莲娜包子也卡她爹爹肚子里了可怜的小真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当年乃害得北堂家两位世子都在荒郊野外生产,现在也轮到你了哈~~~

    话说,某十最近因为个志有点迷茫,但看到这麽多支持十某的亲亲,非常感动!也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04鲜币)望星辰56 终於生了~~~

    “好了好了,孩子动了。孩子动了。阿真,快用力!”乌吉惊喜地叫道。

    可是拓拔真折腾了两天一夜,早已没力气了,甚至连头都动不了,只不停地大口喘气。

    言子星见他两眼发直,不由大急,叫著:“阿真,阿真,你坚持住啊!清醒一点!”

    乌吉道:“别慌别慌。你不是还有冬莲花吗?把花瓣给阿真塞两片下去。”

    “哦。对对。”

    言子星赶紧翻出那朵冬莲花,撕下几片花瓣塞进拓拔真嘴里。

    羊水已经流尽,胎儿卡在体内,只能靠母体的力量推挤出来。

    拓跋真疼得恨不得死过去,感觉肚子像要炸开一样。不过有了养气补身的圣药冬莲花的滋补,他总算慢慢积起了一些力气,随著乌吉的指令不停地用力。

    现在他头脑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头野兽般,只剩下吸气、用力、吐气、再吸气的本能。他不自觉地握著言子星的手,不知道自己阵痛来临时的力气几乎将言子星的手骨都捏碎了。

    深夜,外面刮了两天两夜的大风暴渐渐小了下去。温暖的帐篷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这个折腾了两位父亲整整两天两夜的小家夥,终於平安地出世了。

    拓跋真累得昏死了过去。而言子星也在听到孩子哭声的刹那,松了口气,瘫软在地毯上,人事不知。

    当阳光再次照进帐篷中的时候,拓跋真幽幽地醒转过来。

    他迷茫地望著帐顶,身体和神智仍然十分疲惫,一时没有搞清自己的状况。

    他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再投胎的过程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呜哇哇……呜哇哇……”

    突然响起的婴儿啼哭声,让拓跋真浑身一震,猛然想了起来。

    他吃力地转过头,看见身旁放著一个小小的繈褓,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急切地抬起酸软沈重地手臂,小心地解开繈褓的棉被,看见里面露出的那团小小的东西。

    这、这是我的孩子?

    拓跋真又惊又喜,心里涌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激动情感。

    好漂亮啊。好漂亮的小人……

    刚出生的孩子红通通的,五官还没有长开,脸上肉乎乎地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线,只有嘴巴一动一动的,大声嚎哭。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小人确实十分漂亮。虽然刚刚出生,但那长长翘起的睫毛非常醒目,小鼻子也十分挺直秀美,与一般刚出生的婴儿不同。

    拓跋真激动地忘了其他,直盯著孩子看,心里充满骄傲和喜悦。他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来,小心地将手伸进孩子的繈褓中摸了摸。

    嗯?是、是个女儿……

    拓跋真似乎十分吃惊。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和言子星两个男人,会生出一个女儿,因此一时有些呆滞。

    对了,阿星呢?

    拓跋真将女儿拢到怀里,四处张望,却见言子星躺在对面一张临时搭起的木榻上,动也不动,似乎还在沈睡。乌吉并不在帐篷里。

    “阿星。阿星?”拓跋真唤了两声,却见言子星没有回应,不由心中一紧,撑起身子想再唤两声,可又有些犹豫,怕言子星是太累了,还在睡觉,万一吵醒他怎麽办?

    这样一想,拓跋真便没有再出声,而是有些笨拙地哄起女儿,想让她不要再哭了。

    可是孩子仍然啼哭不只,小嘴还一张一张地,哭得十分卖力。

    拓跋真心疼不已,哄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孩子这是饿了。

    他有些著急。他可不是女人啊,没有奶的。他和言子星准备了两头健康的母羊,说好给孩子喂羊奶的。可是现在言子星还在睡觉,不想吵醒他。

    拓跋真想自己起身出去挤奶,但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勉强撑著坐起来,却觉得下体剧痛不已,尤其後穴处,仿佛撕裂一般地疼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又倒回床上。

    真是该死!他什麽时候竟这般软弱无用了!

    拓跋真心里咒骂,心疼地将女儿拢在怀里。

    他正在为难的时候,帐篷大门忽然推开,乌吉裹著厚厚的皮袄,端著一锅东西走了进来。

    “啊,阿真,你醒啦。”乌吉有些惊喜。他没想到拓跋真竟然醒来的这麽快,道:“我怕孩子饿了,出去挤了羊奶来。等我煮热了再喂孩子吃,你先哄哄她。”

    拓跋真道:“乌吉,谢谢你。昨晚多亏了有你。”

    乌吉呵呵一笑,道:“不要谢我。要感谢天神的保佑。幸好阿星采来了冬莲花,不然你和孩子都危险了。”

    “阿星怎麽样了?他怎麽还没醒?”

    “唉……让他睡吧。他是累坏了。”

    乌吉煮好羊奶,吹凉了,用小勺小心地一点一点喂给孩子吃。

    拓跋真完全不会照顾婴儿,甚至连抱都不会抱,只好在旁看著。

    乌吉又煮了一锅肉粥,放了两瓣冬莲花。拓跋真吃了一碗,身上有了些力气。可他太过疲倦,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连女儿的哭声都听不到了。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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