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节

    [重生]天生平凡 作者:流水鱼

    第29节

    当第一缕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子里时，双人床上的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双双醒来。

    孙韶睡眼惺忪地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即掀开被子下床往洗漱室走去,解放了生理问题后,刚站到镜子前刷牙，就看到易辉赤裸着上半身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从睡裤里掏出重型武器解决起生理需求。

    透过镜子，孙韶下意识地就多瞄了重型武器几眼，正要移回视线时,被易辉给抓包。

    易辉愣了愣，随即颇有深意地笑了笑，生理需求解决完了后,故意不紧不慢地抖了抖自己的重型武器，然后眼神暧昧地在孙韶身上逡巡了一圈。

    “看来昨晚没喂饱！”易辉肯定的判断。

    孙韶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咬着牙刷冲镜子里笑得一脸灿烂的易辉比了个中指。

    易辉不以为耻，反倒笑得更开怀，捋过孙韶，在他腮帮子上啃了一口，挤过去，和他并肩洗漱起来。

    两人在洗漱室里一边洗漱一边互相调戏，磨磨蹭蹭，腻腻呼呼，终于赶在擦枪走火之前将洗漱工作给做完，但是一番闹腾也直接耽误了早饭时间，两人套好衣服匆匆下楼，在附近的早餐铺子里随便买了点，便相携朝地下二楼的车库走去。

    “晚上没事吧？”易辉问道。

    “没，上午去趟工作室，下午刘勤约了我见面，估计要说他新捣鼓的那部电影配乐的事情。”孙韶一边喝豆浆一边说着自己今天的行程。

    “那你晚上直接到店里来。”易辉道，“西城路上那家。”

    孙韶咬着豆浆吸管，奇怪地看着他，“你研发新菜色了？”

    通常易辉这么说，就代表他研发了新菜色，而且多半又是普通人欣赏不了的菜色，而他们家那个只能用来做家常菜的居家厨房，因为器材的原因，无法捯饬出这道菜。

    所以想吃上，还只能去店里。但是，自易煜出来后，兄弟俩合作，一门心思发展期野腾马餐饮集团后，易辉基本就不再钻厨房了。

    用易煜的话来说——有需要露两手震慑震慑外人也就够了，哪个大老板天天往厨房钻，没得掉自己的价。有那时间，还不如陪陪老婆。

    易辉颔首，“大哥新投资了一块海滨度假区，准备弄一个特色海鲜馆，他找了个西班牙合伙人，对方想看看我们这边的水平。我陪着他在几个店里试吃过好几次了，每个大厨也都拿出看家本领了，但是对方就是不松口。”

    “所以大哥派你出马了。”孙韶了然。

    “今晚大哥决定亲自出马作陪，再约对方最后一次，我到后面去掌厨。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了。”易辉很随意地接着道，“我想你第一个吃我做的新菜。”

    闻言，孙韶心底蛰伏的小兽软软地动了一下，他愉悦地眯了眯眼，暗忖，大厨哥倒是越来越擅长不经意间的甜言蜜语了。

    为了表现他也是个好伴侣，他将自己啃了一口的包子递到易辉嘴边。易辉顺势啃了一口，随即微微皱眉。

    孙韶一瞅就乐了，“行了，大厨，知道没你做得好吃，但谁让你今天光顾着调戏良家妇男耽误了时间呢。”

    易辉无奈地瞥他。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车库，习惯性地在两辆车的中间，亲昵地互相啃了一口，然后各自朝自己的车走去。

    孙韶的工作室成立快六年了，不管是内部配合还是对外运营，基本已经形成了一套规章制度。所以，孙韶现在基本成了甩手掌柜，除了每日一次巡视外，没有大case，孙韶也就不露面了。

    孙韶到工作室的时候，里面早有人已经开工了。

    他一路打着招呼进了自己办公室，助理将工作室这一周的最新邀约送给他。他翻翻捡捡浏览了一遍，挑了两份自己有兴趣的，其他全部扔给了工作室里其他制作人，看着碍眼的，直接砍掉不接。

    下午和刘勤碰了个头，说了说他的新电影，然后谈起电影配乐的事情。

    “你说你最近怎么不是拍暗巷里的龌龊事，就是拍这种压抑的婚恋破裂剧啊？”孙绍翻着刘勤带来的资料，啧啧称奇，“居然还真有人为你买单！”

    刘勤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没什么血色，听了孙绍的话，他面无表情地回道：“彼此彼此，听说你又和最近一次的莱斯美最佳音乐制作人失之交臂了。”

    孙绍：“……”

    难怪大家做不了知交，只能是狗肉朋友！

    “你这段配乐要用得这三个场景差得也太远了吧？你看看，第一幅场景，是结婚七年的妻子亲眼目睹自己丈夫出轨，中间这一幕又是什么深情的回忆结束还是决定结束婚姻，再最后一幕，送丈夫的尸体去火葬场……怎么看怎么不是一首旋律。”孙绍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我完全没感觉！”

    刘勤慢条斯理地挑眉，“怎么会没感觉，你现在不就正处在故事背景里吗？应该很有共鸣才对。”

    孙绍一愣，“什么意思？”

    “你跟你男人不是有七年了吗？”刘勤反问。

    孙绍下意识地反驳，“不止七年。”

    刘勤不屑地瞥他，“所以才更容易出问题不是吗？”

    孙绍沉默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刘勤，心里莫名升起一些不舒服，“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次换刘勤沉默了，他看了孙绍一会儿，转开了眼，神情飘忽地看着卡座外的街道，“我看到你男人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不止一次。”

    孙绍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事儿？”

    刘勤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你男人不好说，但是另一个男人的神情姿态绝对不对，要说没有什么猫腻，狗都不信。”

    孙绍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刘勤虽然没研究过什么心理学行为学的，但毕竟是捣鼓电影的，看人看事有时候眼光确实很毒辣。

    刘勤无所谓地耸耸肩，“看来，你还蒙在鼓里。”

    脑中白光一闪，孙绍突然想到今早易辉说的话，神色不由变得古怪了起来。

    “怎么，想起什么不对劲来了？”

    孙绍怪异地看了看刘勤，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不，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的观察没出错的话，我大概有必要去扞卫一下我男人的贞操。”

    “！”刘勤纳闷地歪着脑袋看他。

    孙绍夹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摆手与他道别，“这约我接了，算谢你给我提得醒。”

    说完，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咕哝，“……擦，挖墙脚挖到爷这边来了，那男人最好是真不知道对方龌蹉的心思，不然回去……”

    孙绍上了车后，片刻未停，疾驰着就朝易辉早上说得那家店奔去。

    车开到了西城路上的时候，才意识到，现在不过下午四点多，离易辉跟自己说定的晚餐时间差了一个多小时呢。

    想了想，孙绍到了附件的停车场后，先给易辉挂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很嘈杂，孙绍一听就知道易辉已经泡在后厨里了，估计正在核查晚上那一餐要用的材料，时不时就能听到有人拿着什么食材询问易辉可不可用。

    孙绍想都没想就说：“我这边结束了，去陪你。”

    易辉在电话这头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漫出笑意，“好。”

    孙绍本打算直接奔着后面的厨房去就可以了，谁想刚到店门前，就和易煜迎面相遇。

    经过世事的洗礼，走在奔五路上的易煜，身材丝毫没有走样，依旧健硕而高大。易辉易煜两兄弟的体格面貌本来就十分相像。

    现在，易煜可能是经过牢狱生活，再加上出狱后的这一年多，生活顺遂了，早先身上的戾气都收了起来，五官和气质上与易辉也越加相像。只是比起易辉，易煜的眉眼间凝聚着世故和深沉，神情里总是带着一股事态尽在掌握的笃定，再加上他背后野腾马的财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迷倒万千少妇的成熟男人魅力。

    “哥。”孙绍上前打招呼。

    易煜毫不惊讶地对他挑挑眉，点头应下，然后顺手给他介绍走在他身边的一位男人。

    “这位是我们最近在争取的合作伙伴——缤法利在中国市场的开拓者，成宇翔先生。这是我弟弟，孙韶。”

    一听介绍，孙韶就下意识地多看了对方几眼，三十出头的样子，外表很抢眼，虽然黑发黑眼，但五官十分深邃俊朗，应该还有点其他什么国家的血统，整个人周身都是一种别样的异域气度，看着倒是很赏心悦目。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对他男人心怀不轨的那位，孙韶一边暗忖一边扯了笑面具戴到脸上。

    成宇翔也很好地收敛了自己的些许困惑，有礼地与孙韶握手，然后开口道：“是表弟？”

    孙韶笑着瞥了易煜一眼，高深莫测地道，“不是，是亲弟。”

    “原来易懂你们是三兄弟，这在业内倒没怎么听过。”成宇翔笑着接话。

    易煜摸着下巴，眼神若有所思地在他俩之间来回打个个转。

    “成了，先进去吧。”易煜招呼着。

    “怎么不见易辉，不是说他在这儿？”成宇翔跟着易煜进去后，闲聊一般地随口问道。

    就是他！孙韶脑中一根玄忽然嘣地响了一下，一个声音如是说道。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看了对方几眼，心里莫名升起一些危机感，作为一个同志，这个成宇翔不论谈吐还是气度，都算是上乘了。

    孙韶神色带上些灰度，在挪开眼神的瞬间，与易煜探询的眼神相撞，他摸摸鼻子，默默扭头，心虚地装作没事。

    易煜好笑地在心里摇头，面上却滴水不漏地和成宇翔说道：“应该在后面，准备晚餐呢。”

    “为了我？”成宇翔眼里带了些了然，似笑非笑地看向易煜。

    易煜不置可否，笑而不语。

    狗屁，是为了合作。孙韶被对方这股自信劲儿膈应到了，心里升起一股不爽，若说早先他还觉得刘勤误传信息，现在是一点也不怀疑信息的真假了。

    这合伙人七拖八拖不应合伙的事儿，八成不是没看上野腾马的实力，而是打着公事的牌子，在满足自己的私欲呢！

    “说起来，易懂旗下几大特色店面都考察过了，但是厨房那一块倒没怎么看过，不知道……”成宇翔说着，看向易煜。

    易煜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于是两人带着跟在后面的孙韶往后厨转移。

    话音刚落，成宇翔已经径自迈着越来越轻快的步子朝着后厨走去了，孙韶在后面半眯着眼睛盯着对方背影看了会儿，和易煜拾步跟了上去。

    待到达后厨的门前时，一股热浪伴着锅碗瓢盆的热闹碰撞声袭面而来，成宇翔被这热浪熏得微微眯眼，口中轻呼：“真热……”

    孙韶倒是对这种热度很习以为常，他微微扭头看向成宇翔，“里面还要更热。”

    十多个灶台都燃着旺火，小锅里吊着各种翻滚的高汤，还有各种烘焙机器在运转，中央空调在里头基本不抵用。

    成宇翔捏了捏自己的袖口，略有几分迟疑，最后还是矜贵地点头说道，“体验一下也不错，进去看看吧。”

    进去后，还没有开口，易辉便若有所觉地转过了头，看到他们带着成宇翔进来后，略讶异地挑了一下眉，然后将手中的事情给交代了一下，朝他们走过来。

    几乎在易辉与成宇翔碰面的一瞬间，孙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两人的互动上，或者说，在成宇翔的变化上。

    孙韶现在已经十成十肯定，成宇翔是在觊觎易辉了。

    因为对方在看到易辉后，眼底遍布的那种欣赏和渴望，不是傻子都能读得出来。想到这里，孙韶觉得心里微微有些添堵。

    “发什么愣呢？”易辉忽然用手背轻触孙韶的脸。

    孙韶回神，与易辉关心的眼神相对，心里的不快陡然散去，微笑着摇头，“没，想刘勤说的配乐的事情呢。”

    易辉点头，正欲开口说话时，成宇翔插话进来，“易辉，听说今晚我有口福了，只不过，这么热的天，要让你在这里面受煎熬了！”

    易辉微微一愣，随即正儿八经地道，“应该的。”

    “能不能介绍介绍你这一亩三分地？”成宇翔像是习惯了易辉的这种严谨，丝毫不介意，自顾自地接着找话题。

    易辉点头，领着人在厨房里转悠了起来，孙韶和易煜没跟着，两人站在近门的地方。

    “真热，也亏小二能受得住。”易煜感慨，“不管春夏秋冬都能在这里头呆着。”

    孙韶默默扭头和易煜对视。

    易煜笑了，“看不出来咱家小二还有这功效，是吧？”

    孙韶郁闷地看了易煜一眼，立时明白，这个成宇翔的心思易煜一早看出来了，而且故意安排易辉接待对方，未尝不是抱着点美人计的意思。

    “哥，你在挖我墙脚。”孙韶压低了声音发表自己的愤懑不满。

    易煜轻笑，“胡侃什么呢，小二是那种轻易能挖走的，那就不是小二了！而且，就小二的姿色，难得有使得上的地方，怎么也不能浪费了，他一人出马，比我派一个团队上赶着抱那成宇翔的大腿都有用呢！”

    “奸商……”孙韶嘟囔。

    易煜忽然轻轻撞了撞他的肩，示意孙韶看前面。

    孙韶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还没想明白，人已经冲了上去，“你们在干什么？”

    易辉和成宇翔都愣了一下，易辉快速地扫了一下当下的情形，立即明白了过来，用沾着鱼肉腥味的手拉过孙韶的手，眉眼间都是愉悦的笑意，“我正给成先生示范一下片鱼肉的几种，袖子落了下来，成先生正帮我卷上去呢。”

    孙韶闻言，眼底的光闪了闪——以他刚刚看到的，加上他所理解的，完全就是成宇翔接机摸他男人的手，还握着不肯放。

    正在易辉暗喜孙韶这飞醋吃得十分有趣，孙韶暗自纠结时，成宇翔的神色飞快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下，最后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几秒。

    随即，又暗自打量了一番孙韶，像是做了什么比较，而后又变得从容潇洒起来，他嘴角噙着笑，不动声色地问了几个厨房里的问题，易辉的注意力就被引走了。

    两人呆在一个燃着小伙的炖锅旁说了会儿厨房的问题，西装革履的成宇翔便已经受不了厨房里的闷热，很有技巧地提出到其他地方看看，顺带还邀约了易辉。

    只是易辉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呆在厨房里的，便拒绝了，孙韶也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呆在厨房里陪易辉。

    成宇翔和易煜走的时候，眼神颇有几分刺探地扫了孙韶一眼，孙韶木着个脸，直愣愣地回视了他一下。

    等两人走远后，易辉才揶揄地笑着瞅孙韶，“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家小勺警觉性这么高。”

    孙韶盯着易辉看了半晌，也弄不清他到底是真没摸清成宇翔的意图，还是故意装糊涂，最后，孙韶冷笑两声，朝着易辉的下三路比了个手势，“那是！我不但警觉性很强，领土意识也很强。我的就是我的，谁要不开眼来抢，我就直接将它一刀割了，锁保险柜里去。”

    易辉哈哈大笑了起来，旁若无人地压住了孙韶热吻起来。

    厨房里的人早知道易辉和孙韶的关系，一个个从旁视若无睹地走过。

    吻到深处时，易辉将孙韶给抱到一旁的流理台上坐着，动情地压着嗓子道：“可惜场地不合适……”

    孙韶哼唧两声，指使易辉赶紧干活，干完活好收工回家。

    恰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易辉收拾收拾心情，便带着几个人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

    易辉换上了厨师服，白色的厨师服因为汗水的原因，紧贴着他的身体，将他健硕的体型给勾勒了出来，只一眼，孙韶就知道这身白厨师服下面藏着的肉体是多么的诱惑人。

    临近晚餐时间，厨房里的灶台全部都忙碌了起来，几乎没有空着的灶头，而温度也在无形中再次提升了几分，来来往往的服务人员的步伐都带上了几分急躁，只恨不能更快点离开这个空间，去到外面有空调的大厅里。

    待易辉这边一道道菜被摆盘后，孙韶也吃上了易辉特地给他留出来的那份——显然，比送到外面去的那份更早吃进他的口里。

    直到最后一道甜点被送上去以后，易辉才终于能停止旋转，他坐到孙韶的旁边。

    “吃吗？”孙韶指着易辉摆到自己面前的各种食物问他。

    易辉被火熏得发红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摇头，“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吃吧，我一会儿出去看看大哥那边。”

    孙韶又巴拉了几口饭菜，忽然站了起来，易辉不解地看他。

    孙韶顺手翻出一个平底锅，捞过易辉刚刚用剩下的一些食材和面条，快速地给易辉弄了盘杂烩冷面，然后拉着易辉走到厨房外面，直接坐在了厨房通往大堂的过道里。

    “吃吧。”孙韶毫无愧疚感地将自己弄出来的“猪食”塞给易辉，然后径自吃着易辉给他弄出来的食物。

    易辉看着面前这一份软塌塌，甚至看不出来配了什么食材的冷面，忽而就有了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凉爽，他笑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两人边吃边乱侃，吃到尾声时，易煜却带着成宇翔忽然出现。

    两人还都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坐在地上，一起仰着脸看着易煜和成宇翔。

    成宇翔显然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半天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还是易煜的几声咳把众人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易辉站了起来，顺势将孙韶也拉了起来，“你们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喝水不忘挖井人嘛，成先生想来对你表示他很满意今晚的晚餐。”易煜道。

    成宇翔看了看易辉，眼尖地看到他吃得只剩一点的那盘冷面，不由一怔，“这是……”

    “杂烩冷面。”孙韶淡淡地出声，“我的招牌菜。”

    成宇翔浅笑，“原来孙先生也擅长厨艺。”

    孙韶诧异地回视他，“谁说我擅长厨艺了？”

    “这不是……”成宇翔指着被易辉吃得都差不多的冷面，大厨轻易不喜吃其他人的东西，因为总是会不自觉地带上比较的心态，除非是对方的厨艺好到能令他折服。

    “我随便做的，只保证是熟的。”孙韶耸肩。

    易辉轻笑出生，捏了捏他的手心，“其实味道很不错，只可惜我吃得差不多了。”

    成宇翔忽而沉默了下来，他这才发现，两人的衣领上还是半湿的，被汗水浸湿的。可见，两个人早先是一直呆在烤人的厨房里的。

    他忽然对易煜笑道，“易董，我看我们还是将空间留给你这两个‘弟弟’吧，我们可以去聊聊合作的事了。”

    易煜唔了一声，从善如流地顺着成宇翔给的梯子往上爬。

    待两人边说边笑地走远了之后，孙韶才忽然松了口气。

    易辉在一旁看得好笑，捏了捏他的脸，将他拉到近前，亲了上去。

    几天后，在易辉和孙韶的卧室里。

    “你肯定在外面有人了！”孙韶一脸指控。

    “……”易辉无动于衷地继续翻阅手里的文件。

    “你居然默认了？！”孙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个第三者是谁？”

    “……”易辉无奈地瞥他一眼。

    “你他妈的居然出轨￥a…………”孙韶很投入地继续歇斯底里。

    易辉望了望天花板，最后抬起手来看了看表，趁孙韶一个不注意，将他搙过来，压在怀里，搂好了。“今天唱得是哪出？又接了什么case？”

    孙韶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毫不妥协。

    “别闹！”易辉按住他的手脚，两人额头相抵，“你这是脑补了什么来激发自己的创作灵感？”

    孙韶眨眼，呼出一口气，“刘勤那部新电影是讲七年之痒的，从妻子的视角去看待被第三者插足的婚姻，我要给里面妻子发现丈夫出轨时的那一幕配乐，但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说，我们也在一起都超过七年了，怎么没什么七年之痒啊？”

    “九年。”易辉揉了揉他的脑袋，“再有几天，我们认识就九年了。”

    孙韶怔了一下，不禁扯起嘴角微笑。

    易辉看着他的傻样子，心里也泛起温暖的涟漪，“走吧，去厨房给你弄吃的。”

    孙韶跟在易辉的身后，两人一起钻进厨房，在这紧密狭小的空间里，一开火，温度便升了起来，不一会儿，易辉暴露j在外的皮肤就沁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孙韶在一旁虽然什么也不做，但就是什么也不做，反而更觉得酷暑中的厨房，宛若一个丹炉，四面都是看不到的火焰在灼烧着人的耐力。

    孙韶双手抱胸，后背贴着墙壁，蕴着凉意的瓷砖让他微微有种舒缓的感觉，他安静地站在厨房的一角看着

    易辉一回头，孙韶忍不住就凑了上去，吧唧一下，与易辉的唇相印，“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再过五、不，七个八年，直到我们都进了坟墓。”

    易辉眼底慢慢弥上了厚厚的温柔，“我也爱你，这世上除了你，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愿意在酷暑天气陪我一起窝在厨房里享受‘蒸桑拿’的趣味……”

    番外二 十年巡演

    今天的h市中环城区尤为热闹,虽然非年非节，甚至不是周末双休，但这才刚刚傍晚五点的光景，无论是路上的车辆还是街边的行人,都比节假日里还多。

    原因无他,“五感”的十年亚洲巡演，第一站就选在了五感的诞生地——h市。

    一辆黑色自由客开到h市新修的最大的鼓型剧场前的路段，便插空靠路边停了下来。

    “还是来晚了点，附近停车位不好找，你先进去,我往外开一点，我记得那一片儿有个地下停车场。”易辉一边交代一边把旁边的大外套和围巾都过去，看着孙韶穿好了后,才将车门打开，放他下去。

    孙韶下车后从后座里拎了两个巨型保温桶出来，呵了口气，绕到驾驶座旁边的车窗那里，张张嘴，示意对方将他刚刚吃的那份虾饺里最后一个喂给他。

    易辉一边失笑摇头一边将虾饺喂到孙韶嘴里，孙韶咬着虾饺含糊不清地叮嘱道：“你小心点，今天这片儿车流量快爆了，慢点就慢点，不用赶时间，旭阳他们给的是贵宾席的票……”

    易辉笑着点头，看着孙韶朝剧场走去后，才驱车离开。

    孙韶嘴里嚼着东西，一手拎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润喉的甜汤，给五感的众人备着的，权当矿泉水了。刚绕开前面的人山人海，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就迎了上来，“韶哥来了！”

    孙韶抬眼一看，将嘴里东西吞下去后，才笑道：“小陈，怎么站门口呢？这会儿，你这第一助理应该忙得脚不沾地才对啊。”

    被称为小陈的大男生，伶俐地接过孙韶手里的两个保温桶，嘿嘿笑着道：“这不是离开场就剩两小时了吗，阳哥说你指定得到了，让我过来瞅着点，到了就赶紧迎进去，千万不能再向上回闹乌龙事件了。”

    孙韶失笑，小陈说得还是五感第一年开全国巡演时的事情，当时第一站也是和今天一样，定在h市的这个剧场，范旭阳他们塞给他一套贵宾席的票，他来得早了，前面观众席又还没检票，便想到后台去看看，结果跟一堆来早了的五感歌迷一起被保全人员给堵在了外面。

    “旭阳他们这次巡演怎么弄得这么声势浩大，这才第一站呢？”孙韶并着小陈一边朝里走一边问，经过检查关卡的时候，小陈对保全人员打了声招呼，便领着孙韶径自往里走。

    两人在歌迷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畅通无阻地走进了门内。

    “具体怎么个章法我也不清楚，公司内外口径一致，都只宣称五感出道十年，这次巡演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所以公司才要砸重金……”说着，像是想到这次巡演背后雄厚的资金支持，各种层出不穷的宣传手段，和华美异常的舞美布置，小陈不由咋舌道：“不过就算这样，这声势好像还是大了点，十年就这样，往后十五年二十年的还怎么整啊，不知道公司高层想什么呢，就像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似的。”

    孙韶闻言，心里微动，笑了笑，扫了一眼外面的人群，轻松地道：“看看外面那人山人海的，也就知道，这重金下去起码得两倍三倍往回收，没有百分百的利益，你们公司可不会随便伸手。”

    “这倒是。”小陈耸耸鼻子笑道：“对了，韶哥，肖哥在二楼的控机房，他再三叮嘱了，说等你来了直接上去找他。”

    孙韶听着，感觉有些奇怪，“有说什么事吗？”

    小陈摇摇头，“没说。韶哥，你忙。我先把汤给阳哥他们那头送过去，他们正在上妆。”说着，指了指两个保温桶，“这份心意没喝上，他们开嗓肯定都欠两分力。”

    说完，两人分道扬镳，小陈捧着两个保温桶朝四楼的休息室奔去，孙韶则上了二楼。

    只是这刚出电梯还没动，旁边电梯门开了，刷刷走出一群人，众星拱月似的围着一个长相十分出众的女孩子走了出来。

    孙韶只看这情景便知道，被围着的女孩子应该也是一位艺人，看着也眼熟，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是谁，不过看这出行的规格倒是挺高。

    女孩儿外围起码围了六七个人，除了一个经纪人一位助理外，还有两个保镖和几个化妆师造型师一类的人。

    就孙韶所知，拥有这种随行保镖和御用造型师的艺人，要么是多年积累，人气已经到了五感这种程度的，要么就是后台够硬或者本身潜能够大，一般经济公司里十分宝贝看好的。

    这女孩儿显然是后者。

    众人出电梯门便也一眼看到了孙韶，不过谁也没在意，甚至嫌他碍事，一群人呼啦啦将孙韶推到两步外，便风一样拱着中间的太阳能牌小月亮走了。

    孙韶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跟在这群人后面，直到转弯前，看到这群人进了二楼的贵宾室，心里这才有了点数。

    五感出道十年，无论是名声还是人气，早不可同日而语，说是亚洲顶级男子天团也不为过了，粉丝几乎遍布世界。

    这其中除了他们自己这么多年洒下的无数汗水外，肖统的手段，各方的支持自然不需要多言。

    现如今，五感每次演唱会时，不论是为了造势，还是为了回馈，都会请一些艺人或者歌手来助阵，有些人，如老牌唱将或者和五感名声相当的，自然是助阵；而另一些，则是五感推托不掉的人情——提携一下后进的晚辈和新人。

    这茬事儿孙韶转身便甩在了身后，到了控机室的时候，肖统正在里面对舞台效果做最后的检查。

    看到孙韶进来，甩了个眼色，继续将手里最后一点事儿做完，又颇为威严地对其与众人嘱咐了几句，然后才走过来和孙韶打招呼。

    “金牌经纪人就是金牌经纪人了啊，这气势，啧啧。”孙韶笑着调侃。

    肖统无奈地拍了孙韶肩膀一把，带着他到旁边的休息室里去。

    “这是什么？”孙韶有些莫名地接过肖统递过来的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子。

    肖统只笑不言，示意他打开看看。

    孙韶打开后，掏出文件袋，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神色复杂地抬头看了看肖统，肖统依旧笑得十分自得。孙韶摇摇头，将文件递回去，“想什么呢你们？好不容易要迈出新的步子了，整这些干嘛？”

    肖统讶然地挑眉，不去接，“你不要？这可是即将成立的五感专项工作室百分之五的分红！”

    孙韶坚持拒绝，“无功不受禄。”

    “你怎么能是无功？五感的今天，说是有你一半的功劳也不为过。”肖统感慨地叹道。

    早在几年前，新媒体时代的骤然降临，导致了整个唱片市场开始走下坡路，全能型艺人还好点，但那些一心一意在歌坛里闯的歌手和乐队都纷纷受到波及。整个歌坛因为唱片市场的萎缩而进入一种低迷氛围中。

    五感则因为近年来人气越来越旺，说是红遍亚洲的天王级乐队也不为过，受众广，粉丝也多，即便唱片市场萎靡，但只要五感一出新专辑，销量还是能在各大榜单上夺得魁首的。

    只是，不论是肖统还是五感本身，都并没有被眼前的这些光环给耀晃了眼，在传统唱片市场整体都走下坡路的光景里，他们的成功不过是一时的，甚至一不注意，就是昙花一现。

    所以，肖统和五感早就有了转型的想法，但这个转型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从专职乐队朝影坛、主持跨界，而是转变乐队的经营模式。集合更多的资源为五感的发展开拓多元化道路，有必要时，甚至可以牺牲一些传统唱片市场的利益，采用免费的新媒体和网络平台，来换取五感更稳固的人气支持。

    只是这一想法几乎在公司上层那边稍稍一提，就被毙得透透的——谁愿意拿手里的大蛋糕去换小布丁呢！

    而这个时候，孙韶的个人工作室做出的成绩引起了肖统的注意。能动性强，资源整合度高，多元化的运行模式，层出不穷的宣传手段，以及极大的自主性。

    那一刻，肖统的大脑闪过一道光，他想起当年才与孙韶认识时，孙韶偶尔提及的几句话，“……别看现在各个经纪公司文化公司排场很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许什么时候，就一个大腕儿都留不住了，个人工作室才是以后的趋势……”

    这几年，腰板稍稍硬点，手里攥了点人脉的影坛巨星基本都从各大经济公司里脱单出来，自己弄了工作室，专职为自己服务。

    虽然歌坛里这么做得还没几个，而且好像一脱离公司这棵大树的依靠，都变得有些颤颤巍巍，但，机运拥有都是落在先锋者的身上的。

    激流勇进，高处回谷，这样才能掌握更多的自主性。几乎是这个主意才将将冒了点头，肖统就兴奋地觉得自己摸到了一颗挂在天边的启明星。便找了孙韶商量着为五感成立工作室的可行性。

    在孙韶的帮助下，前前后后策划了一年多的时间，期间孙韶这些年的经验和远见几乎被他挖空了，终于在五感出道十周年的这一年，将五感的独立工作室相关的一切都敲定下来。

    而这场十年巡演，则是他们工作室开启征途的第一站，也是他们公司能在五感身上捞得最后一大笔进项。

    想到这儿，肖统执意将文件夹硬塞进孙韶手里，“赶紧签了，这次十年巡演一半收入属于工作室的，你签了，年前分红就到账！反正这分红我必须给，你要不要那都是你的事，你要真不要，分红到账，你随便找个地方捐了都行。”

    孙韶最终实在拗不过他，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我说这次巡演声势这么浩大，感情是寰宇能从旭阳他们身上捞得最后一笔了！”

    “不过，你居然能从他们口里将这最后一口都抢一半出来，也真不简单。”孙韶啧啧称赞，说是虎口夺食也不为过。

    肖统微微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你说错了，不是我抢了他们一半口粮，而是他们死皮赖脸瓜分了我们一半利益。我愿意是将这场十年巡演全部囊括进我们自己口袋的，只是终究在一个圈子里混，做事还是要留点余地。”

    孙韶赞成地点头，“还有事没？没事我去下面看看旭阳他们。”

    肖统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孙韶熟门熟路地在后台乱窜，不一会儿到了五感专属的那间化妆室，外面站着两个保镖，看到孙韶的时候齐齐朝他点头，打了招呼，然后放行让他进去。

    “哟，说曹操曹操到。”孙韶一进门就迎来罗美玲的一声调侃。

    “小勺，你这忙的，可比想见旭阳他们一面还难。”罗美玲端坐在沙发上，一手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大肚子，一手将甜汤碗给放到矮机上，要站起来朝孙韶这边走。

    孙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别别别，别起来，你坐着。我说，姐，亲姐，你能别挺着这么大肚子到处遛弯儿吗？没准哪天就把里面的小孩儿给遛出来了！”

    “我不往外蹿行吗？你说我自从怀孕后，天天搁家养着，想见你一面，三穿五唤你都不来，要不是知道今天这场合你肯定得到，我能带着我家娃到这遛弯儿吗？”罗美玲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

    孙韶一听，立即苦了一张脸，“这能怪我吗？这不是你的历史遗留问题没解决吗？整的姐夫一看见我就跟看见情敌一样，我能那么天天上赶着去你家找虐吗？”

    罗美玲和比她小七岁的老公刚开始互相折腾时，就是拉得孙韶做靶子，好不容易一波三折走到一起后，苦得依旧是他这个靶子，也不知道对方对孙韶的那种防备和不顺眼到底从哪来的。

    两人互相揭老底的缝里，范旭阳他们也66续续画好了妆，围了上来，一边说着一会儿开场的事，一边紧着不宽裕的时间续着旧。

    正说到最热闹的时候，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漫过一声的嘈杂，众人面面相觑，正准备去看看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身狼狈的易辉。

    “嘘——”范旭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小勺儿，你男人今天这装扮走得什么风啊？”

    孙韶一边忍笑一边拉过易辉，“怎么回事？怎么弄得一身五颜六色的？”

    易辉揉了揉额角，脸上又怒又笑的，显然也为自己这副囧状感到些好笑，“刚走错休息室了，里面一个女的正换衣服，我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尖叫着拿化妆台上的一堆东西给砸出来了。”

    众人忍不住集体喷笑，“这在过去，那可是流氓罪！”

    正说笑着，“啪碰”一声，休息室的门被狠狠推开，门外两个保镖正拦着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身后拉拉杂杂跟了好些人，而她描画得十分精致的脸上满是怒火，她也不看周围环境，径自指着易辉道：“他果然在这里，你们过去，把他眼珠子给我挖掉！”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皱眉，脸上飘过不悦。

    孙韶顿时黑下了脸，眼里幽幽闪过一些怒火。忽然，他觉得对方有几分熟悉，半晌想起来，是刚刚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位被众星拱月的女艺人。

    在门口拦着她的两个保镖听她这么一说，更加不敢放行。

    而女孩儿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面面相觑着，女孩儿被怒火给烧糊涂了，他们可没有，他们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到这是五感的休息室，而被女孩儿指着的那位男人，与这里头的每个人看着都十分熟稔的样子。

    女孩儿半晌没等到后面人的回应，不由恶狠狠地回头怒视，“你们怎么回事？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孙韶微微蹙眉，悄悄戳了戳嘴角依旧含笑，像在一旁看闹剧一样的罗美玲，“姐，这女孩儿谁啊？”

    罗美玲嘴唇微动，快速交代：“京城那地界里一位大老板捧在心窝子里的二房。据说从小就有个歌星梦，这不，那位大老板用钱在咱们圈子里给她砸了条路。今天应该是准备做五感十年巡演的第一场演出嘉宾的。”

    “就这些？”孙韶动了动嘴唇。

    “还有……”罗美玲风情万种地抚着自己的肚子笑了一下，“本来可能还准备借机和‘邵亦’搭上线，让‘邵亦’给写两首歌吧。”

    孙韶眼底飘过一丝异彩，随即不再说话。

    那头女孩儿也终于稍稍恢复理智，发现休息室里除了她叫嚣着要挖掉眼珠子的易辉外，还有五感一众，脸上顿时白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高傲和平静。

    她微微牵起嘴角，笑了笑，正欲开口的时候，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木小姐，抱歉，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五感今晚的演出嘉宾安排上出了点错误，您并不在我们的邀请名单上。”

    木槿飞快地转身，“你说什……肖经济？！”

    肖统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上前。

    “你什么意思？你是让我现在走人？”木槿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

    肖统微微颔首，表示在正是如此。

    不待她身边的经纪人发话，木槿便连珠炮一般急怒地质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据我所知，今晚的受邀嘉宾可只有我一个！你们神秘嘉宾的噱头已经打出去了，你们是准备为了里面那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野男人准备让演出开天窗吗？”

    肖统尚未答话，休息室里一个声音说道：“既然是神秘嘉宾，那么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或者你认为你比‘邵亦’更有做神秘嘉宾的资格？”

    孙韶话音一落，不止木槿，就连五感和肖统都跟着愣了一下——小勺这意思是……要跟他们同台演出？

    想到这里，五感几人纷纷有些激动。

    十年了……明明近在眼前，却几乎再也没有什么机会同台演出过。而十年后的今天……小勺居然会答应……

    “你什么意思？邵亦今天也在这儿？”木槿转过头狐疑地看向孙韶，“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孙韶微微上前一步，毫不避讳地拉过易辉的手，“我觉得他不想见你。”

    木槿冲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你骂他男人是野男人，还准备挖掉他男人的眼珠子。”孙韶脸上虽然依旧温和，眼底却铺着一层冷意。

    “你……”木槿有些懵，即便摸着浓艳的唇彩，也能看出神色没有那么好。

    她身后的经纪人和一群助理上前附在她面前，低低劝慰了几句什么，便拉着她一边和肖统道歉一边准备走人。

    木槿从头到尾没再发表什么言论，有些像斗败的公鸡，脸上敷着一层冰霜。

    等到门外的人都散去后，众人才从这一幕狗血的闹剧中回过神，而后全围到孙韶面前。

    “小勺，你说真的？你准备做神秘嘉宾出场？”

    “我们又能一起唱歌了？”

    “你小子，还真是重色轻友，我们提过那么多次，你都没松口，居然今天在这个场合里应下了。”

    “这么说来，那个木槿看着好像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

    当晚，当五感的演出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范旭阳握着话筒比了个手势，将十万人高涨的热情微微压下了一点。

    他站在台上说道：“大家一直知道，五感从出道的那天，就告诉过大家，这是六个人的乐队。十年了，十年过去，有些人还记得这句话，而记得的人大部分将这句话当成我们五感乐队故作神秘的一个幌子。但，五感的的确确是六个人的乐队，那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队员，就像人的第六感一样，不能因为你也许没真切地感受到过，他就不存在……”

    台下出现一些异动，歌迷们纷纷交头接耳，互相交流着信息，而后又范旭阳的一个手势里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台上。

    “今天——”范旭阳一字一顿地说着。

    台下的歌迷也不由跟着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欢迎，五感的第六感——孙韶！”

    舞台上灯光骤黑，一个追光灯打在舞台的一角，里面站着个人，柔顺的短发贴着脸颊，眼神平和，嘴角含笑，一双眼映着灯光，熠熠夺目。

    空、空、空！三声鼓槌互相敲击，一阵乐声响起，而后一个清亮的嗓音响彻全场：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拥有隐形翅牓

    把眼泪装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几乎是开口的一瞬间，台下的歌迷便尖叫着开始响应，一些五感最老的歌迷们在孙韶开口的刹那，就认出了他，而后齐刷刷地喊着：

    “孙韶！孙韶！第六感！”

    “孙韶，我们想你——”

    声浪慢慢感染了其他的歌迷，随即全场响起了统一的呼喊：“第六感！第六感！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孙韶沐浴在舞台强烈的聚光灯下，耳边回荡着十万人的呼声和呐喊，他的眼神随着意识慢慢飘远，像是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一天，他在宿舍里醒来，然后一步步走着不一样的路。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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