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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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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收藏 作者:玉师师

    第20节

    罗子庚意犹未尽地分开,伸出舌尖舔一下嘴角,看向小gay,“看清楚了?希望这件事情能教会你出门在外,不要随便勾引别人的老婆。”

    小gay错愕地打量他们两人,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了,嘟囔真是没天理,那么帅那么有男人味的人居然甘心当零,这对狗男男简直是浪费gay圈资源!

    虽然赶走了苍蝇,但是却引来了蜜蜂,两人机场拥吻太过嚣张,旁边总有人指指点点,孔信恼怒地瞪罗子庚一眼,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罗子庚跟进去,凉凉道,“某人魅力无限啊,等个飞机都能有艳遇。”

    孔信挑眉,“某人吃醋?”

    “那我早就酸死了。”

    孔信回头横他一眼,“我来放水你跟来干嘛?”

    “就准你放?”

    “……”

    罗子庚突然把孔信推进一个隔间,两人挤在一起,孔信哭笑不得,“罗大少你是打算来一发吗?”

    “别勾引我,”罗子庚道,“惹急了我真会来一发。”

    孔信翻白眼,“神经病!”

    罗子庚搂着他亲吻,跟个欲/求不满的厕所痴汉一样,火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脸上逡巡,舌尖撬开牙齿,钻进去挑逗着他的舌头。

    孔信在心底暗叹一声,热情地回吻过去。

    两人断断续续吻了有十来分钟,分开的时候都有感觉了,孔信低头看着自己被顶起来的裤子,骂道,“你真是作孽,现在怎么办?”

    罗子庚心情稍好,“来一发?”

    “滚吧你!”

    两人在厕所里磨蹭了十几分钟,直到广播开始叫人,才从隔间出来,小门一打开,和一个一脸尿急相冲进厕所的人大眼瞪小眼愣住了,那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厕……厕所这么紧张?要两……两人用一个?”

    孔信拍拍他的肩膀,“管几个人呢?你再不进去就尿裤子了。”

    那人:“……”

    直到踏上景德镇的土地,孔信才回过神来,“哎,你怎么也来了?”

    “我到店里,小赵说你来景德镇找康纯杰,我就订机票跟过来了,”罗子庚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幸亏我来得及时,否则有人就要被小骚狐狸吃了。”

    孔信哼哼,“你该庆幸我坐怀不乱。”

    “我庆幸你守身如玉,”罗子庚搂着他的肩膀,嘴里、手上一起吃豆腐。

    孔信翻着白眼觉得自己真是悲哀,怎么就一失足,跟了这个混小子呢?

    两人吵吵闹闹到了康家半山腰的豪宅,一进门就被保安拦住,“干什么的?有预约吗?”

    孔信递上名片,“你好,我是南京古今阁的老板孔信,来找康纯杰。”

    “孔信?孔家人啊……”保安夹着名片翻来覆去查看,不客气道,“康纯杰都死大半年了,康家早就换人当家了。”

    ☆、53·悲伤的阿义

    如此现实不亚于惊天霹雳,孔信被劈得眼冒金星,刹那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年头,最后想,不知道孔义那二百五还会不会旧情难忘,这下真是没好戏唱了。

    罗子庚皱眉,“康纯杰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出了什么事情?”

    “炸窑了呗,”保安不耐烦,“动不动就烧到一千多度,一个失误就把土窑给烧炸了,什么人还不烧成渣?”

    “那……祥叔呢?”

    “你们找祥叔打个电话就行,没必要大老远跑来吧,”保安抱怨着,抓起腰上对讲机说了几句。

    没过一会儿,庭院内一阵悲怆的哭声,老管家跌跌撞撞跑来,一把抱住孔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少爷死得好惨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连个后人都没有,孤魂野鬼随风飘荡啊……呜呜呜……”

    孔信被他哭得心头发酸,拍着他的后背,“节哀顺变,祥叔,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呢?”

    老管家抹着眼泪,“少爷被你们家二少伤得那么惨,他不想再跟你们孔家有任何联系,我……我要让他走得清净点儿……天堂没有渣攻,不会炸窑……”

    在老管家的带路下,孔信和罗子庚找到康纯杰的墓地,在坟前放下一束雏菊,孔信看着半新的墓碑,突然心里非常难过,是和当年以为小孟死时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时候觉得好像自己的左膀右臂被切断一般地痛彻心扉,如今站在康纯杰的墓前,没有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却由心底满溢出难以言明的酸楚。

    晚上回到酒店中,孔信坐在床边抽烟,给孔义打了个电话,“你和康纯杰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你问这个干吗?”孔义还在上班,闻言将手里的文件一推,躺在椅子中转着笔花,“我每年年假都回去看望他啊,分手还是朋友嘛,但他好像不这么觉得。”

    “嗯?”

    孔义抽抽鼻子,略带委屈道,“第一年,他让保安把我关在门外,连狗洞都堵上了,还不肯接我电话,第二年,他终于接我电话啦,可惜他一句话都没说,听我说了两个小时的甜言蜜语就挂掉了,第三年,他忘记堵狗洞,我爬进去了,不过还没见到他的影子就被保安打出去了,第四年,我□了祥叔,他终于肯见我一面,但劈头给我一巴掌,哎我跟你讲,大男人的扇别人耳光这种行为最娘气了,但是纯纯做起来真是帅呆了,啧,那小脸儿……我觉得我今年再努力一下,他一定会愿意见我的。”

    孔信:“……你神经病吧?”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敢告你诽谤!”

    孔信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你对康纯杰旧情未了?”

    “怎么说呢?”孔义语调黯淡下来,“跟他在一起让我压力很大,可是,自从分手之后,我就发现我再也遇不到喜欢的人了,不论男的还是女的,就算美若天仙,我也觉得好像差那么点什么,很多个晚上我都会梦到康纯杰,然后你懂的。”

    “操,你这个下半身动物!”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你以为你不是哦,”孔义反唇相讥,“不过你现在肯定当不成了,子庚看着就很禁欲的样子,一定把你憋得跟猴儿似的……”

    孔信咋舌,“你这个猴子还有资格说别人跟猴儿死的?”

    “我说哥啊,你打个国际长途就为了骂我是猴子?”

    孔信茫然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很明显孔义对康纯杰余情未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个噩耗。

    敷衍道,“没什么,就是长时间没联系了,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孔义显然是不相信,顿了一下,粗声问,“你被罗子庚甩了?”

    孔信:“……”

    “卧槽罗子庚他妈的是不想混了吧,”孔义暴怒,破口大骂,“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爷爷的,他敢甩你?他敢玩弄你的感情?卧槽……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孔二爷有几只眼!你等着,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国,看我不揍到他亲爹都不认识,哦不对,他亲爹早死了,我揍到他亲妈都不认识,哥,别难过,我马上给你介绍三百六十五个男朋友,一天宠幸一个,一年都不带重样儿的……”

    孔信大窘,“你脑洞开成太阳系了吧,我跟罗子庚感情好着呢,不劳你费心!”

    “那你跟我感性个毛线?你这么凶残,还有什么能打击到你?”

    “没事,我挂电话了,傻逼!”

    挂断电话,孔信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中,坐在窗台上怔怔地看着外面茫茫夜色,他无法相信康纯杰就这样死了,自己一个普通朋友都无法相信,让孔义那样动过真情的人该怎么来接受这样残酷的真相?

    没两分钟,孔义电话追了过来,“哥,我还是觉得这事儿蹊跷,你怎么平白无故想到康纯杰了?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别瞎想。”

    “不对,肯定出事了,”孔义声音认真起来,“康纯杰怎么了?他找到新男朋友了?那男的怎么样?对他好不好?不对,那渣男欺负他了?操!”

    “别瞎想!”孔信提高声音,“康纯杰很好,找到新男朋友了,很帅,对他很温柔,很体贴,你可以死心了,乖乖泡你的洋妞去吧,别一棵树上吊死了。”

    “哦,”孔义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没有了继续工作的心情,他仰脸瘫在椅子上,茫然看着天花板,心中难受得不行,他不是不爱康纯杰,而是不敢,不敢接受他浓烈的感情,不敢去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

    他恨自己,恨自己当年的选择,一步走错,悔恨终身。

    “andrea,把我这一周的工作全部推掉,”孔义交代助理,“订回南京的机票,我马上就要回国。”

    助理一惊,“可是boss说过……“

    “老头子说的话就当耳旁风嘛,你到底跟谁干啊?”孔义恶声恶气,“他七老八十马上就退休了,到时整间公司都是我的,我才是大boss!”

    助理被骂得灰溜溜去订机票,嘟囔:boss还很年轻好伐,五十岁的成功男人简直是香饽饽,最可贵的是居然还单身,多少人希望被他潜规则……

    去机场的路上,孔义拿着手机打康纯杰的电话,无人接听、无人接听、他奶奶的永远都无人接听……又打祥叔电话,倒是通了,老人家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什么渣攻、什么贱男人、什么阳痿早泄生儿子没x眼……

    孔义瞥一眼助理,“手机借我用用。”

    “啊?”

    “借我啦,打个电话,是不是哥们儿啊,”孔义半抢劫地把小助理的手机拿过来,拨通祥叔的电话号码,捏细嗓子撇着不三不四的普通话,“腻嚎~~我似fbi,你已经被我们监控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所有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祥叔傻了,“什么?”

    孔义语调严肃地恐吓,“我们怀疑你的主子康纯杰和一宗古董走私案件有关,现在,你最好把他身边有嫌疑的人全都报一遍,特别是男朋友、女朋友、姘头、奸夫之类,他们嫌疑最重大。”

    “你……你是指孔二少?”

    “纳尼??????????”

    祥叔居心叵测地诽谤,“少爷这辈子就栽在他手里了,这人无耻淫/荡下流卑鄙无情残忍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如果有古董走私,一定是他干的,fbi你们快点去把他抓起来,他把我们少爷的小心肝都伤成碎片了。”

    你才卑鄙无耻下流,老小子你死定了,孔义磨着后槽牙,“我要问的是现!任!男!朋!友!”

    祥叔哇地一声痛哭出来,“哪有什么现任男朋友,我们少爷早就香消玉殒了啊……一抹香魂就这么没啦,天妒英才……”

    孔义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什么?”

    “蓝颜命薄啊,天理不公啊……”祥叔嚎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少爷那么优秀,那么惊采绝艳,死的时候那么惨……哇哇哇……”

    “怎么回事?康纯杰怎么了?哎呀别哭了,老家伙你给我别哭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孔义大叫,气得一把掐断电话,心急火燎地拨给孔信。

    国内是早晨七点,孔信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电话铃声往床头摸了几次都没摸到,罗子庚失笑,把他按进被窝,伸长手臂抓过手机,扫一眼,“唔,阿义,喂,什么事啊?你哥还没睡醒。”

    孔义声音都变了,哑着嗓子,“康纯杰出什么事了,他出什么事了?你们别给我打太极,我都知道了!”

    罗子庚犹豫了一下,“半年前,烧窑的时候出事故,爆炸,人……人就这么没了。”

    手机从耳边滑落,孔义茫然地看着虚空,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你没事吧?”小助理捡起手机,一抬头,发现孔义双手捂着脸,泪水沿着指缝缓缓流了下来。

    孔义到景德镇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没有休息直接跟孔信去了墓园,看到半新的墓碑反而没有了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整个心脏中仿佛弥漫着一层大雾,让他反应有些迟钝了。

    孔义慢慢蹲下来,抬手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喃喃道,“阿纯,我又回来了,你……你不想打我了么?你在打我一下好不好?阿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真的,我好悔恨,阿纯,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孔信觉得心酸得受不了,拉着罗子庚走远,不忍心看孔义悲怆的样子。

    刚走没几步,听到背后传来了嚎啕的哭声。

    此时刚刚清明过后没多久,墓地里飘荡着祭拜后的烟尘,孔信远远回头看一眼,只见孔义抱着高大的墓碑跪倒在地,哭得像个孩子。

    “不对,”罗子庚突然道,“不对,不应该啊。”

    孔信疑惑,“你说什么?”

    “你看这墓园,”罗子庚指着一座座墓碑,“每一座坟前都有祭拜的痕迹,花,或者烧过的纸钱,祭奠的东西,康纯杰的墓前怎么什么都没有?”

    孔信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转身奔回去,把孔义拉起来,盯着坟墓看了半天,“确实是这样,只有我们前天带来的小雏菊,祥叔拿他当亲生儿子疼,不可能清明节却不来祭奠,让他当个没人管的饿死鬼。”

    孔义哭得不成人形,哭丧着脸看向孔信,“你们在说什么啊?阿纯死了啊,你们让我再哭一会儿……”

    “没死。”

    “什么?”

    罗子庚,“阿纯有可能没死。”

    孔信点头,“小孟就可以假死,为什么阿纯不可以?祥叔不来祭扫,可能因为这根本就是座假坟,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让康纯杰要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他在躲避什么事?”

    孔义眨巴眨巴眼睛,消化了这个消息后瞬间满血满蓝原地复活,抹着脸上的眼泪,惆怅道,“他一定是在躲我,分手时我说的话太伤人了,阿纯的小心肝都被伤碎了,我是个渣呀。”

    孔信面无表情,“我觉得你想多了,要是想躲你,方法实在太多,用不上诈死这么兴师动众。”

    “你让我自作多情一下会死啊!”孔义悲愤,跌跌撞撞往墓地外走,“我要去找祥叔,让他把我的阿纯交出来!还我阿纯!!!”

    ☆、54·假死的原因

    三人回到康家大宅,祥叔一见到孔义脸色就不大好看,俨然就是看糟蹋了自家宝贝闺女的禽兽的眼神。

    “祥叔!!!”孔义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率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还我阿纯!!!”

    祥叔被他先发制人,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突然没了宣泄出口,郁闷地憋回去,“……节哀顺变。”

    “人都没死,节什么哀?”孔信叼着烟凉凉道。

    老管家一震,立即大声哭起来,“少爷啊,你死得那么惨啊啊啊还有人怀疑你没死啊……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孔信道,“你现在哭已经晚了,我都把康纯杰的坟刨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祥叔推开嚎啕大哭的孔义,擦干净眼泪,立刻恢复犀利老辣的眼神,冷冷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孔信道,“我们想找康纯杰掌一次眼。”

    “不行,少爷不会出面的,”祥叔道,“他已经离开这里的世俗喧嚣,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了此残生了。”

    孔义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了此残生?阿纯今年才28岁!”

    “虽然他生理上只有28,但是被你狠狠地伤害过,他的心已经苍老,”祥叔悲愤地看着他,“你居然还来找我要少爷!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可怜我们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少爷……”

    罗子庚掏出手机,调出从香港拍到的柴窑贯耳瓶的照片,“祥叔,你每天跟在康纯杰身边,想必见过他的大多数作品,我想知道这个瓶子是不是他做的。”

    祥叔冷冷地看一眼,突然大惊失色,“它怎么会在你们手中?”

    “什么?”孔信一把抓住他,“什么意思?你之前见过这个贯耳瓶?”

    祥叔沉默不语。

    孔信浑身不由得发冷,康纯杰手艺已经强悍到这种程度了吗,竟能骗过这么多专家和权威机构的科技检测……这种人的存在,对古玩市场的扰乱是无法估量的。

    他哑声道,“康纯杰之所以诈死,和这个瓶子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不对?”

    祥叔软化下来,似是对他们的逼问妥协,颓然道,“我不知道照片上的贯耳瓶是不是就是少爷做的那个。”

    “跟我们去一趟南京吧,祥叔,”罗子庚真诚地邀请道,“帮我们掌一次眼,并且,孔伯伯一直都很挂念着你。”

    祥叔摇头,“我不知道我的眼力怎样,少爷的手艺已经超过了老爷,甚至能达到老老爷的水平,我们少爷果然是最完美的,可惜,那么完美的少爷却不得不隐姓埋名……呜呜呜……”

    孔义坐在沙发中,双手抱头沉思片刻,抬头,“祥叔,阿纯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五年前,少爷被你狠狠地伤害之后,带着我们回家疗伤,没过几个月,有个叫张三的客户上门来,带着一只贯耳瓶让少爷仿造,他说那是柴窑,要送去世界顶级大拍卖行上拍,我们少爷一看就知道这个事情不简单,弄不好要吃牢饭,所以不肯接这笔生意,没想到那个张三是禽兽啊!!!”

    孔义一惊,“他对阿纯做了什么?”

    “他竟然威胁我们少爷,少爷如果不接这趟活儿,他就要杀了我一家老小,”祥叔悲愤地说,老泪横流,“我这老头子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我不值得少爷付出啊……”

    “你和康纯杰名为主仆,却情同父子,他不会抛下你不管的,”罗子庚安慰道,“然后康纯杰就接下了这笔生意?”

    “嗯,我们老老爷当年就研究过柴窑,少爷花了四年时间,改良了秘方,真正做到以假乱真,张三很满意,光佣金就是一个亿,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不肯放过少爷,他让少爷继续研究其他器型的仿品,他要仿出一大批柴窑,太可怕了,古玩市场会被完全扰乱的,我们少爷说什么也不肯做了,最后将佣金全部退还回去,才换得自由身。”

    “然后呢?”孔义脸色阴沉得可怕。

    老管家咬牙切齿,“张三是禽兽啊!他根本就不会诚心诚意解除合同的,他表面说放过少爷,可实际上却为了避免少爷给别人做柴窑,也防止少爷影响他拍卖赝品,他竟然……竟然买通了窑厂的工人做手脚,他是想杀人灭口啊!”

    孔义的心都揪了起来,“真的炸窑?阿纯……阿纯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该死……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爷命大,只受了点伤,他知道张三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将计就计,让我们对外宣称他已经死了,张三这才肯消停。”

    孔信皱紧眉头,“这个张三到底是何许人?竟然这么嚣张?你们接生意时不会查明客户的身份么?”

    “那些存心想买仿品回去以次充好的人应该都会用假身份的吧,”罗子庚道。

    祥叔点点头,来康家窑厂下订单的,大部分人买回去是当仿古工艺品出售,还有少量是奔着官窑王这个名头来的,他们会指明要康纯杰亲自出手,这些人里有坑蒙拐骗的古玩奸商,有掩耳盗铃的伪收藏家,还有以此贿赂上司的官员,他们都不会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所以只要交了足够的押金,窑厂不会去计较他们的真实身份。

    回忆起凄惨的往事,老管家捂着脸嘤嘤嘤地哭泣,“是我害得少爷不人不鬼,是我的错,都怪我……少爷用柔弱双肩担起这么大的责任,我却总是拖他后腿……”

    孔义拥抱他,真诚道,“祥叔,别这样说,你带阿纯长大,是阿纯真心敬佩的长辈,他为你付出什么,都是他情愿的。”

    祥叔挣扎,“不要抱我,你这个渣!”

    “……”孔义恼羞成怒,“你才是渣!告诉我阿纯现在去哪里了,我绝对不抱你!”

    “我才不会告诉你!”

    孔义脸色阴沉,揪着祥叔的领子,“警告你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

    祥叔讥讽,“我凭什么告诉你?我们少爷没有你时过得不要太逍遥,都是你还得少爷吃不好睡不好整天以泪洗面,我马上给少爷介绍一百个男朋友……”

    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太阳穴。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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