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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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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笼 作者:雁一夏害人精M

    第10节

    蓝亦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心想又熬过了一天,莫凌出差已经过了五天了把空调关掉,窗户打开,虽然莫凌再三嘱咐,他还是受不了一天24小时开空调的生活,虽然高价位的电器运作的声音几乎没有,但在一个人寂静的夜里还是吵得他睡不着,把脸蒙进空调被里,蜷缩在偌大的床上,这种鸵鸟般自欺欺人的睡觉姿态是那次绑架后形成的,蓝亦虽然嘴上不说,但那次的绑架确实在他心灵上留下了不小的打击,以致于没有莫凌的晚上睡觉前他都会神经质的每个窗户检查一遍,仔细的观察四周是否有人在监视,然后反锁好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朦胧中有人在摸他的脸,温热的大手让他莫名的安心,嘴唇被shi热的东西细细的吮吸着。

    动了动长睫毛,蓝亦半梦半醒的睁开眼。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笑的温柔的英俊男人,蓝亦以为自己在做梦,这几天他做了好多这样的梦。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莫凌蹲在床边,微笑的看着蜷缩在床上脆弱单薄的人,男人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眨了眨眼睛,不确切的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

    好笑的看着那幼稚的动作,抓起伸过来的小手,移到嘴边咬了咬那纤细的指头。

    “莫凌”蓝亦喃喃道,“真的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s国吗?”

    莫凌把大衣脱掉随手扔在地上,钻进蓝亦的被窝,手绕道他的后脑勺,轻轻摸着那柔软的头发。

    “谁让我老婆在电话里含情脉脉的说想我了”把蓝亦的小脑袋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亲了亲那眼角已经开始泛红的眼睛,“我怕再不回来,他会想我想到偷偷的躲在被窝里哭。”

    胡茬刺痛了眼睛周围的嫩皮肤,蓝亦搂住莫凌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怀里都是浓重的烟味,莫凌很少抽烟,偶尔抽一支也是为了提神。

    “我先去洗个澡”莫凌怜爱的摸着蓝亦那毛茸茸的头发,“烟味太重你闻到了对身体不好。”

    蓝亦反而抱的更紧。

    “你就这么喜欢我?这么想我?”

    蓝亦脸上有些发热,但还是诚实的在莫凌怀里点了点头。

    “有多想?”莫凌勾着嘴角,坏笑着逗他,把怀里的脑袋拨出来,轻捏着那尖尖的小下巴,逼迫蓝亦抬头注视他,“我可是从挂了你的电话后一直在忙哦,都没有在睡觉,提前把所有事都安排好就急着回来见你了,难不成就只有这样?”

    爬在莫凌怀里的蓝亦踌躇了半天,才在莫凌含笑的目光下红着脸伸长脖子,抬头亲了亲莫凌下巴上那泛青的胡茬,又向上移亲了亲那莫凌那性感的薄唇,有些羞涩却还是颤颤巍巍的张开嘴,伸出柔软的小舌,像小猫一样一下一下轻舔带着烟味的嘴唇。

    莫凌半眯着眼慵懒的享受着爬在他身上人儿的服务,在蓝亦软嫩的嘴唇即将要离开时,身手圈紧他的腰,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抬头,化被动为主动,更加热烈的加深了这个吻。

    吻的越来越重,舌头舔过蓝亦的牙床,纠缠追逐着那可爱shi滑又羞涩的躲闪逃避的小舌,挑逗吮吸着。

    “嗯”

    蓝亦被这久违的猛烈亲吻弄的四肢瘫软无力,大脑缺氧感觉要窒息般,偏偏抚着他后脑的手有力的不肯放松分毫,让他完全没有退缩的余地,喉咙里发出的呻吟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莫凌意犹未尽的松开,看着蓝亦趴在他身上通红着脸喘着粗气,一只手伸进那宽松的睡衣里,在他光滑纤瘦的背上情色的抚摸揉捏着,然后慢慢的向下伸

    蓝亦的睡衣是莫凌亲自挑的,柔滑的真丝质地还有些肥,睡裤的腰更是松松垮垮的卡在细腰上,不费力气就可以一口气剥掉,

    “莫凌你你”蓝亦瞪着羞红了的眼睛,看着莫凌勾着薄唇坏笑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扒掉了他的睡裤和内裤,蓝亦就这样上身还穿着完整,下身却光溜溜的跨在莫凌的腰上。

    蓝亦挣扎着想要从莫凌的身上起来,莫凌却固着他的腰按的紧紧的,想要扯过一旁的薄被遮掩也被莫凌夺过扔到地上,蓝亦哆嗦的推搡着莫凌乱动的大手,努力的拱起身子,想把毫无遮掩的下身挡在宽大的上衣衣摆下,这样的动作真是太难堪了,羞愧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莫凌猛地坐起来,伸手把蓝亦上身的睡衣衣摆拉高,露出了纤细的腰,凹进去的小肚脐,肋骨清晰的胸膛和淡茶色的小点,再加上蓝亦泪水迷蒙的大眼睛,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别这样别这样”,更是着实刺激了莫凌的感官,眼里全是赤裸裸的欲望,只想把这颤巍巍的小身板欺负的稀里哗啦的。

    “别这样让,让我下去我们换个换个”蓝亦脸和脖子都已经通红,带着哭腔推搡着莫凌那在他臀部徘徊的大手。

    “嗯?换个什么?”莫凌坏笑着慢慢把手指移到臀缝间,不顾蓝亦微弱的抵抗,用指腹按压摩擦着禁闭的x,ue口。

    “姿姿势。”蓝亦羞窘的小声开口。

    “奥那你想要什么姿势”莫凌隔着睡衣轻轻扯咬着蓝亦胸前的一点,含糊道,“你现在这样很美味呢”白色睡衣很快被莫凌的唾沫沾shi,慢慢挺立起来的淡色小点若隐若现。

    “可可是”蓝亦说不出口,这个姿势太羞人了

    “我好累,没有力气了可是我好想你想抱你”莫凌哑着嗓子诱哄着,这段时间他越来越发现蓝亦耳朵根软,受不了别人撒娇。

    果然蓝亦停止了挣扎,把手撑在莫凌的胸膛上不知所措。

    莫凌从床头柜子里拿出润滑剂,倒在手上,熟练的往蓝亦身后抹去,手指慢慢cha进那渐渐开始柔软的部位,翻搅着扩张。

    当感觉到身后那炙热坚硬的东西顶在入口,莫凌扶着蓝亦让他慢慢坐下去,

    “我嗯我不行”蓝亦浑身紧绷,身体轻微的颤抖,羞耻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脸红的都要滴血,全身也呼呼的冒着热气。

    看着眼前进退两难的蓝亦,原本白皙的皮肤泛着粉嫩,从头红到脚,又急又羞的闭着眼睛,鼻翼因为急切的呼吸小弧度的煽动着,下唇被贝齿咬的都要泛了白。

    莫凌亲了亲蓝亦的薄唇,怕他咬破嘴唇,特意“好心”的拉起他的上衣塞进那颤抖的小嘴里,蓝亦乖顺的咬着衣摆,露出睡一下大片的好风景,睁开因羞愧闭上的眼睛,眼泪婆娑的望了莫凌一眼。

    莫凌只觉得体内升起的热潮急切汹涌的想要从身体里涌出,再也等不及的握着蓝亦的细腰往下按去。

    “啊嗯”突如其来的顶撞轻易的让蓝亦的呻吟脱口而出,衣摆从口中落了下来。

    莫凌再也顾不得什么欺负蓝亦的念头,身体还紧紧的接连着翻了个身,把那单薄的身体压在身下,三两下剥了蓝亦的上衣,腰身一挺,大幅度的撞击开来。

    “慢慢点嗯慢点”蓝亦攀着莫凌的肩开口请求,强烈的速度让他的身体一时间无法适应。

    莫凌凑过去吻那半张着喘息的唇,重重的亲吻着,抚摸着他的大腿内侧和臀部,然后温热的大手绕住那两腿间半立起来的地方,时轻时重的捻塑着,隐忍着放慢速度,大手也熟练的上下帮蓝亦 动,时而摸索着敏感的出口,直到身下的人儿发出类似愉悦的叹息,细腰也无意识的跟随着手指的动作拱起,急切着想要更多的爱抚。

    “对不起我停不下来”接吻的空荡,莫凌艰难喘息的开口,说罢用力的抽动的腰肢,下身紧密的厮磨着,粘腻撞击的声音快的令人面红耳赤。

    从短暂的眩晕中清醒过来,身边的床位还带着暖意,全身清爽舒适,也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回想起刚刚莫凌帮自己清洁换衣的过程,刚退下温度的小脸又开始红到冒烟。

    想必莫凌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吧,床头散乱的摆放着莫凌的行李箱,箱子不小,却没有多少莫凌自己的物品,里面满满当当的挤着给蓝亦带回来的礼物,小到s国的特产,大到各种国际品牌的衣物。

    在此之前的蓝亦,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能把他捧上天似得腻宠着,从开始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配合着莫凌的喜好,到现在放下心墙享受着莫凌的关怀至极,被色无忌惮宠爱的感觉让蓝亦感觉轻飘飘的,像是浮在云端,被莫凌温暖的大手牵着,感觉越陷越深,蓝亦单纯的认为,这样飘在云端的日子,这样亲密无间的日子,他们会互相怀揣着对对方的爱一直过下去,甚至能这样过一辈子也说不定。

    自我纠结的拍拍脸,蓝亦让自己不要在胡思乱想,却还是忍不住把脸陷有莫凌味道的大衣里。

    和莫凌的大衣纠缠了一会,蓝亦才红着脸,顶着一窝凌乱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腰有些酸,屁股也痛,这种违背原理的事情果然做再多遍还是不能习惯,拖着有些发颤的双腿,把两人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莫凌的衣服都是名牌,基本上除了贴身衣物外,剩下的都需要拿去干洗,卫生间里有专门存放需要干洗衣服的篮子,每隔两天干洗店的人都会来送取需已经洗好或者需要洗的衣物。

    蓝亦把两人的衣服抱进卫生间,把衣兜翻一遍后,分好类,干洗的衣物扔进篮子里,手洗的放进盆里倒上水泡好,莫凌的那件arani的大衣必然是要干洗的,抱着的时候就感觉兜里鼓鼓的,是莫凌的钱包,蓝亦习惯性的掏出来,他本是没有翻看别人东西的习惯,和莫凌住了那么久,他自觉的连莫凌的那个智能手机怎样开锁都不知道。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一掏出来那钱包却自动弹了开来,只见那钱包里鼓鼓的现金合都合不上,各种金卡贵宾卡密密麻麻的排在钱包的侧兜里,只有其中一张灰不溜秋的在众多金光闪闪的卡片里反倒更显眼。

    蓝亦的手一抖,抽出来,那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工行卡,有些陈旧,上面还有长期磨损的痕迹,银行卡的一角有两个浅浅的牙印,蓝亦记得,那是丁二二长牙时咬上的。

    自己以前上班时的工资卡怎么会在莫凌的钱包里他记得清楚,当时的银行卡放在钱包里,被黑耀那伙绑架的时候连着行李被他们搜走了

    蓝亦低头快速的翻找了莫凌的钱包,果然在钱包里面的一个需要拉链的隔层里发现了他的身份证,还有原本放在他自己旧钱包夹层里的一张他和母亲的照片看来莫凌已经从黑耀拿要回了他的行李可为什么当时却对他说行李找不回来了

    蓝亦捏着钱包犹疑的去找莫凌,想要问个清楚书房里莫凌背对着他坐着,似乎正在和视频里的属下开会的样子,时宜的不去打扰,蓝亦倚在莫凌书房门旁边的墙上,听着莫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属下,想不通为什么莫凌隐瞒着他行李找回的事,他的行李里不止有他自己先下的所有家当,还有丁一洛书店的地址和钥匙以及各种营业执照,如果找不回行李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难道莫凌不告诉他是怕他离开?捏着钱包的手掌汗津津的,蓝亦想,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他应该不会跟莫凌生气吧因为他也舍不得莫凌,到时候或许自己可以在本地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然后聘一个可靠的人去帮丁一洛的书店看店

    这样想着,书房里莫凌的网络会议也差不多结束了,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蓝亦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尺寸又清晰的电脑屏幕里穿着正式的男女们正尽然有序的退场,只留下了一个人,那人蓝亦记得,是莫凌的个人秘书,姓李,曾经在家里和他见过几次面,总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见了面也总是疏远的叫他蓝先生。

    李秘书翻着黑色的厚笔记本,笔直的站在视频前,规矩严肃的汇报着。

    蓝亦看这样的架势估计还要过段时间莫凌才能结束,看看客厅里的挂表,已经凌晨两点了,转身打算去帮莫凌泡杯茶解解乏。

    “您在意大利定制的新娘礼服和钻戒已经做好了,需要我帮您送到aie小姐那里吗?”

    蓝亦晃了晃神,顿住,僵硬的转身。

    “不用,到时候我会亲自送过去。”

    “有不少没有列在您婚礼邀请名单的人前来讨要请帖比如正德的许总ahren的dei”

    “只发名单上的。”

    “好的那莫董蓝先生也是和您其他情人一样的分手礼物吗?”

    书房里的莫凌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不不需要给他他暂时还不知道我要结婚的消息。”

    “结婚”这两个字像一个炸弹,在蓝亦脑子里炸开,脑袋嗡嗡作响,如果不是背后靠着的墙壁,他几乎要晕倒。

    “可是离婚礼只有不到一个月媒体大篇幅报道的时刻也很快会来临,怕是瞒不了蓝先生这样您和黑先生联手所安排的一切会受到影响吧”

    “这个你不用管,他我已经摸透了,只要我随便扯个理由他也会相信,不会影响我从他口中套出丁一洛下落的”

    蓝亦感觉,莫凌低沉魅惑的嗓音像一把韧剑,正在一点点划开他赖以生存的主动脉,有种大量失血的感觉,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冷,周围恐怖的凉意向他袭来,像被恶魔纠缠住一样,客厅那华丽的灯光此时也和他脑海里莫凌的脸一样,开始变得诡异,扭曲

    是么?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怪不得怪不得莫凌不止一次的问过他丁一洛的下落原来他和黑耀都认准了他知情面对这么有利用价值的自己,他是该高兴么?

    说不管在哪儿都会找到他是假的说喜欢他是假的说没有婚礼也是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从来都不曾拥有过就像飘到云端的泡沫,脆弱的不堪一击。

    美梦醒了。

    回到房间时,蓝亦才发现自己身体是哆嗦的,眼泪已经糊了一脸,心太疼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应该叫绝望吧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崩塌,莫凌真的是莫凌吗?那些温柔,那些宠溺真的是属于他的吗?

    已经刻进他心里的人,怎样才能一点点的从血r_ou_里剥离掉呢?

    蓝亦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泪哭干了才摇摇晃晃的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躺回床上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莫凌和往常一样的轻轻推开房门,动作轻柔的脱掉衣服钻进被窝,习惯性的在黑暗里摸索那瘦薄的身体,把被对着他的蓝亦搂进怀里。

    “怎么了?手这么凉?是空调温度太低了吗?”莫凌搂紧他,让那佝偻着的背部毫无缝隙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大手抚上蓝亦的手,握在手心里。

    怀里的人似乎睡着了,没有一点动静,莫凌抬手试了试蓝亦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之类的症状,在床头柜里找到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细心的掖了掖被子后,才放心般的躺下,在黑暗中亲了亲蓝亦那从睡衣中露出来的后颈,才安然睡去。

    蓝亦一夜无眠。

    莫凌起床的时候蓝亦还是保持着晚上的姿势,凌乱的短发盖住眼睛,手已经从莫凌的手中抽出,攒起拳头抵在下巴上,一副未醒的样子。

    莫凌伸手,想拨开那些错落的碎发,手刚碰到额头,蓝亦便缩了起来,把被子盖住头,带着鼻音嗓子干裂嘶哑,“我不舒服不能给你做饭了”

    “怎么了?哪里难受了?昨晚你身体就冰凉,我带你去医院吧。”莫凌想扯开被子。

    “不用了我想休息让我休息”蓝亦抓紧被子,不让莫凌得逞,反而把头埋的更深。

    “好吧你好好休息,还不舒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莫凌边说边亲了亲蓝亦的头发,起身穿衣服。

    直到听见莫凌关门的声响,蓝亦才慢腾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耷拉着头,脸色惨白,穿好衣服,掀开枕头,拿出自己的证件和银行卡,小心翼翼的放进衣兜里。

    穿上鞋,开门,离开,在这虚假的空间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下了楼,蓝亦抬头看天空,以前总是透过莫凌家的窗户看天空,感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完整天空了,西面黑麻麻的一片乌云,吸吸鼻子,低头加快脚步,要趁下雨前找到下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

    “要去哪里?”高大矫健的身体挡在他面前,莫凌微笑着看着蓝亦,“要去哪里?我送你。”

    看到莫凌的时候,蓝亦整个身体晃了晃,垂着头,眼睛雾蒙蒙的。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莫凌上前一步,习惯性的想要摸那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

    “”

    蓝亦紧咬着下唇,后退一步,避开莫凌伸过来的手,眼圈已经红了。

    莫凌看着全身散发着拒绝气息的蓝亦,渐渐收回笑容,紧紧盯着蓝亦的眼睛,

    “昨晚你果然听到了。”

    蓝亦攒起拳头,努力挺起腰,身体却发着颤,似乎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扯着干裂的嗓子轻声缓慢的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丁一洛的下落”把哽咽硬生生的咽下去,闭上眼又睁开,“你就算留着我也是白费功夫没有什么价值”

    “”莫凌不说话,只是用y冷的眸子紧锁着蓝亦。

    “我们好聚好散吧以后就当没有认识过”蓝亦用自己的指甲掐着指头,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窝囊的流泪。

    “呵”莫凌嗤笑,手cha进口袋里,歪着头笑起来,看蓝亦,“蓝亦总是那么天真,知不知道丁一洛的下落和放不放你走,都不是你能说的算的。”

    曾经感觉那么那么温暖的笑容,此刻却只让蓝亦心底打颤,原来这才是莫凌他竟然从来没有看清过。

    没等他做出反应,莫凌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紧的想要把骨头捏碎了般。

    蓝亦吃痛的往回缩着身体,摇晃着看起来脆弱不堪的身体,莫凌的手掐的很用力,根本摆脱不掉,“丁一洛走的时候很急,他说他稳定下来会联系我,我的手机已经在你们手里了,我真的无法联系和得知他的消息,莫凌,你都要结婚了,就为你的未来积点德吧放过我吧”缓缓停止挣扎,蓝亦抬头扬起脆弱的小脸,看到那冷漠高傲的脸,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也看在我曾经,那么爱你的份上”

    莫凌居高临下的低头看他,似乎并没有动容,好看性感的薄唇张了张便对蓝亦判下了死刑,“你是要自己回去呢?还是要我找人把你绑上去?”

    蓝亦闭上眼,绝望而无助。

    莫凌把木讷讷的蓝亦领回家,蓝亦低头站在厚重毛地毯上,看着凌乱的大床,房间里熟悉的家具事物,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这一切崩塌的那么块,让他连把最后的自己裹紧蜗牛壳里的时间都不给留,在莫凌眼里他似乎永远什么都不是,自己活的可笑,过的悲哀

    咎由自取。

    莫凌打了个电话,李秘书很快带了几个保镖样子的男人过来。

    莫凌把他们领到蓝亦所在的卧室,抬着下巴看向蓝亦,跟身后的男人说道,“我要出去几天,这段时间你们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自己伤着自己,必要时绑着他。”

    蓝亦的身体抖了抖,这让他想起了当初绑架的情景,一想到那次噩梦般的经历正是这个男人合伙所设计的计谋,恐惧涌上心头,踉跄着抓住正转身离开的莫凌,双手死死的抓住莫凌的袖子,含着泪弯着腰卑微的祈求,“莫,莫凌,你不能这样!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莫凌缓缓转身,抓起攒着他袖口上凉冰冰的手,捏在手里,缓慢而折磨的吐出两个字,“我能。”

    “是这样吗”蓝亦低着头,稍长的刘海挡住眼睛,只能看到他发白的唇,把发抖的手慢慢的缩了回来,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自始至终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从来没有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话啊”

    只听头顶上方的莫凌冷笑,轻描淡写的,“是么,可是我不相信。”

    唯一的一点希望破的粉碎,蓝亦僵直着看莫凌,手还保持着半缩回来的姿势。

    莫凌走进,捏着蓝亦的下巴,“如果你忘掉昨晚的话,答应我以后乖乖的窝在这里,不想着离开的念头,或许我会像以前那样对你。”

    灰蒙蒙的眼睛漫上水汽,汹涌的滴落,蓝亦看着他哽咽着反问,“如果如果我忘掉的话你就会不结婚吗?你就会不再逼问我丁一洛的下落吗?你就会不再骗我吗?”

    莫凌放开蓝亦,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留蓝亦一个人在卧室的角落拼命的用手捂着嘴,拼命的阻止着咽呜哭泣的声音。

    窗外的天空乌蒙蒙的下着淅沥的夏雨,蓝亦把头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胳膊抱着蜷起来的腿,看着雨滴一滴一滴砸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过程,这场雨下了多久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困了睡睡了醒,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

    房门开了,穿黑色西服的李秘书用托盘端着看似ji,ng致的饭菜,放到蓝亦的脚边,恭敬礼貌的对他说,“蓝先生吃饭了”

    蓝亦垂眼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到窗外,身体又收了收,纤瘦的身体小小的靠在玻璃上,无声的拒绝着。

    李秘书并没恼,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多了点无奈,“您不能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莫董走之前特意吩咐过的”

    蓝亦把眼闭起来,不想在听这些无谓的劝说。

    忽然被一阵大力的摇晃惊醒,蓝亦皱着眉睁开眼睛,看到几天未见的莫凌红着眼睛愤怒对着他吼,

    “你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丑德行!你这是装给谁看?!嗯?你这是在要谁的同情?!你要是以为我看到会心疼会放你走你就错了!”

    蓝亦当然自己此时是一副什么丑德行,玻璃里的自己他看的很清楚,凹陷进去的脸颊,凸出的颧骨,y黑的眼窝,苍白的嘴唇,凌乱的头发没有一点美可言,想必此时的莫凌看着一定反胃的厉害吧。

    被剧烈摇晃的头晕目眩,蓝亦无力的挣扎了一下,想要拨开捏疼他胳膊的手,

    “不要碰我。”

    莫凌顿了顿,看着脆弱不堪却仍然抗拒的蓝亦,眼里的温度逐渐降下来,手上不自觉的加重力道,“你说什么?”

    蓝亦小声痛吟,抬手掰着莫凌的手指头,“不要碰我你让我恶心”

    莫凌好看的眉毛皱起来,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房间中空气骤然凝滞,暴风雨即将来临。

    “恶心?不要碰你?”y冷的语调让人颤抖,莫凌危险的冷笑一声,猛然提起蓝亦,把他轻易的摔进偌大的床上,欺身压来。

    拽住他后脑勺的软发,逼迫他抬头与他注视,咬牙切齿,“当初含情脉脉说爱我,说喜欢我的是谁?只要我要,便 y  荡的敞开双腿愉悦承欢的是谁?现在说我恶心?嗯?”

    蓝亦被迫向后仰着头,面对暴怒的莫凌竟然轻轻的扯开笑,“我的含情脉脉,我的 y  荡愉悦只给我爱的人,只给那个也同样爱护我的人,从来不是给你,你虚伪、y险、为了利益没有一点原则只会让我恶心想吐”

    蓝亦听到清脆的响声,拌着呼呼的风声从他耳边刮过。重重的巴掌打偏了他的脸,也打断了他的话,口腔里血腥的味道蔓延开来。

    上衣被撕开,裤子也被褪下,反应过来的蓝亦拼了命的抗拒,手脚并用,咬着牙不让莫凌得逞,可他本来力气就小,这段日子又几乎没有怎么吃饭,在莫凌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莫凌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额头上的青筋暴跳,用强有力的膝盖顶着蓝亦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直起身子,莫凌边抽腰带边磨牙冷笑,“是呀,既然我已经不是你心中的那个莫凌,何必要对你那么好!”不顾蓝亦软弱的挣扎,抓住蓝亦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扭到身后,用腰带把那两只扔然不放弃挣扎的手绑在身后。

    蓝亦只觉得头一鼓一鼓的疼,压着他后背的膝盖很用力,顶的他几乎不能呼吸,感觉肋骨要被压断了,却倔强的不肯出声求饶。

    很快背上的重量消失,莫凌把捆绑牢固的蓝亦翻转过来,大手掐着他的脸颊,“让你看看,惹火这个让你恶心,想吐的人的后果。”

    残忍的把他的双腿抬起,腰被强制的带离床面,膝盖顶到了肩膀,羞耻的部位毫无遮拦,下一秒撕裂的剧痛袭来,蓝亦苍白的脸痛苦的扭曲着,颤抖的唇却哭喊不出声。

    莫凌几乎失去理智般在蓝亦身上飞驰,按住蓝亦的腿弯,让他的腰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真是厉害,嘴上明明说我恶心,身体还紧咬着我不放,”说着狠狠往里一顶,蓝亦在喉咙里痛苦的咽呜,“天生就是欠干的命,你要是离了我找谁这么干你?嗯?”

    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原来咬破了嘴唇,莫凌的恐怖的炙热像是铁锤,蛮横疯狂的在他体内捅来捅去,每动一毫对蓝亦都是一次非人的煎熬,但比起撕裂的身体,滴血的心更让他疼痛,他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可为什么老天要对他这么残忍,心脏要炸裂开一般,脸上有冰冷的液体滑过,被紧困的已经没有知觉的双手却无法把它们抹掉。

    身体疼的厉害,双手仍然是被绑的状态,豪华的车厢内,蓝亦被莫凌横抱着,并不是他妥协了,是他早已被折磨的没有反抗的余地,宽大的被子裹住他污秽赤裸的身体。也蒙住了他的头,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车,也不知道去哪儿。

    车停了,司机恭敬的下车打开后车门,莫凌手臂微微收紧,低头看大半个脸都被蒙在被子里平静的蓝亦,诱拐般低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忘掉那晚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你乖或许我可以对你更好”

    蓝亦没有睁眼,许久,干涩的薄唇张开,执着的小声问着,“如果我忘掉的话你会不结婚吗?你会不再逼问我丁一洛的下落吗?你会不再骗我吗?”

    空气里泛着海水的味道,这里的气温比城市要低,冷凝的车厢内,蓝亦冷的牙齿打颤。

    翻了个身躺好,蓝亦面向落地窗户,这里的风景真的不错,天很蓝海也很蓝,也有很多的海鸥,偶尔还会有一两只停在窗户外的阳台栏杆上。

    海边悬崖上的房子,很大很奢华,卧室里也有大大的阳台,用落地玻璃隔着,可以晒到暖暖的阳光,天知道莫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找到这样的房子,可惜准备了这么齐全和奢华,终究却少了两样,这不是他的房子,里面也没有喜欢的人。

    脑袋沉沉的却不想睡,自从来到这里,他竟然不止一次的在梦里见了莫凌,梦到了他们又回到了少年,那个染着红色头发张狂的少年怒气冲冲的对他吼,

    “那就敲断腿关到笼子里,直到肯心甘情愿为止”

    又会梦到成熟又温柔的男人用有力的手臂把他搂紧怀里,轻吻他的额头,带着和煦的笑,腻宠的对他说,

    “我说过的我很想你这七年来一直没有忘记过你是真的是真的”

    笑着醒来,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漆黑的海平面,回想着两人的过往,渐渐的又哭着睡过去,周而复始又无意义的循环着。

    再一次睁开眼,蓝亦看到那张和梦里相似的脸,自从把他带到这里就不见踪影的莫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床头,盯着床上的他一眨不眨的看,抬手向他的方向伸来。

    蓝亦本能的往后缩,扯动了脚上带着铃铛的脚环,在安静空旷的房间里铃铛清脆的声音有些刺耳。

    莫凌把目光落到那纤细赤裸的脚踝上,那里带着一个银色的脚环,四周挂满小小的金色铃铛,蓝亦因为骨头小,脚踝也瘦,带着那做工ji,ng细银色的脚环格外好看,可是这标致的风景却被脚环上多余出来的铁链打破,那铁链又细又长,一直延伸到墙上。

    莫凌不由自主的抚上那因为摩擦有些破皮的脚踝,“一会医生给你包扎一下,这个悬崖虽然离着海面不远,但在海浪的冲击下岩石也是很锋利的,你说你想要一个大阳台,我特意没有装护栏,这个链子的程度可以让你随意在阳台上晒太阳,看日出日落你知道吧,我这样做是怕你伤了自己”

    蓝亦垂着眼睛不看莫凌,把脚默默的从那温热的大手里抽回,藏进被子里,用沉默回应。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蓝亦,冷漠憔悴的让人心疼,莫凌气急,扯开蓝亦盖着的薄被,只裹着一件大t恤近期消瘦的厉害的身体露了出来,刺痛了他的眼,

    “你到底想要怎样?不吃饭也不说话,你是傻了?还是痴了?你明明是爱我的不是吗?你不是喜欢了我七年吗?背着我还偷偷买的戒指,难不成你忘了么?怎么突然就变了?”

    蓝亦越过莫凌的脸看着房顶华丽的吊灯,许久,缓缓开口,“我是爱着你喜欢着你也没有忘记过,我变了是因为你也变了你以前说是同情我可怜我现在是欺骗我利用我你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吧所以你会觉得对我的感情只是施舍你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理所应当,而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也是人,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想让知道所有真相的我再心甘情愿的跪下对你虔诚膜拜对不起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莫凌急不可耐的追问。

    蓝亦笑了,有些凄惨,“除非像你说的那样,我傻了,痴了奥对了,那样的话我也就没有原本的价值了反正你对我这么好就是为了找到丁一洛,不过你要失望了,让你白白费了那么大的ji,ng力和我纠缠甚至上床花费了不少钱吧真是可惜”

    胸前的衣襟被粗鲁的揪起,蓝亦的身体也被带离床面,被锁着的右脚被迫动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衣领勒的他喘息有些费力,眼睛有些发花,少了无谓的挣扎,他只是仰着头张开嘴费力的呼吸。

    这段时间蓝亦已经越来越受不住折磨,眼前那惨白的脸颊告诉莫凌他随时都会晕过去,不知怎么,莫凌突然就有些懊悔。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一向软绵绵好脾气的男人为什么此时变得坚韧不卑,字里行间的嘲讽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那和黑耀联手也是被这只傻兔子逼的,谁让当时稍微触碰一下他就蹦老远的,还说什么不要在联系的话,明明前一秒还在自己的床上呻吟扭转,所以当黑耀主动联系演那一场荒唐的闹剧他才不假思索的同意,问出丁一洛下落的事是额外的,算还黑耀个人情,最主要的还是想让这只兔子放下心房安心的接纳他呀。

    至于婚礼的事是也是回国前订下的,板上钉钉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其实在他们这种上流圈子里,结婚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名义上有所改变而已,那些想一步登天的男人、女人们更不会因为他结了婚而停止献媚,在莫凌自己看来,蓝亦断然是离不开自己的,但是自己还是私心的把他所有的证件藏了起来,买菜也让他去超市,只给他小额的信用卡来刷卡结账,断了蓝亦所有后路,这才得以安心,蓝亦心眼那么好,耳根又软,到时候就算真的知道了,没有后路的他应该也不会那么死心眼的一心想要离开,到时候只要自己多哄哄他,跟他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信他也不会让自己为难。

    可谁知当所有的一切都赤裸裸的摆在眼前,蓝亦的反映却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没有质问,没有吵闹,他用那温吞的性格抗拒,用那小小的身板反抗,竟然还想要偷偷的离开,不可以!怎么可以让他离开!

    松了手,脆弱的身体重新落回床上。

    “我不会为我所做的事跟你道歉的,”莫凌看着转身背对着他缩成一团的蓝亦,海水反s,he的夕阳洒在他的身上,反着淡淡的金光,有些不贴合实际,莫凌眨了眨眼睛,“也不会让你离开”不单单是为了丁一洛的事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转身让人把准备好的饭菜端进来,莫凌掩去动容之色,重新恢复往日的神情,让佣人把餐点放到蓝亦触手可及的小餐桌上,“我劝你最好乖乖的吃饭,不要在做绝食这种幼稚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有无数种方法能让你开口吃饭。”

    只见床上的身体慢慢伸出胳膊,伸向床边的餐桌上,莫凌挑眉,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上前想把蓝亦扶起来,可谁知当那纤细的手碰到餐桌上的碗时,猛地一扫,馄饨、面条的汤汁飞jian出来,ji,ng致的碗筷纷纷落到厚重的毛毯上,伴随着佣人们的惊呼,发出沉闷的响声。

    蓝亦用胳膊撑起身体,对着jian了一身滚烫的汤汁的莫凌,费力的喘着粗气冷冷的笑。

    莫凌只觉得大腿上疼痛难耐,黑色的西服裤沾shi了一大片,一定有地方被烫伤了,吃痛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

    无暇估计拿着shi抹布奋勇而上帮他擦拭的佣人们,莫凌眼里看到的只有蓝亦淡薄的脸,伸手粗鲁的掐住那消瘦的脸颊,强迫他抬起,莫凌从紧咬的牙缝中恶狠狠的挤出话,“不吃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甩开手,莫凌直起身子,眼底像是刮着疯狂的暴风,冷脸对着忙做一团的佣人说,“从找俩技术好的医护人员,备上营养剂,他再不吃就定时给他打上,今天开始,不用给他送饭,什么时候他主动要在给。”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莫凌消失在门外,蓝亦才体力不支的倒回床上,身上因虚弱冒着冷汗,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闭上眼睛睫毛却颤抖着。

    蓝亦也不清楚多久没好好吃饭了,不是故意绝食,是真的吃不下,渐渐的体力有些不支了,白天也总是昏昏沉沉的,原本因为被束缚所以不愿下床走动的身体更是日夜都在床上度过,晚上睡觉的习惯已经完全打乱了,有时候晚上睡着再次醒来仍然是晚上,也不知道是天还没亮还是天亮过又黑了,虽然身体上虚弱着,心里还是清楚的,再过几天莫凌要结婚了,这些日子他很少来,应该是在准备婚礼的最后程序,真好呢,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像自己孤单单的只能搂着冷冷的薄被度过每个昏沉的夜晚。

    这个别墅里莫凌雇了不少佣人,按照规定每小时都会轮流的过来查看照顾房间里的蓝亦,佣人们不清楚蓝亦和莫凌之间的过往,一直认为屋子里锁着的只是是莫凌的一个任性的情人,显然这位出手大方的老板在那男人身上花了不少时间和经历,前段时间就算不来也会频繁着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有时候深夜来访也不吵醒正在沉睡的人,只是站在床边,看着月光下那依旧清秀的小脸发呆。

    可是那个单薄的男人却似乎并不领情,每次对老板不理不睬就算了,上次竟然还打翻了老板亲自做好的馄饨和面条,天知道有多少女佣人看到老板高大健硕的身材屈委在厨房里,生疏又笨拙的做菜的样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可是那个人却是依旧一副冷漠厌恶的样子,惹的不少人为老板叫屈,终于老板像是厌倦了,放弃了,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来了,连电话都没有了。

    既然老板都这样的一副态度,佣人们也明显松散了,其中也有不少心里不平衡故而看不起蓝亦的存在,认为他太不知好歹,有时候也会在门外故意大声的嘲讽,原本每个小时都会来检查探望的佣人也渐渐的不准时了,最后演变到了一天进房门看一次,就算看也是匆匆一眼,反正在佣人眼里蓝亦只是个已经快要被抛弃,却仍然不知好歹娇宠而持的刁蛮情妇。

    蓝亦并没有感觉出佣人们刻意的忽视和刁难,没有了每个小时都会响起的开门声,睡的还比以往更沉了,夜间被渴醒了,嗓子眼干裂的连咽唾沫都会疼,从床上缓慢的爬起来,带着束缚的脚刚沾地就有些眩晕,连忙坐回床上恢复了好一会才感觉好了点,但是腿还是颤抖的,不扶着家具是连站也站不稳的。

    好不容易挪动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的物品有些凌乱,茶杯倒了也没人扶,一看就是佣人们应付了事的草草收拾后的结果,找到盛水的水壶,里面却是干涸的一滴水也没有。

    蓝亦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喉咙深处还在冒着火,难受的连话也说不出,却也没想着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大半夜的吵醒人家为了口水也说不过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蓝亦总是纯粹的为别人着想。

    脚链哗啦啦的响,长长的铁链蓝亦拖动的有些费劲,进了厕所铁链几乎已经绷直,这些日子蓝亦尽所能的忽略这像栓畜生一样的屈辱,但每次去厕所那绷直的铁链都像是在提醒他这个耻辱一般,所以如果不是必要的蓝亦很少会迈进厕所里。

    水龙头里流出的凉水冰的蓝亦一哆嗦,抖着手舀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他真的是渴坏了,弯着腰咽了许久,喝了一肚子凉水,空了许久的胃终于有种虚假的饱腹感,才感觉好受一些,直起腰却感觉头晕目眩,头重脑轻,周围的世界开始模糊,之后便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凌匆匆赶到,卧室里已经有医护人员给仍然昏迷的蓝亦挂上了点滴,走到床边,贪婪的望着。

    是来定期打营养液的医师发现倒在厕所里昏迷不省的他,听说当时水龙头里还放着水,男人的前襟都是shi的,也不知道昏过去了多久,单薄的衣衫下,手脚和眼皮都水肿的厉害,明显是水中毒的症状,大概联想到是怎样的一种情况,莫凌气愤的想要杀人。

    把旁边战战兢兢的佣人们撵出卧室,莫凌又靠近了些,缓缓蹲下,拿起一旁干净的睡衣小心翼翼的给他换上。

    盯着那肋骨更加凸显的胸膛,莫凌喉咙里有些发苦,该死的,他比前几天见到的时候更瘦了几乎要只剩下骨头了,原本那薄薄的带着诱惑味道的嘴唇也因为严重的干裂渗出了血丝,额头上还有一块发紫的淤青,看来是倒在厕所的瓷砖上磕到的,这样仔细的观察下来竟然发现他一侧颧骨到嘴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看样子是经过了妥善的处理,不仔细看几乎要看不出来,但这种大面积的伤痕一定让他备受煎熬过吧,他以前竟然不曾发现过。

    小心的伸出食指,莫凌轻轻的触碰额头上的淤痕,又若有若无的摩挲那道浅浅的伤疤,沉睡的人没有醒,胸膛缓慢的一一起一伏,眼睛闭着浓密的眼睫毛因为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莫凌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他的时候,没有了爱慕和关怀,有的只是漠视和厌恶,每当看到那样的表情,总是让他忍不住发火,想要疯狂的摧毁什么。

    床上的人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有要醒的迹象,莫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蓝亦缓缓睁开眼睛。

    蓝亦有些茫然,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厕所里喝水,为何现在会躺在床上,而且几天未见的莫凌竟然也突然出现站在一旁,脸色极其不好正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

    莫凌黑着脸突然对他伸手,吓了蓝亦一跳,本能的把脸色不好的莫凌和暴力联合在了一起,缩了缩脖子迎接着疼痛的来临。

    肩膀感觉被温热的手抓住,接着蓝亦感觉身体被小心谨慎的扶起,身后多了个垫子,他就这样被莫凌扶着半倚在床头上。

    莫凌也随着坐到床边,面无表情的拿起床头柜上备好的碗,舀起一勺子白粥递到蓝亦嘴边。

    蓝亦不知道莫凌又在耍什么把戏,一歪头躲开了嘴边的勺子。

    莫凌尴尬的把勺子放回碗里,搅了搅,“你觉得这样自己折腾自己有意思吗?别闹了行不行,这样的小脾气到头来难受的只有你自己,忙完这阵我带你出国旅行吧,嗯?”

    难得的妥协,蓝亦却并不领情,低着头仍然不做任何回应,被子里的手攒的紧紧的,许久没有打理的指甲也陷进手掌里,感觉有些悲哀,为什么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这人还是可以当作只是自己发的小脾气呢?为什么别人在他眼里存在感都这么渺小,他从来有没有为他着想过哪怕是一丁点

    他现在是灰了心了,虽然无法舍去心里那分爱意,但却终究对莫凌失望透顶,这人太过自负,兴趣来了就对他好一些,不高兴了就万分刁难,他永远都看不透莫凌心里在想写什么,而莫凌却把他熟练的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已经不敢期望莫凌的好了,前车之鉴让他形成了一种自然反应,总让他感觉莫凌的好是需要巨大的代价来换取的,他不敢了,因为他所剩的已经不多了

    下巴被挑起,蓝亦对上了莫凌那双透露出不满的眸子,好看的眉毛皱了皱,“问你话呢,总是不理我好玩吗?”

    蓝亦把下巴一歪,脱离的莫凌的掌控,仍然冷漠的垂着头,只要不听,不看,不想,不在有所期待就好了,看,已经没人能伤害的了我了。

    莫凌竟然没有立马摔碗走人,似乎在努力隐忍着,把碗递到蓝亦手边,尽量放缓声音,“不说话就算了,至少先把粥喝了,嗯?”

    蓝亦看着莫凌难得的温柔,心里不是滋味,“不,不吃。”看着手上扎着的针管,苦笑一声,“打针就可以了不是吗?。”

    “”莫凌顿了顿,脸色渐渐变暗,“再文你一边你吃不吃。”

    蓝亦静静的和他对视,黑漆漆的眼睛眨了眨,“看着你我吃不下”

    积攒的怒气散发着,莫凌用力的放下碗,眼睛里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嘴角渐渐的扯开一个弧度,咬着牙冷笑道,“呵,看来只能给你找一个你看着能吃下饭的人来喂你了。”

    蓝亦不明所以的看着莫凌,直到看到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电话另一头接通,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蓝亦僵直着身体,呼吸都要停止了。

    害怕莫凌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蓝亦挣扎着去夺手机,却被莫凌轻易的制止,扎在手背上的针头因为挣扎被扯了出来也感觉不到痛了,一眨不眨的盯着莫凌手里的手机。

    “阿姨,您好,我是莫凌,您还记得吗?”

    “奥莫凌呀,我记得,你是小亦的同学你是要找小亦吗?”莫凌笑着按下免提,蓝母的声音更加清晰,回荡在空旷的窝里。

    “不是的,小亦现在和我在一起那,他生病了”

    蓝亦顿时脸色惨白,神情终于不在冷漠,手指头抓着莫凌制止他的手,眼含着泪无声的哀求着,他不知道莫凌会对他的母亲说什么,但是绝非只是问候那么简单,他最怕莫凌会把一切都告诉母亲,到时候原本身体就不好的母亲一定会崩溃的。

    “生病?怎么了严重吗?怪不得这孩子将近一个月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哎呀,这个怎么办咳咳”

    蓝母的声音明显慌乱起来,听的蓝亦心一揪一揪的疼。

    “求求求你求求你”蓝亦的身体自然而然的摆成祈求的姿势,用最小的声音颤抖着求饶。

    “阿姨先不用担心,并不是什么大病,”莫凌边说边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只是他最近工作上有些忙,不怎么爱吃饭”递到蓝亦发抖的嘴唇边,对他挑了挑眉。

    蓝亦流着泪垂下眼,嘴抵上了勺子,强迫自己把粥咽下去。

    莫凌脸色好了一些,把打开免提的手机放在一旁,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喂着蓝亦,

    “嗯,您不用担心,他现在已经好好吃了,不过他这段时间还是没什么时间给你打电话,他让我转告您要注意身体”

    “这孩子,到底是有多忙,连一点打电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电话里的蓝母抱怨,“也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到时候我陪他回去看您。”莫凌看蓝亦乖乖的喝着他喂的粥,脸色好了些,又应付了蓝母两句,挂掉了电话。

    放下空碗,莫凌帮伸手擦掉蓝亦脸上的泪水,脸上有了笑意,“你看,到头来还不是乖乖的。”

    咽下最后一口白粥,长时间没有接触到食物的胃部翻江倒海,蓝亦揪住胸前的衣襟,一边一边的做着吞咽的动作,拼命压制住呕吐的欲望。

    莫凌看着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蓝亦,有些心疼,往前靠了靠,搂住紧绷的身体,亲了亲蓝亦的脸颊,声音尽量放的温柔,“别这样,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吃饭我便不会再这样做,恩?”

    蓝亦用还带着shi气的眼睛看了看莫凌,似乎在确认话的真实性,他已经不敢轻易相信莫凌这种廉价的承诺了。

    “真的,我保证,只要你好好吃饭。”看出了蓝亦的不信任,莫凌再三保证,直到看到眼前的脸蛋慢慢垂下,轻微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松了口气,身体探过去,准确的找到男人紧闭的薄唇,那许久未碰触的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几乎失控,舌头闯进那shi热的口腔,搅荡纠缠,手箍住毛茸茸的后脑勺,更加热切的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蓝亦受不了的轻微抗拒,发出类似哭泣一样的细小呻吟。

    莫凌松开他,脸和脸之间稍稍拉开一点距离,箍住后脑勺的手cha进柔软的头发里,用指腹摩擦轻轻的来回摩擦,认真的看着眼前那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为浓烈的深吻泛出一点血色的小脸,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清香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像是不够般又执着的贴上辗转的允吸亲吻。

    在莫凌逐渐浓烈的亲吻下,蓝亦明显慌乱了起来,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自己,那有目的的谎言已经被揭破了不是吗?他现在只需要继续折磨自己就可以了,等到自己实在受不了了,或许会配合的帮他找到丁一洛也说不定,可是这样的亲吻算什么,那看着自己着迷的目光是什么,一定是假的,都是假的,那痛苦的伤自己仍然记得清楚,可是为什么在着温暖的亲吻下自己的手脚都软弱的无法抗拒了。

    “你总不吃饭我害怕所以才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这所有的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

    眼眶有些潮shi,蓝亦承认自己很软弱,那些冷漠抗拒都是装的,维持的辛苦,只是几个温柔的亲吻,几句温和的话,自己就好像要把之前的欺骗和伤害遗忘掉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仍然坚信他们彼此是相爱的一样。

    啜泣的咽呜,承受着莫凌温暖的拥抱,和似有似无的亲吻,手脚好像有力气了,缓缓的抬起,揪住紧贴着他身体的衣服。

    莫凌这次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咔嚓”细小的响声,在蓝亦的耳朵里却清晰无比,所有的动作和思想戛然而止,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蓝亦僵硬的扭动脖子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李秘书面无表情的站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启的大门边,手里相机黑漆漆的镜头像强力凶残的火炮,顿时把他的心脏轰的血r_ou_模糊。

    莫凌抬起头,皱着眉头冷漠的看向李秘书,脸色非常不好,刚才的温柔已经完全无了踪影,他的位置正好挡住了那受困的脚自己则还厚颜无耻的揪着他的衣服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可他为什么脸色不好?是在埋怨李秘书他来的太不晚了吗?还是责怪那抓拍的镜头还不够煽情照片是要给谁是给他母亲吗?还是其他什么人这次又是什么手段又想逼他做什么

    蓝亦缩回还抓着莫凌衣服的手,颤抖的捂住自己的脸,这么丑陋的自己,不要再看了,不要再拍了

    莫凌转回头,脸上是纠结的神色,眼睛里似乎是被人撞破密谋的的慌乱,“蓝亦我”

    奋力的推开还禁锢着他的手,蓝亦连滚带爬的移动到大床的角落,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丑态毕露的自己,身体哆嗦的厉害。

    “你滚!你滚!”声音歇斯底里,蓝亦感觉自己要疯狂了,他宁愿做一个疯子,这样他就可以沉浸在美梦中永远也不用醒来,这样就会单纯的认为自己所爱的人同样也爱自己,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引诱他,然后活生生的剥开他的心。

    房间内很快归于宁静,只剩下蓝亦自己蜷缩在被褥里一动不动的流着泪瑟瑟发抖。

    天黑了又亮了,紧缩的姿势让手脚都僵硬的没有知觉了,思绪渐渐迷蒙,浑身难受的要命,冷的直打哆嗦,眼睛却沉的无法睁开,被人强硬的掰开紧攒着被褥的手,强迫他把缩着的四肢伸展开来,血液流通后针扎似的麻痛让他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呻吟,身体都在痛,被冰凉的针头扎进血管里的感觉更是清晰。

    朦胧中似乎有人拿走他额头上的shi毛巾,用手轻抚他的脸,他挣扎着不让那人靠近,拼命的把自己缩进被窝里。

    求求你不要在伤我了。

    蓝亦生病的这些日子,莫凌晚上总是来,每晚强硬的搂着他睡觉,让彼此的体温将交换相织,却没有再对他做过什么,其实就算他再做什么虚弱的身体也无法做出任何抗拒。

    蓝亦形成了一个自我反应,只要莫凌来的夜晚他都会找被子蒙住自己的脸,睡梦中都不曾放开,一惊一乍的害怕在哪天又会有什么镜头或者眼睛在暗中注视自己,记录下自己丑陋的一面,这样软弱卑微的自我保护无助的可怜,蓝亦却坚持的彻底,被子被抽走就用枕头,枕头被抽走就用手臂,手臂被按住无法动弹就用头发,偏执的近乎发狂。

    莫凌制止了几次无果后,便也随了他,只是让人把被单和床单换成透气的材料。

    夜深了,莫凌却没有来,侧躺在床上数着停留徘徊在阳台外的海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难得的沉稳,连别人进屋都没有发觉。

    温暖的手探进宽松的睡衣里摩擦揉捏,一遍遍的摸着那肋骨都手感清晰的胸膛,有shi热的东西再他凹进去的肚脐处留恋徘徊

    蓝亦猛然惊醒,发现全身已经赤裸,莫凌那黑绒绒的头正在他的胸前,那shi热的舌头也正挑逗允吸着他胸前的突起。

    浓重的酒气和那有些迷离的眼睛兆示着他已经醉了,在蓝亦惊讶的眼光中,莫凌笑了笑,轻易的分开那瘦得厉害的双腿,草草的润滑了一下,便轻易的挺了进去。

    腰间被有力的手掌稳稳困住,配合着那行动剧烈的贯穿。

    双腿被分的很开,被迫搭在那人健硕的肩膀上,带着铁链的脚腕被重复执着的亲吻,大腿根那敏感的皮肤也被一遍遍的细心抚摸。

    被撞击的有些失神的蓝亦,咬着牙摸索到一旁的被褥,揪过来紧紧的捂着脸,把哭泣的表情和难耐的呻吟一同藏进被褥里。

    翻来覆去的不知被折腾了多少会,大病初愈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最后莫凌轻而易举的撤掉了脸上遮挡的被褥,把蓝亦瘦弱的身体抱了起来,两腿分开坐在他的身上,保持者cha入的姿势亲吻那满是泪水的小脸,而后是有些疯狂的撬开他的嘴唇,像是忍耐已久似的,舌头伸进,掠夺纠缠着。

    蓝亦从床上爬起,阳台外的海平面被夕阳照的一片金黄,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房门开了,佣人推着装着饭菜的餐车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在床上支起一个小餐桌,把小巧ji,ng致食物的碟子摆了上来。

    蓝亦已经不再绝食,就算再没有胃口也会逼着自己象征性的吃两口,因为他害怕,莫凌哪天又无预兆的被惹火,再把他伤的奄奄一息。

    擦了擦嘴,佣人体贴的开始收拾碗筷,

    “今天多少号了?”

    年轻的佣人抬头,有些差异,眼前的这个瘦弱的有些病态的男人很少开口,更别说询问什么了,“一,一号。”

    那个瘦弱的男人自顾自得点点头,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年轻的佣人忍不住问,“怎么?您有什么要求吗?"

    “电视”男人撑起胳膊往后挪了挪,把身体倚在床头上,有些虚弱的说,“电视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您稍等。”佣人干净利落的收拾好餐具,打开挂在墙上的超大电视机,把遥控器递到蓝亦手里。

    等到佣人走后,蓝亦笨拙的用遥控器茫然的换着台,一遍一遍的,手上的动作在电视屏幕里印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英俊样貌时停了下来,这是某个娱乐电视台的转播报道,莫凌在里面穿着纯白的西服,嘴上含笑,意气风发的站在华丽的教堂尽头,盖着头纱的妙曼女人,穿着奢华的结婚礼服,在一个中年男人的陪伴下缓缓向他走去。

    头纱被莫凌掀起的时候,蓝亦拿着遥控器的手抖了抖,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里笑的幸福的两个人,七年的时间里这个女人仍然一点都没有变,真是意想不到,当时知道了所有的事,现在竟然还可以接纳莫凌,记得莫凌说过,国外的那几年都是她陪伴在他身旁徐洁一定很爱他吧。

    屏幕里的镜头明明离的很远,神父手上捧着的一对放在一起的珍贵钻戒还是刺痛了蓝亦的眼,拿着遥控器的手慢慢放下,伸开手掌,那干瘦的厉害的手指上松松垮垮镶着的指环,寒酸的厉害。

    记得莫凌当时的笑,紧握着他的手说着,不准拿下来,自己竟然当真了,

    徐洁多好啊,她那么漂亮,那么善良,家庭条件也好而他自己

    呆呆的想了一会,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真是可笑,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不知身份的和电视机里美貌的女人比较。

    有什么好比较的呢,看着屏幕里众星捧月的美丽女人,晃晃脚上的铃铛,蓝亦傻傻干干的笑,从来的身份都不一样,又有什么值得比较的呢。

    被突然打开的灯光晃醒,懵懂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莫凌y沉的脸,蓝亦还来不及细想新婚之夜的人为何会在这里,就被眼前的男人粗鲁的拽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凌瞪着眼睛愤怒的捏着他的手掌,中指指节因为外力擦伤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只是肿起来的样子有些吓人,其实取下戒指来的时候蓝亦并不觉得有多痛,屏幕里的情人含着笑互相给彼此带上戒指的场景就像麻药一样,让他身体的感官都消失了。

    “戒指呢?!”

    被捏着的手很痛,蓝亦攥起拳头挣扎着想要把手缩回来,“扔了。”

    “扔了?扔到哪里了?”搞不懂此事因愤怒眼睛发了红的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那种类似于誓约的东西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不是吗?

    转头看向阳台外的海,莫凌了然,松开牵制着他的手,向阳台走去。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透了,悬崖下的海面黑漆漆的一望无际,那个高大的身影竟然还攀着阳台的栏杆不死心的往下张望,从背影看来,垂下的肩膀似乎有些可怜,那样式简单的指环仍然在他的中指上,似乎像从来没有被摘下过一样,蓝亦心里冷笑,原本就是应该带钻戒的手,换来换去的有意思吗?他又在执着什么。

    蓝亦困的厉害,翻个身,不再看那个揪着他心的背影,习惯性的捂住脸置若罔闻的睡去。

    从梦中睡醒,再睁开眼莫凌仍然在他身边,脸上蒙着的被褥不知什么时候被扯走了,莫凌正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一脸稀稀拉拉的胡茬,眼睛也似乎因为一夜未眠有些发红,感觉有些憔悴,有些可笑,像莫凌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憔悴的感觉。

    蓝亦躺在床上,看莫凌站起来,把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叫进房间,那两人动作娴熟的挽起他的衣袖,再他的胳膊上打了一针。

    身体的力气似乎在渐渐消失,最后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蓝亦总算意识到刚刚那一针并不是普通的营养针那么简单,诧异的望着一旁的莫凌,动也不能动。

    莫凌把蓝亦扶了起来,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用带着胡茬的脸噌他的脖颈,闻他身上美好的味道。

    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带着一个箱子,坐在床边,莫凌把蓝亦的手从被窝里抽出来,递给那人,指节的部位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药已经不肿了,那人带着手套的手摸到他的中指上,用像笔一样奇怪的东西绘着。

    蓝亦瞪大眼睛,看着中指上渐渐清晰的纹路,用深蓝色和红色交织的线汇成的形状复杂的戒指纹身,因为药物的关系直到纹身结束,他都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同样看着莫凌把手伸了过去,在中指上纹上了完全相同的纹路。

    莫凌抓起蓝亦纹了戒指的手,拿到嘴边细细的亲吻,

    “我昨天结婚了,”蓝亦闭上眼不回应,也无法回应,但是莫凌还是看到了他那颤抖的睫毛,笑着亲了亲,“所以你生气了,扔掉了我们的戒指,我真高兴,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

    “”

    “药效已经过了,你应该可以说话了吧,恩?告诉我把,你还关心我还在乎我。”

    “”蓝亦觉得事情似乎开始慢慢的偏离应有的轨道,莫凌无法估计的想法让他怕极了。

    “告诉我嘛恩?在教堂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想着如果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你该多好。”

    “”

    “听佣人说你开了电视,你看到了结婚的录像所以你吃醋了是吧?”

    “”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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