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 章

    附上你的床 作者:小碧玉/bixin/翠风/碧玉叮咛

    第 4 章

    “你问。”

    “您的‘那位’生平是不是有一条相当重要的银链，银链上是否有一个雕花的坠子？”

    “……是，你怎么知道的？那东西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是否他错觉，男人听到银链和坠子的时候好像身体抖颤起来，可很快便给他掩饰过去。嘿嘿，看来那条银链不简单呢。

    “我想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最近老是感觉到银链的坠子里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抗制力，每每把他探索的力量都给挡回来，因此他才想弄个清楚。

    “里面？”似乎看到男人煞气的浓眉皱起，沉思一阵子，才向他反问。“那里面地方很少根本不可能放得下什么，里面会有什么？”

    “哟！”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暗地里却想着：这男人不想是撒谎，坠子里的东西还有由自己调查调查罢了。“那就这样了，三天后的这个时候老地方见，到时候你来收货。”

    “嗯……”

    话毕，黑色的云朵俏皮地不知跑到何方去，月娘的皎白月光又再次重温大地，但白色的太平间里早已恢复寂静，哪里有人影曾经停留的痕迹。

    才几天而已，李明已经可以数出鬼的优点与缺点。因为是夏天的关系，以往晚上总要开上空调才能睡着觉，而如今嘛，多了个“大冰块”别说是空调，他就是把床下的棉被拿出来盖才能挡住非人的冷冻。好在这只叫欧阳峻的鬼也挺有良心，控制本身扩散的阴冷，不然李明早就是冰柜里头的冻猪肉，还是新鲜的不得了的那种。别以为可以省下空调费，这绝对绝对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磨。想想看，别人大暑天开着空调喝着冰可乐多爽，他呢，居然躲在棉被里抖抖抖，那个衰呀。因此这是个缺点。

    再来，若说是以前他害怕的东西，是假是真他不清楚，自从欧阳峻在他家里也当真没发生过了。其实这很容易说明，妖风什么的不就是把窗关小一点就行了——就算真的是妖风什么见到某鬼（欧阳峻事实上是只挺厉害的鬼来的）都不敢进来捣乱啦。而后街黑影闪烁吗，那还不简单，装个贞子的经典恐怖出场不就吓跑了呗。至于左邻右里的嘿咻声嘛～，这倒有点难度，不过聪明如某鬼又怎么可能被此难倒呢？嘿咻嘿咻，不就是要遇热才能高温沸腾的吗？要是体温徐徐下降——欧阳峻跑去邻壁“参观参观”，怕且最热情的人都得打退堂鼓，除非你有特爱好，但事实证明李明的邻居都是正常的。当然，欧阳峻做的这些李明一点儿也不知道，要不他就不能够像现在这样在房间里粘着他不放。

    “欧阳峻……”哆嗦着，坐在床上的他尽量避开冰冷的非人类接触，李明之前曾经想过要不要给FBI致电，让他们来捉走这只足可放入XFILE里头的鬼魂。

    “别叫得这么生疏嘛，叫我峻就可以了。”见他躲开，欧阳峻也不气馁，粘不了左边他可以粘右边，就看你躲不躲得过——左边是墙壁。

    “唔……峻，你可不可以不要靠过来，我好冷啊。”为什么要叫得如此亲昵呢，他和他不是很熟啊，奇怪。哎呀，失策，左边没得躲。李明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后者后觉——迟钝—_—||||。

    “可是我要跟你保持牵引啊，否则那些妖风什么的又来缠绕你了。”好暖，他身上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温暖。欧阳峻不抵抗自己被这样一个平凡的李明吸引，看他对工作的认真态度，看他在生活上的迷糊，看他对那些鬼怪有无的敏感，几天下来以前从未经历过的生活点滴李明都给他逐一呈现在眼前，悄悄地融化他冻结的内心。有时候他会想到，若他还没有死会不会喜欢上这个人，不过这样的想法马上便给他肯定下来了。因为现在就算是个非人类的自己也已经喜欢上，那么是生人的他也一定会！喜欢……喜欢，这个词在他心里默念了多少回，但真正说出口的却是屈指可数。

    “是吗？说的也是呢，如果不是这样按照你我如此亲密的程度，人家还以为我们是情侣呢，嘻嘻。”想到自己挽着欧阳峻在街上逛，回头率绝对是……啊，糟糕，忘记欧阳峻不是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连忙对着沉默的鬼魂道歉，李明心里头尽是无限的歉意，尤其是看到对方一脸的受伤，心跳竟不由自主地为此而悸动。我，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他这样会有心痛的感觉呢？

    “没关系……”读心，自从死了之后，欧阳峻便多了这项能力——也许每只鬼都有这样的能力吧（—_—才不是，偶滴儿子你才有的），因此，在李明说话之前的心理活动早给他看个透彻。这个人真的是很善良呢，连一只陌生的鬼都可以得到他的心痛，他实在太……不设防了，就好像传说中怜悯众生的天使……但现在只能够是他专属的天使。

    “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哦，你、你说吧。”怎么突然变严肃了，刚才不是还笑着，该死的，为什么连欧阳峻这种板脸他都有心跳的感觉。你这个笨心，快别乱跳！

    透视着缩在墙角拿人儿的内心，欧阳峻知道他的希望越来越大了，随而露出自己最招牌的浅笑，在李明呆愣的眼前，透明的红唇缓缓地顿出：“我喜欢你。”

    妈妈咪呀，想了很久终于写出来了，这篇还真难想呢，因为有很多铺垫的东西……

    第 6 章

    6

    “我喜欢你。”

    说出这句后，绝艳的鬼魂几乎可预料到对方的反应。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李明虽然是对某些怪异事物过分敏感，但对于情感他仍是一只雏鸟，所以接下来他的回答应该是……

    “啊？”他、他，欧阳峻刚才说什么了？他好像听到他说喜欢自己……？

    “我说我喜欢你，你呢？你也喜欢我吗？”

    “你、你、你说你喜欢我？”他真的这样说，不是自己的错觉？李明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听觉，不过经过人家三度的证实后他也终于肯定下来，勉强接受这个所谓的现实。

    “我、我……”5555……，看着那张比明星还漂亮的脸蛋他的心，他的心啊跳得快要停止了，哪里还能够思考这个问题啊。“我、我不知道啦。”不行，顶不住了，他要死了——被冻死。从刚才欧阳峻挨近她开始，零度的寒冷便滔滔不绝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可怜的李明可以忍到现在已经是人类极限了。

    “喂喂，明，李明，你别昏啊，你还没有回答我呀。”

    怔怔地看着被自己冷成冰棒的李明缓缓倒下，欧阳峻刹时一阵手忙脚乱。真是太糟了，怎么又忘记自己已经是只鬼，温度会因为情绪变动而调节，就像生人激动或是受到刺激时体温会上升的原理，不过作为鬼的他则是越兴奋体温越低而已。尽管把人冻昏的是自己，可方才就差临门一脚的不甘又如何不叫他那个呕，之前总是无情地拒绝别人，而如今因果报应来了。

    “唉，你呀，真是我的克星，明……”无奈地以半透明的红唇点了点被冻得鬼魅的紫青唇瓣，欧阳峻整理一下波动的心理，周围的温度立刻降为正常的。动手放平李明的身子，盖好被子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今晚他决定到厅里呆着免得自己又受不了把他给冷死。安置好后，手挥向床头柜，下意识哼出声来。

    “哎呀……”

    原以为会感觉到痛，手却穿过了碰触的地方完全没有丝毫痛感，他这才记起他已经不是人。张开手掌，眼前可越过其看到其他摆设，欧阳峻暗自嘲笑自个儿。

    “呵呵，欧阳峻啊欧阳峻，你呀，已经不是人了……咦？”偶尔，瞟到那床头柜上的白色便条，那如果他没记错好像就是那间诊所的电话吧，那间把他弹出去的……想着想着，年轻的鬼魂开始沉思起来。可是……

    “唔……冷……”床上细微的声音引起他注意，“啊，不好了！”他赶忙帮人儿盖严被子，但对方颤抖与微热的体温告诉他，他生病了。

    人类是在太脆弱了，这是欧阳峻生前死后都常常认为的事，再望回那纸条，他有点觉得应该叫个医生来才行。毕竟他只是一只初生鬼，能够碰触的东西实在有限，尤其是靠近厨房里头更是不可能——这里的鬼比较害怕热气腾腾。

    “铃铃铃……”

    “铃铃铃……”夜深人静的黑房里响起了铃声，没有人接，主人以为久了以后就会停，不料那铃声仿佛催命铃般，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终于，铃声响起第四十下时，主人家认命地拿起来。

    “喂。”不耐烦地喂了一声，他对于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表现得相当不耐，这说明他其实不太适合医生这份极为需要耐性的工作，且也让对方知道他对工作的态度。

    “……”不知道是否被他怒气的语调吓倒还是怎么的，对方没有出声直到某人又开始不耐烦。

    “喂，我是李医生，你是谁啊？”妈的，几点了，他不睡我还要睡啊，那混蛋就不知道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用来睡眠的吗？这鬼东西！咦……慢着！该不会是……！如果是那他倒愿意让‘他’吵醒个十来次，“请问你是谁，是否是我诊治的病人呢？”保持和蔼把这段独角戏维持了好几分钟，他找来“那个”放在电话上，果然，银针在盘上转个不停，这就表示是……鬼来电！呵呵，他捡到了。好，既然现在人家送上门，他可要好好试探试探对方的用意，顺便得知他身处地址才行。

    “呃……这位先生或者是小姐，如果你是不方便说话，那我猜一猜你是谁，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你在哪里，到时候我才能够帮助你。这样吧，要是我猜中的话，请你给点声音，什么也好，好不好？”有他的电话，那就是说‘他’可能在他的某位病者家里，好，来得正好啊，明天就是最后限期，还以为会砸了自己的招牌，想不到来了个守株待兔，不劳而获，妙哉妙哉。

    可是，等了很久电话里静闷一片，害他以为会空欢喜一场的时候，惊喜却悄悄而至。

    “叮啉……”清脆的响声由电话那方传来答应了他的说法。

    “那好，那我猜了。”

    YES！他的十万块代代平安了，哦？看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做哪行吗？哎哟，你们还不是普通的笨呀，他专职医生但兼职嘛不就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灭鬼天师咯。说来他这灭鬼的源头倒是老土的很啊，不就是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总之就是十几代之前，曾经是捉鬼的，本来代代相传给男丁的，殊不知也许是力量随着代代相传而消耗吧，到他第十三代爷爷那代后捉鬼的能力突然消失不见。后来，不用说也猜得到啦，没有朝能力的人能够做什么，不就是恢复正常生活啦，反正还是个人来就得要吃喝拉，当然还要钻钱为前提。本以为要为祖先一辈积点阴德，老老实实地生活下去，可是，上天好像专门开他们玩笑似的，到他这代那种捉鬼的能力又忽然回来了。原本他是不想做这行的，但碍于芸芸列祖列宗面前——还是那些过度不了非人类的，整日就是唠唠叨叨的，不是人的和是人的（他老爸老妈）一起绕耳根，终于他还是无奈地屈服在不公平对待之下。

    如此种种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得到灭鬼天师的称号，这个与众不同令他有那么一丁点自豪感，尤其是和花花大钞票挂上钩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试问他又怎能违背这个真理。

    管他那些九不拉八的鬼东西对世间有什么留恋，人鬼本来就应该无关，他灭鬼也当作是做做善事，受点小费就当作是他应得的辛苦报酬呗。瞧，他现在可是卖力地为社会，哦不，是世界做非常非常有意义的事哟，你们千万别打扰，除非你给得起十万块灭鬼费。

    呃……最近来的人好像有姓新的，黄罗还是陈呢？

    “黄小姐？罗先生？新太？何董？……”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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