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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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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姻缘果报 作者:妖三

    而出的最後一股佛气,又撑持了半个时辰左右。

    上半夜曾经带给过他狂热希望的那抹紫光,依旧没有出现。

    好像一切只不过是海市蜃楼,看花了眼。

    晋息心血液一点点冰冷下去,心脏一点点沈落。

    嘴角渗出的血依然没有止歇,自毁内元的後果是全身修为输出後便再难以复还回身上。可是他仍然浑不知觉般,将毕生功力朝那一潭死水的佛门宝物中传输,哪怕眼前开始阵阵发黑亦不加收敛。

    陆子疏。

    他此生唯一的亏欠,唯一的心动。

    若是不能依照此计将他唤回,那麽就算散尽功体,从此沦为废人,亦不足可惜……

    看见一向沈稳冷静的爹爹吐血,凤眸里蕴著不顾一切的激烈光芒,小念给这样豁尽性命的晋息心吓到,忘了爹爹嘱咐,小嘴一撇,抽抽搭搭哭了起来。先还很小声,後来发觉爹爹已沈浸到自我世界中,完全听不见他的哭声,便放心大胆的大肆提高音量嘤嘤哭个不停。

    从僧人体内溢散出的佛光,夹杂著真元尽毁的血气注入戒玺中。在小念哭声响起的同时,一直沈霾静谧的戒玺正中,忽然间紫光一闪。

    一缕微弱的,好似云气般飘渺、难以捉摸的紫色烟云自戒玺中缓缓升起,盘旋漂浮在半空。

    两父子同时屏住了呼吸,晋息心沈落的心脏又猛然向上提起,陡然间出现的转机让所有牺牲付出都变成了值得。

    那缕紫色云气稀微而孱弱,摇摇晃晃,极不稳定。小念惊叫一声,唯恐这得来不易的紫气再度被戒玺镇锁回内中,眼角还挂著未干的泪痕,径直就奔到桌旁,踮著脚伸著小手去够。

    他身上潜藏的巨大妖力虽未觉醒,却仍然强烈的吸引了那和他同出一源的陆子疏的神识。

    紫气像找到了目标,游蛇般钻入小念向上举起的手心中,浅浅浮动著。在孩子珍而重之合拢起的手掌心中,光芒终於稳定了下来。

    木屋里一时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晋息心和陆小念,一大一小,一个僧衣上血迹红染,一个脸颊上泪光未落,两父子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却都把目光投注到了孩子掌心里的那抹华丽无双的紫色云气上,被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华贵儒雅光华,吸引了全副心神。

    ☆、(16鲜币)第七十七章 因缘之末(终)

    第七十七章 因缘之末(终章)

    象征著子疏元气的紫光,由起初熹微的星火之芒,日渐汇拢聚集。

    惟恐好不易收拢来的子疏元神再度飞散,晋息心索性不再搬家,就和小念两人守著那间萦绕有子疏气息的木屋。父子俩白天黑夜都保持至少一人清醒的状态,轮番看守著紫芒不让熄灭。

    小念年岁虽小,却很能意识到那浅浅淡淡的紫光意味著什麽;爹爹催他入夜睡觉,小家夥却执意要守著那慢慢壮大的光芒,趴在旁边看得出奇的认真。直到上下眼皮打架,用手指撑都撑不开,才蜷缩在紫光旁沈沈睡去。

    晋息心仍坚持做早晚课,只是做功课的地点从瀑布旁移到了屋内。

    他念诵经文时,那道拳头大小的紫光便嘲笑似的一闪一烁,不知是讥讽,不屑,还是在说你一身修为已尽数化为了滋养我的妖气,一穷二白的和尚还妄想修什麽佛?

    晋息心内心默言──我只想用我的方式守护你归来。

    僧人一头银发已褪去了那曾象征千年修为的莹润光泽,变得色泽苍白,披散身後一如老者鹤发。脸庞倒依然是年轻和尚的模样,凤眸沈稳平和依旧,周身却再不复那令众妖物闻风而逃的宏大清圣佛气。

    为重塑子疏元神,他毕生功力已全部灌入了深檀戒玺。月陇禅杖和冰心琥珀在佛气转化中化为乌有,深檀戒玺也再不能戴上左手无名指身。

    现在的晋息心,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名再寻常不过的僧人。

    但他守著那团紫光,目光温和,甘之如饴。

    陆子疏元神聚集的速度不定,难以捉摸,有时会於一夜之间剧烈扩充,有时又十天半个月不见一丝动静。岁序流转,三载春秋过去,紫光不过刚刚汇聚到小念一半身高不到,亦即陆子疏的恢复情况尚不足一成,并不乐观。

    就在晋息心以为或许要用余生剩下的所有光阴用来等待时,事情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早晨他很早便去了趟瀑布打水。没有了功体相助,光凭一双脚在崎岖陡峭的山间来回,极是吃力和耗费时间,返回时日头已升到正中。

    他提著木桶,推门而入。

    门扉乍一推开,忽然听见屋内小念很奇怪的喊了他一声:“爹爹──!”然後立刻又住了声。

    晋息心跟著孩子的目光往床榻上看去,凤眸蓦然睁大。

    手中装满水的木桶!当坠下,桶里清冽的泉水顿时倾洒一地。

    视野中看见一直悬浮在床榻上空的紫色光团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靠墙内侧,蜷缩躺著一个紧阖双目、全身赤裸的年轻男子。长可及地的紫发如云被般铺满了木板床,随著男子轻浅均匀的呼吸,覆盖在颊边的几缕发丝,几不可见的被浅浅鼻息吹拂起。

    美人卧睡,画面极是静谧安详。

    喊了一声爹爹後便立刻住口的小念,正是怕打扰到这名凭空出现的男子的睡意。孩子小幅度的冲他摆手,示意爹爹动作小些,不要吵到睡著的人。

    晋息心脚步不稳的朝前走了两步,看清了男子的面容。高挺鼻梁,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嘴角张扬而似笑非笑勾起的弧度,长长眼睫毛下修长俊逸的眉目,w美绝伦,不是那梦中心心念念的人又是谁?

    “子疏。”他喃喃唤了一声。

    嗓子有些痒,发音极奇怪,沙哑得简直像自火炉里闷了灰出来的。

    晋息心又跨前一步,情不自禁探出手指,想去拂过床榻上陆子疏的眉眼,那人却在此刻忽然醒了。

    醒过来的人还有些朦胧,紫眸蕴了水汽,恍恍惚惚的睁开。睁眼瞬间正好看见晋息心弯下腰,伸手想往他面颊拂过,陆子疏忽然就意识清明,赤身裸体的从床榻上蹦了起来。

    “你想做什麽?”低声咆哮了一声,一把打下就要伸到自己脸颊上来的手指。

    晋息心一愣。

    迅速在屋内环视一圈的陆子疏,低头看见自己身无寸缕,紫眸涌上明显可见的恼意。

    再注意到房内一大一小竟然都傻不楞登的盯著自己,目不转睛的模样,更是著了火:“混蛋,有什麽好看的?再盯著我不放,当心我将你眼珠子挖出来!──还有这个小的!”

    晋息心怔怔看著陆子疏,他开口依然是他熟悉的华丽优美声线,言谈间却不再是儒雅龙音。

    “子疏,我……”尝试著想靠近一些,陆子疏戒备的随手捉起桌几上一只杯盏:“站在那里,不准再靠近我。”

    这回晋息心终於注意到,他称呼他是“你”而非“汝”,自称也改变了。

    他发愣间,陆子疏手里擎著杯盏和他四目相对,两两对峙。小念忽然不顾一切的往陆子疏怀里扑去,拉长了声音叫:“爹亲!”

    陆子疏全副心神都放在戒备那个看起来一脸色迷迷的和尚身上,不提防小的那个居然会扑到自己怀里来,一时给扑了个满怀,手里拿著的杯子也咚地一声失手砸到了床沿。

    身子晃了两晃才稳住,紫龙恼火至极的低下头去,捉住小娃儿後颈就想扔出怀里:“谁是你爹亲,非亲非故不要乱喊!”小念却摊开双手死死抱住他腰身,一头扎进他怀中就不肯挪身。

    陆子疏苏醒不久,气力未复,居然连一个六岁的小孩儿都扔不出去,气得直咬牙。

    “你这淫僧,哪里乱认来了不识父母尊长的小娃儿?”冲僵硬在一边的晋息心,磨牙低吼,“把他拖走,然後快将我的衣物还来!”

    晋息心双目还直勾勾盯在他身上,陆子疏又气又恼,眼看就要发作,忽然却听闻那个一头白发的僧人扑哧笑了出来。

    给他这没有来由的一笑,陆子疏忽然觉得心神一晃。

    依稀觉得好像什麽时候,自己曾经无比渴望过某个人,有朝一日能可像眼前这个和尚般露出毫不设防的、纯粹的笑容。

    眼底杀意慢慢湮了点,悻悻地:“……淫僧,有什麽这般好笑?”

    那眉目清亮的花和尚,生有一副极好看的丹凤眼眸,此时盈了如释重负的笑意,满满当当,似是要溢出来。

    他温柔的看著他,微笑:“子疏,能够回来真好。忘却前尘,我们再重新开始。”

    他笑得舒心又温和,陆子疏张了张口,想要反驳谁认识你,谁要跟你重新开始,前尘又是什麽。可是那和尚这样子一直瞅著他笑,他看见他眼底有经久沈淀的倦意和坚守,温存笑意背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径盛满在他看他的眸光里。

    到了嘴边的凶悍,降了音,软了气。

    仍是恼火的:“不要自说自话,我压根不认识你,谁晓得你从哪个山路上将本公子劫了来?”气焰却是真的弱了。

    小念仍然扑在他怀里,像个软体动物钻来钻去。糯糯的说:“爹亲不是陌生人哦,你是小念的爹亲,是爹爹的媳妇。”

    “!!!你在胡说什麽!!”陆子疏吃惊不小,霍地起身,体力未复又双腿一软跌坐回榻上。“男子和男子怎能成亲,更遑论这个和尚是出家人──!”

    小念一双小手轻轻揉抚他小腹,天真无邪的抬头跟错愕的男子对视,“听爹爹说,小念就是在这里住了九个月,然後爹亲把小念生出来的~~~~”

    两只小手环上避无可避的陆子疏脖颈,小孩子柔软的身体感触和淡淡的同他相仿的体香,一点点卸下记忆一片空白的人的心防。

    凑近他耳畔,孩子的童音甜甜的道:“小念以後要永远跟爹爹爹亲在一起~~~~~”

    ──吾等汝千年,汝可知情深入骨,辗转难忘的痛苦滋味?

    ──若有来生,吾宁可不再同汝相逢,前尘旧事,了断干净!

    ──晋息心,但愿碧落黄泉,不复相见……

    陆子疏形神消散前,他记得他眸子里无声诉说的决意。

    他受了那麽多苦,承了那麽多的罪,而起始不过是因为他爱了他而已。

    如今往事随风,过往一切,业已随著消散的紫龙结束了因果。

    晋息心微微垂了眼,看著眼前一无所知的男子,被那个认真坚持的小孩子闹得一脸狼狈,想推开又无法推开的样子。

    今後若再有苦,再有罪,我愿意一肩承担;前世今生欠你的情债,拿一辈子来还。

    晋息心忽然趋前,手臂揽上猛然抬头朝他看来的陆子疏腰身,将大人连带小孩,一并拥入怀里。陆子疏待要挣扎,却在听见僧人在耳边的一句轻声低语後,僵硬了身子。

    紫眸一点一滴的,蕴出不可思议的神采来,像是相信了,又像根本没听懂。

    他皱著俊秀的眉,不咸不淡道:“和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也不知道这个满脑子奇思怪想的小娃儿是哪里冒出来的。你想说服我同你相识,甚至你和我竟然能够逆天产下一子……”说到这里,眉峰一挑,似是感到极其荒诞可笑,“哈,那末你就拿出证据,让我看看,你究竟是如何的爱著我?”

    薄唇微微扬起,又是那不屑一顾的睥睨冷傲,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陆子疏的张扬跋扈从来不曾改变分毫。

    但他刚扬起半分嘲讽笑容,笑意立刻冻结在了唇边,因为晋息心不偏不倚的吻住了他微启的唇瓣。僧人温暖的气息在紫龙唇齿间游走,舌尖纠缠,含著纵容而又温柔的笑意。

    “好。”

    勿错勿伤,勿失勿妄。

    子疏,这一次,最後一次,我们就踏踏实实的,食一回人间烟火。

    fin

    《姻缘果报》正文完结

    作家的话:

    =v=终於赶在这周结束前把文po上来了~~~~

    ☆、番外之承君心 第1

    下过大雨的山路湿滑难行,陆续有大小不一的碎石自高高崖顶滑落下来,惊险莫测。晨间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山峰笼罩在一片似有似无的云烟中,更是加大了行路的难度。

    但是这些都阻止不了一袭紫影的年轻男子,自顾自的飞快在狭窄山路上步行,穿过一道山隘口,不辨方向的向著想象中的下山之路行去。

    眼前又是一道羊肠小径,紧紧贴在陡峭山壁旁,小径外便是风声呼啸的万丈深渊。凛冽的寒风不住自崖底倒灌上来,吹得紫衣男子裾带飞扬,视线不时被掠过眼前的自己的长长紫发挡住。

    紫衣男子好似耐心不足,烦躁的撩开面颊旁的长发,提起脚步就要冒险从那道小径穿过去。

    刚要迈步,手腕却被身後及时追赶上来的人捉住了。

    “子疏,那处有落石,过不得。”宽厚温柔的声音出自一名白发僧人,虽有一头状似老者的长长银丝,面庞却是同一般年轻男子无二,俊朗端方。

    陆子疏头也不回的甩掉他的手,不屑一顾道:“怕死就别跟著我。”

    “你想下山,待过几日天色放晴,视野开阔时再走不迟。”僧人又捉牢他的手,没用多少力气,可是那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莫名让陆子疏愈加急躁。

    “留在这里好日日听那个小娃儿满口胡言乱语?”终於回过头,紫衣男子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怒容,气冲冲道,“你是出去做早课,眼不见心不烦,你可知他每日晨曦都守著我醒来,趴在床榻边唤我爹亲?换做是你,你能容忍一个跟你非亲非故的孩童如此亲昵唤你?”

    让他困扰的问题却是换来僧人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凤眸里一丝淡淡笑容,借著微薄的晨光陆子疏看得很是分明。

    他更加气恼:“有这般好笑?”

    晋息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他确实是你亲生骨肉没错。”

    “哦,我怎不知我陆子疏何年何月何日,又是跟哪家千金小姐,有过一场连我自己都不知晓的露水姻缘?”陆子疏嘲讽道,“你该不会是自己在外面犯了淫戒,造了罪孽,思来想去不好处理;见我失忆晕厥在山间,便故意将我救回,再把孩子赖到我头上罢!”

    “……你怎会有这种奇思异想……”

    “总好过你说孩子是我和你生的!”再一甩,终於是把僧人温暖的手甩开,陆子疏攥著自己手腕恨恨道,“男子跟男子相合诞子,荒天下之大稽不说,你还是个和尚!”越想越觉得自己受骗,陆子疏再不愿跟他多费唇舌,转头继续往先前认定的方向走去。

    晋息心给他说得一时也无法反驳,总不能跟记忆全无、整个人如初诞婴孩一般纯白如纸的陆子疏说你前世是与我纠缠了千年的上古神龙,你冒著失去毕生修为的风险为我生下孩子,元神飞散,我又用了我千年佛体和功力,以沦为凡人的代价将你元神拼回吧?这麽长一段纠葛,单是述说个开头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以陆子疏现今急於寻找失落记忆的焦躁心态,和对他及小念先入为主的“趁人之危”的不信任,他又哪里肯老老实实听他说来龙去脉?

    大清早子疏就披了衣服跑出屋,他知道他想下山。无法强留,又担心失去记忆、失去龙气的这人会遭遇危险,只好亦步亦趋跟著他。

    两人此时均身处仅可容身一人的崖边狭长山径上,一前一後,晋息心紧紧跟著陆子疏。

    又一阵山石自前方山顶滚落而下,陆子疏猛然刹住脚步,晋息心随後上前一步,不假思索的揽住他腰肢把人往怀里带。

    “!!!!”背後贴住宽阔厚实胸膛,陆子疏脸一热,挣扎起来:“放……”

    “别动,仔细掉下去。”僧人声音低柔却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在怀里。陆子疏微微偏头,正好看见一块巴掌大,棱角分明的尖锐山石自他颊边呼啸划过,僧人端方脸庞立刻立竿见影多了一道血痕。山石滚落了一阵,悉数落到了深不见底的崖下,半晌听不见落地的声响。

    等一切平息,晋息心头上、脸上已多了好几道被砸伤、划伤的伤口,而陆子疏被他牢牢护住,头和脸都被晋息心用双臂挡住,一星半点的碎石渣都没溅到他身上。

    紫眸惊愕不解的瞪视著,晋息心却四下看看,确定安全後放开了一直揽著他的手。“好了,可以走了。”

    陆子疏站著不动,看了他好半天。

    突然问:“你不是不想我走?”

    晋息心点头:“我不希望你走。”

    “那你现在叫我走?”忽然声调提高起来。

    晋息心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怔愣愣的看著那张前一刻还寻死觅活要下山的俊美脸庞:“不是你想……下山吗?现在趁山间还平静,赶紧走完这截路……”

    “我走了,你到哪里去找下一个替罪羔羊,替你认领那个六岁的小娃儿?”

    晋息心看著他,苦笑:“子疏,我已说过,我并非寻你做替罪羊,小念是我的孩子,我从未曾想过要将他推给外人;更何况,其实你便是──”

    “停。”知道这个呆头呆脑的和尚又会说出什麽“你便是小念的亲身之父”那种让人听了就抓狂的话,陆子疏先见之明的阻止他继续往下,“我虽不是三教中人,倒也知道释教不会灌输龙阳之道抑或男身诞子的邪门歪念给门下弟子。你的真实身份,我持保留意见。”

    “……”

    “我是可怜那个娃儿,眉清目秀的,被你满嘴胡言唬得当真以为他是自我腹中孕育而生。”撇了撇嘴,陆子疏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看见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和尚受伤,心底会有一丝难以言明的疼痛。“这种天气确实也不好行路,我就多留几日,待雨霁风清再下山,顺便给小念讲点男欢女爱琴瑟和谐的正道。”

    晋息心面上便露了喜色出来,凤眸微微弯了起来:“子疏,我知晓你定然是舍不下小念的。”

    我会舍不下一个成天缠著腻著我的小鬼头?陆子疏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晋息心眸色发亮的看著他,他竟然不忍心同他打反口。

    而且,在想到小念的时候,小孩儿清秀斐然的轮廓和朗朗眉目便清晰的映在脑海里──不过三日相处,他居然就将这孩子记忆得如此牢固,甚至能毫不偏失的回忆起孩子赖到他怀里时小身骨的柔韧和温暖……

    罢了,失忆前的他想必是个很有爱心的仁人君子,不然他怎麽会对萍水相逢的和尚跟孩童,产生牵挂和眷恋的情愫呢?

    “小心,慢慢走过来。”晋息心已倒退著走到了较为平稳开阔的路段,向他伸出手。

    陆子疏犹豫了一番,并没有把手伸过去,而是自己扶著山壁慢慢走回。

    手心沾了一手山壁上的苔藓地衣,湿滑滑的让他恶心了好久。一俟足沾平地,便老实不客气的将弄脏的手往等待一旁的晋息心僧衣上蹭,把黏糊糊的苔藓全部蹭到僧人衣袍上去,直将月白色僧衣染绿。自己歪著脑袋看这个好脾气的和尚会不会发火,可是晋息心只是视若未睹,盈眸微笑的只顾笑望著他,仿佛只要他肯多留几日,便是任凭如何耍性子,他也是耐得下他的。

    陆子疏将头偏过去,皱起眉捂住心口。

    该死,为什麽他觉得这个一头白发的臭和尚,笑起来这般让他怦然心动?

    作家的话:

    小黑屋软件萌得我一脸血qaq

    ☆、番外之承君心 第2

    “爹亲──”清脆童音如婉转莺啼,小小六岁娃儿见到跟著晋息心去而复返的陆子疏,欢喜得跟什麽似的,一个猛子就扎进陆子疏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腰身不放。

    陆子疏虎著脸:“谁是你爹亲,你再乱喊,我立刻走人。”

    小念唬了一跳,小手改为紧紧攥著他衣袖:“我不喊,爹……──子疏叔叔不走。”

    说著声音就低了下去,柔软小身子在陆子疏怀里扭了几扭,全然不管站在一旁的晋息心。陆子疏便得意洋洋的瞟了眼他,心说你亲生的孩子跟我比跟你还亲密,难怪你想要赖账赖到我身上。

    接到他得意的眼神,晋息心不恼,反而微眯了眼笑,笑容里说不出的宽容和宠溺忽然又叫陆子疏心跳漏了一拍,好看的眉峰再度颦起。他怏怏不乐的转过头去。

    “子疏,”晋息心柔声道,“晨间你起得太早,还未用过早膳吧?你且进屋歇著,我去给你热些粥来喝。”

    “不喝。”陆子疏懒懒道。

    看了眼趴在自己怀里,一个劲抬头看自己神色的陆小念,“你先给他弄些吃食。”

    晋息心眉头一挑,嘴角便扬了笑意。陆子疏一看见他这幅神情就觉得碍眼,悻悻道:“你莫误解,我可不是心疼说这孩子没吃早饭会饿著。”

    僧人忍住笑意,正儿八经的嗯了一声。

    陆子疏恼道:“我只是厌恶了三天两头跟你们吃斋茹素!现在一听见粥字就反胃。”

    他其实只是不想给晋息心看穿他确实在乎陆小念有没有吃早餐这层小小的心思,胡乱的在掩饰性找借口,谁知道那个实心眼的和尚居然当了真。晋息心顿了顿,认真想了好半天,然後极其为难的看著他。

    陆子疏反而兴起了调戏之念,紫眸狡黠眯起:“不是你说要留我下来?既然想留我长住,至少拿出点一日三餐的诚意。”

    小念脆生生的说:“爹爹是佛门中人,不能杀生,小念去给子疏叔叔准备荤食好不好?”

    “你要如何替我准备?”

    孩子也顿了顿,用跟晋息心一模一样的姿势和表情,认认真真思考了好一会。

    陆子疏瞅著他,先是忍俊不禁,觉得这孩子眉宇间像极了那个白发和尚,说不是晋息心血缘恐怕谁也不会信。

    但他很快又脸色阴沈下来。

    因为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孩子绝对不会自己从石头里蹦出来,他既然有父,那麽必然有母。

    是谁给晋息心生了这麽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儿,聪明活泼得连他这个素来讨厌孩子的冷心冷情之人,都会忍不住要同小娃儿亲昵?看他年岁虽小,举手投足间却俨然有股大户人家的贵气和灵性,看来那个替晋息心生育了子嗣的姑娘,定然也是个来历不凡的优秀女子罢?

    陆小念还在思索,陆子疏的面色已经沈得像块黑铁。

    其实这个花和尚跟谁露水姻缘、跟谁触犯淫戒都不关他陆子疏什麽事;他只是偶尔失忆,离开这里回到山下,找个靠谱的大夫治疗,说不准就什麽都想起来,然後就能彻底摆脱这古古怪怪的一大一小了。他跟这难受个什麽劲,他为什麽要心里堵得慌?

    他为什麽要一想到这个一本正经的和尚,跟女人在床帏里被翻红浪鸳鸯交颈的画面,就像有无数双爪子在挠抓他心肝一样?

    “子疏叔叔,小念可以去泉水里给你抓鱼,烤鱼你喜欢不喜欢吃?”陆小念终於想到一个办法,欢天喜地去摇他的手,“小念会烤好吃的鱼哦。”

    陆子疏任由他摇著,无动於衷,一双紫眸射出冷冽光,狠狠剐了晋息心一眼。

    “?”小念先前说要给他做吃的,子疏还一脸开心的表情;怎麽忽然就晴转多云,冷冷的瞪起自己来?

    晋息心诧异、不解、疑问,刚要开口问他有否哪里不舒服,那人忽然轻轻甩开孩子攥住他的手,转过脚步。

    “子疏?”

    “走了那麽久,一身臭汗,我去洗浴。”冷冷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往屋後暖泉行去。

    留下两个错愕的人,父子俩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小念犹豫著问:“……爹亲脸色那麽难看,他是不是不喜欢吃鱼?”

    晋息心犹豫著回答:“……他是龙,按理……应该是喜欢吃鱼的。”

    秋意袭人,褪了衣裳站在冒著热气的暖泉边,肌肤顷刻便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陆子疏回想起方才出现在脑海中关於晋息心跟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画面,气血一阵翻腾,直把姣美白皙的脸蛋冲得红霞上涌,居然也顾不得冷了。

    淫僧、臭和尚,不守戒律,拈花惹草,亏得你还有脸天天唱经诵佛!

    你怎麽不到深山野林里去面壁上千年,忏悔你这辈子犯下的无上罪孽!!

    一边毫无来由恼火的诅咒晋息心,一边往暖泉水里行去,温暖水波漫过小腹、胸、肩背。陆子疏找了块舒适的大石头仰靠著,长发散散披散在石头上,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只露出羊脂玉般柔腻的肩胛。

    全身湿透了才想起忘记将巾帕带在身边,他又懒怠开口唤人。横竖时辰长了,那个呆和尚自然会焦急的找来。

    陆子疏幸灾乐祸的想起他初苏醒的那天,晋息心抱他到暖泉里替他沐浴,和尚一双清亮的眸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往他身上瞟,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哗啦”,撩了一些水往脸上泼,陆子疏心想,有了小念这个孩子,晋息心分明是开过荤的。他为何那麽局促,连同为男子的他的身子都不敢多看一眼,是唯恐冒犯了他麽?

    这个和尚著实奇怪,他敢跟女子犯色戒,却不敢看同性的躯体。

    脸给暖泉蒸腾的热气熏得有些发烫,陆子疏仰起身出水,湿淋淋的长发贴服在寸缕无著的赤裸身子上,妖娆的紫云中胸前两点樱红鲜w欲滴。

    “子疏,小念说他去给你采些甜果子来,或许你会想……吃……”语声戛然而止,像是中途给掐断的信号。

    陆子疏蓦地转身,流畅的身线像梨园里身段最姣好的伶人,柔韧舒展。绯色湿润的薄唇,双眸迷蒙著水雾,他就这样毫不设防的将自己展现在陡然失声的僧人面前,眼底印著跃跃欲试的挑衅。

    水流只漫过陆子疏腰臀,修长双腿间的神秘地带若隐若现;上半身则悉数暴露在空气中,雪色肌肤染了绯意,在缭绕不去的水汽中格外带著诱惑的味道。

    晋息心目光只在他脸上打了一个圈,立刻就阖上了眼,告诉自己非礼勿视。

    可是那条记忆全无的紫龙,却是不肯如此轻易就放他干休。

    “和尚,你怕什麽?把眼睁开来。”

    悠悠道。

    “你在净身,我……还是稍後再来。”说著就要转身,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手臂。

    陆子疏浑身赤裸的自身後贴服上来,双手攥著他胳膊,笑吟吟道:“我又不会吃人,你看我一眼有什麽要紧?”

    “我去给你拿擦身的帕子。”晋息心浑身燥热,陆子疏的香气像要命的鹤顶红,渗入心腑便会叫人无可救药。

    他不敢转首,不敢睁眸,在已经正视了自己心意的此时此刻,他不敢再对自己持心守志的定力抱有过高期望。

    陆子疏咬著他耳垂慢悠悠道:“落荒而逃啊……”双手慢慢抚摸上他胸膛,葱葱十指如抚琴般悠然掠过僧人宽厚胸肌,激起一阵阵颤栗。他舔著他耳珠,窃窃笑道:“怕对不起你那位结发之妻,嗯?我比之她,是否同样令你心动?”

    “莫胡来,子疏。”晋息心勉强稳住气息,低声道,“我也不曾有过发妻……”

    “这麽说来你便是自由之身,可以随便同谁行那云雨之事?”蛊惑的,暧昧的吃吃笑声,裹挟著陆子疏身上情香再次吹入晋息心耳中。僧人脚步微微有些不稳,心跳得像随时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丹田处蹿起一股火烧火燎的热气。

    他拼命按捺著想要侧首吻住那人的欲望,拼命按捺著想转身将人紧紧抱入怀中的冲动。

    不行,这个人是子疏,却又不是子疏。

    他不能仗著前尘过往,不管不顾的把他再拖落到尘埃里。

    晋息心定了定神,轻柔却坚定的把在胸口捣乱的手心捉住。

    陆子疏含笑凑过去,等著失去定力的僧人一把将自己揽入怀中,最好是狠狠压在身下。

    他不无恶意的想,届时他便大嚷起来,喊他非礼他,妄图侵犯他,让这个有妻有子的淫僧没有台阶可下,好好教训他一顿,出出心口这股自己也不知来由的闷气。

    可是晋息心捉住他的手,却是从自己身上拨开。仍然阖著眼:“除了小念的生身之人,我不会‘随便同谁’行那云雨的。子疏,莫忘了。”

    陆子疏捉狭笑容冻结在嘴角,看著晋息心大步迈出视线范围,这时才察觉手中不知何时,被那榆木和尚塞了一方洁净干燥的锦帕。

    ☆、番外之尽烟云(袭烟个人)

    我一直觉得那个人,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四岁,姨娘将我卖到大宅子,我拉扯著她袖子,哭得眼泪鼻涕一把。脏兮兮的衣裳泪迹斑斑,姨娘嫌弃的甩开了衣袖。

    齐管家袖著手站在台阶上,瞅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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