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8 章

    （SJ）再见旧上海 作者:海耳兄弟

    第 28 章

    奎贤一听便走了过去，一脸期待。

    一把枪，十分小巧，对于十岁小孩来说，应该也不难控制，虽说大家都是玩枪的出身，但是看到这把枪，众宾客还是由衷赞叹。镀银的外壳在阳光照射下格外耀眼。

    “谢谢外公。”

    赵奎贤伸手抚摸着，正欲装起来，却听赵老头说：“小贤以后要听外公的话知道吗。”

    “知道。”稚嫩的声音显然不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好，外公要你用这把枪把它杀了。”

    赵奎贤一听这话傻了，手一松，小虎摔倒地上。

    赵奎贤意识到今天的任性真的让外公生气了：“外公不要啊，我这就把它送回去，我以后一定乖，我不跟他玩了。”说着说着就略带哭腔，但是他并没有眼泪，不是他不想流，而是他不知道怎样能够流泪，出生的时候没学会，喝药的时候没有，现在也没有。

    “你真的要送回去？”赵老头坐在那试探着问。“你确定。”

    赵奎贤听出了话语中的希望，连忙点头。

    “记住，是你要放回去的。”

    赵老头向属下招招手：“把老虎笼子带过来助助兴。”

    众人早听说赵大元帅最近得了一虎，今能亮出来见见，也是极好。人们脸上都是期待，只有几个老练的打猎好手疑惑地看着赵老头，不知道他想搞什么名堂。

    铁笼子抬来了，母虎虽然刚产下子有些虚弱，这会子有点恢复过来，不安的转来转去，鼻子闻着味道，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小虎，疯狂的咆哮。

    赵奎贤并没有被吓到，他抱起小虎走过去，怕外公又改变了主意。打开笼子特制的小口，把小虎扔进去，奎贤惋惜的看着这个小伙伴，半晌的功夫就不能和它玩了。

    母虎看着小虎，走过去闻了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一口咬住虎崽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没等奎贤反应过来，虎崽子已经丧命。

    这一切太突然，人群中也只有极个别的人有所预料。赵老头显然就是其中之一。母虎啃噬着虎崽子。人们都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大气不敢出。

    赵奎贤看着向他走来的外公，心中顿时明白是他害死了小虎。

    “小虎有了人的气味，母虎就不认识了，你这样放回去，结局肯定就是这样，不过你要记得是你抱走小虎，也是你要放回去的。”

    “你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老头不待他发作，便把手枪递了过去。“拿着。”

    “小虎已经死了。”奎贤愤愤的看着赵老头。

    赵老头看着笼子说：“把母老虎杀了。”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一件袄子过冬。”

    赵奎贤接过手枪，他心里告诉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皮袄。但他还是开枪了，在开枪的瞬间他知道他的童年结束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皮袄很快做好送来，苏州上好的丝绸做的衬底，皮毛很顺，赵奎贤还是穿上了，因为外公说这是自己该得的。是自己的东西，就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渐渐长大，在马背上练枪奔驰的赵奎贤已经明白了外公的用意，但是明白不等于原谅。东三省早已经是个战场，每天都上演着地盘争夺，日本人的蹂躏，各军阀头子的内讧，总之，每天都在死人。赵奎贤已经可以很平静的在堆满死尸的街上闲步回家，只要家中的外公安好，他也管不得别人。

    外公的年事已高，很多事赵奎贤也需要出面代为处理。赵老头看着他也能独当一面，也十分欣慰。他也发现他的小贤心里从来就没装进去别人。虽然对自己仍然很关心，但是关心而已。赵奎贤也如其他有势的少帅一样，逢场作戏，沾花惹草，但是一双眼睛就是很冷。赵老头用心栽培自己的外孙，却也不想他这么不开心。

    “小贤。”赵奎贤已走到庭院就听到赵老头唤自己。

    “外公。”

    “恩，我在想，你也是时候回上海去了。”赵老头心头也很难受，但是也许他到了他爹妈那边，就能高兴些。

    “外公，好好的说这话干嘛，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边陪您。”这句话赵奎贤倒是没有撒谎，自己的爹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外公从小把他带大，也从没给他受过苦，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你这点出息。”赵老头本想问你就不想你爹妈，但又觉得问不出口。“金家的产业有你的一份，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

    “要金家的产业干嘛。”赵奎贤很是不屑。

    赵老头对他的这份傲骨倒是欣赏：“现在的局势你也不是没看到，那几个老头子我倒是不怕，只怕是将来这边都要被日本人占了去，你还是尽早走的好。”

    “要走一起走。”

    “我才不去受老金头的气，再说我打了一辈子仗，去那种地方，浑身难受，生在这长在这，我是离不开喽。”又不知是哪边的炮弹落下，赵老头掸了掸肩上的灰，就往回走。“就这么定了，你准备准备。”撂下一句话进了屋。

    赵奎贤手插着兜，抬头望了望天。

    “怎么还不出来。”赵奎贤又是一个烟头落地。

    “八成是在商量我姐和你的婚事。”

    赵奎贤又点了一根，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一般。

    这章是阿芸写的我加了一点点东西。

    当年在《科幻世界·奇幻版》上看江南的《祖父》被震撼到过，所以原本自己想写一个孩子因为一个父辈的影响而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故事。但是这两天心情有些失控，所以最后还是拜托阿芸。她写的是她的风格，她有她表达方式。虽然不是我原本想要的，但是我想这样也是合适的。

    第十四章 到来

    [芸臀合作]

    这一年的冬天说不上特别冷，但是这样的一个冬天却是出了奇的难过。

    赵奎贤想起下午的时候，听到钟云说外公过身的消息的时候，心底凉了一凉。那样一个在东北傲视群雄，年轻时候逐鹿过中原的人物说死也就死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询问外公过身的原因。他回上海有些年头了，但从未带过只言片语给外公，自然那个东北虎样的男人也从未带什么话给他。只是祖孙二人很默契地每年彼此生辰时送上一件精心准备的礼物。本来今年赵奎贤是准备了东北上等虎皮给外公的。只是，原来真的，有些人说离开也就离开了。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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