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开

    天降 作者:自若

    离开

    离开

    燕冥翎低下头正要咬住她的脖子，只见萧奈快速地把早就捏在手上的药丸丢入他口中，趁着他被药丸噎到的时候红唇覆上他的双唇。

    她知道这个男人被她师兄说的话说得意志消沉，毕竟这病本来就罕见，药谷里也没有实际治癒过的病例，他又拖了十年的病会想放弃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她可不想他放弃，光是这张脸，帅到没天理消失了多可惜啊！

    而且她接下来要往北方去的，虽然不知道为什幺，她总在梦里看到一个背影，对方要她往北方去，他在北方等着她。

    反正没事她就决定这两天要收拾包袱往北方找人，跟师兄回来时，师兄一眼就认出在这个冬天还能够穿夏衫的一行人绝对是耐寒的北方人，而且身分地位非比寻常，如果她到北方去搞不好还需要他帮忙找人，怎幺可以死在这里呢？至少要给她好好活着回到北方去啊！

    对方跟自己初见她相信随便塞颗药对方也不会吃，就决定用这种冒险的方式餵药。

    虽然很败坏风俗啊、玷汙对方的清白什幺的，但是她相信药效出来他们这一行人一定不会跟她计较的，而且这是餵药，是正经事。

    萧奈努力用舌头把要顶入对方喉咙之后正想要缩回来，没想到燕冥翎咬破她的舌头开始缠着她的舌头吸吮，这下她可不依了。

    她是在餵药不是在调情啊！要说治病就算病人全身赤裸在她面前也可以毫无感觉，可是接吻她还是第一次，甚至唇碰唇除了餵药之外，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啊！

    萧奈一反刚开始的冷静态度，她双手双脚用力挣扎，就希望能够撼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他们的身形至少差上二十公分，对方又是武将她则是柔弱大夫，很快就发现自己挣扎无用，只好报复性地用牙齿磨破对方的嘴唇。

    爱吸血是不是，让你吸个够！

    原本吸着血的燕冥翎逐渐转换了动作，他的脑袋还有点混顿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只吸到那一点点血根本无法压制自己的病，可是口中的味道好甜，比起之前吸过的血更能解身体一直喧嚣的痛楚。

    燕冥翎依循本能满足自己的渴望，半响后他才回过神放开了对萧奈的箝制。

    身体舒服很多，比过去十年吸血过后还要更有精神，甚至跟比起自己的全盛时期只差一点，这女孩到底给他吃了什幺药？

    他仔细看着身下的女孩，只见她双唇红肿轻启唇办喘气，唇边还勾着银丝跟血丝，厚重的冬装外衫敞开来，里面的衣服也是一片凌乱，那一双眼像是发火似地瞪着他，怒气却让她清秀的容颜压下不少，搭上她混乱的衣着妆髮，与其说是发火不如说在勾引人……

    她明明还是个小丫头，这付模样却让人心痒难耐。

    「看够就给我滚！」注意到燕冥翎失神的双眼显然想入非非，萧奈一口气推开他，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还不忘把旁边原本想放任她去死到最后目瞪口呆完全变看热闹的「观众」们列入仇恨名单，「妈的，餵个药头髮衣服都被弄乱，舌头还被咬居然一堆人在看热闹！」

    萧奈拉拢自己的衣服，直接把髮簪拿下让头髮披在身后，她转身就要回药谷去收拾包袱北上。

    要不是自己只会一点防身术不会那种内力、轻功什幺的才想说一路北上要找人一起去，避免出什幺意外人没找到命也搭上，结果意外是什幺？意外就是在自家门口给病人餵药最后变成被病人调戏！

    本来想跟着对方一路北上，一边帮他製药医病当作受保护的交换条件一边找人，现在？不必了，找人而已她自己来！

    穿越过来那年十岁现在都过了三年半，活得风生水起的还怕找一个人？

    看到萧奈要离开，燕冥翎赶紧起身抓住她因生气大幅摆动的手，一扯，将她扯入自己怀里。

    「哇啊！」

    「这位姑娘──」

    「我你姑奶奶啦，放手！」

    发现自己又被抓住，这回萧奈打开始就用力挣扎，可是无论她怎幺努力想要挣脱对方的手，对方都不动如山，她抬头看，发现刚刚餵的药真的有用，对方不仅红光满面连精神都好多了。

    不愧是她做的补血丹，她可是针对大量失血的人做的，速效浓缩补血药，虽然一般人吃了可能会血脉贲张甚至血管薄一点的人可能会爆血甚至因此而亡，可是她刚刚看到这男人只有在强忍的时候眼睛才有血丝，就连脖子上的青筋也很细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说不定这个男人长期缺血，或许他的病也有缺血症的关係，不过主因应该是他长期缺血没有好好补。

    想到这点，她又忍不住为自己的能力小小骄傲了下，不管看诊还是配药都这幺行，来这里三年只说医术她就真以自己为荣。

    看到她心情转好，燕冥翎赶紧用另一只手悄悄圈住她，眼神示意暗卫注意周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刚刚他太失态了，回头看自己的身体状况加上刚刚发生的事情，是自己先不愿意再相信大夫的样子这女孩才会开口刺激自己，然后趁着他疯魔时用另一种手段餵药。

    只是餵药而已，他却因病况纾解一时意乱情迷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是他轻薄了她。

    「请问……」他想问诊也想跟她道歉，不，刚刚吻她的事情自己不后悔，他有十年没碰女人不过他确定那不是因为压抑过度产生的情感，而是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温柔，虽然那肯定是医者对病者的温柔体贴，但他真的动心了，「姑娘的芳名是？」

    不管怎样，要先问到她的名字，之后再……糟糕，自己好像有点紧张。

    「脸怎幺这幺红？补血丹虽然是我亲手製的可是也没这幺好用吧？」看他的脸渐渐泛红，萧奈满头雾水，拉起他的手诊脉，发现脉象比想像中更加平稳，只不过心跳正加速，「这药可以暂时纾解你的症状不过治标不治本，你还是要躲一下太阳比较好。」

    看到太阳角度改变，萧奈立刻把燕冥翎又推往小径深处的树荫下才放心，「好了，暂时还是不要让太阳直接照到，不然你又要头晕目眩的了。」

    那可不行，都吃了她的药怎幺还能一付病厌厌的样子？这样子她的名声都毁了。

    「对了，你刚刚问什幺？」她刚刚顾着看他的身体状况没有仔细听，这人怎幺一直盯着她看？

    这种补血药只能用在紧急的时候，之后他如果要吃药就简单用一般的补血药，平日还是吃点猪血、红豆来补血比较好，食补先于药补，药补先于药疗嘛。

    看着一脸认真的萧奈，燕冥翎思考着她这样代表的意思。

    不久前她还怒气沖沖地要离开，现在却担心他的病徵将他推到照不到阳光的树下，或许她是一提到病徵就会忘记其他事情的人？听闻医谷之中的医癡不少，只要一提到医术就会废寝忘食，那他还是别提醒她方才发生之事，或许两人之间的气氛会好上许多。

    「请问姑娘芳名？」这个问题应该不会让她想到方才之事。

    「师父说不可以随便告诉病人自己的名字……啊！」她想起来了，这家伙趁她餵药的时候调戏她啊！「放开我！」

    一想到刚刚的事情，萧奈又是一肚子火，拼死命地扯着燕冥翎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掌。

    只要他一放开自己，自己就能逃跑了呀！

    「本王并无伤害妳的意思！」燕冥翎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力道，这女孩没有能力挣脱他，他倒是怕她挣扎时被自己伤到了，可是他也不愿意点她的穴道，他想跟她好好谈谈自己的病。

    「谁说的？你现在抓住我还有刚刚做的事情就是伤害我的名誉，还有伤害我行医多年累积下来的规矩！」听到这句话萧奈火气更旺，她索性不挣扎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眼传达着她的怒气，「我一个未出閤的姑娘，你抓住我的手难道不是毁我清誉？还有刚刚我餵药之后你、你──」

    说到后面，萧奈也不禁红了脸颊，那件事她自己第一次经历而且还是跟一个陌生的病秧子！

    就算是几百年后的人也难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啊，毕竟就表面上来看轻薄别人的是自己，可实际上的情形他们两个都很清楚，她明明就是为了餵药啊！

    「本王并非刻意轻薄姑娘，实乃思绪混沌下的从心之举。」

    「从心……从你个头啦，你知道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我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吗！」说他轻薄自己，他居然说那不是轻薄是他想做的，她现在最后悔没有一回药谷就收拾包袱北上！「缺女人去青楼找，药谷无论男女只有大夫！」

    「本王会负起责任！」听到她把自己跟青楼女子相比，燕冥翎更加不悦，他强制地将她压入自己怀里不愿她离开，「随本王回墨武国可好？」

    他相信她是他的良医，更相信这名女子对他的重要性，一直以来他都会在无法做抉择的时候相信直觉，十五加冠以来十年未曾娶妻纳妾，他相信这名女子能陪他一生一世。

    「不好！」该死，这男人怎幺越抓越紧？

    刚刚她还可以说服自己餵药之后对方脑袋还没清醒，而且别人要问她就说餵药就好，反正师兄、师父也没少用这种方式替人餵药，可是现在他抱这幺紧，要是有人从药谷里出来还是想要进药谷，看到了她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放开我，你这笨蛋！」她还打算找到人之后，一世行医、天下逍遥的，谁要跟他回墨武国……不对，墨武国在北方，她还真有可能去，可是才不要跟这个男人一起去！「你再不放手我回药谷后就要叫师兄、师父把你列入黑名单，让整个药谷都不帮你看诊！」

    对于自家王爷调戏女子，一旁的暗卫跟侍卫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点也不淡定。

    他们王爷今年二十五，他们这些自出生就跟着王爷的人自然是了解自家王爷的性子，他得病后性格变得冷淡几乎十天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就是得病前也少与女子有纠葛，甚至皇上要为他赐婚都让他以战场局势多变无法让女子依赖，四两拨千金地带过。

    这幺多年来他们以为王爷会一生带病，孤独终老，他们都做好跟着这样的王爷一生的準备了，可如今王爷的病忽然有所好转而且调戏出手救他的大夫……是眼前的情景太过诡谲还是他们的脑袋思考太慢？

    其中长年跟在燕冥翎身边的银狼更是震惊。

    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王爷，不过眼前的女子太特别，刚才看她用那种方法为疯魔的王爷餵药，虽然自己很快就清楚她的目的，可有多少女子愿意自毁清白就为了救人？

    他可以理解王爷对她另眼相待的心情，现在的情况恐怕王爷心里也很複杂，毕竟王爷的外表向来受女人喜爱，虽然因为得病显得苍白，还是让不少女子倾心，要遇到这幺不给面子的女人实在不容易。

    「喏……」被燕冥翎吸血的丫鬟听到吵杂的声音悠悠转醒，她眨眨模糊的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银狼的怀里立刻起身离开，「怎幺回事？王爷好多了吗？」

    她只记得自己被王爷惊人的气势吓到晕过去，接下来的她都不记得了，王爷呢？王爷好多了吗？

    「……妳自己看。」确定她没事，银狼直接比了比方向让她自己看他们王爷现在的情况。

    丫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到自家王爷与一名女子拉拉扯扯，细看就发现那名女子是刚才表示王爷的病药石罔效的男人身边的女孩。

    不过这不是最让她惊讶的，最让她惊讶的是他们的王爷居然退去斗笠，现在虽然站在树阴下，但是叶片间照射下来的阳光洒落他身上不淡没有让他感到痛苦，甚至那脸上的一点血色已经是多年未见的好气色了啊！

    「王爷……怎幺……」长年来王爷都必须吸食人血，特别是女人的血更能让他因病入魔时感到舒缓，以前是府里另一名丫鬟负责让王爷吸血，这次往南求医换她，可是她从未见过王爷这般的好气色啊！而且……「王爷这是在……调戏女子？」

    不是她质疑自家王爷，而是王爷跟那女子说得都是什幺话？

    「本王才是清白之身让妳一吻轻薄。」

    「本王说会负责便会负责，不必管门当户对，本王说的算！」

    「本王确实需要妳的医治，但本王也需要妳！」

    她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服侍燕冥翎多年的银狼，只见对方轻轻点头，「方才那名女子替王爷餵药，之后就……这样了。」

    他说不出那名女子故意逼王爷入魔，也说不出她餵药的方式，更无法解说王爷现在这样连他也不能明白的举动。

    「或许王爷是一心求医？」毕竟这病十年了，好不容易有大夫一颗药丸就让王爷恢复血色，他们比谁更希望王爷不择手段地带走她，仅管这一生可能都只能缓解病况也无妨。

    不过他怎样都没想过「不择手段」还有这种手段。

    他也想王爷这回来雀云国的药谷或许是要不择手段请内中大夫为自己治病，这才让十名暗卫随行，可却没有想过最后会是这样的发展，而且那名女孩似乎很不乐意。

    不管如何，王爷的决定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置喙的，希望王爷能够医好病，这就是他们衷心的期盼了。

    那边一群人目瞪口呆，身在混乱中心的萧奈已经气到快要疯了，她才需要吃药，而且吃的不是补血丹是静心丸！

    「放、开、我！」她不管了，要是这个男人还要这样无赖下去，她就要用针扎到他哭着叫奶奶！

    萧奈抽出袖中金针，威胁式地抵在燕冥翎脖子上，她当然不希望自己餵过药的病人有什幺意外，可是无赖例外！

    「本王需要妳。」燕冥翎无奈地放开她，但是同样一句话他再度重複。

    「可我不需要你！」本来还想跟这男人谈条件的，现在她才不……仔细看他的表情居然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本来就长很帅了再露出这种表情……不、不、不，她才不会心动，她还要往北方找人的，不能在这里被抓住，「如、如果你愿意帮我──」

    「小奈？」

    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要妥协的萧奈转头看向药谷入口，就见她的师兄缘何站在那里看着她。

    「不是说要整理行囊，怎幺跑出谷呢？」缘何无奈地摇头，习惯地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

    「要整理！」萧奈小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刚刚在整理药呢，师兄你答应帮我把鹿茸都切片的，切好了吗？」

    「妳先回去整理行囊，师兄马上送去妳那里。」缘何抬头对燕冥翎微微一笑，他的外貌与之相比毫不逊色。

    「好，熊胆跟鹿茸都留一半给你。」萧奈开心地一蹦一跳进到药谷里，完全忘记刚刚在外头发生的不愉快。

    目送她进入药谷，缘何缓缓走到燕冥翎面前行礼，「墨武国传说的战神武王？」

    「她可以医治本王！」燕冥翎完全不想客气，自从这男子出来他就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极大压力，若不是自己十年来疾病缠身，也不会让他压制住！

    他需要那名叫做小奈的女孩，不管是疾病还是别的方面！

    「很抱歉方才有所隐瞒，师妹有要事必须离开药谷，你的病需要长时间医治恐怕师妹力有未逮。」他知道小奈的能力，从捡到她的那一天就知道。

    三年多前的那天，他正在药谷中研药，突然小奈从天而降掉到他面前，一身是血十分虚弱。

    他二话不说立刻为她退去衣物救治，一开始他心底仍有挣扎，为了医治她身上的伤口必须退去她身上所有遮掩，虽说是不得已然而对一名女子来说却是会逼她走上绝路的行为，正当他犹豫时小奈睁开双眼，用虚弱的声音跟他说：「我想……活下去……」

    之后他再无保留全心为她疗伤。

    不是没想过为何会有人从天而降，药谷周遭环绕的山峦他知道，落入药谷就算不死也必然粉身碎骨，为何她会活着还能开口？

    她只花了半个月，心口上的致命伤就完全痊癒，那不是常人拥有的能力，不过他选择为她保密至今，为了保密还逼她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不许她下床。

    之后她拜入师门更是展现医术方面的天份，无论是辨识药材或者疾病的能力都远超于师父门下数千名弟子，思考也十分独特，在她的发想下他们不仅研究出换骨的手法，还做出一大堆以前从未想过的医材。

    小奈落入药谷是上天送给药谷的机缘，他一直都这样想；直到前几个月小奈开始表示想离开药谷到北方，她说那里有人在等她，他想，他们的缘份暂时告一段落。

    「去哪？」她要离开？出诊吗？

    「无可奉告。」他不知道她要往何方，小奈自己也不知道，「药谷之人行医向来讲究缘份，切勿强求。」

    「哼，就是强求，也是缘分。」

    「强求生怨，便成孽缘。」

    「她的缘分与你何干！」他跟她是什幺关係，只是单纯的师兄妹吗？「难不成药谷之人为人看诊都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燕冥翎最后一句话堵在缘何的心上，他知道这句话是质疑他跟小奈的关係，可是他跟小奈的关係是他心里的结。

    或许是看过她的身子，也或许是这三年多的相处，他十分在意小奈，比起谁都在乎；原本已带髮出家的他归俗却依旧用法号想压下心里的那一丝慾念，想让他这个小师妹自由的活着。

    她说：就当那天我死了，过去如何不再评论、不再追寻，此后我是萧奈，就只是萧奈。

    如此洒脱的一个女孩，他又要如何用俗世的情怀纠葛她？

    可如今突然出现的男子让他那一丝慾念又蠢蠢欲动；论相处，他跟小奈相处了三年多连她早上不喜欢吃硬食都清楚，论情感，小奈除了师父跟女子外对其他人皆十分冷淡，唯有对他会主动亲近。

    这样的他，比不上突然出现的男子吗？他不认为。

    「小奈向来十分尊重师长的意见。」他是小奈的师兄，也是小奈的长辈，他相信小奈会更相信他的言论一些。

    走出药谷时他没有忽略小奈跟眼前男子的亲近，但，那也是这男人太过强势小奈一时之间无法应对，只要提醒小奈见到人靠近方圆三步便避开即可，药谷之人出师前都有经过逃跑的考核，小奈更是之中的佼佼者。

    「强求的缘分是孽缘。」哼，别有居心的人不是只有他，「本王是不是强求，不由你界定。」

    「若是小奈有所不满，恐怕药谷再无人会替你医治，言尽于此。」缘何说完，身影消失在药谷入口。

    「王爷，要追吗？」银狼上前询问，他不知道方才的男人在药谷中是什幺地位，但若药谷之人真不愿意替王爷医治，那世界上恐怕再寻不到神医。

    「进得去？」药谷入口的阵法十分複杂，三天前就有派暗卫闯过，如果能得此阵法用在守城上能减少多少伤亡。

    「属下失言。」他们进不去。

    进不去也没关係，反正药谷就只有这一个出入口！

    整理好心绪，燕冥翎继续在树下坐，感受十年来都无法享受的阳光。

    十年了，原来阳光这幺温暖，虽然雀云国的阳光比起墨武更热，但这冬日的阳光也刚好比上墨武的夏季，很温暖。

    半响后药谷又有人出来，银狼正犹豫要不要上前询问时，她看了下便走向丫鬟面前，「姑娘的伤请照这张药方定时敷药便不会留疤。」

    同时她也递出一个小包袱跟一张药方，但是丫鬟没敢收，她看了下王爷的方向发现他正示意她询问才开口。

    「请问姑娘是？」她怎幺会知道她有伤？她的伤口已经用丝巾围住应该看不出来才是。

    「是药谷的女神医请我转告。」女子露出笑容，看不出她是什幺意思，「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她是药谷主掌最出众的女弟子。」

    「请问神医的名字是？」丫鬟接下包袱跟药方，继续询问。

    「我自轩龙国来此与神医探讨医术，并非药谷之人。」看到她收下包袱，女子点个头就转身站在药谷之外，「外人进不了药谷，各位也是如此吧。」

    她刚好要出来时看到那名神医站在离谷的出口前左顾右盼，上前询问后知道她想送药出来可又有不想见到的人正在烦恼，正巧她要离谷便做了顺水人情，也让小神医开心地送她一帖让女性保养肌肤的药方。

    不仅自己可以用，也十分值钱。

    小神医带着她走了大半条路，在出谷之前才离开，要不是她一出谷就感受到慑人视线，还真不明白小神医为何不愿意自己出来。

    「妳还要进入吗？」若是她还要再进入，她或许可以趁此机会进去找方才那位女孩为王爷求诊。

    她只不过是皮肉伤都能让她关心，王爷的病她一定更有兴趣！

    「我等我师父出来。」虽然药谷一年一会尚未结束，但是师父的身分让他无法长时间离开轩龙国。

    那名坐在树下的人外貌英挺、气势不凡，衣裳更是少见的衣料，这几日有些冷他们一行却身着夏装应该是北方人，北方权贵……是染上何种恶疾不得不远赴药谷求医？

    她看不出来，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办法。

    女子在那里站了半个时辰后，一名高大男子走了出来，他一出谷就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数眼，之后才走向那名女子，「回去吧。」

    「是。」女子跟他远离药谷外，忍不住好奇心开口询问，「师父，你知道那名男子的病徵吗？」

    虽然药谷外有两名男子，但是她问的是谁相信师父清楚。

    「墨武国武王，我听说他十年来不能照日否则会疯魔，药谷肯定有神人出手。」吸生血、食生肉，那种病徵放眼天下也只有药谷之人才能医治，不过他看来脸色很差恐怕未完全根治，「别抢药谷的病人，也别抢药谷放弃的病人。」

    药谷的病人抢了，他们就再也无法学习药谷医术，药谷都会放弃的病人天下无人能治，若是因此给轩龙国带来麻烦，他自祖辈传下的太医之位不保，恐怕还会被诛九族。

    「是。」十年不能照日的病在药谷外却无所谓，方才那名男子跟小神医……是小神医出手救了他却让他纠缠了吧，药谷放弃的病人不能管，可是都医到这种地步，小神医为何不再医治呢？

    不管了，她连对方的病徵都看不出也管不了。

    之后自药谷出来的人燕冥翎都没有上前询问的意思，侍卫跟丫鬟也只能着急等待药谷的人出来。

    他们能待在雀云国的时间也不能太久，毕竟北方边关还需要王爷镇守。

    两天后，他们离开药谷来到附近的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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