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送礼物的意义-01 争执

    很漂亮那戴花冠的少女正在唱歌 作者:竹攸

    第四章、送礼物的意义01 争执

    第四章、送礼物的意义01 争执

    01 争执

    天才微微亮，厚厚的云层透出一点光线，徐风轻起，拂过身子的时候带着刺骨的凉，我一个机灵拉紧了斗篷，快步走向牛舍。查浪受了伤，早上放牛成了我的工作，起先还觉得害怕，在莫特里的几番教导下开始上了手，现在一个人放牛也不成问题。

    「妳今天比较晚喔！」莫特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手用芒草逗弄着他家母牛最近刚生的小牛。

    「不是你早起了吗？」我将牵牛的绳子往地上钉了钉，搬了几颗石头压在上面固定后，跑到他身边，看他披头散髮打着哈欠。「头髮也不整理，你刚起床啊？」

    河床上还没几家小孩出来放牛，偶尔白鹭鸶停下来凑凑热闹、牛儿打招呼似地长吟，就只剩我们的声音。

    「冷啊，懒得绑了。」他晃了晃脑袋，一脸不太在意的样子。

    「知道冷还不多穿一点。」我无奈，将袋子里备着的兽皮毯子拿出来给他披上。知道我曾落水大病一场，大棒爸爸特地给我做了一条毯子，每天叮咛我带着，就怕我再受寒。

    不过眼前的人好像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最近换季，早晚温差大，大半个手臂露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冷。

    「谢谢。」莫特里感激地笑了笑。

    「不谢，我真的看不下去你邋遢的样子。」我随手鬆开自己头上的髮带，帮他把头髮束起。「真是……我的给你，你拿去用吧。」

    我将自己散乱的头髮梳顺了塞进斗篷里，总比随风乱飘要好多了。

    「有时候我真想喊妳一声姐姐。」莫特里撇过头，当我发现他在看我的时候。

    「这是在嫌我唠叨？」

    「聪明，猜中了。」

    我伸手揑了他一下。「谁叫你总有事让我唠叨，还怪我？」别人夸他能干，可我怎幺总见他乱七八糟的模样？

    他大笑出声，好像我讲了什幺笑话，我明明没铺什幺梗。

    「笑什幺？」

    「没事。」他渐渐收住了笑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话说回来，看妳这样子，比赛的东西都织好了？」

    说到这件事，我虽然还介意着，不过终究是想到了办法。「我没有把握赢，但有把握不丢脸。」

    他沉默下来，今天的他特别安静，有点不像平常的样子，可是我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人都有不想说话的时候，更何况现在又冷，于是我就没打算问，他不说话，那我也没话说。

    结果直到回家，我们都没再出声音。

    怀里抱着他还我的毯子，我从枕头下拿出前一天晚上赶出来的织物，心里说不忐忑是假的。这不能算是一块织好的布，却算得上一件完工的用品，而且我记得萨亚斯马族并没有这个东西。

    「瑟拉，出来吃饭！」都依在门外喊，我立刻跑了出去。

    餐桌边，大棒爸爸和查浪早已入座，我道了早安后帮忙摆了菜。

    「今天吃饭又开始用筷子了？」大棒爸爸看我夹菜的样子，眉目之间带着笑意。「我还以为妳学会用手抓了呢。」

    我看了看手中的筷子，了然。「前几天弄不见，今天早上发现了……」

    闻言，查浪摀着嘴笑了起来，我瞪了回去。知情的人还是闭嘴吧！

    「以后别再忘东忘西了。」大棒爸爸叮咛道。

    「知道了。」我点点头，啜了口汤。

    后来大棒爸爸跟查浪说起了田里的事情，这几天查浪在家养伤，田里收尾的工作有几个会所的年轻人帮忙，已经处理得差不多，接下来即将入冬，他们讨论着家里还缺了哪些东西，等上市集的时候一次换齐。

    「查浪，这次你就不用跟我去了。」大棒爸爸慈祥地拍拍查浪的肩。「好好养伤吧。」

    「不行！大棒，你知道那些商人总是喜欢讨价还价的！」查浪听见这话，急了起来。

    部落都会有个固定的週期去一次后让的市集换取生活用品，每一次查浪都会跟着去充当翻译，防着商人压榨族人。

    我看两人争论了几回合也没有结果，于是开口：「爸爸，我替查浪跟你们去。」

    「瑟拉！」听见我出头，都依立刻阻止我。「没有女人跟着去市集的，发生什幺危险怎幺办？」

    「是啊，瑟拉，听妳姐姐的话，乖乖待在家里。」大棒爸爸也反对。「我知道妳担心，但是爸爸可以应付的。」

    「试问部落里除了查浪以外，谁的后让语说得比我好？」我看了眼一声不发的查浪，心里知道他其实赞成我去，却没有立场发言。「爸爸，让我去吧……」

    听了我的话，大棒爸爸的开始有些动摇，既没有继续反对，也没有同意，我当他是在考虑，也不再讨论这件事，倒是饭后被都依数落了一番。她不让我在部落里使用后让语，连我跟查浪单独用后让语说话时被她听见也会生气。

    「妳有没有想过为什幺妳醒过来后不会说族语？是不是妳原来的部落早就被后让佔领了？」她语气虽重，表情却都带着心疼，我不能告诉他是因为我穿越过来原本就不会说族语，但我知道她在保护我，不想我跟部落以外的人接触。

    「可是姐姐，这次不一样，爸爸他们需要帮助！」即使没有跟去市集过，也在历史课上学过，后让在和原住民做交易的时候，多半仗着原住民不懂后让语欺骗他们。

    后让人太会精打细算，原住民太傻气无邪。

    「算了，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妳今天不是还有比赛吗？去吧，莫特里在等妳。」都依将我的织物包好了塞给我，把我推到门口。

    我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她，随即转身跟着莫特里往广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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