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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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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恋成双 作者:寻香踪

    眼中有些歉意,但是却没有打消念头,继续在树林中寻找。

    两人走着走着就往林子深处去了,佟弋说:“辛简,不要往里面去了,都没有路了,待会儿会迷路的,山太大了。”

    辛简了一眼茂密的树林,又扭头看着佟弋,眼中满是不甘,佟弋简直要被他打败,他说:“坐下歇会儿吧,喝口水,吃点东西,该吃中饭了,你不饿吗?”说完在一截断树干上坐了下来。

    辛简确实也有些饿了,他走到佟弋身边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巧克力,吃了一大口,结果噎得直抻脖子,佟弋赶紧递上水来:“慢点吃。你说你突然发什么神经,非要找到灵芝不可?”

    辛简又不好跟他说得自己的心里发的愿,只好闭了口不说话。佟弋说:“你要是非要找到灵芝,我们先下去吃饭,去找个当地的向导过来,让他带我们去找。”

    辛简听见佟弋也让步了,便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好,我自己还找会儿,要是没找到,咱们就下山去。”

    佟弋说:“就只能在这一片找,不能再往山里去了,万一迷了路,这山里要是碰到什么猛兽之类的,那就危险了。”

    辛简看了一下四周,有些不置信地说:“这风景区也有猛兽吗?”

    “怎么没有,狼、豹子、熊甚至老虎都可能有。”佟弋说。

    辛简听见佟弋这么一说,也感到有些危险:“好,我再找找就走。”他说完将喝剩的空水瓶往包里一揣。

    佟弋说:“我这里已经没有水了,还要下去补充水去。”

    辛简说:“这山里有不少泉水溪流,这个倒不怕。”

    “你胃不好,喝生水容易闹肠胃病,还是别喝的好。”佟弋说。

    辛简听他处处都在替自己着想,自己却这么任性,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但要是真找不到灵芝,他觉得就更对不起他了,如果将来他们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一辈子都要后悔死去。

    “对不起,佟弋,但是我非常想找到一棵灵芝。”辛简语气非常委婉,但也十分坚定。

    佟弋抬手胡撸了一下他的脑袋:“那就继续找吧。”

    六月的天孩儿脸,没想到山里也是这样,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突然就乌云骤合,下起了雷阵雨来了。两个人还在林子里,大雨哗啦啦就下来了,还伴着电闪雷鸣,哗啦啦轰隆隆直击人的耳膜和心脏,佟弋的脸色有点发白,叫了辛简:“走,我们赶紧下去,下雨了,还打雷,这太危险了!”

    因为出门的时候天气非常好,两人对长白山了解也不足,都没有带雨伞备雨衣,大雨一浇起来,只能兜头受着,别提多狼狈了。

    辛简跟着佟弋往林子里外面冲,他无意间往旁边一瞥,便站住了,那边树上,不正是灵芝是什么:“等等,灵芝!”

    佟弋急吼吼的:“都什么时候了,灵芝不要了!”

    辛简好不容易找到灵芝,怎么会舍得放弃,他不理佟弋,赶紧往那颗柞树跑过去,灵芝长在离地两三米高的树干上,非要爬上去才能摘得到,树干打湿了,非常滑,辛简又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从小没有受过爬树掏鸟窝的自发训练,所以这棵合抱粗的树怎么也爬不上去。

    佟弋往前跑着,一回头看见跟在后面的人不见了,又下着大雨,视线里全都是茫茫的一片,乌云蔽日,天色又昏暗,他急得发疯,大声吼叫:“辛简!辛简!”赶紧返转身回去找人。

    雨打林木,发出哗哗的声音,时而伴随着雷电声,辛简没听见佟弋的叫声,兀自在想办法把那棵灵芝摘下来。他试了几次,都从树干上滑了下来,还把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给擦伤了,爬不上去,他就去找树枝来拨弄,他仰着头,雨水滴答在他脸上,溅得眼睛都睁不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棵灵芝拨了下来,他如获至宝地将灵芝捡在手里,小心的抹掉上头沾的泥。

    一回头,看见佟弋铁青着脸站在他身后,他还没开口,佟弋就冲他吼:“你有病吧,这么大的雨,又打着雷,你从小没学过,打雷下雨的时候不要站在树底下?自己还往树底下送,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想问他是不是找死,但终是舍不得说那么狠毒的话。

    辛简本来满心欢喜,被佟弋劈头一通骂,便不做声了,赶紧过来,小声地说:“我好了,走吧。”

    佟弋伸出手,抓住了辛简的手腕,拖着他往林子外快步走去。

    辛简被佟弋抓住的地方正好擦伤了,被他用力一捏,生痛,他吃痛呼了一声,佟弋松开手,看着他手上的擦伤,顿时又气又急:“我说你、你真是活该!赶紧回去洗干净换药,还有哪儿伤了没有?”

    辛简不敢告诉他腿上也刮伤了:“没有了,先回去吧。”

    雷紧雨大,两个人都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刚出了林子,雨又停了,山风一吹,两个人都打了个喷嚏,身上被湿衣服裹着,粘在身上,如被套了枷锁似的难受。

    佟弋怕两个人都冻感冒,说:“我们跑下山,别停下来了,不然太冷了,会生病。”

    好在一场雨将大部分游客都卷走了,路上游客不多,不影响两个人的速度。辛简跟着佟弋撒开脚丫子跑,路上都没怎么敢停留,好在两个人平时也锻炼,身体底子不错,跑个几千米不在话下。

    气喘吁吁地下了山,身上的衣服也都半干了。两人在山下找了辆车,送他们回到旅馆去冲凉换衣服,辛简站在屋子里,打算让佟弋先去冲,佟弋的脸色自从山上起就没有好过,这会儿看见辛简站在那儿,板着脸沉声说:“还不进来,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辛简赶紧拿了毛巾和内裤进去。佟弋开了水龙头,两人淋着热水脱衣服,辛简将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之后,佟弋一脸心疼地看着辛简身上的伤,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你突然犯什么拧啊,非要去摘灵芝,你还真以为能够起死回生啊?把自己弄得都是伤,我真想,我真想把你……”说到后来,又舍不得说下去了。

    辛简知道他心疼自己,便呲牙笑:“不疼,没事的。”

    佟弋拿着水龙头,没头没脑地往辛简头上浇:“赶紧冲了,然后出去买药。”

    辛简说:“你也冲。”

    两人在水下冲了二十分钟,终于觉得身上暖和了,这才擦干身体出来。两人打开各自的背包,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虽然是个防水包,也要看看里面有没有进水。辛简将那棵灵芝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用手指小心地扒拉上面的泥,暗红色的灵芝在灯下反着光,十分润泽喜人。

    佟弋瞥了一眼,不高兴地说:“这灵芝到处都有得卖,非要去自己采,弄得身上都是伤,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辛简说:“这是一种运气。我想,我想要是我能找到灵芝,以后咱俩就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辛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也没有去看佟弋,但是佟弋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扔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将辛简抱紧,将他的脑袋压在自己肚子上:“你这个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就算是没有灵芝,咱们也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不要胡思乱想。”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辛简在佟弋肚子上蹭了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佟弋说:“以后有什么话,就应该直说,不要在自己心里计较,别人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这样尽闹误会。”

    辛简点头:“嗯,好。”他听见佟弋肚子里传出来一声“咕――”的长响,抬起头来,“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佟弋松开手臂:“好。”

    经过这件事,辛简发现,其实不管两个人多么喜欢对方,各自都有自己的脾气和想法,要是沟通不善,还是会有矛盾的。尤其是情侣之间,刚恋爱的人都以对方为中心,一时半会儿收不到对方的回应,或者对方跟自己意见不一致,就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减少矛盾最佳的办法,就是及时沟通。

    从长白山下来,两人回到长春,坐动车去哈尔滨。到了哈尔滨,就到了佟弋的家,佟爷爷这段时间正在哈尔滨避暑,这里六月份最高温度才二十几度,非常凉爽宜人,比深圳舒服多了,多半时候,老人都住在这边,再热一点,七八月份的时候,老人就会去漠河避暑,那边终年的最高温度都不会超过三十度,晚上更是只有几度。

    佟弋带着辛简回了家,佟爷爷一个人住着一桩别墅,平时袁典家人会过来陪陪老人,大多数时间都是老人一个人住,养着一只爱斯基摩犬雪雪陪着他,这狗毛发洁白如雪,模样俊秀,脸上表情始终都是微笑着的,让人看着心里欢喜。

    雪雪待人非常热情友好,看见辛简也不认生,任由辛简摸它的脑袋,辛简看着那蓬松的毛发,就忍不住想摸,但是每次摸了都觉得受到了视觉的欺骗,因为这毛看起来柔软,其实非常硬,有些扎手。辛简屡屡受欺骗,但是又经不住诱惑,是以被扎了无数回,每次雪雪都无辜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变成了取笑。

    年纪大了的人都喜欢热闹,但是佟家人丁本来就不旺,佟爷爷又不爱去南方过夏天,平时就只能一个人过,此时见佟弋带着朋友过来,心里欢喜得很,得意地领着辛简去参观他的藏品。

    辛简本来觉得,老人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不寂寞么,原来住大屋子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收藏了很多的古董,没有这么大的屋子还放不下呢。

    佟爷爷说:“小辛你不嫌我老人家说得嗦吧,我就喜欢给年轻人讲咱们中国的传统文化,想着咱们的文化能够传承一些下去。”

    辛简摇摇头:“不会,爷爷,我很喜欢你说的故事,我平时看电视也爱看鉴宝节目,觉得有意思。”

    佟爷爷说:“那就好,回头我送你一本书,我这里的藏品我都编了目录,每件藏品都有它的来历和故事渊源,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了解一下。”

    辛简点点头:“好,谢谢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看的。”

    佟爷爷欣慰地说:“我家小弋从小受我的熏陶,也喜欢这些东西。这些啊,都是咱们古人智慧的结晶,那时候的人艺术水平比现在高,人心静,沉得住气来做一件事,所以东西越做越美观。现在的人浮躁,什么都讲究富丽堂皇,工艺讲究繁复,以为这样才能体现得出水平。殊不知大简乃大美,简到极致,就越自然,自然总是最美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辛简听得不住点头:“爷爷说得对。”他想着,佟弋也喜欢这些,自己也了解一些,以后就有共同爱好和话题了。

    佟爷爷平时喜欢和一众老友聊天玩赏各自的藏品,也喜欢跟小辈们讲解故事,但是孙子佟弋学习忙,又不常在他身边,外孙女对此则毫无兴趣,她对那些时尚品牌更感兴趣,收藏了一屋子的欧美奢侈品,以为那也是艺术,这时他有了个好听众,自然要抓住辛简好好讲讲。

    佟弋从外面端了沏好的茶进来:“爷爷,我们明天就去漠河,你要过去吗?”

    佟爷爷说:“你们先去,我过段时间再去,有个老朋友前阵子刚去了,子女不孝,家里的东西都要拿去拍卖了,要开个拍卖会,我到时候要去看看。”

    “那行,我们就先过去了。我七月份可能要出国一趟,回来后再来陪你。”佟弋说。

    佟爷爷走到一张明朝紫檀木太师椅上坐了,让佟弋将茶放在茶几上,叫了辛简过来喝茶:“你尽管去玩,年轻的时候就要多走多看,才能长见识,等年纪大了,看了也没什么印象了,不走心。”

    两人坐下来,陪着老人喝茶,正喝着,佟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是表姐袁典打过来的:“姐,我在家呢,明天晚上的火车,我打算明天再去看看姑父姑妈,你有空就过来呗。嗯,和我同学一起来的,你也认识,就是辛简。好,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佟弋说:“爷爷,一会儿姑妈一家要过来。”

    佟爷爷头也不抬地说:“来就来,你让鲁阿姨多做几个菜,一起吃晚饭。”

    第六十九章 蜜月一般的旅行

    佟弋姑妈一家过来的时候,辛简正在陪佟爷爷下围棋。这围棋辛简生疏很久了,本来就是个刚入门的新手,后来高三一忙起来,下棋的次数屈指可数,别提精进了,自然不够佟爷爷看的,但是佟弋力推辛简陪爷爷下棋,辛简只好抱着学习的心态上了。

    佟爷爷跟辛简下了一盘,发现这孩子虽然棋艺不精,但却不疾不徐,不急功近利,颇为踏实,他才十几岁,已经能有如此修为,实在是个可塑之才,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有心想点拨一下他。

    袁典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边老少三人融融而坐,言笑晏晏,十分和乐的样子。辛简礼貌地跟长辈表姐打招呼,佟弋姑妈和姑父过年时才见过辛简,此刻见了,还有印象,姑妈问:“小弋和这位同学都考完高考了吧,都考得很好吧?”

    袁典说:“妈,人家叫辛简,不叫这位同学,刚才佟弋也给你介绍了,不要还不记人。”

    佟姑妈笑道:“我年纪大了,人我是记得,但是记名就不太在行了,小辛同学你别介意。”

    辛简笑:“没关系的,阿姨,我知道是在说我就好了。”

    佟弋在一旁说:“考得怎么样不好说,总得等成绩出来了才知道。有好消息,一定给大家报喜。”

    佟姑妈说:“小弋我以为你要考哈佛或者耶鲁的,怎么还是选了国内的学校。”

    佟爷爷不以为然:“国内的学校也没什么不好,是人才,就算是不上学都能成才。”

    姑父连忙岔开话题说:“刚才过来,看见鲁姐在摆饭了,应该可以吃饭了,吃饭去。”

    佟爷爷摆手说:“等我和小辛下完这盘棋,你们先出去聊天,别妨碍我们下棋。”

    佟弋起身,陪着姑妈一家出去了,辛简则和佟爷爷继续下棋。

    这边袁典和佟弋聊天:“我以为你起码等出了成绩才会出来玩的。”

    佟弋说:“成绩差不多要二十天后才出来,这么长时间难道就在家等着,也太浪费时间了。我正好来北京面试,就顺道回来了。”

    “你那同学呢?”袁典问。

    佟弋说:“他正好想去漠河看极光,我也打算回去看看,就给他当向导了。”

    袁典讶异地看着表弟:“你不是一向最嫌麻烦的,居然还愿意给人做向导,他跟你关系恐怕不一般吧?”

    佟弋面不改色的说:“当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袁典耸了一下肩,小声地嘟囔:“说实话,我怀疑现在男人之间还有纯洁的友谊么。”

    佟弋的眉峰忍不住跳了一下,但是没有接话。

    吃晚饭的时候,辛简坐在佟弋旁边,他感觉坐在他们对面的袁典一个劲地打量着自己,心下觉得有些奇怪,她看什么呢,难道自己脸上粘饭粒了?

    吃完饭,三个年轻人凑在一起聊天,袁典拿了个苹果在手里抛着玩,说:“佟弋,艾笑最近有没有找你?”

    佟弋皱起眉头:“她找我干嘛?”

    袁典说:“上回还让我帮她去法国给你捎带毕业礼物的,没有送给你吗?”

    佟弋说:“你别跟着她瞎搀和,影响了学习她妈又来怪我们。”

    袁典耸肩:“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佟弋毫不客气地说:“你别去推波助澜就好。”

    袁典将苹果扔向佟弋:“我是你姐,你怎么说话的呢?”

    佟弋将苹果接下来,放在桌子上:“艾笑现在正在上高二,马上要高三了,方阿姨是个要强的人,一心想让她考个好大学的,她万一没考好,到时候肯定会怪到我头上来的。”

    袁典说:“你找个女朋友天天秀恩爱,她不就死心了?你又老不找,她怎么不多想。”

    佟弋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辛简:“我知道了。”

    袁典瞪圆了眼:“你是要找个女朋友,还是已经找了?”

    佟弋说:“已经找了,所以不要再操心了,下次艾笑再找你什么事,就直接这么跟她说吧。”他打算在自己的朋友圈秀秀恩爱去。

    袁典说:“小和尚真的找女朋友了?告诉姐吧,是哪个姑娘?”

    佟弋望着天花板:“凭什么告诉你?你男朋友也没一个个都拎出来给我介绍。”

    袁典嘿嘿笑:“我那不是换得太勤快了,怕你们记不住,所以才没介绍的。”

    佟弋说:“我对象怕生,怕你们把他吓跑了。”

    辛简一直都没说话,竖起耳朵听着表姐弟的对话,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袁典又笑:“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喜欢传统古典的女生。我跟你说,胆子太小的女生不好,难哄。”

    佟弋说:“你管我呢,我乐意!”

    辛简的笑意忍不住浮上了眉梢,他赶紧找了个借口去上洗手间了,自己在厕所里对着镜子傻乐了很久。

    直到袁典回去,都没能从佟弋嘴里套出更多关于女朋友的信息,做姐姐的非常遗憾。

    晚上睡觉的时候,辛简和佟弋睡一个屋,并不是没有客房,而是佟弋说两人只住一晚上,难得麻烦鲁阿姨收拾屋子了,就一个房间算了。

    躺在床上,辛简枕着佟弋的胳膊,佟弋说:“暂时不能把我们的事告诉家里,你别着急啊。”

    辛简笑笑:“嗯,我知道,不急。”佟弋有这个心就很好了,他也并未打算这么早就出柜的,对他俩来说,肩膀还过于稚嫩了,还没有能和家人对抗的力量,要是过早出柜,反而揠苗助长,只怕不能健康长大。

    佟弋吻吻辛简的额角:“别多想,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告诉大家。睡吧,明天还要出去玩呢。”因为姑妈一家明天都要上班,就不过去她家了,明天佟弋带着辛简去游哈市。

    第二天,佟弋开着车带着辛简出去玩,这个季节,哈市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要是冬天过来,就有大量的冰雕、雾凇之类的景色可看,夏天就只能逛逛中央大街了,领略一下北欧风情。

    傍晚七点,天还没黑,他俩告别佟爷爷,从哈尔滨坐火车去漠河。从哈市去漠河当然也有飞机,但是既是旅行,自然是要尽可能地在旅途中看到更多的风景,收获更多的感受,不必那么匆忙来去。哈市到漠河的时间是20个小时,两人晚上七点多上车,买了两张软卧票,一上车就倒头呼呼大睡,养精蓄锐,等天亮后就起来看风景。

    白天之后,车子进入大兴安岭林区,极目之处,全都是森林,很难想象,一年中封冻半年以上的极北地区,树木只有短短半年的生长期,它们居然也能长得如此葱茏、茁壮、挺拔,看着这些树木,就想起了北方汉子,粗犷高大。

    辛简一会儿看树,一会儿看看对面的佟弋,他虽然在南方长大,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汉子,只是吃的水不一样,少了一点北方男人的粗犷感,倒是多了点南方的细腻。

    车厢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佟弋不方便和辛简说话,就给他发信息:“你看我什么?”

    辛简回他:“你也在看我。”

    佟弋跟他绕口令:“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辛简只好说:“我在想,你要是生活在北方,是不是长得也跟外面那些树木一样,顶天立地、高大挺拔。”

    佟弋说:“我就算是不生活在北方,我照样顶天立地、高大挺拔,难道不是?”

    辛简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看着佟弋不说话了。

    佟弋见他不回信息,又发了一条过来:“不要看我了,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辛简回了个兔斯基贱兮兮的表情,然后扭头去看窗外的原始森林,那新生的绿叶,叫人眼睛都是凉丝丝的,真舒服啊。

    一路向北、向北,全都是深深浅浅的绿,浓得化不开,辛简看了一路,丝毫没觉得烦腻。到了漠河,快下午四点,有人开车过来接,佟弋管对方叫二叔,原来是佟弋老家的堂叔。他们家在本地搞了一个房地产公司,也算是富甲一方。

    辛简知道漠河这地方,一年冬天时间占据了大半年,在古人说来,那就是苦寒之地,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了,冬天虽然不那么难熬,但是估计也不怎么好过,看着堂叔那高大肥硕的身材就知道了。在这里,人跟动物一样,冬天吃饱了就猫冬不想动,又不好运动,所以吃下去的食物都转化成了脂肪,整个人都跟球一样了。

    但是中国人恋故土,哪怕是再恶劣的环境,只要扎下根了,能够生活得下去,就不大愿意再挪窝了,堂叔大概也是这种心理。

    佟弋将自己和辛简的行李扔在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拉开车门上了车后座,堂叔说:“你们两个在这里住多久?要不就住在二叔家算了吧?”

    佟弋说:“二叔,我家的房子打扫了吗?要不我还是住自己家去吧,好久没回来了。”算起来都有两年没回来了。

    二叔说:“打扫了的。那我先送你们过去,然后去吃饭。”

    辛简注意到,漠河的房子不少都是木头搭建的,外墙都能见到粗大的原木,就跟童话故事里的小木屋一样,一股原汁原味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一下子就进入了一种诗意的世界。

    佟弋的家也是这样一幢木头房子,单门独院的别墅,外面看极其漂亮,就跟童话世界的小宫殿一样,进去之后,又全是现代化的装修,大厅正对着门的墙是一个大壁炉,看着就特别有氛围。辛简想着,这要是冬天过来,就能烧着壁炉烤火了,两人坐在壁炉边看书,那种感觉肯定特棒。

    他正这么想着,二叔问佟弋:“小弋,你们晚上点壁炉吗?点的话,我就给你送点木炭来。”

    辛简眨巴着眼睛,六月天烧壁炉,有没有搞错?孰料佟弋说:“好,那就谢谢二叔了。”

    二叔说:“现在去吃晚饭吗?”

    佟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还早,我们先收拾一下,晚点再去。”

    二叔说:“那行,晚点我来接你们,上二叔家吃饭,给你们接风洗尘。”

    佟弋点点头:“好。”

    二叔走了,佟弋领着辛简上楼去房间。辛简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这不是夏天吗,还用烤火吗?”

    佟弋说:“你看看你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辛简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手机里天气网的城市是即时更新的,漠河的温度现在是17c,最低温度6c,妈呀,这都快赶上深圳最冷的时候了,难怪说要烧壁炉呢。“我的天,怎么这么冷?”

    佟弋笑着说:“这里现在的天气就跟我们那边冬天似的,所以不可大意了,晚上一定要穿厚衣服。”

    辛简就带了两件外套,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这低温:“没有空调吗?”

    佟弋说:“有。不过烧壁炉更有意思不是?”

    辛简笑起来,这倒也是,多浪漫,六月天和佟弋烧壁炉烤火,说出去都觉得喜感。

    原来这房子是佟弋家在漠河置的度假别墅,通常只有清明和夏天的时候才派上用场,平时都空置不用,二叔也是安排了人定时收拾打扫的,屋子里并不脏。

    佟弋领着辛简上了楼,推开一个房门:“这我的房间,隔壁有客房,你跟我睡,还是自己睡?”

    辛简说:“这还用说么,懒得收拾了,一起睡。”辛简推开窗户,清风吹拂进窗口,将窗帘吹起来,他拉开窗帘,看着房子后面碧波荡漾的小湖,湖中倒影着青山翠林,湖水如翡翠一般浓绿,再近一点,院子里各种花儿似乎还在挽留着春天,开得姹紫嫣红,生意盎然,各种彩蝶在花丛中蹁跹飞舞。这如画般的景色,漂亮得叫人陶醉。

    佟弋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是不是特别漂亮?”

    辛简嗯了一声,他人都醉在这画卷中了。佟弋说:“冬天的时候,这湖面上就结了冰,是个天然的溜冰场,以后等冬天的时候我们来这边溜冰。”

    辛简回头看了一眼佟弋,笑了一下:“好。”

    佟弋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将下巴枕在他肩上,相拥着不说话。

    辛简有种错觉,这是他们的蜜月旅行似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晚上在二叔家吃饭,二叔二婶虽然都是有钱人,但是保留着小地方人的淳朴,请客自己动手,在家里做饭,不去外面的酒店吃。二婶是个很利索的北方女人,嗓门大,说话又快又亮,喜欢笑,胖胖的脸上一团和气,叫人愿意亲近。她的手艺也很棒,几道东北家常菜做得非常地道,菜色全都是原汁原味的本地特色,辛简头一回吃到了鹿肉,还有笨鸡炖蘑菇,黑龙江里的冷水鱼等。辛简吃得很欢实,尤其是鹿肉吃得有点多。

    吃过饭,二叔送他们回来,帮忙烧起了壁炉。辛简这才觉得夜里真有点冷,凉飕飕的,身上的外套根本扛不住,往壁炉边一靠,人顿时就活过来了一般,暖和得叫人昏昏欲睡。

    吃饱了,喝足了,又暖和了,怎么不想睡。佟弋拿了毛毯过来,将两人裹起来,靠在壁炉边说话,手机什么的都扔在一旁,两人看着壁炉里的火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种感觉,一辈子都这么下去才好。

    聊着聊着,就感觉有些热了,辛简以为是壁炉的火太旺了,便掀了身上的毛毯,结果发现身上还是热,是从身体深处传来的。

    佟弋的鼻子在他颈侧蹭了蹭:“今晚上吃了那么多鹿肉,遭报应了吧。”

    辛简不明就里:“哈?”

    佟弋轻笑:“鹿肉是壮阳的,所以你才会觉得热。”

    辛简有些脸红:“怎么不早说!”二叔二婶肯定都知道吃鹿肉是什么效果,他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吃那么多鹿肉,可不是自己找罪受么,他们肯定都要笑死了。

    佟弋起身,去检查了一下大门,将门反锁上了,然后回到壁炉边,开始脱衣服:“没关系,我帮你降降火。”

    红红的柴火,温暖的壁炉,热情的情人,这注定是个旖旎的夜晚。辛简和佟弋共舞着,不知疲倦地欢爱着,一次次攀上高峰,倦极之后,终于慢慢回归到温暖平静中来,两人裹着毛毯在壁炉前的木地板上相拥而眠。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壁炉的炭火渐渐熄灭下去,屋子里寒意袭上来,薄薄的毯子挡不住寒意,辛简睁开眼,佟弋也醒来了,他用毛毯裹着赤|裸的两人,手忙脚乱地爬上楼,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继续睡去。

    第二天起来,发现扔在地上的毯子上沾着干掉的白浆,壁炉前的地板上也还有昨夜欢爱的痕迹,想起来还不禁觉得耳热,两人赶紧拖地,洗毯子,消灭着罪证。

    佟弋开了家里车库的车,带着辛简在漠河玩了两天,还让二叔家刚考完中考的表弟带着他们上附近的山上转了一圈,采了不少野果子,体验了一下真实的林区生活。

    停留两天后,佟弋自己开车去北极村看极光,小堂弟也想去,因为他在漠河生活了十几年,竟从未见到过极光,所以很是向往。

    佟弋便捎带上了小堂弟,两人行就变成了三个,也就不便做什么事了。在去北极村的路上,他们见到了一些骑着山地车的背包客,还有人向他们招手拦车,佟弋停了车子,对方说:“兄弟,是去北极村吗?我的车胎爆了,没有备用的了,可以搭个顺风车吗?”

    佟弋说:“没问题,上来吧。”

    上了车之后,对方摘了头盔,看起来是个非常腼腆的小伙子,但是却非常善谈,他说他是从深圳过来的,骑车沿着公路已经走过大半个中国了,经广西、云南、西藏、新疆、青海、甘肃等地过来的,准备到北极之后再沿着东海岸回到深圳去。

    车上的三人都惊讶万分:“就骑着这辆自行车?”

    对方笑着说:“是的。你看到路上那些骑车的、走路的背包客,都是跟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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