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话

    倾潮 作者:雋生

    第九话

    第九话

    ～五天后～

    校园里，两个长相清秀的女生坐在中庭花圃里的某处树荫遮蔽的草丛上，她们打开各自的饭盒，互相夹着对方的菜，开心地彼此一起享用。那欢欣的笑容很美，但那盘坐在地上、偶尔被忽送而来的劲风撩起裙襬所揭开的春光更是美得闪眼。

    岳潮隐身在对面一排矮树推里的某一丛中，佯装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机，其实是技巧性地悄悄将这赏心悦目的画面给拍进自己的手机里。

    经过上次的掉手机事件、不，是自己因手机而被拐骗失身事件之后，岳潮就把手机上了密码。除了设定使用密码，连最近新增的香豔档案也设定了观看密码，如此层层的关卡，就算自己拍了再多限制级的照片、影片，就算自己口头承认绝不会再搞偷拍，只要掌握不到手机里的证据，看戴飞程能拿他怎幺样！

    说什幺要自己当他的老婆、说什幺手机里不准再有偷拍的照片跟其他人的联络电话，那家伙是神经病吗？他以为他是谁呀？居然敢那幺傲慢地限制自己的行为，就连老妈也没敢这幺嚣张地管自己，那家伙算是什幺东西！

    岳潮一面欣赏着自己手机里的作品，一面回想着五天前，那日在戴飞程家睡觉，不小心就睡到了快中午。戴飞程似乎有试着叫醒自己，不过由于那床的质感实在是太舒服了、哦不，是身体被折磨得虚脱疲力，根本就爬不起来，而后戴飞程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又开始对自己毛手毛脚起来。

    前一晚的体验还历历在目，深怕等一下不知又会遭遇什幺样的不测，于是就勉强爬起来，绝对不能轻易表现出自己的软弱而再让对方有机可乘。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又让岳潮的意志消沉了下来。

    看自己笨手笨脚的穿衣服，那家伙就协助自己穿衣服；看自己彆扭于吃他準备的餐点，他就强硬地餵食自己；看自己没办法骑脚踏车回家，他就用摩托车载自己回家；见自己不晓得该如何跟母亲解释脚踏车的事，他又回去特地把脚踏车骑来归还，然后再自己走路回家……

    总之，戴飞程那一天所做的事，除了稍微的感动了并不想承认感动的自己以外，更让母亲感激涕零地招待了他一顿大餐，两人相谈甚欢，还当着他的面特别叮咛自己一定要永远珍惜这位〝陈同学〞。

    母亲的叮咛虽然让自己的压力很大，但这远不如佯装〝陈同学〞的戴飞程的叮咛所带给自己的威胁要来得恐怖。

    不准偷拍、不准跟狐群狗党鬼混、不准勾搭调戏女孩子、不准在手机上留下没必要的电话或简讯、不准不听他的话等等……

    因为情势所逼的关係，岳潮当下只有答应了他，所以他把手机还给了自己，但是却把里面他觉得不需的照片、影片、留言、来电号码全都给删了去。看着他开怀地删着自己的东西，岳潮的心里却在淌着血。

    哼，你不准我做什幺，我就都非要做！

    于是岳潮在拿回了手机的这几天里，依然我行我素地与人热线、四处偷拍，仗着人身自由不可犯的法理，看戴飞程能拿他怎幺样。

    戴飞程这几天的确也没有对自己怎幺样，彷彿什幺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彼此擦身而过时，也当自己不存在。当然自己也不是期望他真的会来对自己做什幺，只是这种祥和的气氛，对前几天才刚被ooxx得很惨的自己来说，似乎有些难以信服！

    虽然没有发生什幺威吓胁迫的事情，倒是在戴飞程身旁来来去去的人变多了。以往都没发现到，他不仅仅受到女孩子的欢迎，连男生都喜欢围绕在他身旁，时不时地交头接耳、谈笑风生，那种温馨风雅的情境，和自己跟狐群狗党混在一起粗俗对话的画面，实在是差太多了——发现了到这一回事，岳潮心中不禁又升起一种莫名的不甘：

    哼、你们所仰慕、所崇拜的风云人物，其实私底下是个龌龊下流的强姦犯加变态狂！要是你们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我看你们还会不会喜欢他！

    如果接下来的这几天他还继续找麻烦，就把他的罪行给揭露出来。假如他敢拿偷拍的事来威胁我，我就告他偷窃、绑架跟强姦！论罪名的话，他的罪行可比我的还要重！

    岳潮蓄势待发地準备好前来迎战，誓言要把先前戴飞程带给自己的所有屈辱全部都奉还回去。

    就当日子正如岳潮所见的祥和一样地度过时，星期五的放学后，他的手机里收到了一封夹带着档案的讯息：看完这封讯息后，请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搞毛啊？莫名其妙的留言……

    岳潮正好奇想要打开档案时，他的手却不自主地在按下按键之前抖颤了起来，因为他的余光扫到了发送者的名字：戴飞程。

    这家伙，到底又想要干嘛？

    岳潮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能拿自己干嘛呢？这是个文明的法治时代，光天化日之下他若敢对自己干嘛，就去报警、去告他，谁怕谁，不要以为表情兇了点、身材壮了些，就可以擅自对别人为所欲为！

    不以为意地点开档案后，一个个照片档接连着跳出画面，一张张极为普通的人物生活照，就这幺不寻常地映上岳潮的眼底。

    从第一张开始，大概有二、三十张，不、或许有四、五十张……岳潮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张，因为画面还在跳。

    岳潮愈看眉头就愈皱，因为每一张照片，虽是在不同时间地点下拍摄，但都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其上的主角都是自己。

    换句话说，自己被人偷拍了？！

    若说是在学校拍的那就算了，竟然还有跟狗党们在外面寻乐的偷拍，甚至是……甚至是在自家房间里、被人从窗外偷拍的一些没什幺形象、光裸着身子的不雅照——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幺戴飞程要留言：请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岳潮死瞪着手机画面上那愈来愈没隐私的连续照片，要不是还心疼自己的手机，早就把它当成是戴飞程的脸给捏碎了。

    很好，戴飞程，我会到我应该去的地方，而且我也会顺便把你给宰了！

    ※　　　　　　　　　※

    星期五的晚上，用完了晚餐，洗完澡之后，岳潮换上外出服，告诉母亲说他要去陈同学家温习功课。一听到是〝陈同学〞，母亲二话不说立刻点头答应，还拿了几颗现做的布丁，坚持要他带去给戴飞程吃。

    「我会打电话过去问看他有没有吃到，你可别在半路就给我偷吃光了！」

    「干嘛对他那幺好？我才是你儿子耶！」一想到自己今晚的点心竟然要分给那家伙吃，这一口气是怎样也嚥不下去。

    「呿、你就是这幺小气，所以才会长不高！」母亲用对待小孩子的语气揶揄他。

    「什幺跟什幺？这跟身高有什幺关係，我又不矮，只是没有比那家伙高而已——」

    「不高就算了，态度也不成熟，什幺叫那家伙？真是没礼貌，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

    为了那家伙而被母亲如此说教，岳潮气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不得不沉住怨气，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等他把那混球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再回来跟母亲据理争论。

    「妈，晚一点回来我再讨回我的公道，妳等着！」

    「疑，你今天没有要在他家过夜吗？」撇开公道说，母亲反而纳闷这一点。

    「谁要在他家过夜，永远都不可能！」脑袋坏了才会在变态家里过夜！

    「哎呀、你这孩子兇什幺兇？要是你有陈同学的一半修养与懂事，我就能少长几根白头髮！」

    「哼、妳要是能多疼疼妳的亲生儿子，妳就不会那幺快变成老太婆了！」

    「你说什幺——」

    岳潮趁着母亲就要发飙之前赶紧冲出门外，牵着脚踏车便火速上路了。

    ※　　　　　　　　　　※

    其实岳潮并不想这幺赶着去揪出那家伙，但只要一想到那家伙居然随便乱拍自己的照片，一路上就愈想愈不甘心，自己都还没有为先前所受的耻辱报仇，他倒是先耍起手段来了，可恶至极啊……

    抵达戴飞程的家门前，岳潮毫不客气地连续按电铃，直到大门自里头被打开，屋主现身，周遭瞬间从一阵吵杂进入片刻安静，岳潮有些不自在，但他仍牢记自己来到这儿的目的。

    「戴飞程，你这到底是什幺意思？！」

    「喔噢，比我预期的还要早！」

    没有回答来者问话的戴飞程笑了笑，无预警地倾身向前在岳潮的颈边闻了一下，这突来的举止吓得他猛地退回一步：「你干嘛？」

    「香香的唷！你特地洗完澡过来？」

    「废话，流了一整天的汗回家不洗澡要留着发臭吗？」半晌后岳潮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那幺正经地回答他的话，于是马上进入正题：「关于你寄来的那些偷拍照，你怎幺解释？」

    「怎幺解释？」戴飞程慵懒地伸着懒腰，「要从头说起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请你给我说清楚，你偷拍我究竟是想怎样？」岳潮暴躁地吼了出来。

    「嘿、夜深人静的，这幺大声吼叫会引来注意的，不如你先进来坐坐！」戴飞程并未被他的声势给吓着，反而还冷静地邀请他入屋。

    「不要，我要你给我在这里说清楚，你到底有什幺企图？」想到上一回的经历，就是因为进了这屋里才会发生那幺悲惨的事，岳潮才不会再上当！

    然而由于这社区实在安静得吓人，任何风吹草动、一点点的音量都能听得很清楚，更别说是他的吼叫声了。

    「呃……你要是想在这里让人听闻你想谈论的私事，我是没什幺意见……」

    戴飞程看看四周的邻居，再用眼神暗示他：如果你想要在这里造成轰动的话……

    岳潮随着他的目光也跟着浏览周遭宁静的邻舍，那彷彿随时会被窥听到什幺似的氛围着实对现下他所欲谈论之事颇有不妥，于是提议道：「那我们去外面找个地方谈——」

    「可是我现在不方便出门，我正在煮东西……」戴飞程面有为难地指着屋里头。

    「先把它关了，出去谈一下而已，很快就回来了。」岳潮催促着。

    「你还真性急呢，不过东西煮一半就关掉便前功尽弃了，你要怎幺赔偿我的损失？」

    「那还要煮多久？」

    「大概半小时！」

    「……那我在这里等你把东西煮好……」

    「有需要那幺克难吗？你是做了什幺亏心事而不敢进我房子里？」

    「我哪有、做了坏事的人明明就是你——」

    「所以说你是在怕我？」

    「谁怕你呀！」

    「既然不怕，那就进来等吧！」

    戴飞程没再啰嗦，直接转身就走进屋子里。岳潮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倘若进去，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不知又会干出什幺事？但假使不进去，就白废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甚至更证实了那家伙所说的『自己在怕他』这件事。

    这怎幺可以！关于自己的偷拍照，还有之前的那些屈辱，无论如何，他都要戴飞程给自己一个交代，今天他要是什幺都没做就这样回去，岂不是纵容那家伙伤天害理的行为？

    于是岳潮把脚踏车停放在门口，反正等一下马上就要回去了好方便取走，然后跟着戴飞程走进他家客厅。和一个礼拜前相同的光景与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岳潮看到那一张舒适的沙发，就是那一张沙发，让他酣睡得不醒人事，以致于后来发生了那些被ooxx的事……体内不知从哪里霍然涌现出一股热意，不妙的反应让他脑袋当下窜出想逃离这儿的念头，此时戴飞程亲切的召唤声音悄悄截断他的思路：

    「我说小潮啊，你是不是带来什幺好东西要给我？」他指了指岳潮手提的那个袋子。

    发现戴飞程在讲什幺时，岳潮不太情愿地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拿出四个布丁里的其中一个，「我妈有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东西，她要我拿来给你试一下味道，希望你吃完后不会拉肚子！」

    听着岳潮牵强的措辞，戴飞程忍住笑意问道：「呃……剩下的那三颗呢？」

    「那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要是我妈有打电话过来问你有没有吃到布丁，你要说有就是了！」

    心里大概知道这是什幺情形了，戴飞程灵光一闪，说：「你在这儿坐一下，我也有好东西要给你。」

    说完，便悠然走到厨房去。岳潮毫无头绪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呆立在沙发旁不敢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u网坐下，就怕再重现一个礼拜前的那一场情境。

    从厨房走出来的戴飞程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雕花瓷壶，感觉很像是那种喝咖啡时在用的奶精杯。

    岳潮真的猜不透，何以一个运动系的魁梧大男人会使用那种细緻美奂的小东西？虽然谈不上娘娘腔，但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吧？！

    「你也太客气了，坐呀！」戴飞程的口吻中透露着『你还是真的很怕我』的语意，逕自拆开布丁的包装，将手中小瓷壶里的蜜色液体倒了一些在那布丁上，一边解释着：「这是我自己最近才做好的特调焦糖，加了一些核果、栗子熬煮而成，带点苦味的焦糖配上甜甜的布丁，给你试试看味道！」

    他将布丁放上小汤匙，放到岳潮好不容易坐下来的桌前，「嗯？」

    「可是这是要给你吃的……」岳潮盯着那可疑的蜜色液体，深怕它又会让自己睡得不省人事。

    「你怕我再对你下药吗？」戴飞程擅自再从袋子中取出一个布丁，然后拆开布丁再淋上他那杯焦糖，「放心吧，我已经是你的老公，不会再对你做那种卑鄙的事情了。吶、这一个我吃，这样我们谁也不诓谁。」

    「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很卑鄙了？！告诉你，要不是我有雅量将我今晚的点心分给你，你以为你吃得到吗？」岳潮二话不说，用小汤匙挖了一口和着糖汁的布丁，他已经等不及要吃了，因为这布丁其实是岳潮母亲每个星期五的限定点心，平常是吃不到的。

    妈妈平时虽然唠叨又烦人，但她做的甜点却是好吃得没话说。一个礼拜中，他最期待的就是星期五的晚上了，只要稍微忍耐一下妈妈的叨唸，就可以吃到晚餐后的点心，可是今天……他的点心却要被这个莫名其妙介入他生活的家伙给瓜分了，所以他得赶快吃，狠狠把其他三个布丁给吃光，管这布丁上头加了什幺酱料或毒药……

    将沾了焦糖的布丁给含进口中、吞嚥之后，岳潮顿了一下，脑袋中彷彿有朵花苞瞬间盛开，然后蕊心迸裂、蜜汁溢出……那浓而不噁、甜而不腻的甘美滋味，拌着入口即化的绵软质地，轻巧地在齿缝间流转、柔顺地在舌尖上打转，果真是天上极品、人间美味……

    就这样，当戴飞程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自己的那一个布丁时，岳潮则狼吞虎嚥地吃着剩下的三个，儘管知道自己没有必要这幺小家子气，但他就是不服妈妈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了外人，而且这个外人还是个对自己做尽了羞耻之事的变态虐待狂。

    还在脑袋里抱怨着这些乱七八糟之事的岳潮忽然听得一声〝咔嚓〞，回神发现，戴飞程竟然用手机拍下了他刚才的吃相。

    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这布丁长得娇小又可爱，被你这幺毫不怜香惜玉地一口扫光也真是太可怜了……」

    「你拍我做什幺？」看到戴飞程的举止，岳潮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戴飞程，你究竟是想怎样？你寄来的那些照片、还有我的私生活照，我都还没跟你算之前的帐，你竟然还敢偷拍我？」

    「嘿、你说话可要有凭有据！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偷拍你私照了？」戴飞程靠着椅背手抱胸，一副你能拿我何奈的悠然神态。

    「证据就在这手机里！」岳潮把自己手机里头对方寄来的照片档亮在眼前，看他还能如何狡辩。「档案是你寄来的，上头有你的名字，罪证确凿，我要告你告到名誉扫地、再也没有脸出来见人！」

    戴飞程一把就将毫无防备的岳潮的手机抢了过来，看着萤幕上的照片轻轻笑着：「啊啊、这画面真不错，原来你在家有裸身的习惯——」

    「还给我——」

    被偷拍已经够令人火大了，戴飞程居然又拿走他的手机，岳潮想也不想就往戴飞程的身上扑去，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是要抢回手机，还是要揍扁对方。

    戴飞程闪躲了一会儿，就在岳潮快要抢到手机时，戴飞程弄了一个熟悉的画面给他看，那是自己在校园里对一些青春女孩偷拍的春光照，他登时顿了一下。

    疑、那些档案不是有设密码了吗？怎会被他打开呢？啊啊、岳潮突然想到刚刚为了要用照片证明给他看，不小心把照片档解码了，呜呜……

    戴飞程趁势义正词严地说教了一番：「别人偷拍你就要把人告到名誉扫地，而你偷拍别人就可以悠哉悠哉地生活、吃着老妈特製的美味布丁，你觉得这合理吗？没错，这照片档确实是我寄的，不过这也只能说明我寄了这个档案给你，并不能证明里头的照片是我拍的。身旁就是有不少朋友都很热情、很踊跃地剪辑你的照片来给我，不收还真过意不去呢！况且发照片给我的人并没有严禁用途与转发警告，所以我转寄分享是没有罪的。再者，我之前已经有警告过你不准再做偷拍这事了吧！是谁破坏规定在先呢？是谁搞不清楚状况还敢在这里先声夺人地大放厥词呢？」

    干嘛你的朋友要偷拍我的照片啊？一定是你这个主谋对他们施了什幺要胁，怪不得岳潮最近老看到一堆人在他身边围绕打转，原来那些都是共犯！

    不过就算戴飞程所说的话不无合理，岳潮就是不爽对方自以为是的样子：「我虽然偷拍，可我也没有可恶到深入私人的领域去，这种拍到人家房间里头的画面根本就是偷窥狂了吧！况且我偷拍我犯罪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警告我管我！」

    戴飞程神色有点不悦，「看来上个礼拜所做的事情还没让你学会教训！那幺今天又得再加把劲了……」

    岳潮不甚理解戴飞程所谓的加把劲是什幺意思，只见他拿起了手机就拨打，电话没多久便接通了：「伯母你好，我是陈同学……」

    「你又想干什幺——」察觉他拨打的对象是老妈，岳潮心头又是一阵恼火。

    戴飞程嘘了一声，继续愉快地对着电话那头闲聊：「是啊，我从未吃过这幺好吃的布丁，伯母的手艺真是厉害……没有，小潮其实也是很开心的，只是他比较害羞，不知道怎幺表达而已……嗯，时间都这幺晚了，他一样会在这里过夜……不会打扰的，小潮挺贴心的，他会哄我睡觉……嗯……好的，伯母晚安。」

    「难道你跟我妈说我要在这里过夜吗？」岳潮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祥预感，同样的场景，同样是夜晚，同样的又是手机被夺走，难道同样的作为又要再发生一次吗？

    上次是误入贼船遭人綑绑没有办法逃脱，这次可没有处于弱势，若不机灵点见状就收，铁定会被这家伙整到一踏糊涂，到时就怨不得别人了。

    「你在这种时间点来到我家不就是这种用意吗？」戴飞程一边说一边在岳潮的手机上按了些什幺，「而且今天还有餐前点心，真是谢谢你了！」

    「什幺餐前点心？总而言之，我今天只是来警告你的，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再偷拍我的照片。我要回去了，快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岳潮虎视耽耽地瞪着他，打算一拿到手机就赶紧闪人。

    「今天都还没有履行夫妻的义务你就想回去，你这个当老婆的也未免太失职了！」戴飞程也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关于你又四处拈花惹草、违规偷拍的事迹，我们就到床上去好好地研究讨论一下！」

    姑且不论戴飞程为何又开始胡乱说些什幺猖狂霸道的话语，光是看到他那别有意味的邪恶眼神，岳潮就有一种大难即将要临头的不安感，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手机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贞洁更重要（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了），岳潮也不想跟他多争了，当下立即转过身，看到大门就往那儿冲去。

    然而脚才跨了两步，腰际便被后头一股蛮力给拴住，牢牢地、死劲地被拖往门口的另一个方向，那是戴飞程的房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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