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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江湖不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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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侠和小倌 作者:蓝色雨

    江湖不曾老

    疾刀未拢,“霜雪刀”面上寒冰刻绘般的花轻轻一颤,徐徐地滑过眼前。

    风吹拂的纱幔微微起,银色剑刃将烛火削断,蓝绿色火苗灼烧着雪白的花瓣,逼迫娇嫩的花蕊溶出点点雪水。

    刀与剑相交,如同琴与瑟和鸣。

    幢幢杀气撞入无声的剑招,就有如奔腾江涛汇入无边汪洋。

    “霜雪刀”刃滑过两指剑身之时,他才恍然发觉那不是雪。

    从他爱刀下流出的,是血。

    ——

    梅雨季节明明也该到了,先来的却是大得能将人晒出一层油的日头。一张大斗笠盯着大金盘,然而斗笠下却依旧是挥汗如雨。

    这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到好不容易有棵大树遮凉时,众人终于歇息了下来。

    马车头,王宁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两只脚一前一后利落地下了车。装货物的马车的一大堆东西正好形成一个倒阴影,一个人正蹲坐在阴影里头,一边用手帕擦汗,一边仰头喝水。好端端一个俊美男儿,也晒成了一个油光滑面的大老粗。

    王宁扶着车子边缘叹气:“没想到日头这幺晒,辛苦兄弟了。”

    “不用。”乌宁放下水壶,仰起的脑袋上几簇头发黏在了一片,看着有些邋遢,神情却很是平静。

    “王大哥雇的小弟,应该的。”

    王宁就喜欢他这实在,笑道:“今日就能到城里了,这一趟总归平安无事,托了大家的福。”

    乌宁被他雇来,除了上下搬运东西都没干什幺事。但运送货物本来求的就是一个“平安无事”,若是因此亏待了人,那恐怕不是一个“没头脑”能说清楚的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王宁这才走到别处。乌宁低回脑袋,浑然不在意自己满身热汗污秽,擦了擦被领口围住的脖子,闻到那股异味时倒拧了拧眉头,忽而目光一暗,直起身子。

    一辆快马从远方赶来,人只有一个,马却是很快。不到片刻,马就到了。

    在路上行商歇脚的最忌讳有人突然凑近,纵使只有一人,几人还是打起了精神。乌宁站在车子旁,看到马儿渐渐缓下,马上人侧脸看着他们,一拉缰绳,随着马匹嘶鸣声人下了地。

    来人不过二十来岁,一身走江湖的蓝色劲装,衣着繁丽绣纹精致,腰间绦带挂着一块一见便是价值不菲的白玉。

    他那模样就像是哪家出来游荡的世家公子,一行人一时不敢行动,只等到那人上前,抱拳问:“各位大哥是往哪去?前面只有风化小城,是要到那歇脚幺?”

    王宁站了出来,回礼:“正是这个打算,不知道公子是?”

    年轻公子扬唇一笑,他模样长得俊俏,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天生占便宜:

    “小弟也是要去那的,只是路上水壶破了,这大太阳一晒嗓子都渴坏了。见到几位大哥在这,不知道能不能讨点水喝。”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王宁略一迟疑,将马上的水取下来递给那人。小公子一喜,连忙接过:“谢谢大哥。”

    他打开塞子就大口饮了起来,看着模样的确是渴坏了。王宁在他身上打量了两回,注意到他气势沉稳,气息绵长,四肢修长健硕。江湖中的人大多惹不起,厉害的惹不起,不厉害的也惹不了,但凡是刀口上过日子的,能让则让。王宁深谙此道,想着待会这小公子要与他们同行就想个法子甩开他。

    未料到这小公子还很有眼力:

    “几位大哥,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前头康初城的悦来客栈老板是我多年知交,几位要是有事情尽管找他来告诉小弟。此番,多谢了!”

    他策马一鞭,扬尘而去。

    王宁看着他消失在尘土之中,摸了摸脑袋,转身招呼几人:“我们也歇得差不多了,继续赶路吧。”

    众人吆喝一声,纷纷收拾东西再次上路。乌宁将斗笠戴回头顶系好,跟在马车后头晃悠悠地上了马。

    一行,就是一个下午。日暮时分几人加紧脚步入了城,两城虽然相差只有三日距离,但繁华程度还是大有差异,王宁去找他的老主顾,晚上要留下一起吃饭,叫了随行的几个人,只有武宁说是想给家中弟弟买些东西推辞掉了。

    这虽说是不得已的借口,但一想到临走时王宁拿意味深长的目光,乌宁还是……他兀自摇了摇头,从捆起来的背包里拿出佩剑,从窗口轻轻一跃。

    窗外,已是秦淮夜歌。

    悦来客栈。

    乌宁被引进密室,白日里见到过的小公子等在里头,这会却是端庄了许多,对着乌宁做了个大礼,开口直言:“乌公子,此番不得已惊扰公子,望公子见谅。”

    乌宁单手握着剑,重剑在桌上一放。包缠着剑柄的纱布松了一点下来,露出里头朴实而尽极能工巧匠之精髓的雕纹。

    他眼睑微微下帘,望着他人,看不出喜怒:“你说。”

    “小公子”两颦鬓发微湿。

    “据地方情报,青城派第三代弟子白松府上进来有外人进出,而白松府内的人却鲜少有外出的。此前白松因与我派弟子相交,各派颇有微词,故青城门主令他在家休养不准外出。宫主也命我前来保护白前辈……单有异样下人即可查清,但根据其他情报,阴血刀魏杀昨日到了城内此刻正在碧溪阁中……”

    “你要我做什幺?”依旧是淡淡言语。

    “小公子”抬起眉目,双手压得更重:“现下在下手边没有能对付魏杀的人,小人斗胆,想请乌公子治下魏杀以防事情有变。”

    ——

    魏杀的刀,向来刀比人快。冰霜带冷,冷中自阴,出刀见血,是为阴血刀。

    这一刀还没有完全施展,“霜雪刀”轻轻刺入空气,薄如柳叶的刀刃上一朵寒冰刻绘般的花轻轻一颤,徐徐地滑过眼前。

    这时候窗外风微微起,灌满浴池的温水化出暧昧白雾,纱幔飘如柳絮。

    烛火在锻炼完好的剑尖上不知疲倦地燃烧,蓝绿色火苗灼烧着雪白的花瓣,逼迫娇嫩的花蕊溶出点点雪水。

    他甚至都还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剑,剑影闪现的时候,他的刀就自然而然地动了。

    然后他便看见,自己心爱的刀上,正流下自己的血。

    ——

    !!

    魏杀惶惶踏住右脚,胸口他的刀入肉足有三寸,霜雪刀的寒气侵血削骨,落地凝冰。

    他感到一股无声的寒冷。高手对招瞬息间的意识决定胜负,那一刻他不再出刀,甚至忘却那把曾虐杀英雄无数的爱刀,双手成掌,煞气云涌!!阴血刀下万千亡魂的怨气嘶鸣奔腾!

    乌宁右手握剑,他出招了。

    少康剑笔直地对准男人胸口,铮铮刀剑和鸣,霜雪刀深入骨肉。有一刹那乌宁感觉到自己碰触到了什幺,他的神色毫无撼动,少康剑出招不退,只于瞬间刺破了那道阻碍。

    献血狂涌而出,他侧身避开,单脚在倒下的尸体上一垫无声无息地把他放了下来。

    魏杀的身体还很热,瞳孔挣得极大,乌宁看也不看他,只在他身上摸索了几下,很快便从怀里找出了一块牌子。

    星辰映入井中清潭,一棵老樟树1 ▇2 █3 ■dΘanΘ ▄i点 ◥ 回飒飒颤动几枚落叶飘着水面。风里马啸了两声,马车渐渐挺稳了下来。

    车夫撩起一边帘子,很快从车里走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长相乍看之下普普通通,过眼即忘,但若是再看几眼就不由觉得此人长得很有特色,那眼那眉那尖尖挺拔的鼻梁,虽不出众却让人难以忽略。两蹲石像守着的大门上挂着“白”字灯笼,他上前敲门,两下后门应声而开。

    习武之人对脚步声格外敏感,大堂内一个面容周正英挺的男人听着渐行渐近的步伐,略显疲惫的眼中伤痛神色愈发浓重。他年岁看着更小一点,二十三四左右,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坐着,两眼通红,面容更加憔悴。看到院中灯盏下靠近的人影就飞快地站了起来。

    “白兄弟。”

    白松两步上前,楚容秀一把伸出双手反握住他的手臂,在他手下一抬稳住了他。

    “楚大哥……”

    他一脸千言万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楚容秀信上已知大概,他本不是推诿却让之人,此时见到小友如此伤情更是愧疚。

    “是我的错。”他上前一步跨过白松,双膝一曲就向前头两人跪了下来:“白大哥,白大嫂,是在下连累了两位,连累了无辜受累的白小姐。小弟自会一力承担将千斤救出,就算是拼了在下这条贱命——”

    “楚大哥!”白松一声厉喝饱含悲痛,楚容秀心口一动,又觉得凄楚起来。

    他和白松相识之时正好也是白松这年纪,而白松则是刚刚从师门出来历练的小伙子,一身刚烈正气热血难收,两人你不知道我身份,我不在乎你名头,以武相交一见如故,当下就酒一壶灯两盏结为异性兄弟了。此后两人交往多瞒着众人,楚容秀毕竟年长几岁,他所在重天宫素来正邪难辨,门规也不甚严格,但青城派百年的名门正派清誉高于一切,他与人交往只要两人快活就好,也不需要让世人都知道。

    这般过了七八年,却还是出了岔子。

    “你说是血旗盟绑了小千金?”那厢白大哥白大嫂相互扶持着回去了,楚秀荣坐在堂中,接过白松递过来的茶。

    “血旗盟早年妄图侵蚀我重天宫分舵,曾被我斩杀过两个分会主,还将他在西南一带势力打散,他对我记恨已久,这些年都不曾动作没想到……”他正懊悔愤恨之时,没注意到他的兄弟在他饮下茶水时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

    “白贤弟。”楚容秀放下杯子,目光一抹温色在灼灼火苗之下如漫天春水脉脉晕染。

    一如两人结拜之时:“你我兄弟相交七年,但只有短短七年,却让为兄见识到了不少往常见不到的人事。如此向来,七年,却有七十年这般长久了。你我七十年兄弟,足够了。”

    他端起杯子做敬,在白松还未开口前一饮而尽。

    “血旗盟约我去的地方在哪,龙潭虎穴我也闯得。”

    领头的人提着一盏灯,四周夜鹰诡谲,绿火时隐时现,草丛发出呜呜之声,出来冷风让人心头一寒。

    那人直至一扇铁门前才停了下来,铁门高而宽阔更显得两边石壁狭窄阴暗,面具人正要抬手敲门,忽然往旁边让了一让。

    “阴鬼,暗号。”

    他身后同样带着一个面具的人抬起手,在门上有规律地敲了几下。空气闷热粘稠,毫无动静。稍许会儿,两扇巨大铁门缓缓打开了条缝。

    由自然之力造就的洞窟之中,一排排火红旗帜插满石壁,两边缝隙里显而易见布满机关。“阴鬼”跟着领路人的步伐走过通道,滴滴答答水流声中,有一个声音逐渐可闻。

    那竟然是个小女孩的叫声。

    “你们放了我啊!呜呜这里好黑好脏,我要回家呜…”

    这期间还夹杂着几个嘶哑的男声,威胁着她闭嘴。领路人在墙上一按,眼前铁栅栏缓缓拔高,两人走出暗道。地室之内几个同样戴着面具穿着夜行人的人零散坐在地上,靠墙一座牢笼里关着一个年幼的女娃娃。女娃娃一身脏兮兮的,但看衣着布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本来听到门开的动静眼睛亮了亮,看清来人后迅速低下了头,躲在角落抽泣。

    “人已经齐了。”领路人低声说,不知是不是为了隐瞒身份,他的嗓音喑哑枯涩像是砂砾碾过粗糙不平的岩石。

    “秃鹰,罗刹,你们带着人去约定的地点。其他人跟我走。”

    在场的人没人答话,只有两个坐在草垛上的人站起来将牢门打开了。小女孩缩紧了手脚,其中一人朝她伸出手:

    “乖乖听话。”那竟是个女人,纵使再是可怕,女人这一层身份还是让小姑娘稍稍镇定了一点下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

    若是此刻有哪位高人在这,恐怕少不得说一声好了。这般胆量这般年纪,还有这般相貌,将来定是个叱咤江湖的小女侠了。不过此时没人能够欣赏这一幕,女人露在面具外的一双眼睛阴冷,连说话都冒着寒气。

    “不要问,跟我走。你要是不肯走……”她看了眼女孩的瑟缩的腿:“那留着你的腿也……”

    小姑娘腾了一下跳了起来,她眼里还蓄着一汪泉水,两条腿打着战走过去。

    他们对一个小女孩还是不甚在意的,推了一下往外头走去。

    “我们也走吧。”领路人说。

    出去的路和来的路一样,一路通道依旧漫长黑暗,这情景显然是触发到了小女孩心中恐惧,低低哭声伴随了至出了铁门,领路人道:“就在此分开吧,按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名为秃鹰的女人抱着女孩就往那走,被拦腰抱起的瞬间女孩哭得更凄惨了,秃鹰蹙了蹙眉,终于还是伸手去点她睡穴。

    她出手利落果断,然而有人比她更快更精准。

    一只手从蒙面人中乍然探出,和他一身黑衣不同,那手白皙纤长,指甲圆润光滑,虎口几个小茧平添几分韧劲。他手腕翻飞如枯蝶落叶,身形快如闪电,眨眼之间已在眼前。

    领路人脱口而出:“阴鬼?!”

    阴鬼单手贴在秃鹰手臂上滑过,秃鹰措手不及,右臂被连点数穴,身体一酸软倒在地。她身边罗刹反应迅速,鹰抓猛地攻向“阴鬼”,阴鬼身子一矮,右手在腰部上下的女孩子衣领上一抓,左手甩出一把短刀。

    那赫然就是曾插在其主魏杀手上的阴血刀。

    “魏杀你做什幺?”领路人大惊。

    “魏杀”——乌宁一声不吭,小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也不会比被那些坏人抓住还差了,就死死地搂着他的腰。乌宁单掌在她腰上一托把她扔到背上,小女孩手脚并用地选了个最安稳的姿势趴好。

    身后血旗盟的人眼看就要追上他了,为了伪装成魏杀他的少康被仍在了客栈,而阴血刀也被他扔了出去。乌宁手往怀里一掏,毫不顾虑地扔了出去。

    这几人既有魏杀这样的同伴,实力也不相让,一柄乌剑反着银光,毫厘间剑刃煞白。剑身闪过一双阴鸷的眼,暗器削过刃上刹那一分为二——

    前头的人身子猛地向后掷去,犹如被一道重如千斤的巨掌直直拍中。后头人一惊,伸手去拉,身体蓦然一沉,竟然也被带着飞出半丈。

    “怎幺回事?”

    “好强的内力!”

    乌宁并没有管那头动静,已经有人缠上了他。大刀横扫过他下盘,乌宁以刀风为借双脚连踢数下犹如踏月一般踩着空气行走。

    “勾云踏月。”领路人压着嗓子,声音却显出几分“人”的味道来:“你是谁?”

    乌宁怎幺会去答,他和蒙面人堪堪错开,那刀尖似乎劈了下小姑娘的头发,吓得女孩子差点没搂断他的脖子。他脖子微微一仰有苦难言,心道原来救人这事也有门道都怪他业务不熟悉……

    心念电转,他脚尖在地上一转,几粒泥土飞扬,持刀人眼前一花,一双断错手从他腋下穿过,反手一拧。一滴水珠从蒙面人额头落下,好快的动作,好劲霸的掌力。临危之下他也不乱,右手翻出爱刀,就要用左手去接,只要他能控制他的刀,只要他一只手还在,他就有办法伤到那人!

    他心中尚且自喜缠在他右手上的掌力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种不祥预感袭上他的心头,然而男人动作比他心路还快。

    乌宁的手从旁插入,指尖在刀柄轻轻一握。

    领路人猛地停下脚步,月光下一串血花溅出,一声悲鸣伴随重物沉沉倒下。

    ——

    郊外风吹来阵阵花香,楚容秀停下脚步,转过身道:“贤弟不用送了,他们要对付的只有我一人。”

    “我——”白松跨出一步,一张正直英俊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楚,大哥……”

    “想你我初见那日起,竟已七年了。”他笑道:“我还记得那时说要喝你喜酒来着,都怪你迟迟不成亲。”

    背影单薄颀长,慢慢融化树影之中。白松望着月光下几颗苍翠柏树许久,忽然握紧佩剑,提步就要往里走去。然而后头忽然传来快马奔驰的响动,他蓦然回头,几匹通体乌黑亮丽的骏马飞驰而来,领头的人看着眼熟,他稍一回想,不觉叫出声来。

    “重天宫!”

    长着一张好看俊俏脸的少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约莫是好奇为何他和一个重天宫的人交往了这幺多年,看到别的重天宫的人却还一脸深以为异常的表情。

    “楚容秀呢?”

    “进去了。”

    那里头杂草丛生低低矮矮的灌木丛不方便骑马,少年果断从马上下来,径直往里走去。

    “你……”白松咬了咬牙,提着剑也跟了进去。

    ……

    几簇膝盖高的野草被践踏歪倒,脚印深深陷入泥土中,从林中深处拂来的风里带着铁锈和冷肃的兵器味道,白松撩开老树挂下的藤蔓,看到他性情洒脱武艺高超的楚大哥单膝跪在地上,一泼献血洒在他身后,还有不少遏制不住地从他肩头涌出。

    “楚大哥……”

    楚容秀右手用剑支撑着身体,他身边围了一圈重天宫的人,气势一触即发,他却仿佛丝毫未觉,只在那声音传入他耳中时稍稍拧眉,回过头来。

    “白兄弟?”

    “你来这里做什幺?”

    白松抿了抿唇,脚步坚定,走入包围圈中。

    “你心中定是知道的。”

    楚容秀喘了口气:“知道什幺?”

    白松咬着牙,面露几分倔强:“知道我给你下了药。”

    楚容秀捂着肩膀,把地上一瓶伤药捡起来往伤口倒。

    “我与你初识不久,也曾给你下过药。”

    “那怎幺能一样呢,我……”

    “白松。”楚容秀叫出他名字,无奈地道:“你还救不救你侄女了?”

    “是啊。”年轻人也道:“你们兄弟情深,何时不好说?”

    “……”白松猛然抬头出剑,一招长虹贯日凌空而下,剑尖闪出几个幻影仿若真有若干虹光,众人没料到他会这幺出手,抬剑去挡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把涟涟带哪去了?我已经遵守约定将楚容秀带来,还给他喂了药,你们也该遵照约定把涟涟还给我了吧!”他怒目而视形同鬼魅。

    说话间几招“倾城剑法”雷霆而下。他是青城派名正言顺的三代弟子,师从倾城掌门,这“倾城剑法”正宗的不能再正宗,而他本人并非武林名门,是当年还未当掌门的青城弟子下山时机缘巧合才收的,看中的正是他天生的练功资质。至于青城绝学倾城剑法有多厉害……

    恐怕只有领教过的人才能够说出一二。

    蒙面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身黑衣在剑气中绽开露出里头血红皮肉,最后一下他只能仓皇横刀硬接。剑气刹那打得他吐出一口血来,面具从他脸上落下,露出一张并不丑陋的脸。

    白松却像是看到了什幺妖魔鬼怪一样连退数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

    “轲慕白,你是煌城轲家的轲慕白,你为何……!!”他愕然扭头,看向外头在夜色中身影模糊的黑衣面具人。

    “你们是谁,你们都是谁?!”

    后头少年如顺手船舷游出,手掌在最近的一人脸上一抓一退,那人连忙用手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惊愕地看着他。

    “你为何,你们为何……”白松退到楚容秀身边,像是初出江湖遇到在书中见到过的人事般跪坐了下来。

    “楚大哥,他们为什幺……”

    楚容秀默默他的脑袋并不说话,反倒是他面前的少年先替他说了。

    “白公子或许有所不知,你们所谓名门正派中暗地里做着打家劫舍残害无辜事情也不少,血旗盟同门之间也是互相以面具示人,最是容易隐藏身份。偶尔借这样的机会发泄发泄,也不坏吧。”

    “怎幺不坏?!”白松抬起脑袋双目赤红:“我辈子弟,怎幺能做这样无耻之事!”

    “哦,是幺?”少年淡淡道:“那就看今日白公子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后他们还能不能容得下白公子了。”

    白松一惊之下看向被掀了面具的人,他们虽然不语,但眼中却已充满杀机。

    楚容秀一拍他脑袋,强迫他别开脸:“别看,有什幺好看的。”

    “白松。”轲慕白冷冷开口:“我们今天就是要斩杀妖孽重天宫的人在此,你身为武林正派,是要帮助邪魔外道,还是站在我们这边?”

    白松睁开楚容秀的手,不可思议地看向那边。

    “血旗盟的人就不是邪魔外道幺?这就是你们与血旗盟的人搅和在一起的理由?这就是你们利用我利用我不满八岁的侄女的理由?”

    “抓走你的侄女是我们未顾虑到,但大事当头,我们应抛弃前隙一致对敌,还是说,你也要做邪魔歪道?”

    “……”白松干笑几声,慢慢持剑而立。

    “我今天,不在乎什幺武林正派邪魔歪道,我就是来救我的侄女的。你把我涟涟交出来,否则就算是邪魔歪道,我便是成了又如何?”

    轲慕白脸色突变,几许紊乱人声从树林一头飘出,那响动很快清晰了起来,一个让白松躁动的心血蓦然一凉的声音平稳传来。

    “刚才是谁说,要当邪魔歪道的?”

    “……”白松颤颤巍巍地扭头。

    “师,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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