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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第10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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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 作者:肉书屋

    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第107部分阅读

    在她身侧,白发苍苍的一对老头老太在各自的摇椅里相顾而笑,在人生的大限时刻,各自握紧对方生满老人斑的手,再一起轻轻垂下……何等的圆满的幸福。

    如果能有那样的死法,他愿意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取,然而内心深处不是不知道,但凡最美丽最令人神往的,多半都只能是梦境。

    如今……这样的死,好吧……虽然惨了点,但是好歹也是死在她面前,死在她身边,和那个梦境,其实也差不多吧?

    战北野在抽搐的疼痛里自欺欺人的微笑,他并不去想自己一旦真的被烤死,孟扶摇还是摆脱不了被卷入火洞尸骨成灰的命运,在他看来,尽力便成,生死本就是不那么重要的事,他要做的,就是永远不让她死在自己之前!

    火舌倏进倏出,一点点侵吞着人的意志,战北野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垂下头,细细看孟扶摇眉眼,他看得出,孟扶摇即使在沉睡,也依旧在挣扎,以至于额头也无声沁出密密的汗,那样的挣扎看得他有些心痛,不禁轻轻叹息一声。

    可怜的扶摇……一生里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一生里虽居于人世之巅却也一生苦痛挣扎,那些荣华富贵富有天下,明明到了手,竟然一天也未曾享用过,做人苦累如她,这一世可睡过几个好觉?

    下辈子,做个普通的女子吧,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柴来我下厨,山野村妇,简单而扑素的幸福。

    当然,那个村夫,得是我……

    战北野一笑,想着,只要自己和扶摇的死讯传出去,这五洲大陆,便要再次乱了。

    他自从来穹苍,已经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虽然穹苍独立国土,和大瀚远隔两国,他无法带自己的大军逼近穹苍,所带的贴身护卫虽不少,但在接近长青神山时他便让他们在山下待命,不必上山枉送性命,但是他事先嘱咐过,一旦自己和扶摇出事,这些人会第一时间离开穹苍,持他的手书向扶风雅兰珠借兵,如果这些人离不开穹苍,那也没关系,他走之前还留了密信给小七,一旦得到自己不利的消息,或者自己半年内没能传任何消息回来,无论敌人是谁,立即发兵!

    大丈夫死则死耳,仇怎可不报?

    至于自己死后,冲动暴躁的小七会怎么报复诸国,会怎么掀起大乱,他才不关心,自己都死了,还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他走之前已经留书雅兰珠,万一有什么意外,雅兰珠说过,会替他照顾太后,母亲有人照顾,他再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事。

    心头灼热,一身焦火,全部意志灵魂都似要化成火山中滚烫的灰……飘扬在天地间。

    战北野的手,缓缓的松开……

    眼前突然飘过一小团云,快速的,闪电似的一掠。

    战北野怔一怔,刹那间濒死的意志中模糊的闪过一个念头——这里的云絮都悠缓飘荡,为什么这团云特别的快?

    那团云一闪便到了他面前,扑上他胸前孟扶摇,一口便咬向了她后颈。

    战北野看清楚那东西,目光一亮。

    那只耗子!

    元宝大人直扑孟扶摇,雪白的大牙嚓的一亮,瞬间啃破她颈项,却只破了一点皮,不伤血脉。

    孟扶摇立即睁开了眼睛。

    长青神兽的唾液,在长青神殿这地方,本就是极宝贵的东西,只是向来浪费在了坚果和甜食上而已。

    孟扶摇一睁开眼睛,看见元宝大人目光一喜,再看见战北野,脸色立即变了。

    战北野怎么突然瘦了也黑了?

    再一转眼看见他身后火洞,立刻扑过去,一把将战北野拉开,顺脚将云痕勾住,元宝大人一人一口全部啃醒,众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那火洞脸色都变了。

    再看看一身焦痕的战北野,都知道如果不是他拼死忍着烈火慢烤的痛苦挡着,此时众人早已全化飞灰。

    孟扶摇来不及说什么,拉住战北野,赶紧接下所有人腰间水囊给他补水,战北野喘过一口气,居然还在笑:“运气真好……”

    他虽然勉力开口说话,但是根本发不出声音,孟扶摇一把捂住他嘴,皱眉道:“别说话!”

    手碰到他嘴唇,顿时觉得掌下干裂起皮简直刺手,收回手时已经沾了满手血丝,孟扶摇抿着嘴唇,咬牙转到他身后,给他敷药,她身上一向各式药物齐会,自从当初宗越被惊神箭炸伤,烧伤药也是常备,好在那火头毕竟还有段距离,又是一阵一阵窜火,虽然更痛苦些,但无形中也拖慢了时间,战北野还不至于真的给烧焦,只是若不是元宝大人回来得及时,不烤死,也要脱水而死了。

    云痕脱下外袍默默递过来,孟扶摇接过,轻轻披在战北野身上,勉强笑道:“陛下,这袍子小了点,你就凑合吧。”

    战北野拉拉袍子,笑容依旧明朗,做了个手势,示意:大概这是你对我最温柔的一次……

    孟扶摇无奈的看着他,心想太固执的人就这么回事,都这样了还在想着这个,一转头看见元宝大人飘在空中,此时才有空欢喜:“元宝,你没事了?”

    元宝大人看起来虽然齐整了些,但是精神颇有些恹恹,点点头,又摇摇头。

    暂时小命是没事了,但是鼠身大事很有事……

    孟扶摇不明白它的意思,又问:“黑珍珠呢?”

    元宝大人一听便抱住头——别问我别问我别问我!

    孟扶摇看它那样子,算了,别刺激人家了,还指望它救命呢。

    她还是困,肢体乏力,但是好歹精神好了点,问元宝大人:“这关怎么过?”

    元宝大人爬上她肩头,四面望了望,随即举爪向天。

    孟扶摇云痕齐齐抬头,只看见一片连绵游丝的絮白,浮云望遮眼,不见最高层。

    两人齐齐愕然回望它,元宝大人又指,孟扶摇这回运足目力,才看见上方顶端,隐约似有山峰高矗,和云色一般洁白,山峰顶端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一时却也看不出来。

    “要上去?”孟扶摇皱眉,“平时也罢了,不过飞身而起的事情,现在飞不起来怎么办?”

    元宝大人露出“你不飞也得飞这个事情必须你们人类做我们鼠类根本办不到”的表情。

    “飞不起来就爬吧,无论如何不能呆在这里。”孟扶摇挽起姚迅铁成,云痕负起战北野,一行人艰难万分拖拖拽拽的,好半天才到那山峰脚下,抬头一看孟扶摇“咝”一声,道:“这是山么?这是山么!”

    直上直下,毫无起伏,岩石如玉石,滑不留手,还结满更滑的冰,孟扶摇抬手触上去又是一怔,冰是冷的,触感却是软的,那岩石不像岩石,倒像有呼吸有生命的东西,然而却又没有生命体的活力和温暖,触手绵软却僵死,更像是一个死体。

    这种触感实在太复杂,难以尽述,却十分的让人难受,仿佛午夜里探手进被褥,突然摸着了久已冰冷的尸体。

    在这清丽绵软的云浮之境里,外在的表象都是令人放松的,内里却处处杀机处处紧迫,孟扶摇不敢对这“山”掉以轻心,先试着往上爬,不想还没爬上一步,便哧溜一声滑了下来,孟扶摇不肯泄气,施展壁虎游墙功试图牢牢吸附,不想那东西竟似乎微微一缩,然后一弹,生生将她弹了出来。

    “这东西怎么这么诡异?根本没法着力。”孟扶摇喃喃,身侧几人都试了试,无一例外落下,孟扶摇想了想,拔出“弑天”,道:“用各自的武器凿壁,踩着挖出来的洞上去,我看它还怎么滑。”

    刀一拔她便咦了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弑天”的颜色竟然变了,黑刀变成了白刀,通体半透明,刀尖隐隐闪耀着一点红光,那红色并不是寻常的血色,而是粉嫩润泽,殷红娇美,像是花苞之尖微绽轻红。

    而刀身之上,靠近刀柄处,闪着密密麻麻一排透明文字,那些文字浮动跳跃,闪烁不休,而且形状奇怪,像字又不像字,倒像偏旁部首。

    “我的刀怎么变成这样?”孟扶摇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弑天”变样,记忆中在九幽之中时刀还是正常的,然后暗境之中看不见东西,到底是什么出现异状,已经无法推测。

    此时也不是细看刀上文字的时候,孟扶摇只愣了一愣,便将刀往石壁上一插,她的刀切金断玉锋利无伦,别说石壁,便是钢铁也可轻松斩断,不想刀刺进去,无声无息,感觉像插入一团棉花里般柔软,她拔出刀,石壁上只有一道细微的印痕,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合拢,直至回弹原状,印痕无影无踪。

    孟扶摇又愣半晌,发狠:“我就一刀插一次,顺刀踩上去!”将弑天再次一插,爬上“弑天”刀柄,叫云痕:“剑递我。”

    云痕丰一掷,长剑插在她身侧上方,孟扶摇正欲踩着自己刀柄爬上云痕长剑,这样一步步爬上去,虽然费事点,也不是不行的。

    谁知手一抬,发现云痕的长剑竟然离自己远了点,手已经够不着,再一看,原来是脚下的“弑天”在慢慢下滑。

    仿佛切入了豆腐里,根本承载不住任何重量,“弑天”一路滑下去,将孟扶摇身形再次拖到底。

    再一看,长剑也滑下来了。

    孟扶摇拔出“弑天”,一看,“石壁”上还是没有任何印痕。

    这哪里是石壁,根本就是个妖物!

    所有方法都试过,竟然全部都行不通,在这个地方做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要耗费数十倍的力气,孟扶摇一边还要拼命抗拒那睡意,并抓紧随时可能睡走的那几个人,转眼间额头也生了一点薄汗。

    姚迅再次闭上眼睛,眼晴一闭身子便横浮起来,飘到孟扶摇身侧,他腰间的刀悬垂下来,撞在孟扶摇背后呛啷一响。

    孟扶摇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背后还有个小包袱,是长孙无极给的,里面有一些很古怪的东西,其中似乎有一柄材质特别的匕首?

    她赶紧去翻找,果然找到那非金非玉的匕首,抬手往石壁上一戳,那石壁似乎有所感应般微微一让,匕首戳进去,声响异常,牢牢不动,孟扶摇再拔出来,壁上留下一个深坑。

    “成了!”孟扶摇一阵欢喜。

    元宝大人瞅着那匕首,心想主子居然备下了这个东西,数百年一生的长青木,生在长青神山最险的云桥之下,可遇而不可求,据说以往有的早已被殿主毁去,难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的。

    孟扶摇又在包袱里翻找,找出几个色泽艳红的药丸,看起来很普通,闻了闻,觉得气味辛辣无与伦比,想了想,往姚迅铁成嘴里各喂一颗。

    药丸下肚,姚迅铁成立即红头涨脸,两眼泪花闪闪,卡住喉咙拼命咳嗽,被辣得瞬间不思睡眠,孟扶摇忍不住一笑,心想虽然这法子治标不治本,但好歹也是个暂时清醒的办法。

    轻轻抚摸着手中包袱,想着生死未卜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便开始了精心细致的准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为她苦心谋划,却从不言语,一笑澹然。

    他从不高高在上俯视她的人生,只选择浸润在她的世界里,一点一点将心事临花照水,倒映彼岸繁华。

    孟扶摇慢慢将一颗药丸送进口中,刹那间一线火线如箭,自喉间直射而下,胸臆肺腑刹那间熊熊燃烧,在那惊天动地爆炸般的超级火辣里,孟扶摇泛起闪烁的泪花。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泪花不是被辣的,而是被那般绵长无声却又惊心动魄的深情,瞬间击中。

    那个人的爱,也是这一颗普通药丸一般,圆润饱满,不动声色,却在亲自体味的刹那间,猛然一撞,星花四散扯心动肠。

    熠熠云浮,满目如雪,人在何处?

    她仰起头,在一怀升腾的火里逼干眼底的泪,头一扬,道:“走!”

    有了这奇特的匕首,爬山之路终于被凿就,不过那路依旧是艰难的,这石壁根本就像个活物,似乎感应到疼痛,也似乎感应到危险,不住微微颤动,脚下道路七歪八斜,他们时不时飞出去,再互相拉扯着拽回来,既费力气又费时辰,姚迅在自己的包袱里翻找,找出一根长绳,笑道:“不妨都栓在一起,安全些。”

    孟扶摇赞:“难为你心细。”

    “属下出身罗刹岛,自小下海惯了,无论如何绳索都会带。”姚迅拍拍腰间,“我这里还有呢。”

    “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孟扶摇回头对他笑,“后悔不后悔?”

    “不。”姚迅笑,“我做到了一个偷儿一生里再也无法做到的事,我挣到了一个偷儿一生里再也无法偷到的钱,然后我知道了赚钱的快乐永远不是偷钱能比,这都是主子你给我的,没有您,我永远也就是个街头市井里挤在人群中伸指掏钱的下九流,而不是现在,人人尊崇,见我都喊一声,姚爷。”

    “别这么煽情。”孟扶摇看着高山之上,悠悠道,“你命中际遇如此,我并没有给你什么,相反,都是你一路追随,姚迅,还有铁成,出去后,我要好好谢谢你们。”

    “我背叛过您两次。”姚迅有点赧然的笑,“一次在客栈,看见雅公主我溜了,一次在姚城,您最艰难的时刻我想逃跑,主子,我只但望您不怪我,至于谢什么的,真的无颜再受。”

    “得了,说这么多干嘛呢。”铁成辣得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不耐烦回首,一指云絮深处,大声道:“是做的,不是说的!这辈子好好跟着主子,再不背叛就是了。”

    “再不背叛。”姚迅摸了摸怀中那日孟扶摇离开后留给他的私章,似是宣誓又似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轻轻重复,“再不。”

    一路向上,虽然艰难,却也渐渐接近顶峰,孟扶摇总有种在爬人家大腿的诡异感觉,就是不知道爬上大腿顶端,会摸到什么呢?

    头一抬,前面突然就没有路了。

    云絮在此处特别密集,大片大片的几乎看不见上方景象,这些东西挥不去赶不走,悠悠在身侧漂移,孟扶摇从那些棉花片子里探出头来,看见峰顶平齐,如同被刀砍过,在峰顶上方,悬浮着一盏鼎炉似的物事,垂着几条长长的锁链,一朵重云般飘在山顶。

    鼎炉之中燃着青烟,不断飘出那云絮,孟扶摇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令人困倦浮游直奔火洞的东西,是这鼎炉制造出来的。

    元宝大人对那鼎炉指了指,示意那便是机关关窍所在,孟扶摇看着那巨大的炉,隐约似乎还冒出青烟,不由愕然道:“要进去?莫不要练成|人丹?”

    元宝大人眼神中露出忧色,还别说,就算知道这鼎炉是破阵关键,但是不代表就可以上去关闭它,上来固然艰难,想要灭掉鼎炉,难上加难。

    最关键的是,其中需要的一样东西,和那长青木一般,也是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殿主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不惜耗费功力,竟然召唤了云浮之鼎,以往云浮之境,未必需要这个东西的……

    “那就过去吧,我去。”孟扶摇先试着拉那锁链,想要将鼎炉拉过来,她两臂何止千斤力气,就算在这奇异环境里控制力变差,那般全力一拉也足可拉动九牛,不想那链子微微绷直,鼎炉却一动不动。

    “还是攀过去吧。”云痕将战北野交给铁成,当先攀上锁链,锁链晃了晃,云痕身子轻盈的攀过去。

    先几步还没什么,霍然“嚓”一声,蓝光一闪!

    云痕的身子猛然向下一坠!

    靠他最近的姚迅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转头一看变了脸色。

    不知何时锁链里迸出一枚匕首,蓝光闪闪,飞入云絮之中不见,刚才云痕抓过的那条锁链已被割断,软软的垂下,鼎炉顿时斜了半边。

    “受伤没有?”孟扶摇没去看那断裂的锁链,先去看云痕,云痕摇摇头,一伸手,手上一个精钢的护腕已经断开,险险划到腕脉,他有点庆幸的道:“上次在鄂海,你手上镯子救了你一命,我便想着我练剑的手十分重要,便也做了个护腕,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回头看看那锁链,又道:“这刀好快!”

    战北野在一旁听见,看了一眼孟扶摇手上的镯子,黝黑的眼神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这链子竟然不能过去。”孟扶摇皱眉看着已经斜了一边的鼎炉,“就算人没事,抓一个断一个,这炉也就飞走了,怎么办?”

    姚迅从怀里又掏出绳索,试图甩向鼎炉,刚刚飞到一半,又是蓝光一闪,将绳索剪断。

    此路又不通,孟扶摇再试着提气跃起,真气仍在,却依旧运用不灵,用尽全力窜到半空便浮着,在离鼎炉前不过数米处,再也前进不得。

    此时底下四人都依次站着,仰头看她只差不远的位置徒劳的漂移,捞啊捞的够不着,云痕看了看她的位置,又看看那鼎炉,目光一闪,突然一拳将姚迅击了出去。

    姚迅猝不及防,被击出几步撞在铁成身上,唰一下将铁成撞出那截短短的峰顶平台,铁成手中还扶着战北野,肩头一歪又撞上战北野,战北野刹那间被三人连锁真力推出来,身子一悬空,正看见孟扶摇袍角,心中灵光一闪已经明白了云痕用意,伸臂握拳顶在孟扶摇靴底,刹那间四人功力全部加在一起自拳心涌出,将孟扶摇向前一推!

    孟扶摇身子借这四人刹那连撞的推动力,向前一纵,堪堪够着了鼎炉的一只脚!

    众人都狂喜,不妨那鼎炉似乎有感应一般,突然又挪了挪,飘离了一点。

    孟扶摇愤声大骂:“混账!”

    最后面的云痕看着,又是一掌隔空传力,一层层传过去,再加一把力将孟扶摇向前送。

    眼看着将要够着,众人都心中一喜,他们腰间此刻都连着绳子,这云浮之境人体浮沉也不怕掉落,刚刚安下心来,突然听见元宝尖声大叫。

    随即他们一转头,便见鼎炉之下,突然轧轧一转,飞出无数利箭!

    箭雨如网,直袭身在半空的人们,四人身在悬空结成|人梯,还没来得及撤回。

    此时断绳可以躲避,但是孟扶摇便悬在半空无法前进。

    孟扶摇一扭头看见,心胆俱裂,大叫:“断绳!”

    铁成大呼:“不!”

    他身子一转,不管那箭雨,全力将战北野向前一推,还站在峰顶的云痕拼命向后一拉,与此同时孟扶摇二话不说,断绳!

    三个人同时三个动作,危机之下的第一反应都是先顾着别人性命。

    铁成那一推,孟扶摇终于触到鼎炉。

    云痕那一拉,电光火石间拉下了姚迅。

    孟扶摇那一断绳,最后一刻战北野手一伸抱住了她的腿。

    五个人分成三截,云痕和姚迅栽落峰顶,孟扶摇和战北野抱住了鼎炉,铁成落在中间。

    箭雨直冲他而去!

    孟扶摇大叫:“铁成——”抬手就将“弑天”扔了出去。

    云痕战北野长剑和姚迅的绳索刹那间也到了,纷纷将短箭砸出去。

    云浮之境中真力使用不流畅,各人准头都不足,拨不落短箭,只能将那运行轨迹砸偏,那些四处飞射的短箭,依然有很多还是歪歪斜斜的擦过铁成身体,带出血花飞溅。

    却有一枚短箭,不偏不倚,呼啸飞向铁成后心!

    铁成在半空中只来得及抽刀,护住自己前心,此时遍体鳞伤反应变慢,再也来不及反手去护后心。

    众人武器都已出手,也已无法去救,孟扶摇绝望的闭上眼睛。

    眼帘将闭未闭间,似乎瞥见金光一闪,随即听见铿然一声。

    孟扶摇猛回首,便见铁成后心,一只金色小兽紧紧抓着他的衣衫,随着铁成载沉载浮,那枚要命的短箭,已经被九尾坚逾钢铁的尾巴拨飞。

    空中悠悠飘落无数金色的毫毛,九尾心痛的嘤嘤有声。

    孟扶摇大喜,大叫:“九尾,你救了我们三次!回去好好赏你!”

    九尾得意的甩甩尾巴。

    铁诚要害虽然护住,逃得一死,但是会身也被短箭擦伤多处,最重的一处直穿入臂,鲜血涔涔而下,他忍耐着一声不吭,孟扶摇叫道:“别乱动,等我出来救你!”一伸手拉起战北野,顺着鼎炉爬了上去。

    这炉极大,苍青色,刻满线条繁复的花纹,可供三四人在上面行走,孟扶摇和战北野按元宝大人指引爬上去,看见炉顶上有个铜环,看来是开启鼎炉的入口,铜环的位置之下,却有深深的一道一臂多长的紫色的沟渠,流动着深紫的液体,氤氲浅紫雾气,看起来十分诡异,孟扶摇试探着撕下一截衣襟递过去,衣袂刚刚进入紫色沟渠的范围,立即无声缩卷,化为深黑的一抹粉末,随即消失。

    “好厉害的毒!”孟扶摇倒抽一口冷气,想要进这鼎炉,必须拉这铜环,但是铜环下这毒一碰即死,手便伸得比闪电还快,也难免中毒,甚至用布囊手都不成,还是会沾染上肌肤。

    “要是有个假手就好了……”身后战北野道。

    假手!

    孟扶摇唰的一下拖过身后的包袱,找出那个长孙无极备好的假手,低低道:“原来用在这里……”

    将假手隔着紫色沟渠递过去,勾住铜环,那假手做得极其结实,孟扶摇在假手被毒液腐蚀完毕之前,迅速勾动了铜环。

    “哗啦”一声毒液倾倒,两人齐齐往旁边一避,那些毒液顺着歪斜的半边鼎炉的镂刻的铭文直流下去,半个鼎炉立时都发出诡异的紫光。

    两人趴在鼎炉口看着里面,里面漆黑一片,隐约红光闪耀,孟扶摇道:“我去。”

    战北野不由分说就要推开她,可惜体力未复,被孟扶摇反推回去,当先从入口跳了下去。

    鼎炉内微热,中心微微发出红光,红光映出四面古怪的花纹符号,看起来像是符咒,孟扶摇一眼瞟过,突然觉得那些“符咒”看起来有几分熟悉,心中灵光一闪便逝,想要捕捉却又想不起自己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只好先丢开。

    元宝大人蹲在孟扶摇肩头,指着那红光燃起处,示意她过去。

    孟扶摇过去,见那鼎炉中心,是一块像是燃烧的炭一般的东西,红光明灭,中间有一个方形的缺口,边缘圆润,那炭一般的东西连接着鼎炉一个窄小的出烟口,很明显的可以看见那淡白的云气正是从这东西中冒出来的。

    元宝大人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堵住这个缺口”。

    这个简单,孟扶摇立即脱外袍,元宝大人摇头。

    战北野取下腰间玉饰,元宝大人摇头。

    孟扶摇又拘怀里的银子,元宝大人还是摇头。

    孟扶摇想起万能的包袱,赶紧满怀希望的将包袱里的东西都翻给元宝大人看,元宝大人目光一亮,突然指了指一块打磨过的犀角。

    孟扶摇取出犀角,元宝大人一把抓过她手指,恶狠狠啃了一口。

    孟扶摇“啊”一声,鲜血滴下,落在犀角上,无声的浸润进去,元宝大人示意她将犀角放在那缺口上,正好吻合。

    那红光被犀角一堵,闪了几下便暗淡下去。

    孟扶摇欢喜的翘起唇角,道:“成了——”

    她话刚说了半句,身子突然被人猛然一拉,随即便见那暗下去的红光突然猛地一亮,轰一声四面迸射开无数深红的星花,灿亮飞射,落在哪里哪里便滋滋作响,冒起一阵刺鼻的白烟。

    孟扶摇脸色白了白——刚才要不是战北野警醒拉开了她,欢喜之下站得离缺口极近的自己,八成从此就要成为孟麻子。

    一些黑黑的粘腻的物体被炸射开来,落在孟扶摇脚下,仔细一看正是那用来堵住缺口的犀角。

    孟扶摇呆滞的回头看元宝,元宝呆滞的回望着她——能熄灭云浮之鼎的确实是千年犀角加上生血啊,它怎么知道现在不管用了?

    事实上,就连迟钝的元宝大人都已经发觉,现在的这个“四境”,已经不是神殿以往用来供人闯关的四境,现在这四关,更艰难更可怖,杀机暗伏,处处致人于死,甚至连云浮之鼎这种可以拿来炼化灵魂的神器都用了,很明显,规则已经被改动过了。

    千年犀角已经没有用,还能用什么?元宝大人拼命在脑中搜索,心中隐隐约约掠过一样东西,随即立即笑自己,怎么可能,那东西失踪很久了——

    它身侧孟扶摇在发愁,她身上带的东西,除了这个包袱也没什么别的,犀角没有用,还能用什么来堵住呢?

    不死心,将身上东西一阵翻找,突然摸到腰带里一块硬硬的物事,拿出来一看,巴掌大的黑色方形物体,没有缝隙,边缘圆润,竟是当初在天煞时,和云魂一战,云魂赠的那个东西,当时云瑰说她机缘巧合得来,几十年都没参透这是个什么,转手赠了给她,自己本以为里面装着什么好东西,研究了很久却发现根本打不开,顺手就揣在了腰囊里,这么久行走七国,好几次都想将这东西扔了,但是想着,云魂送的东西一定不是凡品,便一直都带着。

    孟扶摇将那东西握在手里,看向那个缺口,眉毛立即挑起来了——那缺口和这个盒子,形状看来完全吻合!

    她只顾研究盒子,没注意到元宝大人神情,耗子的眼睛已经瞪得溜圆,满是惊异。

    这这这这……这不是云浮之鼎失踪已久的云纽吗?

    云浮之鼎的真正枢纽,开启神鼎的幻云之纽,已经失踪了几十年,以至于后来使用这鼎时,能燃起却很难熄灭,每次熄灭都要千年犀角辅以生血,所以很少使用。

    如今孟扶摇随手一掏,居然就掏出云浮之鼎真正的钥匙来!

    元宝大人震惊之中十分郁闷,你有这个东西你不早说嘛,你早说我就不白担心了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有这个东西的嘛……

    郁闷完了又欢喜,无论如何,这关终于可以过了!云浮之鼎一熄灭,云浮之境便不存在,阵便破了——

    元宝大人突然慢慢瞪大了眼睛。

    眼神里刹那间浮现无限惊恐。

    云浮破阵——云浮破阵——

    它眼神里的惊恐传递到孟扶摇眼中,看得刚刚欣喜若狂的孟扶摇愣了一愣,一转头发现战北野脸色也变了。

    孟扶摇心中一震,看见那细云飞絮,突然灵光一闪,这一闪的灵光便如一个惊雷,瞬间将她劈怔了!

    熄灭云浮之鼎,云浮之境会消失,一切恢复正常,人再不能浮在半空!

    而他们已经爬了这么高!

    换句话说,在鼎中的他们,在外面半空中浮着的受伤的铁成,都会在鼎火熄灭的刹那间。

    坠落!摔死!

    沉重的青隼,好整以暇的蹲在长孙无极的心口上,时不时斜过脑袋,啄啄自己的羽毛。

    它的利爪紧紧抓住长孙无极心脏,感觉到底下心脏的搏动,它很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想将利爪下的这个心脏抓出来,在它还在鲜活跳动的时候,一口口,吃掉。

    以前它都是这么做的。

    然而今天它只有耐住性子,主人说了,不能动爪,只能一步不动的在心口之上蹲上一夜,完事之后会好好赏它。

    它森然看着身下的人,身下的人静静的看着它,它忽然觉得这个人类很奇怪,不似以前它所遇见的那些,它听惯了人类在它爪下的呼号惨叫,看惯了人类眼神中的惊恐,而如今这个人的眼神,深邃,阔大,有种淡淡的凉,像是它高飞的路程中,偶尔看见的无边无垠令人神往的波澜万千的海。

    没有畏惧没有惊恐没有愤怒没有憎恶,平静也如和风丽日下的海。

    可是不知怎的,它却突然觉得,谁若将这海的平静当了真,它就得注定面对被汹涌的波涛淹没的下场。

    青隼有些不安的动了动。

    身下的人也动了动,偏过头去。

    青隼随着他眼光看过去,金色的眼珠突然直了直。

    他居然在看书!

    手掌中摊开一条长长丝绢,那人微微侧头,读着丝绢上的字。

    青隼愤怒了。

    它是长青神山最凶猛的飞禽,是四长老最珍爱的隼,它的利爪开山裂石,它爪下抓死无数强大的生命!

    它怎么能允许被人,尤其被这样一个被羁縻的人,如此藐视!

    青隼躁动不安的振动翅膀,爪子抬起,想要抓下去!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微的哨音。

    青隼听见,立时明白主人这是在提醒它,只得无奈的松开爪子,悻悻的蹲回去。

    身下的人看都没有看它一眼,仿佛刚才一霎的生死危机,根本就不存在。

    青隼的怒气又起,这骄傲的凶禽,不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凶睛闪闪的想了想,突然极慢极慢的低下头来。

    不能不说这是只聪明的隼,知道发出任何声音都会被主人察觉,然后被阻止,于是便慢慢低头,一点一点毫无声息的凑近长孙无极的脸。

    啄出你的眼珠……叫你再也不能这样看我。

    隼头一点点落下,光可鉴人的冰洞中映着那凶鸟慢慢俯低头颅的黑色影子,看起来很有几分诡异。

    鸟头终于落在了长孙无极脸前,抵着他的双眼。

    青隼得意的打量着那双眼睛,心想该生啄哪只好呢?

    距离那么近,近到看见那双眼竟然依旧平静安详,波澜不惊,那日光映照下的海面般的辽阔万千气象,看得这鸟又慑了慑。

    然后它突然觉得颈项一凉。

    那隼骇然低头,就看见一点利光,闪电般自那人齿间迸出,擦着它颈间绒毛,无声无息没入冰壁,那利光快得连它锐利的目光都无法追及,刹那间带飞它最脆弱的颈项之间淡灰色细毛茸茸,在冰洞内悠悠飞散。

    只差一点点,它的喉管便会被割开。

    青隼唰的向后一退,惊惶之下便要飞起。

    那人目光一掠,如海面上波涛一卷,汹涌的撞上青隼,惊得那颇懂人性的凶鸟翅膀向后一张,僵住不动了。

    它看着那眼神,冷漠、平静,没有故意的警告和气势汹涌,没有一招制它的得意和炫耀。

    那是漠视,是强者对自以为强大的蝼蚁的挑战的完全漠视。

    随即他又侧头,去看他的书了。

    青隼张开的翅膀僵硬了半天,才慢慢的收拢来,此刻它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强大,哪怕那人受伤,衰弱,被制,依然可以在刹那间杀了它!

    不杀它,只是因为觉得不适合杀罢了!

    青隼蹲在那里,满身的凶气瞬间收敛,对于凶禽,能降服它们的只有更强的气势,不是来自于躯体,而是来自于内心。

    青隼甚至觉得,自己的主人,四长老和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比起来,那内心灵魂的强悍和阔大,似乎还差得远。

    它收敛了凶态,长孙无极才转过眼睛,淡淡瞟它一眼,用眼神示意它——后退,后退。

    青隼便退。

    它已经被那一道利光惊住,被长孙无极的浑然不惊的气势惊住,下意识的服从,退,退,一直退到长孙无极腹上。

    长孙无极示意它——伏下。

    那隼乖乖伏下,蜷起爪子。

    长孙无极微笑,嗯,很好,很温暖,乖。

    冰洞里一人一鸟无声较量,以凶鸟的彻底收服收场,冰洞下翘首而待的紧那罗王和四长老,犹自浑然不知。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紧那罗王低声笑,“四长老,您的鸟儿,不会乱动吧?”

    “怎么会!”四长老神色傲然,“青隼极具灵性,鸟中之王,向来只服从我一人命令,我要它不动,它便绝不会挪上一步。”

    “那就好。”紧那罗王突然对他身后张了张,咦了一声道,“那里怎么好像有个影子闪过?”

    “哪里?”四长老回头去看,紧那罗王手指动了动,四长老头回到一半突然转回来,笑道:“八成是你自己的影子。”

    “是哦。”紧那罗王恍然大悟的笑,“这一片冰世界,确实到处都是影子……”缓缓伸了个懒腰,走了两步道,“四长老要在这里么?本座倒想去睡了。”

    “大王不在这里看着了?迦楼罗王特意关照了呢。”

    “既然四长老的鸟儿通灵,绝不会坏事,还有长老您在这里,再多我一个也没必要,左右那不过一个将死的人,还能翻出什么浪来?”紧那罗王困得眼泪连连,口齿都有点不清楚,“不怕您笑话,最近给迦楼罗王催着加紧练功,没日没夜的,着实是累……”

    “迦楼罗王也是盼您神功再上一层,将来接殿主位更多底气。”四长老笑道,“不过今日倒确实不必您在这里守着,先回去休息吧。”

    “如此,偏劳您了。”紧那罗主喜止眉梢,微微一躬,四长老赶紧还礼,看着紧那罗王步伐轻捷的下山去。

    紧那罗王身影如电,掠下接天峰,一路躲避着守山的弟子,经过一处掩映在长青铁树之后的庭院时,格外小心落足无声,但是身上的长袍有些碍事,飞掠过树丛时,微微掠着了草尖。

    极其轻微的掠过,连草尖上的露珠都没惊动。

    庭院内却立即传来一个声音:“谁!”

    紧那罗王吃了一惊,赶紧身形更快的闪开,庭院里却也有人影闪了出来,几乎和声音同时,那掠出来的人影在院门口站定,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消失在夜色里的人影。

    那人怔怔的看着,目光闪动,院子里却有个苍老的声音问:“阿大,怎么回事?”

    “有人路过而已。”那个叫阿大的中年人恭谨的回答。

    院中人不语,似乎不打算再问,半晌却有门声吱呀一响,地上倒映了一个高冠人的影子。

    阿大诧异的回首,道:“您……您不是练功紧要……”

    那人一摆手,阿大立即住口,那人微微仰起头,月光照着他眉目,形貌高古,肌肤却光润,看不出具体年龄,正是长青殿主。

    他眉宇在月光下泛着一种微微的惨青之色,像是草尖微青,在他明洁肌肤映衬下,看起来颇有几分诡异,负手沉思半晌,道:“帝非天到了哪里了?”

    “在第六峰。”阿大答,“摩呼罗迦部几乎会部出动了,摩呼罗迦王几次请援,属下都说您在闭关……”

    “第六峰不必再拦,第七峰也让开,引他到第八峰。”长青殿主淡淡道,“困他一阵再说,困不了,让迦楼罗王去会会他,他俩不是神交已久了么。”

    阿大无声躬身,不敢答话。

    长青殿主又出了一会神,突然道:“上峰看看。”

    阿大似乎怔了怔,一句“哪个峰”刚要问出口,顿时明白殿主指的是哪里,立时默默的跟上去。

    长青殿主步子似乎不快,仔细看那袍角却根本没有碰着地面,他的步姿有些奇特,肩颈不动,只袍角微拂,转眼间便泻出老远。

    一路上接天峰,长青殿主根本没有避着任何人,直接从弟子们看守的冰洞前穿过,他步伐不惊微尘,那些在冰洞内小声说话以打发漫漫长夜的弟子们,一个都没发觉刚才有人过去了,只有一个修为最高的弟子,看了看突然微微跳跃了一下的烛光,道:“今夜风大,居然吹进洞来。”

    长青殿主无声的过去,眉宇之间,微微皱起,半晌低声一叹。

    阿大知道他在叹什么——长青神殿光华其外,却一直处于逐渐消亡人丁凋零状态中,原先八部天王和八长老都是齐全的,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走火入魔的走火入魔,武功越好的凋零越快,弄得现在居然凑不齐人做八部天王,有些只能由长老兼任,而长老清贵一职,原本是不应该兼任实权大王的,无奈之下的兼任,会导致私欲的膨胀和体制的不合理,带来了很大的弊病,任用私人,教徒良莠不齐,中饱私囊,比如那个四长老……如今殿主左右不过一年之内,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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