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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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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徒 作者:木苏里

    子来说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

    因为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各派的掌门和长老。

    他们散落之处十分不巧,不在余贤长剑抵挡的范围内,所以还没等他们扫视完谷内的情况,就觉得一阵巨大的吸力包裹着他们,将他们猛地朝某个方向拉。

    各派掌门瞬间沉下气劲,脚生千钧力,将自己扎在地上,以免毫无形象地被那股子妖力吸走。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中一些修为稍逊一筹的,也被吸力拽着朝前奔走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剩下的虽然顺利将自己钉在原地,却并不觉得轻松,甚至十分吃力。

    这一来,众门派掌门长老心中俱是满满的震惊!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一破,他们便再也坐不住了,不等恒天门的几位开口,便想自破开的入口进入秘境查看一番,想看看那股子极为浓重的妖气和灵力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他们还没动身,就已经先被一股极为巨大的拉力拽入了密境,就;连恒天门的掌门长老也没有例外。

    没进秘境之前,众掌门长老心中还有疑惑,这会儿被强拉进密境,又感受到了那股子恨不得将天地万物全吸食入口的贪婪之相,加之远处泛着明蓝色光芒的巨块,心中众多猜测有了上下,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个瞬间排掉了其他,霸占了他们的脑海。

    一时间,大半经历过当年那场劫难的掌门长老面如死灰,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句话――那邪物又现世了!

    这想法刚冒了头,那冰魄上泄出来的吸力便猛地又加了一层,连余贤都死死皱了眉,给自己脚下又加了一道千钧力,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那被黑色漩涡挡住的冰魄中心,几乎要将那黑色漩涡瞪穿,想看清那冰魄中白柯和君宵情况,生亦或死。

    可那两个人的身影却依旧看不见分毫,那黑色漩涡也不见又任何异动,就好像白柯和君宵一进去就已经消失了似的。

    余贤能撑住,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撑住,只见两个修为不够的长老咬碎了一口牙,拼尽了一身气劲不过多坚持了几秒,最终哀嚎一声,便被那股力道吸进了黑色漩涡中,进了冰魄的中心,没了踪影。

    一见又长老被吸,那些被余贤挡住的各门派弟子顿时更慌了,剩下的掌门长老面色也难看了几分。

    可那冰魄却并没有就此收手,吸力再度加重之后,又有了新的动静。

    见过当年惨状的掌门长老们眼睁睁地看着当年被称为炼狱的景象再次上演――黑色的雾气从那冰魄上源源不断地涌出,逸散出来,就像是妖魔的鬼爪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朝众人扑来,几乎晃成了虚影。

    这黑影各门派掌门长老都还有印象……准确地说,他们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这鹰爪一样的黑雾,因为正是这黑雾,当年抓到谁,谁的一身修为灵力就会被吸食得干干净净,人萎缩成干,最终连皮肉骨都留不下来,上到修界大能,下到无辜百姓,几乎无一幸免。

    那黑爪如同死神倒计时,从离开冰魄的那一瞬间开始计时,偏偏没有人腾得出手来阻挡,松开气劲是死,不松气劲被黑爪沾到还是死。

    雾气一样的黑爪直扑众人而来,就连余贤也瞳孔紧缩地看着直奔而来的黑爪,众掌门长老更是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第66章 翻天

    他们下意识闭上了眼,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等待死亡。

    可就在那一刻,眼看着就要触到众人的黑爪却在半空突然停了下来,如同被勒住了缰绳的万马一样。维持着奔散的姿态,被定格在了那一瞬。

    闭着眼的众人等了片刻,却感觉不到任何灵力血肉被吸食的痛苦,愣了一会儿后,终于纷纷试着睁开眼。于是无一例外地,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喃喃着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然而他话音刚落,空中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定格住的黑爪突然开始疯狂扭动起来。

    它们一动,刚有些迷茫的众人顿时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抱着一颗垂死挣扎的心纷纷祭出武器和法阵,一时间,几乎被夷为平地的万潮谷内光芒四起,混乱异常。

    可众人抵抗了一会儿后却发现,那些黑爪虽然扭动得异常疯狂,却似乎并不是奔着他们来的,那架势,倒更像是被强行勒住了的缰绳的马在疯狂甩头企图摆脱牵制一样。

    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努力和这无数黑爪抗衡,企图收住它们的奔势。

    少阳派的一名长老突然指着冰魄上那黑色的飓风风涡道:“快看那里?!天――那是怎么回事!”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发现那冰魄上的飓风此时万分不对劲,横着长剑的余贤盯着那处看了片刻后,紧蹙着的眉眼间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只见那几乎扫尽了万潮谷内一切生灵草木的飓风也和那无数黑爪一样,先是被凝固了片刻,而后突然开始朝反方向旋转起来,扭着的黑色飓风在反向的旋转中,渐渐变淡,居然有了要散开的架势。

    而在飓风渐渐变淡之后,飓风风眼中的人便隐约显现了出来,风眼中有两个身影,单单轮廓落入众人眼中就已经让他们吃惊到了极点――被困在冰魄之上居然没有当即变成血水一摊,还形容完好?!这样的人,在场的的众人可从来没有见到过!

    尤其是当年经历过那场炼狱的掌门长老,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可接着,冰魄上的两人就再次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因为他们不但没被吸食干净化作一摊血水,更吓人的是,他们居然还活着!

    被冰魄吸到中心,居然还形容完好地活着?!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余贤在看到飓风中的人还有动作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了一些,眉眼间的神情松快了一点,但忧虑依然还在――因为那冰魄毕竟是个吃人不长眼的邪物,当年给众人留下的阴影历经千百年也不曾消弭,即便此刻君宵和白柯还侥幸活着,谁知道下一秒他们又会怎样,唯有赶紧从冰魄上脱身才是真。

    众人被君宵和白柯还活着的事实震得完全忘了该作何反应,那么一瞬间,连话都不会说了,更别提费脑去看清他们两人究竟什么情况了。

    然而当震惊的劲儿稍稍缓了一些,君宵和白柯的状态就真真实实地落进了他们的眼里。

    余贤刚想催促他们设法从冰魄上脱身,就诧异地发现,围绕在两人周围的黑色飓风并不是自己散开的,而是被他们两人吸进去了!那黑色飓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魄上的两人吸入体内,以至于整个漩涡逆转,黑色变淡,越来越稀薄。

    而紧接着,在黑色飓风彻底消失的那一瞬,众人却发现在那二人的上方,还有一个人影正悬在虚空之中,那人两手张开,十指成爪型,而被他拽在手里的,正是无数奔腾着在空中挣扎的黑爪根源。

    他正在以一人之力,勒住整个冰魄上四散的黑雾,阻止黑雾肆虐,夺人性命。

    “可、可他――”有人张了张口,喃喃道:“他徒手控住了那些黑爪,也碰到的黑雾,为什么没有被黑雾吸食?”

    “因为他根本不是人……”青云门的掌门看着那处,沉声答道。

    “什么?!”众人在听到这答案的瞬间都惊异极了,然后当他们定睛仔细看向那个人影的时候,却发现青云门的掌门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因为那人根本就是个虚影――

    一道道闪电劈过,泛着紫色的电光居然能透过那个人影映透过来!怎么可能是个活生生的人?

    天际间依旧狂风不息,电闪雷鸣,那道虚影穿着长长的袍子,衣袖翻飞,头发极长,被风吹得扬散开,两手拽着无数狰狞的黑爪,如同握着千军万马,重得惊人的威压从那人身上一层层荡开来,压得万潮谷内的众人胸口一阵沉闷,双耳嗡嗡作响。

    在这万潮谷中的人,除了那些来参加试炼的新入门弟子,剩下的这一波可都是各门派顶尖的高手,凑在一起,可以说是当世至高的修者也不为过,可那一层接一层的威压袭来的时候,就连他们都觉得有些不适。

    何况那还只是一道虚影,并非活人,如果是活人,那修为该有多高?!能达到这样修为的总共才几个……

    一众掌门长老几乎有些不敢想,他们满脸都是惊疑不定的神情,纷纷在心中猜测这道虚影的身份。

    只有余贤清清楚楚地知道那道虚影是谁――

    当年君宵为了把白聆尘最后一魂从冰魄中救出来,不惜以自身一魂换那一魂。最后白聆尘终于入了轮回,君宵却有一魂被留在了冰魄内,带着那道半成的禁阵,镇住了冰魄,只是作为代价,冰魄也困住了那一魂。

    那一道命魂在冰魄中呆了数千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成了冰魄的一部分,所以肆虐的黑爪对他并不起作用。而同样的,也正因为冰魄对他的影响持续了数千年,那一道命魂要保持和君宵的一致性极为艰难。

    此时,也不知道君宵是耗了多少心神才能控制那道命魂做出这样的行为,施出这样的威压,将无数黑爪限制在空中,挣脱不开,既不得向前伤害万潮谷内众人性命,也不得退后伤到冰魄上白柯的性命。

    可这样和冰魄抗衡的结果,就是冰魄越来越不稳定,灵力激荡越来越浓。

    那冰魄早在数千年前就吸食了无数人的性命,里头大能修者不在少数,其余不闻名的小修者更是数不胜数,那些修者的灵力统统化为了冰魄的灵力,尽管当年白聆尘一道禁阵伤了冰魄的根本,灵力散了大半,但所剩依旧骇人。更何况这数千年来,恒天门依旧不断地在养血兽喂食冰魄,直到现在,这冰魄虽然不比当年最盛时候,灵力却仍旧厚足。

    此时灵力动荡,简直比数十个大能叠加在一起的威压还要盛,一时间,震动的不再是万潮谷,而是整个恒天门。

    门派内地动山摇,惊雷滚滚,乌云密布,门派四方地界处所设的重重禁制在这剧烈的灵力激荡中开始出现裂痕,渐渐的有些抵抗不住,最里头的一层在坚持了几分钟后,便彻底崩溃。

    地界禁制崩溃所造成的动荡惊天动地,几乎要动到整个恒天门的根基。

    万潮谷四周高山顷刻间碎石滚滚,在剧烈的震荡中一点点坍塌。万潮谷内恒天门的长老一见这动静,顿时惊呼一声:“不好!禁制要破!”

    他们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谷内其他各门派顿时从惊骇中稍稍回神,终于琢磨出其中的古怪――参加试炼大会的都是各门派新入门的弟子,不论修为还是应对危险的意识都还在起步阶段,可以说还不能算真正的修者,万潮谷作为试炼大会的场地,内部再怎么惊险也有限,怎么也不该出现这样的邪物。大能碰到这冰魄都九死一生,何况这些刚入门的小弟子?!

    更重要的是,这冰魄当年被玉生门的白聆尘以命镇下,早该深埋地底,如今却又出现在了世间,出现在了这里……

    恒天门安的究竟是什么心思自然不言而喻。

    各门派掌门长老想通这点,顿时怒上心头,被恒天门长老这么一提醒,纷纷想起来要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这么多年来,暗地里看不惯恒天门的门派可不止一个两个,只是无奈恒天门一直居在首位,不论是规模还是势力都不是其他某个门派可以单独抗衡的,然而此时却不一样。

    在冰魄这个邪物面前,其他各门派不约而同地站到了恒天门的对立面,这么多门派立场一致,对付起恒天门来,胜算可就大得多了。

    于是一时间,禁制破裂,高山崩塌,惊雷不断!

    冰魄的人命悬一线生死攸关,而冰魄外的众门派也剑拔弩张,跃跃欲战……俱是一副要翻天的架势。

    第67章 道别

    冰魄之外,已经是天崩地裂。

    冰魄之上,霍君宵单膝跪地,将瘫软着依旧意识模糊的白柯牢牢护在怀里。

    浮空的那道命魂在他的控制之下死死地困住那些吃人的黑爪,然而冰魄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它的灵力厚得就是十个大能叠一起也抵不上,君宵凭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敌得轻松。

    他只觉得一开始控制命魂还不算难事,可后来随着冰魄散出来的灵力威压越来越强,压迫在他周身气穴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强,几大关窍似乎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胸口闷得就像压了一整座山,偏偏他还不得不加大灌注在命魂上的灵力和气劲。

    内外夹击之下,要换任何一个修为稍低些的人,早就爆体而亡了,他却只是抿着唇,面沉如水,将白柯整个包在怀里,而后眸色一沉,又朝命魂里灌注了一道气劲。

    可那冰魄就像是个源源不断的无底洞一样,他所费的力气越多,那冰魄逸散出来的灵力也就越厚,一层又一层,不断叠加,那黑爪也永不停歇地在同君宵那一道命魂对抗。

    随着冰魄逆天的架势越来越重,所引的天雷便越劈越多越劈越密,几乎一道寒光未歇,另一道就已经落了下来,劈得整个恒天门都快散了架。

    地上是一道道焦黑的裂口,群山已然崩塌,依山而建的恒天门各个建筑已经跟着群山,崩塌成了残垣断壁,然而恒天门的人却顾不上了,他们一面避让开天雷的范围,一面同众门派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法阵一个套一个地落下来,宝器也纷纷祭出,恒天门这么多年的龙首没有白当,不论是修为、符法还是宝器上都压众门派一头。

    三门六派,除去已经不在的玉生门,早已没落成野鸡门派的长陵、玄微,能跟恒天门交上几手的,总共也只剩下五个,其中还有三个实力悬殊。于是,真正交手起来,人多的一方却并没有占明显的优势。

    反倒是恒天门,他们布置下的圈套如今成了泡影,建立了千年的门派在山河动荡中毁于一旦,养出来的邪物血兽已经被人斩杀,一直藏在门派中的冰魄如今一副谁也制不住的架势,所有他们能依仗的都已经没了个彻底,他们反倒放开来打,一招一式都带了浓重的杀意。

    他们这门派作风本就有些不正,此时真杀起来,邪招一个接一个,对抗了一阵之后,居然越战越勇,从下风逆转成势均力敌,最后居然渐渐居了上风。

    加上门派屋宇倒塌,禁制俱毁,原本被隔绝在外的恒天门众徒刚奔抵此处,就看到了一场混战,于是根本来不及搞清楚事情始末,就站到了自家掌门长老一方,立刻加入了混战之中,更给恒天门加了一道筹码。

    冰魄外唯一能力压恒天门的大概只有余贤,可余贤现在根本顾不上去参与那场混战,他一方面要护着一群被无辜牵连进来的少年弟子,一方面,作为了解冰魄又多深不可测的人,他知道以君宵一人之力绝对撑不了多久,便从冰魄之外帮君宵一起抵挡冰魄的威压。

    可就算有他们两个大能,也依旧没能轻松多久,冰魄上逸散的灵力依旧在不断加厚。即便被余贤护在翼下,那群少年弟子们也纷纷觉得筋骨被碾压般剧痛不已,这还是因为他们有修为加身的缘故。要换做普通人在这,早已被威压碾成了齑粉,连大点儿的骨头渣都不剩。

    这些弟子毕竟还小,少年心性还重,他们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余贤拼尽全力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于是一个接一个,不约而同地以自己不成气候的修为,凝出了一道道细弱的气劲,帮余贤一起抵抗着冰魄。

    可即便有这些人帮忙分担,君宵也丝毫没有变得轻松一点,因为冰魄的灵力还在加厚。

    他们就像是一群赌徒,不断增加着筹码。他们朝桌上推一堆,冰魄便能跟着推一堆,他们加码,冰魄也能跟着加码。直到他们把所有筹码都堆上去,再无可加,冰魄还能再朝上叠一堆,更可怕的是,它手里所剩还多得很。

    多到根本测不出来。

    冰魄外的余贤终于整个人一震,所有伪装在一瞬间都褪得干干净净,露出他最原本的面貌,长发在风中扬散,巨大的威压从他体内猛地一波推出,和冰魄的力道在空中相抵,磨出兵刀相击的尖锐声音,金光刺目。

    那威压扑得混战中的人胸口俱是一痛,口吐腥甜,大部分更是直接被打落在地。

    可他们却并没有急着继续投入混战,年纪小些的不知道,几个从南华末期便在的,几乎都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看向余贤的方向,就连恒天门的掌门都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股威压所代表的修为深度,惊得在场的人心一抖――当世能修者最高的高手都已经集中在了这里,可连这些人都无一例外地被扑出了满口血,那得是什么级别的人?!

    他们搜罗遍了脑海,也只拎得出那么几个名字,都是南华那时候响当当的风云人物。

    这人究竟是谁?!混战中的众门派掌门长老一边抵挡着攻击,一边忍不住在脑中跑起了马,可想到的名字却一个比一个惊悚,差点弄得他们手一哆嗦,抓不住法器。

    偏偏他们当中从南华期过来的几个人也只见过终日装成老头子的余贤,没人见过他真正的本貌,所以即便想破了头,也没和余贤这个名字对上号。

    这边还没弄明白究竟是哪尊神,那边又一道吓死人的威压扑了过来,那方向,俨然是从冰魄中的人影身上来的。

    继余贤祭出全力之后,君宵也终于眸色一沉,散出了最大的威压,他黑袍衣袖翻飞,束着的头发一瞬间散了下来。那股子威压比之余贤,毫不逊色,甚至还更强劲不少,毕竟余贤还没彻底从散功期恢复完全。

    混战中的众门派长老一口血还没吐完,又被扑了个措手不及,“哇”地吐了一大口血,差点要跪。

    这威压一出,众人直接瞪大眼睛不约而同停了手,一边躲着天雷,一边朝冰魄中望去。

    南华期的风云人物很多,但修为对他们几乎碾压性的,板着指头数也不过那几个。

    修者一向不讲究穿着,几乎都是一身素衣,清一色的白,仙气个顶个儿的足。板着指头数过来的那几个早期也都是一身白衣,但是当中有一个到了后期,便换上了一身黑袍,气质瞬间变得沉郁霸道起来,每每出来都压得人透不过气……

    所以众人在看清冰魄上的人之后,几乎瞬间便叫出了声:“老天――我没眼花吧?!云征真人?!”

    就在他们愣神的这片刻间,冰魄的灵力又更上了一层,引下的天雷几乎比渡劫飞升时候的九天玄雷还要骇人,有两个修为稍逊些的长老躲避不及,当即被玄雷劈下,滚落在地。

    一旦被击落,那玄雷更是接二连三不要钱似的直直落在他们身上,叠加所产生的光刺得众人都有些睁不开眼,几乎不敢看那两个被劈的人。

    几十道玄雷一口气劈尽,那两个倒了血霉的长老已是血肉模糊一片焦黑,再救不回来了。

    众人悚然一惊,被君宵搅出来的那么片刻暂停又被这玄雷打断,他们不得不再次祭起法器,再度投入混战中,还得提起十二分精神躲着玄雷。

    可他们能躲,甚至连余贤也能让一让,唯有冰魄上的君宵避无可避。

    那玄雷本就是被逆天的冰魄引出来的,落在周遭不过是误伤,劈的就是冰魄,只不过冰魄根本劈不碎,独独苦了被锁在冰魄上的人。

    君宵把白柯护得更深,一道道玄雷落在他身上,几乎劈得他筋骨俱裂。

    他一方面扛着玄雷,一方面还要控制着命魂同冰魄抵抗,只觉得已经绷到了顶,只攥紧了拳,眉头深锁,嘴里却依旧一声不吭。

    余贤在冰魄之外看着玄雷一道一道落在冰魄上,劈在君宵身上,一道比一道劲烈,劈到后来,白光几乎吞没了整个冰魄。

    渡劫飞升不过要扛九九八十一道九天玄雷,这冰魄引下的虽不是渡劫之雷,力道却更胜。

    近百道劈下来,饶是君宵也扛不住了,血沫沿着嘴角溢出,黑袍即便灌注了全身灵力,也依旧被劈成了条缕,他死死护着白柯,乌沉沉的眸子头一次涣散开来,显得有些神智不清。

    他在天雷中张了张口,却只发得出低低的气声。

    先是叫了一句“师父”,过了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地抬起手,托住白柯的头,稍稍让开一些,目光涣散中带着专注,将白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而后低低地道:“替你挡了这……这么多道雷,我能不能……咳咳……要一个奖励,就当是最后的……”

    “道别”两个字被他隐在了喉中,他在玄雷之中勉强牵起嘴角,贴上了白柯的嘴唇。

    第68章 结衣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未醒、意识不清的白柯突然颤动了一下。

    一开始君宵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他的双眸本就开始涣散了,即便近在咫尺,也几乎有些看不清白柯的样子。他皱着眉,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从白柯的唇上离开,刚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怀中的人突然挣扎起来,激烈得君宵差点都制不住他。

    挣扎了两下之后,白柯突然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眉头死死蹙着,薄唇紧紧抿着,光看他脸颊侧边的虎爪骨,就知道他牙咬得有多紧,似乎在忍受着某种难熬的痛苦。

    君宵一下子变急了,他承受着背上的天雷,将白柯搂得更紧,喘了口气,咽下嘴里的一口血,道:“师父,醒醒,怎、咳咳、怎么回事――”

    “嗯……”白柯揪紧了胸口,溢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蜷缩着微微颤抖,他在意识不清中似乎听到了君宵的问话,含糊地从唇缝里吐出两个字:“七星……”

    君宵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白柯体内的七星丹发作了。

    他们最初来找冰魄的目的,便是为了体内的这颗七星丹,因为它结衣时,想要在保住白柯的前提下把它取出来,必须得有翻倍甚至更多的灵力压制,而那翻倍的灵力不是一个两个大能联手就能足够的,也只有靠灵力深不可测的冰魄搏一把。

    只是它迟迟没有动静,以至于君宵都快护不住白柯了。

    现在它突然发作,算算时间,也该到丹药结衣的时候了。君宵眉间一锁,强撑着精神,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白柯的变化――

    就见白柯紧紧揪着的胸口突然探出来无数道金线,蚕丝一般,一根一根探出头,落在冰魄上,将白柯和冰魄链接在一起。

    随着金线越来越多,白柯整个人就像是被裹在了一个金色的蚕茧中一样。

    冰魄之上情势陡然一变,冰魄上不断散出的灵力突然转了方向,逆流而行,又统统涌回了冰魄上,而后顺着那无数金线,一股一股地涌进了白柯的身体里。

    金线还在不断增加,越延伸越远,渐渐将君宵也笼在了其中,而后继续扩展。

    就像是蚕食桑叶一样――整个一块硕大的明蓝色冰魄之中出现了一块金色的斑点,而后迅速朝四周蔓延,一段时间之后,那无数密密麻麻的金线便笼罩了整个冰魄,将它包住了。

    冰魄中深不见底的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朝白柯体内涌。

    正如君宵他们所预想的,七星丹成熟所需要的大量灵力,压制七星丹所需要的翻倍甚至更多的灵力,都来自于冰魄。

    那源源不断的灵力都被七星丹吸收了,所以暂时伤不到白柯,只是七星丹成熟的过程中,白柯会因为它的躁动不安而痛苦不堪。

    因为冰魄不断外泄的灵力又被收了回去,一时间,众人身上的威压猛地一松,就连被冰魄引来的惊天玄雷都少了些,不断挣扎的黑爪力道也弱了些,这些变化,让君宵得了半刻的喘息,倒是缓了一分过来。

    他见黑爪松懈,周身气劲再盛一层,操控着那一道命魂猛地一发力,只见那悬浮在虚空之中衣袖翻飞的君宵命魂两手猛地一拉,无数剑气从手中飞散而出,将他牢牢牵制着的无数黑爪刺了个烟消云散。

    飘散的黑雾在空中凝成了黑色的雨点,落在地上,将一片片地面都灼得焦黑,散发着阵阵白烟,一时间,平地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过了片刻才彻底散开。

    一见黑爪被灭,威压略减,惊雷稍停,众门派掌门、长老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似的再次混战起来,只是这次,和恒天门相比,其他门派在刚才那场惊雷和威压中死伤更重,于是劣势显得更加明显。

    渐渐有些门派已经抵不住恒天门的攻势,败下阵来。

    一时间血雨漫天,恒天门掌门长老本就邪气重,搭上了血雨,简直有种从修罗场出来的感觉。

    众门派本就靠着人多这一优势才有胜算,当中一部分人一旦抵不住,简直兵败如山倒。小门派的几个长老直接毙命,掌门重创,大门派也好不到哪里去,最终唯一还能撑着的便只有青云门一位掌门一位长老,以及少阳派的掌门。

    可他们能撑的时间却也有限。

    然而他们急,恒天门掌门长老比他们更急。养了千年的镇派之物,现在被不知名的金线裹在了其中,状态反常得诡异,怎么能让他们不担心,毕竟恒天门几大核心人物的修为之所以远高于其他门派,和冰魄离不开关系。

    这么多年,他们研究了无数能在冰魄沉寂期利用它助长修为的方法,在这方面对冰魄的了解,怕是比余贤、君宵他们还多。

    恒天门掌门意识到冰魄上出了大变数,不能再拖,于是攻击愈发邪气,杀意更重,招招狠厉,很快便将硬顶着的三人打得招架不住。

    这边战局一旦明朗,恒天掌门冲其他几位长老喝到:“布阵!”

    他们便立刻闪到了该站的位置上,而后祭出宝器,照着掌门的指示布起阵来,那阵也不是怎么研究出来的,邪气冲天,每落下一个阵点,冰魄上的金色丝线便是一阵震颤,眼看着撑不住,隐隐有了要断的趋势。

    偏偏此时君宵和余贤分身乏术,根本腾不出功夫去阻止他们。

    恒天门落下了最后一个阵点,阵成风气,邪气四溢,惊雷重新聚集,冰魄上的金色丝线发出“嗡嗡”的剧烈震颤声,而后只听几声脆响,有金色丝线突然崩断,那就像是一个开始,而后崩断声便接连不断,越来越密集。

    就在这时,就见远处天空突然急速掠过来一个身影,巨大的威压直接震荡而来,那人一声轻喝,就见一道剑气带着巨大的气劲破空而来,准确地直插法阵阵眼。

    只听一声山崩地裂般的轰然巨响,恒天门布好的法阵便被彻底粉碎,巨大的冲力将恒天门诸位长老直接拍在了地上,拍得他们胸骨俱碎,掌门也被法阵的冲力和反噬拍得重重砸在了一块山石之上。

    他偏头猛地咳出一口血,揪着胸口,急喘了两口气,皱着眉惊骇地看向急速掠来的身影,张了张口,刚说了句:“是谁――”声音便戛然而止。

    因为那道身影已经准确地落在那道剑气所落的地方,那人一身藏蓝色袍子,广袖一甩,连口都没开便祭出一把长剑,干脆地钉在了恒天掌门的身上,将他牢牢钉在了那块巨石之上。

    而后,那人掠至余贤身边,低头沉声道:“师祖。”

    他的声音有些哑,就像是太多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似的。

    “阿南小子!”余贤看到他,只有惊喜没有责怪,连道两声:“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不枉我特地去望天崖走一趟,看来那花确实有效。”

    “徒孙……耽于虚幻五千多年,实在――”

    余贤打断了他的话,道:“过去的事不提了,回来就好!没人怪你!”

    这位及时赶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走火入魔一梦五千年的邬南,他的脸依旧如同当年一样斯文清俊,只是周身的气质经过五千年的磨练,沉郁中带着股沧桑。

    恒天门的邪阵被邬南一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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